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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好想假装不爱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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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尧打断他的话,笑的皮里阳秋:“贺总,我想我怎么帮女朋友,还轮不到你开口。”
不知怎么,她问出那一句的时候,刘世尧就想起了下午在球场的那一幕,纤细的电话线那头,呼吸沉重。
汤朵朵垂着脑袋安静等着他的回答。
“Cici。”刘世尧忍不住唤着她的名字。
“嗯?”
“嫁给我怎么样?”
☆、急转,鬼迷心窍
汤朵朵其实并不想笑,却又咧咧唇角,觉得刘世尧的这句话,简直像个天大的笑话。
“william,这并不好笑?”她抓着电话线,绕了绕。
“你觉得我在逗你开心?”
不知为何,电话那头开始有“沙沙”作响的杂音,这令刘世尧的声音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这句反问让汤朵朵的心停跳了一秒,她不确定该怎么样回答。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可是这样的游戏,一旦认真,就会输,会被三振出局,可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到,这很显然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门铃忽然适时的响起,门外有服务生的声音闷闷的传来:“roomservice。”
朵朵蹙眉对那头的他道:“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我再打给你。”他比她先一步干脆的挂掉电话。
这个男人的时间很金贵,他是不等人的。
放下电话,汤朵朵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听到电话那头的他言毕之后舒了一口气的声音,是她的幻觉吗?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背后又有什么深意呢?
汤朵朵一边想着一边将门打开,只见身着制服的服务生怀抱一束香槟玫瑰站在外面:“这是一位先生打电话来预订的。”
汤朵朵伸手接过来,道谢,关门。
还能是谁,汤朵朵将花随手的摆在桌上无奈的瞥了一眼,一定是刘世尧啊。
想到那天与他在岛上的约定……汤朵朵抱头闷哼了一声。
结婚啊……当情人不是很好吗?她哪里看上去宜室宜家?况且,刘世尧的这步棋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刘家也是根本不会接受她的。似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未成婚之前怎样风流都可以,可是一旦涉及到婚姻,恐怕就不是那么一时兴起的事情。家族利益,权利斗争,还有……等一等,汤朵朵的动作停滞一秒。
她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吗?这是怎么了?
将自己抛在大床上,汤朵朵真正的,开始头疼,辗转反侧好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早上又是被门铃叫起来的,她懒懒的从床上坐起来拉开被子,蓬头垢面的去开门,眼睁睁的一队服务生每人手捧着一个托盘面无表情的鱼贯而入。
“喂,你们……”
“把你吵醒啦。”最后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低声笑,将她揽入怀中。
汤朵朵浑身僵直:“你……”
“我也来视察。”刘世尧笑着将她拉入房中,关上门:“走,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汤朵朵直觉得太阳穴处胀痛到不行,心中的抱怨几乎都要冲口而出了,可是定睛看清楚眼前的人——呐,他可不是贺隆。
顿时清醒,如履薄冰。
“william。”
“打开来。”
刘世尧把她按在床上,汤朵朵扫了一眼,这一队竟然有24个人之多,站成一排在她的眼前,听他一声令下,齐齐的打开24只放在托盘上的墨蓝色的丝绒盒子。
