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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炼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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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熙微微一怔,面色稍变,皱眉道,“纠结的就是这个?喜欢,是因为的快乐、的阳光、的坚韧,就像一个喜气洋洋的小儿,让能看到太阳。喜欢和一起的感觉,好像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微笑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况且,”他停了一下,“她已经去世多年。”

    “她是谁?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吗?”

    “程宁……”

    这个名字刺痛了,一把从床上跳起来,也不管手背上还插着针,猛然拉开病房的窗帘,正值上晚课的时间,外面尽是匆匆赶路的学生。

    “看,外面尽是和一般大小的学生,现的孩子,哪个又不是健康活泼、乐观向上的?这样性格的,一抓一大把,若不是巧合,怎么又会注意到?”


☆、67炼爱

  顾长熙说得对;父亲和秦珂果然没有再找过我。那日他说秦珂不会再来,我权当是客气的安慰;没想到事情真如他所言;消失地如此风平浪静。我细细回想起顾长熙说这话时,语气肯定,神情自然,反倒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当然,我肯定不会打电话去问候父亲那倆老人家,问他俩到底为何不再来骚扰我;显得我如此空虚寂寞冷。
  ——我虽然被气晕了;但还至于气傻。
  我在寝室呆了三天,几乎足不出户;连饭都是白白给带回来的。第四天的时候,学院开会,每人必到,我不得不参加。我头天晚上甚至做梦,梦到会议的主题就是对我进行批斗,底下的人对我指指点点,院长在台上双手叉腰,声嘶力竭地呵斥我扰乱常纲,不知廉耻。我被喷得一脸口水,下巴尖滴答滴答地滴着粘稠的唾沫。醒来时我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我还是有些怕的。
  第二天我心惊胆战地去开会,可令我吃惊的是,那日的事好似并没有成为大家的谈资,周边的人待我往常,没有人问,也没有人提,一切照旧——至少我看到的情况是如此。
  也许八卦都有个新鲜度,时间一久,就渐渐淡了。
  没有老师找我谈话,院长看到我,居然也是满脸慈祥,笑容和煦。
  时间静悄悄地溜走。
  一周后,我不经意在三楼看到一则通知:
  顾长熙公派出国,为期一年。
  第二天,我收到了英国一所学校的通知书。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别急,
  还有一更。


☆、68炼爱

  是否知道,晚上天最黑的时候是半夜三点;那个时候城市灯光进入睡眠;太阳还没有醒来,天空宁静而安详。

    是否知道,夜晚最凉的时候;是黑夜将近、黎明将至之时,露水开始酝酿她的眼泪;嫩绿的新叶微凉的气温中悄然生长。

    是否知道,的体温夜晚低于白天,温差浮动0。5—1℃间,但若长时间从事夜间工作;体体温也会晨昏颠倒;夜高昼低。

    ……

    这些都知道。

    刚来英国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其不适应的症状。第一学期课程繁重,有理论课也有设计课,每日看到的听到的全是叽里呱啦的英语,学校又大,经常迷路。初来乍到没有朋友,一个吃饭也随便弄弄。水土不服导致满脸开始长痘痘,没什么事也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和交流,稍微有些联系的,也就认识的那几个华朋友。

    开始彻夜失眠。

    每天早上快7点才能浑浑噩噩地进入睡眠,而睡两个小时,就醒了。只有中午两个小时的午睡才能稍微睡得沉一点——这几乎成了生命最重要的补给点。而外国几乎是没有午休习惯的,简直快要被自己弄到崩溃。

    长时间睡眠问题让出现了轻微的神经衰弱。常常好像听见背后有叫的名字,刚刚记住的东西过一秒就忘得一干二净,看到老师跟说话嘴唇一张一翕却不知所云,或者耳朵忽然会出现电台波频的声音——好像某个外星向发射信息。

    两个星期后,和外婆视频,她老家一看到就那边哭得呼天抢地,边哭边骂不听话,不去美国,自己又不会照顾自己,面无血色,瘦成了竹竿,又大声呵斥舅舅,让他定机票,要过来照顾。

    也跟着哭,看着电脑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她骂得对,很想她。

    外婆当然不可能过来,没过几天,有个陌生男敲开了的门。

    “好,请问是程宁小姐吗?”来是一个年轻的中国,高高个子,干净斯文。

    “是?”一头雾水。

    “张翔是不是的舅舅?”

