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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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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冰残把接住的小罐子丢给了昭荀问道。

明珠一见冰残,立马老实了。这幽王府里,除了元胤,她最怕的就是冰残了。她嘟着嘴巴,挨到雀灵身边,低着头不吭声了。

冰残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抬起眼皮问道:“你哥呢?”

明珠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哥去哪儿了。之前本想去见元胤哥哥的,谁知道他还在睡觉,后来我就去找雀灵了,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雀灵,”冰残吩咐道,“带了明珠回去。”

“知道了,冰残叔叔!”雀灵拉起明珠就跑了。明珠临出门前还回头瞪了昭荀一眼。

等两丫头都走了,昭荀才开始收拾一屋子的狼藉。冰残在药案前坐下后,顺手拿起了一本医书翻了翻问道:“那个梁兮兮,元胤安置在什么地方?”

“哦,就是主子在城里的那间宅子里。”昭荀一边捡东西一边回答道。

“元胤查过她没有?”

“主子没有查,也没有吩咐我们查,”昭荀直起腰问道,“冰残哥,你觉着需要查梁兮兮的底儿吗?”

冰残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事不能让元胤知道,你告诉琥珀,在暗探里寻个老成的,去查查梁兮兮的底儿。”

“知道了,冰残哥。你是怕梁兮兮来路不正,给主子下套是不是?”

冰残脸上掠过一丝担忧道:“他现下就算知道是套儿,也会一头栽进去。他迷糊,我们也跟着他一块儿迷糊吗?梁兮兮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这事不查清楚难以安心。”

“兴许你见过她,疑虑就会打消许多。”

“她真跟秦梨花很像?”

“除了长得不像,其他的都跟梨花夫人很像,连对主子说话的语气都差不多。你说,主子能不迷糊吗?”

“那元胤是怎么把她弄回来的?”

“呃……”昭荀忽然打住了,眼珠子转了两圈,转过身去假装放东西道,“你得问主子了,这事我哪儿知道啊?”

“元胤跟梁兮兮一路来惊幽城,他能憋得住?”

“冰残哥,”昭荀回头笑呵呵地说道,“主子的私事我哪儿敢过问啊?你还是问他自己吧!”

冰残那双深邃的眼珠一眯,说道:“你有事瞒我?元胤不让你说的?”

“没有……”

“元胤动过梁兮兮吗?”冰残似笑非笑地问道。

昭荀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啊!不愧是冰残哥,一问就问到重点上了!可惜,自家主子警告过他,要是把引心散的事说出去,就会让乔鸢立马关到幽关密牢去!

“不敢说?”冰残察觉到了昭荀眼底那一丝犹豫。

昭荀笑了笑说道:“冰残哥,你就别为难我了。你知道主子那脾气的,我要说了,他回头得整死我不可!上回琥珀对他用了激将法,结果琥珀那把宝贝匕首现下成了他的削木刀了!”

“他没对梁兮兮用强吧?”

昭荀刚捡起来的一摞书哗啦一声全掉地上了,他心里默哀着:冰残哥你不用这么了解主子吧?可为难死我了!想说不敢说啊!

“心虚了?”

“冰残哥,我真不能说……”

“他没找你要点引心散之类的?”

昭荀实在憋不住了,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冰残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点点头道:“没出息的家伙,都混到这一步了?”

“也不能怪主子……不是……”昭荀真想把自己舌头给咬断算了。

“你也不用替他遮掩了,慢慢收拾吧!”

冰残起身要走,昭荀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他说道:“冰残哥,龙姑娘好像要走了。”

冰残立刻停下了步伐,转身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安排了梁兮兮的住处后,路过花好月圆外面,看见她贴了张盘铺子的招子,好像打算把铺子盘了。”

“哦……”冰残的脸上透着一丝失望。

“你不去看看?”

“管我什么事?”冰残说完就出去了。

昭荀一边捡书一边嘀咕道:“不管他的事?那他刚才回头来问我什么啊?装吧装吧都!”

