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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风云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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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公子是行家,还真有点心中不安。

“你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摆出鬼样子唬人。”唯我公子怒火上冲,被他的冷傲神情激怒了:“就算你是真的无常公子,在下也没将你放在眼下,没有金牡丹在旁替你助威,你怎敢在我面前充人样?哼!”

“哦!你把在下算是真的无常公子?”他冷冷一笑:“算,能算吗?理由何在?

他并不怕暴露身分,冒充无常公子只是权宜之计,作为混入黛园的手段而已,目下已经安全进入黛园,是否再冒充无常公子已不重要,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

令人困惑的是,真正知道他冒充无常公子的人,只有一个铁笔银刀。

但是,铁笔银刀已经失踪了。

另一个知道的人是鬼神愁,鬼神愁已经不在人世了,是在离开铁毛银刀住处之后不久,被人在大街上暗杀的,是否与铁笔银刀的失踪有关?

混世金刚没发现他的身分,立即被暗杀了。而这位花花太岁唯我公子所说的话,弦外之音,已明白表示知道他是冒充的。

有人希望用一千两黄金,捣散这次黛园盛会。

唯我公子是否与铁笔银刀失踪、鬼神愁被暗杀两件事有关?

他心中不住盘算,但神色丝毫不变。

“有人认识你,要在下来求证你的身分。”唯我公子理直气壮地说:“理由够充分吗?”

“何不叫认识在下的人前来亲自求证?”

“不久就会来的。”

“你最好叫他来,而且要来得快。”他拔刀出鞘:“来慢了,你挨刀岂不冤枉也?”

“流蛋!你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大话?”唯我公子忍无可忍,愤怒地拔剑。

“小心!乾坤剑术,明虚暗实。”一旁的金牡丹高叫,有意揭开唯我公子的剑术奥秘助他。

“我要让他把压箱底的绝活全掏出来……”

他霸气十足大声说,傲慢地轻拂着刀,甚至没有立下门户的打算,目中无人地缓缓将刀鞘插入腰带内。

唯我公子激怒得快要爆炸了,突然冲进发起猛烈的攻击,一剑连一剑掏出了乾坤剑术的杀着,虚实难辨,剑剑志在必得,剑气进发中,吐出一连串狂舞的雷电。

响起一阵慑人的刀剑碰撞声,溜出一串串火星,单刀以小正面的空间挥动,来一剑撞一剑,任何剑虹八方狂野进攻,仅封架而不回敬。

在万千剑虹狂猛的强攻猛压下,他仅在不足三尺的地面圆径内移位闪动封架,虽则险象横生,但事实上是他主宰了全局。

一阵无望的强攻,唯我分子的锐气逐渐减弱,御剑的其力渐减,后力不继,速度慢下来了。

“这就是你尚义门的开山立门绝学乾坤剑术吗?”他一面挥刀封架,一面以调侃的语气嘲弄:一老天爷!难怪天下各地门派林立,一拳一掌也称派称门,称祖称主欺世盗名。你这几招唬人剑法,实在不怎么样,居然能在江湖上称雄道霸,委实令人费解,也许是真的江湖无人,要不就是幸运之神特别对你眷顾。”

他这些嘲弄挖苦的话,其实有失公允,唯我公子的攻击极为猛烈凶狠,剑发时风雪骤起,全力以赴,招招致命,狂野绝伦,即使对手的功力与剑术旗鼓相当,也难以禁受这狂涛似的绵绵攻击。

