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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炼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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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止步不前,他又道:“赶紧的,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我狐疑地往里瞅瞅,厕所三个隔间的门都开着,显然已经没了人,我这才放心地走进去。出来的时候,雷一楠一只手撑在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我正想取笑他,却见到刚才跟我搭讪的那位女生,正大光明地走进了对面的男厕所。
  我惊掉了下巴。
  出了酒吧,我的耳朵还处于耳鸣状态。
  今晚的遭遇让我很失望,甚至有一点点生气。我知道雷一楠的课余生活很丰富,偶尔在与他通话的时候,能听见里面热闹的喧嚣声。这让我有一点错觉,觉得年轻的生命就应该是风风火火,充满刺激和新鲜感,而不是一天到晚老老实实捧着课本做书呆子。我渴望了解到校园外面光鲜的生活,对雷一楠的生活有一点歆慕和好奇,所以在他说今晚带我来酒吧的时候,我既害怕又心动,但好奇占了上风,所以我跟着来了。
  而亲身体验的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那里躁动的荷尔蒙、混乱的秩序和潜在的危机,都让我没有安全感。在我的人生价值体系评判标准中,这几乎就要被算到不三不四那一栏。
  夜晚的风凉凉地吹着,沿着湖边一溜都是夜市。我闲闲地走着,雷一楠碰了碰我:“怎么兴致不高?”
  “有点疲倦。”
  “要不要逛逛?”
  我不置可否,信步走着,眼睛漫无目的扫过街边玲琅满目的商铺。忽然眼睛被一个小小的工艺品所吸引。
  那是应今年荷花节做的一套小小餐具,便携性的,里面是可以组装的筷子、勺和叉。最重要的是,这套餐具是淡淡的绿色,花纹是被巧妙艺术化的荷叶,荷杆出水很高,像天鹅般露着长长的脖子,十分优雅,和顾长熙淡绿色条纹床上用品,像极了一个系列。
  我心里一动,一个想法浮上心来。
  而看到价格的时候,又有些沮丧。
  “老板,”我拿起一套示意他,“这个还能便宜点么?”
  “哎哟小姑娘,你真是好眼神啊。这个可是限量版的,不能少的。”
  “少点吧。夜晚做个关门生意,明天才会兴隆啊。”
  老板摇摇头,表示不卖。
  我念念不舍地将餐具放回了橱窗。
  我想餐具应该比床单实用,建筑学的老师经常会扮演空中飞人的角色,像顾长熙这样的单身老师,很少会在家中开火。而如今外面餐饮卫生让人堪忧,若是能有自己随身携带的餐具,既卫生又环保。而这套餐具又造型优美,即使是不使用,亦可以当工艺品收藏。
  我又掂量了一下床单和餐具的价格,如果赔张床单给顾长熙,肯定是要简单便宜许多。而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个声音犟直而强烈地告诉我,应该将更好一点的餐具送给他。
  可如果买了这个,我又怎么找个说词送给他呢?
  好像,弄坏了床单,就理应陪床单,而若用其他物品代替,就显得有些不太妥帖。
  甚至,有一些突兀。
  我纠结起来。
  老板见我犹豫不决,开始施展他的本领:“小姑娘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我家就只有这一套了,别家都没有了。你看看这做工这创意,性价比还是蛮高的啊。你买回去,不论是自己用还是送人,多拿得出手啊。有些事儿,过了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抬眼瞄了眼老板,心一横,一咬牙,终是买下了这套餐具。
  作者有话要说:抓头发,卡文了。
  过度章节,下章顾老师出马。
  跪求灵感君。
  


☆、2626

  周一上午没课;我正好去三楼学院告示栏查看张贴的通知。路过顾长熙办公室的时候,偷瞄到他正在办公。
  我飞快地跑回五楼教室;从书包里取出餐具;捂在手里,又做贼般的溜回到三楼。
  我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却又人格分裂般地不断给自己鼓气。我想好了说词;就跟他说床单洗了晾了却又被风吹走了;所以买了给餐具当做是赔罪。依照他的脾气;他肯定不会生气,而我又担心;若是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跟我客气;不要床单也不要餐具了;那我该怎么办。
  正想着,305的门忽然开了。
  顾长熙夹着笔记本走出来,正好跟我撞个了面对面。
  我措不及防,一下将餐具藏在背后,拽地死死的。
  “顾老师。”我云淡风轻向他打招呼。
  他回我一个笑:“有事?”