元胤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完全打破了自梨花过。。世以来的睡眠记录,以至于昨晚游夫人听说他还没醒过来,立马亲自跑来看了一眼这才安心地回去了。

当他睁开眼时,窗外一阵阴风吹来,仿佛要下雨似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冰残的声音:“舍得醒了?”

元胤扭头看了一眼,只见冰残坐在旁边跟自己下围棋呢!他打了哈欠,枕着手问道:“没去找龙翠月啊?”

“找她干什么?”冰残慢条斯理地玩着手里的黑白棋子。

“你自己心里清楚。”

“找到她,学你用引心散?”冰残嘴角溜出一丝歼笑。

元胤立刻转头瞪了他一眼,心想该死的昭荀,又把自己出卖了!冰残含笑看着棋盘,一边放黑子一边说道:“别怪昭荀,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了。梁兮兮的性格要是真跟秦梨花那么像,你有那么容易把她带回来吗?别忘了,当初秦梨花遇着你的时候也不喜欢你,是不是?她们要是口味相同,那梁兮兮对你也没太多好感。你要不用点伎俩,梁兮兮怎么肯心甘情愿地跟你回惊幽城?”

元胤心里那点小盘算直接被冰残戳穿了,他那个郁闷啊,真想一掌拍死冰残得了!真想不明白当初自己的母妃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给自己当贴身侍从!

“你可真有出息啊,赵元胤,”冰残瞥了他一眼笑道,“都混到用引心散的地步了?既然都用了,怎么没见你把梁兮兮带回来,为什么要安置在王府外呢?”

元胤起了身,甩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看着冰残说道:“我是听出来了,有人闲得发慌了。想去的地方不敢去,想找的人不敢找,可见没比我出息多少啊,是不是?要不一会儿我就派府里人把龙翠月那铺子盘下来,好生地送她回宁家湾去,省得有些人没事跑我这儿来跟自己下棋,装清闲。”

“随你。”冰残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好,”元胤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我再替她那儿子找个爹,那就更好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夫妻恩爱,子孝妻贤,足以羡煞旁人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元胤喝了口茶,斜眼瞟着他浅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废话,你喜欢跟龙翠月废话而已。也不知道是哪天晚上,她儿子病了,有人守了她和她儿子一夜,我真是纳闷了,我惊幽城的城防官什么时候成大夫加奶娘了?”

冰残果然被元胤刺激到了,脸色微变,手里的那把黑子儿哗哗哗地落到了棋碗里,挑起眉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元胤。元胤心里舒坦了,谁让冰残戳了他的痛处呢?他不戳回来,他就不是赵元胤了!

“要不,我再送你个人情?”元胤逗他道。

“不用。”

“替你了结了庄允娴,如何?”

“我自己会了结,言归正传,齐王府来人了。”

“谁?”

“祺祥和明珠。”

“祺祥人呢?”

“你说呢?”

元胤翻了白眼,丢了茶杯在桌上道:“真是八百年改不了本性!”

就在这时,昭荀带了东郭祺祥来了。祺祥一进门就笑道:“两位哥哥早啊!”

冰残抄手问道:“还早?昨晚的酒醒了?”

祺祥往元胤旁边一坐笑道:“早醒了,就是头有点晕,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又转头对元胤笑道:“你也刚刚醒?昨晚我们到的时候你还在呼呼睡大觉呢!难得看你睡得那么香,我都没忍心吵你。”

元胤笑问道:“昨晚又去宿了哪个名角儿?我惊幽城里哪家妓馆又得你临门了?”

祺祥嘿嘿一笑道:“瞧你说的,我就是闲得无聊出去逛逛罢了!谁让你昨晚一直睡大觉的?再说了,我也没宿在外面,回了王府的啊!”

元胤冰残和昭荀都各自笑了起来。这齐王府的小王爷没别的嗜好,就喜欢逛妓馆暗昌家。每回到了惊幽城找不到人了,元胤就知道该往哪儿搜了。

“笑什么呀?”祺祥一脸君子坦荡荡的表情说道,“去了又怎么了?我跟你们说,偶尔去去那种地方,也无伤大雅的。昭荀哥是老实人,不去也罢了,你和冰残哥装什么呀?”

