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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执迷不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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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脑子想着待会下班要去买那款抹茶蛋糕,聪聪昨晚特地和她说了,再不给买,小家伙又要说妈妈是大骗子了。
肖雨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记性不太好。
“怎么,人才走,你就开始精神恍惚了吗?”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肖雨桐惊讶地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不期而遇这种事,也要看是什么人,如果是自己憎恨的人,那就好比踩到一坨屎。
肖雨桐没想理会他,但显然钟厉不会轻易放过,手臂一伸挡住她去路。“当初不是看上顾云腾了,现在又搭上孙朝增?肖雨桐,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语气恶毒,审视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他本来就比她高很多,居高临下睨着她的神态好比不可一世的君王,让人很不舒服。
“钟先生有何指教?”肖雨桐看着他,虽然是仰视,不过目光十分平静,眼眸似幽深的清潭一样,半点波澜都没有。相比之下,钟厉的眼底却是暗流涌动,好像山雨欲来。
显而易见,钟厉处于不冷静的状态,肖雨桐多少有点自得。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旦吵架肖雨桐总是最先扛不住的那个,她上蹿下跳,哇啦哇啦大叫一气,他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神情悠哉地隔岸观火。最后肖雨桐生气了,挎着包就要走,钟厉这才从沙发上跳起来,追上她。
“好了好了,你看你说了那么多我都没回嘴。”
“那是因为你理亏。”肖雨桐一针见血给他指出来。
“我理亏什么,我是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你给我放开。”肖雨桐在他手上用力挠了一把,钟厉手背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印子。
“来劲了是不是,反了你了。”钟厉用一只手把她拎起来,肖雨桐像只虾子一样,四肢腾空,乱舞一气。钟厉拎着她径直上楼把她甩到床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欠收拾了,等会有力气你就走吧,我保证不拦你。”
丫个无耻的男人,每次都把她收拾得下不了床。
……
回想起往事,肖雨桐有些失神了,但是很快就清醒了。
有个人从钟厉身后走了出来,体态婀娜,穿着上好的呢子大衣,优雅又贵气,美貌更是不减当年。肖雨桐目光一顿,心里有个地方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她看着钟厉,说:“比起您,我可差远了,您魅力无敌,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我算什么。”
钟厉被她的话一激,火气更大了,抬手扣住她的腕子,“现在有人给你撑腰,嘴巴厉害了,嗯?”
“有钟先生这样的人撑腰,那才叫硬气。”她的眼神越过他的肩膀看着他身后。
钟厉这时才觉察到,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肖雨桐感受到他的动作里明显僵硬了一下,最后终于慢慢松开了手。
肖雨桐心里有点难过,据说五年前钟厉并不是单独离开,同行的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她叫郑然,是钟厉的好兄弟范逸的表妹,在她和钟厉认识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而且经常一起玩。身边的人都说郑然喜欢钟厉,肖雨桐也开过玩笑问他,钟厉全然不当回事一样,回答说:“别傻了,我当她是妹妹。”
可是最后他们一起去了美国,不过后来郑然先回国了。
现在他们一起出来吃饭,想必还是在一起了吧。
肖雨桐忽然觉得自己很傻,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男人不告而别?所谓的不相信她不过是欲加之罪的借口,变心了才是真的。当初顾辰就这么跟她分析过,可惜她不肯相信。
人就是这么自欺欺人的一种动物,被现实无情地打了脸,才肯相信是真的。
“看你还没回去,我过来看看。”郑然笑着移步上前,看到肖雨桐的时候,笑容得体自然,“嗨,好久不见。”
好一个好久不见。肖雨桐象征性地扯了一下嘴角,“分开这么久,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她转过身,往电梯方向走去。虽然气得浑身发抖,可是脚下的步伐并不凌乱,甚至让她身后的人看起来还有那么点来去自如的范。
钟厉简直气急败坏,他盯着肖雨桐背影的眼神好像要吃人,如果不是第三者在场,他大概有冲上去把她撕碎,再吞进肚子里的冲动。
“钟厉。”
钟厉回过头,脸上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消失,“走吧,我让司机送你。”
郑然张了下嘴巴想说什么,钟厉已经直接越过她往安全楼梯下去了。郑然站在空荡荡的走廊,忽然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来干嘛的。
愣了几秒钟,郑然才追上去,走到楼下的时候,钟厉已经站在车子旁边了。
两个人上了车,虽然郑然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上,但显然钟厉不想和她有什么交流,他一直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里异常安静,郑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才说:“晚上的聚会你会去的吧?”
