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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眼能见鬼-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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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合力把素东海抬到床上安顿下来。
闵茹扑在床边,压低了声音哭,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些年真的不容易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素辛见折腾了这么久,还差一两个小时就天亮了,也没打算再睡。
于是把闵茹叫到一边,说道:“……想来你是知道东海哥身上是什么东西吧?”
闵茹脸上泪痕未干,顿了顿,神情很是哀伤地点点头。
事情要从八年前说起,闵茹因为从孤儿院长大,在政府的帮助下完成了中专学业就去打工,因为很勤劳刻苦,而且人也长得水灵,所以一下子就应聘当了一家私企老总的秘书。
老总以各种借口留她加班,想借机潜规则了她。也正因为在孤儿院长大,性子哪有那么温驯好骗,用计逃过几次,只想着拿到工资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就重新找工作。
哪知老总突然用强,雇了几个混混去整她。被接她下班的素东海碰到,一个对三个也不落下风,将几个混混狠狠修理了一顿。
闵茹说:“当时那三个混混并没有事,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在那里叫骂,让我们等着还要找人来整我们之类。可,可是没过两个小时,就有警察找来,说东海哥杀了人,还跟啥连环杀人案有关,便把他抓走了。”
素辛忍不住打断闵茹的讲诉:“所以你因为愧疚,才一直等着东海哥的?”
闵茹两颊飞上红晕,低下头搅着衣角,“其,其实之前我们就认识,本来就想着等赚够钱回家修房子就,就……”结婚。
哦,原来如此。
“我想找律师,可是对方根本就不接这个案子,说所有的事实确凿,在现场找到他的血迹手印,而那几个混混也的确是死了,翻不了案,最多只能往过失伤人和防卫过当方面辩护。”
“我想这所有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私企老总,那三个混混也是他找来的,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便去找他问个明白,没想到我还坐在公交车上,就听到新闻说有个人醉酒驾驶,车子飞出高速路,而那个人就是他。”
“最后海哥以防卫过当,被判了十年,开始一切都还好,我每个月都去看他,他说他在里面表现好,已经减了几次刑了,最多七八年就能放出来。于是我一边打工一边等他,可是就在前两年,我发现海哥有些不对劲,总是很容易走神,神情恍惚呆滞,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里面环境压抑造成的,可是后来情况越来越重。”
“突然一天,我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叫我去接人。去了才知道,监狱突然发生暴乱,而他属于维护秩序的那种,所以再次减了半年,提前释放出来。”
素辛听了闵茹的讲述,平实中感觉到她对他的深情厚谊。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愿意为了一个劳改犯等那么久,如果说他们之间只是感恩的心,是肯定做不到的。
素辛问道:“所以,东海哥是从进入监狱后才变成这样的。”
闵茹:“我也去问过几次,甚至还找人问了里面的情况,都没有任何收获。”
素辛哦了一声,视线下意识看向旁边沉睡的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素东海,看来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聊着聊着,天已大亮,大伯和大伯娘煮了红薯稀饭,蒸了馒头,来叫闵茹和素辛去吃饭。
闵茹本不想离开,想多陪陪东海,还是被大伯娘拉了走——吃饭先,不能把身子骨拖垮了。
饭桌上,几人再次向素辛求证“东海是真的没事儿了?不会再犯狂了?”
素辛就差拍着胸口的保证,众人才终于放下心来。
吃了饭,素辛和父母回了自己家。
好久没人住,虽说大伯他们偶尔也过来收拾收拾,但是仍旧积了很多灰尘。
三人忙活了半天总算可以住人了。
素辛把新得的二十万拿出来,不等两老询问,便自觉地把钱的来源一五一十交代一番。嗯,当然是挑拣着说。
两老免不了一番感慨,而后把钱做了安排。
他们在外的欠账大概还有三四万,索性今天就挨家挨户的去把钱还上,顺便把从城里卖的礼物带上一些做伴手。
至于剩下的钱,他们是打算存起来……给素辛当嫁妆。
素辛一听两老说要给自己准备嫁妆了,完全是本能地往后缩,连连摆手,“不不不,我……”
辛妈见女儿满脸的拒绝和嫌弃样子,挖了她一眼:“不什么不,你都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你看村上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我知道你现在眼界高,我们的认识有限,也不给你介绍那些个什么,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多留意,有合适的就处处看……”
他们并不知道素辛谈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个渣,素辛也没打算告诉他们。当初就是怕事情闹大,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也不敢报警,让父母知道凭添烦忧,才会想要悄无声息逃离那个地方。却没想到却陷入轮回的死亡“噩梦”中
素辛脑海中思绪转动,往事真是不堪回首,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的好傻。
既然对方不告诉自己真相,为什么自己没想过去查一查对方背景?