终于,那24枚华丽的钻戒呈现于她的眼前。
汤朵朵的表情,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她只听他在耳边说:“Cici,我是认真的。”
☆、荼靡,夜色未央
如今的汤朵朵当然不会被钻石闪花了眼,24只盒子齐齐打开的那一刻,她的心中百转千回,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盛大荣耀的背后藏着一团看不见的迷雾。
还是,真的是她想的太多。
但它可以确定的是,才短短的时间,刘世尧是断然不可能爱上她。看看他身后的那些数不清的桃花债,什么都清楚了吧。
只是,带着这样的疑团,与刘世尧一同乘机抵港,出了安检通道就看到有大批的记者在等候。
汤朵朵的心顿时沉了沉。
镁光灯闪个不停,更有眼尖的直接就对着她手上的那枚闪亮的钻戒狂拍一通。直到上了车子,她的眼前还有多个盲点。
“他们怎么会知道航班讯息?”汤朵朵坐在后座闭上眼按住额角。
“为什么不呢?我要给一个女人名分,必然要人尽皆知。我认为,这是对女方最起码的礼貌。”刘世尧拉起她的手吻了吻。
汤朵朵揉了揉眼睛:“那我可真是不够专业,以后要常备墨镜。”
“你不高兴?”刘世尧挑眉。
汤朵朵摆摆手:“昨晚喝的太多,现在还在眩晕的状态。”
“早说要你不要去,做我的女朋友没必要这么拼命,内地的那帮官员可是很能喝的。我不是没提醒过你。”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又是那样的凉薄。
汤朵朵无言,只是看了看他,媚眼如丝。
唔,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则入戏其实并不难。
刘世尧满意的笑了笑,低头去看文件。他们这一趟不仅仅是视察了柏盛在当地的业务,顺带和签了两份重要的合同,再加上汤朵朵角色转换,柔顺了许多,刘世尧心情大好,对她似乎也没那么步步紧逼了,宽容的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汤朵朵坐在车里静了一会儿,转头对刘世尧道:“我想要先回家。”
“可以啊。”他点点头。
汤朵朵快速的向司机报了地址,直到下车的那一霎那,心才算是完全的落地。
她目送车子离去,直到转弯处才收回目光,抬手看了看上面那颗艳丽的有些过分的粉钻,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刘世尧给她选,那么她就挑最大的那颗。
不是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
怎么?没被他猜中么?其实拜金、势利又骄傲,谁还能扮的比她更相似?
她曾经就是呵。
只是,那个用心改变了她的男人,此刻又在哪里?
他,还好么。
从包中拿出钥匙开门,汤朵朵扔下手中的提包,踢掉鞋子,挪动到软软的沙发上躺下。就那么抱着其中的一颗抱枕,沉沉的睡着了。
用餐时间听取了公司两日来的工作报告,刘世尧驱车回到半山家中,正打算上楼,才发现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而电视画面上正是他今晨揽着汤朵朵走出机场的情景,真是好不热闹。
“世尧。”
“Daddy。”他抬眸,已然看到老父的眉宇间有风暴之色,他的唇角动了动,随手将脱下来的外套交给佣人。
“听说你要结婚?”刘英东只看着电视的屏幕,而不是儿子的眼睛。
☆、阡陌,有你的快乐
“Daddy你这么忙,还能顾得上我的事情么?”此刻的刘世尧,眼神犀利,语带讥诮,更像是一个叛逆的孩子。
“你这么任性,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到。”刘英东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很是头痛:“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事情至少要想想后果,你这样乱搞,迟早是要出事情的。”
“那Daddy就看着我结婚不就好了,这样不是正合你意?”
“你混账!你Mammy才刚下葬,你就……”
“你也知道Mammy她还尸骨未寒么?”刘世尧的眼中一阵冷冽,他像个发怒的雄狮一样对准老父,双目通红:“Mammy是怎么死的我想Daddy你比我要清楚的多!要不是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现在还坐在这里!不过还好她已经死了,不然生活在这个家里她怎么能开心,你说是不是,Daddy。在这个家里,你给过她这个女主人,最起码的尊重么?”