  他的嘴角浮起淡淡的酒窝,笑容自然又亲切。而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改变了注意,刚刚想好的话全然不见了踪影,手里的餐具顿时没了拿出来的勇气。
  “啊?没事儿,我来三楼看看通知。”
  “嗯,奖助学金的通知出来了,你自己留点心,有合适地要积极申请,别误了时间。”
  “我知道。谢谢顾老师。”
  极其短暂又普通的对话,说完他便走了。
  此时正值上午大课之间的休息时间,三楼走廊里来来回回都是回来或者离开的老师。我看着顾长熙的身影转过那堵玻璃砖墙,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慢慢的,那背影也渐行渐远了。
  而我站在这里,兀自松了口气,却又恨自己不争气。
  不过就是还一个东西,至于这样么。我有正当的理由,为何却躲躲藏藏如同做贼。
  我回了神,正欲离开时,偷瞄到顾长熙办公室的门还开着。
  或许他不会离开许久,所以走时没关门。
  我又回头瞅了眼他离开的方向,确定他没有回来,然后推开了门。
  陶青因修产假,桌上的东西很少。相比之下,顾长熙桌上的东西便多了许多,左侧堆着一大叠书,右侧是一些文件夹,中间空出来玻板下,还压着许多通知和信手塞的名片或电话号码。
  我将那套餐具放在玻板正中央,打量一番,觉得那素雅的主题还挺适合办公室的书香气的。而下一秒,我又觉得放中央太扎眼,将餐具移到桌面3/4的地方,临走时,我又拿了张白纸,盖住它一半的部分,制造出随手一放,却又半遮未盖的表象。
  然后我又偷偷摸摸地掩上门离开。
  回到教室,我才想起刚才放了东西却没有留名!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顾长熙发条短信。
  写什么好呢?
  我想了想,写道:顾老师,床单因被风刮走,特买一餐具代替,望您喜欢。
  写完念了一遍,觉得少了点诚意,改为:顾老师,床单因被风刮走,十分抱歉,特买一餐具代替,望您喜欢。
  完了我又念了一遍,还是觉得不妥,推敲再三,我将“特”字去掉,并修改了最后一句话:顾老师,床单因被风刮走,十分抱歉,我买了一套餐具代替。希望您不要介意。
  这样显得非常正式了,不矫情不傲娇。我再次确认之后,按了发送键。
  刚放下手机,短信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急急打开,瞥了一眼便泄了气,上面写道:中秋佳节至,国庆大假来!金沙国际整容中心为您解决眼带皱纹,斑点面部松弛等烦恼,国庆七天8。8折优惠。等你来哦,亲!
  晚上,吴欢在跟家里人通话。
  吴欢家离B市很近,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但她回家的次数却不是很频繁,一个学期也就2、3次。不知是因了我们这代独生子女的关系还是什么,在我的同学中,对待家里的人的态度,往往是缺乏耐心和主动,比如吴欢此刻,面对的电脑,右手点着鼠标,左手举着电话夹在左耳,说话语气兴致缺缺。
  ——嗯。
  ——嗯。
  ——嗯。
  ——知道了。
  ——好了我知道了。
  ——好好好,您说。
  ……
  ——靠,又来个杀小号的!没事没事,不是说您,您说你说……
  ……
  同学之间常常开玩笑八卦,当事人往往缴械投降时,而我们却在兴头上不愿罢休,有人说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其实,下面还有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走到阳台上,主教还有上自习的人,灯火通明。
  B市的夜空总是迷蒙一片,天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片高低起伏的建筑轮廓线。天空不是纯粹的黑色或深蓝色,视线的尽头迷蒙着红光,仿佛国画里的退晕。——这是大城市的标志,只有霓虹灯的漫射,才可以让夜晚染上胭脂的颜色。每天广播里都会播报各种指标:大气污染程度、颗粒指数、能见度、全年预计晴朗天数……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干瘪死板的数字已经成了衡量人们生活环境的标准,我们生活在一堆数字里,生活在量化了的世界里。我想起顾长熙在课堂上说人是重要的衡量尺度,而事实上,现实中我们总是被衡量。
  幼时的夜晚总会有风带着小桥流水的潮气拂过耳旁,暮色四合时我总爱眯着眼睛去追寻最后一抹阳光。家的前面有一块草坪,我怀念躺在潮湿的青草上,那时满眼都是亮闪闪的星星,秋日的夜里,母亲用一贯温和的声音,跟我讲古老的童话故事。
  她说,每一个逝去的人,都会化作天上的星星,低头注视着她所爱的人。
  眼睛一阵发酸。
  这时,兜里的手机滴滴叫了起来。
  我打开一看,顾长熙:看到了,谢谢!
