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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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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这已经成了她和冰残之间无形的约定,而此刻她把钥匙交出来了。

原来,她真的想跟冰残一刀两断了……

放下钥匙后,庄允娴再看了冰残一眼,从他身边走过,打开大门,消失在了门口,像一阵风,一缕烟似的消失在冰残眼前。

而冰残,似乎还没怎么明白过来。仅仅半年,庄允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狂怒,不再满眼充满着仇恨,甚至真的要跟自己恩断义绝了!为什么?

刚才的庄允娴,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能让冰残想起当初那个高傲且任性善良的太守千金。仿佛间,庄允娴又变回了当初的模样。冰残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庄允娴有一天能放下心中无谓的恨意,就在他决定放弃庄允娴的时候,偏偏庄允娴先放弃了他……为什么?

半年时间,庄允娴到底遇见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忽然之间变回了当初那个太守千金?冰残百思不得其解。

元胤的身影忽然从大门那儿闪了出来,快步地走过来问道:“她人呢?”

“走了。”冰残有些无力地说道。

“这么客气啊?”元胤忽然看见了桌上的钥匙,表情有些惊讶了,拿起钥匙在手里抛了几下道,“这么好打发?连钥匙都还给你了。你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你什么都没说?不太可能吧?她玩了我们十多年了,会这么容易就放手?”

冰残夺过钥匙,白了元胤一眼道:“你欠杀啊,赵元胤?往后少了个要你命的了,你还不高兴?”

“我瞧着,像是你不高兴。”

“我很高兴!”冰残说这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元胤抄手坐在石桌上看着他说道:“不对,我瞧着你真是一点都不高兴。你要什么都没说,那庄允娴怎么肯放手?难道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冰残背过身去,反背着手抖了抖手里的钥匙道:“是她自己说的,想明白了,放下了,不会再没事找事地来行刺你了。我跟她也……两清了!”

“真的?”元胤都吃了一惊,“她终于觉悟了?给雷劈了?还是脑袋被摔了?”

“我哪儿知道!”冰残说话时,口气有点带火。

元胤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冰残转身问道:“你笑什么?”元胤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笑个不停。冰残抬脚踹了他一下,问道:“笑什么啊?梁兮兮有了吗?”

“没那么快,”元胤止住笑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又舍不得了?人家庄允娴自己想明白了,现下真要和你恩断义绝了,你心里是不是挺不是滋味的?”

“我只是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呢?现下是她想明白了,你想不明白了,是吧?要不,我这就去给你把她绑回来?你好好问问?”

“滚回你梁兮兮那儿去!”

“她还在龙翠月那儿,我正要去接她。怎么样?一块儿去龙翠月家?既然庄允娴放手了,那你随时都可以把龙翠月娶回王府了。”

冰残没有说话,弯腰从草丛里捡起了刚才被他扫落的那个坠子。刚捡起来,元胤就抢了过去,看了看说道:“你的木工活儿比我的还好呢!庄允娴还给你的?”

“拿去烧了也行。”

元胤丢了回去,笑道:“要烧你自己烧,省得我烧了你回头找我哭去!不过,我得问你个实话,你对龙翠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喜欢,我让乳娘寻个媒婆给你定下日子来,娶进王府也是一段佳话。”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梁兮兮弄回王府再说吧,幽王爷!”冰残丢了元胤一个你很多管闲事的眼神。

“那是迟早的事儿,”元胤从石桌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不过,你到底要想清楚了。龙翠月虽说从前嫁过,也有个儿子,不过人真的很不错。谁都看得出来,你对她并非一般的好,所以你也别耽误人家了,好赖说一声儿。倘若你还对庄允娴有心,我也无话可说,横竖我也习惯了。”

“你先走吧。”冰残坐在石凳上,把手里的坠子和钥匙都丢在上面,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元胤看了他一眼,没走,而是在他对面坐下了。他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元胤说道:“滚吧,幽王爷,去接你的梁兮兮!”

