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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婚,妻乐无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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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有外人在，他们会笑话我的。”
“我看你丫是上这儿找踹来了！”
黎是双目一瞪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蹭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疾步走向餐厅大门。
摊上这么一个爱演戏的男人，她真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陆战侨没有急着追上黎是，姿态优雅的起身，整了整衬衫下摆唇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意。他从容的样子没丝毫的狼狈，反倒是像个下跪求婚的浪漫男人。
“马主管不妨试试这位既活泼又恬静的小姐，绝对比我家那丫头适合你。两位慢用，我先回家给老婆过生日去了。”离开餐厅前，陆战侨留下这么一句话供剩余的两人做参考。
他相信，只要有“老婆”二字足以解释他们的重重疑惑。
至于出走回归的老婆，他相信她会与他一样，这辈子始终无法放弃对方，即便有人从中作梗，即便他们各自有过不良前科。
【第070章】淡定原因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悍马停在京海一小的大门外，黎是坐在副驾室望着前方人堆露出期盼的眼神，而陆战侨正沉着脸色挤在一群参加暑假兴趣班的小学生中，排队等着买路边摊食品——是他家狮子大人以前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的煎饼果子。
正值晌午时刻，烈日当头，不过是五分钟的等候已经让人汗流浃背。
陆战侨回头望向车里的黎是，烦躁地解开领口的扣子，想掉头走人又挪不开步子。他从不知道小学门口的一个煎饼摊子也能门庭若市，客户络绎不绝。
这还是暑假期间，学校里没多少学生的情况下。
“嘿，兄弟们，咱商量个事行吗？”
陆战侨从皮夹中取出一张红色大钞，往摊子上的钱盒子一放，语气谦和地对前头几个排队的小男孩说道：“我老婆饿两天了，看，就车上瘦得跟擀面杖似的那个，让我先买一个行不？我今儿没带零钱，就请大家吃煎饼吧，找的零票给你们买冷饮喝。”
为了讨好车里那位，他陆战侨也只得放下身段跟一群八/九岁的小学生玩起手段，四块钱一个的煎饼果子他拿一百块买了，用那剩余的九十六块换来了不用排队的优先资格。
所以，两分钟后他就捧着热乎乎的战利品窃喜地离开了。
黎是接过煎饼的下一个动作是直接往嘴里塞，一咬就一大口，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和满嘴的酱香鸡蛋味，她就满足地笑弯了眼。
“有这么饿吗？你刚才在那餐厅不是吃过东西吗？慢点儿吃，小心辣着了，这儿没什么喝的，咱还是回家吧。”见黎是狼吞虎咽地吃着煎饼果子，陆战侨险些惊诧得目瞪口呆，但碍于某人还在气头上，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嘱咐几句。
若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陆战侨真怀疑身旁这个女人只是他过度思念产生的幻觉，他家小狮子吃东西的姿态是出了名的优雅，细嚼慢咽，注重品味，哪里会像眼前这幅模样？他不禁想象着黎是在前一个月过的是何种凄苦日子。
只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就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别急着开车，饿肚子与刚吃饱的情况下坐车，我会吐的。”
黎是咬着煎饼含糊不清地说着。
不是她耍性子刁难陆战侨，而是经过这条路看到那个摊子时突然就想吃这东西了，真不是肚子饿，不过是嘴馋而已。
这会儿坐空调车里吃着香喷喷的煎饼，她自是心满意足的，谈判什么的可以暂时放一放。
“小是，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陆战侨熄了火转向黎是，隐约觉得她是在逃避什么却又无法将她看透，是害怕跟他独处？还是害怕面对什么？
他无法断定。
排战出暑。不过是一月没见，陆战侨发现眼前的女人竟让他感到陌生了，这种陌生会让他莫名地心慌，没有一点儿安全感。
