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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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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少年见了纸上写的内容,只默默地看了少女一眼。
对于蕊蕊的双标,他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还嘲笑大家迷信,分明她最爱利用迷信挣钱。
少女双眼放光,兴奋地规划着发财大计。
趁着眼下生意好,赶紧将分店开起来,夏季新菜品也要推出,网红福利不能错过。
马上就要端午节了,端午习俗是要吃三红还是五红来着,小龙虾必须立刻上。
烧熟了的小龙虾,可不是红彤彤嘛。
少女双眼亮晶晶地看老太:“咱们的小龙虾是不是下稻田了啦?”
老太笑呵呵的:“下了,大棚里头养的虾苗,瞅着可漂亮了,马上就能捞出来卖了。田里头还放了王八跟青蛙,等你考完试回家好好吃啊。”
林蕊单手撑着桌子,高兴地翻了个跟头。
她没有预估好桌子的稳定程度,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脚下一滑,差点儿摔个狗啃泥。
苏木早知道她坐不住,一直在边上盯着呢。
见她跳起身,他赶紧伸出手去,扶住踉踉跄跄的人,眉头紧锁:“你能不能先把作业做完?”
少女笑嘻嘻的,伸手去按他的眉心,声音娇滴滴:“别生气嘛,我去话剧团挣钱给你买好吃的。不皱眉头吋,皱眉头会形成褶子的。有褶子,我们苏木就不好看啦。”
看看她多大方,从来都不亏待手下小的。
人家都是小的孝敬老大,到她这儿来全反过来了。
像她这么慷慨大方的老大,真不是她自吹自擂,上哪儿去找?
哎,谁让男颜祸水。
灯下看美人,犹胜三分色。
昨晚上,广播剧团报考结果传回来后,看着他那沉郁的面色,眉间轻拢烟愁,居然很有点美男的意味。
她一时间没把持住,就直接夸下海口了。
美色误国呀,朕的江山。
苏木无视她拼命眨巴的眼睛,只点着桌上的作业本道:“先把这道题写完。”
林蕊苦兮兮的,莫名心虚:“我都考上广播剧团啦。”
“你不是答应过要好好学习,将来研发芯片吗?”
少女不假思索:“我就是说说而已,他肯定早就忘光了。”
苏木点点桌上的信纸,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林蕊得意洋洋:“我用老太的名义写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国有一老,人民看好。”
她朝老太眨眼睛,“老太,信上我就签你的名字啊。”
老太太一点儿也不介意被借名,乐呵呵地点头:“好啊,老太也能写信啦。”
她看着旁边的繁简字对照表,奇怪道,“咱蕊蕊写信也要抄吗?”
少女得意洋洋:“我把简体字翻译成繁体字呀。”
按照老太的年纪,当然是写繁体字,怎么可能写简体字呢?
这就是造假的工匠精神。
不要以为造假是件简单的事情。它是一门学问,包含了许多严谨的步奏。
一定要深入考虑每一个细节,千万不能轻易露出马脚来。
老太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儿。”她感慨万千,“老太要是会写字的话,那肯定学的是繁体字。”
少女手中抓的笔顿住了,惊悚地抬起头,结结巴巴道:“老太,你不会写字呀?”
老太笑眯眯的:“所以说社会主义新中国好啊,看看你妈,再看看你,不都写了一手好字,漆黑。”
少女抱着最后的奢望,可怜兮兮地看着老人:“那个,那位老人家不知道吧?”
“那哪能不知道?”老太理所当然,“又不是老太不好好学习,不会写字的,老太不嫌丑,老太说了。还是新中国好啊,幸亏你们不跟老太一样,是睁眼瞎。”
林蕊绝望地趴在了桌上,伸手挠桌面。
苍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她连造个假都这么艰难。
说好的条条大道通罗马呢?为什么每一条都是死胡同?
林蕊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眨巴眼睛看父亲:“爸,你看我一个小孩子,总归应该低调点儿,您不是一贯教导我要谦虚谨慎吗?那个就用你的名义写吧。”
林建明喝了口茶,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你爸我没那个福分,压根就没跟老人家说上话。”
孙泽在边上看热闹,笑嘻嘻的:“本来叔叔是要跟老人家打招呼的,这不是你迫不及待地冲上前了吗?”
哎哟,那个动作快的哟,还翻跟头呢!
真是想不让人家看到她,都难!
