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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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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跑出几步·凤雪绫却收不回来,回头才发现凤雪绫的另一头仍在肖华手中,而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将唇咬了咬·将手中绫带向他掷去,“既然你要,就送给你。”同时向另一个方向急跃,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被人拦住去路,她离他不过是半步之遥,她想避也来不及避,一头撞上他的胸膛。

他顺势伸臂将她的腰身环住,往怀中揽紧,“我想·我们该谈谈。”他的声音低沉磁哑,带了些许怒意。

青衣揉了揉被撞的额头,飞快地溜了他一眼,既然母亲还在,如果寻到母亲,或许有办法解去他身上盅毒·但在这之前,还是避着些好,“我们没什么好谈。”

“真的没有?”他手臂收紧,声音带了些狠意。

“没有。”青衣心里发虚,直觉不好。

果然,他下一刻便低头向她的唇吻下。

青衣眼角见远处有人向这边望来,头皮一阵发麻,忙手撑了他的肩膀,不容他靠近,“你做什么?”

肖华眼皮略抬,轻飘飘地掠了她一眼,“有些事,我本想谈完再做,既然你认为我们这间没什么可谈,那么…···”他说到这里停下,神情暧昧。

他不经意地轻舔了舔唇,薄凉性感的唇,噙了一抹夕阳凝光,青衣目光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唇边似乎感觉到这唇贴在自己唇上的柔软湿润,喉头顿时发干,呼吸不由得一窒。

他察觉到她呼吸的不畅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似笑非笑。

青衣有些狼狈地将脸别开,“色诱寡居两年多的女人,是不是太无耻了些?”话出了口,才醒悟自己说了些什么鬼话,忙咬了唇,恶狠狠地瞪他。

肖华眼里的笑瞬间化开,漾得整个眉眼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谑笑,低头,唇轻贴着她的耳,温热的呼吸拂开她的发丝,声音湿软,“以后都无需再寡居。”

青衣的脸刷地一下,红过耳根。

青衣跟着侯爷抢先离开,紧追着她的初八和二月等人急急赶来,见青衣被人制住,大吃一惊,纷纷亮了兵器,包抄过来。

二月冷道:“你是什么人?”

肖华不理不睬,只在青衣耳边接着道:“你知道,我向来不介意有人围观。天这草原之上,晴空万里,让人心旷神怡,很是舒畅,不如···…地为床,我们不是没试过。你说呢嗯?”

二月和初八早已经是夫妻,而且在男女之事上,也是放得开的,但听了这话仍是脸红。

对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青衣脸上火烧一片,忙干咳了一声,“我们或许是该谈谈。”

肖华微微一笑,欣然放手。

青衣忙退开两步,偷瞟了二月一眼,神情尴尬,向林子方向急跃而去。

肖华不紧不慢,看似从容,漫步而行,却野跟在青衣身后,不落后半步。

初八慢慢挪动步子,看清肖华的侧影,浑身一激,微变了脸色,一把拉住仍想尾随在青衣身后,护她安全的二月,摇了摇头。

二月不曾见过不戴面具的平阳侯,但见初八神色,也反应过来,惊讶开口,“难道是……”

初八忙暗递了个眼色过去。

在二月看来,身边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不必躲躲闪闪,但见初八如此,仍是配合地闭了嘴·回头道:“没事了,这一趟,大家也辛苦了,都散了吧。”

等众人散去·二月才向初八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初八飞快地扫了眼周围,不见有人,才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凝重,“我们里头,出了内鬼。

二月惊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紧盯着自己丈夫,确认初八没有开玩笑,心里也护罩上一层阴影,“十一知道吗?”

初八道:“十一不动声色,不过是想迷惑对方,等脱离对方视线,将这只眼神不知鬼不觉地拨了。”

十一对这次前往寺里的事,只字不提·二月心里一直存着疑惑,听初八这么说,将前往白燕州的经过·一一在脑海里掠过,里头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突然明了,但被剥开的事实却象是用一把钝刀在她心脏上硬生生地音]出一条血口子,鲜血淋淋下淌。

二月感觉呼吸困难,只觉得脑中乱轰轰地一片,向前急走,“不可能。”

初八眼里闪过久不曾有的阴冷森杀意,“有什么不可能?这次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我们这一帮人·都得死在白燕州。”

二月被青衣留在湖上,而初八却暗中潜水离开,前去协助青衣,等事情办完,再潜水回到画坊与她汇合上岸。

那段时间,她的任务只是吸引众人的眼光·让人认为,她和青衣一直在船上。

她对青衣这样的安排并非全无所觉,但下意识地否认,自动让自己认为是青衣习惯的小心行事。

自欺欺人地让自己不去多想。

初八将她拉住,“如果我们还在生死门,你会不会觉得不可能?”

