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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小豪)-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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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王!赶紧拔了怨灵旗啊!”又过了几秒了,李朝年突然想起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突然喊道。
山西王皱眉摇头:“我说过了,展旗之后,被吸引来的怨灵就会跟随着旗走,不会再消失,也不会离开!”
“那也必须展旗,这样下去死的人越多,怨灵不就越多吗?到时候整个黄粱堡全都得完蛋!”李朝年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无法想象整个黄粱堡都被回魂尸占领的场景。
只要怨灵旗在,回魂尸的数量就会增加,好在是先前杀死戏班的那批回魂尸,极其残忍,将这些尸体都撕碎了,若只是杀死,现在回魂尸的数量肯定增加了数十倍之多,即便是再有何柏谷帮手,在数量过多的前提下,他们也都是死路一条。
“旗呢!”何柏谷要比李朝年略微冷静一些,低头看着山西王问道。
山西王也不转身,更不回头,顺手指着一侧六个大木偶其中之一道:“在那插着呢!”
李朝年、何柏谷一转头就看到其中一具武生扮相,身着甲衣,身后插着四支靠旗的木偶,四支旗当中明显有一支颜色不太一样,而且在月光的照射下还在反射金光。何柏谷抬手就将那支旗给拔了下来,抓在手中,又问山西王:“下面怎么办?”
“旗身卷入旗杆之内,对应折叠的纹路,再用符纸封好!”山西王说着,抽出一张符纸递给何柏谷。
何柏谷看了一眼李朝年,责怪他没有告知自己就妄自行动,险些出了大事。李朝年也不示弱地回敬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先前你不是也非常好奇地在打量着那六个川北大木偶?
李朝年表示出这个意思的同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问山西王:“先前你说制住了九个怨灵,这里只有六个,还有三个呢?”
“还有三个在这里!”山西王抬起左手,竖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暂封在指内,原本我把怨灵都封在指内,也不想放他们出来,担心出事,所以便给我的伙计下了药,让他们昏睡,让怨灵出来唱戏,只是没有算准回魂尸会来的这么快。”
“你展旗就错了!”李朝年喊道。
山西王回头瞪着他道:“你根本不懂,今夜我展旗与不展旗完全没有区别,如果旗破灵出,后果更严重,道理我已经讲明白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帮我自己考虑吧!”
山西王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穿过那六个木偶,用极快的指法在六个木偶的身上点过,点过之后那六个木偶一一倒地,再没有奇怪的表情。李朝年和何柏谷明白,应该是山西王把木偶中的六个怨灵都收回了指中。
等山西王离开,何柏谷便按住李朝年的肩头道:“朝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
“你有什么责任!?”李朝年忽然火了,憋在心中多年的怒火都要爆发了一般,一把拽住何柏谷的领口道,“这些年以来,无论大小事,只要有错,不管是我的,还是别人的,你都会自行揽到自己身上去,你认为代人受过,就是大善吗?你认为自己那颗善心还能包容下多少东西?你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你说,我们还只是孩子!”
