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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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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武功,岂非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荆楚默默地看着那柄小孩玩的木刻,半晌才叹了口气:

“林老板,江湖上成名人物有谁是使木剑的?”

林谦和缓缓道:“据我所知,没有,一个都没有。”

能使木剑闯江湖的人,自然武功已到了极高的境界,否则很难用木剑来抵御铁器的攻击,这该是显而易见的。

江湖上若有一个能使木剑的高手,他就一定非常出名,而且一定目中无人。

很可惜,的确找不出这么一个名人来。

“也许他方才没有全力相搏,否则……”荆楚叹了口气:“他会是谁呢?”

“老门主若在,不会输给这人。令狐一招也有这等功力,但令狐一招身材消瘦,不会是他。虽不能排除这件事和令狐一招有关,这种可能性……”

林谦和说得很慢,很小心。

林素珍叫了起来:“咱们这就去找令狐一招,问个水落石出。”

林谦和摇头:“我这也只是猜测之词,怎能当面问他,落人口实?”

林素珍又问荆楚:“大哥,你说怎么办?”

荆楚马上就结巴了:“这个……林老伯……说怎么办就……就怎么办好了。只不过我总觉得……觉得这柄木剑或许有点什么古怪。”

林谦和听他称自己为“老伯”,本就一怔,待听到后来,更是吃了一惊:

“古怪?什么古怪?”

荆楚苦笑:“我也说不准,只是这人大可不必用黑衣裹剑,因为木剑在月光下不会反光,不用担心被人发觉。

@奇@而且这人一交手就飞剑,一击不成马上就走,显然是事先早有准备的。所以我想,这柄剑并不是他本人常用的兵刃,而是代表了某种含义。”

@书@林谦和不由动容:“少爷说得有理。”

@网@荆楚伸出两指挟住剑身,一运内力,将木剑从树干上拔了出来。

这的确是一把很普通的木剑。几个人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

荆楚摇头:“看来是我多心了。”

林谦和的脸越来越灰,神情越来越凝重。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木剑,不动弹也不说话,似乎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林妻悄然一叹,转身进了厨房。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人还活着,就要吃饭,也就要有人做饭。

林素珍调皮地冲荆楚吐吐舌头,挨到他身边,正想说话,却被荆楚用手势止住了。

好半人,林谦和的眉毛才剧烈地抖了一下,又抖一下。

“香木剑派……”

林谦和似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很低,很沙哑,他的额头上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中已闪出了极度恐惧的光。

荆楚看看林素珍,发现林素珍也正在看他。

他们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惊奇和茫然,因为他们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一个叫“香木剑派”的门派。

林素珍更是感到奇怪,她自懂事起,就没看见父亲这么害怕过什么人或什么门派。

香木剑派?

香木刻派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能令林谦和如此惊恐?

第七章 典故和现实

“无怪乎少爷没听说过香木剑派。实际上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我爹又最听我爷爷讲的。细算起来,那也已是六十七年前的事了”

林谦和叹了口气,面上现出了无限神往、无限惆怅的表情,好像他很遗憾自己没有早生六十七年似的。

荆楚也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叹气。

林素珍的心思却全放在他身上了。她微红着脸儿,不时瞟着他。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并肩坐在林谦和对面了。

“那时候武林中有几个十分厉害的神秘组织。那些组织都是些纪律严明的高手组成的,他们在武林中公开的身份都很显赫,让人崇敬。比方说紫心会、血鸳鸯令就是两个最典型的例子,这两个组织的故事,想来少爷您也听说过。其间自然也出了几个敢于和他们抗衡的高手,像赵轻候、肖无懒、何出等等,但也始终没有伤及他们的元气。不过,紫心会因为被逼而不得不参加了几次大战,变得不太神秘了,现在紫心会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帮派了……”

荆楚点点头。这些事,门下五老已给他讲过。

“至于血鸳鸯令,也在几次重大打击之后,销声匿迹了。几代令主,均被重创或者杀死,该组织也就更神秘了。但血鸳鸯令仍受另一个更诡秘的,全由女人组成的神秘组织控制……”

