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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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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面上没有半点反应。
  老人家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应当称呼您一声伯母。令郎小蒋公在的时候,我们都在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有一点,我始终敬佩蒋公父子以及夫人您,因为你们从来没有忘记祖国。
  我们现在最大的分歧不过是到底要怎样统一。
  到底是用三民主义,还是共产主义?其实这都不是大问题,只要统一了,完全可以按照一国两制来。”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老夫人已经语气淡漠地开口打断:“这些,您可以跟台弯当局说,我早就不问政事,与我讲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老人笑了起来:“谈话只能在能谈的人之间进行,现在的当局显然是违背了蒋公的遗志。我的这位老同学呀,最终还是没能选好自己的接班人。”
  春风轻轻拂动着休息室的窗幔,外头春光大好,小鸟跃上枝头,欢快地叽叽喳喳。
  最美人间四月天,上海的四月天,故乡的四月天,每一口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甜的。
  桌子对面的茶水已经冷了,只有小小的瓷杯提醒着,曾经有位客人坐在她对面,与她促膝长谈。
  到底已经有多久不曾有人跟她说这些?
  对,她是那个孩子的姆妈。不管在政治上,他们之间有多少互相间的猜忌,他始终都叫她一声姆妈。
  那是个孝顺的孩子,在他父亲故后,她客居美国的时候,他依然时常给她打电话。
  “小蒋公生前未能完成的夙愿,得由夫人您帮着完成。除了您,还有谁能够完成两代蒋公的心愿?我们中国人都讲究落叶归根,他们已经漂泊太久了。
  我们这辈人,不能再给后辈留难题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能做点儿是点儿,不能老了老了,还叫晚辈嫌弃,嫌我们惹下一堆麻烦,让他们难过。
  夫人,再这么下去,我担心蒋先生留下来的基业会被彻底的毁掉。眼下的局面,也只有你能出手了。”
  对面的人已经离去,说过的话却还萦绕在老夫人耳边。
  她微微阖上眼睛,突然间问了外甥女儿一个问题:“有人说,你妈爱钱,你二姨爱国,我爱权,你说是不是?”
  外甥女儿愤愤不平:“你们分明都爱国的。为这个国家殚精竭虑。”
  老夫人笑了起来,轻声叹气:“是啊,我爱我的祖国。”
  她坐了半晌之后,才突然间又开口,“该去祭扫你姨爹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曾下葬啊。”
  按照丈夫老家的习俗,人客死他乡,却无法归葬老家,就只好用浮厝方式处理。
  她的弟弟,是民国的财政部长外交部长,却只能客死美国不得归葬。
  她的丈夫,是民国总统,又好到哪儿去呢?到现在,都不能归葬祖坟。
  老人伸出手,轻轻盖住自己的脸,长长地叹息一声:“我也该去给我的先生扫墓了。”
  外甥女儿惊骇莫名,下意识地喊出声:“姨妈,你……”
  三年前离开台弯,实际上是姨母输了呀,她被台弯的政坛抛弃了,他们硬生生地逼着她走的。
  现在姨母回去的话,一个不留神,岂不是自取其辱?
  老夫人面上浮着淡淡的笑,语气淡然:“我还有什么可以输的呢?名声还是地位?”
  她早就是一无所有的老太太,就连饮食起居生活用度都要靠姐姐一家接济。
  都这样了,她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
  再好的政权存在久了都会招人厌烦,人总是喜新厌旧。
  当时她输了,未必是对方有实力能够赢她,只是胜在对方是张新面孔。
  五年多的时间,一个任期已经过去,他已经积攒了足够让人怨恨埋怼的政绩。
  时间才是打败这世界上所有敌人的不破之法,只要时间够久,一切都有可能。
  况且,就是输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她起码争取过,她从来不是不战而逃的懦夫。
  她是宋家的女儿。
  窗外的老树发出了新芽,在风中微微摇摆。
  春天,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第443章 民国的罪人
  4月初的桃园气候宜人; 正是旅游的好时节。
  汽车在公路上奔驰; 道路两旁的风景不急不缓地往后退。
  “你看; 这儿像不像浙江奉化呀?”老妇人突然间举手,指向窗外,示意坐在身旁的中年人。
  年过半百的男人诚惶诚恐; 小心翼翼道:“祖母。”
  老妇人先自己笑了起来:“我老了,记性也不好; 我都忘了你已经离家这么久; 小时候的事情; 哪里还能记得?”
