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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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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回去!”仰面躺在地上的祺祥,伸长脖子,涨红了脸皮朝左禅吟喊道,“小爷就不跟你回去!你不就仗着你身手好吗?压根儿就是投错胎了你!”
“还敢嚷嚷!”左禅吟上前踹了祺祥一脚,指着他说道,“被我抓个现形还想抵赖?看回京后爹怎么收拾你!”
“什么现形?我那是办正事儿!”
“正事儿?送顶小香轿哄女人,抬了那叫玉盏的烟花女子去跟你厮混,那也叫正事儿?东郭祺祥,你可真有脸说出来啊!”
“你要不信,问我哥!”
左禅吟把脸转向了元胤,一脸惊讶地问道:“王爷,你知道这事儿?”
元胤点点头道:“对,玉盏的事我知道。”
“这就是你派给祺祥的事儿?”
“嗯。”
“荒唐!”左禅吟脱口而出,“王爷你怎么能派他去干这种事儿呢?你居然让他去勾/搭一个烟花女子,为什么?”
“自然是有缘故的。”
“再有什么缘故你也不能让他去干那种事儿啊!王爷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是你亲表弟,你不拦着他去混馆子,反而还要派他去……”
“是我自愿的!”祺祥在地上费劲儿的挣扎了几下嚷道,“你冲我哥喊什么?你不也夸我哄女人有本事吗?横竖我这本事也闲着,倒不如派点正经的用场!你以为我哥不派我去,我就不会去吗?省省吧!”
左禅吟转头怒瞪着地上的祺祥道:“你还有脸把你那本事儿说出来啊!很得意是吧?要不要昭告全天下啊?东郭祺祥,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能有点像样的本事儿吗?身为一个武将,连偷袭个敌营都只会带着一屁股野火灰头土脸地溜回来,你还有脸了是吧?”
偏偏这个时候,兮兮游仙儿雀灵她们那群女人匆匆赶到了书房门外,一看祺祥那模样,全都忍俊不禁,掩嘴笑了起来!祺祥那叫一个怒啊!一个窘啊!一个怒血沸腾啊!他祺祥小王爷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栽了,冤不冤啊?往后在烟花界还怎么混呐?别说烟花界了,以后在这几个姐姐妹妹面前估计也没什么脸面了!
“行!”祺祥火气十足地朝左禅吟嚷道,“我不是男人!你有本事现成就写张和离书跟我和离了!我还乐得高兴呢!”
“祺祥!”游仙儿忙迈进来说道,“不许这么胡说!”
“我没胡说!”祺祥又怒又窘地说道,“她不嫌我不是个男人吗?我还嫌她不是个女人呢!我是喜欢出去晃悠,像玉盏那样的女人多有滋味,又会撒娇又会*,我就喜欢跟她折腾,怎么了?我脑子不好使非得天天对着她这个女武曲星吗?”
左禅吟抄手冷笑了一声,斜下眼皮盯着他说道:“真是幼稚得可笑!你我能和离吗?要能的话,我早跟你和离了!你就跟个八岁小孩子似的,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本事你先写张和离书递上去瞧瞧!”
“我……”祺祥想翻身翻不起来,整个人还被捆得像个毛毛虫呢!他费了老大的劲儿,左扭扭,右缩缩,下巴膝盖全用上了,好不容易才半跪了起来,然后双腿一蹦,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他这一套技术分可以打九点九九九的难度动作又把门外那群人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祺祥站起来后,跟兔八哥似的蹦到了左禅吟跟前说道:“说我不敢写是吧?行,你先松开我,我现成就写!谁不写谁是你孙子!”
左禅吟哼了一声,扭过脸去道:“谁要你这么怂的孙子?”
“哈哈哈……”门外又是一阵大笑。
祺祥整张脸都青紫了,紧咬牙齿瞪着左禅吟说道:“好!你不想要我这么怂的孙子,我还不想要你这么木的女人呢!好在小爷没睡过你一晚上,要不然小爷就对不起从前睡过的那么多个美娇娘了!压根儿就不是一档次的!”