“你真的还舍不得庄允娴啊?那你为什么对龙翠月那么好?连我都觉着你兴许已经找到一个能和你过一辈子的女人了。”元胤看着他态度认真地问道。

“我不想说,赶紧消失。”

“我是你主子,态度好点!”

“什么主子?死了媳妇只会抱着我哭的主子?行,我没空跟你斗嘴,主子,您请先走吧!”

“有事儿。”

“没事儿!”

“脸色都变了。”

“我没空一直对着你笑。”

“唉!”元胤叹了一口气笑道,“看来真是舍不得庄允娴了。这又何必呢?要不然去把她哄回来,照旧杀着我玩儿?横竖都这么久了,她不来杀我我还不习惯了。”

“她不会再来的。”冰残拨了拨那串钥匙,目光忧郁地说道。

“为什么?”

“她原本就是那样一个人,说过的话不会反悔。就像当初她答应和我私奔,就会什么都不顾跟我走了;也像她说过要杀了你,结果就折腾了折腾了这么久。”

“所以呢?她说了要和你恩断义绝,就会真的和你一刀两断了?”

冰残轻轻地点了点头。元胤有些纳闷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才半年没见,她脑子抽风了?以前不是折腾地好好的吗?我这诱饵都心甘情愿呢,她倒提前喊停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瞧她说话的语气,感觉又变回从前那个庄允娴了。”

“那不是你一直等的吗?”

原以为是自己先抽身离局,谁也想不到是庄允娴先退出这场拉锯战,而且还退得那么坚决。直到庄允娴离开这宅子那一刻,冰残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彻底地忘记过这个女人。或许十余年太久了,太刻骨了,太令人难以忘怀了。

原本他是打算忘记庄允娴,与龙翠月好好地过完这辈子,可事实终究是事与愿违。是庄允娴先打算忘记他,想从他的人生里彻底消失的。他很了解庄允娴,一旦下了决定,很难再挽回,一如当初。

元胤看得出来,冰残是真难受了,可也不得不问一句:“哥,你是真打算过娶龙翠月的吧?”

“嗯。”

“那你……不是喜欢她,那是什么?同情?”

冰残没回答,但元胤已经猜到答案了。他就更纳闷了:“那么多女人,你怎么偏偏就同情上她了呢?”

“我现下没心情说话,想静一静,往后再告诉你。你先去接梁兮兮,这时辰太晚了。”

元胤点了点头,起身出门去了。他走后,冰残招来了暗探问道:“在城里可有青芽儿的踪迹?”

“回大人,最近城里并没发现那位青月堂小姐的踪影。”

“派人去找,翻遍整座都要查清楚。”

“属下明白。”

“留活口。”

“是!”

“庄允娴去了哪儿?”

“刚才探子回报,她投宿在城内东兴客栈里。大人,请问还派人跟着她吗?”

“看着。”

“是。”

今晚,冰残注定无眠*。

诚如庄允娴所言,接下来的两天,她很安分地在找人,还是没有去找元胤麻烦。不过可惜,城里始终没有青芽儿的踪迹。寻找无果之后,庄允娴真的收拾包袱准备第二天离开惊幽城了。

这一切自然会传回幽王府。幽关大厅里,暗探禀报完庄允娴的行迹后,元胤瞥了一眼冰残问道:“要不,你去找她问个清楚?”

“对啊,冰残哥,这算哪门子事儿啊!”严琥珀一脸坏笑道,“闹腾了我们十多年了,这下子说不闹腾就不闹腾了,太过分了点吧!当我们幽王府是什么地方了?”

“闭嘴吧,”昭荀在旁边笑道,“又想断你的胳膊了?”

“我再断一回也无所谓啊,好歹得弄清楚那位庄姐姐到底哪儿又抽风了吧!”严琥珀说的是他第一回遇见庄允娴的时候,当时他不知道庄允娴和冰残之间的事,一心想护主,差点把庄允娴一剑刺死了,结果险些被冰残断了胳膊。

“你们很闲吗?”冰残抬起眼皮问道,“昭荀,你那本《草言录》编出来没有?”