林素珍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

林素珍是个女人,她自然对一个完全由女人组成的神秘组织感兴趣。也许每一个女人都在心里存着一份统治男人的野心,只是这种愿望连她们自己也没有察觉。

荆楚笑了笑,不说话,也不去看她。

林谦和点点头道;“是真的。血鸳鸯令的首脑人物均为女人,但亦收罗男子。而那个纯粹由女人组成的组织则力斥任何男子,她们甚至使用一种只用她们才会懂的文字。在她们那里男人只是奴隶和工具。她们人数虽不算太多,但很精干。江湖上的几次大劫波,都是由她们插手摇弄而成的。据说她们非常隐秘,所以很多事情都只是猜测……”

林素珍又想问什么,但忍住了,看了荆楚一眼,荆楚却很认真地看着林谦和:

“林老伯,我听说这个组织也神奇般地消失了,难道……”

“少爷是想说,是香木剑派下的手吗?”林谦和苦笑:

“不错,一点都不错,正是他们下的手。在六十七年前,有人在南疆发现了一批女人的尸体,她们的打扮都一样,而且手中都有兵刃,身边都放着一些竹片,上面刻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在她们暴死的山谷里,有巨大的迷宫,也有巨大的宝库。在宝库的大门上,有一段留言,说明这个阴毒的组织的来历和罪状,并言明了香木剑派消灭该组织的简单经过……”

“林老伯是因为看见了那个留下的木剑,便猜想那人是香木剑派派来的吗?”荆楚不禁皱起了肩头:“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呢?”

林谦和缓缓道:“听说,香木剑派的人极少抛头露面,他们的人少得可怜,但功却高得出奇。他们的首脑人物佩带的是一柄神奇的木剑,是由一种芳香的木头雕制成的剑,这把剑就叫作香木剑。据说,香木剑派一旦出现在江湖,往往就预示着一个门派的……消失。,’看来他是斟酌再三,才将“灭亡”改成了。消失,的。

荆楚面色微变:“林老伯是说,他们这次是想灭了我们离魂门吗?”

“但愿不是。”林谦和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瞎猜的。或许这个人根本就只是为了显示武功才使用水剑的。

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香木剑派,只是人们以讹传讹,也未可知。”

“不,无风不起浪,香木剑派一定存在。”荆楚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只是他们若想消灭咱们离魂门,却也没那么容易。”

林素珍接口道:“就是。荆大哥和爹爹的武功都那么好,再加上门下五老、八客卿、十二护法和二十四堂主,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香木剑派要动手管教它有来无回!”

荆楚摇摇头道:“如果世上真有香木剑派,那么他们的武功一定像传说中说的那么高。离魂门的组织不及血鸳鸯令严密,武功也不及血鸳鸯令高妙,香木剑派若要消灭离魂门,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们在动手之前,也该想一想,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是不是合算。”

林氏父女的精神不由都是一振。荆楚又对林谦和道;“老伯还听说过一些什么,不妨尽数讲讲,能对未来的敌人多知道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林谦和不由赞许地看了看他一眼,道:“少爷心思缜密,似尚在老门主之上。”

“大哥就是大哥嘛!”

林素珍眼中闪出了兴奋得意的神色,似乎林谦和夸的不是荆楚,而是她。

荆楚红了脸,不敢正视林谦和。

林素珍几乎已和他紧挨着坐在一起了。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着、揉着、扭着、捏着,一时也没安生过。

林谦和只好当没看见。

“香木剑派究竟源于何时,没有人知道,据猜测可能是在北宋年间。这个门派的开山之地是在哪里,也不太清楚。但在四川、贵州、云南一带活动较多一些。甚至于有人说,香木剑派是一个由名医和采药人为主的组织,因为滇、黔、蜀一带草药极多,他们在那里立足,是为了采药。总之,这个门派十分神秘。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是绝代高手。只要一入中原,立刻便会引起轰动,就像当年星宿海的人一样……”

荆楚道:“星宿海的武功确是深不可测,而且我听说他们选材极重悟性,若非是武学天才,决不妄传。所以他们一脉的武功才会称雄数百年。”

“我听说以前有个赵轻侯,好像也是从星宿海来的。”

林素珍连忙补充道,颇有些卖弄的意思。

林谦和沉声道:“星宿海的武功确然不凡,但香木剑派显然要更高一筹,单从他所用的武器就能看出来。”