第九章(上)'冤魂群尸III'
我们还只是孩子。
何柏谷当然清楚,这句话他时常挂在嘴边,当然仅仅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和李朝年,但将他们混在同年龄的孩子群中,旁人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两人的不同。他们不会去稀罕其他孩子喜欢的玩具和一些稀奇玩意儿,首先留意的是身在的人群中是否对自己有威胁。谁也不知道两人跟随穆英豪的这些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们又亲身经历过什么事情,但即便如此,何柏谷依然在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与师弟“我们还是孩子”这个事实。
“师父迟早有一天会死,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再也不会是孩子了!”李朝年松开何柏谷,声音也变低了下去,似乎是师父迟早会死这个事实让他冷静了下来,突然间又感觉到很是迷茫。
是呀,如果穆英豪真的死了,那么他们两人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我知道。”何柏谷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照顾好喜豆吧。”李朝年口中冒出这样一句话。
何柏谷眉头一皱,没有想到李朝年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觉得很不可思议,正在寻思下面要怎么说服师弟一起帮助山西王解决眼下棘手的事件时,李朝年却领着回魂尸转身离开后台,看样子是要去追上山西王。
何柏谷摇头追上李朝年,两人听着山西王的脚步声,赶去黄家仓库的方向,刚拐过前面的屋子拐角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扔了过来,何柏谷伸手抓住李朝年的肩头,将其身体向旁边一扯,帮其避过那个东西。等那东西落地,撞向墙角的时候,两人才看清楚飞过来的是一颗人头,而那颗人头半张脸的肉都已经被咬没了,同时他们的耳朵中还听到咀嚼食物的声音。
何柏谷靠墙,慢慢探出头去,另外一只手放在李朝年的手心之中,在其手心中飞快写字,将自己看到的告诉给师弟。而在两个仓库之间的石道之上,躺着五具民团士兵的尸体,其中两具脑袋已经没了,剩下三具只是胸口被开了一个洞,还算完整,只不过在角落之中还蹲着一个矮小瘦弱的影子,那影子正在大嚼其中一具尸体的颈部处,发出满足的声音。
“咕噜”那黑影吞下一块人肉之后,猛然偏头,侧过头来看着何柏谷和李朝年的方向,顺手抓起旁边的残肢,直接扔了过来。何柏谷见状赶紧缩头回去,刚缩头就看见山西王竟然出现在自己的侧面,同时脚跟一踩,将横在地上的一柄朴刀挑在手中,接着手起刀落,一道白光之后,直接将那残肢斩成两半。
断金刀法!何柏谷看得很清楚,因为在江湖之中只有断金刀法是唯一不讲究花哨、套路,只注重“快、狠、准”。至今为止,还没有听说过熟练断金刀法的断金门大刀头比试兵器的时候输过,而山西王出手这一记劈砍,可以看出至少苦练了几十年。
“吉祥,你应该向于管家、黄放报仇,这些人是无辜的,他们也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才跟了黄家。”山西王提着刀慢慢朝着那个黑影走去。
那是吉祥?李朝年听到这,探头出来,牵动着身后牙婆的回魂尸。与此同时,也已经成为回魂尸的吉祥蹲在地上,像一只狗一样从黑暗之中走出来,来到灯笼下之后,李朝年终于看清楚了她现在的模样——原本梳得整齐的长发垂在两侧,额前有两个枪眼,满脸都是抓痕,双眼翻白,口中还含着民团士兵的血肉,整个后背紧缩,双拳紧握撑在地上,双脚已经没进下方的泥土之中。
“呼——”吉祥口中发出怪声,双眼却被山西王手中反射出白光的朴刀所吸引,探头去看了看,又马上警惕性地缩回来。山西王又朝前走了几步,同时又重复了一遍先前那番话,吉祥听到“于管家”、“黄放”等名字仿佛有了反应,口中的声音变得更加凶狠起来。山西王知道时机到了,干脆蹲下来,将刀身插于石板缝隙之中,又一字字道:“还有胡名扬,那个害死你的胡名扬,那个你深爱着的胡名扬,他才是罪魁祸首!你要报仇去找他!”
李朝年听到这,明白山西王想做什么了,对吉祥来说,胡名扬才是最大的敌人,她成为回魂尸回来报仇,首当其冲的事情就是要杀掉胡名扬,而此时胡名扬肯定也成为了回魂尸,用回魂尸来对付回魂尸,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
“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找你的仇人胡名扬。”山西王说完,拔出刀握在手中,五步一回头朝着小道前方慢慢走着。吉祥试探着走了两步,发现山西王越走越快,速度也随即提了起来,何柏谷和李朝年紧跟其后,故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担心激怒这种不易对付的回魂尸。
山西王引领着吉祥在黄家大院之中穿梭着,四下寻找着胡名扬的回魂尸,找了一圈之后,终于看到前方小院落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心知肯定是这里了,于是抬脚就迈了进去。刚迈进去,门左侧就扑出来一团黑影,直接将山西王按倒在地,还未等山西王举刀,那黑影一头就撞了下来,直接撞在了山西王的面部。这重重一击,若不是山西王现在是傀儡人偶,恐怕已经当场毙命。
遭受重击之后的山西王,立即准备还手,但无奈自己身体太矮小,完全被那黑影给死死压住,他也清楚这散发出恶臭和血腥味的黑影必定是胡名扬无疑,但如今也没有任何办法挣脱,只得大声喊道:“吉祥!来呀!你的仇人胡名扬就在这里!来呀!快来呀!他就要跑了!”