游仙儿有些慌了,连声劝了起来,因为左禅吟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大半儿!若说其他事左禅吟都毫不在意,可在闺房之事上她还是比较保守的。祺祥这么一嚷嚷,把她和祺祥还未圆房的事儿全给抖落了出来,她那脸再是个先锋官的脸,也挂不住啊!
“祺祥!祺祥,好孩子,别说了,跟乳娘去歇口气!”游仙儿想把祺祥拉开,可祺祥正在气头上,用身子拱开游仙儿,差点把游仙儿拱翻了。祺祥怒道:“横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索性都敞开了说,我祺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不就是成亲几年自家媳妇什么味儿都没尝过吗?洞房那晚我还真打算照我爹说的好好跟你洞一洞,谁知道刚碰你你就踹我,还说打不过你不能上*,你当小爷没女人的*可上啊?得意了你了!”
左禅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脸颊上的红色仿佛被薄薄的脸皮儿憋住了冲不出来,渐渐地转成了淡紫色。祺祥压根儿没注意她的脸色,仍旧唾沫飞溅滔滔不绝地说道:“小爷就告诉你了,小爷就是怂,就是打不过你,你那*小爷这辈子都不想上!趁现下你那身子还清白着,爱上哪儿去找打得过你的男人就去找去,小爷不稀罕!回头我就写一张和离书,不,休书!绝对要是休书!小爷就要写休书……”
休书两字刚刚出口,左禅吟忽然扬起手使劲朝祺祥脸上甩了一巴掌!一声再响亮不过的声音瞬间让整个书房内外都安静了下来!祺祥给打趴在了元胤的书桌上,额头正好捧在了砚台上,沾了一抹浓黑,嘴角却透着一丝丝跟黑恰好相反的红色,是血丝!
左禅吟已经气得心口剧烈起伏了。她微微呼着粗气,紧握着刚刚打过祺祥的右手,目光如怒鹰般凶狠,俨然想一巴掌拍死祺祥!
片刻后,祺祥整个人都滚烫发怒了,咆哮着要跟左禅吟决一死战!元胤忙绕出书桌,把祺祥使劲拽了回来,往旁边推开了。祺祥却暴跳如雷地嚷道:“你他娘的敢打我!好!好!左禅吟,小爷不休了你小爷就对不起刚刚挨的那一巴掌!好!好!打得好啊!七出之条里面有个什么来着?对了,那叫什么来着……横竖小爷我现下就写了休书,你爱跟谁跟谁去!小爷娶的女人,又不是武夫,小爷还没那断袖的癖好!有都不找你!”
“行了!”元胤喝了祺祥一声。
“哥,你给我松绑,我现成就写休书,直接八百里加急送回齐王府!”祺祥激动不已道,“不跟我圆房就罢了,还要打我?难道要小爷憋着根儿天天空对着你?凭什么啊?小爷又不是多喜欢你!哥,你说,上哪儿找这么凶悍的女人去?给你你要不?”
正巧严琥珀赶来看热闹,元胤忙叫他把祺祥拉出去。祺祥又蹦又跳,嘴里念念不停,一边被拉出去一边还骂着左禅吟,整个二楼的楼道里全是他的声音。游仙儿等人又急忙跟着祺祥去了,一路地安慰着往楼下走去。
书房里瞬间恢复了原本的安静,仿佛刚刚那场争吵没有发生过。其他人都追着祺祥去了,房内只剩下了元胤和左禅吟。
元胤看了一眼左禅吟的脸色,尽管是上过战场的女先锋官,可遇着这种事儿还是给气得脸色发紫。
“舒坦了?”元胤看着她问道。
“哼!”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将浮起的水雾在眼眶里散开了道,“最好他真有那脾气敢把我休了,那他算是做了件男人该做的事儿!”
“你们俩是在比谁更有胆量休了对方吗?无聊不无聊?行了,你暂时带不走祺祥的,我留着他还有用。”
“什么用?王爷还想让他帮你办那玉盏的事儿?王爷怎么不自己去办,非要让我丈夫去?王爷未免太自私了些吧?你怕你家侧妃娘娘不高兴,难道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吗?你明知道我公公婆婆向来不喜欢祺祥留宿烟花,你身为哥哥,还纵容着他,这像话吗?”
