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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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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允娴翻了个白眼道:“真是的,没瞧出来啊,师叔还弄了个富婆回家养了二十年。”

“哎,”蒙可心停下脚步,打了个响指,一本正经地说道,“别跟我提你师叔,有没有那封休书,我都跟这个人一刀两断的。”

“你是生师叔的气吧?气他回青月堂都不带你,是不是?”庄允娴抄手笑问道。

“不是!”蒙可心回得振振有词。

“就承认了吧!你很少离开过师叔,师叔一走,你半夜里就起来哭着找他,都黏成这样了,还不承认?”

“你好得了哪儿去?以前没事就跑来跟我诉苦,说恨死应铭行了恨死应铭行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下好了,还跟他睡一个被窝去了,正儿八经地当起应夫人了,你害羞不害羞?”蒙可心吐了吐舌头对庄允娴笑话道。

庄允娴脸一红,扬起手故意吓唬道:“你再说,我可真把你打晕咯!”

“你打吧打吧,等你的应铭行回来,我就把你以前跟我说的话全告诉他!”

“你敢……”

“嘿嘿……”蒙可心歼笑了两声道,“你看我敢不敢?话说回来,你没有告诉应铭行青芽儿可能是他女儿的事吗?”

庄允娴收回手,面带愁容地说道:“连师叔都不确信,我哪儿敢轻易告诉他啊!原本我就不能再生了,若是告诉了他,他自然会很高兴,可没经过滴血认亲,谁也不敢确定青芽儿到底是不是我女儿,所以一切只能等见到青芽儿再说了。”

“那倒是啊!青匆不清楚,不过当初把孩子丢的人应该清楚吧?找到云娘不就行了?”

“云娘会说实话吗?再说了,上哪儿找她去?应铭行上回怀疑她躲在惊幽城,派了不少人搜城也没能找到她,没准她已经逃了呢!”

“她不是想杀我吗?拿我当诱饵啊!”蒙可心说完就扯开嗓子嚷道,“云娘,云娘,来找我呀!来找我呀!”

“你脑子果然没清醒吧!”庄允娴忙扯了她一下道,“再嚷大声点,说不定真来找你了!走吧,东西都买好了,回王府去了。”

“还没买够呢!逛逛再说!”

两人逛了一上午,随后在宝云楼寻了个雅间吃饭。中途蒙可心去了一趟茅房,可这一去居然不复返了!庄允娴问遍酒楼的掌柜和伙计才知道,她跟着一个带折纱帽的女人从后门离开了。庄允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地回王府报信去了。

蒙可心很有可能被人挟持了!

就在庄允娴回王府去报信时,蒙可心被那个折纱帽的女人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宅子里。当这女人取下折纱帽时,蒙可心故作天真可爱的样子喊道:“果然是你呀,云娘!心儿好想你啊!”

“是吗?心儿这么想见到云娘吗?”这女人的确就是云锦铃!

蒙可心扮作傻兮兮的模样,点点头道:“是呀是呀!心儿可想云娘!心儿的书丢了,云娘见着没有呀?”

“没有啊,心儿是不是自己丢了?这事儿你告诉青匆了吗?”云锦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且上前拉着蒙可心在桌边坐下了,给她斟了一杯茶。

蒙可心接过茶却没喝,一脸沮丧地低下头说道:“没有……我不敢跟他说,他会骂我的。”

云锦铃点点头道:“是啊,不能青匆说,他会生气,说你怎么瞒了他那么久都不说呢?心儿放心,那本书自己会回来的。”

“真的吗?”蒙可心睁着好无辜好无辜的眼睛问道,“书会自己跑回来?那它跑哪儿去了?”

“心儿啊,”云锦铃拉着她的手轻言细语地问道,“你怎么跟幽王府的人在一块儿呢?青匆呢?”

