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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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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会这么做的。”

“说完了吗?”

镜台很自觉地起身离开了。当她回头时,看见元胤脸上充满了疑惑和烦闷,仿佛还在心底纠结着什么。她轻叹了一口气,走回了自己那间房,坐在床边发起了神。

不多时,阿今与走了进来笑道:“公主,快要开饭了,赶紧出去吧!”

镜台没回答,陷入沉思中还没回过神来。阿今与上前一步喊道:“公主?您在想什么呢?”

“哦,阿今与啊,”镜台回过神来说道,“没想什么。”

“您都出神了,还说没想什么。刚才您跟王爷送茶的时候问了那梁姑娘的事了吗?”

“他什么都没说。”

“那您也什么都没说?”阿今与着急地问道。

“我说了,该说的都说了。”

“那王爷有什么反应?”

“没有,”镜台略显失望地摇摇头道,“他好像还举棋不定。”

阿今与坐在镜台面前道:“那可不行啊!瞧着今天王爷待梁兮兮的好,奴婢这个旁观的人都替您着急呢!您当真要像当初跟王爷说定的那样过一辈子吗?做个有名无实的空头王妃?”

“阿今与……”

“现下不是没了秦梨花了吗?没了她,也没了唐宣容,您可以把王爷的心赢回来的呀!您忘记了,王爷说过,他不再讨厌你了,也不会再因为唐宣容的事怪责于你了。既然如此,您何必放弃呢?难道拱手将王爷让给梁兮兮或者是唐宣贞吗?”

镜台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眼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不明白,阿今与,你不了解元胤。现下的我做任何挽回元胤的心的举动都是多余的。结果只会像唐宣贞那样,好无所获。你想想,元胤能记住他儿时所遇见的唐宣容那么久,那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秦梨花呢?往后的五年,十年,或者更长的日子里,他心里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的。而我,最该做的事就是守着我正妃的位置,不让任何居心叵测的人有机可乘,唯独这样,我才能有机会等到他释怀的那天。”

“要是王爷一辈子都无法释怀呢?”

“那我也不吃亏,至少,他白发苍苍时,我还有资格以正妃的身份陪在他身边,至少,他下葬那天,我还能以正妃的身份与他合棺。”

“公主啊……您怎么等下去是个头吗?”阿今与跺脚道。

“你以为当初我对元胤说,要替秦梨花守着这正妃的位置是因为受不住唐宣贞的欺辱吗?”镜台摇摇头道,“并非如此,我说这话是真心的。”

“真心的?”阿今与吃惊道,“我还以为您当时是为了感动王爷,让王爷把你从静湖阁放出来,省得再被唐宣贞欺负了,这才说了那些话。难道您真打算替秦梨花守着这位置?”

镜台很认真地点点头道:“是真的。”

“公主啊,您傻不傻啊?万一那个秦梨花要是又活过来了,您是不是得给她腾出位置来啊?”

“若真有那么一天,”镜台酸涩地笑了笑道,“我愿意把正妃的位置让出来。若秦梨花真的活过来了,至少元胤是开心的,那我也心甘情愿地把正妃的位置让出来。在这世上,我只会把位置让她。”

阿今与仰头哀嚎了两声,抓着镜台的胳膊使劲晃了晃说道:“公主,您是不是在静湖阁呆得太久了,脑子待坏了啊?”

“阿今与,你见过元胤难过吗?还记得我偷偷翻墙到香阁去拜祭秦梨花的那一回吗?”

“记得啊,就是那天过后,王爷把您从静湖阁放出来的。”

镜台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元胤轻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哭……当我看见他坐在秦梨花牌位前掉眼泪的时候,我真的难以想象这会是那个号称十面阎罗的人。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对元胤的感情真的不算是感情,相比他对秦梨花来说,我那简直算是微不足道吧。他会放我出来,保我正妃的位置,一半是因为大理施加的压力,而另一半是因为秦梨花的缘故。”

“公主,我一直好奇您当时跟王爷说什么?难道就是说了您想替秦梨花保住正妃位置的一句话,王爷就把您放出来了吗?”

镜台怔怔地望着元胤,记忆回到了那晚她偷偷翻墙去祭拜秦梨花的时候。当她走近内堂时,看见元胤身单影只地坐在那儿,颓废地垂着头,面前光滑的墨黑石板上有三两颗晶莹的水珠。那瞬间,她便愣住了!那是眼泪啊……

元胤忽然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没有回头,只喝了一声:“滚!”