“你……”刘英东捂住心口。
两个男人长久的对视,最后刘英东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家中的老管家赶忙端着水喝药走过来服侍刘英东喝下,劝道:“小少爷,老爷身体不好,您就少说两句吧。”
刘世尧哼了一声,外套都不拿转身就冲了出去,把门关的震天响。这个家,他真是一分钟都不能够多待了。
发动车子在无人的公路上狂飙,他才发现自己还在发抖,那一点的针锋相对无法纾解他内心滔天的怒意。
想想之前与贺隆在餐厅相遇的那一幕。贺隆提到深夜停在刘宅门口的那两辆车……
是的,那两辆车,是刘世尧心中的痛。
这件事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知道的,恐怕不只贺隆一个人。
太丢人了,现在倒是要来教训他了,刘世尧冷冷的笑。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夜阑珊,汤朵朵窝在沙发上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白狗,被人抱起来,她瞪着眼睛看了看来人,是贺隆。
他眼睛弯弯的,露出只有对她才会展现的微笑的样子。
汤朵朵开始嫉妒自己变成的那只小狗,他怎么能对别人那样笑呢?小狗也不行,她自己变得也不行。
不行,不行。
她是那么贪恋,还是主动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
温暖又甜蜜。
贺隆把她拥在怀里,她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唇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手臂主动的放开抱枕环上他的脖颈,伸出舌头。
他心里的那团火霎时间被点燃,他把她按在怀里,攥取每一分的呼吸,吻的意乱情迷。
汤朵朵昏昏沉沉觉得自己透不过气,她疲累的睁开眼睛,才看到眼前那张放大号的俊颜。
“贺隆……”她稍稍的后撤,懵懂的看着他,叫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吻着,吻到汤朵朵大脑缺氧,他又拉开她的衣领,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我……我……”汤朵朵半梦半醒,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这是梦幻还是现实。最后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最最完整的话:“我还没刷牙……”
☆、夜槃,叹息
她这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让贺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的抬起本来还埋在她肩窝里的脸往上,去寻找她的唇,找到后熟稔的将舌头深入她的嘴巴,循着记忆而去一切是那样熟悉,唇舌交缠在一起。
汤朵朵的眼眸有那么一秒钟的清明,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他拖入混乱无边的情绪里,贺隆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停歇,带着些许的怒气,然而纵使那无边的思念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而来,却也被他极度的克制,一点一点的释放,小心翼翼的温柔。
“贺隆——”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健腰,像是抓住人世间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
怕她抗拒,怕她清醒,他拖着她一起沉沦。
直到贺隆身体的温度节节攀升,一只手将她腿间仅有的遮蔽褪下,另一只手那样紧紧的抱住她,那种力道似乎要将她按入自己的身体:“别推开我。”
感受到她的抗拒,他咬着她的耳朵,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听在她的耳中,像是小虫子“滋溜”一声顺着耳道钻进了她的心里,狠狠的撕咬着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终于让她放弃了仅有的挣扎,展开双臂,温柔的抱住了他,直到他终于冲破阻碍的瞬间,她合上双眼,落下一滴泪来。
一夜无眠,再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她拿起床头的钟一看时间,反射性的弹了起来,又被拽回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今天是周末。”他依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变成好看的褐色。
汤朵朵掀开被子,看床上那朵妖艳的红尔后抚额,昨夜,真的不是一场梦。
贺隆好像没事的人,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不要动。”
“你放开。”汤朵朵的声音充满了恼怒。
贺隆半张着眼睛,平时看上去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此刻慵懒的像是一只晒着太阳的黑豹,他看着她横眉冷对的样子,坏而宠溺的笑:“朵朵,我爱你。”