他抚着手中的木刻,慢慢道:“以木为剑,可破坚兵,自然只有内功达到顶峰之人才能办到,而香木剑派的人,均有此能,这就让人不得不生畏惧之心了。幸好据说香木剑派淡泊名利,否则他们想称霸武林,只怕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若是他们确想与本门作对的话,少爷,休怪林谦和说话不好听,咱们还是小心为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荆楚皱眉道:“若是闻风丧胆,不见识见识香木剑派的庐山真面目,就让本门活动全部转入地下,只怕……”

林谦和坐正了,清清嗓子,正色道:“少爷,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荆楚也坐正了,严肃而坦诚地看着林谦和:“老伯是本门前辈,但有所教,敢不从命?老伯但讲无妨。”

林素珍也已忘了逗弄荆楚,睁圆了黑溜溜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父亲。

林谦和缓缓道:“少爷以为,虚名重要,还是本门兄弟的性命重要?”

荆楚惊然一惊:“虚名如浮云,求之无益,如何能与人之性命相比?”

林谦和不再说话,站了起来:“少爷,饭铺该开业了。我这就去厨房,少爷你好好想想。”

荆楚怔怔地坐着,几乎都忘了身边的林素珍了。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林素珍急了,伏在他背上,两手环着他的腰,用柔唇轻轻触着他的耳朵:“你不理我了?”

荆楚“啊”了一声,面上一红:“珍珍,白天……别这样,让你爹娘看见。”

林素珍红着脸呢声笑道:“看见就看见,怕什么?反正人家已经……跟你……”

“别乱说!”荆楚连忙做贼心虚地朝已关好的房门瞄了瞄:“野丫头,你真是个野丫头!”

“那你先好好亲我一下,再……”

林素珍松开手,扭到他怀里,仰起了脸儿,噘起了嘴,等着……

荆楚低下头,轻轻吻了她一下,吻在嘴唇上:

“珍珍,睡觉去,啊?”

林素珍这才想起一夜没睡,但还是不想走:“再亲亲我,我才走……”

荆楚只好亲她 、揉她,林素珍已是眼儿迷离,身子火热,鼻中也开始发出怪声了。

荆楚突然住手,瞪眼道:“快走,睡觉去!”

林素珍赖在他身上,恨恨地瞪了他半晌,突然跳到地上,双手捂脸就往门外冲。跑了几步,又停住,转身,走到他身边,突然一低头,悄声道:“晚上等我!”

她直起身子,恨恨地一跺脚,走了。

荆楚摇摇头,觉得自己也该好好睡一觉,清醒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

可他睡不着。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能不心烦意乱吗?

他取过离魂伞,仔细看了半晌,吁了口气,放回床头。又拿过桌上的木剑,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柄很普通的木剑,但制作十分精良,剑身泛着极淡的桃红色光泽,但没有香气。

这不是香木剑,充其量它只不过是香木剑派的某个成员用的剑。

他翻来复去看了几十遍,还是清不透那人留剑的目的。

也许那人确实是逃走时无法拔剑,才将这柄剑留了下来。

不过荆楚宁愿相信,那人是留剑示威的。

他叹了口气,倏地右手一抖,那柄剑脱手,直向面前的墙壁射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一大块土灰迸起,墙上出现了一个不浅的凹洞,露出了土灰里面的青砖。

那柄木剑却也从中折断了,落在了地上。

“我的武功,比那人差远了。”荆楚不由叹了口气,喃喃道:“加上林老板,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看来,他留剑一定是为了示威了。”

一柄木剑能深入树干尺半,这该是何等惊人的武功?

荆楚不得不承认,香木剑派若想消灭离魂门,确实是易如反掌,离魂门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荆楚也感到疑惑:这柄木剑是不是意味着香木剑派的出现,香木刻派为什么要和离魂门过不去呢?

他想不通。

迷迷糊糊之中,荆楚被林素珍摇醒了;

“哥,快出去,昨天那个酸秀才又来了。”

荆楚揉操眼睛,苦笑道:“什么酸秀才?”

“昨天来抢伞的那个。”

“啊,是吴越。她又跑来干什么?”荆楚一跃下床:

“我马上就去。你先去稳住她,问问她来干什么。”

“我问过了,他说非见你才能说。我爹说让你做好准备,可能那人来意不善,门外又有许多行迹可疑的人。”

林素珍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有些哆嗦。

“不用怕。”荆楚笑了,搂过她肩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她能把咱们怎么样?”

林素珍挣了一下:“别……快走,他脸色好像很不善呢。”

荆楚挟起离魂伞:“走吧,我不信她有通天的本事。

大不了打一架,我怕她作什么?”

