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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奇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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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最令他们心惊胆跳的毒王已经成了半死人,欢呼之声此起彼落,所有的人皆大
感振奋。
    这一群奇怪的人,竟然同时住在一座客店里。虽说永福客栈规模甚大,房舍多得像
条街,但碰面的机会仍然是有的。
    如果在平时,这群人绝对不会同住在一家客店里。
    千幻剑一代豪侠,代表了白道英雄人物。而大魔那些朋友,却是黑道的知名邪魔。
正邪不两立,彼此虽无过节,但见面时心中皆有数,彼此回避免惹是非。
    南京双雄的地位更尴尬,他们代表了官方,也代表了正义,名副其实的执法者。而
大魔这些朋友中,难免有些曾在官府落案,只要双方碰头,绝对没有中间路线可走,彼
此不是你落网,就是我遭殃。
    在清理上,南京双雄应该与千幻剑、北丐是同路人,应该彼此照顾。但千幻剑早已
不在江湖走动,碧落山庄早与武林朋友断绝往来。所谓侠义英雄,说穿了也并不怎么受
到官府的欢迎。
    侠义两字,在江湖朋友来说,本身就大有问题,侠以武犯禁。说好听些,行快可以
补法之不足,说难听些,行侠为法所不容。
    因此,官府除非万不得已,不会与那些侠义英雄打交道。南京双雄在此地的地位,
的确处境十分困难。
    这些人不住在同一院子,彼此心中有数,如非必要,尽可能少打招呼。
    他们以永旭为中心,心照不宣,暂时抛开有关顺天王以外的问题。
    能够周旋在众人之间的人,只有一个北丐。
    这位老花子认为自己与永旭一样,是个亦正亦邪的江湖浪人,在官府不曾落案,与
黑道人士也小有往来。
    虽说这些人品流复杂,但因为皆能以永旭为中心,因此并不显得散漫。永福客栈形
成表面看不出异状,其实警戒森严的金城汤池,强敌如想进来混水摸鱼制造纠纷,必将
冒极大的风险。
    安顿毕,永福客栈气氛一紧。
    永旭的客房,右邻千幻家一家。
    香海宫主则押着俘虏,住在后一进的上房。
    千幻剑一家占了一排四间上房,吃了三天苦头,饥因交加,需要进食静养。
    永旭梳洗毕,刚出到外间,听到叩门声。
    “请进。”他一面扣上剑一面说。
    门开处,香海宫主领着一位清丽脱俗穿黛绿衣裙的年轻女郎,笑盈盈地人室。
    绿衣女郎并不笑,有点冷若冰霜的冷艳神情,虽然勉强表现出笑意,但笑得依然冷
飓飓的。
    “两位请坐。”他客气地说。
    房中安放了一张八仙桌,四张条凳。
    香海宫主不客气,拉了绿衣女郎径自落座,盯着他笑说:“容光焕发,你好像很惬
意呢!怎样,早膳用过了没有?”
    “等会儿再说,已交代店伙。”他向绿衣女郎注视:“这位是
    绿衣女郎冷冷一笑,脸色比先前柔和了些。
    香海宫主抢着接口:“你这老江湖,没见过她,也该听说过。”
    “这……”他欲言又止。
    “江湖上有两位在欲海中打滚的女人。”
    “你香海宫主和绿衣班子路凝香,你两个女菩萨我能不认识?”他微笑着说。
    “还有两个以色身游戏风尘,但守身如玉,以冷艳著称的女人。”香海宫主毫不脸
红地说。
    “哦!我知道了……”
    “一个是你的痴心爱侣冷魅……”
    “这位定是凌波仙子雍姑娘雍碧了。”他离座拱手为礼:“幸会幸会。”
    “周爷请不要客气。”凌波仙子颔首为礼。
    冷魅和凌波仙子这两个亦正亦邪的姑娘,最令登徒子头痛,认识她们的风流人物或
可乘机回避,但那些不知她们底细的好色之徒,惹上了她们,不死也将变成残废,两人
的名号在江湖上颇为响亮。
    “哼!幸会?”香海宫主撇撇嘴:“要是早些日子你有幸碰上了她,保你不死也得
脱层皮。”
    “呵呵!我神龙浪子声誉并不佳。”他无所谓地拖过长凳落座:“人是坏,敲诈勒
索本走正路,但绝不是好色之徒。”
    “至少,你与我香海宫主同行,你说你不是好色之徒,有谁相信?”