钟厉这才转过头来,对她点点头,“下班就去。”
说完他就没有再说话了,郑然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悻悻地下了车。
☆、第 7 章
肖雨桐回家时,顾辰已经接了聪聪回来,一大一小正在客厅的跳舞毯上群魔乱舞。在陪聪聪这件事上,肖雨桐这个亲妈有时候真比不上顾辰,幼儿园的老师曾一度以为顾辰才是孩子的妈。顾辰是耀天集团的大小姐,上头有两个双胞胎哥哥,自然把她这个妹妹宠得没边,舍不得让她受累,她大哥顾云腾给她安排了个虚衔,上班可有可无,愿意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肖雨桐换鞋子的时候,看到脚边还有一双男士皮鞋,抬头看时,厨房的玻璃门内果然掩映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肖雨桐径直走过去,捋高毛衣的袖子,“我来吧。”
孙朝增转过脸,眼前一双白皙的胳膊伸进了水槽,“怎么不戴手套,不冷么?”
肖雨桐一边洗菜一边回答:“哪有那么金贵,再说,屋里不是开了空调?”
孙朝增好像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是不知道对自己好点。
厨房空间有限,两个人站着稍显拥挤,没过一会儿肖雨桐就对他说:“你出去吧,我来就可以了。”说完把他手里捏着的一片菜叶拿了过去。
孙朝增没有跟她争,他收回手,扫了一眼流理台,“炒一个青菜就好了,我打了电话,一会儿菜就能送来。”
孙朝增每回过来都会打电话叫一桌子菜,顾辰很多时候不在家里吃饭,剩下的菜肖雨桐跟聪聪能吃好几天的。
大概因为是男孩子的缘故,聪聪一直愿意和孙朝增亲近,吃饭的时候也是挨着孙朝增坐,一脸满足。
孙朝增对他也极为溺爱,不时给他擦擦嘴角。
“爸爸,我不要吃胡萝卜。”聪聪忽然撇嘴,这孩子挑食得很,也不知道像谁。
“聪聪,挑食的小朋友是长不大的。”肖雨桐说着往自己嘴里送了一根胡萝卜丝。
聪聪不相信地看着孙朝增,小眼神眼巴巴的,好像在寻找同盟。在他眼里爸爸最好说话,不管什么事总是和他一国。
“妈妈说得对,胡萝卜是有营养的食物,吃了能长成大大的男子汉。”孙朝增这次没有由着他,也夹了一筷子胡萝卜,张大嘴巴吃了进去。
聪聪眨了眨眼睛,“爸爸小时候也喜欢吃胡萝卜吗?”
“当然啊,所以才长这么高。”顾辰不负责任地来了一句。
聪聪看看碗里的胡萝卜,无可奈何地拿起小勺子吃了。
顾辰用手肘碰了碰肖雨桐,示意她看,肖雨桐知道顾辰是什么意思,男孩子成长的过程里,的确少不了父亲的榜样身份。
可是,孙朝增不适合。
饭后孙朝增陪聪聪看了会动画片,又下了一盘跳棋,离开的时候,聪聪拽着他的手委屈扒拉的,每一次他离开小家伙都充满了不舍。孙朝增俯下*身子摸摸他的小脑袋,“爸爸明天再来看你好吗?”
聪聪十分不高兴,撅着嘴,肖雨桐把他拉回来的时候,耐心跟他解释:“爸爸明天要上班,聪聪也要上学的,跟爸爸说再见。”
聪聪低头想了半天,好像在思考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过了会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孙朝增,“爸爸,你什么时候跟妈妈复婚?”