二月望着初八难得正经的眼,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没有说出来,胸口却象塞进了一团茅草,堵得厉害。

这两年来,虽然不时会有任务,但绝大多数的日子,都过着寻常百姓的日子,他们已经完全融入雪狼族,同他们一样在这草原上放牧,歌舞。

虽然,过去严酷的训练伤了身子,到现在仍未生育,但青衣和阿依以及族中妇人,都不曾放弃地为她奔波,寻找各种方子为她医治。

这些日子,她看见的,接触的都是人性的善良和淳朴。

而从林子里出来的兄弟姐妹们也是相互依靠,拉扯着一同渡日,从来没有过异心。

在生死门的人性阴暗已经渐渐淡去,不再象过去一样认为所有人都不可以信任。

突然听见初八说有内鬼,只不过是一念闪过,就已经猜到这个内鬼是谁。

如果换成别人,倒也罢了,可是这个人。

二月把手抽出,“我不相信。”

初八不再做任何解释,走开去升火烧水,有些事,得让她自己去慢慢接受。

二月出现在他身后,眼眶赤红,“寺里发生了什么?”

初八在灶子里了根柴,“那是大巫师诱我们前往的圈套。”

二月吸了吸鼻子,“是香檀报的信?”

初八点头,“好在小十七提前做了准备,否刚,我们见了大巫师,便不能再活着出来。”

二月依着门框滑坐下去,抱了膝盖沉默良久,“这事,让我来处理。”

初八看了妻子一阵,点了点头,他相信青衣也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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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算账

肖华的突然出现让青衣感到无措。

一路下来,青衣总算将这些无措收拾起来,在林边停下。

她思念肖华已久,去了那些无措,明知不可与他一起,眼角仍是飞上了一抹欢喜之色。

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喜色,“你言而无信。”

“不错,我确实失信。”肖华坦然承认,“可是如果我再不失信,只怕会后悔一世。”

“如果你来寻了我,就不会再后悔,那么你已经见过了我,想来心事己了,我手上还有点事,就此告辞。”青衣有些不以为然,寻思着帮看热闹的家伙应该散了,她可以回去看看小龙儿,有没有被这个肖狐狸灌输了坏思想。

肖华见她又开始当乌龟缩进龟壳哪敢再跟她绕转子,直入主题,“莫忘是我的儿子?”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小龙儿的出处,但他必需让青衣亲口承认。

“不是。”青衣立刻否认,“你不认的话,可以去查查他的生辰八字,与你绝对没有关系。”

人家十月怀胎,她可是十二月怀胎。

生辰不对,她自然可以抵赖,不承认是他的儿子。

她跟别人把儿子都生了,他总该一怒之下,有多远走多远,从些不理他们母女死活,他们之间也可以再无纠葛地过完这一世。

肖华直接元视了她的否认,突然欺身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既然如此,那男人是谁?”

青衣扭了扭手腕,被他紧握的手腕无法挣脱出来,“天下男人皆有可能。”

他直视着她的眼,“既然如此,我就杀光天下男人用天下人的血来祭你对我的背叛。”

青衣低喝,“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他为了她确实早就疯了,逆父君,杀玉帝太子闯冥界,逆天的事,他一做再做。

他忽地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搂住,低头下来,微凉的唇贴上她的额角,“你在京里看过大夫那时便已经怀了孩子,真当我查不出来?虽然,我不知为何你会晚产两个月,但你这谎言,能哄得了谁?”

