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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奇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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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翟老兄,你偷,我乞,套交情正是门当户对,事不足为外人道,对不对?”北丐
的语音更低。
    朱义眼神一动,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让在一旁伸手向内虚引说:“请里面说话,这
里请。”
    北丐向门外一指,低声说:“镇外在下还有一位同伴,他穿了劲装带了兵刃,因此
不便人镇,以免替贵店带来麻烦。如果在下不幸跌人贵店的大酱缸淹死了,在下那位同
伴可不好说话。”
    “老哥笑话了。”朱义讪讪地说:“请放心,敝店的人,全都是平平凡凡赚钱养家
活口的老实人。再说,酱缸也淹不死大名鼎鼎的一代丐侠。请。”
    到了一间中有小院子的小厅,朱义亲自肃客就坐,并奉上一杯香茗。这里面静悄悄、
阴森森,似乎鬼气冲天。
    北丐毫无顾忌的喝干了杯中茶,笑问:“翟老兄,兄弟此来,你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是不是已有了万全的准备?”
    朱义重新斟茶,笑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要来的不是桑家的人,兄
弟就用不着提防。”
    “提防些总是好的。”
    “当然当然。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个经历了大半生风险的人,是不
会在乎什么的了。你老哥活跃在京师附近,很少南来行道,彼此虽不曾正式谋面,但兄
弟曾多次看过老哥的风采。今天老哥侠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你知道瑞桑庄的变故?”北丐开门见山率直地问。
    朱义点点头,不假思索地说:“自从毒无常离开之后,兄弟可说见了一个陌生人就
心惊肉跳,不得不留些神。”
    “毒无常熬了不少酷刑,但并未将你招出来。”
    “他总算很够朋友,很难得的汉子,虽则他并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我敬重他。”朱
义的语气相当沉重:“但他向老哥招供了,兄弟感到意外,他对你们这些颇有快名的人
从无好感,为何……”
    “他并未招供,是神龙浪子猜出来的。”
    “哦!瑞桑庄将毒无常交给神龙浪子了?”
    “是夺获的。”北丐欣然地说。
    “这……可能吗?”朱义颇感惊讶,也有点不信。
    “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
    “你老哥的话可信。”
    “谢谢你的信赖。兄弟今天来此,是专诚向老哥请教,并求证姬家父子夜人瑞桑庄
的事。”
    朱义长叹一声,不胜感慨地说:“多年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过来。洗手十余年,
依然改不了当年的习性,真是贼性难收。”
    “你去瑞桑庄作案?”
    “我是说走夜路的习惯难改。”
    “哦!得罪得罪。”北丐为说错话而致歉。
    “那天兄弟白天在县城见到了姬家父子,巧的是兄弟恰好认识他们,因为早年兄弟
曾在天台作过案,而他们并不认识我。我是三更天才离开县城的,走不了两三里,便发
现后面有声息,本能地隐身路旁暂避,竟发现赶来的人是姬家父子与两个穿一身黑的青
年男女,我本以为他们是追踪我的,心中一动,便暗中跟了下去,一跟便跟到瑞桑庄。”
    “你跟进去了?”
    “我怎敢跟进去?在我洗手隐身的第二年,我便知道桑三爷是宇内三剧贼中的绝笔
生花了。一个心中有鬼的人,岂能不清楚附近的蛇神牛鬼?老实说,绝笔生花设在石臼
湖的三处秘窟,皆被我摸得一清二楚。”
    “那你怎么知道姬家父子不是前来找晦气的?”