“没那么快,冰残哥,我又不是神仙,要编本儿像样儿的预言书你也得给我时间啊!”

“编了多少了?”

昭荀将身边的文稿递过去说道:“你看看吧,也才这么几页纸呢!我是大夫,又不是书生,更不是算命的,哪儿能说编出来就编出来的?往后几百年会发生什么事儿我哪儿知道去?”

冰残草草地看了几眼道:“不行,重写!”

“冰残哥……”昭荀都快哭了。

“你这点鬼话能骗得了谁啊?拿回去重写!”

昭荀悲催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接过手稿,心想这真是撞枪口上了!庄允娴啊庄允娴,你不来惊幽城多好啊!天下太平啊!忽然旁边严琥珀冲他挤挤眼睛笑道:“昭荀哥,我给你出个招儿。”

“什么招儿?”

“找梁姑娘啊!她不是一说书的吗?一准能帮你编出好段子来!”

“对啊!梁姑娘最会编故事了!我明天就去找她……”

话还没说完,元胤的小眼神就飞过来了:“你们俩当她是不花钱的书童啊?”

昭荀一脸苦相道:“可是主子,这东西我真写不出来啊!我写点医理还行,叫我编故事,我真编不出来。我知道梁姑娘最近跟龙姑娘忙着那脂粉作坊的事儿,您放心,她说我写,这总可以了吧?”

“你是伺候乔鸢伺候得分心了吧?”

“没有啊,主子!”

“我索性送你们俩个药铺子,你们俩开夫妻档去?”

严琥珀哈哈大笑了起来,点点头道:“这主意不错!真是不错!还能给我们幽王府补贴点家用呢!”

昭荀一脸窘迫,笑着低头整理他那手稿去了。正在这时,一个侍卫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说道:“主子,这是游夫人送来的宵夜。”

“很晚了吗?”元胤抬头问道。

“横竖是到吃宵夜的时候了,”严琥珀起身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满满地两盒子小菜点心,“主子,您是将就跟我们混,还是回去跟梁姑娘混啊?”

元胤看了看眼前这堆小签子,都是这个月各地送来的情报,不敢假手于旁人,都是他们四个自己整理的,往常还有雀灵,现下也指望不上了。他想了想吩咐侍卫道:“去跟梁姑娘说一声儿,我今晚不回去了。”

“是,主子!”

严琥珀放完小菜,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顺手拿起了一张小签子看了一眼,说道:“哎,南宁那边有回复,冰残哥。”

“什么回复?”

“南宁那边的探子回报说,十一年前,蒙可舟曾经去过那儿贩过茶,曾遇过山匪抢劫,据官府卷宗记载,当时被抢的人就剩他一个活下来了,山匪全被一刀毙命了。”

“然后呢?案子是怎么结的?”

“蒙可舟跟官府说,当时来了个蒙面侠客,把山贼都杀光了,然后救了他,就这样。”

冰残翻了个白眼道:“南宁那穿官袍的脑子有病吗?这种桥段都相信?”

“冰残哥,息怒啊!”严琥珀一边摆筷子一边笑道,“很明显是那位府衙大人嫌麻烦,想草草了事罢了。山贼杀人越货又不是什么彰显他名声儿政绩的好事儿,若不草草结案,会落人口实的。这样看来,当初蒙可舟是说了谎话。蒙面侠士?我怎么没遇上?”

元胤看了冰残一眼问道:“你找南宁那边查蒙可舟?”

严琥珀笑了笑说道:“哦,主子,您这几天忙还不知道,何止南宁那边,冰残哥让全国探子都在查蒙可舟!他这回是要把蒙可舟的老底儿全部翻出来!”

元胤接过严琥珀递过来的筷子往碗沿上一敲,看着冰残笑问:“我说,你想干什么啊?我记得我好像是让你查蒙可心吧?你下命令的时候不会舟字和心字写错了吧?”