  那中年男人连忙否认:“记得的,爷爷带我们回去祭祖; 让我们不要忘记那是我们的根。”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肯定是像的,爷爷选择这儿; 就是因为像老家。”
  老妇人哑然失笑,轻轻合上了眼睛,声音跟梦呓似的:“再像也不是呀,你爷爷到今天都没有安葬。”
  中年男人面红耳赤; 窘迫得无以复加。
  老夫人睁开了眼睛; 轻声安慰他:“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们的事情; 我们给自己惹来的麻烦啊。”
  她的目光悠悠地看向窗外,没有欢迎的民众; 也没有等候的官员。
  在美国深居简出这几年,她倒是习惯了安静。
  老夫人的目光扫过路边,突然间停留在倒下的石像上,下意识喊了一声停车。
  她颤抖着走下车,看着沾满了污渍的丈夫雕像,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们……”
  中年男人也是满面骇然,这几年岛内局势不好,那个人上台之后,就想方设法将祖父的雕像逐一清除出岛内。
  可这里是爷爷的灵柩,他们怎么能够在这儿也肆意妄为呢?
  他们也敢!
  老夫人冷笑:“有什么不敢的?人家就是做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中年人脸红到耳根子,期期艾艾不能言。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想用手帕将雕像上的污渍擦干净,却无论如何都擦不掉污秽。
  她闭了下眼睛,如果不是外甥女儿在边上帮忙搀扶,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是啊,他们有什么不敢?
  墓园就有守卫,如果不是有人默许,谁敢如此放肆?
  “夫人——”
  小汽车停到了她面前,戴着宽眼镜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走上前,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您怎么回来了?事先都没听到任何通知。”
  老夫人似笑非笑:“怎么?这儿不是我的家吗?我回来还要经过人批准?总统先生。”
  宽边眼镜立刻笑了起来:“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您回来,我们肯定要好好欢迎啊。您这次在岛内过生日可好?我们一定好好筹备。”
  老夫人没有回应他的话,只一下下的,继续擦拭雕像。
  宽边眼镜男人脸上终于浮现出尴尬的神色,却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现在民众情绪激动,总说我们不如公产党。他们哪里能够理解我们韬光养晦的苦心啊。公产党就是想把我们推到台前,逼着我们当靶子。”
  老夫人声音淡淡的:“总统还是不要跟我谈论这些比较好,我早就不理会政事了。”
  那人脸上始终堆着笑,跟在老夫人身旁不肯离开:“不知道夫人这次回岛,有什么指示?”
  他身边的随从赶紧扶正那雕像,大张旗鼓地开始清理雕像,只差伸出舌头去舔上面的污渍。
  老夫人看着这夸张的做派,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能有什么指示?只不过一介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的老太婆而已。我思念亡夫,回来祭拜。您贵人事多,还是忙您自己的事情去吧。”
  宽边眼镜男人脸上堆着笑,煞有介事:“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先总统的事情重要。夫人您有任何差遣,尽管开口。”
  “我不敢有任何差遣,我只是想看看亡夫跟我的孩子。”
  外甥女儿推来了轮椅,老人坦然地坐在轮椅上,由孙子推着轮椅往墓园去。
  “总统”亦步亦趋跟在轮椅后,脸上始终陪着笑:“实在是国内外局势不好,我……”
  他巧舌如簧,不住地为自己辩解,都是公党有心挑唆,才让岛内时局如此艰难。
  老夫人跟没有听见似的,只目光哀戚地看着灵柩。
  她轻轻叹了口气:“到现在也没有下葬啊。”
  “总统”眼睛一亮,面上隐隐似有光华流淌:“夫人,这也是,我想跟您说的。迟迟不下葬,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有伤子孙的福泽呀。毕竟,子嗣凋零是事实。”
  蒋家的儿孙辈就没有长寿的人。
  老夫人的孙子勃然色变,厉声呵斥:“这是我家的家事,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戴着宽边眼镜的“总统”微微笑:“先总统的事是家事也是国事,事关子孙后代的福泽呀。照我说,不如就地安葬,也好早日让先总统入土为安,免得坏了子孙后代的运道。”