他刀上的功力与技巧,至少比唯我公子强一倍。

旁观的金牡丹,粉脸变色,凤目中流露出惊疑的神情,被这一场在窄小空间的生死相搏惊呆了。

第二次狂攻瓦解,第三次狂攻落空……

单刀布成的无懈可击防卫网,渐渐开始扩张,剑攻击的方向愈来愈偏移,锋尖毫无进入中宫的机会。

假使单刀反击回敬,后果不问可知。

“不陪你玩了。”刀光剑影飞腾中,响起周凌云一声嘲弄性的沉叱。

“挣!”一声暴响,火星飞溅中,剑向外张,唯我公子马步大乱,随剑急问。

刀光排空而至,迅若雷霆。

唯我公子即使能稳下马步,也无法撤回被震偏的剑封架雷电似的刀光,眼睁睁挨刀,无力感令他失魂,看清刀影已无力问避了。

虚掩的厅门,不知何时已经启开,只是所有的人皆被激烈的恶斗所吸引,无暇分心留意而已。

剑光如匹练横空,及时投入斗场。

共有两支剑投入,势如九天奔电,剑气破风的龙吟慑人心魄,剑光的迸射速度与劲道皆无与伦比,及时在千钧一发的致命关头到达。

一支剑射向单刀,另一支剑激射周凌云的左胁肋;前者志在抢救唯我公子,后者则志在送周凌云下地狱,这一剑尤其凶狠。

周凌云的刀接近唯我公子的左胸前,他如果宰了唯我公子,自己也将赔上老命。

结果将是刀砍人唯我公子的左胸下方,抢救的剑将后一刹那下沉击中刀背,刀将左胸的创口扩大,唯我公子必死无疑,而另一支剑,则可以乘虚贯入他的左胁助。

除非他的护体神功可以抗拒得了刀剑,不然剑入胁助有死无生。

那是不可能的,对方也具有练气绝学,以神功内力御剑,功深者胜,神功必定护不住身躯的要害。

胁助就是要害,必须内功火候比对方精纯一倍,才能抗拒得了以内功所御的剑。

他不能赔上一条命,唯我公子的命不值得他赔。

生死关头,他掏出了真才实学。

人影不可思议地乍隐乍现,似乎同时在不同的方向,出现同样如虎似幻的几个人影。

刀光也同时在不同的方向隐现、激射、流转。

三个挥剑的人,几乎同时看到刀光出现在面孔前,同时感到彻骨的森森刀气通体,每个人都觉得刀已砍人眉心,而加虚似幻的人影也出现在剑无法击中的身侧。

高手中的高手反应必定惊人,搏斗的经验与见识告超人一等,所以才能名震江湖扬名上万。

这三个人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同时缩体编头暴退,硬是在刀锋及肢的电光石火似的瞬间退出,惊出一身冷汗。

刀光乍敛,剑仍作龙吟,暴乱的人影重视,惊心动魄的恶斗倏然中止。

从厅外碎然抢人,抢救唯我公子的人,是另一花花太岁狂风剑客郑一飞,与雄风堡的东方纤纤。

唯我公子逃出刀下,脸色苍白如鬼,持剑的手仍在抖索,惊怖欲绝的眼神极为恐怖。

狂风剑客本能地伸手摸脸,似乎仍感到脸部刀气仍在,想证实自己是否挨了刀挂了彩。老天爷有限眷顾,脸部没有血,也没感到痛楚。

东方纤纤粉脸冷青,呼吸似乎停止了。

旁观的金牡丹呆如木鸡,张口结舌惊容明显。

旁观者清,但她旁观并没有看清变化,反正知道抢救的两支剑眼看功奏得手,却又一阵眼花,剑不但失手,而且三个人分向三方暴退,怪异邪门的刀光满室闪烁,如此而已。

周凌云远站在灯笼旁,横刀屹立像一座山,虎目炯炯像有火焰闪烁,无形的杀气逼人。

“下一刀,必定有人刀头舔血。”他一字一吐,中气十足,字字震耳:“杀掉你们这些狗男女,等于间接救了不少无辜,你们给我滚!下次你们胆敢向在下动剑,刀刀斩绝,绝不留情。”

门、窗、内间党口,同时大放光明,十余支火把似乎在同一瞬间点亮。

十余名佩了刀剑,手挚火把的大汉,堵住了三方进出路,包围了小厅堂。

厅口,进来了三位穿了狐裘,相貌堂堂,雍容华贵,而且霸气十足的中年人。

右首的人,正是黛园的大总管部威。

所有的贵宾,只认识大总管,一看位于中间的威仪慑人中年人,便知道主人郭冠华到了。

至于是不是提前赶回来的,众人就无法猜测啦!