    更不明白了,有些戒备地看着他,点了点。

    “好,是许峰,是舅舅的朋友。”他向伸出了手,面露微笑,“他应该跟提起过。”

    礼节性地和他握手,轻轻地指尖触碰,很温暖。

    想起来了,舅舅跟提过,他有个英国朋友过两天回来看看,猜想,这里面肯定很大一部分有外婆的担心。

    熟识后了解到,许峰美国念书时和舅舅相识,颇受舅舅照顾,后来到英国定居,俩还有往来,这次是受舅舅所托,特意过来看看生病的。

    “没有生病啊。”外婆总是会大题小做。

    许峰瞧着,摇摇头,道:“上唇苍白,这是脾虚;面颊消瘦,眼白有些暗黄,太阳穴发青,显然休息不好。把舌头伸出来。”

    眨眨眼,还是照做。

    “舌苔很重,加上这个,”许峰指了指自己的脸,“内分泌失调,体内有热火。”

    脸上发烫,他没好意思说油光满面的青春痘,所以指的是他自己的脸。

    “嘿,怎么说得头头是道的?”有些难为情,赶紧转移话题。

    “是医生。”他笑。

    “是吗?”不相信。

    “是的,国内学了五年中医,后来因为家庭移民的关系,到美国才学的西医,但是老本多少还记得点。”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原来眼前坐了个高,有些调侃道,“学医的是不是一见着就开始条件反射望闻问切,每个都好像是自己的病?”

    “不是,”他一本正经地道,“不是每个都有这个荣幸。”

    “为什么?”

    “的号很难约。”

    差点惊掉了下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呵呵,逗玩儿的。”他朝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右侧隐约可见一个酒窝。

    那一笑,让蓦然有些失神。

    “怕不怕喝中药?”

    “呃,什么?”回神。

    “三服药,就能调理好的身体。”他自信满满。

    “英国还能喝道中药?”再一次吃惊。

    “当然。”他笑起来。

    许峰真的没说错,那日随他去了他住的地方,城郊的一栋大别墅,门前有一颗很高很大的树,树荫很浓密,叶子也比较大,上面长着红色的斑点。现正是结果的时候,果上通常有毛刺,很硬,果实看上去像中国的板栗。

    下了车,有个类似管家的中年妇女捡树下的果子,听见声音,抬起头朝们微笑点头。

    大树旁边,有一口中世纪留下来的井。

    别墅后面还有一个很大花园,种着各种植物。许峰跟说这也是他的药园。

    有些激动,妈妈,这就是中国男祖祖辈辈的终极梦想:“农妇、山泉,有点田”啊!

    许峰去给取药,花园随意逛逛。一阵微风轻扬,扶起耳边的发丝,深吸一口气,草木和泥土夹杂的味道,沁心脾。

    忽然闻到一股中国农村特有的异味,皱皱眉头,循着味道找去,居然发现了一个猪圈。

    “这、这毫无除臭处理的猪圈,英国允许吗?”捂着鼻子闻许峰。

    “理论上,是不太和谐的,所以邻居都不知道。”他居然知道“和谐”,“但一般都不会找到这里。”说罢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好像说:物以类聚。

    黑了满脸青春痘的脸,拂袖便走。

    末了听见他好似后面喃喃自语:“今天好像改了风向……”

    》_《

    许峰的药很奇怪,第一服刚开始喝就开始拉肚子,几乎快把拉虚脱了。有气无力地给许峰打电话,问他是不是错放了巴豆中药里,再三申明其实一点减肥的**也没有。他那头哈哈大笑,说相信吧,这是黎明前的黑暗。第二服中药喝完,脸上的痘痘就消得差不多了,肌肤重新焕发出新生的光彩。等到三服药都黑完,胃口好了许多,气色也跟着起来了。之前满脸痘痘,也不愿意出门见,现形象得到了改观,时而朋友叫着一块玩,也不怎么拒绝了。

    琢磨着虽然许峰是受舅舅所托,情是舅舅的,但收益却是,所以还是得去感谢感谢。经过几周打鸡血的设设计课,周末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去超市买了点东西,便去了他家。