“我恨你。”汤朵朵想也不想的回嘴,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这个男人的双臂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她气馁,只能窝在他怀中气鼓鼓的瞪着他。
“唔,那样我也还是爱你。”
“……”
谁,谁来看看,这床上躺着的,哪里像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这明明是个撒泼耍赖的小男孩。
“我们不能这样。”汤朵朵实在没办法,只得仰面对着天花,往事铺面而来,心中涌出一阵巨大的苦楚,她的眼睛酸酸涨涨的痛,掀起一只手臂放在眼睛上喃喃的念:“贺隆,我们不能这样……”
她说着说着,就觉得眼中有热热的水流出来。
她并不想哭的。
为什么,好像越不想怎样就越是怎样。
好半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动了,他坐了起来,俯身将她的手拿开,轻轻的用拇指为她擦拭眼泪,他叹息着道:“不要哭,朵朵,不要哭。”说着,把她拉起来,拢入怀里。
“我们不能这样……”她一边流泪一边重复这句话。
她要怎么才能说出口,贺隆,我和刘世尧,可能要订婚了。
她不能。
***********
作者要说:
我今天2,明天2,然后我要申请中秋节回家过节,停更两天……
请求组织批准。
☆、反复,过去总不会过去
Anna来电话的时候汤朵朵还在发愁自己没有一个理由可以离开这个家——有贺隆的家。
于是当听到她约她出来,她答应的也很爽快。
这个世界上最难于面对的其实不止是贺隆还有她自己的心。
她说要出门,贺隆只淡淡的答应,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只要她坚持,他就不阻拦。
汤朵朵出门朝着既定的目的地走了一半才接到Anne的简讯,改约在sky。汤朵朵的脚下迟疑了一下还是去了,她走入餐厅的时候禁不住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倒是餐厅经理有着惊人的记忆力,才见着她,三秒之内已经喊出她的名字:“汤朵朵小姐。”
是的,她那么好记的,因为身边的人是贺隆啊。真不知道是他太出名,还是城市太小。她知道自己生活在这个荫蔽下,多年以来他始终如一庇护着她。
“Anna小姐正等着您。”餐厅经理礼貌的说。
汤朵朵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Anna坐在靠窗的位置,淡妆,望着窗外眼神空茫。汤朵朵细细的盯着她看,她着实是一个美人。这样的女人,不红,才没道理。
“汤小姐真是准时。”汤朵朵在她眼前坐下,Anna才缓缓的收回目光淡淡的笑,纤长的手指在她放置于桌上的太阳眼镜的边缘摩挲:“我只是试试约你出来,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
汤朵朵笑:“有些事是时机问题。Anna小姐找我有事?”
“听说汤小姐是做设计的,不知道肯不肯帮我设计一间才购入的新屋。”Anna一直低着眉眼,不肯直视汤朵朵。
“Anna小姐真是说笑了,你只要肯点点头,怕是身后一干人都乐得做这个差事并且不收费。”侍者拿来柠檬水,汤朵朵一口接一口的啜饮,不紧不慢的回答。
既然对方有意兜圈子,她亦乐得奉陪,今日有的是时间。
“我在william处偶然见过汤小姐设计的方案十分惊艳。”Anna像是在解释。
“哦?我不知道你还对建筑感兴趣。”汤朵朵看着她。
“钱不是问题。”Anna感觉到她的话风不对。
汤朵朵一哂:“刘先生是个好老板,我那份工作倒是薪水颇丰。”
Anna摆摆手:“我知道,柏盛给你的待遇一定不差,可是我也知道,汤小姐‘家里’其实还是缺钱的,是不是?”
汤朵朵的眼光一闪,这个女人真的是有备而来,她居然知道她的家事!
是了,不然怎么会偏偏约在sky。她看着眼前笑的别有深意的女人,心在下沉。
“是不是?”Anna又追问一句,那种柔软的台湾人特有的腔调,如羽毛尖扫在汤朵朵的心头,令她一阵烦躁。
“我想那是我的私事。”汤朵朵的语调尽量显得平静,Anna这个女人让她琢磨不透,这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Anna听闻这一句即刻巧笑嫣然:“其实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冒犯了汤小姐,请不要放在心上。”
汤朵朵暗自悔恨,今日来见这个女人真是大错特错。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一步。”
汤朵朵还未站起身,Anna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手臂:“别着急嘛,我都点好了餐。”她笑着指了指一旁说:“喏,到了。”
汤朵朵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端着托盘的竟然是——汤轻轻。
*********
作者要说:
中秋回来被拖入加班的深渊而且会一直到周六。
爬上来冒泡,我还活着。
我对不起大家,我会多更的……
那日说两更因为临时改换了坐车的地点只能提前两个小时走,时间计算错误所以才没更的,见谅啊……
☆、细水,如果没有你
贺隆沉默的看着她匆匆离开,从头到尾,红着脸,不敢回头看他一眼。直到听到她轻轻的关上门,钥匙转动几圈。他笑了笑,如果没有猜错,她大概是将他反锁在了里面。
一定是一个人生活习惯了。
他缓缓的坐起来,靠着软软的抱枕,伸手拉过衣服。原本想要点上一支烟,想一想她的习惯,终于作罢。
不久手机响起来,是徐砚的来电,他看了看接起来,轻声问候,音调慵懒。
“刘世尧的公司,是个圈套。”那头的徐砚语速很快,气急败坏:“你人在哪?”