少女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瞪着孙泽。
像你这样的,就是注孤生的节奏。
无苦在边上添油加醋:“对对对,二姐,你的动作可快了,我都没能拉住。”
明明他也想跑去抱住老太的,居然以他的身手都没有跑的过二姐。
林蕊咬牙切齿,你个落井下石的小和尚,给姐等着!
林鑫手里头拿着复习资料,轻轻地敲桌子,一派淡然神色:“写或者不写,笔在你手上,你自己拿主意。”
林建明往嘴里头塞了颗草莓,和颜悦色地看女儿,语气温和:“要不还是爸爸写吧。”
还没等林蕊眉毛上天了,他又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只不过写了,人家未必看的到。”
毕竟在老人家那儿挂了号的,这可不是他。
林蕊伸出爪子,继续拼命地挠桌面。
她到底要不要舍身取义呢?
老天爷为什么要选中她啊?
她真想重新穿回昨晚上,用胶带封出自己的嘴巴。
少女还在挣扎犹豫间,看不下去的苏木已经直接拿过信纸,刷刷刷写完了剩下的部分,直接塞信封。
没等少女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抓起信封就冲出门外,径自塞入了对面邮局外头的墨绿色的大邮筒中。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邮筒狭长的嘴巴。
这就是只貔貅啊,只进不出的那种。
这一塞进去,除非是明天一早邮递员拿钥匙过来开,否则愣是神仙都没办法从里头再拿出来。
林蕊看得直喘粗气,旋即勃然大怒,抬起手就捶自作主张的死孩子。
谁让他去寄信的?胆儿肥了他,她还没有想好呢!
少年任由她闹腾。
等到林蕊发作完了,气喘吁吁地在旁边生闷气,他才木着一张脸道:“你要是真不愿意的话,明天早上我找邮递员叔叔把信要回来。”
“要什么要啊,人家天不亮就起床了。”林蕊气得掐苏木,“我警告你哦,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下次再敢先斩后奏的话,姐姐揍死你!
林鑫赶紧招呼妹妹:“好了,别闹腾了,快点儿过来写作业吧。”
林建明伸手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安慰气呼呼的小丫头:“没事的,咱们考不好的话,不还有个保底的嘛。咱就当人生多了次经历。”
林蕊闷闷的,胡乱挥了挥手,垂头丧气道:“算啦,一人一次。”
既然苏木都陪她去考广播剧团,她不能这么不讲义气,不跟他一道考高中。
像她这样当老大的人,向来都是很有原则的。
这小子八辈子才积攒下来的福气,碰上她这么好的老大。
林鑫心情复杂地看着对面神情肃穆的少年,再看看自家嘴巴撅上天的妹妹,本能地又是一阵头痛。
哎,那句老话摆在这儿,叫儿孙自有儿孙福。
一物降一物,她也懒得管,这俩孩子到底谁降得住谁了。
老太乐呵呵地,将桌上的果盘往林蕊手边推了推,朝她眨眼睛:“咱蕊蕊以后要当科学家啦!”
少女顿时悲从中来,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富有牺牲精神的人吗?
幼儿园欠她小红花,小学中学欠她大奖状。
她简直都能感动中国了。
老太太听着,笑得合不拢嘴,瞧瞧蕊蕊多聪明啊,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肯定能考大学当科学家。
店门口走进来一个穿T恤的男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林蕊吓了一跳,定眼细瞧,才认出来是先前跪过老太的冰箱厂老板。
哎哟,这才几天工夫,西装都换成了T恤。
天哪,他该不会破产了吧?