    到了却不见着,上次那个农妇大婶给泡了杯茶,告诉Mr。XU正就医,让稍微等一等。

    英国很多这种乡村别墅,住着很舒适,很贴近自然。有的时候路边看到一个不怎么地的二层坡屋顶小楼,指不定就是有个一两百年历史的祖传别墅。客厅转了转,抽了本书,靠着窗边坐了下来,落地玻璃门窗正对的就是那一片花园,有几个园丁模样的里面工作。

    “看弗洛伊德?”不知何时,许峰已从二楼下来,身后问。

    “随便看看,不是很懂。”合上书,不敢专业士面前班门弄斧。

    “眼里,上面说了什么?”他指那本书: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译:梦的解析)。

    “周公解梦。”

    “哈,这么说,老佛爷可能会从棺材里坐起来。”他笑。

    “外行嘛,又是晚辈,老佛爷怎么会跟计较呢。”指了指二楼,“上面是的诊所?”

    “诊所?算是吧。想不想看看?”

    “有这个荣幸吗?”打趣道。

    “走吧。”他偏头微笑。

    二层的楼板时棕红色的木地板,上面铺了一层地毯,走起来悄无声息。墙壁被腰部以下的地方被刷成淡淡的浅绿色,其他地方都是干净的白色。走廊两侧墙壁挂着抽象的画,像出自一个的手笔,色彩柔和和线条流畅,很有美感。

    许峰领进了一个宽阔的房间,里面有一个躺椅,靠墙边有一个很大的紫红色落地钟。房间朝南,窗外风景怡然,清风轻轻拂动浅绿色的窗纱。

    房间里一个医用器材都没有。

    “这里?”转身问他,“别跟说是心理医生。”

    “为什么不能是?”

    “可……”刚想说不是开中药的吗,又想起家是国内念的中医,到了美国念的西医,不矛盾啊,于是改口道:“有行医执照吗?”

    许峰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一副很老实的样子:“没有,其实是个赤脚医生。”

    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低头一看,果然看见他穿了一双拖鞋,没有穿袜子。

    ……

    “对心理医生挺好奇的,刚刚看佛洛依德的书还想,真的一块表可以将催眠吗?听起来好像魔术。”看了看那个一高的落地钟,钟摆左右摆动,心想他不会是用这个催眠吧?

    “没那么神秘,简单的说就是,就是一个聊天交流的过程。的一生都是一个自剖析和认识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中,本身会无意识地自己给自己设置很多障碍,并且设置了还认识不到,催眠的过程就是让轻松地放下戒备,解除障碍,专业士的帮助下,更好的认识自,享受生——比如说。”

    又忍不住想笑,这个怎么总是这么自信,挪揄地打击他:“知道牛为什么会飞吗?”

    “因为他做梦。”他不假思索。

    “哈哈。”点点头,“这个答案有意思。”

    “想不想试试?”

    “什么——催眠?”瞪大眼睛,“NONONONONONO!”一连串说了N个NO,“对这个,嗯,没这么必要吧,很穷的,的诊费一定很贵。”

    “长期失眠。”他看着道。

    “怎么知道?”脱口而出。

    “有很强的自保护意识,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一种**,而**到了一定临界值,都是需要得到释放的,的**太强,自己把自己憋得太紧,这里,”他指指脑袋,“受不了,白天释放的时间不够,只能持续到夜晚。”

    “所以,的意思是,失眠是因为纵欲过度?”可怜兮兮地得出这个结论。

    “可以这么理解。”他勾了勾嘴唇。

    “那被催眠了就会治好失眠么?”

    “Miss Cheng,没有什么是一定的,只能说是帮找找更深层次的原因,很多失眠是因为有心结,也有很多失眠是因为床板太硬。”

    有些心动,又有些不放心,心里打着小九九。

    “嘿,不可能觉得会催眠的时候趁之危吧。这里的摄像头,”许峰仿佛会读心,抬手指着书架某一处,“是直接连着警察局的。如果不情愿,也没有关系,的诊费确实是很贵。”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觉,仿佛沉到了大海的最深处,仿佛已经失去知觉。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照进眼缝,窗外太阳西沉,暮色四合。

    钟摆一下一下,时针已快七点。

    身上搭了件毛毯,一动,就滑落了。

    转头,许峰坐沙发上,等悠悠转醒,神色恢复清明。

    他看着,静静地道:“念了一个的名字,一百三十四次。”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69炼爱

 许峰站起来,走到跟跟前;将毛毯捡起来;问:“饿了吗?”