元胤白了他一眼:“你是偶尔?人在惊幽城的时候,有几天是在幽王府的?”

祺祥忙笑道:“别提这茬了,言归正传吧!这回我来有两个事。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你母妃顺太妃的事。”

元胤立马问道:“你爹找到人了?”

祺祥点头道:“我爹找到了当年那个洪御医的后人。洪御医临死之前留下一本手札,里面记载着你母妃顺太妃过世时的验尸记录。”

“与宫里的存档可一样儿?”元胤问道。

“是一样儿的。”

元胤有些失望,垂下眼眸道:“这么说来,白找了?”

祺祥笑道:“那可未必!当初我爹也以为白找了,可洪御医的后人跟我爹提了一件事,说洪御医生前曾提过顺太妃的死因可疑,临死前的症状与另外一个人很相似。”

“谁?”

“周世宗柴荣!”

元胤眉心一拧,问道:“怎么会跟他一样儿?”

“洪御医家世代都是行医的,祖上也曾是周世宗柴荣的御医,自然也有医录手札留下。洪御医也是偶然间翻看祖上留下的一本手札发现,柴荣病发时的症状与顺太妃很相似,但两人所患的疾病却大不相同。其实,洪御医自己也曾怀疑过,顺太妃并非疾病缠身而死,而是死于中毒!”

“中毒?”元胤眸光一暗,“什么毒?”

☆、第三百一十二章(后部) 顺太妃死因

“洪御医当时只是怀疑,并无实证。”

“昭荀你怎么看?”元胤问昭荀道。

“疾病不同,病症相似,这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只是洪御医医术高明,能有这样的怀疑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若主子的母妃真是死于中毒,而众御医均未验出,可见下毒之人手段有多高明!若论下毒高手,属下所知最厉害的是乔鸢的师父青匆。”

元胤轻轻摇头道:“青月堂与我母妃有何恩怨?再说,青月堂对抗朝廷是事实,可这些年来从未在后宫起过什么波澜。我母妃一个深居后宫之人怎么会惹上青月堂?”

“其实,”祺祥插嘴道,“洪御医的祖上对柴荣之死也有过怀疑,不过当时他没法细细勘验,因为有个人不让他验。”

“谁?”

祺祥看了一眼元胤笑道:“你的伯父,太祖皇帝,赵匡胤。”

元胤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不让他验?”

祺祥耸耸肩道:“这他就不知道了。手札上的记载我爹都看过,除了我所说的,就再无其他了。”

冰残开口道:“若是柴荣死因可疑,而顺太妃也死因可疑,而两人症状相似,就好比两起案子作案手法相似一样,我们可不可以大胆猜想,两人是死于同一种毒?”

元胤的脸色霎时黑了,右拳紧握道:“柴荣是什么人?有人想毒死他我真不奇怪,可我母妃没招惹谁,谁想毒死她?”

“那时候你还小,或许有些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冰残说道,“不急,横竖我们已经查出疑点来了,下一步就要查一查顺太妃当年在宫里可有与人结怨。”

祺祥点头道:“我爹已经托了人去打探了,想必这一两个月就能有消息。好了,这事说完了,还有另外一件事儿!”

“什么事?”元胤问道。

祺祥冲昭荀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元胤:“这是我爹写的,横竖就是有事托你,你看看吧!”

元胤展开信一看,忍不住笑了,也抬起眼皮瞟了瞟昭荀。昭荀纳闷地问道:“看我干什么呀?”元胤把信丢给了他说道:“我舅父想嫁女儿了,自己看!”

昭荀脸色微变,拿起信来匆匆看了一遍,惊讶得合不拢嘴了。祺祥拍了他肩头一下笑道:“昭荀哥,这事你要不答应就是瞧不起我们齐王府了!元胤跟我们是表亲,你要再娶了明珠,那就是亲上加亲啊!”