大总管以及黛园中的执役人员,众口一词表示主人要在聚会的前两日赶回,目下距正式聚会还有四天,想必是提前赶到了。

启禀主人,属下将这几位贵宾的名号禀报。”大总管恭敬地欠身说。

“等一等,大总管。”主人伸手相阻:“我先看看,看是否认识他们。”

“属下遵命。”大总管退在一旁。

周凌云收刀入鞘,暗中戒备。

主人凌厉的目光,在五男人贵宾身上转来转去,粗黑的双眉逐渐紧锁。

“霍夫子,我只认识花花双六岁,以往我曾经见过他们。”主人向左首的人说:“你认识其他三个吗?大总管少在外面走动,不认识当是清理中事。”

“回东翁的话,敝下也不认识。”霍夫子虽然称夫子,但流露在外的威猛气势却一点也不带文味:“但敝下可能断言的是,那位刚才施展惊世刀法的年轻人,绝不是无常公子。”

“真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似乎早已料定答案。

“确是不假。”夫子的回答确也令人温和不清:“敝下的人,曾经以九个月的时间,暗中跟踪调查无常公子,虽则他出没无常,行迹诡秘,也变化无常。但跟踪的人都是此中行家的行家,仍能不断地查获他的出没动向,有详尽的记录可稽。

其一、这人比无常公子年轻;其二、无常公子平时不带兵刃,与人交手时,以夺取对方的兵刃相搏,身上绝不会带刀。”

“那么,这人……”

“极可能是近来轰动京级的百了刀周凌云,只有他才有这种神乎其神的刀法。”霍夫子沉声说。

“不错,在下确是百了刀周凌云。”调凌云干脆挺身露名号。

“你把本园的贵宾无常公子杀了?你所持有的请帖,确是本国的亲信,送交无常公子的。”霍夫子沉声问:“请据实相告。”

“在下不认识无常公子,请帖是朋友奉送的。”周凌云镇定地说:“至于朋友是谁,请帖又是如何转送的,恕难奉告,这是道义。”

“我不会进一步追问,无常公子来与不来无关宏旨。”主人脸上有了笑意:“本国欢迎任何一位具有奇技异能与神功绝学的真正高手豪客。呵呵!欢迎老弟莅临,本国的人深感荣幸,在下郭冠华,黛园的主人。”

“在下冒名前来,事非得已,恕罪恕罪。”周凌云歉然行礼:“有关混世金刚被谋杀的事,在下确是毫无所知,在下无意先制造纠纷……”

“别提了好不好,凭老弟刚才的盖世刀法,你杀混世金刚不费吹灰之力,还用得着谋杀?”

“谢谢主人夸奖与信任谅解……”

“诸位请坐下来谈。”主人郭冠华友好地肃客,请客人至圆桌就坐,包括向金牡丹几个人示意:“目下有件事极需解决,不得不费些时间澄清谜团,诸位,请坐。”

周凌云不再客气,首先告罪人座。

金牡丹紧靠在他左首就坐,右首则是东方纤纤。

名义上,东方纤纤化名为字文纤纤,是花花双太岁的朋友,并非持有请帖的贵宾。

主人郭冠华坐在上首,霍夫子与大总管皆在主人身后站立,像是保缥打手。

“入暮时分,本国外围有不少轻功奇高,神出鬼没的人飘忽窥探。”主人用沉静的语气说:“这些人来意不明,显然对本园怀有敌意。接着,本园接二连三发生贵宾冲突事故,而且出了人命,除了混世金刚之外,另有四位贵宾不明不白被杀。

因此,本园的人怀疑贵宾之中,有人串通外面那些神秘人物,遂行某种阴谋,园国不得不进行紧急调查,必须及早查出暗中兴风作浪的人。”

周凌云心中一跳,暗叫不妙。

铁笔银刀将无常公子的请帖交给他使用,曾经告诉他有人出黄金千两捣散黛园这次盛会。

如果他所料不差,园外那些人必定与出重金捣散盛会有关。

神龙计算潜龙,以免潜力壮大,这是夺江山的权力斗争中,双方都可能施展的必要手段。

如果郭园主增加压力,追究请帖的来源,就算他咬紧牙关拒绝透露,出重金的神秘人物很可能有一两个人被擒,势将招出铁笔银刀的底细,极可能循线把他牵扯出来,他的处境委实堪忧。

这是说,他将卷入皇室的权力斗争风暴中,尔后哪会有好日子过?

