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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嫁祸于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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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月白一下子慌起来,她先看了看空无人烟的花园,又看着简修远,他一脸落寞。

    猛地站起来就往回走。

    她现在已经结婚了,他却离婚了,更何况那日说得清清楚楚,他的太太已经有了身孕,他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就算他未娶她未嫁,那又怎么样?她又凭什么在?

    让她背负一辈子小三上位的名堂吗?

    花园的小道上铺满了鹅卵石,凹凸不平。再加上又下了雪,路面滑的很,乔月白匆匆忙忙的踏上去,脚一歪就要摔下去。

    简修远快步跟了两步扶住她,乔月白就倒在了他怀里,一抬头就看到眼前的脸和那双熟悉的眼睛以及那不容忽视的关切和担心,她猛地推开他,落荒而逃。

    ※※※

    身处夜阑的场景里,耳畔徘着觥筹交错的声响,顾习安站在酒店二楼的露台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缓缓升起又落下,来回几遍,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唤了人。

    “她还没到吗?”

    “顾总,电话已经打了十几个了,都是关机状态。”

    赵奕茵坐在沙发上,声音火急火燎的,她一向是温和近人不紧不慢的性子,很少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酒宴已经开始五分钟了,如果您在不下去,就把那边的领导也给得罪了……”

    这会儿赵奕茵确实有些上火,这次酒宴来的人不能得罪不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顾习安这么不守时。

    说好了半小时后乔月白到了要给这些人介绍一下,结果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也没见到人影,甚至电话也关了机。

    “再等一等……”

    顾习安回过头向远处望去,语气不容置喙。

    十二月的天气,风已经可以用刺骨来形容,他就这样随意靠在露台栅栏处吹了半个小时风。

    “可能是外面天气不好,打车比较困难,要不要我们找人去接一下……”

    赵奕茵拿了沙发上的风衣,边试探着边向顾习安走来,话还没说完,顾习安突然一个转身,伸手揉着眉心,淡淡地说:“走吧,开始了。”

    赵奕茵瞪大了眼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不等乔小姐了吗?”

    顾习安完全没有丝毫犹豫,正了正领带:“不等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赵奕茵莫名其妙的拾起顾习安随意扔在地毯上的手机,这又是急冲冲的一下班就赶到商场买衣服,又是提前联系好发型师在这里待着的,现在竟然不用了?

    如果不是跟在顾习安身边有了段时间,她都要怀疑顾习安的脑子是不是被寒风吹傻了。

    乔月白踉跄着跑回酒店大堂的时候,正巧看到顾习安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被几个老头围绕着,身边的赵奕茵穿了件酒红色绸缎晚礼服,头发烫了大卷随意搭在肩膀,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全然没了前几日婚礼上的稚气。

    远远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她才是顾太太的味道。

    毕竟是自己先迟到,又在外面坐了那么久,不应该怪顾习安的。

    乔月白用手攥紧了裙子,想先回头吃点东西有了底气再往前冲,身后突然传来几个女人小声的八卦。

    “嗌嗌?听说今晚这酒宴不光是城东那块地皮的事,好像顾氏地产的顾总第一次带太太来啊?按照惯例,这就是明着把那女人推进这个圈子了吧?”

    “真不知道这个顾太太究竟什么来头,把顾先生迷成这个样子……不过……不会是那个一直帮他挡酒的女孩吧?那个小心劲儿啊,生怕这帮人把顾习安灌醉了似的……”

    闻言,乔月白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赵奕茵,谁知赵奕茵正好也抬头往这边看来,这一对视,乔月白下意识的向后退着,没想到后退的时候踩到了别人的拖地长裙,差点就摔在别人脚下。

    被绊的女人嫌恶的看了一眼失态的乔月白,又看了眼门口的保安,不屑的说:“今晚这保安到底是怎么干活的啊,是什么人都往里放吗?”