林蕊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听说现在正关停电冰箱厂呢。
据称当年为了防止非国营经济抢占市场,国家定了50多个点,专门给它们资质生产冰箱。
只有这些定点的厂子,才能够拿到国家配额发给的生产物资。
然而资本天然具有逐利性,生产电冰箱有利可图,私人资本自然不甘落下。
没有配额发给的物资怕什么,有官倒啊,就没有神通广大的倒爷们倒不出来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私营电冰箱厂就以相当诡异的方式蓬勃地发展了起来。
江州城里头,光林蕊知道的大小电冰箱厂就有十几二十家。
现在国家要整顿家电行业,电冰箱厂首当其冲就是被整顿对象。
听说他们抢占市场相当厉害,国营厂都快被他们摁在地上摩擦了。
林蕊同情地看着这位厂长,给老太太磕头也没用,老太又不是菩萨。
不想这位厂长神情激动,嘴唇嗫嚅着:“您老可真是活菩萨。我的厂子保住了,以后我们厂能正正规规地进生产资料,不用再去找倒爷买高价的了。”
这一声,当真石破天惊,整个店里头都炸了窝。
林蕊还反应不过来大家为什么如此之激动,林鑫已经捏住了妹妹的手,说话声音都颤抖:“总算开始松动了,他们总算能够挺起胸膛了。”
没有生产资质,就意味着之前他们一直打着擦边球。
生产出来的产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非法经营。
现在给他们发生产经营许可证,就代表着他们的产品,以后能够堂堂正正地投入到市场上去买卖,而不用担心三不五时的清理行动。
“来专家抽检我们的产品了。”那厂长也激动得语无伦次,“说我们的产品是合格的,先前市政府说我们假冒伪劣,没有合法依据。”
他的厂在私营当中属于规模比较大的,厂里头整整有四条生产线,一般的国营厂都比不上它的规模。
旁边也有人叹气:“你是运气好的,东头和城中不都关了两家。”
那人额头上青筋直跳:“他们早就该关了,生产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那个质量,冰箱里头起火。说出去,都丢我们江州制造的人。”
林蕊惊讶地挑高了眉毛,哎哟,可以哦,现在都有江州制造的意识了。
旁边的人还在扳着手指头数,这一次整顿运动当中,有多少家电厂停了生产线。
当报到和田厂的时候,店里头有人惊讶了:“和田厂是国营的啊,国家给他们的生产资质。”
同行相轻啊,电冰箱厂的厂长丁点儿都不客气:“还好意思吗?就他们厂到现在厂房都没封顶。”
国家给拨了那么多经费物资,结果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压根就没有生产出一台冰箱来。
旁边的人哄笑:“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人家要生产的话,你哪儿来的原料?”
电冰箱厂的厂长嘿嘿地笑,避重就轻:“反正我不是偷的抢的。”
旁边立刻发出了重重的嘘声。
林蕊惊讶地捂着嘴巴,完全没想到整顿对国营厂下手也如此之重。
这个公字头的单位都有行动缓慢的破毛病。
一件事情三个小时能搞定,他能给你硬生生拖成三个月。
加上去年年底基建项目全面停工,场子到现在没封顶,也不是完全无情可原。
大约连厂里头都没想到,这一回上头下手居然如此之狠。
你不是不急着生产吗?那就不用生产了,直接停掉。
你做不好的事情,就让人家能做好的去做。
厂长作势又要跪下来对老太磕头:“您老人家就是活菩萨,说的话果然灵验。”
老太连连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哎呀,好好干活,不要辜负了国家的信任。这厂里头生产出来的东西,要质量过硬,老百姓才能买。”
那人笑呵呵的:“我一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我又不是干一锤子买卖,赚了钱就跑路的。这生意要是想长远地做下去,就坚决不能坏了口碑。”
电冰箱行业的变革似乎是一个导火索,从它开始,彩电专营制度也悄无声息地停止了。
江州人民也说不清具体是哪一天,几乎所有的商店里头都能够看到电视机摆在那而销售了。
原先南省各处在清查的专卖场也转变了清理方向,变成了严查假冒伪劣商品。
被处罚的对象中,有私营厂,有集体企业,还有部分国营厂。
打造品牌,严守质量关,成了经营商们挂在嘴边的话。
六月晴空,外头艳阳高照。
林蕊也迎来了她穿越后人生的第一个分水岭——中考。
第217章 居然是女孩(捉虫)
中考那天; 太阳尤其热情; 一大清早就火辣辣的挂在天边。
路旁的梧桐树; 碧绿的叶子动也不动。
林蕊撅着嘴巴,娇滴滴地跟姐姐抱怨,这么热的天; 会中暑的。
林鑫一巴掌拍在妹妹的脑袋上,瞪眼道:“就你废话多; 总比下大雨好。”
她那年中考; 整个江州城几乎都淹了。到考场的时候; 所有人都是落汤鸡。
因为外头下大雨,所以蚊子全都飞进屋里头躲雨。老师点了蚊香也不管用。
出考场的时候; 大家腿上都是红疙瘩,那蚊子好毒。
回想整个中考,林鑫只记得痒死了,包退下去以后还留了疤; 过了好久才消退。
林鑫看着妹妹那浑身没长骨头的样子,再想想自己昨晚上紧张得夜不能寐,她却欢快地打着小呼噜,当姐姐的人就咬牙切齿。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她拍了下妹妹:“吃饭去; 吃过饭赶紧考试去。”
少女撅着嘴巴; 哼哼唧唧地坐在饭桌旁。
小和尚打着呵欠下楼来,屈尊纡贵的; 欠了欠脑袋,拽的跟个三五八万似的; 鼻孔里头出气:“算了,给你摸一下。”
林蕊冷笑:“我才不摸呢,谁知道你多少天没洗头了。”
没毛,头皮就不分泌油脂吗?她才不要摸的一手油呢。
无苦立刻下巴抬上天,不摸拉倒。
昨晚上要不是小师兄念叨个没完,他才不会给她念清心咒呢。
害得他一宿都没睡好。
早上起床的时候,小和尚都觉得自己沧桑了。
苏木直接按下无苦的脑袋,然后抓着林蕊的手就往上蹭。
少女勃然色变,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啊!谁许你拉姐姐的手?
