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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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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是不是意味着她实际地位低人一等?”林蕊无奈,“而她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矮了一头。”
江彬有江彬的骄傲与倔强,她从小在父母的虐待中成长,内心充满了自卑与怯懦。
可能她这辈子在感情上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鼓足勇气向邹鹏表达好感。
但是这份感情受挫了,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愿意跟地位特殊的苔弯海警产生关系。
谢辽沙,无父无母孤单一人的谢辽沙对她而言,才是让她更安心的选择。
有人愿意寻找那个让自己颤抖的人,有人愿意找到那个让自己呼吸舒缓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需求啊。
而爱情,本来就是一门玄学。
第484章 十年同船渡
待到看清谢辽沙的脸; 于兰又高兴起来:“他们的宝宝肯定很好看。”
江彬长得美; 谢辽沙的面孔更是堪称艺术品; 高鼻深目,目光深邃,仿佛一眼看不到头的白桦林。
按照爹妈这样的遗传基因; 宝宝要是不好看简直没天理。
对漂亮小孩的憧憬冲淡了于兰不悦的心情。
她越想越开心,到后面索性兴冲冲地拉着林蕊的胳膊; 双眼放光:“他们能生好几个小孩呢。”
谢辽沙是外国人; 不受计划生育管。
到时候一窝漂亮的小天使; 想想都让人心醉神迷。
陈乐掩饰不住羡慕之情:“什么时候我们也能生两个呀。”
他爸跟他谈过,其实改革开放到现在; 中国主要享受的还是人口红利。这从我们的经济主要增长点产业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随着计划生育政策持续执行以及经济进一步发展,这种人口红利越来越微弱,到后面会完全丧失。
“快了。”林蕊看着谢辽沙,心里头还在天人交战。
唉; 算了吧。总不能让爹打一辈子光棍,谢辽沙也不错。
所谓一天一封email也比不上一个怀抱的温暖,距离不仅能产生美,更能产生隔阂。
陈志忠同学; 你还是践行你的诺言; 去青海好好种树吧。
陈乐就关心那个计划生育政策快要开禁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这又是你干爹算出来的?”
林蕊莫名其妙:“我干爹修行中人又不结婚生子,他算这个做什么?当然是看资料分析啦!你看今年的高考指南招生; 是不是真加了医学本科妇产方向跟儿科方向的征收人数?”
为什么增加?代表儿科医生跟妇产科医生不够用呗。为什么他们特别不够用?因为二胎潮很快就要来了呀。
林蕊掩饰不住小骄傲:“咱们可不是罗马尼亚,就放开来让人生也不管生下来能不能活。”
没有足够的妇产科医生跟儿科医生还有充足的病床; 大规模的二胎开禁会很快就变成灾难。
总不能到时候跟当年的罗马尼亚一样,用满周岁的新生儿才能进行户籍登记的方法,来控制新生儿死亡率吧。
林蕊扳着手指头数:“一位医学本科生培养需要5年的时间,我估摸着差不多到2000年左右就开禁了。”
陈乐喜出望外:“真的?”
到了2000年的时候,刚好自己跟于兰都是26岁,生二胎的好时候。
林蕊双手一摊,十分光棍:“我猜的。”
毕竟上辈子好像是到2013年才开始实行双胎政策,不过效果似乎不太好。
陈乐泄气,愤愤不平道:“真不公平,凭什么港澳台同胞能生,少数民族也可以生,就我们不让生。说好的一视同仁呢?”
林蕊认真地看着陈乐,郑重其事地告诫他:“你很快就会发现,其实这个政策是为了保护我们。”
就跟为了替林蕊的胡说八道证明一样,被亲爹抱着举高高的小星星,一把薅住了周崇斌乌黑亮丽的秀发,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拽。
周崇斌疼得嗷嗷叫时,他家姑娘还一记无影脚招呼上了他的鼻子。
老父亲一股酸水往上涌,顿时泪流两行。
陈乐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半步,兀自强撑着:“这个,毕竟是少数吧。”
旁边一对夫妻唉声叹气地经过他们身边。
妻子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活不下去了!”
旁边的丈夫赶紧安抚:“你再忍忍,已经8月份了,下个月他们就回学校了。”
前头一对双胞胎生龙活虎,蹿得比兔子还快。
林蕊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陈乐的肩膀,语重心长:“传说最少有学校这么个东西,不是爹妈想让孩子学什么文化知识,而是要有个地方穿着这群崽子。”
之所以发明寒暑假,也不是为了劳逸结合,而是老师也得喘口气,大家彼此换换手。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邹鹏忍俊不禁,笑着直摇头。
苏木意味深长地看她:“你还知道老师家长不容易呀。”
“所以才把我养得这么好呀,聪明美丽活泼又可爱。”林蕊美滋滋地捧着自己的脸,朝苏木眨眼睛,“不然你怎么会对我一见钟情呢?”