☆、第23章 医院


    终究还是没有参加完这场盛宴,乔月白连酒宴上服务生来回端着的究竟是红酒还是香槟都没分辨清,就跑掉了。

    一路踏着风雪跑回去,连车都没打,只是意外的在途经披萨店的时候,习惯性走进去要了一个最大SIZE的。

    乔月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是简修远的出现又恶心到了她,她必须吃了那披萨才能让自己回忆起那不堪的种种。也或许是这所谓名流社会酒宴恶心到了她,想赶紧把那些脏了自己耳朵的话吐出来。

    总之就是,乔月白反胃了,或者说,她想反胃了。

    钥匙插在锁眼里,本想转动的时候手里有点滑,乔月白用力甩了甩,身上有积雪落下。

    门终于被打开,乔月白像往常一样翘着脚随意蹭掉了脚上的鞋子,却发现湿透的鞋底黏着袜子,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认命的弯下腰,拎着袋子的那只手撑着一旁的鞋柜。

    因为单脚站立身子不稳失去了平衡,肩臂撞在鞋柜的把手上,吃痛了一下,乔月白松开了手里的塑料袋,“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捏了捏有些疼痛的肩膀,乔月白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最后还是认命的捡了起来。

    端着塑料袋走到厨房去,只打开了头顶上的一盏灯,又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从塑料袋把盒子取出来,袋子沾着积雪,稍微一抖,掉的满桌都是。

    披萨盒子上的标志不见了,乔月白强迫症似的扒来扒去,最后倒过来才看到,她想应该是刚刚摔的。

    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之后发现里面的披萨型都还在,只是有些料都七零八落的散在盒底。

    乔月白盯着那金黄色的芝心卷边,举起手边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接着从盒子里撕下一大块,放进嘴里,刚咬下一口就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好腻。

    果然顾习安不在,她就不喜欢这种西洋玩意儿。

    腻归腻,乔月白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她一口一口的使劲儿往嘴里送,早就失去热度的披萨没有那种独特的香味,更让人难以下咽。

    突然喉咙间开始反酸,乔月白抑制不住的咳嗽,伸手去抓水杯却被一股巨大的疼痛感席卷了全身,她一下扑到水池边开始剧烈的干呕。

    水杯倒下的时候流淌了一桌子透明的液体,蔓延过塑料袋,慢慢的被褐色的盒子吸进去。

    乔月白难以忍受这种要搅烂她五脏六腑的攻击,靠着料理台的柜子滑坐到了地上,紧紧的攥着腹间的衣服,正好此时衣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提醒了她。

    乔月白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起,也不管电话那头究竟是不是客户或者是推销买保险的广告,她只知道这疼痛要把她压垮了。

    “快点……快点来……”

    乔月白紧闭着眼睛拧着眉头,一滴冷汗就从额角滑落,已经像发不出声音般撕扯着嗓子,“我好难受……好难受……”

    说完手机就从手掌间丢下,伴着清脆的响声,摔在地上打了个圆圈。

    依稀可以听见听筒里传出一个男人急切的叫嚷声,只是乔月白已经没有力气去捡起来回应了。

    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连咬着嘴唇的力气都要消耗殆尽了,在视野只剩一线之间时,餐桌上的吊灯发散着暖黄的光圈。

    光圈里是那天早上顾习安认真的吃着乔月白下的面,他安安静静的吃面,背后的阳光打进来,美的好像一幅画,就这么想着想着竟然开始没有那么难受了,最后竟然在不知不觉在黑暗中,睡过去了。

    ※※※

    已经是凌晨六点十分,不知道是突然下起大雪还是怎么,医院生病的人竟然异常的多,大抵有很多雪后开车不注意的人,头上缠着绷带的站满了大厅。

    “滴滴”提示音之后,头上的数字显示板缓慢的递进一串数字,顾习安看了看手上的序号条,站起来走到玻璃窗前。

    拿着病例到大厅交了钱之后,转身从一旁楼梯走回三楼。周围的空气里全部沉淀着酒精的味道,只有白灰蓝三种颜色的装饰,干净到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

    回想起昨天晚上突然间接到那个人的电话,他来不及细想从酒宴跑了出来,穿着西装就冒着积雪在街上好不容易拦下了的士,冲到医院门口之后竟然发现简修远神情焦虑的站在手术室门前。

    他很慌张,他很无措,他的样子和自己比起来,更像是乔月白的丈夫。

    顾习安想到这,步子渐渐慢了下来,靠在那条蓝色线后,徘徊。

    简修远一个转身见顾习安赶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知道当我砸开你家门发现月白横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垂着头,脸色苍白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她冲到酒店发现你根本没给她说去哪找你只能尴尬的躲到外面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她撞了某家贵妇被强迫着道歉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顾家长孙,顾习安先生,你既然娶了她,就多负……”