………………………………………………

第十三章 座上客阶下囚

周凌云以庄严的口吻,说道:“在下以声誉甚至以生命保证,贵园内外所发生的事故与在下无关,在下利用无常公子的请帖,犯忌地混入贵园,只有一个目的。”

“寻仇报复?”郭冠华含笑问。

“追查凶手。”

“凶手?什么凶手?”

“在京城大街之上,从背后以致命毒针,谋杀鬼神愁公羊前辈的凶手,曾经有人发现凶手出入西山,因此在下只好冒险前来追查。公羊前辈与在下交情深厚,在下必须为公羊前辈追出凶手,要他偿命。”

“哦!鬼神愁,我听说过这位江湖老怪杰。”郭园主脸上的神情一直保持平静:“这段时日,老怪杰与你把京都闹得风风雨雨,你们不是与四海盟挑战吗?老怪杰的死,会不会是四海盟做的好事?四海盟良美不齐,盟友中有不少声名狼藉的恶毒刺客杀手。”

“四海盟应该不会派刺客谋杀公羊前辈,事实上四海盟京都盟坛一些功臻化境高手,一比一也可以将公羊前辈送入枉死城……”

他将与四海盟结怨的经过,简要地说了。

最后说道:“由于在下与公羊前辈无意中介人,四海盟被迫取消在京都做大案的阴谋,平白损失了每年十万两银子的常例钱。燕山虎也因此而得罪了京都的某些权贵,因而远走他乡避风头。

四海盟失去京都方面的奥援,有充分的理由除去在下和公羊前辈,但为了建盟坛初期的威信,他们不敢也不屑使用暗杀手段灭自己的威风。

何况,他们有强大的实力可以公然进行,仅黄泉双鬼或者江南盟坛派来的护法九老之一,如意神君庞君豪,就足以把在下和公羊前辈送下十九层地狱,所以不可能是四海盟下的毒手。

该盟毕竟是名震天下的第一秘密集团,盟友们多少具有些豪气和担当的四海豪霸人物。”

“他们仍在积极找你,知道吗?”

“在下心中雪亮,他们不是善男信女,当然不会干休,假使他们真的谋杀了公羊前辈,哼!”他虎目中冷电乍现:“他们将会发现,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他的目光,凌厉的落在身右的东方纤纤身上。

东方纤纤脸上神色百变,似乎并不全然相信他的话。

“不提这些事,乏味之至。”郭园主显然对四海盟毫无兴趣:“周老弟既然来了,在下万分欢迎。呵呵!就算这次我那些手下无能,没有派人向老弟下帖,下次聚会,必定有老弟一份,老弟等于是提前光临,为这次的盛会生色不少。”

“在下惭愧。”他由衷地说。

主人说得客气,他反而感到歉疚不安。

“这种平常事故,何必介意?”郭园主表现得坦荡大方:“为了贵宾的安全,以及本园的安宁,因此请诸位移居后园的贵宾室,在下特地来保驾的,情势急迫,诸位请原谅这不得已的举措。”

话说得诚恳客气,骨子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十余名大汉把守进出通道,一个个冷静严肃,十余双怪眼在火光下像反映光芒的猛兽眼睛,跃然欲动的杀气令人心悸。

“在下回住处收拾行囊。”唯我公子提出试探性的藉口,一面说一面离座。

“不必了。”大总管的口气,可没有主人和气诚恳:“反正光临的贵宾,绝大多数没带行囊,江湖朋友从不为行囊担心,至少门主这次也没带,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随身的零星物件,本总管会命侍候的人收拾壁还。诸位,这就请动身。”

唯我公子脸色一变,警觉地侧跨一步。

“阁下最好不要妄动,保持作客的风度。”霍夫子也脸色一沉,露出狰狞面目:“这对你是有好处的,千万不要让本园的人教导你如何作客的规矩。”

“哼!你们……”唯我公子怒火开始上冲。

“我们又怎么啦?”霍夫子一点也没有读书文人的风度:“你以为黛园凭什么敢公然招纳江湖的超等高手?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能耐,谁敢做这种引狼入室的蠢事?你明白了吗?”