所以还是自己太笨的原因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催婚
素辛怎会不知道父母的苦心,所以只能乖乖坐凳子上,听两老给她上了一场“深刻”的人生教育课。
“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下去。”
“迟早都是要结婚的,女人终究要嫁人生孩子才有个家有个归属。”
“早点结婚早点带孩子,对自己身体好,对孩子以后也好。”
“女人一过了三十,就是我们不说,别人也会说闲话的。”
“趁现在还年轻,我看经常接送你上班的小伙子长得也挺不错的,不知道有没有结婚有没有耍朋友,如果没有,你可以……”
……素辛突然间有些怀念以前躺病床上的日子了,至少不用听这些她根本想都不愿去想的事情。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她就连忙压了下去,还在心里连“呸”了三下。
再来一次,那她就直接把爸妈给折磨死算了。
此时素辛也终于可以体会那些天天被催婚的感受了。
她知道仅凭自己三言两语是无法改变父母思想,索性自己只管先应着,但是至于怎么做?怎么生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不过对于剩下的钱的安排,素辛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看到大伯家新修的房子,其实还只起了地基,因为东海哥经常发病,以至于那些工人都不敢来,所以工期也一拖再拖。
素辛想着自己以后可能大多会在外面,回家时间少,家里房子也应该翻修,这次不如和大伯家修的近一些,这样彼此有个照应。
素东海足足睡了两天才醒来,虽然看上去很是虚弱,但是眼神清明,也没有再犯狂,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真正落地。
素辛把自己还剩下的半支人参拿给大伯娘,让她给东海哥熬鸡汤喝。
半支参本来就不多,大伯娘想到自家儿子样子,就没有推迟,只是在熬好后悄悄给闵茹匀了一碗出来,让她藏到一边吃。
把闵茹弄的很不好意思,可是大伯娘的态度非常强硬——必须吃掉!用大伯娘的话来说,如果只是普通的肉啊蛋的她还随便你吃不吃,可是这是人参呢,儿子应该补补身子,媳妇更应该好好补补。
闵茹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因为素东海醒来,于是几房再次聚在一桌庆祝一番。
素辛趁机把修房子的事情提出来。
大伯和大伯娘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说:“其实原本我们就想着给两孩子修新房子,以后我们老的还是住一边就行了。至于修房子钱的事情,几个娃也说了会尽量帮衬一些,再借一些,边修边挣,应该能行。”
闵茹插话:“现在海哥好了,我们打算再出去打两年工……”
她话还没说完,全桌的人都一致性反对。
“这怎么能行”大伯娘当即反对,“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现在好不容易……”
提起这一茬众人脸上都有一丝黯然,立马转了话“阿茹啊,听妈的,这样,你们今天就去把证领了,今年把事办下来。特别是女人,生孩子千万不能太迟,否则身体吃不消。”
阿茹低头拉长了声音:“妈——”
素东海连忙接过话:“妈,我们都听你安排就是了。”
素辛是觉得,这两人的爱情马拉松,现在终于看到希望曙光,自然是趁热打铁最好。
辛爸开口,说道:“现在素素在给警察做事,得了一些奖金,应该能起几间平房。素素之所以能好的这么快,全靠你们的帮扶,所以这个起房子的钱就我们先垫着……”
众人商议一通,最后决定。
首先,房子肯定急需修起来。
其次,钱的问题素辛家先垫着,但是各项开销费用必须记下,事后再来清算。
让几个老人先去商议,素东海撑着站起来,跟素辛到旁边山坡上。
素辛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就是东海哥带着院子里一群大大小小的娃漫山的跑,躲猫猫,隐蔽战,上树掏鸟窝,下河摸螃蟹……
素东海定定地看着素辛,良久,才说道:“没想到我们院子里那么多娃子,最有作为的是你。”
素辛明白对方所指,当即毫不犹豫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对生活对幸福对未来向往追求的定义都不一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素东海略微思索一下点点头,“也是啊。”
