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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嫁祸于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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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月白一鼓作气把想好的词说了出来,然后静静地等待顾习安的反应。头却扭向一边,心里咚咚咚在打鼓。
正好前方是红灯,车子稳稳地停住,顾习安突然转过头笑着摸摸乔月白的脑袋,“我刚才在想别的事,不是生你的气。你不用给我解释。”
他这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把窗外不停落下的冰雪似乎都可以融化掉。
一瞬间,春暖花开。
☆、第9章 家宴
车子驶向顾家老宅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雪也几近停了下来,在月光下洒满一地,使得本就弯弯曲曲的小路显得格外银白。
顾家老宅子透着暖黄色的光,老院子门口的老树上挂了两盏红灯笼,银白色浸着暖红色,现在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过年的味道了。院子周围停了几辆豪车,大抵是一家子都回来了,才能透出这般温暖的感觉。
顾爷爷虽然是搞房地产的,可却偏偏喜欢住在四四方方的大宅子里,说什么要是地震来了好逃,人也能多活几年。于是在旧城区改造那几年,特意花了高价在市郊留下了顾家的老房子,于是这古朴的老宅在一栋栋高楼中显得格外扎眼,
顾习安刚把车停稳,乔月白就看到顾习安的表妹站在门口,不知道跟谁打着电话,音量一会儿小一会儿大的,脚在雪地里来回跺着,倒是有几分激动的样子。
挺像恋爱的矫情模样,乔月白自顾自的想着。
顾习安的表妹顾习莹是纪云悠和顾家老二顾明宇的女儿,正直大学毕业实习期,和那个婚礼上的赵奕茵一般的年纪。
现在社会竞争颇大,许多毕业的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更别提什么大学实习了。
当然这一点在顾家是不成立的,家里的意思原本是让她到顾家旗下的公司打打酱油拿着实习表按个戳就算了,谁知这倔脾气没吃过什么苦的丫头哭着闹着要自己出去闯闯,家里一点也不许干预。这掌事的纪云悠自然舍不得,可又闹不住顾习莹的绝食哭闹,最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给她在外面找了个房子,不再管实习这茬了。
吃了苦,自然就知道活在这个世界的艰辛,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这是顾习莹实习几个月来第一次回家聚餐,也是乔月白第一次见这传说中被宠坏的小姑子,心里不免好奇良多,可又是新媳妇的原因,不敢多说什么。
顾习莹大概是找到了工作,生活过得不错,脸蛋红彤彤的一副年画上的女童娃娃样。顾习安的车一进来她便看到了,但看到后也之后仍然低下头继续打着电话。
乔月白从窗外巴望着,手办举在车窗边,打招呼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有些尴尬。
眼看着顾习安拔掉车钥匙转身下车,乔月白在车里深深呼吸几口后,这才敢拉开车门准备出去,谁知手刚触到车门,车门就自动开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顾习安在门外绅士的帮她拉开了车门,接着怀里便被塞入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是……”
乔月白瞅了一眼怀里的礼盒,马上便明白过来:“第一次回来见老人,我总要单独表示一下的……这东西回去我把钱给你结了吧?”