苏木当场拆她的台:“难道不是你先看上我的?”
林蕊从善如流:“那只能说明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花灯组成的金龙舞过,江彬跟谢辽沙站在了他们面前。
林蕊猝不及防就跟人家打了个照面,只得尴尬地招手:“你们也来逛花灯节呀?”
江彬看上去倒是比她大方多了,直接做了介绍:“谢辽沙没见过七夕的庆典活动,我带他过来看看。”
陈乐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带他给丈母娘看呢!”
没想到江彬大方的很,居然直接点头承认:“我三姐见过他了,其他的人不必看。”
于兰眼睛眉毛齐齐跳舞,尖叫着扑进江彬怀里:“你竟然这么快,你这是要超车吗?”
前头的猜测是一回事,现在猜测成真她当场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彬笑了起来,调皮地眨了下眼睛:“主要是你家陈乐到今天还不满22岁。不然你们肯定比我们更快。”
陈乐悻悻:“他又不受这个制度限制,好像成年就可以吧。”
“我现在是中国人。”谢辽沙的中国画带着安省口音,是跟南海岛屿上的安省移民学的。
他看上去高兴极了,语气掩饰不住的自豪,“我是第一批拿到三沙市户籍的人,我的中文名字就叫谢辽沙。”
林蕊囧囧有神,这未免也太省事了点。
于兰跟陈乐面面相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必吧。”
说实在的,外国人在中国还是挺受优待的,各方面都有优惠政策。
江彬笑了起来:“我这趟过来也是为了迁户口,我的户籍也准备落在三沙。”
于兰顿时顾不上再纠结谢辽沙放弃外国人身份的事,只惊讶地看江彬:“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江彬摇了摇头:“我在南海挺好的。”
她受够了关系复杂的大家庭,她受够了太多的人,她喜欢清清静静地生活。
每天在南海岛屿上看潮起潮落,她觉得内心很平和。
谢辽沙跟于兰要去对面看灯,双方在路口分了手。
于兰还是纠结,趴在林蕊肩膀上:“你说,江彬会不会后悔呀?”
谢辽沙毕竟是孤儿,家里又没个人可以帮衬。
其实小夫妻完全自力更生的话,困难挺多的。
“那你怎么不说说没婆媳矛盾,家庭生活幸福指数可以翻两番。”林蕊叹了口气,看着江彬远去的背影,不确定道,“应该可以吧。”
因为幸福这种事情,首先要看人们想不想去追求。
如果江彬抗拒阿辽沙,抗拒目前的生活的话,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幸福。
可要是她愿意品味其中的美好,那么不管怎样,都能找到生活的闪光点。
邹鹏看了眼林蕊,没有吭声。
于兰突然间反应过来:“不对呀,谢辽沙要是中国籍了,那他就不能生好多小宝宝了。”
感觉他身上的光环都黯淡了一半。
“不一定吧,他的民族肯定不是汉族呀。”陈乐疑惑,“难不成是俄罗斯族?”
林蕊大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公婆俩纠结的点可真够特别的。
“好啦!”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管这些做什么?我们赶紧去大舞台吧。”
今晚有文艺汇演,大戏台上唱歌的跳舞的说相声的玩杂耍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纷呈。
比起在演播大厅正儿八经的文艺汇演,林蕊更加喜欢这种鲜活的场面。
他们走到舞台边上时,恰好正碰到模范夫妻上台现身说法。
林蕊一眼就看见了外公外婆,忍不住发出惊叫:“外公外婆!”
怎么还有外公外婆呀?先头根本就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老太坐在电动轮椅上,由鹏鹏推着看花灯。见到几个小的跑过来了,她立刻笑得合不拢嘴:“你外公害臊呢!”
果不其然,林蕊一声吼,台上外公的脸立刻变成了一块红布。他下意识地想下台,结果却被外婆一把拽住了手。
台下观众发出哄笑声,还有调皮的年轻人拼命吹口哨。
主持人开玩笑道:“可见关键时刻,决定人生方向的还是奶奶!爷爷奶奶结婚多少年了?”