    “我必须弄明白这件事,所以在庄外桔等了将近一个更次。最后看到桑三爷亲自送
客从庄北的秘径出来,鬼鬼祟祟曲折绕走,一看便知是避免被应中的警哨发现,所以桑
王爷与姬家勾结之事,庄中知道的人并不多。那天晚上的事,我一直心中不安。不知姬
家父子是否为我而来,因此事后不敢放松,一直暗中跟踪他们的去向。跟至太平府,方
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由于心中仍有点不安,动身回程那天,无意中碰上了一位故友的子
便,他在和州混得不错,与乌江镇的八爪蜘蛛颇有交情,对江湖动静所知颇为广博。我
一时鬼迷心窍,便向他打听天台姬家父子的消息,并向他说出姬家父子夜人瑞桑庄的可
疑动静。可是,他根本不知天台姬家前来太平府的事,对天台姬家的底细比我还要陌生,
想不到,这一来可把我害惨了。毒无常从他口中知道我的底细,先一天在昔园下毒,胁
迫我把经过说出。现在你老哥也来了,该怎办你说吧!反正桑三爷早晚会来找我的,我
已经准备迁地为良了。”
    北丐呵呵笑,站起说:“瑞桑庄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了,绝笔生花还敢在瑞桑庄,等
候苦主前来抄他的家?”
    “老哥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已证实了他确与姬家父子勾结,恐怕他已等不到苦主上门,便有大
祸临头。”
    “哦!神龙浪子不会放过他?”
    “也许是,只是老要饭的仍有一件事不放心。”
    “什么事?”
    “老要饭的怎么能证明你是空空翟刚?”
    朱义离座呵呵笑,说:“兄弟知道你要转回去。”
    “不错。”
    “天色不早,距晚膳时光不到一个时辰。”
    “老要饭的不在贵地晚膳。”
    “所以兄弟给你准备一些酱菜带走,那可是敝店的精制名座。”
    “谢谢,老要饭的改天再来叨扰。”
    “不必客气。哦!在路上可得当心,最好能放在怀里稳当些。”朱义指指对方的胁
下说。
    北丐顺对方的指向低头一看,吃了一惊。左胁下,一只海碗大的荷叶包,安安稳稳
地拴牢在腰带上。
    “这是贵店的酱菜?”老花子乍舌问。
    “不错,保证可口。”朱义得意地说。
    北丐摇摇头,不住苦笑:“看样子,你恐怕可以把大闺女的肚兜偷到手。”
    “好在你老兄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好偷。”朱义说,右手一伸,将一只破碗放在桌
上:“你那讨米袋中,只有这吃饭家伙够份量。”
    北丐一把抓起破碗塞人挂在腹侧的讨米袋,一言不发举步便走。
    “好走,不送了。”朱义在后面大声说。
    不久,北丐与永旭向瑞桑庄急赶。
    老花子脸色不正常,一面走一面不安地说:“老要饭的跑了大半辈子江湖,自命不
凡,这次却全盘皆输,一开始就摸错了方向,真是见了鬼了。”
    “空空翟刚的神技,真有那么利害?”永旭问。
    “我不是指他的神技。”
    “那你……”
    “我是说,他证实了桑三爷与顺天,王勾结的事。”
    “回去找到绝笔生花,不就一清二楚了?”
    “绝笔生花恐怕早已逃出数十里外了。”
    “什么?”永旭惊问。
    “以往的事,我完全料错了。”北丐的语气极为肯定:“你也做错了一件事。”
    “哪一件事?”
    “太过小心求证,错过了大好机会。有些事是不能顾虑太多的,我们不应该来找空
空翟刚,该直接进人瑞桑庄找绝笔生花。”
    “这时回去找他,还来得及。”
    “如果他真与顺天王有勾结,他会在庄中等你逼他?算了吧!我们晚了一步。”
    “不会吧!”
    “如果打赌,你准输。”
    距瑞桑庄还有里余,迎面碰上了大魔的手下弟兄徐兄,老远便高叫:“周兄,等得
我们好苦。”
    永旭一惊,知道有变,急急奔近问:“徐兄,怎么了?”
    徐兄扭头就走,一面说:“兄弟把附近的人都召来了,鬼见愁几个人也从县城赶回,
已经进人瑞桑庄。”
    “绝笔生花坚决否认自己的身份?”
    “庄中仅留下一些佃户、长工、仆役,连一个小贼也没留下。”
    “果然不出所料。”北丐恨恨地说。
    水旭感到心中一凉,叹口气说:“我真该死!这条线索断了,天下茫茫,何处去找
另一条线索?”