    话没说完,顾习安头一扭,拿开了简修远的手,也打断了他的话:“你都知道是我娶了她,就不要多管闲事。”

    这句话很明显刺痛了简修远,他握紧了拳头,拿起又放下,直到最后还是放了下。语气凄凉,多是不甘。

    “顾习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珍惜她,我会抢回来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认真的……”

    会抢回来的,无论什么代价。

    顾习安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简修远是有妇之夫没什么所谓抢不抢之说,他输在了起点。可这句话却始终围绕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乔月白要和简修远坐在外面的花园里,为什么乔月白肚子疼会第一时间打给简修远,而不是自己。为什么他是被简修远通知,才知道乔月白被送到了医院。明明他才是那个人的丈夫,不是么。

    他真的以为,他不在乎的。

    ※※※

    顾习安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看见了乔月白已经背靠着床杆,侧着头仔细打量着病房窗台上放着的一盆兰花。

    乔月白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满天花板的白,然后看见吊着的白炽灯,头很重她抬手去揉,发现手背上插着针管。撑着床面坐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余光看见旁边的床位空空如也。

    抬眼向窗外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整个世界已经白茫茫一片,昨夜的小雪后来积成大雪,竟然下了整整一夜。

    屋内屋外都是白,竟然显得异常凄凉。

    在转过头就对上敞着的窗户,刺眼的光线毫无顾忌的照进来乔月白眨着眼睛好久才适应,只是想看清那一盆是什么东西。

    门被推开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到,直至顾习安已经走到他旁边,‘砰’的一声把病例拍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乔月白被吓得一耸肩,反应过来后干脆陪着笑:“嘿嘿……昨晚你送我过来的吧?还真是……麻烦你了啊,耽误你的美好宴会了……”

    “你觉得这样做,就对得起顾太太这个名号吗?”

    顾习安黑着一张脸,让乔月白不敢在笑,只能绷着脸。

    他走上前,把窗户前拉了半边的窗帘彻底拉开,接着用平静却具有极强压迫性的音调:“如果身体难受,或者直说你不愿意参加这种场合,当时就该告诉我,我难道还会放着你一个人来参加这什么劳什子宴会吗……”

    他第一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乔月白本以为顾习安是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晚宴才生气,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责怪自己不告诉她。只能垂下头暗自撇了撇嘴,接着又快速抬头陪着笑意。

    “也不是一开始就难受的……”

    “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顾习安截断了乔月白的话,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把身上满是褶皱的西装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粉蓝色的衬衣上领带歪歪扭扭的。

    他背对着乔月白,在窗子前不知道看什么景色,声音却渐渐没了刚才责备的气势。

    “为什么要……先给他打电话……”

    先给他打电话?

    乔月白愣住了,难道昨晚自己接到的那个电话,不是顾习安打来的吗?难道昨晚不是顾习安把自己送到医院的吗?

    明明自己再昏迷前,印象里是顾习安吃面的样子啊……

    可是如果不是顾习安,那有会是简修远吗?那么说,是简修远通知了顾习安来医院的?他们两个……谈起自己了吗?

    一想到这个名字,乔月白习惯性的往后挺了挺身子,谁知这一动牵动了右边的伤口,一阵疼痛过去,乔月白“嘶”了一声捂住了肚子。

    顾习安闻声而来,迅速抓了乔月白的肩膀给她固定好。

    可这一抬头,就看到顾习安唇上依稀泛青的胡渣,血红的眼睛以及那层层深重的黑眼圈。他一定是守了自己一夜吧。

    歉意涌了上来,她张了嘴想要解释,却发现顾习安已经走到了自己床边,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腰,让乔月白看见他一头黑发。

    “下次再难受,一定……第一个告诉我。”



☆、第24章 交织〔入V通知)


    初雪降临这座城市的似乎,许是温度并不够低,还夹杂着小雨,乔月白坐在车里,数着雨刷器滑动的节奏,满眼净是阑珊的灯火和被雨水模糊的城市背景。

    简修远坐在旁边开着车,他思考了很久,还是在遇到第一个红灯的时候,开口说道:“月白,我想跟……”