镜台没有离去,即便知道这时候惹了元胤会招来杀身之祸,她也没走,而是走到元胤身边,坐下后望着秦梨花的牌位说:“我只想来跟她说几句话,说完这几句话我就走,行吗?”

元胤没回答,默许了。镜台瞥了一眼地上那几颗水珠,心里像被顶针刺了一下似的疼着,原来元胤也会哭,原来他也哭啊!镜台自嘲地笑了笑,抬起头对梨花的牌位说道:“早就想来拜祭你了,只是一直被关在静湖阁没法来,直到你走了我才知道这个王府有多冷清多寂寞,直到你走了我才知道没有人再来跟我聊天了,直到你走了我才知道这王府里也只有你肯没事跑来跟我聊聊天,那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觉着你每回来都是炫耀你有多开心的,可惜直到你走了,我才明白你是真心在同情我……我现下除了阿今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说完了就滚!”元胤的嗓音透着一股压抑着的伤心和不耐烦。

“元胤……”镜台侧身跪下道,“你能不能别赶我出王府?”

“滚!”

“求你了,”镜台眨了眨泛泪的眼睛,“求你……保住我正妃位置,为了大理也好,为了大宋也好,为了秦梨花也好。”

“为了梨花?”元胤终于转过脸来,用满布血丝且憔悴泛黄的瞳孔看着她冷冷地问道。

“对!”镜台使劲地点点头道,“我不想把这个位置让给除了秦梨花之外别的女人,我想替她保住这个位置,你能答应吗?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直都不是你的王妃,她才是,我不介意你再把秦梨花这三个字送给我,我只求你……让我留在王府里,保住这正妃的位置,不让别的女人占去,这样就足够了!”

“你可以选择离开惊幽城……”元胤的口气忽然软和了许多。

“你还是要赶我走吗?还是忘不了当初我对唐宣容无意中的伤害?”

“容儿的事……我不会再迁怒于你。”元胤轻轻地晃了晃头道。

“真的?”镜台颇感意外。

“你走吧。”元胤用手撑着头,神情憔悴地说道。

“求你了,”镜台大着胆儿把手放在了元胤盘腿而坐的膝盖上,泪光涟涟地望着他,“即便是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也想留在这儿,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把这个位置让给除了秦梨花之外的别的女人,你能答应吗?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元胤撑着头,没有拨开镜台的手,一直沉默不语。镜台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十分失望,便含泪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保重!”正当她转身要走时,元胤忽然开口道:“下回来不必再翻窗爬墙,你是正妃,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镜台一听这话,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事情说到这儿时,阿今与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公主,您从前不是很讨厌秦梨花吗?”

“是很讨厌她,不过,”镜台收回目光,转身看着阿今与道,“我更佩服她。她让我所爱的男人为她掉眼泪,这是我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所以,阿今与,无论元胤怎么对待那个梁兮兮都好,我只要站在我该有的位置就行了。”

“唉!”阿今与无奈地耸耸肩道,“看来奴婢劝您也白费力气的。不过,奴婢眼下倒是很好奇,要是唐宣贞看见了梁兮兮,会不会恨得牙痒痒呢?”

“这与我们无关,看戏便可。”

晚饭过后,众人各自散去,或睡觉,或忙自己的事。元胤闲得无聊,拔出短剑砍断了一条枣木枝,捡起来三两下剃去了分枝,然后收了剑喊道:“琥珀,把你的匕首拿来。”

☆、第三百零四章(下部) 困扰兮兮的噩梦

严琥珀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主子,我的匕首又不是木刻刀,您不要每回都拿它来刻木头玩儿,好不好?”

“拿来。”

“要不下回出门给您带一套木刻刀解闷儿?”

元胤哪儿管他说什么,手一伸,他也只好把自己的匕首递了过去。元胤拿着匕首呼啦呼啦地削起了木头。他凑过去问道:“主子,您这手艺是打紫鹊村里学的?”

“嗯。”

“您要不当我们主子了,做木匠倒也不错啊!”

“滚。”

“属下是夸您呢!”

“滚。”元胤低头忙着把树皮拨掉。

“主子,您又打算做个什么啊?要不,给雀灵肚子里的孩子做把小木剑,好不好?”

昭荀端着茶杯走过来调侃道:“主子做了,你这爹当来干什么啊?”

“昭荀哥,”严琥珀抬头笑问道,“不陪乔鸢姐了?”