“丈夫?”元胤若有所思地看着左禅吟反问道,“你也拿他当你的丈夫?”
左禅吟扭过脸,倔强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无论如何,他名义上也是我的丈夫。王爷的那些破事儿还请你另外派个人去办,若让我公公婆婆知道,想必他们也不会高兴的。”
“拿我舅父来吓唬我,你觉着有用吗?即便到了舅父跟前,我也不会心虚。倒是你自己,你和祺祥的事要是给他们两位知道了,他们就会高兴吗?你不是不知道,左家当初把你嫁过去时有言在先,你没给齐王府留后之前,祺祥不能纳妾,你这样做是不是打算断了祺祥的后?”
左禅吟垂眉不语了。元胤又道:“你跟祺祥相处这么久,难道看不出他自卑吗?”
“我看他不是自卑,是自甘*,若真觉着自卑,就该好好地做点男人该做的事儿,而不是成天寻花问柳地过日子!”
“你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男人?如你父亲般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还是百战沙场横身伤痕的大英雄?”
“至少不像他那么没用的!”左禅吟不屑道。
“太有用的人命不长,这句话没听过吗?罢了,那是你和他的事,我多说无益,但祺祥你不能带走。要是真让你这样绑了他回去,那我真算不得他哥了。”
元胤说完转身看了一眼书桌上那堆凌乱,连喊了几声都没个小丫头来应声,估计都去看热闹了,正要出去时,左禅吟忽然叫住了他,目光幽然地看着他问道:“若是当初我也像那些普通女人一样,又哭又闹,甚至用上吊的法子逼你对我负责,你会娶我吗?”
元胤瞥了她一眼,说道:“若你真是个普通女人,你会有机会在西北大营驻守吗?”
“我只问你会还是不会?”左禅吟坚持道。
“不会。”元胤淡淡地从嘴里吐了两个字出来。
左禅吟惨然一笑:“若是我当初真闹了,那至少我不会嫁给东郭祺祥对吧?我真有点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闹一场,就算不能嫁给你,也好歹不用像现下这般对着一个蠢物。”
“你说这些话很无聊,知道吗?”元胤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现下的身份是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我看你是给祺祥气昏了头了,回去冷静一下!”
“他还不配让我气昏头,我清醒着呢!”
“那就清醒地回乳娘院子去。”
左禅吟怔怔地望着元胤说道:“兴许是我太清醒了,太过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太过于替别人着想了,所以才会落到现下这个地步吧?当初我若真像你家侧妃娘娘这样动不动就哭闹撒娇,跟你吵跟你闹,或许今天又会是另一番情形,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索性一并都说了,我不想再听第二回。”元胤反背着手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是谁,也早就没有奢望还能跟你有什么瓜葛。可你别忘了,你是第一个看过我的男人,也是除了我爹之外唯一我佩服过的人,倘若我当初像一般女子那样索性闹开了,坚持让你娶我,想必现下我至少不会嫁给东郭祺祥……”
“所以呢?”元胤转过身神色严肃地看着她问道,“我当初应该让你在雪霞谷流血至死对吧?我不该救你,该让你去死?”
“如果真的可以,我倒宁愿死在那儿,至少等你死了之后,我还可以在地府找到你,兑现你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话?”元胤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对左禅吟许过什么承诺了。
左禅吟轻蔑地笑了笑,轻轻摇头道:“你记不住了也没干系,横竖现下记不记得住都一样儿了。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别太分了。你要办那种卑鄙且下作的事儿,劳烦你找别人去办,不要让我丈夫去。虽然在你幽王爷眼里估计从未当我是女人,但我终究还是个女人,有些普通女人无法忍受的事儿我也无法忍受。玉盏的事儿,若是换成你那侧妃娘娘,只怕早闹翻天了。我能忍,不意味着我不会吵闹,只请王爷别太过分就是了!”