孙朝增愣住,过了会抬头去看肖雨桐,“我想这个问题你还是要问一问妈妈。”
聪聪转头去看妈妈,但是很显然,妈妈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聪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聪聪很忧伤,甩开手跑去了房间,往床上一扑,头往被子里一拱就不动了。肖雨桐进房间来的时候,看到儿子趴在床上,脑袋钻在被子里面。肖雨桐以为他哭了,一把把他拉出来。
“聪聪,男孩子不能随随便便掉眼泪的。”
“我才没有哭。”聪聪的小脸蛋憋得红红的,但他真的没哭,他就是生气了,倔强地扭着脸不看妈妈。
小屁孩,脾气倒不小,肖雨桐放了点心,把他抱在自己身上,解释说:“聪聪,你要知道,爸爸其实并不是你的亲生爸爸。”
“我知道啊,他是干爸爸,因为离婚了才叫干爸爸。”
肖雨桐有点惊讶,“谁告诉你的?”
“顾妈妈。”聪聪说,“只要你跟爸爸复婚,爸爸就能跟我们住在一起了,他就不是干爸爸了。”
肖雨桐:“……”
聪聪出生就认了孙朝增做干爸,导致孩子没有问过她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的问题,只问过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住一起的,为什么他的爸爸妈妈不是。顾辰当时就解释说,因为爸爸妈妈离婚了。肖雨桐原想等孩子大一点再跟他解释,现在看来不行。
“聪聪。”肖雨桐说,虽然觉得有点残忍,还是说了,“每个小孩都是由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共同生活生出来的,这种才称为亲生,就算爸爸妈妈离了婚,这种关系也不会改变。”
聪聪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肖雨桐,肖雨桐以为他没听明白,继续说:“干爸爸和干妈妈一样,都不是生你的爸爸妈妈,聪聪,你不是妈妈和孙爸爸生的。”
“是你和另一个男人生的,对吗?”
肖雨桐表示欣慰,自己并没有什么把握,也不知道自己表达得够不够清楚,可孩子听懂了。可接下来她又发愁了,聪聪在问完那句话后,嘴巴一扁,真哭了。
“那我爸爸是谁?”小家伙一边掉眼泪,一边使劲忍,作为一个小男子汉他其实不太想哭,“他不要我们了吗?他为什么不要我们?”
肖雨桐把孩子搂紧,声音有点克制,“不是,不是……”
聪聪很伤心,小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还是执着地问:“那是为什么……为什……么……”
肖雨桐的眼泪毫无征兆流下来,淌进嘴里咸咸的,“爸爸因为和妈妈合不来,所以分开了,后来爸爸就走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他为什么连我也不要?妈妈你带我去找他吧,我想告诉他,我会听话,会很乖,请他不要离开我们……”
肖雨桐的心脏好像被人劈成好几瓣,“那地方太远了,等聪聪长大再去找他好吗?”
聪聪从她怀里抬起头,眼泪鼻涕都挂着,可怜兮兮的,“有多远?坐火箭去行不行?”
肖雨桐说不出话来,她不想再欺骗孩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顾辰站在门口看不下去了,走进来抱起聪聪。“聪聪为什么一定要找爸爸呢?我们这么多人喜欢你还不够吗?你有亲生的妈妈,还有顾妈妈,干爸爸,还有两位顾叔叔,顾爷爷,陈奶奶,我们有这么多人喜欢聪聪,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没有见过面的爸爸吗?”
聪聪低头想了想,小声说:“我只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个没有爸爸的可怜虫。”
今天在幼儿园,坐他旁边的小胖笑话他是没爸爸的孩子,聪聪当时一脸骄傲地告诉他,自己是有爸爸的,他的爸爸不但长得帅,还开公司,就是那什么高富帅,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也许真的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小孩了。
“如果你爸爸是个坏蛋呢?他不喜欢你和妈妈,每天打你骂你,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聪聪愣住了,他似乎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转了下头问肖雨桐:“妈妈,爸爸真的是坏蛋吗?”
肖雨桐张不开嘴,顾辰白了她一眼,说:“他如果不是坏蛋怎么会不要你和妈妈,一个人走了呢?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爸爸,我们聪聪长大以后要做个有责任的男人,好好保护妈妈好不好?”