贾亮虽然答应过她,不将她们母子的消息告诉肖华。

但肖华自己找着来了,就别想指望贾亮能自动帮她撒谎。

小龙儿是他的儿子,青衣骗不过他。

青衣紧贴着他的胸脯能感觉到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突然间觉得踏实。

她的心真的很小,只要他舍了她好好在活着,等着沉醒在他战剑里的魂魄苏醒。

将他轻轻推开,“孩子,不能给你。”等父亲走了,她这辈子能相依为命的只有小龙儿,如果小龙儿再给了他,她不知靠什么来活。

他眸子里带了愠意,“我本没打算将他接走,可是你······”

“我怎么了?”只要他不带走小龙儿,什么都好说。

“你给他的狗起名侯爷?”肖华沉下脸。

“这个······不是顺口么……”青衣挤了个讨好的笑。

“只为了顺口?”他撇脸深吸了口气压下怒意,重新看她,好,这个,他不与她计较,“你跟他说我是狐狸?”

“你本来就是狐狸。”青衣理直气壮。

“你儿子,也就是我儿子,以为我是那扁毛畜牲。”肖华脸一沉再沉,向前逼进一步。

“你儿子,不是,是我儿子理解能力有问题。”青衣狡辩,被他迫得后退。

肖华被她气得笑,又向她逼近,“你告诉他,我在哪个老鼠洞打小怪。”

“你天天与人斗,不是打小怪,是什么?”青衣喉咙有些发干,被他迫得一退再退,后背一紧,抵了身后树杆,无处再退,暗暗叫苦,这儿子把她给卖了?

好,这般说法,他忍了,也认了,手撑在她耳边,不容她再躲,“你还告诉他,我被哪个旮旯的小怪搞死了。”

青衣心想,完了,被那小子全卖了,那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把肖华的手一摔,“他一直吵着要爹,我能怎么?难道真去给他找个后爹么?早知道,你如此介怀,我就不这么哄他,给他找个后爹拉倒。”

他忽地笑了,云淡轻风地道:“你找一个,我杀一个,你找一双,我杀一双,只要你不嫌累得慌,我也乐意给阎王多送几份礼,让他每年的任务完成得顺利些。”

青衣气得险些炸了肺,冷道:“皇帝没当几年,杀气倒是重了不少。”

肖华瞧着她紧绷的小脸,好象他当真杀了人似的,莞尔一笑,伸手过来拂开她唇边的一缕发丝,“你给他起名莫忘,是不想忘了我?”

青衣被他气得脑门子涨痛,见他又无事一般,摆出惯有的温柔模样,越加着恼,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是,我不想忘了你对我下的那些畜牲不如的事,不想忘了你我之间的血海深仇不忘了杀了你来泄心头之恨,不忘……”

肖华浅浅笑了,突然上前,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不忘了与我的那些恩爱缠绵?”

青衣仰头,看着他笑面虎一般的俊脸,这气更多不知打哪儿出,怒道:“狗屁,等我杀了你,我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给儿子改名己忘,已经的已。”

肖华在她面颊上亲了亲,笑道:“还是莫忘的好,莫要的莫。要不然,肖诺也好。”

青衣的眼眶慢慢地红了,任他抱着,不再动弹。

他许久不曾见过她这般乖巧柔顺的模样,微颤的长睫,象是扇了他心尖上,软软绵绵,酥酥地痒。他近三年不曾碰过女人,哪经得起她这般模样的诱惑,胸口一漾,握在她腰间的手掌滚烫,抱了她,将她紧抵在树杆上,唇向她耳后敏感的肌肤吻落下去。

青衣感觉到腿间硬邦邦地压了一物,而耳边他的呼吸急促滚热,陡然一惊,用力推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撑起些,骂道:“你是种狗吗,见了女人就上。”

他来来去去只有她一个女人,想要的也只有一个她,又是这许久不见,这时温玉在怀,自然是比平时更加难克制,皱眉道:“我们得再生一个孩子,孩子由我教。”

青衣的眼渐渐被泪湿了,吸了吸鼻子忍下泪意,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突然将他抱紧。

肖华突然被她抱住,反而没了下面的动作,只静静的抱着她,不愿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青衣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面颊贴着他的面颊,柔声道:“我认输了,你放手吧。”

肖华身体微僵,“我已经不再恨,只想与你一起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

青衣轻叹,“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肖华僵着身子不动。

青衣道:“你可知,我为何恨你?”