昭荀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摆手道:“我就是一个山野村夫,哪儿配得上明珠呢?齐王爷太抬举我了,那个那个……主子,这事您得跟齐王爷说清楚了!我……我我我暂时还没娶妻的想法!再怎么也得冰残哥先吧?”

听着昭荀那慌得不行的声音,元胤和冰残都笑了起来。祺祥又道:“什么意思啊,昭荀哥?冰残哥瞧不上我小妹,你也瞧不上我二妹?冰残哥说他和我小妹年纪差得太远了,这我信啊,我小妹才十七,他都三十五了,都能当爹了,这我能明白!可我二妹今年十九,你呢,跟元胤是一样大的,二十五吧?只差了六岁,六岁正好啊!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们家明珠?”

昭荀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真高攀不起明珠郡主!那个,主子,我先……先走一步,药庐里还有事儿呢……”

“急什么啊?”元胤笑道,“这是好事啊!”

“好……好好好事儿?主子,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你瞧着我舅父是说笑吗?他可是当真想嫁了明珠给你。我呢,”元胤拿起那信又看了两眼说道,“觉着这事也不错,你和明珠真是挺般配的。”

“主子……”

“若是幽王府和齐王府能联姻,必然是一段佳话。”元胤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主子……”昭荀哥都快哭了!果不其然啊,漏了主子引心散的事后果很严重啊!

“昭荀,不妨考虑考虑,横竖祺祥和明珠暂时不会走。让明珠再跟你相处相处,兴许你能对明珠多生些好感出来。”

“主子,我……”

“就这么说定了!芜叶!”元胤喊了一声。

芜叶小跑着进来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跟游夫人那边说一声,中午设席,替齐王府的小王爷和郡主接风。”

“是,奴婢这就去!”

芜叶走后,祺祥的眼珠子还在她刚才站的地方打转悠,自言自语地说道:“那是芜叶啊?有段日子没见了,怎么越发地水灵了?”

“你敢动我院子里的人试试?”元胤斜瞟了他一眼说道。

“我不敢,谁敢动你院子里的人啊?我就是夸她两句罢了!”

整个上午,祺祥等人都在元胤书房里说话。到了晌午,游夫人在东院饭厅里设了席,几个人便下楼去了。

明珠和雀灵来时,昭荀下意识地避开了明珠的目光,往琥珀旁边坐去。谁知道,雀灵推了昭荀一把,撒娇道:“昭荀叔叔,您也不让让我啊?我要跟琥珀哥哥一块儿坐,不挨着他,我吃不下饭。”

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游仙儿指着雀灵道:“真不嫌恶心啊?都是要当娘的人了,稳沉些不行啊?”她又对昭荀道:“昭荀,别理会她,你就坐祺祥旁边吧!”

祺祥动作挺快的,一闪闪到了冰残旁边,把明珠旁边的空位留给了昭荀。昭荀无奈,只好将就着坐下了。明珠斜眼瞪着昭荀问道:“哎,你不去喂你那美人儿了?当心饿着人家!”

昭荀知道明珠在赌气,没理会她。这时,祺祥问道:“不是还有个唐姑娘吗?既然是乳娘的干妹子,怎么不叫了来一块儿吃啊?”

游仙儿笑道:“不合适,怕唐突了小王爷和郡主了。”

“这有什么啊?”祺祥爽快地笑道,“乳娘这样就是跟我见外了。元胤是我表哥,您是他乳娘,您的妹子不也是我的小姨娘吗?”祺祥随了雀灵,称唐宣贞为小姨娘。

“既然小王爷不介意,那我就把宣贞叫来吧!”

不多时,冬儿去请了唐宣贞来,安插在游仙儿身边。酒过三巡后,祺祥略有醉意,嘴里便开始放肆了起来。他端着小酒杯儿冲唐宣贞笑道:“乳娘挑拣个干妹子都这么有眼光,若不是我早已娶妻,我还真想跟乳娘讨了唐姑娘!”

唐宣贞敷衍地笑了笑,低了头下去。祺祥抿了口酒,冲元胤挑了挑眉头道,“我说府里有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你也不收了在房里,你可真稳得住啊?我说赵元胤,你到底行不行啊?”