“我们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黎是淡然地说了一句，依旧埋头吃着东西，只不过因为这一句话，刚才还香气四溢的食物此刻却味同嚼蜡。
谁又能了解她平静外表下的真实情绪？
“我不觉得我该有什么打算，离婚吗？别妄想了，我不会同意。小是，我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影响我的感情，更不会因此放弃我的婚姻，我的妻子！”许是黎是的态度让陆战侨感觉到了危急意识，所以他此刻的神情是激动的。
他知道他们总会有面对的这天，楚芸芊就像个难以跨越的障碍横在他们之间，不过，他仍旧不会放弃这么多年的坚持。
车里的冷气开得很低，黎是早已料到陆战侨的态度，她没有接话，只是捧着煎饼木然地咬着，舌头已经辣得发烫，身子却在发冷。
黎是的沉默让陆战侨更是揪心。
原本计划着以庆祝生日为由先给她灌两杯酒，用酒精将她带出伪装，真真切切地面对他们之间的问题，再设法好好解释。如此事半功倍的方法是他苦思冥想的结果，可眼下，被黎是突如其来的食欲给破坏了，似乎只能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谈论那些破事。
陆战侨微微闭目做了个深呼吸，他知道黎是在等他的解释，只好迫于无奈地开口说起他极不愿提起的事：“我承认，照片和碟片里的人都是我，但我肯定那段视频不是在香港拍的。宋秘书可以作证，我是她找人抬到房间里的，又怎么可能有力气去做什么？这事咱们已经讨论过了。小是，芸芊的事我已经托给云江去解决了，她只是一个过去，你忍心因为一段毫无意义的过去而放弃我吗？这对我不公平。”
在黎是离开的第二天晚上，他就收到了她从另一个城市寄来的加急快递。
他根本没有想到那样温婉可人的楚芸芊会用这样的手段来离间他们，即使她背后有现任的陆夫人出谋划策，他对楚芸芊也不剩一丝情谊。
更可恨的是，这两个女人居然敢从老爷子那边下手，把这些东西通过老爷子的手交到黎是手中，当然，他知道老爷子与楚芸芊还有诸多细节是他现在都没弄清楚的，也猜不到老爷子对黎是说了什么。
不管她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阴谋导致黎是离开他一个月，甚至寄来了离婚协议，他没办法不去记恨她们。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交给楚云江解决？解决什么？用心理医生的身份治疗她的偏激和疯狂？阿侨，他们是亲兄妹，看到楚芸芊这么执着地爱一个男人，楚云江会无动于衷？如果是这样，那么三天前楚芸芊又怎么可能会打电话到我这儿哭诉？”黎是颓然地开口，侧头对上陆战侨阴郁的双眸勾出一丝苦笑，“你说她们凭什么肯定我会介意你们的事？我的反应大概让她们失望了吧。”
黎是觉得有些好笑，楚芸芊和那个陆夫人鼓捣这些东西千辛万苦送到老爷子手上，因为陆战侨这些年的放荡举止，搭配楚芸芊楚楚动人的哭诉，让老爷子先信以为真，然后利用老爷子对她下手。
本想着她会因老公出轨的事勃然大怒，再加上老爷子一番苦心劝说，然后伤心绝望，再决然地跟陆战侨离婚。
只可惜，她们的如意算盘到了她这儿就打错了。
一般人会干的事，她就不太愿意干。
凭什么她要去演那俩女人为她写的苦情剧本？
所以，黎是在程非凡的老房子里花了整夜时间将照片与视频仔细比对，终于发现这里头有些猫腻。尽管照片里的场景是有意模仿视频，但视频里的身体与脸完整无缺，床头柜和地毯却做了马赛克，她没那么傻，这不过是他们曾经的一段激情/视频。
虽然这个发现让黎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没有一个妻子在“欣赏”完丈夫跟别的女人激情翻滚后还能好心情地给个评价或感慨，她是真的介意，哪怕那只是一段过去。
出于私心，她将这些东西寄给了陆战侨，因为他必须陪她一起承担这个疙瘩。
“你不介意？”
陆战侨闻言顿时惊喜若狂，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着褶褶光辉，强忍着激动情绪上前握住黎是的手腕，嗓音低沉地说道：“你做的很对，咱要是离了婚岂不是如她们的意了？小是，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把你骗到手吗？三年多前我就在安排了，我一直在等你发现我的存在，等你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连我们的结婚戒指都是三年前买的，费尽千辛万苦才娶到你，我怎么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气跑你？”
“什么？三年前？”VExN。
黎是被这一大篇言论惊到了，她不悦地眯起双眸望着身旁的男人，那张喜不自禁的俊脸在此刻看来是如此刺眼。