“呜呜呜……”蒙可心忽然放声哭了起来。云锦铃不知道她傻病已经好了,连忙哄着她说道:“不要哭,慢慢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蒙可心假装呜咽道:“我出来找书,路上遇到好多好多坏人……后来青匆就不见了……后来我就在幽王府了!”

“是谁把你带回来的?是幽王府的主人赵元胤吗?”云锦铃很小心地问了这句话。

“呜呜呜……我不知道是谁!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一间堆满药的屋子里,呜呜呜……云娘,你能帮我找青匆吗?”

“哦,一间堆满药的屋子里?那应该是幽王府那位昭荀先生的住处。那心儿你见过赵元胤吗?”

“赵元胤?”蒙可心满眼茫然地看着云锦铃反问道,“赵元胤长什么样儿啊?”她那装傻的手段不是一二般的高明,加之云锦铃不知道她已经好了,所以看上去特别特别真实。

云锦铃似乎没有怀疑,反倒装出一派和蔼可亲的样子摸了摸蒙可心的长发笑道:“心儿在王府里住得很不习惯吧?为什么庄允娴那个叛徒会带着你逛街呢?”

蒙可心哽咽道:“因为……因为她说只要我乖乖听话就能见到青匆了。”

“她是叛徒,她的话怎么能相信呢?心儿,你忘了云娘说过什么了吗?叛徒是坏人,坏人就得死。她是骗你的,就算你乖乖听话她也不会让你见青匆的。”

蒙可心故意哭得更大声了,坐过来晃着云锦娘的胳膊哭道:“那怎么办呀?云娘你带我去找青匆好不好?我好久没看见他了,呜呜呜……”

“好,云娘带你去见青匆,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帮云娘做一件事。”

“什么事?”

“那个叛徒不能让她活着,她活着会害青匆的。”

蒙可心眨了眨挂着泪珠子的眼眸问道:“是要毒死她吗?”

云锦娘微笑道:“不,不毒死她,你只要把她带到我这儿来就行了。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否则她会让幽王府的人杀了青匆和你的。”

“嗯嗯嗯!”蒙可心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把她带到这儿来的!只要带她来了,我就能见到青匆了,对吧?”

“对,”云锦铃点头笑道,“心儿真是个听话的好姑娘!只要你明天把庄允娴那个叛徒带到我这儿,那你就能见到青匆了。”

“那好,我这就去……”

“等等,心儿,”云锦铃拦下了蒙可心道,“你这样回去,叛徒会起疑心的。回去的时候你就跟叛徒说你走丢了,知道吗?千万别告诉她,你见过我。”

“好,我知道了!”

“心儿,记得了,明天这个时候带了庄允娴来,千万别让她起疑心,知道吗?你要办妥了,青匆会奖赏你的。”

蒙可心像个很听话的小蝴蝶犬似的不住点头,随后,云锦铃送了她出门,眼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走了,这才关了大门。

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立在庭院的角落里,好像刚刚从角门那儿进来。她微微一愣,绽露笑颜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你和心姐说话的时候。你就这么放了她走,不怕她告密吗?”

云锦铃淡淡一笑道:“你何必这么紧张呢?她不过是个傻子罢了,趁她还在幽王府的时候,替我们办回事,不正好吗?”

“难道我没警告过你吗?”

“什么?你说庄允娴?海平,到现下为止你仍旧还想护着那个女人吗?人家已经是应夫人了,与你这青川牧场落败的牧主有什么干系?当初牧场会被幽王府所剿灭,难道你一点也不怀疑她吗?”

来人正是青海平,也就是如今的清平。云锦铃吩咐蒙可心的事他全都听见了。他曾警告过云锦铃,他们要对付的是幽王府,而不是庄允娴。此时他面色沉冷地问道:“你让蒙可心带了允娴来这儿做什么?你想杀了她?”

云锦铃冷笑了一声道:“你一直舍不得下手,我替你了结了,不正好吗?海平,你不会到这会儿还以为庄允娴那个女人会回心转意吧?你在青川牧场护了她十多年,结果呢?牧场被灭,她倒风风光光地做起了应夫人,置你的恩情于不顾,这样的女人你还留恋着做什么?”