外婆接过话筒,落落大方地介绍:“我大女儿51岁了,那我们结婚就52年了。”
主持人笑着看台下:“那女儿女婿在不在?一起上台来怎么样?”
众人哄笑着大声叫好,大表哥唯恐天下不乱,立刻出卖了旁边的林建明夫妻:“在呢!都在!”
林建明好歹也算新港开发区的红人,旁边人七手八脚,直接将他拱上了台。
可怜林厂长只能回过头,巴巴儿看着郑大夫。
做妻子的人忍俊不禁,总算接住了他搭出来的手,步履矫捷地跳上台去。
台下哄笑叫好的声音更大了,不明所以的小星星被热烈的情绪感染着,两只小巴掌都拍红了。
林蕊满怀自豪地看着台上的外公外婆跟爸爸妈妈,那是她的长辈呢,那是她的家人。
主持人问两对夫妻:“你们吵过架没有?”
“吵,年轻的时候经常吵。”外婆一点不粉饰太平,“不过后来年纪大了,吵不动就不吵了。”
台下哄笑声不断。
主持人问外公:“那是不是爷爷得让着奶奶呢?”
外婆相当耿直地吐槽:“没感觉过。”
外公也大写的笔直:“错了就得说啊,哪能打马虎眼呢?”
老太在台下都听不下去,笑得眼泪直擦眼泪:“哎呦,我家这个傻儿子,搁在现在肯定讨不到老婆。”
主持人好奇:“那不是天天吵架吗?”
外婆摇摇头:“哪能天天吵,多想想他的好处就行了。”
外公也点头:“人哪有色色齐全的,多看长处,少盯着短处,就没有过不下去的道理。”
主持人追问林建明夫妻:“您二位也是这样吗?”
林建明当场拍起了岳父母的马屁:“主要是我老丈人丈母娘言传身教,我们好好学习了。”
林蕊龇牙咧嘴,觉得她爸大大的狡猾。
苏木牵着她的手,小声跟她咬耳朵:“以后咱们也金婚,钻石婚,比外公外婆更长久。”
林蕊难得害羞起来,直接推开人,伸手拉表弟:“你看他们哦。”
鹏鹏笑了笑,比起小时候的活泼,这一两年来,他沉稳多了。
老太拍了拍重孙孙的手,安慰他道:“没事的,等你爸爸复员了,你们就都去海南。”
林蕊大吃一惊:“舅舅这么快就复员了?”
老太奇怪:“哎呦,我孙孙都快当了20年的兵,哪里还快呀?”
不是,林蕊想要解释,舅舅情况不一样啊,将军转业退役的很少见。
除非是碰上大裁军。
难道是要裁军了?
林蕊下意识地转头看邹鹏,年轻的海军摇摇头:“我不知道,没听说。”
他心中有千百个念头在转,郑家舅舅当初那句“大不了这个帽子我不要了”始终在他心中起伏不定。
“你们这些娃娃。”老太笑了起来,“我孙孙不当兵回家了,那叫解甲归田,你们怎么不高兴啊?我高兴死了。嘿,当兵多辛苦呀。”
林蕊收起自己的满腹心思,也跟着点头笑:“挺好的,这样舅舅舅妈就不用分居两地了。”
就是舅妈的食品厂有些可惜,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毕竟组织上安排舅舅是去海南啊。
老太乐观的很:“愁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把厂子搬去海南嘛。”
林蕊悚然:“那魏主任可不得让咱们家拼命啊。”
众人哈哈大笑,目光盯着在台上传授夫妻相处之道的魏主任。
他跟妻子也结婚30年了。
魏主任煞有介事:“主要是我爱人脾气好,我回家跪搓衣板积极,所以到今天婚还是没有离成。”
台下的观众都乐不可支。
“那个,经验就一句话,彼此多体谅多支持。”魏主任端正了颜色,在台上冲妻子深深鞠了个躬,“辛苦你了,孩子妈,谢谢你的包容。”
林蕊龇牙咧嘴:“魏主任这张嘴哦,最会嘴上说的漂亮。”
不管能不能做到,起码人前一定要给足了面子。
舞台上唱起了今年热播的《新白娘子传奇》主题曲《渡情》。
林蕊跟着哼唱:“……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转过头来,她突然间想起来问邹鹏,“我们下个礼拜去南疆种火龙果,你要不要一起来?”
邹鹏笑着摇摇头:“不了,我要去俄罗斯留学。”
本来被选派人员考虑都是团级以上的军官,但是邹鹏有语言优势,又在南海跟勺于岛都服过役,所以破格获得了留学名额。
林蕊掩饰不住的失落:“你这么快就走啦!”