这简直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霍夫子“引狼入室”四个字份量重得让人受不了,可把清来的贵宾讽刺得无地自容。

狂风剑客也是一个眼高于项目无余子的人,本来就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怎忍受得了这种侮辱?怒火一冲就顿忘利害。

“你以为你们胆敢引狼入室,就吃定了我们这些江湖虎狼了?”

狂风剑客倏然离座,怪眼彪圆冷电四射:“咱们这些江湖虎狼敢在江湖玩命,就不在乎那些自称实力强大的豪霸们玩弄阴谋诡计。我们敢来,至少也具有足够的胆气,妄想任由你们摆布,办不到。”

“大胆!”霍夫子沉叱,举袖一挥。

罡风乍气,隐雷殷殷。

周凌云五男女不约而同,警觉地向后飞退。

一声轰然暴震,圆桌破裂飞散,这一记袖风石破天惊,已臻不可能境界。

崩裂的圆桌是向前散飞的,笼罩了狂风剑客与东方纤纤。

两人已来不及侧闪,同声大喝,挫马步双掌连续吐出,用上了劈空掌自保。

震落了不少木片,但两人的劈空掌力还不够浑厚,身上被几块木料击中,狼狈万分。

“你们敬酒不喝喝罚酒,不知自爱。”霍夫了傲然地说:“本园所请的所谓贵宾,真没有几个配称高人,一次比一次差劲,每况愈下,这次宴客大概是最后一次了,没得虚名的人愈来愈多,委实令人失望。”

话锋利伤人,傲态也令人反感。周凌云本来不想出头,他对被请入后园的事不怎么介意,对强清也不怎么反感,但霍夫子这一袖示威,以及锋利伤人的话,可就让他大感不是滋味啦!

霍夫子这些话,是冲他们五个人说的,并没专指狂风剑客,那一记袖风,也是针对五人而发的。

“霍夫子这一记沉雷飞袖相当不错。”他忍不住冷冷一笑:“似乎下了半甲子苦功,丈二之内可以裂石开碑,晤!不错,有五成火候吗?也许有五成半多一点,成就已经相当惊人了。”

他的话也锋利伤人,五成火候,挑明了苦功下得不够,成就也仅止于“相当”惊人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指出袖功的底细。

霍夫子脸色一变,傲态消退了一半。

“行家,是个识货的。”霍夫子股有惊容:“你知道沉雷飞袖?”

“在下说错了吗?”周凌云不直接回答。

“尊驾是忘我山人门下弟子?”霍夫子不死心地追问。

“在下像吗?”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忘我山人是老几。

“好狡猾,从不正面回答问题。”霍夫子厉声说。

“在下有回答的必要吗?”

霍夫子冒火地踏进一步,又要动抽了。

郭园主伸手虚拦,示意要霍夫子暂勿冲动。

“小兄弟,希望你明白。”郭园主用的是笑脸外交攻势:“本园先后宴客五次,前四次所有的贵宾皆受到礼遇,郭某所表现的礼贤下土作风,深获贵宾赞誉。”

“是吗?”同凌云也表现出良好风度,说话并不激动:“也许,在下应该相信的,至少大总管曾经致送每一位宾客一份可观的见面礼,招待更是极为周到。不幸的是,今晚主人的表现……”

“不能怪郭某转变态度,因为有居心叵测的人混入,外面有虎视眈眈来意不明的人,内外窥伺准备里应外合,对本园构成严重威胁。换了你,易地而处,你会不会采取防患措施?”