  蒋先生大怒:“先祖与先父皆有遗愿安葬大陆。先人留给我们的福泽已够深厚,子孙后代的前程应当自己挣。我们绝不可能因为所谓的风水,就违背了先人的遗愿。你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别家的家务事上。”
  “哎呀,夫人你看,蒋将军,这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真是为了蒋家的福运着想。”
  戴宽边眼镜的男人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模样,声音都忍不住叹息了。
  他心中冷笑,这位小蒋先生果然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倘若不是当初这位太子爷得罪了美国人,也轮不到自己上位。
  “总统”脸上浮着深深的遗憾,一派忧心重重的模样:“夫人,还请您好好考虑,早日让先总统入土为安吧。”
  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的老夫人点点头,居然没有驳斥他的话:“是这个道理,该入土为安了。”
  小蒋先生骇然,差点儿惊呼出声。
  祖母这是怎么了?难道年纪大了之后,居然被人欺到头上都没有任何反应。
  老夫人面上仍旧是一片浓郁到化不开的悲戚之色:“先夫托梦给我,他想念家乡了,日思夜想,不得安眠。”
  “总统”附和着叹息:“早点入土为安就好了。夫人,既然你这次回来了,那就不如尽早落实这件事吧。毕竟,时间拖得越久,越有伤子孙的福泽呀。”
  老夫人点点头:“是要趁早,趁着我合上眼睛之前,赶紧将这些事情做了。”
  “总统”陪着笑:“夫人,您多虑了,您福泽深厚,必当百年安康。”
  老夫人似笑非笑:“我也是蒋家人,想必福泽是厚不了的。”
  “总统”讪笑:“哪里的话,夫人您多思了。”
  老夫人并不理会她的心思,只声音冷冷淡淡:“的确该入土为安了,既然先夫思念家乡,那就移灵家乡安葬吧。”
  “总统”骇然色变,下意识地阻止:“夫人,大陆乃虎狼之地,岂可让先总统九泉之下灵柩还受辱?您忘了吗?蒋家的祖坟当初被谁刨了呀!”
  老夫人神色淡淡的:“现在先夫的雕像被人砍头泼油漆,与鞭尸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家务事,我相信公党这点儿气量还是有的。”
  “总统”绞尽脑汁,试图阻止下定了决心的老妇人:“先总统是中华民国的总统,大陆绝对不肯以国礼相葬。难不成要让先总统九泉之下还受辱?夫人,您请三思,还是安葬于岛内比较合适。”
  他话音刚落,陵园外头就响起吵嚷声,一堆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头上绑着巾带,手上挥舞着旗杆:“魔王,屠夫,外省人滚出台弯。”
  “总统”脸上浮出尴尬的笑,小心翼翼看着老妇人:“您看,现在的学生就是冲动。我们又总不好因言定罪。”
  不想老妇人并没有退让,反而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举步上前,目光平静的看着那群激动的学生:“你们觉得,是外省人害了台弯,对不对?”
  那领头的学生脸上涂着油彩,说话即使不用喇叭也能震得人的鼓膜嗡嗡响:“屠夫刽子手,被公党撵出来的丧家犬,有什么资格做台弯的主人?滚出去,我们台弯不欢迎中国人。”
  老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是哪里的学生?我很心痛,你居然数典忘祖。忘记自己的祖先,割裂自己的文化,是最可悲的。总理创五族共和,志在团结;同为汉族,自无所谓独立之理。中华民族势必归于统一。”
  “好!”
  另外一队学生跑出来,大声鼓掌,为老夫人叫好,“台弯孤悬海外,几十年都受制于人,早日统一才能有前途。”
  两派学生争吵起来,个个都面红耳赤。
  眼看局势越来越混乱,“总统”总算想起来自己的职责,赶紧招呼卫队过来护卫老人往外走。
  有年轻的学生激愤难耐,抓起烂西红柿就要往老夫人的脸上砸。
  老妇人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直到那人慌慌张张地松开手,低下脑袋去。
  他的同伴不满地大声喊:“双手沾满鲜血的魔王,凭什么要受我们的祭拜?滚出去,马上滚出台弯。”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打仗不可能没有人命损伤的。先夫手上的确沾满了鲜血,那都是侵略者的血。
  先夫不愿意做奴隶,也不愿意国民做奴隶。因为当奴隶当久了,就会忘记自己是自主的人,只会变成提线木偶,被人所利用所蒙蔽。
  这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瞧不起自己,试图去别人门前摇尾乞怜。
  台弯与大陆不可分割,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不要因为奴隶当久了,就养成了奴性!