很快她又高兴起来,“你到了把地址给我们啊,我去俄罗斯玩的时候去看你。”
邹鹏微笑,轻轻摇头:“我们管理很严格的,不允许与外界通信。还是不写信了。”
他冲众人点点头,“今天就在这儿跟大家道个别吧,再见。”
说着,他回过头,朝渡船走去。
十年修得同船渡,已经很好很好了。
他很知足。
第485章 青春纪念册
出发去圣彼得堡涅瓦河畔的库兹涅佐夫海军学院前; 邹鹏特地走了趟青海。
他乘飞机转火车又上了大巴; 看着窗外蓝天白云下成排的胡杨林。
蓝天明净; 白云悠悠,胡杨林郁郁葱葱,他心头一片宁静。
大巴车停在了镇子里; 藏族售票员知道他是外地游客,特地热心地帮他指路:“从这儿坐公交车; 直接就可以去村里头。”
她语气当中掩饰不住的骄傲; “我们现在县里头计划村村都通小中巴; 这儿是试点,今年新修好的路; 可结实了。”
要致富先修路,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吹到了他们家乡。
听说他们这儿后面还要修高铁路呢,一个小时能走好几百里地的那种。
邹鹏笑着谢过了热心的售票员,按照对方的指点上了中巴车。
司机看了眼表; 招呼了一句,直接拉下手刹,车子往村里头去。
临行之前,邹鹏曾经跟休假回苔弯看望父母的陈志忠通过电话。
陈志忠已经知道江彬要和谢辽沙结婚的事; 居然表现得相当热心。
因为江彬没有娘家弟弟; 他还自告奋勇主动请缨承担背新娘出门的任务,并且说好了要多收开门红包。
陈志忠相当兴奋; 这样一来的话,他还不用给新郎新娘子红包。
邹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位苔弯同事究竟在想什么; 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苦中作乐,只好告诉对方自己要去青海看看。
陈志忠立刻高兴得不得了,还特地给自己老家村里头打电话,替自己婶婶邀请他去玩。
邹鹏下了公交车,刚开口找人打听,正在村口枣树上玩耍的小孩就跟个猴儿似的蹿下来,一路跑一路喊:“秀芬奶奶,你侄儿战友看你来了!”
树上其他的孩子也接二连三的跑下来,一成串地往前奔。
他们的欢乐感染了邹鹏,海军战士步履都跟着轻盈起来。
带头的孩子脚步不停,领着村里头的客人绕到了一户农家小院前,三五个妇女正聚集在院子里头做手工活。
庭院搭着架子,放眼过去一片翠色,她们一边忙活着织毛毯,一边说笑。
听到孩子的叫唤,几人齐齐朝中间的女人看:“你亲戚又来看你啦!”
那鬓角已经花白的女人慌忙放下手中编了一半的毯子,笑着抬起头来,跟招呼自家子侄一样:“来家啦!车子还挺快啊。”
她本以为要明天才到的。
邹鹏笑着打招呼:“听说是提速了,比以前快了一半。”
头发花白的女人笑得合不拢嘴:“那可好,出远门就方便喽。”
旁边的同伴笑她:“你这辈子还没出过县城吧?要去哪个远门?”
女人故意绷着脸:“我可有亲戚过来看我呢。我巴不得车子都长翅膀才好呢。”
她打了水洗手,给邹鹏做好吃的西红柿茄子面,用的食材就长在自家院子里。
农家小院搭着架子,上头密密麻麻挂满了茄子,西红柿,黄瓜跟辣椒还有地瓜。
绿叶挨挨,阳光被过滤成星星点点的光斑,在夯实的硬土地面上摇摇晃晃。整个院落都是满满的清凉。
院子里头摆放着的几个大桶生出来的菜茎充分吸收着雨雾阳光,已经长得粗壮如树干。
砖瓦房屋顶上安装了太阳能发电板,墙头还有风车,沿边设计的雨水槽连着雨水收集器蜿蜒而下,成为了气雾喷灌的水来源。
“这都是志忠跟他朋友一块儿帮我搞的。”大婶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骄傲,又带着点儿小埋怨,“都说不用做这么多,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
她手指院墙架着的簸箕,“到时候你多带点菜干瓜干回岛上去。你们那儿鱼虾多,跟这个一块儿吃好着呢。”
说着她又高兴起来,“志忠的朋友说,我要是用的好,到时候咱们村咱们镇都这么搞,收成多了,就一块儿运出去卖。”
左邻右舍都过来看新客人,每个人寒暄几句,放下点儿吃食。
有鸡蛋有小青菜还有咸肉干跟香肠,秀芬婶都一一笑纳,全都切碎了加在面条里。
邹鹏担心这碗杂烩面味道会非常奇怪,然而吃到嘴里时,他才发现分外美味。
老人看他一口气干掉了大半锅面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连声保证晚上还给他做大拉皮。
吃过饭,头发花白的妇人领着邹鹏去看陈志忠种的树:“志忠种了100亩呢,现在已经有3000亩了!”