    “你忘了大魔了?冷姑娘在金坛方面所获的消息也许有用呢!”
    徐兄脚下渐快,说:“欧阳老哥派人传来口信,请老弟火速前往会合,穷儒的下落
已有线索。”
    瑞桑庄已无逗留的必要,留在庄中的佃户长工,皆坚决表示不知道桑三爷一家老小
的去向。
    唯一的收获,是一名小厮招供说,桑三爷在动身时,曾经化装易容,手里有一根抓
背痒的竹如意。
    永旭立即决定,与鬼见愁等人明展动身,请徐兄留在深水,侦查绝笔生花一群人的
去向。
    已是傍晚时分,无法追查桑家一群人的去向。众人便安心在瑞桑庄住宿一宵,明晨
一早便动身北行。
    永旭心中有事,无法早早就寝,带了剑悄然外出,在庄内外走了一圈。
    留在庄中的人皆心中害怕,都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瑞桑庄占地甚广,每万条街巷皆是笔直的,七八十栋房屋,似乎每一栋皆是独院式
的坚固瓦房。
    站在高处观看,街巷构成一面棋盘,纵横相等宽窄一样。而站在街巷四顾,前后左
右皆是十字巷口,高高的风火墙甚难飞越,仅院墙可以越过,景物四周似乎大同小异,
夜间看不出有何异处。
    他站在东北角一处十字巷口,信目游顾。死一般的静,四周看不到活动的人和物,
阴森死寂,似乎像是处身在古代的残堡废城中心,令人心头无端生出沉重的压迫感,而
且平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绝笔生花费了不少心血。”他想。
    他用脚试踏中心点,留心倾听。果然不错,下面是空的。是地道的出口,但只能从
下面启开,外面看不出有何异状,想掘开可不是容易的事。
    他心中一动,心说:绝笔生花一生心血,可说全放在瑞桑庄上了,难道说,就这样
轻易放弃了?
    就算他其蠢如牛吧!他那些爪牙绝不会全是傻爪,岂肯轻易放弃这处根基?
    依常情论,只要绝笔生花一口咬定自己是桑三爷,而赃物皆不在庄中,任何人也无
法指证他桑三爷是剧贼绝笔生花商世杰,任何人证皆经不起辩驳。
    相反的,本地的士绅皆可以拍胸膛保证,他是本地的大善人名给绅桑三爷,这些士
绅的证言,比那些外地来的人或江湖人士的话有力得多,官府绝不会相信一个江湖人的
空口指证。
    那么,绝笔生花为何一走了之?
    就算鬼见愁和威报应将官兵带来搜查,如果按不出赃物,这两位被称为南京双雄的
执法者,必定吃不完兜着走,搞不好还得吃扰民诬告的大官司。
    日后的事,根本不需顾虑,来三五十个一说高手寻仇报复,不啻肉包子打狗有来无
去。除非是。使化境刀箭不伤的高手,进得庄来就休想活着离开。
    那么,绝笔生花害怕什么呢?