左禅吟正想抽身离开时,元胤又开口了:“那你真该闹出来,为什么不闹?”
“你什么意思?”左禅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元胤问道。
“如果当初你闹出来,我不会怪你,因为在雪霞谷那晚为了替你包扎伤口,我的确看过你,这一点我不否认。如果当初你真闹了,如你所言,你应该不会嫁给祺祥。所以我觉着你应该闹出来,至少这样祺祥不至于像现下这么难受,娶个不喜欢的。”
“难道你不怕你自己会有麻烦吗?”
“无所谓,”元胤轻轻摇头道,“我从来不会怕麻烦,只怕麻烦不敢来找我。不过我要告诉你左禅吟,既然当初你没闹,现下你再想旧事重提,伤害到祺祥或者是其他人的话,我不会饶了你的。”
“其他人?你倒不如说得更清楚点,是你的侧妃娘娘吧!”左禅吟冷笑道。
“我话不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元胤说完绕开她走出了书房,刚踏出门口就看见兮兮站在旁边,一脸贼兮兮的样子,像是在偷听。
元胤心里一紧,怕兮兮误会了,正想说点什么时,兮兮倒像更不好意思似的,两手交握着放在胸前,笑米米地说道:“我不是故意想偷听的,我对天发誓!我就是想回来瞧瞧你们会不会打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偷听的哦!”
元胤被兮兮那模样逗笑了,本来以为兮兮会一脸不高兴地找他闹,却没想到是这副表情。
这时,听见兮兮声音的左禅吟一脸尴尬地从书房里飞快地走了出来,不发一语地匆匆下楼去了。等她走出东院门口后,兮兮扑进元胤怀里问道:“哎,你真看了人家啊?”
“你不生气吗?”元胤低头看着她问道。
“又不是你被她看了,你不吃亏,我生什么气呢?再说了,你不也说了吗?当时是为了救她,迫不得已呀!不过——”兮兮仰头指着他问道,“你到底看了人家哪儿啊?弄得人家要跟你闹,还要你娶她?该不会是……”
“想哪儿去了?”元胤轻轻地拍了她屁股一下道,“就是她后背上被划了一条差不多八公分长的伤痕,当时要再不止血,估计我只能背尸体回去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祺祥纳妾的人选
兮兮吐了吐舌头道:“八公分?挺吓人的啊!难道你们就没个军医什么的?”
“一个先行队死得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又被困在雪霞谷里头,我都累得半死不活了,上哪儿去给她找军医?行了,回头再说吧,祺祥呢?”
“在乳娘院子里吵着要写休书呢!”
“去瞧瞧!”
元胤和兮兮赶到游仙儿院子时,还没进门就能听到祺祥那叫嚣不服的声音:“琥珀,去抓两只跑得最快的信鸽来!小爷就不信了!这休书今晚就送出去!谁怕谁啊?小爷就不信休不掉那悍妇!快去快去!乳娘,我们可说好了,您明天就替我张罗纳妾的事儿去!小爷我就要纳妾,一个两个算什么?要纳就多纳几个!”
元胤走进偏厅里,冲正握笔叫嚣的祺祥道:“还没闹玩?”
“哥,你来得正好!”祺祥把笔往桌上一扔,抹开袖子道,“我铁定是要纳妾的!大不了被我爹给逐出齐王府,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往后就住你这儿了,不回去了!我非得纳个十个八个妾的,给我生一打儿子出来!我打不过左禅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让我儿子收拾她就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定什么定?”元胤瞥了一眼冬儿道,“把桌子上的休书都拿去烧了,一份不留。”
“哎,哥……”
“闭嘴!”
祺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冬儿把他奋笔疾书的那十来封乱七八糟的休书拿去烧了。他一脸沮丧地坐到了旁边,揉了揉还发酸的脸颊道:“行,我知道,我跟你一样儿,都娶了个不能休的。圣旨了不起啊!”