“噗嗤”一声,雀灵和明珠嘴里的饭菜都喷了出来。唐宣贞则羞了个大红脸,忙低下头去。元胤顺手把手里的筷子甩了过去,斜瞪了他一眼问道:“喝醉了?喝醉了就滚回去睡觉!”

“哥,我说笑的嘛!”祺祥忙讨好道。

游仙儿也说道:“宣贞啊,你别生气,小王爷是个喜欢说笑的,跟谁都不见外呢!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府里个个都让他打趣过一回的。”

唐宣贞微微抬起烧红了的脸皮,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事,我知道小王爷是说笑的。”

“宣贞小姐,真是对不住了!”祺祥起身递了酒壶过去。唐宣贞正要接时,祺祥忙说:“让我来,让我来!刚才是我嘴碎,这一杯只当是我赔罪的!”

“宣贞岂敢?”唐宣贞忙双手擎着杯子说道。

“我还得叫你一声儿小姨娘呢,你受得起的!”祺祥斟上酒后笑道,“不过我可不想叫你小姨娘,都把你叫老了。回头我给你寻个好姨父再赔罪,可好?”

桌面上的人又都笑了。唐宣贞又羞了一回,忙把酒喝了坐了回去,余光却瞟向了元胤。自打游仙儿跟她说了那些话后,昨夜里她是一晚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地像个烙饼似的在床上折腾。想了一夜,她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除了继续留在游仙儿身边,再有就是出家去。

此时元胤的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一边跟冰残喝酒一边听祺祥说那些妓馆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段子,偶尔也会噗嗤一声儿。唐宣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元胤,比起以往冷冰冰的元胤来说,此时的元胤更让她心魂荡漾。

她很想一鼓气离开幽王府,离开她那个不太实际的想法,可看见这样的元胤,她又舍不得走了。

“哥,我们去军营玩儿吧?”祺祥忽然跟元胤说道。

“去挨揍?”元胤这话一出,倒有些冷笑话的味道,惹得在座人笑个不停。

“我就想去玩玩,让你伏虎营的人真刀真枪的跟我比试比试,瞧瞧我这一年可有长进?”

“我也要去!”明珠急忙举手道,“元胤哥哥,我也要去!我要看我哥怎么被打趴下的!”

“哈哈哈……”桌面上又荡起一阵笑声。

“那我也要去!”这时候哪儿能少了雀灵啊!游仙儿忙说道:“不行,你不能去,你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个好歹,我找谁哭去?”

“明珠都要去,我怎么不能去啊?”雀灵不依,回头晃着琥珀的胳膊撒娇道,“琥珀哥哥,你带我去嘛!你带我去嘛!”

琥珀揽着她的腰,对游仙儿说道:“娘,您放心,我看着她呢,不会出事儿的。”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祺祥起身用筷子敲了敲酒杯道,“一,二,三,四……对了,小姨娘去不去?小姨娘没去过我哥的军营吧?”

唐宣贞点头道:“还没有去过。”

“那就是他当侄儿的不孝了!下午跟我们一块儿去玩玩怎么样?哥,”祺祥转头问元胤道,“让小姨娘跟我们一块儿吧?人多热闹呗!”

“是啊,元胤,”游仙儿笑道,“你们都去了,留她一个陪着我,多可怜啊!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做干姐姐的不让她出去玩儿呢!只当是她忙活儿了大半年松口气儿,你觉着呢?”

元胤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桌面上顿时沸腾了。雀灵和明珠哪儿有心思吃饭,丢了筷子就要准备戎装去。

散了席后,在院子里喝了会儿茶,一行人就出门了。出门前,明珠发现昭荀不在,转头问严琥珀:“昭荀哥哥呢?”

严琥珀道:“回药庐去了。”

明珠咬了咬下嘴唇,气愤道:“哼!一准是找那个乔鸢去了!他不打算去军营那边吗?”

“他说稍晚点到,走吧,明珠!”