    迷迷蒙蒙地点点头,下意识地检查自己周遭一圈——一切安好,衣扣未动。

    看来真的小了。

    谁知这一幕刚好落许峰眼里;一抬头就看到他无可奈何地抽抽嘴角。不过他也没说设么,修养良好;叠好毛毯后领着下楼了。

    农妇大婶已经做好了饭菜,三菜一汤,一荤两素,热气腾腾地端放餐桌上。许峰非常绅士地跟大婶说了句:“Thank you。”大婶荡漾着满脸春意;搓搓围裙;一脸娇羞地离开了。

    一口一口地啄着中国味十足的番茄鸡蛋汤。

    很好喝。

    番茄是后面花园种的,非转基因植物,绿色无污染,酸甜味十分地道。黄澄澄的鸡蛋散打汤上的,周边点缀着绿色的葱花,散发着诱的香味。

    磨磨蹭蹭地快到晚餐结束,看许峰也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便开口赞叹:“这晚餐真好,让不禁有了还国内的幻觉。”

    许峰礼貌地回道:“苏珊精通厨艺,对中国菜很有一手。”

    “她不和们一起吃吗?”

    “不,她不爱吃中国菜。”

    “呃……好吧。”那农妇大婶专研中国菜的动力是什么……

    “不打算跟谈谈下午的事儿?或者,诊断结果?”预热完毕,切入正题。

    “还想,能憋多久。”他似笑非笑地看着。

    “医生不应该和病主动提起?”皱眉,心有不悦。

    “不。若想说,自然会开口。”他胸有成竹。

    这真是一个玛丽苏的医生,暗想,自信得有些自负。

    “好吧,尊敬的医生大,请开开金口,告诉失眠的原因是床板太硬了吗?”

    他放下筷子,将放胸前的桌上:“怎么不问,那个的名字是谁?”

    心里有种预感,手中动作顿了顿,但又不敢确认,勉强装着笑,搪塞地问:“怎么知道他是谁?”

    “顾长熙。”他淡淡的开口。

    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自从毕业之后,这三个词几乎再也没有出现的生活里,事实上,他离开之后,毕业之前,他出现生活中的频率就已经很低。们毕业的时候他没有回来,毕业典礼自然没有参加。

    毕业照上有所有教过们的老师,唯独没有他。

    出国之后,有了新的环境、新的朋友,加上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让头昏脑涨、应接不暇,本科的生活离越来越远,“顾长熙”这三个字也变得极浅极浅,如同天边快要隐没的群岚。

    没有刻意去想,但事实上,出国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已经达到了。

    可是忽然的,毫无征兆的,这三个字,被一个根本不认识他的局外,不带感情地念了出来。

    措不及防。

    感到一瞬间的陌生,彷徨间,抵触和逃避又飞快地涌上来。故作镇定,脸上却感觉好像被不留情面地撕开了一层皮,又好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戳开了一个小孔,“嘶嘶”地漏气。

    “嘿,的碗快被的筷子戳出一个洞了。”许峰善意地提醒。

    “哦。”住了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

    “他是谁?”许峰问。

    “一个——朋友。”

    “活着?”

    “嗯。”

    “活的怎么样?”

    “……不知道。”如实答。

    “希望他怎么样?过得比好,还是不如?”

    “……不知道。”

    希望他过得好吗?是的,应该是这样的吧。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又觉得心很痛很痛。他会忘了吧?会有新的女朋友吗?会沉沦缅怀那一段时光吗?会黯然失色、暗自憔悴吗?还是依旧神采飞扬毫无影响地站讲台上传道授业?那他医院受伤的表情,对说的话,那个吻,又算什么?

    也许并不希望他过得有多好。卑鄙地想。

    “说说们的故事?”隔了会儿,许峰问。

    “……还没有准备好。”抬起脸看着他,有些奇怪,“催眠的时候,没说吗?”

    许峰没说话,只摇了摇头:“很疲倦,不能催眠很久。”

    “哦。”有些失望。

    “没关系。”他善解意地转了话题,“再喝点汤?好像很喜欢番茄鸡蛋汤。”

    “不了。已经饱了。”谢绝。

    “好的,”许峰微微一笑,“送回去?”