“拿着就行。”
顾习安看也没看她,好像乔月白怀里抱着的不是礼盒而是炸弹一样,只是径直向大院子门口走去,乔月白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哥,你回来啦。”
爽朗的声音传来,顾习莹跑过来揽着顾习安的胳膊,青春年少,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看到顾习莹,顾习安终于从心里露出一个笑容,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在这儿等啊?外面太冷了,看看,脸都冻红了……”
“刚才接电话呢……而且全家就差你没来了,妈叫我出来看看。”
顾习莹头一低,明显不愿接这个话茬,只是看了眼身边的乔月白:“这就是新嫂子啊……长得有点像……”
顾习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顾习安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看向了乔月白:“快进去吧。”
顺着大院子走进了客厅,刚进门就看到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纪云悠仍旧穿了件合身的旗袍坐在顾老爷子身边,帮他剥着栗子。
顾老爷子看到两个人回来,很是开心的样子,招了招手:“快过来坐,马上就要开饭了。”
顾习安很快便一屁股坐在了顾老爷子另一边,身后的乔月白站在拎着礼盒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沙发上仅有的纪云悠身边的位置,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婶婶,爷爷……”
“这可是新媳妇儿第一次回来,爷爷可是眼巴巴的等着呢……”
没等乔月白酝酿出什么话,纪云悠先开了腔,话听上去没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就能体会出中间的质问,新媳妇婚后第一次去婆家就让老人等着了……
果然,婚礼那天得罪了的关系,后面就很难修复了。
乔月白越发的局促了,她看了眼手里的礼盒,又求助似的像顾习安看去,结果刚抬起眼,顾习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我今天加班。不是月白的问题。”
关键时刻,顾习安像是感受到乔月白的求助,终于舍得开了金口。乔月白松了一口气,只能在旁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等顾习安主动提起手上礼物的事,然后顺着礼物自己也能有个台阶找个地方坐下。
谁知顾习安半点没提礼物的事。他一脸平静,好像根本不想和这个礼物沾上任何关系,或者说,不想和她沾上任何关系。
所以她只能僵硬的笑着把东西递给顾老爷子:“爷爷,第一次来这看您就来晚了,我给您赔罪啦。”
想了半天终于想出这么蹩脚的礼物理由,乔月白在心里都要鄙视自己了。
幸运的是顾老爷子打开礼盒的时候,眼前一亮,和坐在一边的顾明见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合上,笑着说:“月白有心了。”
就连纪云悠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玩意儿,竟然也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看来这个礼物是真的很成功。
虽然到现在,她也没看清,那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说说笑笑倒也开心,纪云悠特意亲自下厨亮了一手,做了满满一大桌让乔月白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起来。
原本以为这大家庭掌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看来倒跟自己的母亲没什么两样。
纪云悠席间不停的给顾老爷子夹菜,给自己丈夫挑鱼刺扒虾皮,夹喜欢的菜,神情倒是犹似热恋时的少女。
其实这个传说中风流多情的花巷女人,不是只有脸蛋和身材。她对自己丈夫顾明宇的心意,比起她这个同样没啥背景,出身不好的女人,要多太多。
最起码,她连顾习安洋葱过敏都不知道,饭间几次夹了觉得口味甚好的葱爆羊肉给他,顾习安也不拒绝,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吃了几口,直到顾习莹一脸惊呼“哥你不是洋葱过敏吗?”,乔月白才知道自己是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
太过仓促的婚姻,互相陌生毫不了解却又身份最近的两个人,真的可以走到最后吗?
想到这里,乔月白在饭桌前沉默了。
吃完了饭,顾老爷子一脸严肃的把家里的全部男人叫到书房,留下几个女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说话。
顾习莹是家里的幼女,从小就备受宠爱,她看着挨个被叫进去的顾家男人,忍不住瘪嘴对着顾老爷子撒娇:“爷爷,你每次都只叫男人说悄悄话,怎么都不叫上我啊?我也是你的孙女啊,你都不关心我啊!”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听到这个身子也没动,只是笑了笑:“正好,原本是想叫你的,你过一会儿也进来。”
顾习安好像知道顾老爷子要问什么,忙回过头对着顾习莹摆了摆手,示意你现在借口离开还可以,谁知顾习莹正忙着开心第一次要参加小会议了,没能看到。
纪云悠一直坐在一旁打着毛衣,听到这忍不住也抬了头,脸上露出一丝惊慌,手腕上的玉镯子晶莹剔透,在灯光的照耀下甚是好看。
“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听什么?怎么?想回家来工作了?”
“妈……”
顾习莹没想到一直宠着她的母亲竟然为这点小事苛责她,干脆依偎了上去撒着娇:“我这不是好奇他们说什么嘛……我去听一听,要是爸爸在里面偷偷说妈妈坏话我也可以立马反驳啊是不是?”
“你个死丫头,真是说不过你……”
纪云悠嘴上嘟囔着,头也没抬,只是把织好的那一块毛衣拽出来用手比了比尺寸:“还有啊,别瞎在外面找什么男朋友……听你王姨说那天给你送汤过去的时候,在你楼下撞见一个小伙子从你家出来……你可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找那什么穷小子……”
“妈……”
顾习莹显然不想听到这个主题,她摇晃着纪云悠的胳膊,迅速转换了话题:“你又给我织什么呢?去年织的那个毛衣我还没穿呢……咦?”