清平冷哼了一声,背转身去说道:“若不是你,她会回到冰残身边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我争吵时,你是故意让她听见的对不对?”

云锦铃点点头道:“对,是我让她听见的。可我这样做,只是想让她离你远点!当初你哄骗她留在牧场,以为可以守得花开见月明,可到头来呢,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你白白替冰残养了她十多年!”

清平转过头看,目光阴冷地看着她说道:“要是觉着我的决断有错,大可以离开,不必在这儿废话!但我告诉你,你要再敢打允娴的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真想死在那女人手里吗?”云锦铃面露失望地看着他问道。

清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与其在这儿废话,倒不如做点实在的事情!这几天皇帝将会有旨意下来,让显楚暂代城主之职。如此一来,无论赵元胤是生是死,我们都能掌控主动权了。你把该收上来的信儿全都收上来,整理后交给我,过不了多久,整个惊幽城将会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要是赵元胤没死呢?”

清平阴冷一笑道:“他要没死,我就让他真死!我已经下了令,在方圆五百里内,只要发现赵元胤本人,立杀!现下皇帝把冰残也召走了,整个惊幽城只有一个大夫昭荀和一个孕妇桑雀灵坐镇。要是这两个人我们都还对付不了的话,那就真太蠢了!”

云锦铃点点头道:“那行,我会尽快催掌院妈妈把姑娘们手里的东西交上来。另外,玉盏跟祺祥小王爷算是闹掰了,这条线也算断了。”

“不必计较这些小节,等我们掌控了惊幽城的大局,区区一个小王爷又算得了什么?滚回他的汴京城待着去!”

“知道了,我会尽快整理好交给你的。”

“明天我会再来。”清平留下这句话后,又从角门那儿弯腰钻了出去。

云锦铃自然明白清平那话的意思,明天即便庄允娴来,自己也不能动她分毫。可云锦铃恨毒了庄允娴,一来这惊幽城,她便想对庄允娴下手,可一直没有机会。好容易得了蒙可心这机会,却被清平知道了,无法下手。

倘若真的杀了庄允娴,云锦铃知道,青海平会跟她翻脸,绝对会!就算她辛辛苦苦地留在青海平身边帮扶了这么些年,青海平还是会为了庄允娴跟她翻脸。庄允娴对她来说,就像是个噩梦,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当十多年前,庄允娴一脸楚楚可怜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觉着这女人是个不祥之人。

原本,她是青海平落难时搭救的一个贫家女,因感激青海平的相救之恩,又钦慕于青海平,所以嫁与青海平为妾室。原本,一切如她所期望的那样,青川牧场日益壮大,而她主母的身份也越加凸显。可偏在这个时候,庄允娴出现了,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和美梦。

从那之后,青海平不再留恋她,包括她的身体和心。即便是欢好时,她也明白青海平心里想的不是她,而是庄允娴。她曾试着去容纳庄允娴,打算让青海平收为妾室,交由自己管治,可庄允娴桀骜不驯的性格让青海平很无奈,也让她倍感受挫。庄允娴成了青川牧场一个很特别的人物,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听命于她的人。

即便到了眼下这情形,青海平仍旧执迷不悟,这让云锦铃寒心之余,又倍感焦虑。她一直认为,青川牧场的溃败跟庄允娴是有牵连的。如果再让庄允娴回到青海平的身边,那就意味着她帮青海平苦心打下的江山将会拱手交给庄允娴,往后的主母不是她,而是庄允娴。

一想到这儿,云锦铃就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可以这样?自己苦心打拼而来的一切怎么能拱手让给了那个女人?绝对不能!