“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姐了?”元胤一边削木头一边问道。

“唉!”严琥珀盯着昭荀摇头笑道,“我们不是一直都想叫她嫂子吗?可惜啊,昭荀哥又拿她没招,只好叫姐咯!”

昭荀自己低头笑了笑,抿了一口茶道:“我知道你得意,要当爹的人了惹不起,看雀灵面儿上,叫你说两句也死不了人的。”

“对呀,”一提这事,严琥珀就兴奋了,“我要当爹了嘛!说来我还真不好意思呢!我们四个就我先当爹,照理儿说该冰残哥打头阵的,可他一直拖着拖着也没个下文,那我只好赶超一步咯。说起来,主子——”他转头对元胤道,“您该给他物色一个啊!冰残哥不小了,三十五了吧!”

“给他物色一个?你是嫌庄允娴杀我一个不够忙,多添一个给她杀来解闷吗?”元胤埋头道。

“你丈母娘,游夫人,”昭荀指着琥珀笑道,“给他物色了多少个了?他都看不上眼啊!后来啊,游夫人也索性不管了,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儿的?没准现下心里还惦记着庄允娴呢!对吧,主子?”

元胤吹了一口身上的木屑,淡淡一笑道:“你觉得他有那么长情吗?”

严琥珀听了这话,立刻八卦地问道:“您这话是不是别有所指啊?冰残哥是不是有意中人了?说来听听呗!”

昭荀也一脸纳闷地看着元胤道:“主子,您这话不是空穴来风吧?冰残哥有人了?谁啊?”

元胤没回答,低头弄着手里的东西。昭荀和严琥珀对视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异口同声道:“哦!龙翠月!”

元胤抬手用棍子敲了严琥珀胳膊一下道:“你再嚷大声儿点,给庄允娴听着了,明早就给可以龙翠月收尸了!”

“主子您轻点啊!我可是亲侄孙的亲爹啊!”严琥珀揉着胳膊一边嚎一边笑道,“庄允娴不在这儿的,要不然她早冲出来杀您了,还憋得住?哎哟,真是没看出来啊!能降得住冰残哥的居然会是龙翠月那样儿的!主子,您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啊?”

“自己想。”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啊!”

“自己回去问他。”

“冰残哥嘴比你还严,我问得出来?主子,横竖这儿没外人,说说呗!”

严琥珀话音刚落,屋子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尖叫。三个人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严琥珀问道:“谁的声音?”

“是梁兮兮的。”元胤丢了手里的匕首和木棍就朝屋子里跑去。当他跑到兮兮睡着的房间里时,看见兮兮坐在床上,捂着心口,大口喘息,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惊恐,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似的。

“怎么了?”元胤快步走过去问道。

兮兮转动了一下她那惶恐的眼神,盯着元胤,盯了好几秒钟,然后又飞快地挪开了,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似的。元胤下意识地看了看她手心,全是湿汗,像是吓出来的。他坐在床沿边上盯着兮兮问道:“到底怎么了?”

“是啊,梁姑娘,”昭荀也在旁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兮兮飞快地瞟了元胤一眼,又闪开了眼神,然后点点头道:“是……是做了个噩梦……”

“梁姑娘,你什么胆儿啊?我们这么多侍卫在这儿守着,你还能做噩梦?梦见什么了?”严琥珀笑问道。

“没……没什么……”兮兮支支吾吾地说道。

元胤看她脸色不太对,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便吩咐昭荀给她把脉。昭荀号过脉后说道:“没事,应该只是做噩梦吓的,躺下歇息一会儿就行了。”

闻声赶来的蒙芙如听见这话,忙从随身锦囊里掏出了一颗东珠递给昭荀问道:“这颗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珍珠,碾碎了给她服下,想必能安神。兮兮很少做梦,更别提噩梦了,也难怪她会吓成这样。昭荀大人,您看行吗?”

昭荀点头道:“珍珠最能安神,交给我,我碾碎了冲成茶给她服下。”

“梁姑娘……”严琥珀还想调侃两句,却被昭荀拉了出去。蒙芙如也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兮兮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

元胤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到底做了个什么噩梦啊?有人追杀你吗?”

“没有!只不过……”兮兮有意识地躲开了元胤的目光,低着头说道,“就是普通的噩梦嘛,很普通的那种。”

“我没做过噩梦,所以不明白你说的噩梦是哪种,说清楚点。”

“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噩梦嘛,都说是噩梦了,您不用逼着我再回想一遍吧?”兮兮可怜巴巴地望着元胤说道。

元胤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不了兮兮这种无辜且可怜的眼神了。每回看见,想说的话,想发的火儿,全都自动消失不见了。他点点头道:“好,你不说也行,那你还睡吗?”