    “简修远。”

    乔月白打断了简修远的话,语气已经没了初时的愤恨,透着几分无奈:“我来找你,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把房子钥匙还给你,还有你的那些东西。”

    简修远没想到乔月白会如此决绝,愣在了那里,几秒后开始手忙脚乱:“月白你听我说……”

    乔月白却看也不看他,目光始终在正前方:“还能说什么,让我做你一杯的情妇吗?别搞笑了。”

    红灯变绿,简修远却迟迟不肯开车,直到后面的车传来‘滴滴’的喇叭声,简修远这才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就又移动。

    “我会离婚。”

    一句话,乔月白却更生气了,她喊了一句:“简修远。”

    “让我们饶过彼此吧。”

    第一次,她这样说着。

    简修远转过头看了乔月白一眼,昏暗的那边不时有灯光闪过,触及到乔月白的眼睛是晶莹透亮的光。

    “你去帮我买个披萨吧,我没吃晚饭。”

    没来由的,简修远突然这样说道。

    乔月白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修远。”

    “你去买吧。”

    简修远打断他,抿了抿嘴唇,说着:“你买来我以后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

    乔月白从那个有披萨的梦中醒来的时候,顾习安已经不在房里了,走廊里传来他沉稳的声音,大抵是在和客户打着什么地皮的电话。

    竟然又梦到他。

    她披着被子趴在床头往外看,想起睡前顾习安接到的一个又一个电话和助理送来的一个又一个文件夹,以及他苍白的脸色以及打电话时的有气无力,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他一定很忙吧,昨晚临时从酒宴跑出,不知道那所谓的业务谈没谈成,否则这助理的电话也不会一个又一个,甚至是有些不是滋味的眼光看着自己。

    可就算这样忙,顾习安还是依然待在这里,没有回去。

    想到这里,乔月白看着窗台新换的那术兰花,上面还沾着露水,美好如此。正感叹着活着其实还不错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乔月白小心翼翼凑过去,拿起电话,发现竟然是顾习安的表妹顾习莹打来的,赶忙按下了绿色键。

    “习莹吗?找我有事?”

    “月白啊,我是婶婶……”

    乔月白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机,是当初顾习安亲自给存的顾习莹手机号没错啊,怎么会是纪云悠的声音?

    大早上就听见这个声音很让她不安的好吗?

    乔月白下意识的咬住下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紧张。

    “喔,婶婶啊,我可能把你的号码给存错了,不好意思啊。”

    “没存错,这就是习莹的手机,习莹今天回来看我说你住院了,我就拿她手机给你打一个问问。怎么住院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想到顾习莹消息倒是灵通,她阑尾炎这件事几乎还没几个人知道呢,顾习莹就已经把这事上奏到纪云悠那去了。看来以后自己做什么都要更小心才是。

    乔月白心里想着,嘴上犹豫半天还是没主动说是什么病,她不想顾家人大包小包来看她,这样自己爸妈多半也要知道了,她不想让老人家冒着风雪又从村子里跑来。

    “没事没事,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胃口不舒服来这看看而已……婶婶您和叔叔最近身体好吗?”

    “都挺好的,你胃口不舒服吗?该不会是……”

    在纪云悠瞎猜之前,乔月白还是主动抢了话:“不是不是,就是有点肠胃炎。”

    “喔,那你以后吃东西多注意点。对了,我昨天看习安脸色比前段时间还差,问他他也不说,是不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

    乔月白语塞,她也不知道,没仔细问过,顾习安也没提过,好像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她不问他也不提。不过这话她肯定不能告诉纪云悠。

    “没有,婶婶,他就是他忙了,您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没事就好,这两天降温了要多穿衣服,你们小俩口过日子,以后尽量少吃那些意大利面什么的,吃多了脸色不好是一点,这肠胃炎啊就是这么得的……”

    听着耳边关心的话语,乔月白只能点头再点头,纪云悠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她都记不清了。

    挂了电话,她继续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一整夜没有进水,此时口愈发干燥起来。

    正想按下床头召唤小护士的按钮,没想到顾习安已经端着暖壶进来了。

    “醒了怎么不叫我?”