就在她愁眉不展时,角门那儿又有了动响,原来是掌院妈妈来了。她的院子本就在塞上烟雨后面,之所以修这角门,就是为了方便往来。那掌院妈妈原本就是她的心腹,为了掩人耳目,这才乔装成了塞上烟雨的掌院。

“云娘,这是这个月的活计,您看看!”掌院妈妈走到桌边,递上一摞小手札。

“搁下吧!都交齐了吗?”

“除了玉盏,其他姑娘的都交齐了。玉盏您是知道的,跟那小王爷闹掰了,也套不出什么好消息来。”

云锦铃若有所思地点点吐,随手拿起一本手札翻看了几页。那掌院妈妈见她神色不对,便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瞧着您脸色不好呢!该不会是主上那边有什么差错吧?”

云锦铃懒懒地将手札扔回了桌上,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说,我辛苦努力这些年是为了什么?”

“那自然是为了主上了。”

“可要是有朝一日,主上得劝,却将身边的位置给了其他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您说的是庄允娴?”

“他对庄允娴还念念不忘呢!我原本想悄悄地了结了庄允娴,却没想到还是给他知道了。那个女人只要一天还活着,我的眼皮就没停过跳”

“主上怎么这么迷糊啊?庄允娴都是幽王府的人了,怎会回心转意?”

“可不是吗?他非得给那女人亲手杀了才会死心呢!”云锦铃忿忿道。

掌院妈妈垂下头,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既然主上痴迷于那庄允娴,何不让那女人亲手杀一回主上,如此一来,主上必定会对她死心。”

“让庄允娴杀青海平?她会吗?”云锦铃疑心地问道。

“您忘了?当初庄允娴生下龙凤胎时,其中一个被您抱走扔了,至今下落不明,而庄允娴本人是不知情的。倘若您将此事说成是主上吩咐的,那庄允娴势必会恨毒了主上,彼此何来恩情可言?”

云锦铃脸上渐渐浮起阴毒的笑容,含笑点头道:“你这主意倒是不错!若非让青海平真正被庄允娴杀一回,他是不会回头的。这事儿交给你去办,知道怎么告诉庄允娴吗?”

“小的明白,您放心好了!”

“去吧!”

掌院妈妈随后离开了小院,回了塞上烟雨。走回后院时,正好看见一个gui公搀扶着一位额头出血的客人往外走,惊讶之余,她慌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报官!”那位客人火气不小,一手摁着额头一手指着掌院妈妈生气道,“你们塞上烟雨养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姑娘?手段这么狠毒,居然敢拿杯子砸我!简直没王法了!你且候着,看我不去官府里告你一回!”

“息怒息怒!”掌院妈妈忙告饶道,“我们这敞开门做买卖的哪里敢随便得罪恩客呢?这位相公,有话好好说呀!窑子里的事儿闹上官府也不见得多体面是不是?走走走,先去厢房里歇着,哪位姑娘敢造次本妈妈一准好好收拾她!”

☆、第三百九十九章 玉盏倒戈

“哪位姑娘?你们塞上烟雨里头还有哪位姑娘值得本公子瞧瞧的?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叫玉盏的?不就是个biao子吗?还挑拣起本公子了!瞧瞧我这额头,就是她亲手给砸的!”那客人好不激动,指着额头的手指都在发抖,估摸着是第一回进窑子被姑娘砸伤了,脸面上也过不去。

掌院妈妈好不惊讶,心想那玉盏向来待客周到,不像那般不懂事儿的姑娘啊!她忙好言相劝,跟那gui公一道搀扶了这客人去别的厢房,又招了三位姑娘小心伺候着,这才抽身去了一趟玉盏的房里。

玉盏正斜躺在美人榻上,用指甲锉挫着她那又长又亮的指甲。听见掌院妈妈的声音,她也没回头,淡淡地问了一句:“今晚我歇客了,谁都不见。”

“是不是那祺祥小王爷来了你就肯见了?”掌院妈妈走到塌边问道。

“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玉盏吹了吹指甲上的甲灰慢条斯理地问道。

“还装蒜呢?为什么出手打那位客人?你可知道,差点闹到衙门去了!我好容易劝住了,在那边厢房里歇着呢,你是不是该过去赔盏酒?”