“不是写错了,主子”昭荀接过话笑道,“冰残哥发下去的手令写的是查蒙可舟兄妹俩。”

“你查蒙可舟干什么?”元胤继续追问冰残道。

冰残抿了口酒,面不改色地说道:“就是想查。”

“调动我惊幽城全国暗探去查一个蒙可舟?你这动作是不是有点过了?”

“主子,”严琥珀坐下来笑道,“您忘了,蒙可舟为什么会被我们关了这么久?当初蒙可舟可是被庄允娴连累的。他一个买卖人,拼死拼活地要帮庄允娴,您想想,冰残哥查他情有可原吧?”

元胤在心里为他全国那几百个探子默哀了,为了查个情敌,他这个比亲哥还亲的哥居然动用了全国情报网,服了他了!

冰残才不管这三个的眼神呢,一边吃一边面不改色地问道:“除了南宁那边,再没别的了吗?”

严琥珀道:“刚巧抽到南宁那张,其他的还不知道呢!不过,冰残哥,我觉着庄允娴不像喜欢蒙可舟的吧?两人差了近十岁呢!”

“那你能解释蒙可舟为什么那么帮她吗?”

“蒙可舟不是说了吗?早年被庄允娴救过,欠过庄允娴一回……等等!”严琥珀忽然打住了话,拿起那张南宁递上来的签子看了看说道,“早年?十一年前算不算早年?”

元胤和昭荀一口同声道:“算!”

“如果,蒙可舟早年只遭过这么一回劫,也就是说,当初他编出来的那个蒙面侠士极有可能是庄允娴。可他为什么不说是庄允娴呢?”严琥珀纳闷道。

“庄允娴当时还是青川牧场的人,有所顾忌吧!”昭荀道。

“这可能是其一,”元胤点头道,“其二,若蒙可舟明知道庄允娴是青川牧场的人,还义无反顾地帮她,这就不太对劲儿了。一般买卖人,像蒙可舟那样有几代家业的人,是不愿意跟江湖人士沾上边儿的。”

“兴许蒙可舟心肠好呗!要不然就是他真的很喜欢庄允娴!”严琥珀说完这话忙对冰残笑了笑说道,“冰残哥,别误会,我相信庄允娴的眼光不会那么差的。”

冰残直接甩了他个白眼,元胤和昭荀都低头笑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庄应言之死

正说着,雀灵推门走了进来。严琥珀忙转头冲她笑道:“怎么了?睡不着啊?”

雀灵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严琥珀腿上,抢过他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肉松姜丝饼放进嘴里说道:“我来清静一下!再不躲开,都要被明珠烦死了!”

“明珠在干什么?”

雀灵斜眼瞟着昭荀,一脸怪笑地说道:“昭荀叔叔,过几天指不定您会有新衣裳穿哟!我给您挑拣了淡青色的,就是比嫩竹叶稍微淡点的颜色,您觉着好看吗?”

昭荀笑问道:“太阳打西边出来啊?我们雀灵会做衣裳了?不给琥珀做,给我做?有什么小心思啊?”

雀灵托着下巴笑米米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了是我做呀?我呢,只是帮忙挑拣了您喜欢的颜色,冬儿姐呢只是帮忙裁剪了,剩下的活儿是由谁来做,不用我说了吧?”

昭荀脸色骤然变了,其他几个全都笑了起来。不用问了,除了明珠,还有谁呢?昭荀一脸惶恐地问雀灵:“真的啊?”

雀灵眨眨眼睛道:“是真的,要不然你去我院子里瞧一眼呗!人家正点着十二支蜡烛缝着呢!”

“她会……会做吗?”

“不会可以学呗!我娘跟她说了,要学做一个温婉贤惠,端庄大方,还有那什么来着呢?哦,心灵手巧的好媳妇!”