胡名扬的回魂尸听到山西王口中喊出“吉祥”的名字之后,也随之一愣,随即抬起头四下看着,清楚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之后立即抛下山西王掉头就朝着小院内部跑去,可还未跑出十步开外,就被吉祥直接扑倒在地,扑倒的同时,吉祥抬手已经抓住胡名扬回魂尸的脖子直接将其脊椎给扯了出来,抬手扔在一侧的假山上挂住,再侧身抓起胡名扬的身体撞向柱头。
胡名扬即便已经是回魂尸,但没有脊椎支撑,也如一滩烂泥一般,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动弹不得,此时吉祥对着空中咆哮着,跳到胡名扬的身体之上,一面叫一面踩,不大一会儿,竟将胡名扬的回魂尸直接踏成了肉饼!
小院门口的李朝年和何柏谷看得都快忘记了呼吸,这种东西完全就不是普通的异术者可以对付的,先不要说符咒等东西是否管用,即便是管用,回魂尸的速度和力量,会让你还没有动手之前就被其用最原始的办法杀死。
从地上爬起来的山西王,抓了朴刀,慢慢摸到了吉祥的身后,随后提刀在手一个横平劈,直接将吉祥的脑袋从颈脖之上砍了下来,就在准备下第二刀的时候,没有脑袋的吉祥身体竟然转了过去,先是夺刀,接着一脚踹向山西王的胸口,将其踹出五六米开外,再顺手将朴刀给扔了过去。
眼看那朴刀就要刺中山西王,何柏谷将袖口中藏着的那茶杯碎片抛了过去,击中还在空中飞翔的朴刀,导致朴刀变换了方向,刚好落在山西王的脚前。
何柏谷的出手,立即让原本注意力集中在山西王身上的吉祥转移了攻击的目标。
何柏谷看着吉祥的模样,看着其全是血肉残液的双脚,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完全忘记了师父穆英豪教的一些法门,脑子中想的全是下一步怎么逃离开来。
“跑!”山西王喊道,又转向李朝年道,“用金线放牙婆,记住,十指连心!”
何柏谷侧身就先行躲避,在他躲避的同时,吉祥已经抓准了他逃离的方向,抬手抓起自己被砍掉的脑袋就扔了过去,本来何柏谷已经躲过,但没有想到吉祥的脑袋上还有一根簪子,那簪子直接刮破了他的胸口,导致何柏谷身子一偏,失去平衡倒在假山下方。
吉祥头颅落地,其身体又快速跑到,抓起头颅甩了甩,像是上面有什么东西一样,随即将脑袋往自己衣服中一装,作势又准备扑向何柏谷。此时,李朝年才控制着牙婆赶到何柏谷的身前。毕竟牙婆生前是个风瘫的老人,其速度和力量根本不足以与吉祥这种年轻的回魂尸相比,况且吉祥的怨气也比牙婆高了数倍,这也是自身力量的重要来源之一。
“她已经报了大仇,为什么还不走!”何柏谷挣扎着起来,又转而去扶起了山西王。
山西王捏着自己已碎的胸口,摇头道:“她的怨气太大,我先前收复的那些回魂尸怨灵,现在还留着,仅仅是因为怨灵旗的关系,而她不一样,她是黄家的下人,看模样不杀死黄放和其他人是不会甘心的!”