玉盏轻哼了一声,继续搓着指甲道:“不就是个小恩客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吗?今晚他花样儿多,本姑娘身子不适伺候不了,您找别的姐妹伺候吧!”

“身子不好?别是心情不好吧?”掌院妈妈拉了张凳子过来坐下道,“玉盏,你可得跟妈妈说句实话,是不是瞧上那小王爷了?妈妈瞧着你这几天都不对劲儿呢!”

“我是腻味了罢了,这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客人,一个比一个无聊,惊幽城的事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啊?”

“你也别着急,主上赶着让姑娘们把活计交上去,想必事情提前了,应该要不了多久了。你再耐心些,等主上掌了权就放了你的籍,叫你做个自由人。”

“自由人?兴许我还不习惯呢!”玉盏丢了手里指甲锉,坐起身来问掌院妈妈道,“主上得了权,又给妈妈您什么好处?也放了您自由吗?还是官拜几品?”

“你这话说的,我们做女人的能拜几品官?好好跟着主上便是!玉盏,可别怪妈妈没提醒你,你要真着了那小王爷的道儿,那就是自寻死路!”

玉盏哼哼地笑了几声,起身婀娜地走到桌边抿了一口茶道:“妈妈放心,我玉盏还没那么傻,会自寻死路!”

“那就好,今晚你就歇下吧,那客人我自会打发,可不许再有下回了!”

掌院妈妈去后,玉盏从*板下取了个小匣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三本小手札。她取出手札,再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将手札捆绑在了腰带上,随后唤了服侍的丫头进来说道:“我今晚肚子不舒服,想早些歇着,谁也不想见。”

丫头答应了自行退了出去。随后,她抹去浓妆,摘下繁重的头饰佩饰,一身清爽地从窗户那儿跳下去,顺墙根一路溜到了后院门处。见四处无人,她这才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出了塞上烟雨那条巷子后,她直奔幽王府。到了王府门口,天色已经大黑了。借着王府门前那对大灯笼的光,她看见祺祥陪着一个妇人从门里走了出来,正要殷勤地送上轿。

那妇人玉盏认得,是花好月圆作坊的龙翠月。她原先对这一等买卖行当里的妇人不在意,可当她无意中发现祺祥待龙翠月格外地好,心里便隐约察觉到,祺祥上回说的那妇人应该就是龙翠月了。正因为如此,她知道自己或许留不住祺祥了,又不肯错失了祺祥这么一个人,于是便想出了这破壶沉舟之计。

眼看着祺祥打起轿帘送龙翠月上轿了,玉盏玉牙一咬,飞快地奔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扑进了祺祥的怀里,急呼道:“小王爷救命!”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祺祥浑身一僵,低头看了一眼紧抱着自己的玉盏,有些尴尬了。他忙将玉盏推开问道:“怎么了?谁要取你性命?”

“小王爷!”玉盏又上前缠住祺祥的腰哭诉道,“您要救玉盏才行!否则玉盏只能去见阎王了!”

“不是,你先……先松开,好好说话行不行?”祺祥瞥了翠月一眼,忙又推开了玉盏。翠月脸上没什么表情,把脸往旁边一转吩咐鹿儿道:“走吧,看来小王爷有要紧事儿了!”

“龙掌柜的……”

不等祺祥解释完,翠月便低头钻进了轿子,吩咐轿夫走了。祺祥有些无奈,却不得不先应付眼前这玉盏。他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说好就此了断吗?有人要你性命,你去报官不就行了吗?”

“小王爷竟是如此薄情?”玉盏眼泛泪光楚楚可怜地说道,“玉盏原以为小王爷待玉盏还有几分情,本想托了终身,将知道的事情全数告诉您,却没想到……罢了,算玉盏来错了,耽搁您了!”

“等等!”祺祥叫住了她问道,“你刚才说要把知道的事儿全说出来?你知道什么事情?”