    “除非你在外面胡说八道造谣。”他说。
    “幸而我对你落花无意。嘻嘻!脸红了是不是?”香海宫主有意令他发窘。
    “你放心,脸红并不是说我心虚。”他转向凌波仙子:“雍姑娘何时到达的?据在
下所知,姑娘与欧阳前辈并无交情。”
    “我是为冷小妹而来的。”凌波仙子笑笑说。
    “哦!冷姑娘她……”
    “我知道她的遭遇,所以希望能为她尽力,虽则我与她并无交情,但志同道合神交
已久。”
    “在下深感盛情……”
    “不必谢我,我为她尽力与你无关。”凌波仙子的话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婉转。
    永旭眼神一动,左手有意无意地抚弄着剑把,信口说:“姑娘说得对,这件事与在
下无关。刚才香海宫主说冷姑娘是在下的痴心爱侣,她的话鬼才相信。”
    “香海宫主似乎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凌波仙子向香海宫主说。
    “也许,但谁不知她是个性情怪僻捉摸不定的人?雍姑娘与她的交情如果够深厚,
应该了解她的为人。”
    香海宫主噗嗤一笑说:“我与雍姑娘先后只碰过三次面,过去从未在一起。嘻嘻!
你怎么将我来作话题?”
    “那么,要说些什么呢?”永旭注视着凌波仙子笑问。
    “我要知道冷小妹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凌波仙子坦然说,眼中有希望他赶快答复
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猜想她目前在他们的香堂秘坛所在地。”他说。
    “香堂秘坛在何处?”
    “香海宫主没告诉你?”
    香海宫主笑道:“我接到雍姑娘,她急着要见你,哪有工夫详说?”
    永旭突然站起身来,说:“那你就告诉雍姑娘好了。两位请小坐片刻,在下到内间
取百宝囊。”
    “你准备出去?”香海宫主讶然问。
    “有此打算。”
    永旭一面说话,一面往内间走。
    “咦!你先前不是说等……”
    “打算归打算,情势瞬息万变,该有应变的计划,对不对?”他站在内间的门口扭
头说,笑笑便进人内间。
    凌波仙子转向香海宫主问:“你们原先打算如何?”
    “预定是他晚上去找顺天王,白天好好休息。”香海宫主毫无机心地说:“谁知道
他却又突然心血来潮,玩什么花样呢?”
    “哦!此地不是由千幻剑策划一切吗?”
    “这个……”
    永旭出现在内间的门口,一面走近一面说:“李前辈是负责策划,但在下的行动保
有相当的自由,大原则不变,小行动怎可拘泥?”
    “如果你想出去找线索,我愿意陪你走一趟。”凌波仙子不再冷:“我曾经打听到
不少消息,知道顺天王的落脚处。”
    “真的?是不是在清虚下院?”永旭欣然问。
    “不,可能在五云峰下。”
    永旭一怔,说:“五云峰在小茅峰侧,他怎敢隐身在三茅山附近?姑娘恐怕弄错了,
所获的消息靠不住。”
    “不会错。”凌波仙子语气十分肯定:“目下清虚下院除了十几个老弱的香火道人
之外,你绝难找到他们的重要人物。从二茅峰与小茅峰之间的小径折向五云峰,峰下有
一处住了十余位孤独的……”
    “哦!这地方我知道。”永旭说:“那是镇上大户胡二爷所建的颐年馆,收容那些
上了年纪孤独无依的老人养老院,他真藏在那儿?”