“我知道是你赶走了我身上的东西,这条命,或者说我们一家人的命运都是你挽救回来的,你放心,以后三叔三婶我会当作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你在外面放心拼就是。”
素辛重重点点头,“嗯”了一声。
一直萦绕心中的牵挂终于有了一丝丝着落。
其实素家叔伯那一辈是有四房的,不过只有老大老三家关系走的最近,大概是因为大家的价值观都比较相似,都不是那种刻薄的占别人小便宜的人。
素辛顿了顿说道:“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嗯”
素辛想起“灵毫”的事,于是问素东海:“东海哥,你知道你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她一开始还以为素东海脑袋上的“白头发”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对于修道之人,这样的灵毫是可遇不可求的,又怎么可能随便用这样贵重东西来害人?
素东海眉心微蹙,回忆道:“……我的案子,当初他们是按连环杀人案来判的,阿茹为我四处奔走寻找律师上诉,并找到足够证据证明另外几起案件的时间完全对不上,所以就判我过失杀人,因为是三个人,情节严重,以最重处罚,判处七年。”
素东海知道事实已经成定局,与其花几十年去上诉争取“公平”,还不如自己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闵茹就是他最大的动力和希望。
所以他表现的非常积极,但凡有需要出工的地方都主动报名。
一次,他们二十几个人坐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说是一个古代啥遗迹,因为被盗墓和野兽占据变成渣滓洞,需要把里面清理出来。
素东海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即便过去那么多年,眼底深处仍旧闪过一丝惊恐。
第一百四十八章 落定
素辛心道,既然是一个古代遗迹,为什么不是考古队去用下铲子小刷子一点一点地刨,而是让犯人去作?
而且从素东海的话来讲,他们去的时候是坐的那种大的绿蓬车。
对于普通的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是很难只根据坐车上感觉记下经过的路线和方向的。而且车开了几个小时,说明距离监狱至少有两三百公里远。
监狱本来就修在远离城市的地方,如此一来,这个范围就更广了。
素辛本能的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所以只静静听素东海讲诉,内心细细揣摩。
“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很多骨头,还有一些像古代用的器皿荷包之类的东西,我们一发现就被专家收走了,说是……文物。当时我们人多,而且又有专家现场指导和解释,所以并不觉得害怕。”
“洞很深,还有很多个岔路,外面的清理干净,东西被一车一车地拖出去,于是我就到里面去铲。铲着铲着,好像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头,然后脚下突然一空,一下子掉进一个洞里,脑袋磕在石头上晕了过去。”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只听狱友说他们把我从那个洞里拉出来时,发现洞里面画了很多图案,专家说这是古代什么文字……回监狱不久伤好了,我也没觉出有啥不妥,只是偶尔会有些头晕。”
狱医说可能是有轻微脑震荡留下的后遗症,素东海也就没放在心上。
他仍旧对做工和减刑表现的非常积极,这件事也就渐渐忘了。
只是越到后面,狱友和闵茹都告诉素东海,说他经常会走神,而他在那时自己却完全没所觉。
素东海这才上心起来,可是不管是去求医问药也不得其法,甚至监狱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也是一切正常。
然后一次,监狱有人策划越狱,发生一场很大的暴动。
死伤数十人。
素辛“哦”了一声,对于整件事有了大致脉络。
所以那根“白头发”应该就是那次渣滓洞里沾上的。
因为这东西上还残留一丝灵性,再加上它本性中嗜血,正好素东海又摔破了脑袋,所以这东西正好附着在素东海身上。
只是一开始这东西的灵力非常微弱,而且吸收宿主元气有限,素东海只是偶尔有些发愣而已。
到了后来,灵毫吸收的元力越来越多,所以素东海“发愣”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频繁。