肖华道:“你恨我不信任我们从小大到相依为命的情份。我将铸剑之法,说成毁剑之法,所以心冷。你想毁了一切,与我从重来过。”他并非不相信她,他那日是说给潜伏在屋外的人听的,他只是没料到她会借此机会算计他一笔,当真狠心抛下他和诺儿,跳了铸剑炉。

在他发现她自焚铸剑的那一刻,就洞察了她的动机,那一刹,他真的疯了,恨她也恨自己,恨世间所有逼他们至此的人。

青衣抱着他的手臂僵住,她是想毁了一切,包括她的身世,重新回到他身边,能一直守护着他,哪怕只是一缕剑灵,再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她也愿意。

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她的用心,所以才会恨,不料他什么都知道,“既然知道,就该懂得舍。”

现在他体内的朔月已经激活,他们更不能在一起了。

他撑身起来,曲指托起她的下巴,“你既然懂我,就该知道,我不会舍,哪怕是一魂一魄,也不会舍。

青衣深吸了口气,直视向他的眼,两个再躲闪下去,只会换来更多的纠葛和痛楚,“你以为我想舍?但如果不舍,你体内的朔月,你待如何?”

他目如止波,“终归会寻到办法。”

青衣心里一阵绞痛,如果她不失去记忆,或者是早些记起那些往事,也不至于落入蛇侯的谋算,破了与他之间的朔月之禁,“如果你离我远些,不中那毒,不因那毒而破朔月之禁。我也会报着希望,等下去,哪怕终身无解……可是现在……”

他背着光,眸子如墨染一般,黑得没有丝毫光亮,“就算不解,又有何妨?”

青衣猛地揪紧他肩膀上的衣衫,“难道你让我整日和你腻在一处,喂食你体内的盅虫,再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它吞噬,变成一个行尸走肉?”

他兀然一笑,“你看高了它,也看低了你的夫君。我倒要看看它如何反噬,又能奈我何?”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般自大。”青衣胸口被堵进一口蚀气,半晌才透过气来,将手中紧揪的衣衫一松,“你固然敢赌,我却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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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说服

肖华捉住她放开的手,“你何需去赌,只消在我身边看着便好。”

青衣讥诮一笑,“看着你变成另一个六亲不认的恶魔,然后再一剑杀了你么?”

肖华看着她因愤怒绷紧的小脸,忽地笑了,“那样,也是不错。”

青衣气苦,狠狠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忽地落下泪来,“如果当真那样,叫我和诺诺如何是好?”

肖华哑然,他惯来自信,不相信那盅真能毁了他,却疏忽了她比他更紧张他的身体,因为紧张,所以害怕,因为害怕就会从他身边逃开。

他越是迫得紧,她越是会逃。

她并非软弱,也不是对他的能力不信任,但她不愿赌,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输,她也不愿赌,害怕败在那千分之一的机率上。

因为一旦输了,他们夫妻就是永远地诀别。

青衣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心里更痛,捶着他的肩膀,哭道:“过去,不过是避开朔月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我害你破了朔月之禁……”

肖华将手臂收紧,他除了能将好更紧的抱住,不知还能做什么,“你那会儿没记忆,又不知情,怪你不得,你必何自责?”

青衣摇头,“你倒是洒脱,任自己胡为,可是我一想到与你亲近一回,就是向你索一回命,你让我如何自处?”

肖华低头吻上她的眼,“那些都是我愿意的,能多亲近你一回,真比死了更快活。”

青衣怒道:“你快活,我不快活。”

肖华忽地笑了,“那时候,你看你也挺快活。”

青衣气结,半晌才回过气来,又羞又怒。真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有多远煽多远,“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

肖华忙收了笑,正经道:“哪能。”

青衣将他推开,“你回京吧。”

肖华伸手拭去她面颊上的泪,“我二哥回京了,已经在着手京里的事务。只需三几个月,就能上手。你随我回去,把手上事情处理了,我们寻个清静的地方。带着你爹和诺诺,好好过这一世。”

说起楚国公,青衣想起一件事,“阿依送来的那些药,是你配的么?”