元胤走过去坐下道:“说这些没用的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也想说两句舒服舒服!不让我休,我总能纳妾吧?我爹总没那么狠心让我断后吧?我索性来个先斩后奏,我还不信我爹不会认他自己的亲孙子!左禅吟说到底也只是他儿媳妇,我才是他亲儿子呢!”祺祥一脸激愤地说道。
“那左家呢?你爹就不顾及左家了吗?要想纳妾就得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藏我这儿算什么?给左家知道了,又是一场好闹了,你就替你爹省点心行不行?”
“是啊,小王爷,”严琥珀在旁说道,“你要真背着纳妾,左家指定会闹的,以齐王爷与左家的交情,保准不会几天就把你抓回府去了,哪儿还有你生儿子的份儿呢?消消气儿吧!不就是被自家媳妇打了吗?多打点事儿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你试试!”祺祥捂着微肿的腮帮子对严琥珀说道,“雀灵也会功夫,她打过你没有?净说风凉话呢!我东郭祺祥今天的脸面真是给那悍妇丢尽了!不休她也罢,我非得纳个妾我心里才舒坦!”
元胤看着祺祥问道:“你真想纳妾?”
“想!现成来一打都成!”祺祥一脸喝了鹿血的亢奋表情道。
元胤转头看了一眼兮兮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们有事儿要说。”
兮兮知道他们是有正事要说,便拉着雀灵她们继续捣鼓小孩衣裳了。妇人们走了之后,偏厅内便只剩下元胤,祺祥和严琥珀了。
元胤往椅背上一靠,面带悠闲的表情说道:“你想纳妾,我倒可以成全你。”
“当真!哈哈哈……不愧是我哥啊!真是我亲哥啊……”
“要纳就纳玉盏。”
“什么?”祺祥那热情洋溢的笑容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圈后盯着元胤问道,“你不是在说笑吧,哥?你要让我纳玉盏为妾?”
“不敢?”
“说什么不敢呢?只不过……”祺祥摇头道,“那女人很有可能来者不善啊!你让我纳了她,不等于牵只小母虎进被窝吗?”
“说到底还是不敢?”
“你是想让我故意引狼入室?”
元胤点点头道:“你跟玉盏也已经相处了一段日子了,你觉着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很油,也很滑。”
“怎么说?”
祺祥抖了抖翘起的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说道:“说实话,这女人真有些魅人之处,若不是我东郭祺祥阅人无数,身经百战,指不定也会给她迷上,城里那些凡夫俗子就更不用说了。现下一听说玉盏要出来献技了,个个都争破头的往台边上挤,庸俗不堪!”
“然后呢?”
“不过我看得出来,她来惊幽城是有目的的,虽说现下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目的,但至少她的目的是不方便对我说的。哥,你想让我把这套子再放大点?”
严琥珀在旁抄手道:“我们追查上回钟大娘办祈福会的事儿,追查到一个叫三娘的女人。后来经我们暗中在城里查访,发现那叫三娘的曾经频繁地出入城内各家ji馆和暗cang家,表面上瞧着像是替皮肉行当和恩客跑腿儿赚佣金的,但实际上我们怀疑她可能是细作。只可惜我们现下都找不出她本人来。而刚好那么巧,最近塞上烟雨才换了新的掌院妈妈,并带了玉盏几个绝色姑娘,其中又以玉盏为最佳,所以……余下的话不用我说了吧,小王爷?”
祺祥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哥,你放心交给我吗?”
元胤道:“要是其他人我还真不放心,指不定被那玉盏勾了魂儿去,成了反细作,不过你,我倒是放心的。你不是号称杀遍群花身经百战吗?要是连这点*都扛不住,你还是东郭祺祥?”
“哟,哥,你很少给我用激将法啊?”祺祥抖肩笑了起来道,“难得我哥这么赏脸激我,那行,这事儿我答应下来了!别说一个玉盏了,就算来十个我也给你整治得妥妥帖帖的!不过,那左禅吟你得帮我对付着才行。她要闹起来,那准出事儿啊!”
“让她闹,越闹才越真。今天她这场闹其实正好帮了你。”
祺祥仿佛明白了元胤的意思,忙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让她闹去,我还怕她不成,就这么说定了!哼哼,左禅吟,小爷要纳妾了,看你能把小爷这么样!”