明珠心里气鼓鼓的,本想去药庐找昭荀的,却被严琥珀和雀灵拉走了。一路上,她都板着个脸,心里把昭荀骂了一千遍!她问雀灵:“昭荀哥哥真那么喜欢乔鸢吗?”

雀灵笑了笑说道:“我哪儿知道啊?你该问昭荀叔叔吧!”

“他当真会来?”

“会的,主子叔叔都在这儿,你还怕他不来?”

“哼!真讨厌那个乔鸢!上回给我下毒我都还没找她算账呢!昭荀哥哥却当宝似的待她,有没有道理儿啊!”

“放心放心,他会来的。”

昭荀的确是晚了一会儿才出门的。晌午在元胤的东院吃过饭,他便急急忙忙地回去看乔鸢了。他本不想去的,可奈何自家主子好像跟他杠上了,非要他去,他也只好骑着马紧赶慢赶地赶去了。

走到半路上时,昭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居然是梁兮兮。他立刻勒马喊了一声,兮兮果然转过头来了。

“昭荀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兮兮手里抱着个包袱问道。

“您往后不必对我用尊称了,我受不起。对了,您怎么会在这儿?”昭荀下马后,奇怪地问道。

“哦,尹妈妈让我来送个东西,说是军营里有个士兵老家带来的。”

“娘娘……”

“那个,”兮兮打断了昭荀的话笑道,“昭荀大人,你还是叫我梁姑娘吧,我听着怪怪的。我还没进王府,你不用把我当赵元胤的侧妃的。”

“那你也别叫我大人了,我真受不起。”

“那叫你昭荀先生,行吗?”

昭荀笑着点点头道:“你真在尹妈妈的茶坊上工?”

“嗯!那儿挺好的,尹妈妈人又不错,茶坊又热闹,我还能听到好多有趣儿的事呢!”

兮兮昨天逛街时,遇见了一个尹妈妈。尹妈妈在南仙桥那儿开了家茶坊,生意不错,正缺个人手。兮兮跟她一见如故,便答应留在茶坊里做帮手了。

尹妈妈的茶坊虽说主营卖茶,可也兼顾很多小买卖,譬如帮人存货,替人送信说媒,做掮客经济等等。今天来了个外乡客,给军营里的一个士兵带了些东西,兮兮从没来过军营,便自告奋勇地跑这一趟。

“梁姑娘,你上马吧,你这样走着去,得好一会儿呢!”昭荀道。

“那好,你再捎带我一程,回来的时候我自己走回来。”

昭荀哪儿那个豹子胆儿啊!要给自家主子看见了,估计乔鸢死得更快了!他忙摇头道:“如今你身份不同,我可不敢再跟你同匹马了。您请上吧,我牵着马就行了,正好我也要去军营里。”

兮兮上了马,昭荀牵着他往军营里去。半路上,兮兮想起了团扇的事便笑问道:“乔鸢姑娘可喜欢那团扇?”

“喜欢,不过……”

“不过什么?”

“那扇子脏了,没法洗,不知道你还有没有?”

“有!”兮兮立马笑道,“尹妈妈那儿还有五柄呢!你一块儿买了最好了!”

原来尹妈妈在帮一个着急回乡的苏州客商贩卖玉柄团扇。因为那团扇价高,散货散得慢,所以那苏州客商才找上尹妈妈做掮客,替他散货。昨晚昭荀来看兮兮的时候,兮兮趁机让他给乔鸢买了一柄,八十两。兮兮都替昭荀肉疼了一把,可昭荀眼睛眨也没眨一下就买了!

“不用了,一把就够了……”

话未说完,明珠忽然从旁边窜了出来,挡在了路中央。昭荀吃了一惊,问道:“你不先去了军营了吗?”

明珠满面绯红,像是气的,也像是热的,单手叉腰指着兮兮问道:“她又是谁?怪不得你这么慢腾腾的,原来不止一个乔鸢啊!哄了我们先走一步,你倒在这儿打情骂俏呢!”