肖华知道瞒不过她,“那些药治不了岳父的病,不过是为他调调身子,平日里少受些病痛地折磨,多少延长些寿命罢了。”

青衣轻点了点头。父亲的事,他尽力了,她不能再更多地奢求。

“我不能与你回去,起码现在不行。”

“你们中间出了内鬼,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你们再留下,只会给雪狼族带来麻烦。你们固然可以自保,但他们中有太多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妇人和孩童,如果蛇侯有什么大的举动,他们根本无法抵抗。”

蛇侯是北疆的亲王,虽然北疆的大军到不了这里,但派一批武功高强的杀手乔装过来,不是难事。

贾亮再是精明,也不可能一一分辩。

“我知道。”她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才不动香檀,装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回到这里后,与雪狼辞别,香檀定会将他们离开的消息放风出去,等香檀放了风。把对雪狼族的危险转移,再寻机会做掉香檀。

“你们这么多人,还能去哪里定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难免牵累他人,除非他们能寻个无人的地方居住,可是那样的地方更容易被蛇侯一举歼灭。

“我和初八商量过了,在寻到蛇侯以前,四处游走,不再定居一处。”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牵累无辜。

“他们已经习惯了安稳的生活,你忍心让他们再象过去一样居无定所,过着今日不知明日的日子?再说你爹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青衣沉默下去,她又何尝忍心,但除此以外,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肖华加大说服力的力度,“蛇侯不会就这么放弃,他知道你们的下落,必定有所安排,当然他也会考虑到香檀暴露带来的变化。蛇侯擅长谋算,他定会提前做好变故的应对措施,虽然你的做法可以避免雪狼族受到牵连,但你们在明,蛇侯在暗,你们难抵蛇侯的暗箭。他唯一不会算到,或者算到也会认为不可能的,就是你明知不可与我一起,却随我回京,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京城。”

“既然蛇侯都认定,我不可能与你回京,你认为我能同你一起?”

“你说起码现在不肯与我一起,是因为你想寻月夫人,你是想如果寻到月夫人,能有办法除去我体内雄盅,那么就能与我一起,如果就算寻到月夫人,仍然没有办法,你就会终身不会再与我相见。”他嘴角浮上一丝苦笑,“青青,我说可对?”

青衣沉默,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我娘还在?”她也是见过大巫师才知道母亲的消息,小十七也是口紧之人,不会随便传话。她一离开寺院,就快马加鞭的回赶,就算小十七带人去找凌云解盅时说漏了嘴,凌云寻机传信,风声也不会这么快传到肖华耳中。

除非在她离开寺院的同时,有人从寺院飞鸽传书,肖华能提前一步收到消息,再不然就是肖华之前便知道母亲的下落。

“蛇侯能安插香檀在你身边,难道我就不能收买大巫的人做为内线?”肖华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提前收到消息,凌云又岂能提前知道,大巫师的人将寺里僧人尽数杀死,换成自己的人,再将那寺院做为他的基地。”

青衣暗吸了口气,“这么说,除了窗外的那些杀手,其他人都被你们提前清除?”

“不错,他们的人把寺里僧人杀了个遍,我们的人再把他们的人也杀了个遍,仅留了窗外潜伏的那些人,不打草惊蛇。”

青衣明白了,定是她们前脚离开,立刻有人给肖华飞鸽传说,报告了母亲尚在人世的事。

“蛇侯如果知道你同我一起,才会打乱之前做好的计划。他一动,自然容易现身,到时便不再是我们在明,他在暗的处境,对付他自然容易许多。而你母亲最忌我们一起,如果得知你和我一起,一但知道我们一起,就算你不去寻她。她也会来寻我们。这样一来,岂不强到象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道理,我都懂,也会说。但你体内的盅呢?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肖华很想说无需理会,但他不能这么说,说了青衣更不肯跟他走,“等月夫人寻来了,不正好将此事解决了。”

“如果我母亲不来,又或者她根本没有办法呢?”

“我们再寻他法,我不信此盅无解。而且,凌云懂盅。他虽然对盅术不屑,但对盅术的知晓不在大巫师之下,我们可以告诉他,大家一同探讨,未必想不出办法。”

“朔月是落在仙体里,而凌云只是一个凡人。”

“这盅无论落在什么地方,但原理终究是不变。仙体凡体,又能有多大区别?”肖华顿了一下,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不碰你。”

青衣默然,过了会儿,又缓缓摇头,“我不想看你痛苦。”

“难道,你不看着。我就不会痛苦?”