    乔月白瘪了瘪嘴,她就知道自己一醒就得挨说。

    其实这次阑尾炎,她一方面非常感动顾习安的行为,可另一方面她又像做了错事被家长教育的孩子。因为顾习安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婆婆妈妈了起来。自从她手术后,就开始教育她以后再也不准吃西餐来,甚至说自己再也不吃意大利面了。

    其实乔月白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得了阑尾炎,可能是跑的太急了,也可能是披萨吃的太急了。但比较幸运的,这并不算很痛。

    顾习安昨天责备完了自己,又开始对着前来吩咐的小护士唠叨了一番,先是强迫着给自己换了个单人间,又细心的把护士说的话记了下来。

    “我能出院了吗?其实真的不疼了……”

    乔月白捂了肚子,小心翼翼的打断了顾习安的话,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顾习安只当自己没听见,一个转身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随手拿了份蓝皮文件勾了个什么。

    乔月白不死心,又喃喃一遍:“顾习安,一般阑尾炎手术其实第二天就可以出院的,对吧?而且我做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腹腔镜阑尾炎手术,所以……”

    她不管顾习安到底听进去多少,或者是装听不见多少,总之,乔月白要抗争,她不想待在这个地方,无聊不说,还会耽误顾习安的工作。

    她不想,欠他那么多的情。

    “先站起来出去把气排了吧?”

    顾习安放下手里的文件夹,面无表情的扶起乔月白。

    “排气?”

    乔月白一愣,等被搀着走了几步后才明白这个‘排气’是什么意思,脸立马红了起来。

    “我自己……我自己出去溜溜也能排的……”

    顾习安按住乔月白乱晃的手,把她搭在自己的臂膀,一边看着走廊窗外的雪景,一边不经意的说着。

    “腹腔镜阑尾炎手术也是手术的一种,因为手术小刀口,不会有强烈的痛感。但是腹腔镜手术一般要给腹部充气,腹部因为要慢慢吸收那些气,会感觉到腰还有肩部放射性疼痛。一般第二、三天严重些,为了防止粘连,所以要求病人24小时后要下地走动,2天左右排气,一般要到第五六天才能出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乔月白不再挣扎,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鄙视着这个突然婆妈起来的大男人。

    两个人慢悠悠走了半天,却仍然没有气排出来,乔月白心想大抵自己的职业素养已经非常高了,在人面前不轻易放屁。

    可这顾习安竟然也一反常态,没有平时最容易做出的不耐烦,就这么半步半步陪着她,直到手机在响了第四遍时,才回头说了句“等我一下”后离开。

    乔月白被小心翼翼的安放在靠着窗子的位置,她珍惜这好不容易顾习安不在的时候,吸一口气努力排放,谁知这一口气刚下去,一声刺耳的叫声就传了过来。



☆、第25章 第三者


    乔月白和简修远婚礼那天,D市连下一个星期的雪奇迹般的停了。天气异常的好,酒店的人早就清扫出来往的道路,于是来来往往的宾客脸上的笑容都要比平时多一些。

    是个好天气呢,乔月白披着直到脚底的长款羽绒服靠在床边等待一会儿的仪式开始,不知怎地,从昨晚开始她就有些不安,手里攥着套在羽绒服里的短款婚纱蕾丝边,一圈一圈绕。

    这件婚纱是她守在电脑前挑选了好几个夜晚,最后到手时还熬夜二改过的,不到最后那一刻,她一点也不想弄脏。

    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呵……

    可终归还是留了很多遗憾。

    乔月白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时间太仓促了,她不过是提了句既然有了结婚证,那就着办个仪式给我吧,没想到第二天简修远就准备了这些,说下个星期办仪式。于是很多远在家乡的朋友不能赶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个仪式急促到自己都没空准备,所以两边的父母和亲戚都没有来。估计要不是乔月白觉得结婚只拿证不办仪式就像没结婚一样,简修远大概都准备旅行结婚了。

    于是简修远认为双方父母都不在D市,婆家娘家这边回去办,这边只招待一些同事好友。所以酒店大堂里只摆了十几桌同事的酒席,宽松铺开,乔月白特别吩咐好每桌酒桌中间都放着一束玫瑰花。

    乔月白在等候室等了半个小时,除了偶尔进来看看她的伴娘,新郎简修远的影子是一点也看不到。眼看着还有几分钟就到仪式吉时了,伴娘急得直跺脚。

    “修远不是……吓跑了吧?”