“游夫人能不能别弄这些事儿啊?”昭荀一脸哭相道,“温婉什么呀?她一温婉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雀灵,你回去跟你娘说说,别这么整了,她不疯,我先疯了!”

“哈哈哈……”几个人笑得东倒西歪。

雀灵笑得在严琥珀怀里打抖,放下筷子说道:“昭荀叔叔,人家明珠是真心想改过的,您就给她一个机会呗!指不定能改成乔鸢姐那样的呢!”

昭荀翻了个可怜的白眼低头喝酒去了。雀灵顺手拈了张小签子道:“这个月的又报上来了,为什么不叫上我啊?我又不是残废了,什么活儿都不用干了!”

元胤道:“你一边待着去吧!万一有点闪失,你娘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没那么严重吧!咦,这张是龙泉驿那边送来的,你们在查龙泉驿蒙家吗?”

“对啊!”严琥珀贴过脸去看了看说道,“这是龙泉驿派去的探子送回来的。”

“写什么?”冰残抬头问道。

“探子说,去蒙家里里外外暗查了个遍,压根儿没有《草言录》的下落,看来蒙可舟父女真没说谎。不过……不过在蒙家一个暗室里找一个牌位。那蒙可舟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啊?居然在暗室里放牌位?”

“什么牌位?”冰残追问道。

“牌位上写着——”雀灵抢先答道:“恩侄……庄……庄应言之灵位!”

“噗嗤”一声,昭荀和元胤同时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雀灵呀了一声,往严琥珀怀里靠了一下喊道:“两位叔叔干什么呀?喷人家一脸的酒……”

话没说完,冰残忽然起身,一把抓过雀灵手里的那张签子。雀灵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冰残脸色全变了,不知道该有铁青还是用乌黑来描述了!总之,就想暴风骤雨即将来临时那么阴黑吓人!

“啪!”地一声,冰残将小签重重地拍在桌上,冲旁边侍卫喝道:“给我把蒙可舟带出来!”

严琥珀见冰残脸色极端不对劲儿,忙护着雀灵问道:“冰残哥,出了哪门子事儿啊?那个庄什么玩意儿……”

“庄应言!”雀灵重复了一句。

“对,那个庄应言是谁啊?你认识?主子,和昭荀哥你们都认识?”

冰残坐了下去,不发一言,可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却没劈开的冰山,不对,是乌冰山一样!往那儿一坐,元胤都觉着有点压抑了。

元胤朝严琥珀递了个眼神后,问冰残:“我记得,你好像给龙翠月的儿子取了个名字叫应言吧?巧合啊?”

这事昭荀也知道,是前几天遇见龙翠月的时候无意中听说的。所以刚才他和元胤一听这个名字就有些不淡定。

冰残还是不答话,像尊千年死土佛似的坐在那儿,脸色可以吓死一般胆小的。他沉默了片刻后,又吩咐侍卫道:“把蒙芙如也带出来!”

这口气俨然是要逼供了。元胤看出点端倪来了,放下筷子又问道:“姓庄,也叫应言,你别告诉你跟庄允娴还有个儿子啊?”

“我知道的话我现下还用问蒙可舟吗?”冰残毫不客气地回了元胤一句,这亲哥的火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激动什么?”元胤也调高了音量,“听到个名字罢了!我看你这架势是要把蒙可舟父女吞下去似的!

“你知道个屁!”

昭荀和严琥珀夫妻扭过脸去偷笑了。这两人一斗嘴,他们基本上属于闭嘴看戏的份儿。

“好,”元胤敲了敲桌面说道,“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说说,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当初和庄允娴说好了,生个儿子就叫应言吧?不提这事儿我还忘了,冰残是你的混名儿,你本来就姓应!”

“我这会儿不想跟你说话,一边待着去!”

元胤抄起手,靠在椅背上点点头道:“行,我看你能审出什么来。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你问归问,不能伤了他们俩父女的性命,《草言录》的事还没完……”

“还用你废话?”冰残甩了元胤一个白眼。

那三个已经笑得快憋不住声儿了。元胤看着冰残那样子,自己都觉着好笑,随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好,我看你能不能审个儿子出来!”

