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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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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小十一的死,再是平阳侯的事,月娘知道女儿心里难过。

她几次想去叫女儿入屋休息,走到门边,却是不敢。

她对女儿终是有愧。

天没亮,丹红轻飘飘地落在十一脚边枝头。

十一慢慢收回望着远方的视线,看向只过了一夜,便憔悴了不少的丹红,“要走了吗?”

她虽然没能听见夜与丹红的谈话,但隐隐能猜到,夜是要丹红离开。

丹红瞧了十一一阵,轻点了点头,“夜……”她欲言又止。

十一静静地等着,丹红最终只说了一句“以后,你自己保重。”就消失在黎明的黑暗中。

就连会去哪里,都不给机会十一问上一问。

夜是丹红心底的弦,她离开了蛇国,要再见面,便不能如现在这般容易。

她想,丹红定是不会舍得的。

十一轻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即便不舍,但真的舍了渐渐地,总能淡忘。

淡忘后,来去无牵无挂,岂不逍遥自在。

一时,十一竟有些羡慕丹红。

从此后,蛇国再没有丹红艳丽的身影。

同丹红一样无声消失的,还有重伤的紫云。

紫云在红门只是一个死奴的身份,而她另一重身份,却是一直是不为人知道的存在,所以紫云的消失就如同红门里消失一个死奴那么不引人注意。

蛇侯始终是没有出现,转眼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十一不曾见过夜。

而秋桃身上的毒却毫无意外地发作。

同时,长年驻守在合欢林外的燕军无征兆地撤去。

越国宫内外,一片欢声。

坐在高殿上的越姬和大巫师神采飞扬,传令殿下歌舞七日七夜。

隐在人群后,抱着手臂依在盘龙石柱上的夜,俊脸紧绷,眸子越发如同千年冰潭,冷得没有一丝暖意。

十一仰面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头顶床帐,却心平如水。

月娘到挨着床沿坐下,“平安难道你对他,真上心了?”

十一当然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是谁,淡淡道:“不曾上心。”

月娘坐了一阵,见十一无意再开口,只得叹了口气走开。

没过两日,十一发现不时有宫人将年轻的男子秘密送往秋桃寝宫,每过七日,便又有人在半夜暗抬了沉重的布袋出来悄悄出宫将布袋葬在城外十里外的乱葬岗。

每到这时候,十一总暗随宫人等宫人离去,将布袋掘出查看。

布袋里装着的都是男子**的尸体初时男子尸体并无异样,只是眼眶深陷,象是纵欲过度,脱虚而亡,但渐渐地送出来的尸体出现腐烂,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到得后来竟烂得见骨。

可以想象得到,如此下去,七日后送出来的尸体恐怕当真是白骨一具。

十一抿紧着唇,本亮如星辰的瞳眸没有一丝光亮。

果然如紫云所说。

现在秋桃如此,想必平阳侯也是如此……

从秋桃那里出来的男尸越来越糟糕,越姬和大巫师却越来越开心释怀。

这样一来,平阳侯往后的日子都将辗转在床榻之上,纠结的都是身下美人变枯骨的过程,哪里还能有心思来对付越国?

而蛇皇服下蛇丹,制毒能力果然没再衰退,只是也不见涨。

合欢林中毒瘴虽然稀薄了许多,但也总算不至于完全消失,令越国完全失去这层保护屏障。

只需尽快培养出第二个蛇皇,越姬就能保住皇位,扩张越国领土。

但没过多久,越国宫殿上宫拢着一层化不去的阴影。

越姬将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摔了一地。

越国贵族,大臣家的女子不断有人失踪,这些女子包括越姬的姐妹,侄女。

掳去这些女子的人,丝毫不隐瞒去向,这些女子,长相平庸的被当场杀死,而相貌姣好的,均送上了平阳侯的床榻。

平阳侯中蛇皇之毒的事不再是秘密,沸沸扬扬地传了开去。

这些事,虽然都不是平阳偻为,但终究是他的部下。

很快,原本让人闻而变色的‘平阳侯,三个字,在旁人心中,更如鬼似魔。

越国朝堂之上,失去妻女的众大臣怨声四起,指控不该用此卑劣的手段对付平阳侯,引来平阳侯的人无情报复。

越姬刚失去两个最痛爱的小妹妹,本是痛极,还得对着这一大叠地声讨,怒火冲天。

然不管她怎么怒,这件事得尽快解决,否则她一旦被众大臣孤立,这个皇位同样难保。

再有十日,便是越国大庆的日子。

每年大庆,必须由皇家贵女,前往天瑶山山顶取吸食日月精华的天泉水回来祭拜祖宗。

然出了这事,皇族各家贵女即便是在家中,也是房门紧闭,谁还愿意前往天瑶山?

越姬眉头一展,想出一个主意。

她令四个长相美貌的女子死奴扮成贵族女子前往天瑶山,如果途中当真被平阳侯的人所掳,她们四人便适机接近平阳侯,将其刺杀,永绝后患。

十一见过平阳侯数次,平阳侯的手下定会认得,而平阳侯伤在十一手上,平阳侯的手下恨十一入骨,派十一行刺,未必能见着平阳侯。

再说十一是她手中王牌,自然不能轻易派出。

所以此前派出的死士,均是不曾外派过的新人,不必担心被人认出,从而暴露刺杀行动。

派出去的四女,果然尽数被平阳侯的手下掳去,两个月后,逃回来一女,名香兰。

是日,偏殿。

香兰脸色煞白地跪在陛中,衣衫随着瘦弱的身体,不住轻轻颤抖,即便是已经回到越国,想着这两个月的经历,仍感到害怕。

夜抄手依在殿堂阴暗的角落窗边,淡漠在望着窗外,对殿中之事,漠不关心。

十一站在一侧,漠无表情地看着,表面看来,对眼前之事,也浑不关心。

锦娘神色却有些紧张,偷看了眼坐在上头方的越姬,沉着脸向香兰喝问,“你们四人,竟无一人得手?”