事实上,左禅吟第二天天未亮就向游仙儿辞行回汴京城去了。祺祥一听说,高兴得差点跑到幽王府门口放鞭炮去了。游仙儿总归还是不太放心的,于是当天便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去了齐王府。
一个月后,游仙儿收到了齐王妃的回信,看过一遍之后,忙抬头问了冬儿一句:“最近小王爷是不是跟塞上烟雨那姑娘闹得起劲儿?”
冬儿道:“好像是呢!前两天还听小王爷提起过,说是要纳了人家姑娘为妾,好像人家不愿意呢!”
游仙儿一边折信塞回信封里一边吩咐冬儿道:“派个腿脚利索的去找了他回来,我有要紧的事儿跟他说。那什么玉盏也别纳了,齐王妃给他挑拣了一个。”
“是吗?”冬儿好奇地问道,“齐王妃让小王爷纳妾了?”
游仙儿拍了拍几上那封信道:“能有假吗?齐王妃信上都说了,禅吟自己回去把她和祺祥还没圆房的事儿跟王爷两口子说了,可差点没把王妃气昏死过去!你说,禅吟跟祺祥成亲都几年了,四年了吧?一家子人还等着抱孙子呢!原先王妃还以为是左禅吟自幼习武伤了不该伤的地方,想着横竖不急,都还小,慢慢来呗,可谁知道竟是这么回事!”
“所以齐王妃就打算给小王爷纳妾了?”
“王妃还能坐得住了?你是不知道,东郭家的老大媳妇连生两个都是女儿,诺大个齐王府连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都没有,她能不着急吗?她信上说了,她自己跟左家那边闹了一场,横竖这妾是纳定了,由不得左家断了她东郭家的后!”
冬儿笑道:“这齐王妃还真敢去跟左家闹?”
“齐王妃的性子泼着呢,在齐王府谁敢惹她?你看明珠就知道,明月性子像她爹安静,明珠的性子就像她娘了。行了,先去把祺祥叫回来吧,他上哪儿去了?早上来我这儿吃早饭的时候,是不是跟兮兮和允娴一块儿出去的?”
“是呢!自打作坊开工后,小王爷没事就爱往那儿跑,一准是跟娘娘和应夫人去了作坊了。这事儿要紧,奴婢还是亲自去跑一趟吧,省得别人叫不回来!”
“好,赶紧去,就跟他说有大喜事儿呢!”
冬儿回房换了双鞋,然后撑了把伞便出去了。从早上起,老天爷就淅淅沥沥地撒着小雨,石板路面上全是湿湿滑滑的。冬儿因为心急,一路都带着点小跑,眼看快到作坊大门口了,她一边收伞一边往里跑去。谁知道还没跑拢门口,她就给湿滑的路面摔了一觉,额头正好撞在了门槛上,晕得她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迷糊中,她忽然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耳边模模糊糊地还回荡着一个男人的声音,跟着便失去了知觉。等她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宋龄秋的*上了。
坐在圆桌边的兮兮回头时发现她醒了,忙起身走过来弯腰问道:“冬儿,你还晕吗?哪儿疼啊?你可真行啊!跑大门口都摔了,还直接摔晕过去了!没事了吧?”
冬儿刚想伸手去碰额头上的痛楚,兮兮便拉开了她的手,坐下道:“都摔破皮儿了,已经叫大夫来包扎好了。我说你,下雨天的怎么不当心点,万一摔出个三长两短来,乳娘得多伤心啊?”
“没事儿,”冬儿撑起身子,坐着说道,“我头不晕了,就是伤口还有点疼罢了。对了,小王爷在这儿吗?”
“刚才替你叫了大夫来,现下不知又跑哪儿去了,你是来找他的吗?”
冬儿点点头道:“是啊,齐王妃来信了,夫人着急着让他回去呢!”
“齐王妃不会是下了追杀令来追杀他了吧?”兮兮笑道,“什么事儿那么着急啊?”
“说是齐王府要给小王爷纳妾呢!”