原来，他一直都是以猎人姿态在看她这个猎物的笑话，看她屁颠屁颠地追到京海赖上他，看着她绞尽脑汁算计他，看着她为骗到婚而沾沾自喜，敢情这些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老婆，你可千万别抛弃我。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把所有资产都过户到你名下了，公司股份、房产、存款、股票基金都是你的，也去公证过不继承陆家的任何家产，为了摆脱楚芸芊我都把老爷子气得住院了，现在更是穷光蛋一个，你还忍心抛弃我吗？”陆战侨耷拉着脸紧抓着黎是的手不放，那眼神真叫一个凄楚连连，就只差声泪俱下了。
他知道她已经恼羞成怒，这会儿得迅速为她安排一个台阶，如果她下不来，那他绝对不会好受。
“够了，别装可怜给我灌迷魂汤，陆战侨，你不问问楚芸芊打电话跟我说了什么吗？”
黎是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过分镇定，她在昨晚之前还十分忧心离婚问题，怎么他就能有那么大的把握相安无事？
这装出来的可怜背后，似乎有十足的信心。
“那并不重要。”
陆战侨一句话否决了谈论那样一个障碍性人物：“小是，我想坦白一件事，说了你别生气。我从江宁回来时，在你房里顺便……拿了一点儿东西。”
这就是陆战侨今天没敢正眼看黎是的原因，也正因为心虚，所以在打电话给黎是时不敢太过招摇。
“并不重要？”
黎是忽然觉得因为这句云淡风轻的话快气得胸口发闷，难道楚芸芊说自己怀孕的事他也认为不重要？审视的目光落在陆战侨满是愧疚的脸上，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你拿了我什么东西？”
她怎么就觉得陆战侨现在如此自信的原因跟她房里的东西有关？
“在昨晚之前，我其实还很担心你要跟我谈离婚的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换得你的再次信任，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你才能让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小是，这个月我几乎天天失眠，之前是因为担心我们之间的问题，想你想得睡不着……”陆战侨伸手拽过黎是搁在一旁的手臂，轻轻摩挲着她晒黑的肌肤，神情略微愧疚，外加几分心虚：“可昨晚十一点五十，我看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等等，你到底偷了我什么东西？”
黎是猛然一惊，胸口的心跳砰砰加速，“拿”字已经改为“偷”。昨晚十一点五十？那会儿她在做什么来着？
貌似是在程非凡的书房写邮件……邮件！
“是书桌抽屉里那本我送你的日记本，呃……其实里面没什么内容，你打小就不爱写日记，就是看到三年多前我们吵架的那天，那个日期下有一串数字……”陆战侨紧张地观察着黎是的反应，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继续坦白：“那天我闲着没事就试了那串数字，后来发现那是一个Q/Q，密码还是咱俩的生日，我就花了整整两天时间看了……那里面的一千多封未读邮件。”
那一千多封长短不一的邮件是黎是在两人分开三年的时间里写的，因为不习惯身边少了陆战侨她就申请了一个昵称为“小乔”的Q/Q，如过去那般将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地用邮件方式发了出去。
因为懒得记，她和陆战侨用到密码的所有东西都只统一用一个密码，那就是他们俩的生日。
“所以？”
黎是僵着脸问道，心头已经在抽搐，她在想着是否要在车里将眼前的男人彻底结果了，以至于她的手有点抖。
“所以你昨晚发的那封，我也看到了，芸芊怀孕的事连你都不信我当然能肯定那与我无关。我还想告诉你，程非凡看到的那篇文章其实我也看到过，我做的剪报比他的齐全，你的专栏发表的每一期都有……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你的生活不能没有我。”陆战侨索性一股脑说得痛快，并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这就是他今天能够这么平静淡然地准备为她庆生的原因。
如陆战侨所说，黎是的确觉得自己的生活不能没有他。
昨天看过程非凡给她的那篇文章之后，她心里忽然就产生一股强劲的勇气与战斗意识，她不愿意这么轻易地因他人的恶意介入而放弃自己的婚姻与爱人。
陆老爷子说的以后有什么好担心的？结都结了还能因为没有到来的以后离了？就算这家伙会经不住you惑出了轨，没准那时候她的心境也不同了。或许能跟陆奶奶一样看淡了，或许她也能权衡利弊之后选择接受，也或许，出轨的人是她呢？
总不能现在就为了没影儿的事把属于她的东西给推开，平白无故让给了别人不是？