    他迷糊了,站在街中心发呆。
    留在庄中的人,虽然表面上害怕,却没有人表示离去的意思。
    主人全家不知去向,按理该有人为免受到干连而急急逃避灾祸,但根本没有人表示
欲离去。
    “绝笔生花必定在左近躲藏,要等我离境再回来。”他心中暗叫。
    人不是野兽,野兽的窝被侵扰之后,即远远地逃开不再回来。大多数的人却眷恋自
己的家,除非万不得已,不会把一生辛勤建造的家轻易抛弃。
    如果绝笔生花不愿放弃瑞桑庄,必定在附近派有人潜伏静候变化。
    他像一个幽灵,消失在庄外的桑林内。

第二十一章 茅山涉险

    四更天,全庄声息全无,不见灯火,没听到犬吠,因为所有的大都被拴在屋内了。
    庄外共有十六处秘道出口,那是必要时用来激杀从庄内进出的人的通道,皆建在桑
林内,外人不可能发现。
    永旭从庄东北绕至庄西南,蛇行鹭伏有如幽灵幻影,一步一停耳目并用,搜遍每一
处可供藏身能监视庄内动静的地区,尤其留意各处秘道出口有没有人进出。
    依他的估计,前来监视的人不需要在庄外潜伏,地底九宫地道如蛛网,九间秘室皆
可防身,来人只需潜人秘室,与留在庄内的人通信息,可说万分安全。但为兔白天被社
出,因此天明以前必须撤出庄外。
    终于,他到了庄西的桑林。
    他伏在一株桑树下,运用耳力凝神静听,林下黑暗,星月无光,黑得伸手几乎不见
五指,视力不及两丈,唯一可靠的是听觉。
    久久,他蛰伏不动,像一头伺鼠的猫,极有耐心地留意四周的声响。
    他移动了,慢慢地长身而起,慢慢地探出第一步。
    林下生长了不少野草,枯枝败叶从不清扫,人畜行走其间,绝难避免发出声响,这
也是防敌潜伏的方法之一,潜伏的暗哨可以及早发现接近的人。
    他探出的脚步十分细心,脚掌缓缓踏实,声响减少至即使在丈内也不易听到的地步,
然后方重心前移,再慢慢探出第二步。
    第五步,已接近前面的一株桑树。
    左侧方传来轻微的沙沙声,有物移动。听声源,相距约在三丈左右。
    他并不急于隐起身形,急速的移动极易暴露自己。他屹立不动,甚至连头部也不转
动分毫,仅利用眼角余光向声源传来处搜视,听力已发挥至极限。
    他明白了,是秘道口的地面正向下沉落,缓缓地沉下丈余,即将有人出来了。
    他当机立断,迅疾地向下一伏,前移丈余。
    沉落声静止,两个黑影向上跃升,站在坑口举目四顾,久久不曾移动。
    “我走了,切记设法套他们的口风,明晚我再来。”一个黑影低声向同伴说。
    “好的,属下当设法套出他们的口风来。”另一个黑影也用极低的声音回话。
    “哦!长上,属下曾听到天外流云徐禄,向周小辈说无法查出傅姑娘与什么杨总管
的去向,说他们午前确是向天生桥胭脂网方向走的,但经查遍沿岸船家,发现他们并未
在船下放南京,甚至不曾到过河边。人从何处失踪的,迄今仍是一个谜。长上,傅姑娘
与什么杨总管……”
    “这件事你不必打听。”第一个黑影急急阻止对方往下说。
    “是,属下不过问就是。”
    “难怪你起疑,这件事只有庄主几个人知道,事涉机密,不相干的事不要打听。”
    墓地,身侧传来清晰的语音:“那么,你是知道此中机密的人了,妙极!”
    两黑影骇然转身,看到丈外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不约而同两面一分,向外飞掠而
走。第一名黑影一掠两丈,因为前面有树相阻,不能全力掠走,身形左移。
    “砰!”有重物倒地声入耳。黑影无暇判别何物倒地,继续逃走。
    刚纵出桑林,奔人田影,语音起自耳后:“向林外空旷处逃命,你如不是自负就是
白痴。”
    黑影大骇,向侧急闪。
    没见到有人追过头,却感到背部一震,笑声人耳,似乎发自耳畔。
    黑影更是震惊,本能地身形急转,并伸手拔系在背部的单刀,因为已看到眼前有人
影出现。
    糟透了,刀不在鞘,手一把抓空。
    而那位黑影却站在丈外,右手轻拂着原属于他的单刀。
    “上!”黑影沉叱,没有刀便用掌,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急进两步招发现掌,
一掌向追踪的高大黑影攻去,用的赫然是劈空掌力,潜劲山涌。
    追踪的黑影是永旭,不闪不避,右手的单刀突然平举,冲破劈室内劲的气流呼啸声
刺耳,刀光不偏不倚,恰好对正拍来的掌。L’。
    黑影知道碰上了硬对头,百忙中收掌,左生跟着吐出,金插手抢攻永旭的腹助要害。
    永旭单刀一沉,“力划鸿沟”猛削对方的防脉。
    黑夜中视界不良,招式收发全凭经验,招一发便决定了胜负,没有变招的可能了。
    “噗!”单刀击中了黑影的左手腕。
    黑影被震得倒飘八尺,手抬不起来了。
    永旭仍在原地屹立,轻拂着单刀说:“刚才是用刀背,因为在下不想太早砍下你的
手掌。”
    黑影知道要糟,向侧一跃两丈余,轻功提纵术将臻化境,原地一跃两丈余,当有二
十年以上的火候。
    可是,刚单足沾地尚未再次跃起,永旭已如影附形跟到,笑说:“你的腿劲不错!”