“这……

“你会不会先找出可疑的奸细内应来?”

“园主是说,我们这五个人中……”

“不,所有的贵宾,以及贵宾偕来的人,都有嫌疑。目下其他的贵宾,正分别由本园的人请入后园。”

“请可疑的人深入后园中枢,岂不更为危险?”

“郭某愿意冒这份凶险,诸位愿否前往?”

敢将所有的可疑贵宾请入中枢,当然有敢的理由和手段,很可能是请君人瓮,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了,谁还敢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冒险进入。

“你去吗?”周凌云向不远处严阵戒备的金牡丹问。

“你呢?”金牡丹也用狡猾的口吻反问。

“我问你的意见呢?”

“这……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金牡丹似乎比他聪明,也似乎对他信任和倚赖。

“你呢?”他向唯我公子一指。

“我拒绝,我和郑兄采取一致行动,必须出园,我们让人摆布不习惯。”唯我公子坚决地说:“咱们两人参加过不少次鸿门宴,但事先被囚禁起来,那不是参加,那是待宰的猪,你愿意做猪任人宰割吗!”

“能出去吗?”他伸手轮番指指手持火把,扼守在门窗出人口的大汉。

“总得试试,是吗?”唯我公子拔剑出鞘,表现出武朋友威武不屈的豪气。

狂风剑客与东方纤纤,也同时拔剑在手。

“郭园主,你看见了?”他转向主人说。

“你还没有表示意见?”都园主淡淡一笑。

“如果在下也要试试呢?”

“千万不要试,不但有伤宾主的感情,也伤了郭某礼贤下土的诚意。”

“抱歉,在下必须试……”

霍夫子疾冲而上,大总管也从侧方掠出。

这瞬间,人影如虚似幻,他向下一挫,人化流光。

十余名大汉左手有火把,右手同时撤兵刃。

砰一声巨震,大排窗有一扇下部破裂,木板崩开,坚厚的下部木板可禁受大铁锤撞击,却像自行崩裂了,而且看不见是被何物所撞破的。

如虚似幻的人影也消失了,人已幻化了!

金牡丹果然不愧称从没失败过的女杀手,聪明机警超人一等,立即乘乱向下一仆,像蛇一样从破洞中钻出,快得令人目眩,虽则比不上周凌云无形无影地毁窗出困,她的贴地游窜速度仅留下淡淡的形影而已。

连声怒吼,花花双太岁与东方纤纤,三支剑风雷骤发,向厅口突围。

外面,朝霞满天,风雪算是过去了。

仁立在屋角的墙根下,周凌云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身后紧跟着金牡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明女杀手,也脸上变了颜色。

听雨轩已陷入包围,黛园大概出动了所有的人手,逼迫所有的宾客进入内院,那是后园郭园主安顿内眷的地方,外宾是禁止接近的。现在,却主动逼宾客进入。

外围各处屋角、走道、小院落、甚至层顶瓦面,皆出现三三两两成群成组的黑衣大汉,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人手中握有匣弩,随时皆可能发射收买人命。

所有的人,皆扼守在原地,举刀扬剑,伸出匣署,怪眼向他两人集中注视。

只要他们冲上,匣督必定先一刹那发射。

“要冲吗?”他向金牡丹低声问。

“那是送死。”金牡丹倒抽一口凉气说。

“可是……”

“不要可是,是事实。我问你,你能运气行功支持多久?能长期抗拒得了匣弩再三摄射而无损吗?”

“不能。”他摇头苦笑。

“要冲出黛园,大概只有变成铁打的人才能办得到。听雨轩之外,恐怕人更多。”

“那是一定的。”

“怎办?”

“先依他们的指示,往后园退,也许沿途可以制造脱身的机会。”

“我听你的。”金牡丹毫不脸红地说。

粉睑已惊得成了淡灰色,哪能变红?