    “大概不会错,我的消息来源十分可靠。”
    “那我们就走一趟,怎样?”永旭欣然征询凌波仙子的意见。
    香海宫主脸上有兴奋的表情,说:“好,我们去一趟。”
    “是我和雍姑娘,而不包括你。”永旭说:“你要好好看守俘虏,等我的消息。”
    “永旭,这……”
    “我不会有危险的。”永旭打断香海宫主的话:“大白天,我不会笨得打草惊蛇。
我先去探探道,看看形势,如何下手,再回来找大家商量。”
    “好吧!你可不要冒险进去。”香海宫主关心地说。
    “放心啦!我会善加处理的。”
    房门响起叩击声,有人在外面叫:“客官,小的送早膳来了。”
    门开处,捧着食盘的店伙出现在门外。
    凌波仙子与香海宫主的坐处,侧向着门房,两人本能地转向店伙注目。
    永旭的目光,向凌波仙子背影瞥了一下,眼神又是一动。
    他转向刚踏进门的店伙说:“小二哥,午膳不必按时送来,在下要出去一趟,恐怕
赶不上,回来再告诉你好了。”
    “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店伙恭顺地答。
    凌波仙子离座,笑笑说:“周爷用膳好了,我和司马宫主到她的房里谈谈,回头我
再和你会合动身。”
    “好,我就不留你们了。”
    永旭的住处,与香海宫主隔了一重院子,事实上相距相当远。
    两女一走,他便匆匆进食。
    店伙刚撤走了食具,凌波仙子便到了。
    她站在房门外说:“周爷这就动身吗?”
    “好,这就走。”他信口说,举步向外走。
    “要不要知会千幻剑一声?”
    “不必了,他们吃了毒王不少苦头,目下正在休息。”永旭跨出房带上房门:“再
说,人去多了反而会惊走顺天王。哦!香海宫主呢?”
    “你不让她去,她乐得清闲。”
    “哦!她是个闲不住的人,不来噜嗦真是异数。走吧!”
    永旭领先便走。
    凌波仙子走在他身后说:“不通知其他的人一声?你们人数不少,按理你该是主事
人,为何不见你们互相往来?似乎你并不主事……”
    “我们人虽多,但身份地位各异。老实说,连千幻剑也不易调遣这些人,可以说,
他们是来壮胆。要他们和天下第一高于顺天王拼命,和敬天教道术通玄的三妖道斗法,
他们还一没有这份胆气豪情。”
    谈说间,已到达有不少旅客进出的店堂。
    “哎呀!我忘了带暗器。”永旭突然说。
    “暗器?你用暗器?”凌波仙子颇感意外。
    “只是一些小巧玩意。”他含糊地说:“姑娘请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不管凌波仙子肯是不肯,他扭头飞奔冲向香海宫主的住处。
    不久,两人出镇,走向进人大茅宫的山门,绕宫侧的小径,从容不迫地向二峰缓缓
而去。
    “周爷,我发现你是一个十分精明机警的人。”傍着他并肩而行的凌波仙子说。
    “姑娘夸奖。”他客气地笑笑:“闯荡江湖,如果不精明机警,绝难活得长命的。
这条路怎么不见有香客?”
    “本来就是偏僻小径,香客都走二茅峰的大道。”凌波仙子说。
    小径绕山脚逐渐上升,路两旁林深草茂,前后不见人影,只有他们两个人,冷清而
寂寞。
    “你真的与冷小妹相爱?”凌波仙子另找话题。
    “我不否认有点喜欢她。”他慎重地说。
    “这就是爱……”
    “不,你错了,喜欢与爱是不同的。”
    “你是说……”
    “首先,你要明白,她本来是我的生死对头。”
    “这……”
    “我告诉你,一个江湖浪人,如果他动了真感情,觉得自己已找到了可以厮守终身
的爱侣,那就是他该结束江湖生涯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事实。”
    “那你不爱她?”