    “谢谢。”

    临走的时候,许峰好似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上了二楼,几分钟后,他递给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糖元似的东西。

    “今晚睡眠有问题,可以吃一颗这个。”他说。

    “安眠药?”

    “安神的,跟糖果一般,甜的。”

    接过来,口道谢谢,心里却有些不爽,这这股自信是怎么来的,好似比还了解,今晚铁定会失眠似的。

    今晚肯定不会失眠!要失眠,也是因为下午睡多了!

    于是回家便将药瓶放进了柜子里,当然,结果是——

    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的失眠更加严重。

    之前也失眠,但是却苦于找不到办法,只能自己对自己干瞪眼,而那次经过他一提,好像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奇怪的是心里却没有感激,莫名有些愤怒。

    给许峰打了个电话,苏珊大妈接的,一口浓重的英国腔跟说许大夫有客,请稍等。等了两分钟也不见有拿起听筒,心有不满地挂了。再过了一会儿打过去,响了很久,终于有接起,是许峰本,声音听上去却略带疲惫。

    “怎么了?”他问。

    “上次回去后,失眠严重了。”特意强调了“上次回去”,剩下的话没说,想必他也明白。

    沉默少许,那头道:“过来吧。”

    “是准备和分享的故事了么?”许峰坐沙发的对面,开门见山。

    “……其实并不确定,上次和催眠后,就像引燃了一个导火索。说实话,脑子很乱,但是又好像急于寻找一个突破口。可能会说很多废话,但又怕耽搁太多时间。所以,想问问,的诊费是怎么收的,也好组织语言。”

    许峰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然后含笑道:“没关系,诊费算到舅舅头上。”

    “不不不,不想让他们担心。最好还是告诉,这样也能心安一点。”

    “封口费?”他一眼识破。

    “要这么理解也行。”有些窘然。

    许峰轻笑一下:“是按小时计费,收费因而异。时间由苏珊记录。一个疗程——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个星期后,会主动提出结算一次。当然病也有这个权利。”

    “那能问问价格的浮动范围是?”

    “免费的有,上千的也有。”

    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比国内10068工语音服务贵多了啊。家是免费,要强行跟她聊天她还不能先挂,态度不好还能发短信给差评0分。

    许峰瞄了一眼,一句话解决了的后顾之忧:“给情价再加学生价,每次不要空手来就成。”又半笑道:“这犹豫半天,平日都坐收上千了。”

    愣了一下,点点头,也觉得这样废话下去就是浪费时间,决定开口述说,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

    正当踟蹰之时,许峰忽然向前倾身,握住的手,看着的眼睛,轻轻地道:“看着,别逃避。放松,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都随。就像多年的老朋友。”

    许峰的皮肤很白,眼睛是内双,这一刻却很深邃。他的五官并不是很出众,只是一双剑眉格外浓黑英气。他走众中,或许并不出挑,却总能让一眼就看到。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带动脸部肌肉,右侧那个酒窝,若隐若现。

    “让想起了他。”有一瞬的失神,转而诚实地回答。

    “这个开头真是……”他浅笑一声,“挺好。继续。”

    “他是的老师。”咬了咬嘴唇,闭上眼,大学的往事纷沓至来。是谁说话,是谁低笑,是谁皱眉,又是谁落寞地转身……场景旋转,那些和事就像是无痕大雪下蛰伏了一冬的野草,终于得找时机,冰雪融化、艳阳高照,它们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讲台上,他似笑非笑地道:“记得有个同学写论文是写的天坛,不知她今天来了没有。”

    ——小车里,他冷冷地看着:“程宁同学,再提醒一下,老师也是有脑子的。”

    ——宿舍的阳台上,滴滴的短信传过来,仿佛还带着他指尖的温暖:很喜欢那套餐具。

    ——浩瀚的沙漠里,他牵着的骆驼,步伐从容坚定;看着那个祈福的漂流瓶,又叹息般地道:“不灵的。”

    ——黄昏的小雪中,他拍拍的帽子:“都这么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

    ——不安的夜里,他的声音好似从宇宙那头传来:“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远方崇拜’?”

    ——夏夜的雨里,他山一般地站面前,轻轻地用入怀,却只道:“哭吧。”

    ——生日的那天,他拿着那个笑呵呵的橙子小,问:“喜欢吗?”

    ——保研出来,他打电话给,那头有浅浅起伏的呼吸声:“看到结果了吗?”