像是发现了什么,顾习莹一把拽过毛衣,不敢置信的拿手比了又比:“不对啊,袖子这么细还这么短,你这是给谁织的啊?”
“这是……这是……”
“这是给你弟弟织的。”
☆、第10章 池鱼
“这是给你弟弟织的。”
顾习莹父亲顾明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边,一直坐在沙发边插不进去话的乔月白这才抬起了头。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顾家男人全部从书房走了出来。顾习安的父亲顾明健一脸平静的站在最后方。
相反的,顾明宇就没那么平静了,他的左脸微红,像是挨了一巴掌的样子。
老爷子很快走出来便坐在大堂内的藤木椅子上,脸色已经没了刚才那般严肃,乐呵呵的弥勒佛样子又显现出来。反倒让气氛变得更为紧张。
乔月白眼神瞟啊瞟的,心里大致推算了下。
弟弟?顾习莹作为独生女被宠了二十多年了,怎么突然就多出一个弟弟来?还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要不就是……难道纪云悠又怀孕了?
这么想着,乔月白下意识的看向了纪云悠的小腹处,结论自然是不可能。一方面纪云悠虽然看着并不显老,可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二是她维持的好身材根本就没有怀孕的迹象啊……
或许、大概。也许是……私生子?
想到这,乔月白整颗心都绷了起来。顾明宇都已经五十岁的人了,还整出私生子这种事,在顾家这种颇有名气的家庭,想来自是被众人议论纷纷。甚至于纪云悠还一脸坦然的给那个私生子织毛衣……真是豪门是非喜剧多,真是活的久一点,什么都可以看到。
顾习安走出来后便站在了乔月白身边,他面无表情的靠着乔月白身后的沙发,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几天接触下来,乔月白能明显感受到他现在的低气压。
他就站在乔月白身后不发一言,一只手随意搭在了乔月白肩膀上,如果硬要形容,这么看上去倒是挺像旧照相馆里要求夫妻照相时摆的姿势。
不知怎地,乔月白下意识向后伸出了手,按在顾习安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的手上。好像这样,心里才会更踏实一些。
许是几次被顾习安解了围,竟然对他也有了几分依赖。
顾习安感受到手心一沉,似乎立刻便明白了乔月白的担心,于是垂下头对着乔月白摇了摇,大手掌反压在乔月白手上,小声说了句:“没事。”
“咳咳…大家静一静,我要宣布一个事。”
其实不加前面那句话,屋子里也算得上够安静了,只是顾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习惯性的这么说,于是大家也便换了坐姿更加严谨起来。
“这事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光彩,想我顾家虽不算什么大家族,可在D市也算得个有头有脸,生出这般丢人的事业算我老顾头的责任,是我教子无方。可这孩子也算可怜,都四岁了还流落在外面说出来也让人心疼,正好第三代就习安一个男孩也单的难受。不如就接回来认个祖,也让我这个孤独的老头子有个伴,你们要是见着难受觉得添堵了,可以放我这养……云悠啊,明宇这个废头我已经替你家法处置了,你要怪,就怪爸爸……是爸爸没教育好……”
“爸,您别说了,这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把孩子塞回去……”
纪云悠大抵是早就知道了是什么事,她平平静静的把织了一半的毛衣拿了出来折叠好放在一边,拢了拢额头垂下来的碎发:“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了,明宇的儿子难道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吗?虽然是个没娘的孩子,可以后进了顾家的门,我一定会好好教育的。绝对不给顾家丢脸……”
这番话说的,一旁看戏的乔月白都要忍不住起立鼓掌点三十二个赞了。一方面阐述我会接受你已经决定了的事,另一方面我也不妥协,进了顾家就得认我这个女人当妈,孩子可以接受,外面的女人绝对不可以。
乔月白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手,最起码她这个没担保的婚姻,不一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将来一旦顾习安在外面有了孩子,不哭不闹坦然接受便是,只要大房仍然是自己。
这么想着,反倒觉得更悲哀了。身后的顾习安好像能猜到她的想法似的,伸手按压了下她的肩膀。
顾老爷子见女主都没有意见,痛快对着一直站在身旁的王嫂使了个眼色。
“把孩子抱过来吧……正好今天月白也在,认认人。”
说着,早就准备好的王嫂已经把三岁大的男孩抱了进来,孩子长得漂亮极了,白白胖胖的肉乎乎,粉粉嫩嫩的一团,挥着小拳头手舞足蹈的样子真是可爱。
纪云悠见状第一个走过去接了过来,拿手不停逗弄着孩子的小脸蛋:“来来,叫妈妈……”
顾明宇也走了过去,脸上虽然红一片,眼角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顾明健也不说什么,只是一直站在后面,偶尔偷偷瞟一眼顾习安,有些怕顾习安的样子。
老年得子,妻子接受,这一出在这种家庭是太常见了吧,所有的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乔月白看了一眼笑的并不真心的纪云悠,在心里替她可怜了起来,也替自己的未来,哀悼。
“我不相信!”