聪聪看着顾辰,又看看肖雨桐,最后慎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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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厉回来好几天了,h市这边的朋友却是一个也没见上面,好不容易今晚逮住了空,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家会所的包厢给他办了个接风宴。
下班后,钟厉坐车去了会所。这几年他在国外,和国内的朋友几乎没有联系,但今晚到场的人似乎并不少,钟厉一推开门,看到里面黑压压一群,起码有十来个。
期间看到不少熟面孔,是以前一起玩过的,有大学同学也有商场上的朋友,但也不乏借着朋友的关系来结交的,毕竟他的到来是本市商界一次小小的轰动。
“哎呦,我们钟先生终于有空接见我们这些人了。”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还是我们然然有面子。”范逸笑着说道。
郑然莞尔,抬眸望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男人。
她是范逸的表妹,而范逸和钟厉是大学同学,再加上父辈曾经的关系,郑然跟钟厉可以说是两小无猜。读书的时候,郑然就喜欢钟厉,大家都知道郑然对他的心意,只不过当年,钟厉却出乎意料地选择了一朵路边的小野花。
暴殄天物的结局当然很惨烈,钟厉被那个女人坑了,甩了,伤了,最后他像一只受伤的猛兽,躲到了美国,独自一人舔舐伤口。他那么要强的人,前面的二十几年活得张扬又恣意,越是强者,越是无法面对低到泥里的卑微。
寒暄过后,大家各自落座,钟厉一抬眼就看到侧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表情微不可查地顿了顿。过了会他弯腰,拿起茶几上的酒杯走了过去。
“原来是顾总,怎么躲在角落里?”
对方站起身,握着手里的杯子和他轻轻一碰,“钟厉,好久不见。”
酒杯挨在一起,两个人的眼睛相互看着对方,杀伐决断的狠厉在笑容背后滋生,顷刻间风起云涌,连绵不断。
☆、第 8 章
耀天总裁顾云腾一直是活跃在h市商界的一个人物,他和钟厉范逸以前也是玩得比较好的,三家人各有各擅长的领域,彼此也会相互关照,所以关系都还可以。不过后来,钟家也开始进军地产业,钟氏和耀天的关系就有点微妙了。地产业一直是耀天的主打产业,从顾云腾爷爷手上开始就在干这行,所以当时有很多人都说钟老爷子不厚道,也有人说这没什么,商场如战场谁有能力都可以涉足。
那时候,钟厉和顾云腾的关系依旧如常,毕竟当时主事的人不是钟厉,后来钟家发生了一些事情,钟老先生去世,老太太管事,局势就变了。
老太太霸着位置不肯下来,钟厉作为唯一的儿子当然不愿意,于是老太太极为阴险地丢给钟厉一个任务,让他去和顾云腾争体育馆那个项目。项目投下来她就让位,否则免谈。
其实这明显就是为难钟厉,钟氏刚刚涉足地产业不久,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跟耀天抗衡,不过钟厉不信邪,还真就领着一帮人干了起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就在竞标的头一天,钟厉的标书内容被人发到了网上,一夜之间在各大网站转载,竞标成为泡影。
有人说是顾云腾买通钟厉的手下做的,也有人说是钟老太太监守自盗,钟厉虽然报了警,结果却是不了了之,他一气之下就去了美国投奔自己亲舅舅去了。
作为钟厉最好的朋友,范逸一直觉得顾云腾不是那种人,耀天在这个案子上本身就占据优势,他没必要那么做,而且顾云腾为人也有几分傲气,根本不屑干这种事。
所以范逸今天办这个趴体还有一个目的,希望钟厉和顾云腾能冰释前嫌,像以前一样。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一杯,今天到场都是老朋友,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范逸起身,端起酒杯环顾一周,最后和顾云腾钟厉一碰。
“老朋友?”钟厉忽然一笑,看着顾云腾,“呵,背后挖墙脚的也能算是朋友?”他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范逸正仰着头往嘴里倒酒,听到这一句差点呛住,他把酒咽下去,对钟厉说:“有什么话大家今天都说清楚,不要因为一点误会伤了和气。”
钟厉不答话,只是看着顾云腾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误会,顾总您说是不是?”说完手一抬,一饮而尽,转身走回自己位置。
范逸有点发愣,不过还是拍了拍顾云腾,说:“有机会我和他聊聊,没事的。”
其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到钟厉神色如常,纷纷围过来问他这些年在国外的经历,钟厉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挑些无关痛痒的说了。
顾云腾倒是受到了一点冷落,他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户边。室内人太多,空气不太畅通,他打开窗户,湿寒的空气一下子灌了进来,整个人顿时一阵机灵,清醒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顾总真是好兴致,可惜今晚没有月色,连星星也没有。”
顾云腾兀自望着远方,悠悠叹了一声:“夜景再好,没人陪你欣赏也是一样。”
钟厉不由嗤笑一声:“你竟多愁善感起来了,怎么?当年挖了我的墙角,现在又被自己的好兄弟挖了墙角,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顾云腾一下子转过来和他面对面,“钟厉,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会再重复。你有怨气可以冲我来,别去为难一个女人。”
钟厉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什么叫我为难她?你又是她什么人?”