  愣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这是顾长熙迟来的回应。
  我以为上午顾长熙回了办公室,看到那套餐具,就会回我短信,可我守着手机等了一下午都了无音信,我想可能顾长熙不会回短信了,老师嘛,不管多亲和,总还是要有点架子的。
  就在我失望之时,他的短信又不期而至了。
  心里落空的地方,好像又被填满了一点,刚刚低落的情绪似乎也被抚平一些。可紧着着,又有点失望,短信上的六个字信息量太少了,他怎么现在才看到?害我苦等了一个下午。还有,他喜不喜欢呢?
  我摆弄了一会儿手机,鼓起勇气又发了条短信过去:顾老师,不用还床单了吧?
  两分钟后,短信回了过来:不用了。末尾还有一个冒号和括号组成的笑脸的符号:)。
  我忍不住低笑起来,上次顾长熙跟我说的时候,半真不假的样子好像真的是非床单不可,今天去他办公室我还忐忑不安,不知能否过关,而这会儿短信三个字,轻松就将这件事儿做了了结。
  另外,我也没料到顾长熙也会用符号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以为老师都是一板一眼的,不屑于网络语言。
  我想趁热打铁,将缠绕我心中许久的疑惑问出来,我想问他,顾老师,您是真的很缺床单么?可转念一想,这样太过直白,于是我手指翻飞,又大着胆子编辑了一条短信:
  顾老师,下周班级有采购,您要带点什么吗?
  发完我忽然觉得最后那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次顾长熙回的短信字数多了些,清楚地做出了解释:不用。之前要床单,是因为朋友要离家一阵子,你洗干净了我正好送他做遮布。
  ……
  我真是太傻太天真了,我还真以为他是缺床单。事实上,只有我这样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才会保持如此艰苦朴素的想法。
  而顾长熙显然是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我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发这条短信时,肯定在偷笑。
  我干瘪瘪地回了他五个字:哦,让您失望了。
  很快,他的短信又来了:我很喜欢那套餐具。
  我眨眨眼,盯着屏幕,出了半天神,一股暖暖的甜甜的感觉在心里弥漫开来。
  此次临近中秋,隐隐可见远处的天空挂着个半圆的月亮。今晚上楼下有男生弹着梁静茹的《勇气》,琴音款款,歌声悠扬,歌者的思念和情怀在校园里荡漾:“爱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轻轻扬起了嘴角。
  回什么好呢。我是不是应该说:“您喜欢就好。”还是简单的发一个笑脸的符号,在对话美好而恰当的地方,适可而止?
  正想着,手机又响起了短信声。
  顾长熙:今天上午在系里碰到你,是因为这个事么?
  我知道此刻我并没有面对这顾长熙,而脸却局促地红了。我踌躇着,是实话实说,还是云淡风轻地告诉他只是偶遇呢。
  犹豫的时刻,手机快刀斩乱麻地帮我做了决定:屏幕一黑,没电了。
  真是应了雷一楠那句话,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赶紧摸出另外一块备用电池,悲催地发现也没电了,学校宿舍是11点断电,女生宿舍此刻黢黑一片,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顾长熙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礼貌。
  我坐在床边发呆。
  白白正好要过来睡觉,见我还坐她床边不动,揉揉我的头发,问:“思春啦?”
  “去去去。”
  白白环顾了一眼四周,跟我咬耳朵:“小宁有什么事儿你别瞒我,好玩的说出来分享一下,倒霉的说出来我开心一下。”
  我推了她一下,表示了心中的不满,她笑着躲开,又问:“刚刚见你在阳台上站了好久,干嘛呢?”
  “发短信。”
  “骗谁呢,发短信能发这么久?”
  “我又不是编辑一条长短信。”
  “聊天?我更不信了。”
  “短信怎么就不能聊天了?”