“唔,”贺隆蹙了蹙眉:“我知道。我过不来。”
“你知道?”徐砚的音量又提高了一个音阶:“什么叫你知道?你知道东星已经是个空壳子?什么时候?为什么不早说?投出去的钱怎么办?什么叫过不来,昨晚不是还在香港?”
“想看出来,倒也并不难。”贺隆很有耐心的向自己的盟友解释:“像东星这种一点一点步步为营做出名声来的本土企业原本的经营状况确实不错。可是后来柏盛的高层走错了一步棋,前阵子那个闹得街知巷闻的并购案成功了。东星收购那家远在德国资不抵债的知名电子企业。虽然说收购的资金也在东星的承受范围内,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企业收购以后,东星连对方的巨额债务也一并承受,再加上厂房的租约,海量的招聘等等这些后续的麻烦接踵而来,东星自然疲于应付,最终被拖垮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刘世尧先一步转移了一部分资产出来,算他聪明。”
“贺隆?!”徐砚在那边气的直跳脚:“你没搞错吧,你是在说咱们刚用大笔的资金收购的那个东星电子吗?既然这么明白它的底细,当初为什么要收购呢?你真的昏了头吗?”
贺隆的扯了扯唇角,窗帘没有拉开,他的脸在一团晦暗中模糊不清,那噙在嘴边冷冷的笑,冷酷而妖冶。片刻,他淡淡的回:“是啊,我昏了头了。”
电话那头的徐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对方先一步按掉了电话,他怔怔的坐在办公桌前,眼睁睁看着HASLLE的股价继续一路狂跌。
贺隆将手机扔回原处,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刷——”一声的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瞬间洒满了房间,他也在遭遇光明的一霎那眯起了双眼,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有些发呆。
那一日也是这样的阳光,明媚的像是可以照亮一切,却始终无法照进他的心里。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轻手轻脚的在他的身边躺下来,从身后抱住他,一贯冰冷的手臂覆在他的手上,让烦躁的他略感到一丝清明。
“你是不是病了?”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凑上来,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脖颈上,痒痒的:“身上好烫,我去叫唐医生。”
她要收回手,他即刻反身抱住她,动作前所未有的迅速,像是要抱住全宇宙最后一丝温暖。
那时候的他那么年轻,心却已经开始苍老。
而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朵朵的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她的额头碰着他的:“贺隆,你很难过,是不是?”
☆、还好,我们心中还有爱
然后她伸出手,放在他的胸口:“痛?”
一向冷漠的他在那样真挚而清澈的目光里,终于点点头。
她的双臂温柔的抱住他:“那我给你揉揉,轻轻的,好不好?那样也许就不痛了。”
现在想来,那是他的朵朵,多么幼稚的欺哄。
可前所未有的那一刻,在他眼中有些骄纵任性的她,那样的成熟,用目光抚慰人心,像是可以让他放心的依靠,即便是向她展示他的脆弱,也是不打紧的。
有她在,什么都会好,一切都会好。
“我很想她。她为什么要离开?”他紧紧的抱着她,似在她的耳边呓语,疼痛翻搅着他的五脏六腑,搅的他的情绪难以安稳。
“可是,她在这里,这个家,不快乐,是不是?”她轻轻的拍着他,慢慢的开解。
贺隆的手臂收紧,慢慢的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嗯……”
汤朵朵的怀抱那样温暖,声音也是,他听到她说,信誓旦旦的说:“可是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会快乐,比如,天堂。”
理智冷静如贺隆,无论在那之前还是之后,都从不相信什么天堂。
可是汤朵朵说出来,他就信了,他笃信,他的母亲只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快乐的地方。从此再没有无奈,没有叹息,没有眼泪。
“我什么都没了。”他说。
“可你还有我啊。”
可你还有我。
朵朵,要我怎么样,才能放开你?
他贺隆怎么能够忘记,自己曾经在另外一个不是母亲的女人的怀抱里无声的流泪。在他最脆弱最想要依赖的时候,她在他的身边,坚定不移。
可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呢?
他总不在那里。
贺隆坐在沙发上,倒上红酒,喝了一口,握紧酒杯。
其实人生在世,输一些东西又怎么样?