这时,蒙可舟和蒙芙如都被带了出来。冰残起身走到蒙可舟跟前,面色冰冷地问道:“我现下问你一件事,你若老实回答了,兴许我还能放了你们父女俩,若你隐瞒不说,后果你该是知道的。”

蒙可舟一脸无奈地说道:“大人,关于那《草言录》我知道的都说了,没再多的了。”

“我不是问这事儿!我问你,你跟庄允娴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我早就跟严大人说过了,我跟她早年……”

“多早?”冰残冷冷地打断了蒙可舟的话问道。

“多早?大概……”

“别跟我说大概!”冰残喝了一声道,“你最好这会儿先清醒清醒你的脑子!否则你一句话就能要了你女儿的命!”

蒙可舟忽然意识到,冰残是来真的,不像往常那几回小打小闹了。他略微斟酌了片刻后说道:“我和庄姑娘认识很久了,大概……不是,应该是在十一年前吧。”

“怎么认识的?”

“这……”

“琥珀,念给他听!”

严琥珀拿过那张南宁递上来的签子照着念了一遍,蒙可舟的脸色果然变了,有种被看穿了的慌张。等念完之后,冰残再问他:“记起来了吗?你要再跟我装糊涂,我就把蒙芙如吊上去,你自己想清楚了!”

“大人啊,”蒙可舟有些心虚地问道,“您问这事儿做什么啊?”

“赶快回答吧,”严琥珀在旁说道,“要不这位哥真的会把你女儿吊上去的,主子都拦不住啊!蒙先生,你呢就照实回答,不必有其他顾虑,我们也不会把庄允娴怎么样的,就是想知道知道当初是怎么个事儿。”

蒙可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是,的确如严大人刚才说念的那样,当初我说的那个蒙面侠士就是庄姑娘。我之所以不说,你们也该知道的,她是青川牧场的人,我怎么能说呢?说了就等于连累她了。”

“所以当初那些山贼都是她一个人杀的?”冰残问道。

“对,当初我和我的伙计在南宁城外一处民宿里落脚。谁曾想到啊,半夜来了伙儿山贼。巧的是,庄姑娘当晚也是在那儿。我的伙计全给山贼杀了,好在庄姑娘救了我,否则我也活不到现下。”

“除此之外呢?你和庄允娴的过往就这么一点?”

“那是自然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少跟我说这些佛偈!”

“原本如此啊,大人!庄姑娘救过我,那我自然应该报答她……”

“琥珀!”冰残下令道,“把蒙芙如吊起来!”

一旁的蒙芙如脸色霎时白了。蒙可舟慌忙央求道:“大人,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真的再没隐瞒的了!”

“隐瞒没隐瞒你心里有数!琥珀!”

琥珀拍了拍雀灵的屁股,让她站了起来,这才慢腾腾地绕出椅子说道:“蒙先生啊,我都跟你说了,老实招供吧!何必整得你女儿受罪,我辛苦呢?”

“我真的没说谎啊!”蒙可舟忙说道。

“那就没法子了,”严琥珀拿了根粗铁链子走到蒙芙如跟前说道,“蒙小姐,我一般不想对姑娘家下狠手,可你也看见了,你爹始终不肯说啊!你往上瞧一眼,这大厅有五米高,待会儿呢你就会被吊上去,吊上去之后呢,我们家冰残哥绝对会让我再把你嗖——地一声放下来,哐当一声……你该知道了?”

蒙芙如已经吓得脸色发青了,转头看着蒙可舟问道:“爹,我其实一直也不明白,你到底欠了庄允娴是什么?非得用我们蒙家一家人的性命去还?今天您要我的命,我没话可说,我是您女儿,命是您给的,不过您能不能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啊?”