  “要文字聊天你就用电脑,打字多快;要说话聊天你就打电话,直截了当。用电话做电脑的事儿,又耗时间又少钱。”白白认真地跟我算着账,“电话60秒才一毛二,你能说多少句话?短信一条要一毛五,又能说几句话?就傻子无聊时才用短信聊天。”
  完了还瞥我一眼,那眼神,极其不屑。
  我当场炸毛:“董白白我今晚要在你上铺跳踢踏舞!”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时候,
  面对着某个人,
  心怀忐忑,
  字字斟酌。
  说多了,怕出差错;
  说少了,怕词不达意。


☆、2727

  学校有个内部论坛;每日都会置顶最火热的帖子。我们学校以理工科为主,所以火的帖子一般都有呈现闷骚蛋疼需排忧解难的的特点;比如:“给□(diao)丝男的忠告!”“怎知浮生不是梦”;或者“忽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今天最火的是依旧是一篇跟表白有关的帖子。
  楼主是一位在线等解答的痴情汉子;大体情况是这位汉子喜欢上了一位妹纸;却一直羞于表白;俩人关系一直处于游离暧昧边缘。现在汉子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请大家来支招。
  我浏览了底下的回复,挺逗的。
  一楼:洗洗睡吧。
  二楼:洗洗睡吧。
  三楼:洗洗睡吧。
  四楼:洗洗睡吧。少说多做!
  五楼:洗洗睡吧。少说多做!
  ……
  队形一直保持到第十楼;才有个叫“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说了句正经的话:你俩平时如何联系?
  楼主大喜,终于有人指导;道:短信。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她肯回么?
  楼主:基本是一问一答。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有戏;鉴定完毕。洗洗睡吧!
  我对着屏幕笑起来,说了等于白说。
  笑过之后,我心里一动,眼睛不自觉就扫到桌上的手机。
  昨晚手机停电,我和顾长熙的短信被迫结束。其实同时我也有点庆幸,这样正好不用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今早上起来已经时隔好几个小时,这样,应该也不用回了吧?
  我想起白白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内心深处好像被轻轻勾动了一下。
  好像,确实很少有人用短信聊天;至少老师们应该是吧?辅导员通知我们往往也是一通电话,清楚明了。去事务所实习,大家也很少用短信。一般工作了的人都会觉得短信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很是麻烦。
  刚上学那会儿,同学之间还流行发短信。而随着年纪地增加,出了群发通知,我们也很少用短信了。
  更何况是你来我往,闲着聊天的。
  就像,帖子中说的那样。
  而昨天,我却和顾长熙,似乎是这样聊天了?
  我数了数,昨天顾长熙一共回了我四条,不多不少。出了中间解释床单问题的那条字数较多,余下每条都只有一句话。
  这个结论,又让我有点莫名的、小小的失落。
  正想着,白白扯着破喉咙在背后无比兴奋地冲我吼了一嗓子:“小宁,国庆去甘肃玩,去敦煌,好不好!”
  我吓了一大跳,“白白你中邪了?”
  她兴高采烈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道:“不是中邪,是中奖了!”说着掏出一张礼券来,我定睛一看,不由愣了,继而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白白前段时间在苏宁给家里买了个热水壶。当时苏宁在搞推销,满100就可以参加抽奖活动,二等奖是敦煌双飞双人游。没想到,董白白平时一副不靠谱的样,还走了狗屎运,中了个二等奖!
  “白白,你真是好样的,不愧我平时那么疼你!”
  “哎呀,你真恶心!”白白抹了一把脸,“会长癣的!”
  “我不会嫌弃你的!”我立刻表白,“天涯海角,我都不弃不离,何况是敦煌!”
  白白憋住笑,“小声点,我可是正常性取向。”
  “我俩都非法同居快四年了,你还装什么纯洁?”