    “很难说。闯汤江湖期间,我结识了不少美丽的姑娘,可以说,她们留给我的印象
并不深刻,只有……”
    “只有冷小妹给你……”
    “她并没有给我什么,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令我获益非浅的经验和教训。”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你了解的。”永旭微笑着说,语音铿锵。
    “我真的不……”
    “最近有三个女人,给了我极为难忘的教训。”
    “哪三个女人?”
    “一个是冷姑娘,她几乎要了我的命。二是黄州山区那位姓葛的女人,她利用我的
同情心,用花蕊毒针暗算我,几乎成功了。”
    “还有一个。”
    “这个女人我没见过。”
    “那就怪了,是谁?”
    “灵狐郭慧娘。她有千百化身,智慧有如其名,经常出现在我左右,而我却不知她
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
    “你可能是灵狐郭慧娘。”
    他一语惊人,半似有心半似无意。
    凌波仙子苦笑,泰然地说:“可惜我不是她。有关灵狐的种种传闻,我听了不少,
的确令人佩服。”
    “佩服?你不是最恨这种甘心作贱自己的淫娃荡妇吗?”永旭笑问。
    “我?你是……”
    “呵呵!也许是你已经看开了。你和香海宫主有说有笑成为朋友,起初颇令我大感
惊讶,但看了香海宫主那几近巴结你的神情看来,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与冷姑娘皆是以色为饵,惩戒江湖上淫贼的江湖两女杰,最恨香海宫主和绿衣
仙子这种荡妇淫娃,自视极高。香海宫主在表面上也瞧不起你们,但那是由自卑心理所
产生的变态情绪,真正与你们面面相对,这种变态情绪防卫力是相当薄弱的。因此,你
一改变态度,肯折节下交,她心中的欢喜是难以形容的。”
    “你是说……”
    “你去找她攀交的,不错吧?”
    “这……不错,为了冷小妹……”
    “冷姑娘从来就没把你当作朋友。”永旭冷冷地说:“同性相斥,你与她都是心理
不平衡不正常的人,彼此不互相憎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岂会……嗯……”
    凌波仙子疾退两步,避开了他抓出的大手。
    他一抓落空,身形一晃,神光炯炯的虎目,突然失去了光彩。
    凌波仙子冷冷一笑,语音突然变得低沉柔和:“放松情绪,没有任何事故发生。周
永旭,你仔细听着,往前走。哦!对了,脚步放松,慢慢走……”
    他全身都放松了,脸上一片茫然,如同行尸走肉,随在凌波仙子身后,以不徐不疾
的脚程,一步步向前走去。
    远处,传来一声鸡鸣,这附近是没有鸡的。
    这是一双行动怪异的男女,一反当时风尚的奇怪伴侣,女的竟然走在前面。
    在幽逢的荒径中男的走在后面已经令人侧目了,更奇怪的是女的远在丈外,不时回
头口中喃喃有词,并且不时用手势帮助表达。
    男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女的,一双手不规则地做出各种手势,行家一眼便可看出,
这种手势与双盘手极为相像。
    双盘手,那是最管用的防守术,上格下拨完全护住了中宫,可应付任何方向的攻击,
而且不论任何时候,皆可反守为攻乘虚反击,是武朋友最基本的必学功夫,练至纯熟境
界之后,出手完全出乎本能的习惯反应,足以应付意外的袭击。
    路旁的密林中,突然跃出一名中年道人,讶然问:“姑娘。怎么了?你好像并未把
人制住。”
    凌波仙子伸手虚拦,阻止老道接近,脸上,有警戒的神色,换了另一种声调说:
“我正感到奇怪,移神香作用发作得十分缓慢,移神大法好像功效有限。你看,他的确
是被制住了,但他的手似乎并不听神意指挥。”
    老道打量片刻,笑道:“那是意识失去心灵控制的现象,并不足怪。这小辈必定是
平日练功极勤,而且时时小心提防意外,因此心智虽然受到控制,但意识本能却因突然
发生警觉而自起反应,他已经没有危险了。
    “真的?”