当山西王再次提到“黄放”的名字时,吉祥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也不再管何柏谷、李朝年等人,掉头就朝着小院外面跑去,刚跑到门口,就一头撞进了一张大网之中,随后那张大网立即缩了起来,将吉祥的回魂尸包裹在其中,一支被绑在木棍上的朴刀也随即插进了吉祥的身体内,直接没入了地上的石板缝隙之中。
吉祥的回魂尸被渔网死死绑住,身体又被插穿钉死,完全动弹不得,只得在那发出凄惨的叫声。
“师父!”何柏谷反应极快,一看这犀利的手法,就知道是穆英豪来了。
第九章(下)'冤魂群尸IV'
穆英豪双手放在身前,慢慢从小院门口走了进来,默不作声,先扫了一眼何柏谷和李朝年,随即目光落在山西王身上,半响才问:“你就是山西王?”
“是,前辈。”山西王也知道自己无论辈分、资历等等都无法与穆英豪比,单在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嗯。”穆英豪应声,随后左右开弓,分别给了何柏谷和李朝年一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完之后又抬手给了山西王两记响亮的耳光,随后道,“山西王,知道我赏你两个耳光是为什么吗?”
“知道。”山西王其实不是太清楚。
“第一记耳光是教你,身为地师,不管是出师还是未出师,把自己变成这副德行,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是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祖师爷!第二是教你,不要总是把‘无可奈何’和‘天意’挂在嘴边,会误导后辈。”穆英豪说到这,仿佛觉得有什么不妥,寻思了一下又指着何柏谷和李朝年道,“按照辈分,你应该与他们师兄弟相称!”
“是。”山西王恭敬地回答。
“嗯。”穆英豪轻轻点头,又看向黄家大院之外的方向,那里人声鼎沸,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黄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觉得这其中还是有什么蹊跷。”
“是,师父,我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黄放要让于管家下手杀死吉祥,是不是吉祥知道些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李朝年此时插嘴分析道,山西王却是保持着沉默。
“那我们就去问个清楚。”穆英豪一摆手,顺手取了何柏谷插在后腰间的怨灵旗,又将金丝线斩断之后,将另外一头绑在山西王的手指之上,又道,“十个,刚刚好,你只需要跟着我。”
“是,前辈。”山西王显得十分规矩,倒让李朝年觉得很奇怪。
四人走出小院的时候,发现喜豆抱着那个婴孩站在墙角一侧,见穆英豪出来,立即迎了上来。此时,何柏谷和李朝年才明白师父出来时,明显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是不会领着喜豆和婴孩一块儿冒险的。
穆英豪背着手,领着其他人朝着大院正门走去,沿途李朝年还在担心一直呆在屋内的苟镇海是不是也已经遇害了?但看山西王一脸镇定的模样,寻思着山西王对戏班的伙计都抱着愧疚,肯定也不会放任苟镇海不管,必定是让他躲藏在了安全的地方。
当穆英豪来到正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站了至少百人以上,都是黄粱堡剩下来的居民、民团士兵和黄家还未逃走的下人们。领头的当然是黄放和于管家,虽然这两人依然是满脸苍白,谁也不敢轻易再踏进黄家大院一步,但见穆英豪领着其他人出来,顿时觉得底气足了,毕竟有活人出来,那就证明里面肯定没事儿了,只不过先前看见死去的牙婆竟然立在李朝年和山西王的身边,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认为闹鬼的怪事肯定与他们有关系,也正好给了他们可以对付戏班的理由。
“你们那狗日的苟班主呢?”于管家边说话边伸手去摸枪,因为面对李朝年和山西王,至少摸到枪才能让他有些许的安全感,当他摸到空空如也的枪套时,才猛然想起手枪早就掉在下人所住的偏院内了。