更更重要的是，离婚是那俩倒霉女人希望的结果，她凭什么让自己痛苦让情敌幸福？这种蠢事她原来想过要干，但真不甘心呐！
所以，昨晚她就打定了主义让陆战侨深刻地做个反省表个态，然后再摆摆脸色让他吸取教训，好好折腾一番才放过他。可她委实没有料到自己暗藏的这个隐私早已被陆战侨发现，难怪他知道她昨晚回了京海，难怪他这么沉得住气不去找她！
原来，他一直都是通过那个Q/Q来了解她在另一座城市每天的心情与思想，偏偏发的短信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她这蠢妞被他耍得团团转。
想通了这些，黎是觉得她突然有种永远翻不出陆战侨的五指山的绝望，她很委屈，跟着就红了眼眶。
三年里她是写了一千多封邮件发去那个邮箱，正因觉得这是个秘密角落，她做到了真正的毫无保留，只有定期打开邮箱查看邮件数量，连她自己都不敢去阅览每日因他而影响的心情记录。
可现在被告知她所隐藏的秘密早已被别人分享，如此丢面子的事她怎么能不计较？
“怎么哭了？小是，你别哭啊，那些邮件本来就是写给我的——好吧，我错了，不该告诉你我已经看过那些邮件，别气了，我以后不看了还不行吗？看了也一定不告诉你，我保证！”陆战侨见黎是突然哭了，急得抓心挠肝，他一时太得意怎么能忘了她这性子？
这丫头是丢不起人的。
“你偷看了我所有的隐私跟八光我的衣服有什么区别？你给我滚！我不想赤/裸裸地对着你！”黎是愤然地甩开陆战侨的手，眼泪落得更凶了，最近的情绪总是莫名其妙地敏感，都有些不像她自己了。
不过这会儿确实觉得没脸见人，恨不得找个旮旯轴里躲起来再不出来。
“可咱是夫妻，八光就八光呗，不八光才不正常。别气了老婆，大不了以后我写日记给你偷看，我让你给八光，我赤/裸裸地面对你，我会很乐意的……”陆战侨顾不得在光天化日之下，降下车窗拿了黎是手中的半个煎饼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关窗后直接伸手将她强行抱到了自己腿上，柔着声调用心哄她。
凭他对这丫头的了解，断定她现在掉的眼泪八成是因为觉得丢脸，这事小时候发生过一次，他记忆深刻，自然也知道应对方法。
“你给我松手！你勒得我想吐……”
黎是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抱在她胸前的手臂还没扯开，已经克制不住一股子反胃，一阵干呕声响起，惊得陆战侨反应灵敏地推开车门把人抱了下去。
不愧是熟悉至极的交情，正是因为这层了解和灵活的身手，陆战侨才幸免于难，没有被黎是吐了一身。
【第071章】孕吐反应
因为突如其来的呕吐，黎是的生日大餐泡汤了。
碍于邮件事件，陆战侨没有多少底气不敢强行命令闹脾气的黎是去医院检查，勉强接受会吐是源自吃撑的原因。
由于肠胃不适，黎是回到铂宫立即成了一蔫啦吧唧的喇叭花，趴在床上半天不吭声，连银行存款的事都没精神提了。
许是因为回到熟悉的环境让她安心，没等陆战侨热好饭菜她便梦了周公，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醒来觉得通体舒畅、浑身有劲，竟已是次日凌晨五点。
她不禁再度感慨自己的睡觉能力。
黎是睁眼时，陆战侨那张疲倦的脸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因为窗帘大开，屋子里早有亮光，此时他剑眉舒展呼吸均匀睡得正熟，只不过身上套着家居服没进被窝，就这么趴在她身旁磕着眼皮。
看起来像是因为撑不住而一时迷糊过去。适去敢源。
黎是刚想伸手去碰触他眼下的那片青黑，却带动了牵住她的那只手，熟睡的陆战侨在这瞬间被惊醒，睁眼对上了她的视线。
“这个月有很多邮件是在夜里发的，是不是熬夜在等？”她望着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问道。
经过一段不短的睡眠，黎是的心境已经相对平静，此时面对这个她不忍放手的男人，心里因他隐隐地疼。这个月里她常以工作麻痹自己，半夜三四点通常都未合眼，而以他的性子，想必是每天看完她的邮件才能安心躺下。
她怎会不知道他的黑眼圈是如何而来？他虽注重事业却也从来知道善待自己。
“也不是故意等，只是边工作边等，连你都这么努力工作，我当然要更用心赚钱养家。”陆战侨嗓音轻柔地回答这个问题，把每天的熬夜说得云淡风轻，深怕她会因此有丁点儿的内疚。他抓了那只摸在脸上的手在掌中握紧，“还难受吗？一觉睡了十七个小时，饿坏了吧，起来吃点东西，我用紫砂锅温着粥呢。”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黎是这个月的睡眠质量，他怎会舍得让她错过了午餐和晚餐？正因为她提过想念铂宫的床，在另一个城市不曾有一天睡得踏实，他才不忍心把她从酣眠中叫醒，哪怕这天是她的生日，而他已为她准备了一桌美食与生日蛋糕。
“饿过头了，现在不想吃。”