    “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如何证明?”
    “目下他已受到你的控制,已被你控制了神智,眼神中已无别物存在,贫道到他后
面去,他将毫无知觉。”
    “哦!我所学的移神大法道行甚浅,不知是否制得住绝顶高手……”
    “你已经制住他了。”老道说,从侧方绕走。
    永旭直瞪着丈外的凌波仙子,站直的身躯有点摇摇晃晃,但双手仍是有节奏地上下
拨动,状极可笑。
    老道像猫一样地从后面绕到,脚下无声无息。
    近身了,老道的右手食中两指,不慌不忙地点向他的身柱穴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身形闪电似的转过,左手上盘奇准地格开老道的右手,老道
空门大开。
    同一瞬间,右手下盘五个指尖,拂过老道的胸下,正是心房要害。
    “哎……”老道失声狂叫,重重地仰面摔倒,立即猛地掩住心口挣扎,叫不出声音
了。
    永旭的身形,已在令人难以察觉的瞬间转回原位,双目仍死死地瞪着手足失措的凌
波仙子,双手仍然可笑地保持原来的移动状态。
    凌波仙子大惊失色,骇然惊叫:“玄都道长,你怎么了?”
    她并未看到永旭出手攻击,只看到永旭的身躯快速地左旋一圈,如此而已。
    玄都老道手脚突然一松,停止挣扎。
    永旭仍在原处,似乎毫无所觉。
    凌波仙子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之余,总算慢慢冷静下来了,警觉地仔细察看永旭
的神情。
    看不出任何异状,愈看愈令她迷惑。
    久久,她终于忍不住换用原来的嗓音向永旭挥手,说:“你退至一旁,退!再退……
停止。”
    永旭如言退至一旁,退人草丛,退入树林……
    最后依言停住了。
    她慢慢走近无声无息的玄都道长,伸手一摸老道的口鼻,便知摸到的是一个死人,
不由大骇。
    外表看不出伤痕,唯一有异的是老道脸色泛青;死人的面孔当然发青。
    她找不出死因,又不好剥光老道来检查。
    即使检查,她也查不出死因。
    老道的心脉已毁,外表根本看不出伤痕,心脉毁血液即停止流动,片刻即死,死状
看不出痛苦的遗痕。
    “怎么一回事?”她惑然自语。
    她只看到老道一伸手,便叫了一声向后倒,虽然曾看到永旭转身,但并未看到永旭
有攻击的举动。
    “难道他发了老病?”她替自己找答案。
    已没有工夫多察看,她将老道的尸体拖至路旁放下,重新向永旭说:“咄来,跟我
走,走……”
    永旭顺从地跟在她身后,走了百十步,她猛地转身,一旋之下,便贴近永旭,右手
探人水旭拨动中的双手空隙,纤指点中永旭的左期门要害。
    永旭身形一晃,然后直挺挺地仰面便倒。
    “咦!不是他在弄鬼。”她感然自语。
    躺在地上的永旭,双目仍是直瞪着天空,但双手已停止活动,像个死人,死不瞑目
的死人。
    她完全放心了,冷哼一声说:“为免发生意外,我宁可辛苦些。”
    她将永旭扛上肩,手抱住水旭的双膝弯,脚下一紧,向山深处匆匆赶路。
    永旭的体重,几乎超过她一倍,扛着一个比自己重一倍的人赶路,备极辛苦,支持
不了多久的。
    但她受得了,脚下居然十分灵活。
    山路崎岖,奔走时少不了颠簸,永旭的上体,垂在她的背后,双手吊在她的股旁,
走动时双手摇晃摆动不定,少不了碰触她的衣裙,甚至接触她的玉腿,这情景真够瞧的。
    久而久之,她完全忽略了永旭的双手。

第二十七章 铁掌三击

    一阵好走,她已是香汗遍体,娇喘声隐约可闻。幸而眼前一亮,进人两峰之间的山
麓平原,远远地,可看到林深处的几栋茅屋。
    路两侧的茂草中,突然站起两个彪形大汉,一个叫:“郭姑娘,到手了?后面的人,
是不是玄都道长?”