    刀尖已光临大腿,跃起必定丢腿。黑影大喝一声,“神龙摆尾”反拍即将及体的单
刀。
    “叭!”掌拍中单刀的侧面。
    可是,单刀仅偏了三两寸,锋尖仍然挺进,无情地刺人右腿侧,护体气功挡不住以
内力御使的单刀,双方的气功修为相差甚远,锋尖人体三寸左右,贴骨而过创口不小,
力道甚猛。
    “哎……呀!”黑影惊叫,扭身急退。
    永旭丢掉单刀,一闪即至;右掌急扬,噗一声响,一掌劈在黑影的左耳门上,力道
恰到好处。
    黑影应掌昏厥,人尚未倒下,便被永旭抓住了。
    永旭挟起黑影,远至田野一无遮掩地带,估计附近不可能有人藏匿,方将人放下,
先在附近转了一圈,证实田野附近的确没有人潜伏,方回到原处。
    一颗安神丹人腹,耳门亦在巧手的推拿下复原,黑影呼出两口长气,知觉渐复。
    永旭平静低柔的语音,直送人黑影的耳中:“长上,庄主目下在何处暂避?”
    黑影脸上的肌肉抽搐片刻,用不稳定的嗓音回答:“赶往茅山去了,那儿出了纵
漏?”
    “出了什么纰漏?”
    “香海宫主跟踪浊世狂客,竟然未被发觉,几乎被她发现香堂所在地。千幻剑父子,
也在南京钉上了毒王。大魔九现云龙更可恶,竟然潜伏在小茅峰与五云峰附近。因此,
庄主奉召赶往布置提防意外。”
    永旭心中狂喜,但语音未变:“庄主奉谁之召?”
    “我不清楚,好像就是上次与姬家父子同来的人。”
    “长上,你说过香堂。”
    “是的,但我不太清楚,只有庄主父子知道。”
    “那人是不是顺天王?”
    “我不知道。”
    “香堂在何处?”
    “庄主没说,大概在茅山附近。”
    “那傅姑娘与杨总管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那杨总管便是上次与姬家父子同来的人。为了除去乾坤双绝
刀,特地从香堂赶来的,没想到恰好碰上周小辈闹事。”
    “他为何走了?”永旭屏息着问。
    “接到香堂传来的紧急讯息,所以急急走了。要庄主觅机摆脱周小辈的纠缠,赶往
香堂策应。”
    “那人的功力,似乎不比周小辈强。”
    “不见得。据庄主说,为恐暴露身份,不得不用普通的武功对付周小辈,真要到了
生死关头,周小辈难逃一死,至少也彼此胜负难料。”
    “为何不利用乾坤双绝刀来对付周小辈?”
    “据庄主说,周小辈是讨消息来的,如让他与乾坤双绝刀打交道,岂不弄巧反拙,
因此绝不允许他们与周小辈打交道。”
    “哦!原来如此。那毒无常交给周小辈,岂不失策?”