素东海:“我依稀记得自己突然间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好像是对那些血腥非常渴望,尽管那些人手上有武器,我仍旧不管不顾扑上去……”
听到这里,素辛已经完全明白了,怪不得那鬼物中含有那么重的血腥和杀戮气息呢。
想来是那根灵毫把监狱里死伤的死刑犯的魂魄都吸了进去,恰巧那些死刑犯身上都带着好多命债,都是心性冷漠残忍之辈,所以聚合成的鬼物才会那么厉害。
“庆幸的是,我扑倒的是犯人,为平定暴乱有功,减了半年的刑。实际上只五年多时间就出来了。”
“阿茹一直在等我在为我加油鼓气,出来后她发现我发愣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发出诡异的怪笑,甚至看到新鲜血液会忍不住扑上去。于是就带我去看病,从各大医院到民间偏方,她带着我几乎跑遍了半个国。”
素东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愧疚和疼惜,阿茹是他这辈子,下辈,下下辈子都不能辜负的人。
“最后我们回来,我呆滞的时间变得更长,阿茹仍旧决定结婚。爸妈也应允了。第一次发狂那天,我妈在杀鸡,他们后来告诉我,说我眼睛突然变得通红,龇着牙扑过去把鸡夺过来就开始撕咬起来。他们吓坏了,而我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手里被撕咬的七零八落的鸡,满身满脸的血和鸡毛,才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怪物了。于是就有了想自己了结自己的念头。”
素辛听着心里发酸,接过对方的话说道:“所以你发狂的时候就像撕咬活物甚至是人,可是清醒的时候就想要自杀结束这一切。于是大伯他们就把你绑起来了”
素东海嗯了一声,“在人们说我发呆的那些时间里,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封闭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一样,黑暗中散发出无数的血腥气刺激我的意识,让我想要去吃人的冲动。”
“不过在我的意识深处,始终有一个人影,不停地告诉我要坚强要停住,那声音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暖,给了唯一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是大嫂。”素辛说道。
没错,正是因为听到闵茹的声音,才让素东海保持最后的一丝清明,才没有完全被那血腥和杀戮占据意识。
素辛听了这传奇的近乎诡异的讲诉,心中也禁不住啧啧称奇。
以前只是看电视上,男主发狂,只有自己最深爱的女子呼唤才能恢复理智,以为只是编剧的情节需要,现在看来,世间情痴都莫过于此。
……
素辛在老家待了五天,才带着大伯他们给她准备的几大袋土特产:酱菜,红薯干,腊肉之类的坐上回城的大巴。
素辛脑海中还在想着素东海的事情。
当年的案子,她并不觉得东海哥和大嫂都在说谎,时隔那么多年,这次她又是分开问的,不可能两个人说的话都没有任何破绽。
所以唯一可能就是在他们走后,那几个混混又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以至于被灭口,然后查到素东海身上。
所以素东海是被冤枉的!
这件事发生在外省,又过去那么多年,不管是证据还是信息恐怕都被时间湮灭的差不多了,要重新查还需要些时间。
素辛并没有告诉素东海他们要再去翻案什么的。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犯就是没有犯,心自坦荡磊落。只要自己的生活平顺,和彼此相爱的人,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比外界给的“公平”更加重要。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案子
素辛就看见过很多新闻,用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如一日地去追求公平,去上访,去上诉,其中艰辛难以言喻。
如果幸运,最后得到一个“哦,当初判错了,无罪释放”的结果,酿成冤案悲剧的某机关会得到褒奖,反而他们自己那么多年的坚持和付出则被一笔带过。
是,这样是感动了自己,用自己的一生,甚至无数个人的一生换来的“公道”又值不值得?