玉盏轻轻摇头道:“玉盏只会把知道的事告诉可以托付的人。小王爷薄情,玉盏即便是死也不会说的,告辞!”

“慢慢慢!”祺祥拦下了她说道,“有事儿我们进王府再说!”

随后,祺祥把玉盏带进了西院。带到药庐后,祺祥问她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肯说了吗?”

玉盏点了点头道:“若是小王爷肯应承玉盏一句话,那玉盏便将知道的事儿全都告诉您。”

“应承你一句话?”

“对,只要小王爷一句话,玉盏死而无憾!”

“你说吧,想要句什么话?”

玉盏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一双美眸瞟了瞟祺祥道:“小王爷可曾记得自己说过,想纳玉盏为妾。倘若您肯兑现这承诺,玉盏愿意为小王爷粉身碎骨!”

“啊?”祺祥没想到玉盏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了?小王爷不愿意了?”

“你……你能不能换个别的要求啊?譬如说……”

“看来小王爷果然是不愿意了?”玉盏起身道,“玉盏不愿意强人所难,小王爷不必勉强了!”

“这样吧,玉盏姑娘,”一旁的昭荀说道,“你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所需,幽王府会尽量满足你的。”

玉盏很坚决,摇摇头道:“玉盏拼死来这儿,只有这一个所求。”

“可你若是什么都不说,你也出不了幽王府的大门。”

玉盏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敢来这儿,玉盏心里自然有数。玉盏飘零多年,在皮肉行当里摸爬滚打到今日也够累的了。金银名利一概不求,但求找到个可以依靠的人。倘若小王爷不肯应承,那玉盏宁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可以依靠的人?”昭荀斜眼瞟了瞟祺祥,心想这人也算?什么眼光啊?祺祥回瞪了昭荀一眼,问道:“你这什么眼神啊,妹夫?我不算可靠吗?”

“那你答应吗?”昭荀问道。

“这个嘛……”

“小王爷,”玉盏一脸苦情地说道,“玉盏并非贪图您家世贵重,只是想服侍在您身边,即便是一个侍妾的位置也足矣。往后不管您是否再纳,玉盏必定会一如往昔地侍奉您的。”

祺祥有点为难了,当初说纳玉盏只是自家那哥哥计划里的一部分而已,并非祺祥真心的。对玉盏,他除了欣赏之外,没有别的儿女私情。要搁在从前,这样的女人纳了也就纳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自从他对翠月上心了之后,便不想再纳别的女人了。

玉盏见他一脸犹豫,知道是有所困扰,便拔下头上仅有的一支银簪抵在喉咙处。祺祥忙想伸手去夺,却被她后退躲开了。她背靠在书架上,以簪抵喉说道:“小王爷,您不必如此为难,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好了!玉盏今天进王府,知道不说是一死,即便出了王府,主上也不会放过我的。横竖都是一死,玉盏也不想别人动手,索性自己了断了!”

“等等!等等!”祺祥连声招呼道,“别动不动就说死啊!这事儿……这事儿有商量的余地……”

“那您肯答应了?”

“我……玉盏啊,我们换个别的好不好?我这人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我要真把你娶了回去,那就是害了你啊!你应该知道我家里有个悍妇,对了对了,除了那个悍妇之外,我娘也很烦人的。你跟我回了齐王府,没有好日子过的,真的真的!”祺祥一脸坦诚地说道。

“只要小王爷肯收了玉盏,玉盏什么事儿都不怕!”

“我说你……”祺祥一脸被鬼缠身的感觉说道,“怎么说不听呢?我不适合你,你该去找个更好的男人……”

话未说完,玉盏忽然用了一点劲儿,在白嫩的脖子上戳出了一点血痕。祺祥忙叫住她说道:“不用玩真的吧?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玉盏一副决绝的表情说道:“小王爷以为玉盏是说笑吗?玉盏也算阅人无数,却唯独倾心于您,不求一双人,但求后半辈子有所依靠。倘若小王爷不肯应允,那玉盏苟活于世也枉然了!倒不如一死了之,还来得自在!”