    是玩笑,却也含了半分真心。

    “哪啊……新郎也真是的,司仪不过说了句今天鲜花很难买嘛,怎么就跑不见人影了?”

    一番话说得旁人直着急,但却让乔月白心安了些,他是去买鲜花了吧,不是像昨晚那样,离开了……

    仪式开始的最后时刻,那个抱着鲜花的男人终于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冲进来就把那一大束玫瑰放在了乔月白怀里。

    “结婚怎么能用假花呢。”

    包装精美的一束巨大的玫瑰花,花瓣上还粘着几滴晶莹的露珠,和简修远侧脸上的汗珠相映,他气喘吁吁的,手臂上甚至还有几缕不知在哪蹭到后刮的血痕。

    乔月白有些心疼,忙拿了纸巾就要帮他擦汗,谁知手还没伸过去,就被简修远牵起,往大堂走去。

    “走吧,新娘子,就连这一分一秒,我都等不及了。”

    因为双方父母都没有来,于是仪式本来设计好的由新娘父亲带新娘入席改成了由新郎把新娘带进来,当简修远把自己的手跨在臂弯里,走向大堂里的鲜花拱廊时,原本还以为自己很平静的乔月白,终于有些激动。

    再过几分钟,自己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新娘。

    眼前最大的桌子上摆了张特意做成心形的KING SIZE芝士卷边披萨,香槟塔还冒着白色的烟雾。

    他站在火树银光的街边,他穿着深色的呢绒风衣、灰白的毛衣,他俯身双手撑在大腿上,对蹲在地上耍赖的自己直笑。

    “追到我,就请你吃披萨。”

    忍不住,乔月白侧过脸看着他,只是望着他的眼睛。自从遇到他第一天起,就映入心底的那双眼睛,如同记忆中的一样望着他。

    乔月白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久的她都快忘记了。

    那时候两个人还只是单纯的代课老师与团支书的关系,因为要出去购买东西,她与简修远搭地铁出行,地铁里没有位子,简修远就站在他的右手边,一路上两人都未曾说话。随着列车的晃动,简修远偶尔会触到她的肩,碰一下又退回去,碰一下又退回去,背景里有纷扰的人群,耳朵里播放着最喜欢的歌,身边是偷偷暗恋着的男人。

    向着最爱的披萨走,一步,又一步。

    简修远,我终于,把你追到了。就算这过程有那么多的遗憾。

    司仪说了冗长到乔月白都记不清的内容,其实她也根本没听进去,只顾得在司仪说话结束时,狠狠的说一句:“I DO。”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简修远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挽起乔月白的头纱。眼看那个每天在乔月白脑袋里跑圈的男人的嘴唇就要压下来,她紧张的闭了眼睛。

    “哗啦……”

    一声摔盘子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简修远的唇并没有意想中的落下,而是抬起头,望了过去。乔月白睁开了眼睛。

    一个全身穿了深黑色的女人怒不可及,摔了大堂的披萨不说,现在正举起凳子,准备砸香槟塔。

    “你们这帮人眼睛都瞎了是吗?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结婚了的,他老婆我肚子里刚怀上他的种,怎么还能在这亲吻另一个小贱蹄子呢?给小三的假婚礼捧场,很有意思吧?”

    ※※※

    走廊那边的声音和记忆力的声音交叠,乔月白一瞬间竟然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那个不堪回首的婚礼。

    “你们这护士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是吗?排队排了一个小时不说,看着穿着皮草的女人插队我也不说,我知道你拿着东西不方便,故意往边上躲了一步了,怎么还能撞上我?碰坏了肚子里的宝宝,谁负责?”

    高昂的嗓音鄙夷的语气,完全没有孕妇柔弱的样子,对着眼前忙着道歉的护士咄咄逼人。

    其实这个世界充满的责备的声音,偶尔不小心的碰撞,红绿灯前故意争抢的几秒钟,总能引来争吵。多半这女人是因为等待心里积了火,再加上被撞到了最重要的肚子,才会这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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