而对于更广大的吃瓜喝水的群众而言,那些用了一辈子演绎的感动,只是众多纷乱的新闻中的一段小小文字而已。
素辛自己曾经也遭受过别人用道德眼光的审判,就想过这世道人们对男子女子的看待很不公平,明明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为什么人们只愿意看他们想看到的,然后高高在上地谴责,就好像这样就能彰显自己道德多么高尚多么纯洁一样。
所以不管别人觉得要获得世人的认可和洗血沉冤多么轰轰烈烈多么伟大,在她看来,所有一切都远没有自己和自己家人有更好的生活更加重要。
所以素辛觉得东海哥和大嫂两人现在挺好的,一切都风平浪静,没必要再把他们搅和进来。
几年的牢狱之灾就当给爱情的试金石,就算为当初的冲动付出代价。
素辛没说出来并不代表她自己不会去追究,真正应该受到制裁的人,她没打算放过!
只是还需要时间和机缘。
灵毫的事情,小饕说上面沾染了血腥,还需要好好祭炼一番才能用。
还有素东海说的渣滓洞,素辛也想有机会去查一查。
大巴车依旧颠簸,素辛靠窗望着外面节次从视线中向后掠过的树木,脑海则细细梳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灵砚中的鬼物终于忍不住要求跟素辛做交易。
素辛已经知道事情真相,已经用不着交易。
这些鬼物身上都沾染了很重的血腥气,除了灵毫带给它们的,还因为他们自己曾经就是身上带着极重罪孽的。
所以素辛也不含糊,直接让灵砚将其炼化了。
析出了三滴灵液。
……
卫岩看着易晓柔,“那天,是你说出去的吧?”
易晓柔神情柔和,眼中带笑,没有丝毫含糊和回避,淡淡地应道:“没错,是我。”
“你知不知道……”
“知道。”
“那你还”
“我承认我是借了你的势。不过,这件事对于你来说不是轻松应对的吗?可是我……那个女人几次三番针对我,把我得到的消息泄漏出去,这次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易晓柔说道。
卫岩眼中有了隐隐怒意。
“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我家里的事情了吧,这次S市大洗牌,我爸现在被另外几个股东挤了出来。我们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他们已经在公然排挤我,如果我再不下手,恐怕……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易晓柔顿了顿:“再说,她的事情现在暗里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你觉得能一直瞒下去?与其到时一起爆发,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公布出来,证明是你们这边的人,岂不更好?”
卫岩看了看易晓柔,这个女人真是绝顶聪明,他明白对方说的很对。
因为素辛崭露出越来越强大的能力,已经有几方势力在打听。事情迟早会暴露出来,这个时候素辛自己的立场就显得非常重要。
他没有再搭易晓柔的话,他打算还是按照段局说的办。
以前上面的人就曾经花大力气想要争取一个异能者,可是结果并不尽人意,因为那个异能者直接将几方势力都拉到自己下面,最后还要党政在他面前低声下气……
上面的人不想重蹈覆辙,对于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实力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立场。
如果一个完全没有自己立场、原则和信仰的人,他们不争取也罢。
而没有正统的支撑,她又能走的了多远?最后不过是像那些“大师”一样,给别人镇宅而已。
……
素辛回到S市就给石峰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去上班。
石峰说“现在”。
素辛心道,莫非有什么比较急的案子了?
于是也不含糊,还没坐下喝口水呢,就立马背起包去打的。
正是石峰上次说的那个案子,因为清水山庄的事情往后推了推。
石峰本打算等素辛回来上班后再跟对方约,没想到对方昨天就来了,然后一直守在侦探社里,让他一定要请他去家里一趟。
石峰根据这几次的经验,已经可以判定这个案子也是非人力所为,他去了也没办法啊,于是便一直拖着。
他明白素辛这次是送父母回老家,肯定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以她的性子若是事情处理完自己就会给他打电话的。
所以就一直没催素辛,直到素辛打来电话,便直接让她去侦探社。
……
素辛面前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显老,神情十分憔悴而悲痛。
妇人叫游华安,两老口有一儿一女,儿子江东,已经成家立业,女儿江星儿今年二十三岁。
出事的是江星儿,事情要从两个月前开始说起。
江星儿和几个朋友去外面游玩回来就有些不对劲,原本十分乖顺听话的她把自己锁房间里,就连他们叫她也是不理。
刚开始以为她玩累了要休息两天,可是后来越来越发现不对劲。
细心的游华安发现女儿精神越来越萎靡,而且眼神涣散。晚上她房间里传出一些……很诡异的声音。
两老口急坏了,先是找医生抓药,两人捏着鼻子灌,可是没有任何用,江星儿的情况越来越眼中,到最后只是用眼白看他们,嘴角露出阴阴的笑。
听人说可能是撞邪了,于是又是找道士驱邪又是找神婆问米。
折腾了几次,钱财散去不少,江星儿非但没丝丝好转,反而变得有攻击性,谁靠近她就咬谁,还喜欢吃活物。
素辛听着听着,心中咯噔一下,怎么这次接连碰上几起都是爱吃“活物”的案子啊。
难道也像东海哥那般,被什么灵物附身了?