林素珍面有忧色:“哥,小心些。”

“晚上还要等你来的,我能不小心吗?”荆楚微笑,但脸上已经红了。

林素珍噗哧笑了:“哥,你也学会贫嘴了。人家晚上不来了,让你干着急!”

荆楚的脸更红了。

他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但现在他居然会讲疯话了。

难道说一夜风流,竟真有如此大的作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还是忍不住在她面上轻轻弹了一下:“你不来,我就到你房里去,抢你。”

第八章 邀请

吴越大剌剌地负手而立,傲慢地看着走来的荆楚和林素珍,冷笑道:“荆兄不愧是离魂门主,架子真不小。

请你出来一趟,真是很不容易啊!”

荆楚拱拱手:“吴兄请坐,不必客气。适才荆某正自小睡,不料吴兄竟然来访,只是不知吴兄昨日放刁之后,今日又来何为?”

吴越不屑地撇撇嘴儿:“首先吴某人要声明的是,吴某人昨日堂堂正正而来,斯斯文文而去,‘放刁’一词,似乎用不到吴某人头上。其次,吴某人很听不惯你说话时的腔调口气,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一点事情都没有,莫非就不能来看看你,找你聊聊天吗?”

林素珍怒道:“秀才,你放老实点好不好,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吴越看看她,又看看荆楚。

荆楚的脸有点发烧。

吴越讽刺地笑了起来:“吴某人怎么会不知道呢?吴某人是在跟荆兄说话,至于荆兄是什么人,吴某人也知道。他是离魂门新门主,而且,嘿嘿,大约也是林姑娘的心上人吧?”

荆楚和林素珍的脸一下都红透了。

林素珍颇为自豪又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你管不着!”

“吴某人何曾说过要管二位的好事呢?”吴越笑得越发开心了:“林姑娘言重了、言重了。”

荆楚拉过林素珍,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吴兄请说明来意,否则就请马上离开此地。”

“你干吗这么狠霸霸的?”吴越突然发火:“好歹咱们也算见过一回面了。一回生,二回熟,就算我是来玩玩的,你好意思赶我走?”

荆楚冷冷笑:“吴兄请记住,在下很不喜欢开玩笑,也讨厌开玩笑的人。”

“你当我喜欢?”吴越气呼呼地道:“我也不喜欢,很不喜欢!”

荆楚站起身,很不客气地道:“林老板,送客!”

“遵命。”林谦和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朝吴越一哈腰:

“吴先生请走,我家少爷要休息了。”

“我不走。”吴越干脆坐了下来:“看你们能把吴某人怎么样。”

吴越一放刁,荆楚可就没办法了。他看看林谦和,林谦和也只有苦笑的份儿。

囚为他二人都知道,吴越是个姑娘,硬要动手赶她走,也实在有点不成样子。

林素珍却以为吴越是个男人,自然也不愿和她动手,只是恶狠狠地叫道:“你少要赖皮,没人理你。”

荆楚叹了口气:“吴兄此来,究竟有什么事?”

吴越也跟着叹了口气:“唉,终究是当门主的人,眼光毕竟不同一般,总算知道我是有事才来的。”

荆楚冷冰冰地道:“你有什么事,请快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射向了吴越的胸脯、嘴唇和脖颈。因为吴越是个女人,一个相当美丽的女人。

她的胸脯显得很平坦,显然和她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不相配。她一定在胸脯上紧紧缠了一层布条……

荆楚想到这里,悚然一惊,收回了目光。他感到自己的脸又有些发烧,他感到有些对不起林素珍。

虽然他喜欢林素珍,但也不得不承认,吴越比林素珍美得多。于是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漂亮不能当饭吃,更应看重的是女人的心而不是她们的外表,林素珍心地善良,而且对自己很痴心,他不能也不应该对不起她。

吴越似已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她开始笑,笑得很美、很甜、很诱人:“荆兄,吴某想请你出一次门,到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荆楚还没反应过来,林谦和的回答就已出口:“我们门主近日有要事,没空!”

他的回答和他的目光一样尖锐有力。

“那只是你的意思。”吴越不客气地顶了一句,转向荆楚,笑得更动人了:“荆门主,你自己以为如何?”