“姓苟的,你给我听着,不管你出不出来,今天我黄家的这么多条人命你都背定了!你先是杀我账房先生,奸杀我家丫鬟,你的师侄又刺死我家牙婆,你……”黄放刚喊道这,突然间看到在众人身后立着的牙婆,双腿一软,再也说不下去了,此时其他人也看到了牙婆的身影,不少人根本没有经历过黄家的事,只是听黄放在毫无证据的空口放话,眼下牙婆却好端端站在那,不由得让后来的众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黄放和于管家。
黄放看着其他人怀疑的目光也有些心虚,但毕竟他是黄粱堡的主子,在这里他说了算,定了定神之后,他脑子一转,又编道:“你们不仅杀人,还亵渎尸体!我还听到线报说,你们这个戏班子还与共党有勾结!赶紧把他们给我绑起来。”
黄放一边说一边朝着后面退着,同时拽着身边的人向前推,有些人先前在黄家大院看见过那么离奇的事情,看见黄放后退也纷纷向后钻,只有那些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人才拿着武器和绳子上前要捆绑穆英豪等人。
“黄老爷,你真会编故事呀。”穆英豪双手向后一抓,掏出插在后腰的两支快慢机,但也不举枪,只是在掏出来的瞬间对准那些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开了两枪,子弹打在泥地中的碎石上溅起火星,使得那些人立即停下脚步,操起手中的武器对准穆英豪。
此时的黄放早就躲在两个下人的身后,还用手拽着他们的衣服挡在自己跟前,战战兢兢地盯着穆英豪,不过心中倒是暗喜,原本诬蔑他们与共党有联系并没有证据,现在他们掏枪了,证据算是有了一半了。
穆英豪看那黄放的面相,便知道不是长寿相,估计也过不了今夜,干脆将双手的快慢机往地上一扔,背在身后道:“来吧,绑我们去见官。”
穆英豪这个动作和这句话,让何柏谷、李朝年以及喜豆三人都懵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倒是山西王也学着穆英豪的动作,低声说了一句:“听前辈的话,这里无辜之人太多。”
“无辜之人,今夜怕也无法避免惨死。”穆英豪轻叹一口气,任上前的民团士兵把他们都给绑了。等几人都被死死绑住,黄放和于管家这才大摇大摆上前,立即把先前的畏惧给忘了,只是走到山西王身边时,还是盯着牙婆,完全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黄放来到穆英豪身边,低声道:“你大概不知道,在黄粱堡,我就是官,你已经见过了……”黄放说到这的时候,一侧头目光扫过喜豆怀中抱着的婴孩,脸色顿时变了,额头也渗出了大颗的汗水,双手开始微微发抖,随即抓了于管家的手腕走向一侧,低声狠狠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婴孩!?”
“对!”于管家点头。
“你……”黄放指着于管家的鼻子,“你……你……你这个……”
“老爷,这……”于管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随后几秒他终于明白了黄放的意思,张大嘴巴半晌才道,“这个……就是那个?”
“废话!”黄放咬牙切齿骂道,“赶紧给老子处理了!”
“是!”于管家转身直接从喜豆手中抢过了那个婴孩,喜豆也不敢反抗,任由于管家抢走孩子,然后抱着孩子穿过人群翻身上马,朝着黄粱堡外面跑去,一面跑还一面对其他人撒谎说,穆英豪一行人都是邪魔外道,不仅杀人越货,还偷窃婴孩炼制丹药。
黄粱堡的民众也不明所以,对今夜黄家发生的事情都深感好奇,不过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黄放的谎言,说那戏班子其实是土匪假扮的,今夜要不是黄放机警,恐怕整个黄粱堡都被这批人给屠了。
“把他们给我押到土牢去!其他人随我进去搜捕土匪!”黄放一挥手,就带着人大摇大摆走进了黄家大院,留下十来个民团的士兵押解着穆英豪等人朝着土牢缓慢走去。
“来不及了。”穆英豪长叹一口气,随后对着前方引路的一名民团士兵说道,“你们要是想活命,赶紧跑吧,还来得及,否则全都得死在这里。”
那民团士兵不明所以,但都畏惧着那个还在摇摇晃晃,咽喉带着铜簪,身体满是枪眼的牙婆,所以没有搭话,而是抓着枪,枪口对着一侧的牙婆,显得十分紧张。其他士兵中,除了一个略微矮小的人还在不断尝试着接近牙婆之外,其他人都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牙婆,牙婆,是我,我是四斤!”叫四斤的民团士兵小心翼翼对牙婆说,“牙婆,你是怎么了?你是……你是在学唱戏吗?”