第一百五十章 装腔作势
游华安摸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那天我买了一只鸡回来,外面杀的话要多给五块钱,所以就打算拿回来自己弄。我刚刚杀了,正准备烫毛,回过身,就看到她不知什么时候竟悄无声息站在我背后,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龇着牙,然后一把将我手上的鸡夺了过去撕咬起来……”
老妇说着说着声音急促,还残留当时的恐惧。
素辛听到这里便明白这个案子和东海哥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惯例,还是要先看案子情况再做决定。比如能不能解决,案子难易程度,然后再说接不接案子以及收费问题。
尽管现在已经下午六七点了,可是看游华安的架势,如果素辛和石峰不答应去看看的话,她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石峰稍稍朝素辛附过身,压低声:“她昨天就在这里守了一天了。”
素辛哦了一声,“要不现在去看看?”
她非常明白,石峰是因为顾及自己回乡送父母所以没有提前通知自己上班,她内心已经很是感激了,此时当然要表现积极一点。
石峰开车,绕了半个城,在一栋古旧楼房前停下。
大概又是因为要等着拆迁,所以从巷道进去就显得十分脏乱,而且到处都是随意用几根柱子和棚子支撑起来的违建。
整栋楼就只有三楼的一户亮着灯,游华安解释,那就是她们家,其他人都已经搬走了,可是他们家因为赔偿的事情还没谈妥,原先说的是以户口本上为准,他们便把儿子媳妇孙子也加到自己户口本上,结果上面又说有截至时间,在时间之后加上的不算数,于是就僵持了下来。
游华安说:“其实我儿子他们原本也是住这里的,只是后来搬出去了。唉,那些人就说我们耍赖是钉子户……”
素辛和石峰都没有搭话,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楼道很黑,水泥楼梯上到处都是塑料袋纸屑,充斥着屎尿的恶臭。
素辛拿出手电,小心避开。
素辛看向楼道黑暗深处,突然冒出一句:“难怪……”
先前就有人说自己女儿中邪了,所以此时听素辛突然阴恻恻说了这么两个字,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大师,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她也是从街坊口中听说,某某的“怪病”就是零零侦探社给看好的,所以现在开口就称呼素辛“大师”。
素辛没有搭话,故作神秘。
上了楼梯,素辛一步挡在前面,非常夸张地耍了个花式,一掌打向前方。
伴随着一团亮光,平地起了一股风。
游华安顿时瞪大了眼,下意识就往后素辛后面缩,“大大师,是不是……”
素辛神情凝重,指着前面一道门,问道:“那就是你们家对不对?”
游华安恐惧的神情中露出震惊的表情,她还没告诉对方自己住哪儿啊?对方竟然一下子就指出来了,颤抖了声音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素辛神情依旧十分冷峻,轻哼了一声,故作高深样不作答。
实际上先前在楼下的时候就看到这里亮着灯光,而且游华安自己也解释是她们家,素辛这点方位感还是有的,不是这家才怪了。
游华安哆嗦着去敲门,“老头子,快开门,我把大师请来了……”
她话还没喊完,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老头儿连忙把门打开,神情中的惊恐在看到游华安时立马放松下来,“老婆子,你总算回来了,唉……这两位是……”
游华安连忙介绍:“这是那个啥零零侦探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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