  扑哧一声,远处桌的胡楠也忍不住笑起来。
  白白这个消息太好了,就像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让我俩足足激动了一个星期。苏宁只提供来回的飞机票,到那里具体要怎么玩儿,还得我们自己定。我俩上网又是查攻略又是定住宿,终于赶在国庆预定高峰前,把所有的事儿都落实了。
  吴欢抱着被子,蜷在床上,跟乔娜道:“瞧她俩那小样。”语气冷淡。
  乔娜万年不变地举着手机,头也不抬:“搞基么不是。”语气冰冷。
  我和白白捂嘴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9月30号晚上,学院在学校会堂举行迎新活动。
  我们作为大四的高年级学姐,自然不会再被拉去当观众。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初大一大二的时候,让你去参加这样那样的活动,硬性的又不能请假,心里怨念颇深;而到了大三,凑人数不在需要你,你又觉得自己好像被冷落了。
  从澡堂回宿舍会经过会堂,我提着澡筐看到会堂灯火通明,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喧嚣,鬼使神差地移动了步子,萌生了进去瞅一眼的想法。
  会堂早已没有了位子,门口堵着一堆人。前排是不指望了,我扫了一遍后排,看到倒数第二排的左数第三个位子没有人,上面只放着个书包。
  我走了过去。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么?”我笑眯眯地问。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的。”回答我的是一个长相憨厚的小学弟。
  “这样啊……”我有点遗憾,有点可惜,打着商量的语气说了一句让人无法拒绝的话:“没关系,我就坐一会儿,你朋友来了,我就起来。”
  小学弟脑子里还在拐弯时,我将湿漉漉的澡筐就地一放,将书包塞给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主持人正在报幕,这会儿文艺节目告一段落,马上进行的项目是颁发“最受欢迎老师”的荣誉。
  每一年教师节前后,学校都会在各个学院组织学生投票,评选出一名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今年也不例外,主持人每念道一个学院的老师,这个老师就会上台,自己学院的学生就会爆发了一阵欢呼声。就像亲友团一样,欢呼声越大,就说明这个老师越受欢迎。我竖着耳朵听主持人念名字,念叨我们学院时,漂亮的女主持人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建筑城规学院,顾长熙老师。”
  我的心也波动了一小下。
  紧接着,在全场轰鸣暴动的尖叫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仍是不紧不慢的步子,登上了舞台。
  难得的,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色西服。
  那日在系里碰见顾长熙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一是因为不再上他的课,二是因为大学的班主任也确实不必日日围着同学转。隔着远远的距离,他似乎没怎么变,冲同学们含蓄地笑笑,不知是聚光灯的问题还是服装的问题,他显得儒雅而绅士,好像又好看了一些。
  也许是因为周围的老师要么矮要么胖,所以衬得他格外出众。
  当然,也不排除为了上台他去刻意化了妆。
  前面有人高举着IPHONE对着舞台照相。我也掏出手机,拉近了焦距,可由于坐得太远,手机像素又太低,照片上每个人都被灯光照得惨白惨白的,跟被铺了面粉似的。
  这时主持人已经念完名字,老师们都站到了舞台上。我想顾长熙作为我们的代班主任,我是不是该上去献个花?
  而遗憾的是此刻我刚洗完澡,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头发**的滴着水,整个一包租婆的形象,更何况我也没有准备鲜花,总不能送他澡筐吧?
  可显然我是杞人忧天了,一位美女各捧着一大把的鲜花,冲上舞台,直奔顾长熙,弥补了我的遗憾。
  我认出来,那是张欣。
  能评上“最受欢迎的老师”还是挺不容易的,这是学生的最大的认可。有的老师激动地说着自己的人生座右铭,有的老师颤抖着说着自己从业的艰辛困苦,以亲身经历鼓励学生继续努力,有的挺有哲理,有的就挺啰嗦的。轮到顾长熙的时候,他接过话筒,微笑着扫过底下千名学子,待大家安静下了后,平静地说了三句话:
  “谢谢大家的厚爱。我叫顾长熙,有空选我的课,交流更多。谢谢大家!”
  观众一时愣住。
  顾长熙说完便将话筒递给下一位老师,一两秒后,大家恍然大悟,继而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有热情的学生还吹起了哨子。我也忍不住笑起来。旁边小学弟一边鼓掌一边问我:“这是哪个学院的老师,有意思!”
  我颇有点得意地道:“我们学院的,建筑学的!”
  想着还要回去吹头发,颁完奖后,我便离开了。
  刚出演出厅大门,便碰到顾长熙捧着束花从后台走到大厅。
  “顾老师!”我喜滋滋地道。
  “程宁。”他看上去心情颇好,“来看晚会?”
  “对,刚刚看到你在台上领奖,比其他学院老师都帅!”
  “就你爱拍马屁。”顾长熙笑,“那怎么不给我送束花?”
  “我?”我拎了拎手中的澡筐,无奈地道,“我要上来只能给您送尼龙澡花,您要么?”
  他瞧了眼我,笑而不语,又问,“国庆有没有计划?”
  “有!”我点头,“我和董白白准备去甘肃玩。”
  “领略一下塞外风光挺好。”
  “嗯!”
  “怎么去?”