“咱们要进后园。”他扬声说。

花径前端出现三个大汉,一刀一剑一匣弩。

“跟在后面十步,不许接近,来!”那位刀隐时后的大汉沉声说。

已无别路可走,他呼出一口长气举步。

金牡丹不再是女杀手,倒像一个乖顺的妻子;默默地跟在丈夫身后走路的妻子。

好死不加恶活;具有这种心理的人占绝大多数,真正视死如归的人,毕竟少之又少。

郭园主是此中行家,知道该在何时施加压力,而不至于诱发对方拼死的暴烈行动。

尽管准备周全,行动控制得精准圆熟,丝丝入扣,有条不紊,但三十余名贵宾中,以及数量几乎相等由贵宾带来的朋友或随从,仍然死伤了十余名之多,大多数是不甘受制突围逃走失败,被弩箭射中的。

假使郭园主志在消灭这些贵宾,显然游刃有余,但所付出的代价也将十分惨重,所以软硬兼施,避免一场双方死伤惨重的大搏杀,成功地将宾客们赶入后园。

后园的房舍比前园少些,但格局却精妙许多,到底有多少亭台楼阁,恐怕连郭园主也搞不清楚。

反正外人身入其中,必定不知身在何处,不辨方向,难分门户。

周凌云与金牡丹两人,被领入一座房间错落的大宅内,由两名大汉迎人,身后,沉重的大门闭上了。

这是一座由外面加门闩的怪宅,宅内每一堵墙都是双层大青砖砌成的;顶上是厚实木板装钉的承尘。

每座门都是两寸厚的坚木所制,格局相反,全部以宅中心为基点,全部是从中心长外向开阔的。

即使没有经验的人,也可以看出是囚禁人的怪宅。

这就是后园的贵宾室,入室的贵宾成了笼中鸟。

中心点是一处交谊厅,三丈长两丈宽,活动的空间不大,设有桌椅茶几供贵宾使用。

约有七八间卧室,空间窄小形如囚房。

“自己找卧室歇息。”两大汉之一在厅中止步说:“食物茶水会有人按期送来,诸位必须耐心等待,有事长上会派人通告,在这里诸位是自由的。”

不等他俩有所表示,两大汉匆匆转身走了。

厅内,已经有五个人先到,赫然是花花双太岁,东方纤纤、乾坤一爪勾与随从人熊沈忠。

狂风剑客双额红肿,左脚有点不便,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威风尽失像头病猫。

“你两个混蛋跑得真快。”唯我公子突然破口大骂:“如果你们不怕死先溜走,五个人联手一拚,说不定可以把姓部的杂碎擒住作人质,你们……”

“你这狗蛋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周凌云也大声发威:“仅凭霍夫子和大总管两个,也可以挡住咱们五个人抢攻。等弩手涌入,咱们五个人注定了要下地狱见阎王,居然妄想擒郭园主作人质,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那位郑老兄,想必被霍夫子整惨了吧?”

“那狗东西的大袖有鬼。”狂风剑客坐在椅中像是死肉山,说话有气无力:“里面的袖桩有九合金丝网织结的护套,可以硬裹住刀剑。我上了大当,一剑攻出便被抽缠住了,挨了几记狠的。”

所有的人,身上除了随身所携的兵刃,暗器之外,一无所有。

至少,有兵刃可作最后一排,至于对方为何不缴掉兵刃,谁也清不透此中立机。

“无常老兄,你想,他们会怎样摆布我们?”乾坤一爪勾不安地问。

“你去问问郭园主呀!”周凌云脸上有笑意,调侃的神情明显。

说完,他开始巡视室内各处。

“你找什么?”金牡丹跟在他身后,对他的轻松神情大惑不解,忍不住低声问。

“天机不可泄漏。”他不假思索信口答。

“无常见,别卖关子好不好?”金牡丹仍在心情不安中,但显然感到他的轻松神情,语气中不再带有紧张成分。

“找出路。”他开始进人最左首的一座卧室。

这哪能算是贵宾室?除了一张床、一床又硬又旧的棉被之外,别无长物,宽仅丈余,门也是从外面上闩或加锁的,与囚牢相去不远。

“会有出路可找?别笑话了。”金牡丹苦笑:“就算能破壁而出,外面的警卫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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