“真的呀!”兮兮和庄允娴她们都笑了起来。庄允娴笑道:“这下可美死他了!不知道哪家姑娘又要遭他荼毒了!”
“对了,娘娘,”冬儿满脸疑惑地问道,“我刚才是怎么进来的啊?我记得有人好像……好像有人在我旁边。”她没好意思把那抱字说出来,毕竟是个姑娘家。
“哦,刚才丁妈妈带着两人出去买晌午的菜,正巧看见了一个男人把你从大门外抱了进来,什么都没说,也没说自己是谁,搁下你就走了,”兮兮笑道,“瞧不出来啊,我们冬儿姐还能遇上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事儿!”
冬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娘娘别笑话我了,不过可惜了,我都没跟人家道声谢呢!”
“不着急,没准哪天就遇上呢!”
几个人笑话了冬儿几句,这时,听说冬儿摔伤了的游夫人打发了小丫头和轿子来接冬儿。冬儿只好把找祺祥的事儿托给了兮兮,然后上轿走了。
兮兮回到正在开工的工坊里四处找了找,没见着祺祥的影子,嘴里嘀咕道:“刚才还在这儿帮忙推石磨呢!请了个大夫又跑了?下雨天的能跑哪儿去啊?”
旁边一个正在泡米的年轻媳妇说道:“刚才听小王爷跟乌子说,让乌子去王府取副干净的鞋袜送到宝云楼,像是约了什么人在宝云楼似的。”
“你听他说约了谁吗?”
“小的就不知道的。”
祺祥的确去了宝云楼,至于约了谁,不用太细想也知道是谁了。最近跟他打得最热乎的,除了那位玉盏姑娘,就没有第二个了。
等祺祥提着沾湿了的衣衫边匆匆赶到宝云楼二楼雅间时,玉盏早已经等候在那儿了。他推门进去后,一边脱掉外面的褂衫一边冲玉盏笑道:“等很久了?”
玉盏正倚窗品着茶,回头瞄了他一眼,娇媚一笑道:“也刚刚才来。我还以为下雨天您不来了呢!”
“玉盏姑娘生辰之日我怎么能不来呢?下冰雹子我也要来,不是?”祺祥走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雅致小巧的绘面小盒递给她道:“来,瞧瞧这东西可好?”
玉盏接过那盒子,顺势靠在了祺祥怀里,打开其中一个小盒瞧瞧笑道:“好清雅的味道,木樨花混了点丁香茉莉,哪儿来的?莫不是从人家花好月圆作坊里顺出来的吧?我听说龙翠月那脂粉铺子还没重新开张呢!”
祺祥搂着她笑道:“说顺多难听啊?这是我刚刚从作坊里问我嫂子拿的。头批货色,她自己都还没用上呢,你倒成第一个了。瞧瞧,不比你平日里使的差吧?不是好东西我也懒得拿你跟前晃了。”
“是好东西呢!”玉盏合上盖子,紧贴祺祥仰头笑道,“多谢小王爷费心了!别处还买不着呢,回头我可以拿回去跟我那些姐妹显摆显摆了,这可是花好月圆出的头批货色,保准叫她们羡慕死了!对了,不知道龙翠月那脂粉铺子什么时候才重新开张啊?”
祺祥道:“你管她什么时候开张呢,要使没了,只管跟我说一声儿,这点脂粉钱还叫你自己掏?”
玉盏撒娇道:“我知道,那儿有现成的脂粉作坊紧着你拿,我不过是替我那些姐妹问的。花好月圆关张了这么久了,她们往常也使惯了龙翠月家的货色,巴巴地想等着她重新开张呢!怎么了?现下还没定下个日子?”
“听我嫂子说了两句,到底是哪天真还没定下来。不急,”祺祥拥着她往琴架前一坐,笑道,“你那几个姐妹能使得了多少脂粉?回头我再问我嫂子要几盒便是,何必等着龙翠月开张呢?来,先弹两曲给我清清耳朵,刚才在作坊里推了会儿石磨,把我累得够呛!”
玉盏并肩与祺祥坐着,扭了扭水蛇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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