说罢玉盏果然扬手朝喉咙上扎去!门外忽然飘来一个冷沉的声音:“我替他答应了!”

玉盏一愣,停下手往外一看,只见赵元胤反背着手走了进来。她瞬间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元胤问道:“幽王爷?您……您果真还活着?”

元胤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替祺祥答应了,还有什么要求吗?”

“哥……”

“闭嘴!”元胤瞪了祺祥一眼,又问玉盏道,“可以说了吧?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只说实话,别想着撒谎。”

玉盏放下银簪,下跪道:“谢王爷玉成!不过,玉盏还想求王爷一件事。”

“说。”

“玉盏怕往后有变,请小王爷写下一纸婚书,玉盏心里也好有个着落。”

“既然本王能答应你,那自然不会让他反悔。有没有那一纸婚书都一样!不过,你自己要斟酌清楚了,你所说的话值不值得本王送你一个侍妾的名分。”

“王爷请放心,玉盏既然赶来,必然是带着对您有用的消息而来,绝非虚张声势。”

“那好,你说吧。”

“等等!”祺祥跳到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后对元胤说道:“哥,好像是我纳妾,不是你纳妾吧?你怎么能就这么定了呢?”

“那你打算纳谁?”

“呃……这个嘛……”

“没想好就滚一边去!”元胤抬腿将祺祥撩开了,走到药案前坐下道,“起来,挑紧要的说,我不听废话。”

“是,王爷!”玉盏起身道,“玉盏原本也只是一个身如柳絮随风摆的人,机缘巧合下遇见了现下塞上烟雨这位掌院妈妈。玉盏随她已经有五六年了,后来才知道她是青川牧场的人。虽说是知道,可对玉盏这样的女子来说,是不是朝廷钦犯又如何呢?不一样朝不保夕吗?所以玉盏便跟着掌院妈妈为青川牧场效力了。”

“这么说来,你也是青川牧场的杀手?”昭荀问道。

“不,玉盏并非杀手,在掌院妈妈手底下训练了一些出色的chang女,分派在各地,为青川牧场收集消息。”

祺祥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其实就跟惊幽城派出去的探子差不多嘛!怪不得那青川牧场不好收拾啊,人家也有一张粉红消息网呢!”

“接着说。”元胤道。

“此番为了主上能掌权惊幽城,他吩咐掌院妈妈将各地绝色chang女都调集到城中来,负责收集城内各渠道的消息。每月底,我们会将所得的消息写在小手札上交给掌院妈妈,然后再由掌院妈妈送到云娘手里。”

“云娘?”元胤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云锦铃果然在城内?”

“是,”玉盏点点头道,“自打上回王府门口的祈福会事败后,她便一直藏身于塞上烟雨后面的小宅子里。”

“这么说来,上回那祈福会的事儿真是她唆。。使钟大娘干的?”祺祥问道。

“对,是她。她教钟大娘利用祈福会向王爷逼亲,并非是真心想帮钟大娘,而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就连金铃儿,也是她暗中指使的。”

“这女人心机可真深啊!”祺祥感触道,“当时要不是梁嫂子早先混进了祈福会,摸清了底细,只怕真会中了她的道儿!”

“她是想利用对付游夫人,来对付王爷。她知道一旦游夫人出事,王爷不会不管的。”昭荀赞同道。

“正是因为贵府那位侧妃娘娘,”玉盏点头道,“云娘的谋划才没有成功。她不敢再出面了,只能躲在那小宅子里暗中行事。”说着她起身解开了腰带外面那层,取出了那三本小手札呈给元胤道:“这是玉盏来城里这三个月所收集到的消息。玉盏留了个心眼,每份消息誊作了两份,一份交给云娘,一份自己留着。”

昭荀接过小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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