荆楚的话回得也很冲:“林老板的话很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是吗?”吴越没有生气,只是慵懒地在椅中动了一下:“不过,我想荆兄或许会改变主意的。”

“我想我不会的,一定不会。”

荆楚转过眼睛,不敢去和她的目光相碰,也不敢再去看她慵懒的体态。

“是么?”吴越浅浅一笑,声音又柔媚又温婉,沁人心脾。

林素珍再细看吴越,一下呆住了,忍不住脱口叫道:

“你……你是女的?”

“啊,看来吴某的化妆术和变声术水平都不低,林姑娘居然直到此时才看出我是个女人。”

吴越的声音柔媚娇俏,似乎有意要气气林素珍。

林素珍面色大变,忍不住看看荆楚,又看看吴越,怒叱道:“你少臭美!”

吴越抿嘴儿一笑,风情万千:“林姑娘说的很对,对极了。不过林姑娘的眼光和经验可就远不及令尊及荆兄了,荆兄可是第一眼就看出我是个‘臭美’的女人来了。”

林素珍明知道她的目的就是要气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生气,气得要命。

“吴兄,荆某确实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你请回吧!”

荆楚觉得很有些不自在,连林素珍也不敢看了。

“希望荆兄三思而后行,可千万不要后悔啊!”

看吴越的神气,似乎她敲定了荆楚会后悔没答应她的邀请。

荆楚冷笑:“我绝不后侮。”

吴越没有动,只是坐在椅中,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荆楚,那目光跟大善人看见一个冻坏的乞丐时眼中的目光差不多。

“我大哥已经说了不去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林素珍凶狠地尖叫起来。

她当然是妒嫉了,要不她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呢?

“你大哥?哦——”吴越装作恍然大悟似的拍拍额头:“林姑娘指的是荆兄?”

林素珍面上血红,飞跃而上:“打!”

怒叱声中,林素珍的手已递到了吴越脸前,眼见就要击中她面庞了。

吴越还是笑眯眯的,看都没看她。

吴越在看荆楚。

林谦和一闪身截住了女儿的手掌,顺势一带,林素珍就回到了原处:

“回去!”

林素珍怔怔地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扭身,冲进里屋去了。

吴越清脆地笑了起来:“多谢林老板援手,小女子这里先谢过了。”

林谦和冷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腔,垂手立在荆楚身边,看都不朝吴越看。

荆楚笑得很冷,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吴兄是不是想生事?”

“怎么是我生事?莫非是我要打别人吗?”吴越咯咯娇笑道:“你可真是个明白人,佩服,佩服!喂,荆兄,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荆楚的声音一下高了一倍不止:“林老板——”

林谦和恭声应道:“属下在。”

“送客!”

“是。”林谦和应了一声,又躬身问道:“若是客人放刁耍赖不愿走怎么办?请门主示下。”

荆楚暴叫起来:“轰出去!”

平心而论,荆楚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很少生大气,也很少粗声大气地跟人说话。

但他今天却确实十分生气,而且是动了真怒了。

因为什么呢?

荆楚不知道,林谦和却知道。而且林谦和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吴越也知道。

“遵命。”林谦和一点头,转身对吴越瞪起了泡泡眼:

“你听见没有?”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吴越笑了,话语仍不急不慢:

“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她慢慢站起身,掸掸长衫,叹了口气:

“唉,有人大难临头了,却执迷不悟,可叹啊,可叹!”

荆楚和林谦和都是心中一凛,相互看了一眼。

吴越喃喃自语道:“可惜呀!眼见香木剑派就要动手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却还蒙在鼓里。只怕哪一天被人砍了头,还不知是谁下的手呢!我倒是知道一些情报,那个笨头笨脑的傻小子又不肯问我。”

荆楚和林谦和又对视一眼,林谦和微微点了点头。

“吴兄请回。”

荆楚见吴越已一步三摇地踱到花厅门口了,连忙叫了起来。

吴越迈出门槛,又走了三四步,才款款回身。抿嘴一笑:

“荆兄是叫我吗?”