牙婆当然没有回答他的话,李朝年倒是在旁边冷笑一声,接过话道:“牙婆早就被你们老爷给刺死了,现在走的是回魂尸,算了,你也听不懂,就是行尸,也可以说是僵尸。”
四斤虽然迷信,但因为对牙婆有特殊的感情,当然不相信李朝年的话,而是一个劲儿的在叫着牙婆,说什么他小时候是牙婆接生的,生出来只有四斤,都说养不活,迟早夭折。唯独牙婆不信,说自己接生的孩子个个都牛高马大,还取了“四斤”这个贱名,说是好养活。
说也奇怪,也许是牙婆对自己接生的孩子有感情,心中的怨恨少了不少,竟然猛地停住了,扭头看着四斤,脸上展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竟然在被山西王制住的前提下自己抬起了左手,作势要去摸四斤的脑袋,可还未等她的手接触到四斤的身体,浑身猛地一软,好像骨架彻底融化了一样,瘫倒在地上。
牙婆倒地,四斤赶紧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摇晃,十分焦急。随后四斤伸手去探牙婆的口鼻,发现没有了呼吸之后,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山西王站在一侧,摇头道:“没有想到,竟然有回魂尸自行离开躯壳钻进怨灵旗中,我从前都是费尽心机带着怨灵去报完仇,这才勉强收复……”
穆英豪站在那,一言不发。何柏谷、喜豆站在一侧,心中满是感叹,唯独李朝年却是目光阴冷,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思考着什么。
“走吧!我叫你们走,你们就走,你们先把我们押送到土牢之后,再逃跑也行。”沿途,穆英豪不厌其烦地劝导着押送的民团士兵,谁知道刚走到土牢门口,黄家大院又传来阵阵惨叫声,同时还腾起了火光,把押送的民团士兵全都吓傻了。
“快滚吧!”山西王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一震,竟然将捆绑的绳索直接震断。民团士兵见状,互相对视一眼,见一个孩子轻而易举就震断绳索,这批土匪肯定大有来路,说不定大院中的人早被他们的同伙如屠狗宰猪一样悉数杀死,自己这几个人又能做的了什么呢?干脆抓枪,拔腿就朝着黄粱堡外面跑去,只有那四斤不信邪,抓了枪反而朝黄家大院跑去,口中还对其他百姓大声呼喊着:“快跑啊!土匪屠堡了!土匪屠堡了!”
“唉,傻孩子……”穆英豪拍拍后背,靠着土牢门口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从地上捡起士兵先前收缴了他的快慢机插在腰间,盯着燃起大火的黄家大院,自言自语道,“大哥,也就是今天,今天我才明白你说的天意是怎么回事,我真的阻止不了。”
穆英豪自言自语说完这番话,又看着何柏谷和李朝年两人,指了指自己跟前。两人会意,立即跪倒在穆英豪跟前,等着师父训话。
“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我也无法控制了。时间一到,你们就跟着山西王朝着天墓的方向走,不要回头。接下来的所有事情你们都照着山西王所说的去做。”穆英豪说完,闭上眼好像是在回忆什么,许久又睁眼道,“以后无论你们去哪儿都要带上喜豆,除非她自愿离开,亦或者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前,你们都不能抛下她,明白了吗?”