蒙可舟面呈难色,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琥珀!”冰残又喝了一声

“对不住,蒙小姐,忍着点吧!”严琥珀将铁链上的锁扣扣在了蒙芙如那单薄的手腕上,这一扣,蒙芙如到底还是哭了。就算是个精明的女掌柜的,可这样的事儿终究是没遇着过的。

蒙可舟心慌不已,忙向冰残求饶道:“大人,这事儿跟我女儿没干系啊!您要吊就吊我吧!”

一阵锁链拉拽的声音,紧跟着是蒙芙如发出的刺耳的尖叫声!眨眼间,她就被吊上了五米的大厅上空,晃悠悠的,像一块风吹肉。

“蒙可舟,”冰残瞪着他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是你说了实话,这事儿便了了,若你不肯,我就让琥珀松手,后果你是知道的。”

“大人,”蒙可舟下跪道,“这事儿真跟我女儿没干系啊!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啊?”

“庄应言!”冰残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为什么你的暗室里有庄应言的牌位?那个庄应言是谁?”

“庄……”蒙可舟声音颤抖了起来,仿佛有种莫名的惶恐,眼帘很自然地垂了下去。

冰残看出些端倪了,手一抬,对蒙可舟说道:“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女儿就得为你赔命,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我数到三,你要再不说,我就让琥珀放手!”

厅内的气氛忽然肃杀了起来。蒙可舟抬头看了一眼被吊着蒙芙如,咬了咬牙道:“可我答应过庄姑娘不说的……”

“那你就留着那个秘密给你女儿备棺材吧!琥珀,放!”

“不要啊,大人……”

蒙可舟话未说完,一阵铁链放下的声音就响起了。蒙芙如那尖锐且胆怯的声音瞬间震响了整个大厅!

“大人……”蒙可舟心急如焚地喊道。

严琥珀手一紧,铁锁停了下来。其实蒙可舟不喊,他也不会把蒙芙如摔下来,只是想吓吓而已。可蒙芙如已经吓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轻声地抽泣了起来。

“想说了吗?”冰残冷冷问道,“这是最后一个机会!”

蒙可舟垂下头去,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横竖我已经对不起庄姑娘了,只当再对不住她一回了。我说,南宁的事儿我都告诉您!求您放了我女儿!”

严琥珀把蒙芙如放了下来,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锁扣。蒙芙如已经面如墙色,满面泪痕,浑身还在微微颤抖。严琥珀无奈地冲她笑了笑说道:“蒙小姐,对不住了,稍微喘口气儿吧!听你老爹说说他的旧事儿。”他说完起身对蒙可舟喊道:“蒙老爷,你该说了吧!要不然,我再把你女儿吊回去?”

蒙可舟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也一直是我的心病,我本答应过庄姑娘不会再提的,没想到又得翻出来说。唉!我之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只是漏了一样儿,就是那庄应言的事儿。”

“庄应言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昭荀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家暗室的牌位上会写着恩侄两个字?是你侄儿?”

蒙可舟苦笑道:“惭愧!是我自认的罢了!那庄应言死的时候也不过才一岁半而已!”

“什么?”众人都惊呆了。冰残更是脸色骤变,蹲下去,一把抓着蒙可舟的衣襟问道:“你说什么?才一岁半?谁的孩子?”

蒙可舟摇头叹息道:“还能是谁的?自然是庄姑娘的!”

“天哪!”雀灵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冰残抓着蒙可舟衣襟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使劲地晃了两下,咬紧牙关问道:“他怎么会死?”

“当时山贼追得紧,庄姑娘让我替她抱着孩子,她抵挡着山贼,就这样我们从民宿后院门跑出去,打算沿着山路往山上去,好歹能逃过这一劫!可谁能想到啊……”蒙可舟难过地摇头道,“我当时跑得太着急了,完全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就滑下了坡……我倒只是摔了个头破血流,可那孩子太小了,这一摔就给……摔死了!”

整个大厅都彻底安静了下来。蒙芙如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抽回了神儿,听见父亲这番诉说,陡然明白了过来,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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