    “那也是无法可施无可奈何的事,不将人交出,庄主就脱不了身。同时,毒无常不
会招供,他这人不怕死,周小辈问不出什么来。庄主对毒无常不招出泄底的事,极感不
安,这个可恶的东西,早晚会被查出来的。庄主认为这人必定是本庄吃里执外的混帐东
西,很可能是内庄的弟兄,他逃不掉的。”
    “庄主定哪一条路去香堂?”
    “大概是绕漂阳的上桥镇走的,绕远些才安全。”
    “庄内的信息,传至何处?”
    “传至洪蓝市秘站,等庄主返回后再处理?”
    “你这就回洪蓝市?”
    “不,没有重大的变故,不必传讯,明晚我再来。”
    永旭一掌拍破了黑影的天灵盖,将尸体塞在田里,匆匆回庄。
    已经是破晓时分,庄了替他们准备洗漱物件。
    永旭的邻房住着北丐,他一面洗漱,一面看着房门大声向邻房说:“花子前辈,今
后行止如何?”
    北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面洗脸一面说:“绝笔生花已经逃掉了,你不
是要去见冷姑娘吗?”
    他已洗漱停当,佩上剑和百宝囊,说:“冷姑娘的事,以后再说。”
    “那你的意思……”
    “小可打算向西追寻绝笔生花,他可能躲到石臼湖去了,他逃不掉的。”
    “你……”
    “早膳后出庄再说,到河边先问问。”
    替他们送茶水的人川流不息,北丐这老江湖大概有点醒悟,不再追根究底。
    大魔派来与永旭联络的徐兄,就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天外流云徐禄。
    徐禄为人机警,是个可独当一面的老江湖,所召来的十余位朋友,全是一些经验丰
富的鬼精灵,连深水地方的泼皮地根,也无法查出他们的底细行踪。甚至绝笔生花那些
化身有术的高手党羽,也控制不了他们的行动,他们依然往来自如。
    天外流云知道永旭必定另有用意,在众人离庄之前,便派人封锁庄四周,禁止留在
庄中的人出人。
    在庄南的店旁林子里,众人席地而坐。
    永旭将得来的口供概略地说了,最后不胜惋惜地说。“如果我所料不差,那杨总告
很可能是顺天王,傅依依必定是灵狐郭慧娘,我真糊涂,失去大好的机会了。”
    鬼见愁忧形于色,不安地说:“如果是他,那就麻烦了。这么说来,我和威兄追查
教匪的事,必定与顺天王有关了。”
    永旭语气极为肯定地说。“岂只是有关而已?如果我所料不差,上次与姬家父子经
过此地,曾在金坛逗留两日,必定与茅山某一秘密教匪有所接触,取得了某项协议,顺
天王投奔江西宁王府落空,不逃回四川反而往下走,显然已决定在南京发展他的潜势力,
进可取得南京挥军北上,退可与江西宁王府结盟策应宁王北上先占半壁江山。”
    鬼见愁大惊失色,骇然说:“我得赶回南京,把人全调到茅山附近加紧侦查,以便
及早消再这滔天大祸。”
    永旭苦笑,说:“你的人恐怕还未动身,他们使先躲起来了,我敢保证那所谓香堂
的中枢要地,决不在茅山那几座富观中,主持人必定是当地的达官贵人土豪络绅,抓不
住确证,你根本无奈他何。像瑞桑庄目下的情势一样,如果绝笔生花不是为了到香堂策
应,他在庄中派人去把县太爷请来,请教,你能不乖乖溜之大吉吗?像这种情势,也只
有像我这种江湖亡命,才能克制他。”
    “依你之意……”
    “你和威大人最好在外围大散谣言。让他们疑神疑鬼,等于是替我拉住他的后腿,
让我乘机对付他。”
    “这个……好,我依你。”
    “还有。”永旭拍拍天外流云的肩膀:“徐兄,你赶快通知大魔欧阳前辈,请他不
要何得太紧,须防他们情急反团,只要虚张声势便可,让他们忽略了欧阳前辈,他们便
可放心与我周旋了。欧阳前辈能否与千幻剑取得联实?”