“没有雌盅诱惑,终究是好许多。”

肖华心道:“我倒觉得有你在身边诱惑着好些。”当然这话,他不敢说,柔声哄道:“它清修了这许久,最近已经乖巧了许多,不再那么躁动。青青。诺诺也需要父亲。”

青衣翻了个白眼,男人久不碰女人,越发地见不得女人,他方才还跟饿了食的狼一样,难道说雄盅反而倒过来不成?

肖华见她不肯退步,退一步道:“凌云也会到此与我汇合,要不,你见见凌云,问问他的意见如何?”

青衣何尝不想小龙儿能在父亲身边,男儿有父亲引导才会更有男子汉气概,对肖华所说并非没有动摇,“我们这么多人,随你回京的话,你如何安置?”宫有宫规,如果将他们弄到宫里,他们又岂能自在?

“我二哥为了方便暗中行事,离宫最近的两条街全是他的人,这些人平时寻常百姓无异,有妻有子,但暗中却是相通,屋底也设有地道,一呼即应。如今他已经在安排入宫的事情,他们中自然也有人入宫的,这两个月会陆陆续续安插入宫,那些屋所自然会空出来。那些屋子,空着反而不妥,又不能让其他人住进去,你的人去了,反而正好填了这空。等以后我们离京,他们有愿意同去的,便同去,有不愿的,也就随他们,你看如何?”

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但青衣心头顾虑哪能就此打消,慢慢吸了口气,望向雪狼族的方向,突然间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糟糕。”话落,人已经往雪狼族的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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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郁闷的小龙儿

小龙儿趴在桌子上,两条悬空的小腿一前一后地晃着,手撑了腮无精打采地发呆。

侯爷叼了个藤球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小龙儿只懒懒地睨了一眼,提不起兴趣,侯爷瞧见,弃了藤球,又去含来藤结,一边甩头晃脑,一边拿眼偷看小龙儿,见小龙儿连眼角都不瞟过来了,口一松,藤结掉到地上,委屈地呜咽两声,仍不见小龙儿理睬,耷头耷脑地在他脚边趴了下去。

小蛟儿从小龙儿手臂上滑了下来,跃到桌面上,在小龙儿鼻子上咬了一口,把小龙儿咬回神,“你为什么不认你爹?”

小龙儿提起小蛟儿,凑到侯爷鼻头上,“给你磨牙。”

侯爷立刻来了精神,抬头起来,向小蛟儿咬来,大小宝一同瞪向侯爷,咧开嘴,露出一双森森小獠牙,侯爷的大嘴停在小蛟儿面前,与大小二宝大眼瞪小眼,最终侯爷缩了脖子,重新趴了回去。

小蛟儿从小龙儿手中挣扎出来,大宝道:“二宝,小家伙不认爹,可是我们不能不认主人,我们随主人去吧。”

二宝偷睨了小龙儿一眼,“好。”

小蛟儿作势要走。

小龙儿这才急了,把小蛟儿攥回手中,“你们不要诺诺和娘亲了吗?”

大宝哼哼道:“你可以无情无义,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小龙儿虽然转世,但终究是仙胎,各方面感知都高于常人,特别是嗅觉极好,他不会闻不出父亲的味道,而且这两年来,小龙儿不断地问小蛟儿,他父亲长得什么模样,它们给他描述了一遍又一遍。

它们敢说,小龙儿在看见肖华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了这个爹。

但他装疯卖傻不肯认。

大小宝当时没多想,回来后才慢慢品出味来,觉得小龙儿被青衣带坏了,对主人无情无义,越想越为主人愤愤不平。

于是跳出来打抱不平。

小龙儿自打出生便与小蛟儿一起,把小蛟儿看成自己的一部分。

见小蛟儿要走,急得一脑门的汗,把小蛟儿攥紧。生怕一放手,小蛟儿当真甩手而去,“我哪有无情无义?”

二宝一本正经地道:“你明明知道他是你爹,你却故意说他死了。是想气走他么?”

小龙儿急巴巴地道:“是我见娘亲想爹,想得太辛苦,想我爹去见我娘,才那么说的。”

小蛟儿没想到小龙儿才这点点大,就有这么七弯八转的花花肠子,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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