  先人的奋斗与牺牲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心甘情愿地当奴隶。脖子上的枷锁去除掉了,心上的枷锁也必须得立刻摒弃。”
  那义愤填膺的女学生愣了一下,第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面前的老太婆。
  呵,这个穷奢极欲,吸着民脂民膏的老妖婆,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居然还敢教训她。
  她抓起手上的旗子,就往老人脸上砸去。她要给这老妖婆的脸上添添彩。
  小蒋先生大骇,赶紧用身体护住祖母。
  他厉声呵斥假模假样的总统,冷笑道:“在先祖父的墓园里,总统眼睁睁看着先总统遗孀受袭而无动于衷,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古今中外再也难找出一件吧。”
  “总统”这才有反应,装模作样地招呼卫队:“还不护好了蒋夫人。”
  老人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算了,你们也不用费心。我不是就扶先夫与吾儿灵柩回浙江奉化老家安葬。”
  那叫嚣着岛内独立的学生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过望:“滚回去,全都滚回去,早就该滚回去了。”
  另一队学生十分不满:“凭什么?这也是我们的祖国。”
  还有人嚷嚷:“回去,回我们的老家去安葬,大陆跟台弯本就是一体,大陆才是台弯的根源。”
  吵吵嚷嚷声中,无论是想要坚持独立的,还是希望两岸统一的,居然神奇地达成了一致意见。
  那就是希望两位蒋先生的遗体能够回浙江老家安葬,越快越好。
  老妇人容色平静,看也不看身旁面色铁青的党主席,只轻轻地叹气:“既然人心向背,那我还是早点儿陪着先夫回奉化老家吧。”
  “总统”先生当然不愿意这件事情发生,他试图让老妇人知难而退:“夫人,两位先总统究竟以什么身份回大陆安葬呢?难道是客居台弯的普通政客吗?”
  老妇人面色平静:“到底什么身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事情能不能做成。既然大陆方面说要统一,那我就请他们拿出解决问题的诚意来。”
  “总统”变了脸色:“夫人,您切不可……”
  “切不可什么?”老妇人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难不成你要违背先总统的遗愿,也反对统一?”
  “总统”鼻梁上冒出了油汗,架着的宽框眼镜差点滑落到地上。
  他话在舌头里滚了几滚,终究还是不得不咽下去,只虚虚浮出个笑:“夫人您多虑了,我当然继承先总统的遗志。”
  老妇人点点头,目光平静:“这样就好,否则你可是叛国大罪。意图分裂祖国,大陆出兵可谓师出有名,要真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你就是民国的罪人!”


第444章 落叶终归根
  春去夏来。
  1994年的夏天; 全球普遍高温。
  即使过了立秋; 又连着起了几场大风; 下了几阵大雨。浙江奉化的8月天,仍旧叫人不敢小觑。
  小蒋先生陪伴祖母下车,赶紧帮忙撑起遮阳伞。
  他不由得语带埋怨:“祖母; 你不必这样心急。天这般热,身体会吃不消的。”
  老妇人却轻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拖不得; 夜长梦多; 切不可节外生枝。”
  兹事体大; 哪里容得拖延。
  说话间的功夫,对面走来位扛着锄头的农民。
  小蒋先生赶紧询问:“老先生; 请问蒋家祖坟如何走?”
  那农民立刻指了方向,笑呵呵道:“你们是从台弯过来的吧。”
  小蒋先生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他自认为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
  那老农笑了起来:“就是你们会喊我先生啊。”
  小蒋先生心念微动,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有很多人过来看蒋家的祖坟吗?”
  “是不少。”老农兴致勃勃,“大家伙儿都等着老蒋跟小蒋赶紧迁过来呢。”
  这个称呼委实不怎么尊重; 然而却透着股说不出的亲热劲,叫祖孙二人都心情微妙。
  老夫人开了口:“你们不讨厌他们吗?”
  “谁?你说老蒋跟小蒋啊。”那老农笑了起来,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连连摇头,“讨厌他们作甚?他们是打日本鬼子的。只要民族大义没问题; 其他的好商量嘛。你看要是汪精卫; 大家伙儿还不把他的坟给刨了才怪。”
  老妇人微微地笑:“听说蒋家的祖坟也被刨过呀。”
  那老农像是觉得这事情提不上嘴,下意识地抓抓脑袋:“嗐; 那个年月,人不是着了魔怔嘛。无差别对待; 被刨祖坟的可不止老蒋一家。”
  老妇人意味深长:“的确骇人听闻,竟然会有这种事情,真叫人觉得可怕。”
  不想那老农民居然想得挺开:“发过疯也有发过疯的好处呀。你看,那东欧跟苏联都闹腾成那样子了,咱们中国是不是稳稳当当的?