    凌波仙子一怔,止步转身回顾。
    后面林空寂寂,哪有半个人影?
    “你说后面有人?”凌波仙子讶然问。
    “是呀广大汉说。
    “人呢?”
    “这……在下分明看到半里后人影一晃。”
    “你见了鬼了。”她沉下脸说。
    “我发誓,绝不是眼花……”
    “你的眼睛本来就近视。”
    “郭姑娘,真的,的确有人影晃动,由放树林大茂密,看不清身影,属下以为是负
责接应郭姑娘的玄都道长,所以没留心
    “玄都道长已经……算了。”她不想再多说:“人已经弄来了,小心有人跟踪,留
些神。”
    “是,属下理会得。”
    “我们的人都在?”
    “商三爷带了人进镇去,希望能找机会把妻小救出来。”
    “他毫无希望。”凌波仙子苦笑:“不但千幻剑父子可怕,大魔的朋友更是众多,
香海宫主也相当……”
    “姑娘没把香海宫主弄来!”
    “弄来?你昏了头。”凌波仙子冷笑:“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凌波仙子和香海宫主
同出人,她如果失踪或有了意外,我还能活着离开永福客栈?我只把她弄昏。我走了,
小心警戒。”
    “是,进去共有三处暗哨……”
    “我知道……”
    她肩上的永旭突然呵呵怪笑道:“这样看柳腰款摆,臀浪轻摇,并不是销魂荡魄惬
意的事,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哪有心情欣赏玉腿美臀?而且狐骚也意得浑淘
淘……”
    凌波仙子大骇,将永旭奋力抛出,斜窜丈外,一声娇叱,左手旋身时打出三枚花蕊
毒针。
    可惜,毒针全部落空。
    永旭已不在抛落处,却出现在两大汉面前。
    两大汉正摇摇晃晃,两眼发直,突然仰面便倒。
    她心胆俱寒,骇然叫:“你……你你……”
    “呵呵!你辛苦了。”永旭向她举步:“我这男人懒得很,让你把我扛到你们的秘
窟,休怪休怪。”
    她银牙一咬,伸手拔剑。
    糟!剑根本不在鞘内,只剩一个空鞘。
    她心中大急,伸手至胁下抓百宝囊,羹内有暗器,有药物,必须用来制敌,因为她
已无兵刃可用,抽底暗藏的三枚花蕊毒外已经发射了。
    囊也不见了,只剩下系带,大事不妙。
    永旭的左手伸至眼前,晃动着她的百宝囊,笑道:“你找什么?是这玩意吗?”
    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百宝囊已经抛到。
    “物归原主,我是个拾物不昧的老实人。”永旭说。
    她手疾眼快,一把接住急急打开,心中一凉。
    “里面的东西都倒光了。”永旭笑意盎然:“你把我倒扛在肩上;囊盖原是松的,
东西沿途往下掉,我总不能叫你停下来捡,对不对?那样你就不会把我扛来了。”
    “你……你……”她骇然向树林退,心胆俱寒。
    “我又怎么啦?天地良心,沿途我可没毛手毛脚。”永旭一面跟上一面说,嬉皮笑
脸神态不正经。
    凌波仙子发出一声厉叫,用叫声传警,闪在一株大树后,咬牙说:“你不要得意,
警讯传出,大批高手很快就会赶到,你还不走?”
    永旭耸耸肩,语气更为轻松:“我为何要走?好不容易让你把我带来,正是千载难
逢的好机会,要走我又何必让你辛辛苦苦扛了好半天?”