一路上,遇见的村民都跟她打招呼:“志忠的战友来啦!”
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来家了,这孩子就是爱操心,老不放心我。”
嘴里头吃着野果的孩子闻声好奇地侧过头,哈,志忠叔叔他知道,是守卫勺于岛的英雄。
志忠叔叔的战友,那肯定也是英雄咯。
他偷偷看身形高大的军人叔叔,眼睛珠子快活地转着,满是好奇。
等到邹鹏迎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脸上晒得红扑扑的小男孩又腼腆起来,倏然躲到大人身后,惹得众人忍不住大笑。
待邹鹏跟着秀芬婶婶要走了,那满脸害羞的小男孩才终于鼓足勇气,一口气奔上去追上邹鹏。
他两条胳膊举得高高,将手里头的野果一股脑儿塞给心目中的英雄:“给你吃,很甜的,你打美国鬼子。”
邹鹏慌忙伸手接好,那紫红色的果子他叫不上名字,颗颗都发出香甜的气息,显然是孩子的美味。
小男孩回过头来,认真地看身旁一个戴着草帽的中等块头男人:“本来我也想分给你吃的,我知道你没打过中国人。可我昨天刚看了南京大屠杀,我有点儿难受,等我好了再请你吃香香果。不过你们不能再跟美国人勾结,他们坏着呢,他们想当全世界的老大,让所有人都听他们的话。”
那男人并不生气,反而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应该的。如果一个人做了错事,很快就会得到原谅的话,那才真是糟糕的事情呢。”
他说话的腔调带着点儿东北口音。
秀芬婶婶笑了:“金教授,你做了很多好事,还给我们种了这么多树,我们不怪你的。”
等到两边走远了,她才跟邹鹏介绍,“金教授退休了就一直在中国种树种草,治理沙漠跟水土流失,很辛苦的。他是个好人。”
秀芬婶婶指着前面一大片林地道,“这些,就是金教授跟他的助手们一块儿种的。”
刚才他们跟志忠种的树连成一片,挺立在阳光下,树冠撑开,枝条舒展,都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分不清彼此。
碧绿的树苗下是一个个整整齐齐的草方格,每个格子里头都爬满了绿草跟小灌木,像阳光下的绿宝石。
这一片已经不是黄沙地,而是蒙着灰色的土,凑近了看,可以发现它们跟胶水一样,将沙石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邹鹏下意识地去找旁边的灌溉渠,听说造纸厂废水就是从这里经过沙石的过滤,然后流淌到渠水当中,再度被造纸厂利用。
“晚上才排水呢。”秀芬婶婶笑起来,“白天排水会臭的,那个水很肥。”
经过一夜的过滤沉淀再处理,早晨抽回厂里头的水就会变得清清亮亮。
邹鹏看到了水渠边立着风车,水面漂浮着的浮床上的水芹菜还有空心菜都长得绿油油。
水就是从这儿流淌进交通渠,然后回到生产线上。
邹鹏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已经是个自成系统的小世界。
他完全可以想象,那造纸厂的生产能源起码有一部分是来自于风能跟太阳能。
她肯定不会错过大自然的馈赠,她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等到这些杨树长成材了,树叶可以用来喂羊,树干树枝则用来做木材造纸,结的种子还可以继续用来种树。
它们不需要外界的打扰。它们拥有彼此就刚刚好。
邹鹏心中有说不清的情绪在震荡。
远远的,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传来清亮的青海花儿:“尕妹妹着大门上浪呀三浪,心儿呀跳着慌,想看我的尕妹妹桃花样呀……”
男女间的情爱,是那么红果果坦荡荡。
他双手做成喇叭,朝着天空大声呼喊:“月が绮丽ですね!”