兮兮想了想,问道:“晚饭还有吗?”

“没了。”元胤忽然有心情逗她一逗

“那我自己去蒸个鸡蛋羹好了。”兮兮嘟囔着要下床。

“那么难吃的东西你也咽得下去?”

兮兮皱起眉头,不服气地看了元胤一眼,就知道他瞧不上自己做的菜,那上回干嘛还吃得那么high啊?她一边穿鞋子一边说道:“自己做的东西再难吃也咽得下去,再说了,往我肚子里咽又没往您肚子里咽,您担心什么?”

“这儿没鸡蛋。”

“没鸡蛋?这什么地方啊?”

“荒郊野岭。”元胤越逗她越觉着好玩儿。

“那算了,”兮兮摸了摸空空如野的肚子说道,“找点能吃的填饱肚子就行了。米总有吧?别跟我说,这儿连米都没有。”

“没米。”元胤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说道。

“没米?”兮兮转身问道,“那你们晚上吃的什么呀?野味儿?”

“没人说要给你留,是你自己睡过头了,怪不得别人。”

兮兮咬了咬下嘴唇,嘟起那张委屈的小嘴说道:“什么都没有给我留,水总有一口吧!我喝水也能饱!”

“回来!”元胤忍着笑,叫住了她说道,“梁兮兮,你真是那么笨吗?我说什么你都信?”

兮兮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偏着头,用略带怒意的眼神盯着元胤,这家伙是在耍我吗?他很闲吗?不回去搂着他的正妃睡大头觉,跑来这儿耍人玩儿?有没有天理啊!

元胤被她这表情圆满了,起身喊了侍卫来。不一会儿,房里的桌上便摆了四菜一糕点。兮兮有点不相信,指着那一桌子菜问:“是我的?”

“也可以拿到外面喂狼。”

“那多浪费啊!”兮兮的确是饿了,先不管冷丝瓜是什么表情,拿起筷子就呼啦呼啦地吃了起来。她发现桌上有一盘子很好看的糕点,一半儿红一半儿黑,便问道:“这是什么啊?”

“阿今与做的,叫相思糕。”

“名儿还真好听呢!”兮兮夹起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正要下咽时,忽然又吐了出来。

元胤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兮兮忙喝了一口水,摆摆手道:“觉着好腻哦!吃了第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了。”

“你以前吃过这东西吗?”

“没有啊,”兮兮摇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像吃了很多腻了似的,不想再吃了。”

元胤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兮兮没有察觉到。她吃完晚饭后,喝了昭荀送来的珍珠茶汤,就陪着蒙芙如聊起了天。等蒙芙如睡下时,她还没睡意,便想去院子里走走。

刚走到院子里,她抬头就看见元胤主仆三人和镜台阿今与正坐在树下说笑。元胤埋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没答一句话。镜台斟了一杯茶递给他,他顺手接了喝了两口。镜台又端起一个装了小吃食的盘子递到元胤跟前,好像在询问他吃不吃,他摇了摇头,继续拿着严琥珀那把宝贝匕首刻着手里的东西,那看上去像一支木簪子。

兮兮心里忽然莫名地涌起了一种失落,转身离开了院子,回到了房间里。毫无睡意的她开始躺在床上数绵羊,数着数着,她便睡了过去。

☆、第三百零五章(下部) 元胤的试探

半夜静悄悄时,她忽然惊醒了,趴在床边往外吐着什么。蒙芙如就睡在她旁边,惊醒后忙问道:“兮兮,你怎么了?想吐吗?”

兮兮趴在床边大喘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是做噩梦……”

蒙芙如忙拍了拍她的背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又做了什么噩梦?”

兮兮坐起身来,揉了揉发闷的心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梦见我吐了很多很多血,好像把身子里的血都吐干了似的。刚才在梦里跟真的似的,把我吓死了……”

“没事的,只不过是噩梦罢了,”蒙芙如安慰道,“大概是最近遇着的事儿太多了,你才会噩梦连连,没事的。昭荀大人那儿还有珍珠粉,要不要我去拿点?”

“不用了,太晚了,睡吧。”

下半夜,兮兮没怎么睡好,刚刚睡着又被叫起来准备出发了。这一上午,她又是在马车里睡过去的。快到晌午时,马队进了离惊幽城最近的一个县城,蓝玉县。

当马队到达城门口时,府衙县令早就恭候在那儿了。兮兮撩开车帘,见一年轻的知县正在向元胤和镜台行礼。镜台微微一笑,抬手道:“不必拘礼,请起吧!”