等她的掌心碰上了无苦的头皮,少女跟小和尚齐齐尖叫起来,丝毫不掩饰对彼此的嫌弃。
林鑫被他俩吵得头痛,真恨不得直接将这俩熊孩子丢到外头去。
林建明这段时间都在外头奔波。
就连小女儿中考这等大事,父母俩也是昨晚一个电话叮嘱一通之后完事。
倒是王奶奶紧张得不行,一大早就给她跟苏木煎了油条又煮两个鸡蛋,叮嘱他俩一定要吃下去。
周会计和玲玲姐也特地过来叮嘱他俩,正常发挥就行,不要紧张。
林蕊觉得她俩看着比自己还紧张。
小元元难得对着林蕊软绵绵的,主动送的香吻一枚,还答应了怪阿姨无耻的考完试一块睡觉觉的邪恶要求。
老太笑眯眯的,摸了摸林蕊的脑袋:“那咱们蕊蕊好好考试,将来当科学家啊。”
少女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小宝宝软软的嘴唇落在脸上的美好触觉,听到老太太的话,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老年同志为什么都如此执拗?
大家能否集体忘记她曾经的年少轻狂?
毕竟人不装逼枉少年。
谁年轻时不曾说过点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呀。
林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妹妹,一般人吹牛时也会看场合看对象。
老太也摸摸苏木的脑袋:“咱苏木是好孩子,将来肯定有大能耐。”
王奶奶乐呵呵的:“可不是,苏木是读书的种子呢。”
无苦骄傲的很:“我师兄是我们师门里头的状元。”
林蕊听了只想冷笑,可不是状元嘛,他们师门的人都不上学。
看看无苦一到考试就要命的样子哟。
王大军别别扭扭地过来,拍了下苏木的肩膀,嗯嗯呀呀:“好好考,考完了哥哥带你去好地方玩。”
结果当哥哥的人脑门上挨了奶奶一下子:“去啥好地方玩啊?不学好的东西!敢带坏弟弟,看我不打死你。”
王大军嗷嗷叫着,四下逃窜。
奶奶冤枉他,他明明是说要带苏木去公园坐鸭子船来着。
王奶奶冷笑:“坐鸭子船?不是去录像厅看录像带?”
她信了他的邪!
林蕊扬起手替王奶奶加油,揍死大军哥这个不学好的,居然敢带着苏木去看不健康的录像带。
好好的孩子都被他带坏了。
她就说苏木怎么最近这么奇怪呢?全是被大军哥给害的。
王大军冤枉的都要六月飞雪了,明明他还一次都没带苏木出去过呢。
那小子就是再奇怪也跟他没关系。
蕊蕊也好意思诬陷他。
也不看看她跟苏木像长在了一起似的,要说带坏了人,那也肯定是蕊蕊自己的责任。
林蕊双手叉腰,还要跟王大军好好理论时,林鑫赶紧拽着妹妹走。
好歹今天是中考,她就不能有点自觉性?
卢定安笑着安慰女友:“没事,这说明咱们蕊蕊心态好,上考场都不紧张。”
今天他充分扮演好未来姐夫的角色,特地借了辆车过来,相当招摇地送林蕊跟苏木去考场。
少女从车上下去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闪亮了。
能不好好挣钱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大家伙儿都盯着她看呢。
她的眼神太闪亮,以至于苏木不得不拽着她的胳膊往考场里头走,生怕她会中途弃考。
少女一路掐着苏木的手。
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老想着占姐姐便宜,算怎么回事儿。
年纪轻轻的,一点儿都不庄重不矜持。
苏木无语地看着眼睛眉毛飞上天,各种凹造型的少女,到底还是没松开手。
于兰今天难得享受到亲妈护送的待遇,跳下自行车就往林蕊的方向奔。
小姑娘神神秘秘地拽着自己同桌的胳膊,语气难掩亢奋:“冬天里的一把火。”
林蕊抬头看天上的火炉。
姑娘,这种季节谈火,真的合适吗?