“你胡说什么!”昭荀忙轻声喝道。

“我有胡说吗?”明珠冲兮兮怒目而视道,“我都在树上瞧见了!可真是郎情妾意呢!一个骑马,一个牵马,还一边走一边说着小话,真是没看出来啊,昭荀,你倒比我哥还风流呢!”

“少胡说!赶紧去军营吧,我稍后就到!”昭荀喝道。

“你……”明珠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好心在这儿等昭荀,却看见昭荀牵着一个姑娘慢慢走来,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气得她肺都要炸了!

兮兮没见过明珠,但也听出来了,这姑娘是吃醋呢!她一时闹不清楚昭荀和这姑娘的关系,觉着还是先下马比较妥当,万一是人家相好的,闹出事就不好了。正当她要下马时,明珠手里的马鞭子呼啦就挥了过来,幸好昭荀手快抓住了鞭子,这才没伤着兮兮。可兮兮被吓了一跳,身子没坐稳,一下子从马上跌了下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后部) 军营之行(一)

昭荀赶紧松了鞭子,上前扶起兮兮问道:“梁姑娘,没事吧?”

“你说呢,昭荀先生!”兮兮是侧面摔下来的,虽然泥土够软和,可胳膊先着地,也够疼她一个眼花缭乱了。

明珠见昭荀护着兮兮,眼珠子都快气出来了,狠狠抽回手里的辫子冲昭荀嚷道:“她是你什么人啊?你敢拦着我抽她?你给我说清楚,昭荀!”

昭荀没理明珠,忙着替兮兮查看胳膊有没有骨折。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昭荀松了一口气道:“我身上现成带了药膏,抹上就没事了。还有哪儿觉着疼……”

话没说完,明珠一鞭子又挥过来了,正中昭荀后背!昭荀生生地收了一鞭子,衣裳都破了,虽是痛,可他忍着没出声。兮兮忙绕到昭荀背后一看,长长地一条破痕,透着丝丝血迹,不痛那都是骗人的!

“哎,你为什么抽他啊?”兮兮转身生气地质问明珠。

“我抽他,你心疼?”明珠气势汹汹地问道。

“我是心疼了,我替他爹娘心疼!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呗,一上来就跳脚骂人,跟着就拿鞭子抽人,你到底讲理不讲理啊?”兮兮也愤怒了。想着昭荀一路上对她的照顾,她能不帮昭荀出口气儿吗?

“骂我不讲理?我就是不讲理,怎么了?”明珠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威吓道,“我就算今天抽死他,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那行,你现成抽死他,看是你哭得厉害,还是我哭得厉害?”

“你……你以为我不敢抽死他吗?”

兮兮揉了揉摔疼的胳膊,让到一边,很豪爽地说道:“来,动手!你抽死他,我一滴眼泪都不会掉,不过你到时候可别哭得死去活来弄个殉情什么的!来吧,动手!一鞭子抽死他,多快意恩仇啊!”

明珠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诧异地看着兮兮问道:“你不是他相好的?”

“姑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他相好的了?我是骑在马上,又不是骑在他身上,你这干醋吃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没吃干醋!”明珠极力辩解道。

“那你喝的是果醋?”

“你……”

“横竖你身上的醋味儿都够开一酿醋场了!再说了,昭荀先生不是还没娶亲吗?你这醋算哪坛缸子里酿出来的?好歹也贴个标签出来让我瞧瞧啊!媳妇?相好?青梅竹马?或者是狂热粉丝?劳烦你下回抽人之前,先自报身份,别让人以为是哪家的青春少艾吃多了五石散出来发疯呢!”

“我……我……抽死你!”明珠气得跳脚,扬起鞭子又要抽。

昭荀忙挡在了兮兮跟前,一手抓住了挥过来的鞭子,正色道:“郡主大人,您能消停点吗?若是属下做错了什么,您责罚属下就行了,请您别连累了梁姑娘!”

一听到这个称呼,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瞬间就拉开了。昭荀很久都不曾跟她这么客气了。为了让昭荀放下礼节叫她明珠,她当初没少费心思。此刻忽然听到这一声郡主大人,她的心都酸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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