“她没有对不起你,你别动她。”
钟厉继续晃着手里的杯子,暗红的液体在里面漾来漾去,“你凭什么命令我?”他转身,目光和他相对,“如果是别人也许就算了,但是你顾云腾的账,我不会买。”
“钟厉,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怕你。”顾云腾脸上终于有了怒气,他也不是好惹的,两个人无论是身家背景还是能力都是旗鼓相当,真要斗起来胜负难料。
钟厉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现在听他公然挑衅自己,内心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手紧紧地扣住了杯子,“既然如此,我们谁也不要掖着藏着了,从这一刻开始,钟氏和你们耀天势不两立,还有那个孙朝增,他一向为你马首是瞻,你记得带上他。”
顾云腾的表情隐忍又生气,指着他说:“你简直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钟厉,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他说完甩手而去。钟厉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杯子越捏越紧。
嘣——
脆弱的高脚杯经不起这强势的拿捏,在他手里粉身碎骨,残片刺入他的掌心,血很快随着指尖落入脚下的毯子里,寂静无声。
在座的人被顾云腾离去的关门声惊醒,纷纷站起身互相询问怎么回事。钟厉一脸平静走回去,手上的鲜血沿着他走动的路线一路滴过来。
“你流血了……”郑然首先发现了不对劲,情急之下她拽住他的手腕想要看看伤得如何。
钟厉抽出手,“没什么,破了点皮而已,范逸你陪大家聊聊,我先走一步。”
主角都走了,还聊个屁啊。范逸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追上他,“我送你去医院吧,这手还怎么开车。”
“还是我来开吧,你们都喝了酒。”郑然说着返回去拿包,不过等她拿好包回到门外时,钟厉已经进了电梯。
“哥,你怎么让他走了呢?”郑然一脸幽怨瞪着他。
范逸无辜地用手指碰碰自己的脸,说:“他说他带了司机。”
“他说你就随他去啊?”郑然说完就去追人了,范逸想了想自己也追了上去。等他们到了楼下,哪还有人影。
郑然失望地跺了下脚,转过头来怒视她哥,“我问你,顾云腾怎么会在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以前的事。”
“那不是误会嘛,云腾跟我说想借这个机会和钟厉说清楚,我想大家都是朋友,早点解除误会不是很好吗?”
“谁和你说那是误会了?”郑然气得一脸通红。
范逸看着她,忽然问:“然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郑然说完也跑了,范逸觉得有点纳闷,似乎郑然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晚些时候,范逸打电话给钟厉,问他伤势如何,钟厉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一点皮外伤罢了。”
他还想再问,钟厉好像不想多说,“范逸,改天我约你见面详谈,我现在有点事情。”
话说到这份上,范逸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头钟厉挂断电话后立刻又拨了一个电话:“牛行长……”
**
肖雨桐这两天有点神不守舍,虽说顾辰暂时打消了聪聪找爸爸的念头,但孩子的心念是极其多变的,指不定哪一天又要缠着她问爸爸是谁这种话。
正在浑浑噩噩间,张云海来找她,让她立刻去钟氏一趟。肖雨桐稀里糊涂出了门,直到站在钟氏大楼前面的广场上时,才有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前台小姐肖雨桐不认识,隔了五年,也不知换了多少轮。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找张助理,之前约好的。”
“请稍等,我确定一下。”美丽的前台小姐拨了一个内线电话,放下后对肖雨桐笑了笑,“请跟我来。”
肖雨桐被带到一间小会客室,前台小姐帮她泡了杯茶,礼貌地对她说道:“张助理此时正和钟先生开会,请在这儿稍等一下,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谢过那位小姐,肖雨桐转过头默默地打量着这间小会客室:红木桌椅,同色系真皮沙发,连同墙上那幅装饰画,都和记忆中一样……
心里仿佛裂了一道缝,丝丝点点的酸意从那裂口处蔓延出来。曾经的过往像一条黑白胶片,缓缓在她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画面曾经都是那么清晰,而在这一刻,却都成了警示自己的讽刺。
“钟厉,你是不是第一眼见到我就开始喜欢上我了?”