    ——真相揭穿的那晚,他站后门,嘴唇紧抿,脸色苍白,仿佛惶然无措。

    ——三楼的走廊,烟雾袅袅,他面无表情,强压愤怒:“好好的保研要放弃,就换来这个?”

    ——雨打青苔,他的声音很慢很慢,一字一句:“留下来吧。留下来,好么?”

    ——医院的白墙,他眼神漆黑,很低很低地问:“不要走,好吗?走了,也一定回来,好吗?”

    ……

    许峰递给一杯红茶,热气腾腾。

    一室安静。

    默了会儿,许峰道:“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这点们能达成共识吗?”

    “不,结束了。已经出国了,告别了本科时光,也告别了那所学校,也告别了那个。”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其实们都知道,只是单方面结束了这个故事。明明没有放下,却自欺欺地跟自己说结束了,一遍一遍地进行自催眠。就好像床上堆了一大叠和他的照片,一展被子,将他们全全盖住,过去好似就可以一笔抹杀了。小姐,世界上真的没有忘情水,逃到英国来,就算逃避开了吗?没用的,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的。的感情很奇怪的,好似橡皮筋,越是想逃得远,它将扯回来的拉力就越大。现整夜整夜的失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可是见之前,就已经失眠,这并不一定就是原因。”

    “相信,一百三十四次顾长熙,不知情的肯定以为他欠了很多钱。”

    沉默不语。

    “念念不忘的因素有很多,爱恨哀怨念皆可有之。知道的是什么吗?”

    “爱太低、恨太迟、怨念太不甘,全盘无法收拾,只好一走了之,于是悲哀地自欺欺。”

    “没那么夸张吧。”苦笑。

    “每个成长的环境都会影响他的性格。的家庭环境给留下了阴影。渴望两情相悦白头到老的爱情,但是很遗憾,原谅不得不说,的父母没有给做出榜样。所以对感情保守,害怕付出得不到回报。可偏偏又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知道,国内虽说已经观点开放,但是对于‘师生恋’还是有所顾忌的。听起来有些像飞蛾扑火。所以的爱很低很卑微,几乎是小心翼翼。也许刚开始的清醒的,准备扼杀这一段青涩的单恋。努力过,坚持过,但是于事无补,还是沉沦了——这是很正常的,感情不是能控制住的。若是能控制,那便是佛了。”

    “所以这段感情一开始就不平等了。付出,渴求回报,慢慢发现顾长熙居然有了反应。又开始纠结了。纠结是真的还是假的,是进是退。后来终于决定破釜沉舟,权且一试。可半路忽然跳出来个程咬金,告诉是个替身,是个偷取死爱情的强盗。是的,这真要命,真让难以接受。换做是,也一时不能接受。发现原来顾长熙对感情的回应是有目的的,他心中还供着一尊活佛,不过是个祭祀品。特别当发现,以为敦煌是属于和他的圣地,其实却是他缅怀旧情的寄托所,更难受了,甚至有一点愤怒。”

    “是的。很难受。现想起来还是很难受。”坦言。

    “这个问题很简单。开头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厄?嗯——让想起了他。”想了想。

    “为什么?”

    “他的眉毛很浓。他的右脸颊,也有个酒窝。”

    “那会爱上吗?”

    无言。

    “看,因为和他某些地方的相似,会注意到,会留意,甚至会不知不觉中给一些别没有的特权,可是这能说明什么,爱?”

    最后那句话问得很直白,脸有些微微发烫。

    “这个道理很简单,对不对?但是知道,这就是机会。时间会养成习惯,习惯会带来依赖。时间会去死皮,也会带来生机。时间一久,忽然觉得也不错,说不定也爱上了。感情就顺理成章了,他一定也跟解释过,但是并没有听进去,对吧?”

    叹了口气。

    “所以最后顾长熙终于和说明,和表白,都不肯接受,不肯原谅他了。不爱他了吗?不是,除了爱,还有了恨和怨,还有不甘。每个都爱自己,当发现自己付出那么多,那么卑微,觉得不公平、不心甘,很生气。。所以咬准了这个死理,不肯松口。潜意识中,觉得自己是被辜负的,被欺骗的,可是事已至此。即便是他挽回、努力,也不愿意了,也想报复对吗?家庭、学院,旁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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