很多时候,输了才能够把想要的赢回来。
昨天她躺在他的怀里,终于填满他的空虚。那么多年的思念无处安放,在那一刻冲出牢笼找到它们的归属。最后她累到不行,昏睡过去。
贺隆始终清醒,看着她无辜的睡颜,竟然不敢闭眼,怕她会凭空消失一般。
对于她,他总是那么害怕失去。
门锁在旋动,贺隆的心提了起来,打开后走进来的却是阿星。
“BOSS,汤小姐被那个Anna小姐约至sky,好像另外一个汤小姐也在那里。”
贺隆拢了眉目:“她认识汤轻轻?”
阿星抿嘴点了点头:“因为,陈默。对方很小心,目前只查到这么多。”阿星说着,递给贺隆一个大信封。
里面的文件抽出一半来看,厚厚一沓,贺隆问:“全在这里了?”
“BOSS,连我的兄弟都说这是很大的一笔。多年来陈默一直分别向不同的高利贷借钱,这是台面上我们能看到的而已。”
毒。品啊……贺隆没有看里面的东西就放回去还给了阿星:“真是难为他了,居然肯替他还上。”想一想他又摇摇头,是了,他那个精明的叔叔,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这世上只肯受制于陈默的汤轻轻堪称一枚绝好的棋子。
☆、如果,来不及(点击之前看好题目,之前章节看过的就不要再点了)
上班日,刘世尧孤身坐在偌大的办公室,眼睛看着一旁滴答作响的座钟,从六点一刻一直到上班前的一刻钟几乎没有换过姿势。日光从沉暗到明媚,扫过他棱角分明的脸,一双微眯的桃花眼,波澜不兴。
“笃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刘世尧挑眉,说话的时候吐出一口气来,情绪调整只在一念之间。
“总裁。”孙启然早早的去了老板轩尼诗道的住宅却没接到他人,打不通电话只好根据自己的猜测又一次驱车去了深水湾的高尔夫球场,结果又扑了个空。真没想到BOSS早早的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身为刘世尧的左右手,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上司情绪不佳,立时连眼神都变得小心起来。
刘世尧看着自己的属下谨慎的模样,良久,才缓缓的道:“你去安排一下,一周以后我要订婚。”
孙启然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问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刘世尧一笑,似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低下头去手执钢笔在白纸上写下那个名字并念出口:“汤朵朵。”
“一周是否太过仓促?”孙启然担心的问。
“你办不到?”刘世尧反问。
“当然不会,立刻着手。”
“很好,要办的体面。”
体面?那就是要大肆张扬咯?孙启然点点头:“那是自然。”
“如果家父问起你尽管直说,还有,”刘世尧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一闪:“要他别来烦我。”
孙启然听到这吩咐讶异的张了张嘴,又不好说什么,最后只得应了一声:“好。”
“今天的安排统统推掉。”
“是。”
刘世尧摆摆手,孙启然才独自抱着这个惊雷匆匆退了出去,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前他侧身朝助理办看了看,发现汤朵朵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看到他并朝他笑着摆摆手道:“早。”
“早。”孙启然点点头,言语之间仔细的端详她的神色,汤朵朵的面色平静一如深水,一瞬间忽然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汤朵朵没注意孙启然的异动,她言毕便垂下头继续工作,半分钟后接了个电话,应了两声,放下立刻站起来。
孙启然闪身离开,看着她款款走进总裁的办公室。他捏了捏眉心,径直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到座位上坐下拿起日历翻了翻,喃喃的道:“订婚宴安排在哪里会比较好呢?不知道是不是个吉日,真的很赶呢。”
“一周后我们订婚。”汤朵朵前脚进去,身后的们还没来得及阖上就听刘世尧这么说了一句,仿佛他们是将恋爱谈了天长地久的两个人,结婚不过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分分钟可以搞定的小事。
汤朵朵的脚下不稳,晃了一下。
刘世尧看着她淡淡的笑:“怎么,觉得太快?接受不了?”
汤朵朵稳住身形,他在她面前总是挑衅,半分不像是平时的模样,她只好转移话题:“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你说你母亲吗?”刘世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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