黎是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拽得太紧，只好任由他抓着在他脸上轻轻摩挲。记忆中，初三那年她生了一次病躺了两天，他似乎也是像现在这样趴在她身旁抓着她的手默默地陪她。
那时候的她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连生病都觉得是种幸福，毕竟不用上学，不用写作用，不用跳舞，只需要懒懒地躺着，有他的关爱，有他的心疼，有他的陪伴。
“在外面住不习惯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知道你睡不好我每天都不敢睡得好，觉得心里有负罪感，心疼得想去把你带回来，又怕惹你生气，很后悔答应给你时间和空间，就怕你这丫头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陆战侨望着眼前这个任性倔强的小女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其实他最怕的就是程非凡这个前堂妹夫会从中作梗。
虽然是有点小人之心，但扯上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他是无论如何都大方不起来。
“难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黎是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人。她这个月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什么心思都一股脑写到了邮件里，明明是什么都看了居然还敢问她为什么？
她要这么容易想清楚为什么，哪里需要花一个月的时候折腾自己也折腾了他？
“小狮子，我知道爷爷说的话有道理，我们的路还长，将来的事谁都无法保证。但我们的感情已经二十二年，不是二十二个月或是二十二天，如果要变质早就变质了。虽然你发现得比较晚，但你的心里早就有我不是吗？我们都不是最优秀的，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们都可能遇上比彼此更出色的人，但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我对自己有信心，对我们的感情更有信心，别再胡思乱想好吗？”陆战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淡然，他希望她心里的结能散在这宁静的清晨里。
只要她自己能看清，她需要的安全感其实一直都在，毕竟，他从未变过。VExN。
“非凡也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他说爷爷那些话引发的困扰是我庸人自扰，他还说俩人能做夫妻不容易，既然已经结婚就该珍惜缘分，真诚用心地经营婚姻，而不是未雨绸缪去想一些不好的可能，就算有问题出现也该同心协力去解决，而不是把离婚挂在嘴上……”黎是回想起程非凡把那篇专栏报导给她后说的话，不免有些心虚。
她不是喜欢把离婚挂在嘴上，而是真的动了离婚的念头，但又舍不得真的离开他。她的不自信，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婚姻不是开始于爱情，而是源于一场骗局。
“他倒是有觉悟，但还不是轻易就离了婚？起来吃东西吧，一年一次的生日都被你这么睡过去了，再饿着该出问题了。”陆战侨的语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温和，提起那个把他老婆藏了一个月的男人，他实在没多少好感。
陆擎贞虽然脾气不好幼稚了点，也或许每次小吵小闹就把离婚挂嘴上，但程非凡好歹是个成熟男人，怎么就不多包容一点儿？何况，明知黎是是他老婆，作为前棠妹夫的他怎么就敢把人弄到南方的陌生城市私藏？姓程的凭什么这么决定？
“你昨晚没睡吗？”
见陆战侨带着脸色翻身坐起，黎是伸手拽住了他，“你睡会儿吧，都熬成兔子眼了，出去怪吓人的。”
“先陪你吃点东西再睡。”
陆战侨索性把黎是拽起抱到腿上，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里用力吸了一口气，一脸满足地叹道：“这个月我总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有点问题，原来就是少了这股子老婆味儿。出走一个月的宝贝老婆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哪里舍得睡？本想等你睡醒的，哪知你这么能睡，看着看着就天黑了，等我填饱肚子再来等，一眨眼就天亮了。”
尽管他把这个过程说得简单轻松，一句话带过，但黎是却能感觉到他掩藏的忐忑心情。在她沉睡时，他应该还是担心醒来的她会再纠缠不必要的问题吧。