  咱们不上当,是因为那一套哄人的把戏早就是咱们玩剩下的,咱们压根不信。”
  小蒋先生被他奇怪的理论给震惊到了,居然一时间接不上话。
  让老农谈性甚浓,兀自滔滔不绝:“就说你们台弯吧,是不是一堆人不干正事,成天嘴上说说。那叫空谈误国。
  是不是一堆人想抱日本鬼子的大腿?嘿,傻不傻?穷家破业当个自在人,也比硬贴上去做二等公民强啊。
  你看看就是帝王将相的时候,奴才过得再好,但凡有点儿血性的人家,都不会愿意上去给人当奴才。”
  小蒋先生也来了兴致:“您老人家还知道二等公民。”
  那老农民语气自豪:“我们家家户户都有广播电视,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听人家说总能听明白吧。”
  一行人往前走,迎面撞上几个年轻学生,每人手里头都捧着吃红彤彤的大蜜桃啃着,一边吃还一边笑着夸甜。
  老农听了自豪的很,居然还抽空点评一局:“我们奉化的晚玉露是琼浆玉露,吃了就没有不说好的。”
  他还回头邀请台弯客人,“我家就有,你们拜祭完了可以去我家现摘现吃。”
  扎着小辫子的女学生从自己的男同伴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笑嘻嘻地跟老农民打招呼:“钟爷爷,你们说什么呢?我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那老农唾沫横飞,半天含蓄都不会:“再说台弯人傻呢,好好的自己不当,非得认日本鬼子当爹。”
  小蒋先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也不是所有人,那都是少部分鬼迷心窍。”
  “没觉得。”那女学生年纪不大,说话的口气却不小,“我觉得台弯挺傻。别不高兴,你们想想啊,就光一样,每年维持外交,台弯要花多少钱?”
  要跟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那就必须得坚持一国论。
  这意味着,台弯跟大陆,人家只能选择一样。
  只要稍微上点档次的国家都知道应该跟大陆建交,这样才有政治经济前景。
  剩下的那些不入流的小国,凭什么冒着得罪大陆这么大市场的风险跟台弯保持外交关系呀?
  人家也不傻,肯定要实打实的好处。那就只好金元外交。
  一笔笔的钱掏出去,连个水花都听不见,不是傻又是什么?
  女学生痛心疾首:“这些钱要是拿来搞建设,说不定现在台弯比日本都强。还需要抱日本大腿吗?”
  小蒋先生情绪微妙,忍不住打断那女学生的话:“台弯经济越发达,不就跟大陆拉开的差距越大吗?大陆难道心里头会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女学生莫名其妙,“有阔亲戚总比穷亲戚好吧。我们的确耽误了时间,现在正想方设法迎头赶上啊。”
  小蒋先生被她说的阔亲戚跟穷亲戚逗笑了,下意识调侃道:“那你怎么知道阔亲戚不嫌弃穷亲戚呢?人家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投奔穷亲戚?”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就好比东西德统一,也是东德并入西德。
  女学生笑容满面:“所以要一国两制呀,咱们才不费那口舌之争呢。埋头好好搞经济建设才是真的。小蒋公给台弯打下这么好的经济基础,要是再如此空谈误国的话,大好基业就被糟蹋光了。”
  那老农连声附和:“是这么个理儿。有那瞎琢磨的工夫,不如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挣钱。
  你们不是问我们讨不讨厌老蒋,想不想他的墓迁回来吗?当然不讨厌,当然想了。
  老蒋跟小蒋的坟墓回来了,你们可不得过来祭拜。乖乖,人来的多了,可不得要吃要喝要住要玩,那我们这儿的经济不就发展起来了吗?
  谁会跟钱过不去呀?”
  女学生连连点头:“就是,所以我才说台弯傻呀。前人打下这么好的基础,怎么能瞎糟蹋。”
  她说话的时候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想是有人从她口袋里掏走了钱,看得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就连老妇人都有了兴致,侧过脸去看她:“你怎么保证穷亲戚不抢阔亲戚的家产?”