“明白了。”何柏谷和李朝年心中都明白穆英豪这番话等于是在留遗言,两人虽然心中悲伤,但没有表现出来,他们清楚穆英豪不喜欢哭哭啼啼的模样。
“喜豆,你愿意跟着他们俩吗?”穆英豪说完,自己却又笑了,“我其实问的是废话,我知道你没有选择。”
喜豆点点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将目光投向脚尖。穆英豪问完喜豆,又扭头看着山西王道:“接下来的话,还是由你来说吧,我得先休息一下。”
“是。”山西王起身来,先是朝着穆英豪行礼,紧接着又对着其他三人直接道,“再过不到半个时辰,黄放的干儿子李潮炳就会回来,回来之后黄粱堡今夜惨案真相就会大白,不过那与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我们还等在这里干什么?不如现在就走!”李朝年完全没有必要尊敬山西王,干脆插嘴直言问道。
何柏谷和喜豆也都看着山西王,不明白他话中的详细意思。
“我们先要等着穆老先生归天,其次我与那个神容婴孩有缘,必须要等他回来,带他离开,否则留下他也只是死路一条。”山西王说完,何柏谷和李朝年就怒了,从他口中说出那句“等着穆老先生归天”这种话,摆明了是在咒穆英豪去死。师父可以忍,但身为弟子的两人却忍不了,两人刚要准备对山西王动手,却听到穆英豪在一侧轻轻地哼着歌,一脸的淡然,仿佛默认了山西王所说的的确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第十章(上)'苦尸I'
“师父……”何柏谷又跪了下来,朝着穆英豪深深一拜。李朝年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此时山西王慢慢走到远处,朝着李朝年招手,李朝年未动,只是看着穆英豪,穆英豪挥挥手示意他到山西王身边,等李朝年前脚离开,穆英豪便按住何柏谷的肩头道,“柏谷,你最像年轻时候的我,而朝年则像我大哥穆英杰,你们与我一路随行,我仿佛看到的就是当年我们穆氏兄弟的身影,如果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决裂,这是为师不愿意看到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要紧随师弟的身后,成为他的影子,帮助他渡过难关,你们既然是兄弟,就得坚信对方所做的事情完全正确。”
何柏谷对穆英豪这番话完全不明白,仿佛师父已经算到了未来在自己与李朝年身上发生的一切。他只是点头,随即又冲着穆英豪磕头,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向下流,随后穆英豪又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何家与我们穆家流的是相同的血,只是我们穆家要比你们纯正许多,你才真正有资格拥有孟婆之手,成为开棺人,但这个名称只是个欺骗世人的头衔而已,而我们都只是千百年前某个神布下的一颗颗棋子。师父不甘心成为棋子,所以一直在违抗天命,在整个中华大地之上行走这么多年,最终发现不管你怎么违抗,故意去走绕路,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来的道路之上,从我大哥穆英杰死后,到我遇到你们,再收你们为徒,都证明了这一点,但今夜我还是想再违抗一次天意,再搏一搏。”
何柏谷抬起头来,看着穆英豪道:“师父,您想怎么做?”
“只是搏一搏,没有其他计划,越有计划的事情越容易深陷别人所设计的局内。”穆英豪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又检查着自己手中那支快慢机,“你和朝年两人的不同在于,朝年无时无刻都在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而你却是大智若愚,只想当好一个师哥。朝年擅长设局,而你擅长解剧再设局,就如水与火之间的关系,水火不相容迟早会出大事。师父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留下的,除了讲给你们的那些个过去的故事,剩下的就只有这两支快慢机,我留给你和朝年一人一支,算是继承为师的遗愿。”
“什么遗愿?”何柏谷问。
穆英豪挥手让何柏谷靠近,随即附耳低声说着,说了许久,一侧的喜豆只见何柏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逐渐从惊讶变成了恐惧的神色,最后手脚都止不住发抖,等穆英豪说完,何柏谷完全傻在那了。喜豆不敢发问,只是目光不断在跟前两人的面部游走,不知道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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