荆楚无奈地点点头:“不错,吴兄请回。”

“啊,想不到我吴越竟是如此之惨,被人轰了出来,脸都不知往哪里放了。眼下那个人却又恭恭敬敬地请我再进这道门,我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吴越装模作样地大摇其头,眼睛却不时膘向荆楚,显得又调皮又妩媚。

“方才确是在下太过鲁莽,在下有不对的地方,先向吴兄道歉。”荆楚走上几步,作了一揖,又道:“只是吴兄一直没有说明来意,只是一意放刁要赖,吴兄自然也有不是的地方。”

吴越也笑嘻嘻地作了一个揖:“那么,荆兄在上,请恕吴某方才放刁之罪。”

“吴兄请进。”荆楚气哼哼地一伸手:“请!”

“不敢,不敢,荆兄请。”吴越一面拱手,一面笑嘻嘻地走了回来。

两人重又坐定,荆楚问道:“请问吴兄,‘大难临头’四字应作何解?还有,吴兄因何知道香木剑派要对敝门动手了呢?”

“荆兄是否可以告诉在下,你又是如何知道香木剑派一事的呢?”

吴越的眼中,闪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冷光。

“实不相瞒。今日黎明时分,一个使木剑的高手来踩盘子,想夺我的伞,后来却又走了,只留下了一柄木剑。

据林老板猜测,极可能是香木剑派的人来了。”

荆楚说得很老实,一点不成私。

吴越点头:“荆兄果然是个至诚君子,质朴厚道,从不欺人。只不知那人武功究竟高到何种程度?”

荆楚叹了口气,道:“他能将木剑掷出,深入槐树尺半,神功可想而知。”

“那么,荆兄能不能办到这一点?”吴越笑眯眯地道:

“我想荆见一定试过了,对不对?”

荆楚有些惊讶地点点头:“不错,我确实试了一下,比那人差远了。”

吴越赞许地点点头:“荆兄太谦了。我是不是可以再问一下,贵门中林老板,又是如何能肯定那人是香木剑派的呢?”

林谦和沉声道:“在下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肯定。至于‘香木剑派’这四个字,在下也不过是听先人说的。”

吴越又点头:“荆兄若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可否单独和我去一个地方,问一个人?”

林谦和努力给荆楚使眼色,叫他不要答应。

荆楚却站了起来:“好的,我想我可以去,而且也应该去。林老板,这里的事情,请你先照应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林谦和再阻止也没用了,只好答应:

“少爷,万事小心,尤其是伞要带好。”

吴越浅浅一笑,也站了起来:“林老板放心好了,吴某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抢贵门的信物。”

林谦和哼了一声,正欲说什么,林素珍匆匆奔了出来,径自跑到荆楚面前,将一迭银票和一些碎银塞进他口袋里,又递给他一个包袱:“路上吃的。”

她没有看任何人,连荆楚都没有着,又匆匆跑进里屋去了。

荆楚心里突然感到很酸,很疼,疼得发热发紧。

“我不会对不起你的,一定。”

他在心里这么说。

第九章 花月正春风

吴越静静地走了没一会儿,便忍不住笑开了口:“荆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行人都十分好奇地看着咱俩?”

“咱俩”这两个字听起来,真是别有一种意味。荆楚的心忍不住大跳一下: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他们为什么看着咱俩呢?”吴越装模作样地叹着气,道:“其实人的注意力若是集中到某一件事情上的时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奇+书+网'这个问题荆兄想不想知道?”

“不想。”荆楚冷冰冰地回答。

实际上他知道为什么,只是他不愿和吴越多说话而已。

他不得不跟着吴越,却不知道吴越会领他到哪里去,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隐隐有些恨吴越了,不是因为吴越没把他这个少年门主放在眼里,而是因为吴越拿他和林素珍的关系寻开心。

吴越伸伸舌头:“哟!干吗这么大火气?你为什么不想知道?我偏偏就要让你知道。”

她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一件事引人注目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古怪,至少是不大协调吧。比方说,如果大街上有许多人做生意,走路,大家彼此,便谁也不会太注意谁。但如果有个纨绔儿一本正经地蹲在菜摊前买菜,还和卖菜的老妇讨价还价,大家就会看热闹了。

因为纨绔儿一般不会去买菜的。又比方说,有两个香客,突然在庙里打起架来,连和尚都会围观的。因为庙里本就是个不该打架的地方……”

荆楚不说话,径直走着,两眼下视,看着自己的脚尖。

“……行人为什么会注意咱俩呢?当然也是因为咱俩在一起不协调,而且相当相当地不协调。首先,今天艳阳普照,万里无云,荆兄却挟了一把雨伞,而且还是把颜色古怪的伞;其二呢,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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