“阿侨，在回来之前我的邮件里一直在纠结离婚的事，你为什么还把你的东西都给了我？那些存款……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七年前就给我存钱？那时候我在跟第四个男朋友交往，而你也有女朋友，我不明白……”黎是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不抗拒他的亲近，就这么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她真的不能理解他的心意。
当初明明什么都不可能，他怎么就心甘情愿地为她存钱？如今不是她脸皮厚借着左锐衍的事再度赖上了他，他们之间又怎会有今天？
可黎是也很坚定，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结果，在她结婚那天，他照样会把这个巨额存款送给她。
“傻瓜，就算你坚持离婚我也不会同意。小是，你应该了解我，亲情对我来说是极为淡薄的，也没心思构建朋友网，我这个人从五岁开始就对什么什么都提不起劲。我这辈子没什么追求，所有追求的东西都是因为你，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也是，现在更是，那些身外之物不给你又能给谁？所以，别轻易地离开我，小是，别让我失去人生目标。就算在别人眼里你并不完美，但只要我懂你的珍贵就好，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我只知道，我只能为你活着。”陆战侨微闭着双眼感受怀里存在的真实感。
这个月的煎熬确实不如嘴上说的这么容易，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只能睁眼到天亮，小时候被抛弃的惶恐不安再度出现，他是真的怕了。
“阿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黎是喃喃地出声，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脆弱却听得出，感受得到。他祈求的语气令她莫名的心酸，明明是她无理取闹，是她任性倔强，却要他低下头求她别离开。
其实，她不过是仗着他的宠爱对他肆意使坏，她的一次次闹脾气不正是贪恋他的宠溺吗？
“不知道，反正从五岁开始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欲念，只想对你好，宠着你，惯着你，让你在我的保护范围放肆张扬。没办法，这或许也是一种心理BT。”陆战侨轻笑着说道，伸手把黎是的脸扳正面对他，宣誓般地在她额头重重一吻，“你只被我一个人宠着让我有成就感，也有安全感。”
他的潜意识里应该还是担心被她抛弃，所以一股脑的念想只围绕着她转，毕竟她对他的意义已经重过所有人。
这大概就是楚云江说的，因父母离异所产生的后遗症，可他庆幸有这么一个后遗症。
“阿侨，我想哭。”
黎是将脸埋进这个熟悉的胸膛，哑着嗓子说道，眼泪随着话音落下，湿了他胸前的衣襟。最近她总是容易多愁善感，会因为某句话莫名地流泪，脆弱到不堪一击。
“怎么说哭就哭了？虽然错过了生日，但蛋糕还在冰箱里放着呢，傻丫头别哭了。”
陆战侨故作轻松地说着，安抚性地拍着怀里的女子，心尖上却一阵阵地泛暖。这个月里，他从她的字里行间了解到太多的细微之处，她的脆弱、她的敏感、她的惶恐都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这会儿哪里还需要她多说什么？
她的哭，他能懂。
“我才不是因为蛋糕。”
黎是挂着眼泪抬起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战侨便跨下床去了洗手间。她从小不是个爱哭的孩子，这些年极少掉眼泪，哪怕被老杨同志挥着鸡毛掸子死命地揍，可这个月总会因为丁点儿感触频频绷不住泪腺。
难道这才算是一次真正的恋爱吗？
“别急着洗澡，先喝碗粥再冲凉。”
陆战侨对着合上的浴室门傻兮兮地笑着，看着里头那个模糊的身影便有一种满足感，就像空乏的电池被蓄满了电，浑身都是活力，哪怕昨夜几乎不曾合过眼。
都说孩子养成一个习惯只需二十一天，可他宠她的习惯已经二十多年，他的这辈子大概是无法戒掉了。
何况，他并不舍得让这个习惯消失。
陆战侨正沉浸在甜蜜的满足感中，忽地从浴室传来一阵干呕声，惊得他弹跳起身两步就蹦到了浴室前。
“怎么回事？怎么又恶心了？是因为饿过头了还是昨天就没好？”推开浴室门后，陆战侨看着趴着洗脸池干呕不止的黎是满是担忧，急得拍背擦嘴递水一阵慌乱，“咱还是去趟医院吧，你在程非凡那鸟不拉屎的小镇压根没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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