“不是你追的我吗?”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面就说要和我交朋友的。”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谁知道你会赖上我。”
她咬咬唇扑上去掐他,他反手扣住她的腕子,往前一扑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一阵缠绵悱恻的吻之后,她目光如水地望着他,俏皮地问:“钟先生都是这样和人家交朋友哒?”
他的眼仁里也漾着水,平时凌厉的眉眼变得无比温柔,“朋友不少,可是想压倒我,结果反而被我压倒的只有你一个,肖雨桐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是特别的呗,她眨着眼睛,心里带着一丝期待的欣喜。
可他偏不说。
“因为你太笨。”
他温柔又毒舌的样子太可恨了,她挣扎着要起来揍他一顿。
“别乱动,再动就不是压倒那么简单了。”
……
钟厉下了会议就往会客室走,推开门就看到她站在那里,垂着脸看着那张沙发,十分出神,以至于他推开了门她都没有动。
她是在追忆往事吗?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青春飞扬的女孩,挥着手冲他笑着说:嗨,钟先生,好巧啊。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不巧,我在等你。
她很奇怪地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这个回答?”
他拍着她的头说:“胡言乱语什么,我本来就在等你。”
后来她才跟他解释,这是她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男主角给女主角的回答,她觉得很浪漫很温情。
结果就被他无情地打压了:“难怪你高数会挂科,原来上课都在看闲书。”
她果然发怒,爪子挠上了他的小臂……
压抑着记忆的思潮,钟厉一步一步走进去,脚步不知不觉放轻却恍若未觉,他在她身后站定。
“你在看什么?”
☆、第 9 章
身后一片热源靠近,紧接着是一道清冷的男声:“你在看什么?”
肖雨桐的背脊颤抖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那张和记忆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就在眼前。还是不太一样了,曾经对着她才会变得温和从容的人,此时目光清冷,嘴角噙着凉凉的寡淡。
她收起仓皇的无措,咽了咽喉咙对他说道:“牛行长说,你们的审核材料不全,让我过来取。”
钟厉没说什么,淡淡地瞥开视线,信步走向窗户边,抬手在百叶窗上拨弄了一下,才回过头来对她说:“你们的办事效率真是令人堪忧,我们的材料都快交了半个月了,你现在才来告诉我不全?”
他这是故意找茬吗?这种大项目的程序本来就需要时间耗费,半个月算什么,何况这次是他打电话给牛行长让人过来拿的,现在却倒过来说风凉话。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他轻轻一叹,“钟氏每年上缴的税收差不多一个亿,作为纳税人,我心里真是充满了忧虑,肖小姐你觉得呢?”
他这是故意给她难堪啊,肖雨桐岂不明白,把她踩在的脚底的感觉真的这么好吗?她是有多恨她?她慢慢的捏了捏手心,平静地说道:“钟先生,请把材料给我吧,早点回去才能提高效率不是吗?”
钟厉嘴角扬了扬,朝她走近几步,“是这样的,我们董事会对其中某个细节还有些争议,刚刚开会就是在讨论这件事,所以那份材料我们还需要修正。”
呵,要修正干嘛还打电话让人过来?这不是耍人吗?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肖雨桐刚走到门后,钟厉的声音及时传来过来,不急不缓。
肖雨桐的手轻轻落在门把上,听到他说:“昨天晚上,我碰到顾云腾了……”
她转过身,他那张脸上已经布满讥诮,好像一抹灿烂的烛光只等她这个本飞蛾主动撞上来。“他说让我别动你,我真是好笑,度假村那个项目他都自顾不暇了,还有闲工夫来管别人的闲事。再说,他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要说也该是孙朝增啊,你说是不是?”
肖雨桐默默地看着他,或许因为不是被他第一次用这些话打压,她竟没觉得有多生气。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挺好奇的,这顾云腾和孙朝增他们怎么都没反目成仇呢?”钟厉目光一定,居高临下审视她,“两个人都这么维护你,肖雨桐,你本事挺大的,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
他口气平淡,说的话也好像很平常,但仔细听就能觉察出,那字字句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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