    “应该没有问题。”天外流云拍拍胸膛说。
    “那么,请转告千幻剑,静候我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
    “我恐怕对付不了顺天王的剑阵,但有千幻剑两位公子联手,便可稳操胜算。”永
旭欣然说。
    “好,我会把你的意思带到。”
    “冷姑娘方面,也请转告一声。”
    “她目下在欧阳老兄身边。”天外流云说。
    “她所获的消息定然是姬家父子在金坛活动的情形,请她替我留意灵狐郭慧娘的动
静。也许灵狐会重雄故技再设法控制她,利用她再来对付我,请她务必小心在意,提防
意外。”
    “你要她接近灵狐?”
    “不,这太冒险,她不认识灵狐,敌暗她明,怎可自陷困境?灵狐会设法找她的,
只要她小心应付便可。”
    北丐接口说:“说了半天,你自己呢?”
    永旭虎目中冷电四射,哼了一声说:“按口供推测,那疑是顺天王的杨总管是绕江
宁镇而返回茅山香堂的,这时该已到达了。而绝笔生花与扮傅依依的灵狐,却是绕深阳
走的,他们只能夜间赶路,这时可能仍在深阳附近,我从东面抄捷径堵截,半途如能追
及,他们便会将我弓侄香堂。”
    “你……你知道风险有多大吗?”北丐问。
    “不人虎穴,焉得虎子?值得的。”永旭泰然说。
    “这……老花子陪你……”
    “不,前辈树大把风,认识你的人太多了。”永旭指指鲁怀仁:“鲁尼的身材,与
小可相差无几,换了小可的衣着,随北丐前辈南走洪蓝市,故作神秘飘忽不定,小可便
可化装易容无所顾忌地兼程追踪了。”
    鲁怀仁大笑说:“放心啦!有北丐这老狐狸在旁策划,保证不出纸漏,交给我啦!”
    计议停当,互相交换一些小枝节意见,便立即易装分别动身。
    天外流云直等到各方人马去远,方撤回人手,兼程赶往茅山与大魔会合。
    茅山,在道家十大洞天中称为句曲,名列第八大洞天:金坛华阳之天。
    这里,除了陶宏景、三茅君等等神话之外,还有许多荒诞不经的传说流传世间。
    道书真治上说这里是地肺,茅山五洞东通王屋,西达峨嵋,南接罗浮,北连岱岳;
大概只有鬼才相信。
    至少,东通王屋就说不通,王屋该在茅山的西北数千里外,东仅能通海。
    这里,是玄门修真之士的势力范围。三茅宜自古以来,便是玄门羽士的大本营,南
京附近愚夫愚妇们的神仙圣地,香火之盛,比江西的龙虎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祖高皇帝出身皇觉寺僧,早岁参加焚香教随小明王造反,可以说,他参与了佛塔
两家深知民间进反组织的问题发在。因此,登基之后,大举整顿佛道两教,和尚们只能
苦修参禅,老道们乖乖听话。
    焚香教也就是白莲会,他对白莲会尤其深痛恶绝。茅山三圣宫被彻底整顿过,其他
小宫观完全拆毁,只留下少数官观。
    目下大茅宫是茅山的山门,二茅三茅两宫道侣已少得可怜。元符宫只有二十余名香
火道人,崇谊宫稍多十几个游方老道而已。
    大茅山的山门外,一座巨大的御碑,刻着大明圣律:不许妇女上山进香,违者罪不
可赦。因此,来此偷偷进香的愚妇们,必须改穿男装,所冒的风险是相当大的。
    造反的组织是扑灭不了的,因为朱家皇朝本身就不健全。对一个暴民起家的皇朝,
你还能期望些什么?
    白莲会并未被扑灭,在天下各地都有他们的秘密组织存在。
    但都是一小股一小股各自为政,慢慢地逐渐扩大、膨胀,一口一口地啃咬大明皇朝
的江山,让朱家皇朝一分分地腐烂。
    时机一到,便大咬一口,扩大伤痕,把各地掏得稀烂。
    大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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