“看什么呢?”蒙芙如忽然伸了个脑袋过来。

“没什么。”兮兮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蒙芙如看了兮兮一眼,笑问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赵元胤看上你了吧?”

兮兮一愣,摇头道:“大掌柜的,你说哪儿去了啊?”

蒙芙如伸手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元胤和镜台,转头对兮兮道:“你最好当真的,别以为赵元胤亲近了你几回就是真的瞧上你了。他那样的人你高攀不起,也最好别去高攀。你瞧见那位大理公主了吗?虽是公主,可对他也是顺眉顺眼,就算自己不如他从前死的那个小妾,也得摆出一副大方得体的笑容待人接物,你能做到吗?”

“掌柜的,你越说越远了吧!”兮兮有些心烦地嘟嘴道。

“我只是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赵元胤真的想收了你……”

“罢了,”兮兮摆手道,“如你所言,我高攀不起,更何况他又是正妃又是小妾的,我真是无福消受。”

“若他强行要收了你做小妾呢?”这是蒙芙如最担心的事。一路上,元胤对兮兮的态度时冷时热,让蒙芙如都困惑了。但有一点蒙芙如很清楚,兮兮的性子倔,若元胤真动了纳她为小妾的念头,只怕这丫头又会好一阵折腾了。

果不其然,蒙芙如刚说完这话,兮兮就连连摇头道:“那可不行!大不了我逃呗!逃出大宋边境,我还不信他的胳膊能伸那么长!”

“你是不喜欢赵元胤还是不喜欢赵元胤已经有了妻室?”

兮兮再次愣了一下,扭头道:“都不喜欢!”

“当真?”

“掌柜的,”兮兮盯着蒙芙如笑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提赵元胤啊?难不成你看上了?”

“呵!我才没那个闲心呢!”

马车又动了起来,再次停下时,已经到了衙门口了。兮兮和蒙芙如,乔鸢被安置在了衙门后院里。用过午饭后,兮兮回房补了个觉,醒来时,蒙芙如不知上哪儿去了。她起了床,往院外走去,可院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下了她,说没有自家主子的吩咐,她不能出这个门口。

兮兮只好折了回来,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直到天黑了,也没见蒙芙如回来了。她不禁有些担心了,又走到院门口去问道:“你们知道我家掌柜的去哪儿了吗?”

其中一个侍卫跟兮兮比较熟,回答道:“被王爷叫去了,不知道什么事。兮兮姑娘,你还是回去吧。”

“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个就更不清楚了。”

兮兮颇为失望地点了点头,望着外面发黑的天空心想,掌柜的该不会惹到了那冷丝瓜,被拖去一刀咔嚓了吧?一想到这儿,她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哎,侍卫大哥,”兮兮指着院门口的池塘说道,“我能去那游廊上坐一会儿吗?只坐一会儿瞧瞧鱼就回来,横竖都在你们眼皮子低下,我想跑去跑不了,是不是?”

“行,兮兮姑娘,可说好了,只能瞧瞧鱼,不能走远了。”

兮兮谢过那个侍卫后,跑到池塘旁边的游廊上,趴着看里面一丛丛红色的锦鲤了。趴着趴着,她就又睡着了。那侍卫见她睡了,正想上前叫醒她时,元胤和昭荀从游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元胤一抬手,侍卫便退了回去。昭荀看了一眼熟睡的兮兮轻声笑道:“梁姑娘可能是没走过远道儿,又赶上这么热的天儿,真是哪儿都能睡着呢!”

元胤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两眼,走上前去正要把她叫醒时,她身子忽然抖了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脱口而出两个字:“元胤!”

听见这两个字时,元胤和昭荀都愣住了。兮兮的瞳孔还有些散涣,好像还沉浸在噩梦里没能走出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游廊发神。过了好几秒钟,她才缓缓回过神,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元胤和昭荀,问道:“我……我怎么了?”

元胤眉心紧皱,低头看着她问道:“你刚才喊了什么不知道吗?”

她一脸茫然地摇摇头道:“我喊了什么吗?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你刚才在做什么?又是噩梦?”

一提到这个,她下意识地躲开了元胤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昭荀上前道:“梁姑娘,我给你把把脉吧!你又做噩梦了?”