    “你……”
    “你知我为何不让你把我带进你们的巢穴吗?”
    “你发动得太早了,估计错误。”
    “不,你错了。如果进了秘窟,你们人太多,我何必冒此不必要之险?这一来,你
们高手齐出,此地山野足以让我纵横,逐一收拾比鼠斗于窟有利得多,对不对?”
    凌波仙子见他并不急于动手,正合心意,乘机拖延,希望能拖至秘窟党羽赶来,哼
了一声说:“你知道本姑娘的身份?”
    “事实证明在下料中了。”他颇为得意地说。
    永旭也并不急于动手,他在等远处秘窟的人赶到,和众多高手在山林中决战,比闯
进虎穴受到围攻要有利些。
    双方各有打算,静候变化。
    凌波仙子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恶劣,没有兵刃,没有暗器,也没有仗以对付可怕高
手的姹女浮香。
    她的姹女浮香囊本来暗藏于腰带与手帕内,但为避免暴露身份,事先藏在百宝囊内,
目下囊中空空,已一无所有啦!
    她知道她是逃不掉的,除了留在原地等候救兵之外,别无他途,永旭的轻功比她高
明得多。
    如果永旭没有制她的把握,恐怕早就擒下她了。
    把一个身手超凡的高手扛在肩上走了十几里,弄走了她的兵刃暗器她却一无所知,
要取她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她一想起自己的所为,不由直打冷战毛骨悚然,这笑话间
大了,她凭什么敢及时逃命?
    逃不掉只好等大援,硬着头皮定下心神争取时间。
    她强抑心头恐怖,大声问:“你……你料中什么?”
    永旭满脸笑容,说:“当然是料中你的身份了。”
    “原来你并不完全知道本姑娘是谁。”
    “你说得不错,至少我已经知道你就是暗算我的葛姓女人。至于你是不是灵狐郭慧
娘不久就可以知道了,擒住你之后,你会乖乖招供的。”
    “恕我好奇,你凭什么指证我是姓葛的女人?”
    “你不该梳高顶譬。”永旭指指对方的发髻:“右耳后枕骨附近,那道隐约可见的
寸长疤痕,就是在下替你留下的。”
    凌波仙子本能地伸手抚摸后枕,摸到了头发未能完全掩盖的疤痕,但脸上毫无表情,
似乎这小小的疤痕并不重要。
    “你进房不久,在下便发现了。在下昏迷前掷剑遥击,剑把云头造成的创伤在下记
得很清楚。”
    “这……”
    “呵呵!你的易容术委实高明,但你忽略了几件事。”永旭说。
    “我忽略了什么?”
    “女人的脸容,可用珍贵的脂粉掩尽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有三样器官很难瞒得过有
心人。”
    “愿闻高论。”
    “一是眼珠,瞳仁可以保持光洁明亮,但脸白近眼睑处,眼珠转纷上了年纪的人,
必定有隐约可见的红丝。二是嘴唇,嘴唇如果出现直纹,千万不要说你还是个芳龄二八
的俏佳人。三是牙齿,小姑娘与上了年纪的人,如果你留心,是可以看出来的,多年的
洗漱咬嚼,当然不一样。你不自量,什么人不好扮,却偏偏去扮凌波仙子雍碧。雍姑娘
比冷姑娘大不了一两岁,目下不过双十年华,而你……啧啧!你算了吧!”
    “你……”
    “你把我神龙浪子看成笨驴,犯了最不可原谅的严重错误。我神龙浪子不是好色之
徒,你应该花些工夫套香海宫主的口风,而你却以耳代目,认为在下与香海宫主同行,
定是一个易受迷惑的风流浪子。”
    “你不是吗?”
    “就算是吧!我先后受了两个女人的暗算,两次都几乎丢掉老命,难道就对女人不
怀戒心不犯疑?要命的是,你仍然以女人的面目来冒险,失败自然是意料中事。”
    “这……这都怪三法师误事,他的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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