今夜月色真美,我喜欢你,我自己知道就好。
他想起七夕节的时候,他们一起在河边看花灯,他抬头说:“今夜月色真好。”
她立刻拼命地点头,还苦口婆心地劝他:“对呀对呀,所以下次一定要带个姑娘一块儿赏月。”
七夕节的月亮是半圆,属于他自己的一半圆满。
他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庞滚滚而下。
秀芬婶婶不明就里,赶紧劝阻年轻人:“哎呀,我们这儿日头大的很,不要盯着太阳看,眼睛吃不消的。”
邹鹏擦干眼泪,笑着道谢,垂下眼帘。
忽然间,他的视线停留在杨树林前方一片黄沙地上。
那里郁郁葱葱,长着一人多高的植株,远远看过去跟树一样,只有凑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生长茂盛的草。
秀芬婶婶笑了起来:“这草是自己长的,大概是废水漫了过去,草就长了起来,还长得特别快。风都吹不跑。”
村里头有养羊的人牵着羊过来吃草,发现羊羔还挺喜欢吃,索性就当它是牧场了。
后来造纸厂的人过来查看杨树的生长情况,说这个是什么加拿大一枝黄花,等到枯萎了茎干还能用来造纸。
“就是草不比树,不够粗壮,不然它们可比树长得快多了。”秀芬婶婶笑容满面,“还是种树种草好,环境都变好咯,我就觉得今年春天村里头的风沙没有往年大。”
造纸厂还在村里头招了工人,大家挣钱都多了一处地方。
等到村里头蔬菜树都长好了,统一运出去卖,家家户户就又多了进价。
往前倒推20年,哪里敢想还有这种好日子过。仓里有粮,兜里有钞,可不就是共。产主义的好日子嘛。
邹鹏没有新视听老人的感慨。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高大的加拿大一枝黄花,大约是青海日照资源好,所以这儿的大黄花长得越发茁壮,分明就是一棵棵长成型的树苗。
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肯定要以为它们才是杨树的防沙林,跟杨树一块儿形成了二级防沙制度。
邹鹏想到他们在勺于岛边缘地带种植红树林也是这样。
不受待见的大米草生长迅速,被安排在最外围,反而成了红树林的卫士,在红树林幼嫩的时候,帮它们抵御了风浪的侵袭。
现在,这些加拿大一枝黄花生长在沙地里,茁壮而顽强。它们备受诟病的强大生命力在这里成了生存的法宝。
没有谁费心的种植它们,它们找到了机会,就拼命扎下根来,连风沙都在它们面前无奈。
大黄花根杨树林,就这样和谐地共处了。
大自然是这么的神奇而不可思议。
邹鹏突然间释然,在广袤的大自然面前,人类的所有烦恼都是那么的可笑。
他举起相机,不停按快门,连着拍了10多张照片。
秀芬婶婶心痛,赶紧要拦住这大手大脚的年轻人:“哎呀,拍两张就好,胶卷要用光吋。还有好多地方可以拍呢。”
“没关系,这个不用胶卷,这叫数码相机。”邹鹏热心地指点给她看,“你看,我们从这里就能看到照片的效果。”
秀芬婶婶跟看西洋景一样,不停地感叹:“哎呦,科技真发达。还是领导人说的对,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她抬起头冲邹鹏笑,“你出国留学了,可得好好学知识。我们没文化,就指望你们这些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带着我们把国家建设得更好呢。”
邹鹏用力地点头,当场做了保证:“好,我一定好好学习。”
他在杨树林跟黄花地前都拍了照片,直接用邮件发给了陈志忠。
至于林蕊,他想即使不用他说,她也一定会知道。
她想要试验的加拿大一枝黄花治理风沙,已经自己默默生长了。
邹鹏朝天空挥挥手,大步往前走。
青春你好,青春谢谢,青春再见!
第486章 无悔的青春
林蕊觉得从南疆回来之后; 她的青春期就提前结束了; 惨绝人寰的苏木居然天天压着她勤奋学习。
她一个大四的学生; 又不考研,装模作样拿本书,坟前烧报纸——糊弄鬼呀。
“可是你要保研。”苏木面无表情; “保研也要考试。”
女大学生顿时瑟瑟发抖,感觉人生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没错; 凭借七八篇核心期刊论文以及好几个国家级别奖项; 学渣林蕊同学居然成功地混进了保研大军; 很有可能继续祸害马教授。
苏木沉下脸:“好好看书,你要是连这个都考不过的话; 你让马教授的脸往哪儿搁?”
谁都知道林蕊是马教授的闭门小弟子。
林蕊看着小山一样的专业书籍,感觉整个人生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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