  “那是不事生产的人才做的事情。”女学生语气自豪得很,“我们中华民族勤劳奋进,就不是靠抢劫过日子的人。”
  那老妇人跟中年男人都笑了起来。
  女学生趁热打铁地强调:“所以,即使从自身利益角度上来讲,台弯也应该放弃外交独立权,省得被人捏着鼻子走。”
  老妇人慢条斯理:“你又怎么知道人家肯定会选大陆而选台弯呢,说不定此消彼长,情况会掉个个儿呢。”
  林蕊不假思索:“大陆是肯定不会放弃外交权的,而且必然坚持一个中国原则。在这种情况下,台弯如果非要争取,除非动手。
  按照眼下的情况,动手肯定得不偿失,而且搞不好很有可能带来覆灭的灾难。
  与其空谈理想,不如接受事实,实际点,从现实角度出发,为台弯选择一条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道路,才是正理。”
  小蒋先生心情微妙:“统一是大势所趋,国民。党也是要统一的。”
  “所以就不要非得固守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呀。”
  那女学生胆子大的很,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第一,说了几十年也没见反攻成功过。老百姓听久了,耳朵都起茧子了,能相信才怪。
  第二,存异求同,共同的大前提都是想统一,既然如此的话,那又何必拘泥于主义。直接跟香港澳门一样,关起门来各过各的日子呗。
  况且国民党当局始终强调三民主义。统一中国,但现实却没有办法做到的话,时间久了只会导致民众的反感。这样反而被有心人钻了漏洞,说不定连国民党自己的基业都会搭进去。
  等到国民党都被折腾散了,那还谈什么三民主义。统一中国?”
  小蒋先生面上浮着笑:“你是这儿的讲解员吗?专门负责给台弯来的客人宣讲政策?”
  女学生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连连摇头:“可没人付我这工资,我是学农业专业的,来村里头治理水葫芦的。”
  小蒋先生脸上笑容不变:“学农业的?那你对台弯时局倒是很关心啊。”
  女学生立刻兴奋起来,两只眼睛都亮晶晶:“那当然,我等着统一以后去台弯实地考察植物呀。肯定会有很多野生品种,如果找到合适的进行杂交,说不定能够培育出新品种。”
  大约是谈到了自己的本专业,她越发滔滔不绝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老妇人笑了:“你也说空谈误国,那就好好学习本专业的知识吧,别总是关注那些东西。”
  女学生连连摇头:“空谈误国的前提是不做实事,只一门心思的夸夸其谈。我这是做了以后再思考,否则光做不想的话,那跟机器又有什么区别?必须得一边做一边思考,才能够真正得到提高。”
  那老妇人没有接她的话,只看着前面的绿树,沉默不语。
  老农指着前面道:“这就是蒋家的墓地。放心,干净着呢,村里头一直有人过来照应。”
  见到地方了,那队年轻学生主动打招呼告辞。
  先前话最多的女孩子还不忘催促老农赶紧把家里的鹅苗卖给他们,他们要试验鹅苗究竟怎样搭配水葫芦饲料才能长得最好。
  老妇人礼貌地朝他们点点头,由中年男人推着轮椅上去了。
  老农民嘴里头答应着让他们晚上去家里头拿,扛着锄头继续下田。
  林蕊直接倒在了苏木怀里头,哆哆嗦嗦:“那个,我……我没露馅吧。”
  妈呀,她到底是用多坚强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浑身颤抖来着。
  苏木不甚赞同的模样:“你又何必这么迂回的折腾呢?还不如当面锣对面鼓的实话实说。”
  林蕊振振有词:“越是大佬也喜欢听所谓的民间心声。咱们要是直接上去,人家肯定会认为咱们另有所图。心中势必充满警惕,那还怎么能听得进去?”
  她说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好话,而且诚心实意的,为了国民党的发展考虑。
  就因为大陆跟台弯迟迟不统一,为了保证外交局面,双方都不得不进行金元外交。
  每年光为这个掏出去的钱,就是个惊天动地的数字,简直是烧钱。
  羊毛出在羊身上,此消彼长,拿出去维持外交的钱越多,那花在人民头上的民生建设以及科研等支出必定会减少。
  后面的几十年,台弯就是在这种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因为缺乏持续性的科研经费投入,明明当初风光无限的台弯,到后面逐渐陷入低端产业链的陷阱。
  亚洲四小龙当中,年年垫底的就是台弯。
  而且那些跟台弯建交的国家,一个个都是贪得无厌,回回狮子大开口。
  还没中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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