顾习莹一声惊呼扯破了伪装好的宁静,其实如果她不发出这声音,乔月白甚至都以为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其实顾习莹不是反应迟钝,而是没见到孩子之前,她真的以为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她愣了足足有五分钟,接着马上跳了起来冲到自己父亲顾明宇身边,一只手抓了孩子的衣领:“爸,爷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弟弟?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突然多出来个弟弟了!”
顾明宇没说什么,直接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顾习莹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拽开顾习莹抓男孩的手。样子好像是觉得顾习莹会一只手掐死孩子一样。
谁料顾习莹只是憋足了劲儿冲过来的,只是顺手抓了小孩的衣领,并没想过对孩子撒气,这下被虚晃了一下,整个人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你这是想弄死你亲弟弟吗?”
以前和父亲吵架的时候,顾习莹总是用摇晃胳膊这一招表示不满,顾明宇一向宠着她,被摇了以后,紧绷着的脸立马就会松下来。
可是这一次,他却晃开了顾习莹,甚至还一副你要是敢伤害这个男孩我就跟你急的模样。顾习莹只觉得委屈异常,眼眶迅速红得个透彻。
“哎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还把孩子弄倒了……”
毕竟顾习莹是自己亲生的闺女,看到她哭,纪云悠伸手想把孩子递给王嫂去扶顾习莹起来,谁知顾明宇大手一摆,把纪云悠拦住:“别管她,死丫头被惯坏了,这个倔样子将来在社会上怎么混。”
说完一甩袖子,接过纪云悠怀里的孩子,抱着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恰好正是纪云悠刚刚的位置,乔月白的身边。
顾明宇拨弄着孩子的小手,对着乔月白晃了晃。
“来,小宝,这是你的嫂子,叫嫂嫂……”
眼看着顾明宇坐到了自己身旁,乔月白紧张的脸都白了,就在犹犹豫豫的伸手逗弄一下这个突然其来的弟弟的时候,顾习安突然向后拽过乔月白的身子,挤在了两个人中间,挡住小朋友伸过来的小手。
“对于这个孩子,我还没有表态。”
他垂了头,拨弄了散发,看也不看旁边的孩子,只是一直看着跌坐在一旁顾习莹,眼神,略带心疼。
“习安,你多什么嘴?”
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明健见自家儿子竟然要表态,赶忙站上前:“你婶婶都同意了……你一个小辈表什么态……结婚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吗?”