“什么呀?你都一点也不关心我。”于兰不满地半扭着身子,难得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是我笔友,我们约好了,等后天考完试就见面。”
林蕊的八卦之魂立刻熊熊燃烧起来,哎哟,历史名场面啊,网恋大型奔奔现现场。
于兰不依地跺着脚:“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是心灵相惜的朋友。”
林蕊眯着眼睛摸下巴,嘿嘿怪笑:“年轻的姑娘,姐姐告诉你一个真理,男女之间是不存在友情这个东西的。”
于兰不服气:“那你跟苏木呢?”她狐疑的盯着林蕊,怪里怪气的,“哼哼,你俩的关系也很不单纯啊。”
少女得意洋洋:“那是,他是我小弟,什么都得听我的。”
“凭什么啊?”于兰勾着林蕊的脖子,嗤之以鼻,“我看你就是欺负人家苏木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
哎哟,那种人就是扮猪吃老虎。
你们这些天真孩子,一点儿都不知道,透过现象看本质。
这小子现在脾气见长,昨晚上他就扒在门框边偷偷看了会儿电视。
一转过头,下楼去端樱桃的苏木就那么幽幽地看着她,活像她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
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她当时居然生出了羞愧心虚的情绪,还乖乖跟着苏木回房间继续背书。
林蕊觉得一定是最近天太热了,她中暑了,所以老子才持续状态的不好使。
不行,一定要明确好身份地位,小弟怎么能够牵着老大的鼻子走。
坐在考场中,监考老师宣布了纪律之后,将试卷发下来,让大家一张张按顺序传给身后的人。
前面的姑娘扭过头,冲林蕊微微一笑。
林蕊眼前一亮,真巧,预考时那个差点儿被怀疑是替考的女生。
现在她剪了短头发,看着好像少女时代的内田有纪。
这种微妙的熟悉感,让林蕊一下子安定下来。
梧桐树如绿纱窗,过滤了阳光的燥热,投下来明亮的清凉。
就连树上不停鸣叫的知了都没有那么刺耳了。
林蕊一边写试卷,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哎哟,等考完试,可得赶紧去公园里头捉知了猴。
蚊子再小也是肉,她的第一桶金,可也有知了猴一半的功劳呢。
对了,知了猴能人工养殖不?
要是可以的话,加在果园里头,岂非又是一笔收入。
她怀揣着对挣钱的美好理想,终于完成了三天六门考试。
等到最后一门政治结束的时候,少女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这就完了吗?她的初中时代。
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啊。好像她又什么都没做。
林蕊晕晕乎乎的,走出了考场,出教室门口的时候,她还差点儿跟前面的女生撞在一起。
那姑娘为了避开她,手上的文具都洒了一地。
林蕊赶紧蹲下身,帮人家一块儿捡。
当她的目光扫到对方准考证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准考证上的名字瞅着似乎有点儿眼熟。
然而考试严重消耗了她的脑细胞,她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儿看过这个名字。
江彬,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眼熟呢?
林蕊下意识地问对方:“你认识我吗?”
于兰已经跑过来找她:“蕊蕊快点儿,你陪我一块去。”
后面的考生绕过教室门口的两人,纷纷出去。
肯定是阳光太热烈了,她被晒晕了头。
有一瞬间,林蕊甚至有种处在时间洪流当中,时间从她身旁穿梭而过的错觉。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有什么蜂拥者冲击她的鼓膜。
一阵天旋地转,林蕊被苏木接住了。
少年相当无奈:“让你中午多吃点,你非说没胃口。”
考试多耗神啊,蕊蕊居然只吃那么一点儿,不头晕才怪。
少女不服气:“那你小师姐还只吃草呢,不加沙拉酱的那种沙拉。”
妈呀,兔子成精也莫过于此。
除了她上辈子曾经经历过的不堪回首的短暂的练习生生涯,她就没见过人对自己如此心狠手辣。
看得边上的人都莫名心虚,自己中午就只吃下了半盒寿司。
再说她才不是饿得头晕呢,她胃口一直都很小的。
她就是蹲的时间太长了,血液一时间来不及传达到脑袋而已。
苏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往她嘴里头塞了颗牛奶糖。
对面的少女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男生跟女生。
大约是觉得不说话不礼貌,她还是迟疑着回答了林蕊之前提出的问题:“我们预考在一个考场。”
不对,应该是更早以前,更早以前她见过这个名字。
林蕊张张嘴,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于兰冲了过来。
“快点儿,你磨蹭什么呀?我跟人家约好了,迟到多不礼貌。”
林蕊被于兰拽着,只能匆匆忙忙跟那姑娘点头道别。
于兰很焦灼,勒令苏木距离她们起码5米远以上。
一个男孩子凑在女孩堆里头,算怎么回事。
于兰忐忑不安地问林蕊:“你说我要不要去洗个头,然后换条裙子呀?”