  “双飞。”
  “舍得呀。”
  “没,”我略带羞涩,“白白请客,她中了奖,商家提供机票。”
  “有这等好事?”顾长熙道,“真是不错。就你俩女生?”
  “嗯。”
  听到这话,顾长熙很轻地皱了下眉头,然后换了个报花的姿势,微微颔首,嘱咐道:“注意安全。”
  我又点点头。
  大厅里满是来来往往的人,有观众,有工作人员,也有提着衣摆匆忙而过的演员。大厅的一侧立着一个铜质的球面雕塑,余光中,铜镜就像一个哈哈镜,我站在边缘,被压得又矮又瘪,而顾长熙正好在中央,一身笔挺的西装,风姿卓越,看向我的眼神专注而认真。
  没来由的,我的心漏跳了两拍。我陡然窘迫起来,自己怎么这么一副形象就出现在他跟前,眼睛不敢直视他,转而盯着他手中的花。
  那是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外围是满天星,里圈是粉色一圈的康乃馨,中间的部分,是香馨的白百合拢着含苞待放的玫瑰。
  我可以清晰地闻到花香。
  我等着顾长熙说“再见”结束此次谈话,澡筐里的水漏了一滴,刚好滴入我的仿制CROCS的拖鞋里。
  大约过了2、3秒,顾长熙忽然问,“宿舍有花瓶么?”
  “嗯?”我回神。
  顾长熙低头看了眼手中之物,轻轻顺着着边拢了拢浅紫色的包装纸,我疑惑地对上他的眼睛,那里一双深眸漆黑如墨。就在我不明所以的当下,他淡淡地开了口,语气就似春天里的斜风细雨:“这个送你吧,我不带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实在太忙,更新稍微慢了点,
  大家的回复我都抽空有看,
  无奈手机回复不方便。
  请见谅。


☆、2828

  当我手里捧着这束花走出礼堂数百米;一脚差点被台阶绊倒,才彻底从晕晕乎乎地状态中反应过来。
  顾长熙送了我一束花?
  送了我一束花?!
  我不是在做梦吧?
  在这沿途的几百米中;有不少同学向我投来了注目礼。是的;如果一个女生拖着拖鞋穿着睡衣湿着头发提着澡筐,夜晚行走在校园的路灯下;手里捧着一束拉风的鲜花;神情却云里雾里梦游一般;确实会非常引人注意。看到的人;估计都不太理解。
  不止别人,连我自己不能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眨了眨眼睛;停下脚步思索:顾长熙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我头一次如此慎重甚至是深情地看着手中之花,或许不应该有其他的想法;可脑子的思绪却像开枝散叶般的发散开来。我想;也许顾长熙是懒得带回家,或者是害羞怕走在路上太拉风,所以只是想将花迅速从自己手里处理掉。
  可是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呀!为什么要送给我呢?他难道不知道“送花”这两个字有多敏感,会引发联想,引发歧义的吗?
  回想着刚刚的细节,自己听他那么一说,也就没多想,瞧那花还挺新鲜的挺漂亮的,像是今天刚摘的,也就傻乎乎地接了,鬼使神差般,又像是很早就已经开始期望了。可现在捧在怀里,却全然不是刚才那个感觉,只觉得手中之物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诚惶诚恐地看着散发着香味的花束,一朵朵带沾着水滴的鲜花转眼就拧成了麻花。
  我努力回忆刚刚顾长熙的神情,大厅里的灯光照得他发色黑亮,他的眼睛藏在高高的眉骨下,嘴角好像噙着笑,又好像没有笑,大厅里的一切都变得云蒸雾罩起来,而他说话的语气却又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他只说了一句话,表达清楚意思明确,细细一想,却又是那么不明不白的一句话。他仿佛只是随意将花转手给了一位恰好巧遇的同学,并不代表任何其他的意思。一切的发生如此顺理成章,哪怕遇到的是男同学,他一样也会借花献佛。
  这个类似于安慰的想法让我的心跳稍稍稳了一些,而平稳之后,却有点刹不住脚,慢慢滑向低处。我忽然发现,手里的这束花,让我慌乱让我无措,却不期地与心中某个暗点对接了。
  那个暗点,我努力将它找出来,它却像泥鳅般,调皮地溜走了。
  真是要命!
  我揪着头发,一路苦恼回到了宿舍。
  而刚进宿舍,手里花便不是花,成了瞬间引爆的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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