“是……”兮兮把手伸了过去。

昭荀扣了一会儿脉象后,起身对元胤说道:“像是惊吓的,脉象细而乱,用珍珠压压惊就没事了。主子,我去取珍珠了。”

昭荀知趣地抽身离开了,游廊上只剩下元胤和兮兮两人。元胤坐在了兮兮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刚才醒来的时候喊了什么不知道吗?”

“做梦的时候喊什么我哪儿记得住啊?”兮兮捶了捶发闷的心口道。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又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噩梦?”

“没什么……”

“梁兮兮!”元胤口气不爽地说道,“你就没一句实话?为什么每回都要说这种一听就是假话的话?”

兮兮垂下黑翘的睫毛,没有回话。片刻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道:“我家掌柜的哪儿去了?”

“死了。”

“什么?”兮兮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又惊又怒地问道,“怎么会死了?你把她杀了?为什么要杀她啊?她又没犯哪条王法?”

元胤丢了她一个白眼,起身道:“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真的……她真的死了吗?”兮兮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但拳头却是握得紧紧的。

元胤瞟了一眼她那攥得紧紧的小拳头,轻蔑一笑道:“难不成你还想为她报仇?又想扔个茶壶砸我?梁兮兮,我劝你还是别干这种自不量力的事儿了!”

“你是不是骗我的?”兮兮忽然收住了眼泪,好像反应过来了,偏着头问道。

元胤差点就笑出来,没想到兮兮这回反应这么快,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的。兮兮见元胤不说话,眉头一皱追问道:“哦,你是骗我的,对吧?掌柜的没死,对吧?你怎么老喜欢骗我呐?”

“你没对我说实话,为什么我要对你说实话?”元胤看着她反问道。

“因为……”兮兮擦了擦眼泪道,“因为那是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

“你也太……太……”

“太什么?”元胤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轻轻甩开递到兮兮眼前,“这是蒙芙如下午写的,她把你的卖身契转给了我,所以从今天起,你的命和你的人都是我的。”

兮兮眼珠子一下就睁大了,抢过那张纸仔细看了看,果真是蒙芙如的字迹啊!她心里骂着蒙芙如不讲义气,然后抬起头笑问道:“那个……要是没这张纸,是不是都不作数呢?”

“就算你把它揉碎了吞下去,我还可以让蒙芙如再写一张。”元胤一脸平静地抄手说道。

兮兮同学彻底败了,欲哭无泪啊!到了这个时代,自己怎么就跟小白猪似的被人卖来卖去呢?最要命的是居然到了这冷丝瓜的手里!

元胤收起了那张契约,塞回了袖子里,然后问道:“可以说了吧?”

“什么?”

“还装蒜?是不是想围着这池塘跑个五十圈?”

“什么意思啊?”

“想跑还是不想?我不会再问第二遍。”

兮兮有种想直接跳进池塘的冲动!她捧着脸,仰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想跑,可我也不想说。”

“来人……”

“等等!”兮兮心里那个纠结啊,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人了呢?

“我没耐心的。”

“那能给我一口酒喝吗?喝了酒我可能比较有勇气说了。”

这主意正中元胤下怀,他本来就想把兮兮灌醉,偏偏兮兮自己提出来了,何乐而不为呢?

元胤把兮兮带回了自己房里,然后吩咐人取来了两壶酒。兮兮先是说了好一阵子其他的话敷衍他,灌下了一壶酒,跟着又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讲了一通故事搪塞他,然后又灌下了一壶。元胤不动声色地命人又送来两壶酒,看着兮兮一点一点地灌进肚子里。

兮兮微有醉意时,元胤才问她:“可以说了吗?”

她撑着下巴,摇头道:“还没喝够……我还是不好意思说!”

“还想喝?你到底有多能喝?”

“你猜?”

“你是让我猜你有多能喝,还是猜你一会儿会跑多少圈?”

兮兮立马一脸哭相,趴在桌上呜呜地假哭了几声,抬起头问道:“你非要知道我做了什么噩梦吗?这跟你有什么干系啊?你不去陪着你的王妃,折腾我干什么呀?”

元胤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扭过脸去说道:“梁兮兮,我跟你说过,我没什么耐心。”

“好吧,我告诉你,”兮兮拍着心口说道,“我梦见我自己吐血了,吐了好多好多血,就快要死了!”

“就这样?”

“就这样!”兮兮笑米米地说道。

元胤忽然起了身,绕到她跟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她吓得松开了酒壶和酒杯,挣扎道:“你又要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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