她肯定是疯了,才答应考完试就直接跟人见面。
刚才去厕所,看见镜子里头蓬头垢面的女孩,于兰的内心充满了深深的绝望。
15岁的大姑娘,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要爱美了。
林蕊阴险地笑,啧啧,能顶着大油头去见笔友,那绝对是真爱。
没事的,姑娘,作为神交的对象,冬天里的一把火肯定能够发现你这朵故乡的云。
于兰都快哭了,蕊蕊就是个大坏蛋,亏自己这么信任她。
林蕊生怕家小姑娘直接逗哭了,赶紧喊迎面走过来的她姐,问姐姐借了梳子。
约会来不及洗头篇之拯救大油头,姑娘,你需要的是一款编发。
林鑫看着妹妹手上下翻腾,为了配合她的折腾,于兰不得不蹲在地上。
林蕊嘴里头也不空,招呼她姐贡献出皮筋的同时,还直接打发人家走:“姐,你跟姐夫约会去吧,我要和于兰一块玩。”
林鑫面上一红,伸手就揪妹妹的耳朵,嗔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林蕊随手将梳子塞到苏木手中,冲姐姐做鬼脸,然后抢了笑容满面的卢定安抓着的汽水,拖着收拾好的于兰就跑。
“姐,我们走了,要来不及啦。”
卢定安在后面追问:“身上带钱了没有?”
不等林蕊回答,他掏出钱塞给苏木,“快点儿过去,晚上早点带蕊蕊回家。”
等到三个孩子跑远了,目瞪口呆的林鑫才反应过来,不满地回头瞪卢定安:“你倒是安排得挺仔细啊。”
卢定安笑眯眯的:“走吧,外头太阳大,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
6月中旬的公交车,委实谈不上舒适,尤其是在车上挤满了乘客的时候。
距离考场最近的公交车站停下的每一辆公交车,都有大量的学生家长挤上去。
于兰紧张地摸着自己的头发,非常担心下车的时候她又是个疯婆子。
林蕊不得不攥住她的手腕子。
别摸了,再摸下去,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蓬松感又要摸塌了。
“好看的。”
旁边传来细声细气的声音。
那个长得像内田有纪的漂亮姑娘江彬唇角微微上翘,冲着林蕊跟于兰微笑,再一次强调,“很好看。”
于兰有点儿不好意思,难得露出了娇羞的模样,夸奖主动搭话的少女:“你也很好看。”
公交车一站接着一站往前开,车上的人下去了一些,又上来了一部分。
整个车厢内部成员结构几乎完全大换血了,只她们三个还坚守在原处。
一直等车子开到距离新华书店最近的车站,她们才一起动身。
哦,不,应当是他们,因为车厢后面还默默的走出了一位苏木。
于兰顾不得调侃少年,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江彬:“好巧啊,你也在这儿下车?”
更巧的是,她们都在新华书店门口等人。
一瓶水喝完了,于兰去旁边的小卖部买冰糕的时候,还跟人家打了个照面,互相点头微笑。
林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都看完了一本《童话大王》。
少女忍不住催促于兰:“你俩就没什么接头暗号?比方说手里拿本书或者什么的?”
于兰不满地瞪她:“我说我手里头会拿着汽水的。”
只可惜已经被蕊蕊全部喝完了。
少女耸耸肩膀,热心地给出建议:“没关系,你又没说汽水瓶子是空的还是满的。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冬天的一把火肯定一眼就能看到。”
她的话音刚落下,江彬就悄无声息的走过来,轻声询问:“请问,谁是故乡的云?”
林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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