“我没说不同意,进门可以,养着也可以……”
顾习安低头,声音越发凝重起来:“但是……不准入习字辈。”
不准入习字辈,这跟不入族谱没有什么差别。也便是说,顾家虽然认了这个孩子,可将来顾家的家产,是不会分给这个“意外”的弟弟。
顾习安不是什么计较钱财的人,乔月白能感受到,凭借他的能力,就算白手起家也会有成功的一天,所以他会出口反对,着实让她有些吃惊。
她知道顾习安在顾家是有些说话的份量的,否则也不会说娶她就娶,连意见都不像家人争取一下。可是今天顾老爷子,自己的爸爸和叔叔都在的情况下,还是不给面子的拒绝了,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想来任何长辈都会生气。
想到这,乔月白不安的看了眼坐在前方的顾老爷子,忍不住伸出手戳了顾习安的大腿。却没想到被顾习安反手抓了手,按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顾习安的手心冰凉,完全没有任何温度。
“顾习安……不要以为接管生意了,你就真的出息了,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果然,顾明宇见顾习安一点父亲的面子都不给他,拍着桌子火了起来。
“你一个开辟了顾家找小三先河的男人,又有什么权利说我……”
顾习安眼都没抬一下,声音苍凉:“叔叔,先不说这件事会多么伤你以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的心……而是叔叔您这么大岁数了……就不怕,这所谓的顾家孩子不是您亲生的?我看他白白嫩嫩的,长得跟您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呢?”
被顾习安这么一说,顾明宇明显一愣,脸色憋的通红,却还是仔细瞅起了怀里的孩子。
“顾习安,你真是胆子大了,敢说你叔叔,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自从我跟你妈离婚后,你就开始阴阳怪气专门跟家里对着干,说什么最讨厌小三之类,那你知不知道你娶回来这个女人,是在婚礼上被正室指着鼻子骂的小三!!”
顾明健应该是真的急了,不然一向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他不会不分场合当着这么多人说了这么一番话。
一瞬间,整个房间安静了。
乔月白愣在了一边,感觉原本冰凉的顾习安的手心,变得温热,亦或是,她的在逐渐冰凉。
千算万算,自认为是顾家局外人,却想不到这战火就这么轻易燃烧到了自己这里,更让她觉得难受的是,原本以为顾家不知道的她的那段过去,其实早就掌握在手掌心,不戳穿而已。
而一直自认为顾习安不知道的那些事,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吧。
☆、第11章 噩梦
乔月白永远忘不了那天,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甚至于至今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放下了,还是仍然再恨着。
天色分成黑紫和深蓝中间过渡叫不出名字的颜色,夜空下的城市灯红酒绿。
明天就是准备良久的婚宴了,本该在新房忙碌着的那个人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来了自己家,说是要看一眼没有逃掉的新娘子才甘心,却又在看了一场法国浪漫电影后疲惫的睡了过去。
于是趁着男人熟睡时,她拿着还刚考过还热乎乎的驾驶证偷开男人的车出了家门。慢腾腾的开车在半个城镇里绕着圈子,心里竟是止不住的兴奋。
不仅是因为第一次真刀真枪的上了马路,还因为明天就要成为他真正的新娘。
她做梦都想成为的,他的新娘。
乔月白开车经过一个红绿灯时,旁边一家新开业的商店,招牌上写着大大的五个字“冰淇淋披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看到披萨两个字很自然的联想到了某个男人,乔月白偷笑了几声,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往面前一转,手表上的指针走到了七点五十几分的方向,想着家里熟睡着的那个人可能还没有吃晚餐,于是她向旁边打着方向盘。
拐了一个弯,发现没有地方停车,兜了一圈干脆停到了附近的百货商店地下停车场,因为太过不熟练的车技,还跟马路牙子亲密接触了一番。男人的新车就这么华丽丽的被划了一道痕迹。
乔月白心疼的给车呼了好一阵子气,口中叨念着拿了结婚红包就给你修,最后还是徒步走到了刚刚看到的那家披萨店,花了十分钟左右。门口还摆着恭祝开业的花篮,乔月白踩着一地的彩色碎纸片就进去了。
这家店很新颖的把冰淇淋和披萨结合了,但对就餐条件却更加苛刻了。服务员多次建议乔月白在这里吃这样才能保证味道不会受到融化的冰淇淋影响,乔月白却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说:“请打包吧,还要喂家里那头猪呢。”
服务员似乎被乔月白的好心情感染了,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去帮她拿披萨,装到袋子里的披萨盒子还印着店里的卡通logo,他说了声:“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再抬头时却发现乔月白的身影都不见了,她跑的极快,像是非常害怕披萨下一秒就会化掉一样。
乔月白走后那服务员想起来没有给他优惠券,想想还是算了。只是没想到乔月白过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她把袋子放在点餐台上:“外面太热了,麻烦帮我多包几层,加些冰块,怕化了。”
“哦,好的。”
服务生拎起袋子向后转去,抽了好几个塑料袋,然后用铲子从冰柜里舀出很多的方形的小冰块放进袋子里。
“谢谢。”乔月白接过顿时重了不少的袋子,转身就走了。
快步走到停车的地方,又心疼的摸了摸被划的车,把披萨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扬着下巴看路况。
车子穿过隧道的时候,黄暗的灯光总让人犯困。更让人觉得恐惧的是,你不知道,隧道的那头,会出现的是阳光还是什么别的。
开门之后的客厅是一片昏暗的,乔月白愣了一下,喊了一声,“修远?”没有人应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
她还是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把钥匙扔在鞋柜上然后撑着墙壁,把鞋蹭掉之后往里走。接过刚走两步,客厅的灯“啪嗒”亮了起来。
“修远……你在干什么?”
她看见男人蹲坐在衣柜前面,正翻着一个又一个的证件,乔月白问他的时候,刚刚好手里拿着那本红本本。
男人明显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本子放回橱子:“没什么,就是看看这玩意儿还在不在,否则还以为明天是一场梦……我竟然娶到了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轻微蹙了眉头,乔月白识趣的躲到了厨房,准备把冰箱里剩下的可乐拿出来,一会赔着冰淇淋披萨,那可真是绝妙的搭配。
而且,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尤为注重隐私权的男人不喜欢在讲私人电话时有任何人在旁边。
拧开可乐,里面竟然还冒着气泡,忍不住舔了一口,端出去的时候,客厅已经不见了人。
“修远?”
尝试的叫了几遍名字,终于在玄关处发现,他的鞋已经不见了。
大概是为明天婚礼店里忙去了吧,忙完就会陪着笑回来了。
以前不是没有过突然消失的时候,后来都有好好解释,也有必须要离开的原因。
乔月白自我安慰着,最后在房门口站立了很久,她转过身去就看见地上一滩已经化成水的东西,还有中间被浸湿了边角的披萨盒子。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弯腰把袋子捡起来,包裹好后走到厨房扔进垃圾桶里,再到卫生间拿起擦地的毛巾,把地上的水渍全部吸了个干净。
用力的将水从毛巾里拧出来,滴滴答答的,她想,等会儿男人忙完回来的时候,就让他饿肚子作为惩罚。
当她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面对着落地窗,把床头灯的开关按下了无数次之后,从外面微微亮起的白光透过素白的窗帘,乔月白这才知道已经等了这么久。
明天就要做他的新娘,他会骑着白马来接自己的,早点睡吧,还要早起的。
在心里无数次来回的这句话,整整一个晚上。
这一个晚上,乔月白就想着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多么大的事情,自己却有种想哭的冲动,或者,是来自心底的不安。
最后一次‘啪’的一声,终于不再折腾那盏床头灯。
乔月白的眼泪,就在这关了灯的房间里,无声的砸下来。
***
比闹钟先响起的是手机,乔月白从松软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略显凉意的空气就从空隙间钻进了被窝里。
刚刚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但是被吵醒之后就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有关于一种披萨,她突然使劲想了想,就反胃了。
已经许久没有梦到那件事了,一定是昨天在顾家受到了刺激,才会旧梦重提,做的如此真实,和绝望。
乔月白揉了揉早就乱成一团的头发,半起身接起电话,‘喂’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嘶哑的,皱着眉头,干咳了两声。
“月白,快点起床啦!刚刚接到电话,就是上次和你定房的什么地产董事长今天上午就到,下午就直接来公司开会。”
丁小岱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之后,乔月白从床上坐起身子,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起了厚重的暗红色窗帘。
被光线照射的时候,让人不自觉的眯起眼睛,乔月白说,“不是定的后天下午到吗,怎么突然改时间了。”
丁小岱叹了一口气:“明摆着,搞突袭、挑你刺、接着拒绝签约,你能怎样?”
“上头怎么说?”
“当然是抓紧时间啊,把两天浓缩成八个小时,不然我这么着急打电话给你。搞不好这个大单和销售经理那事挂钩,我看唐心茹好像和那个老板的助理很熟的样子,一个劲儿的主动请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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