越姬紧拧着柳眉,秋桃日日与那些男子交-欢,任有上好人参等贵重物品补着,也虚脱得不成样子。

平阳侯就算身体再好,这几个月下来,也该虚弱过普通男子。

这次派出去的四女,虽然身手虽然不是顶尖的,但个个不弱,就算不带兵刃,赤手杀死个壮汉,绝对是轻而易举,何况是日夜在女人身上纵欲的人。

香兰怯怯道:“香兰不曾见到平阳侯。”

“什么?”锦娘提高了声时,她居然连平阳侯都不曾见着,就逃了回来。

香兰只得重复道:“香兰不曾见着平阳侯。”

锦娘一脚将香兰踹翻,“你居然临阵脱逃,当真该死。”

香兰眼里尽是恐惧,身子烁烁发抖,“如果香兰见着平阳侯,便无人回来向陛下禀报情况。”

“还敢狡辩。”锦娘又待要打。

越姬抬手拦下,看定座下一脸惧色的香兰,身为死士,并不怕死,能怕成这般,多半另有隐情,“她们三个见着了平阳侯?”

“应该是见着了。”香兰眸子里的惧意更浓。

“既然如此,以她们的身手,难道竟无一个得手?”

平阳侯的本事和心机,就算见着不能得手,越姬也不意外。

“无法得手。”香兰想着进入平阳府的日子,简直如同噩梦。

越姬沉声问,“为何?”

香兰打了个哆嗦,唇抖了抖,道:“他不用生人,只用死尸。”

锦娘面色大变。

十一神色不变,却慢慢垂下眼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味道。

越姬倒抽了口冷气,“什么?”

香兰猛地抬头,眼里是掩不去的恐惧,“她们都是被弄死了,才送进平阳侯的寝室。”

锦娘唇微哆嗦了一下,“你……你说他只用死尸?”

香兰点头,“我亲眼看着她们三人被掐得死得不能再死,才送进去。一个死人,如何有机会下手?如果香兰不逃,也只是一具死尸送到平阳侯的榻上。”

锦娘是见惯蛇皇淫虐女子的,仍觉得喉间发哽,阵阵作呕,“除了我们越国的女人,别国的女人也是如此?”

“也是如此,哪怕是燕皇赐的女子,也是如此。”香兰脸上爬了一层粟粒,“平阳侯用过的女尸,均有专人抬出,就在隔壁院子里,焚烧制为花肥,所以隔壁院子的花开得特别的好。府里的侍儿还摘了来,给府里养着的美人们戴……说那花在别处断然不会开的这么美……”

大家一定会觉得严寒吧,不过其中的玄机,大家以后会知道的,果子在这里就先卖个关子了,回婆家看公婆去了,祝大家周末快乐。

080 影射

香兰说到后来,声音带着颤,已经语无论次,足可见在平阳府中的日子何等可怕。

越姬揉了揉涨痛的额头,看来刺杀平阳侯的事,得另外计较,“退下吧。”

就在这时,宫人来报,“陛下,秋桃快不行了。”

十一心里一咯噔,她不同情秋桃,但秋桃和平阳侯中着同样的毒,才三个月,秋桃就要死了,那么平阳侯……

越姬怔了一下,也有些意外,“这么快?”

宫人道:“昨晚,秋桃下身有些出血,太医看过,也开了药,让她暂时不要再碰男人,秋桃压不下欲火,又强行行欢,不料上身不久,就大出血,太医赶到,血是渐渐止了,但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太医说过不了今天。”

越姬听完,不恼,反喜,就算秋桃是女儿身,比不得平阳侯,但秋桃三个月也坚持不过,那么平阳侯寿命也不会长久,之前的阴郁淡去不少,从宝座上起身,“去看看。”

秋桃是隐射平阳侯的情况的一面镜子,她快不行了,越姬自然是要去亲眼看个明白的。

路过垂眼看着脚边,浑然看不出喜怒的十一,道:“你也来。”

秋桃自从被大巫师送进那座小院,十一虽然暗中去查看了送出的尸体,却从来不曾去看秋桃。

与其说她不愿去看,倒不如说,她不敢去看。

因为看到秋桃,就仿佛能看见平阳侯如今的模样。

虽然明知平阳侯现在情况会很不好,但起码脑海中停留的仍是他云淡轻风,清儒俊雅的形容。

现在被越姬叫着,不能不去,微蹙着眉,跟随在越姬和大巫师身

转身间,见对殿上之事一直漠不关心的夜,转眸向她望来。

四目相对,十一心虚地避开眼去。

虽然死士要的是不择手段,在训练场的日子,夜教她的也是心狠手辣,不可轻信任何人。

但她能感觉到,夜尽管冷得不尽人情的外表下,但心是善良的,而且光明磊落,他对这种阴狠无耻的毒定然不屑。

毒是母亲所下,她之前并不知情,但她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事情的真相,就算是夜,也不能。

她不能让母亲被任何人看低,所以这个黑锅只能她来背。

所以在世人眼中,做下这么阴毒之事的人是她十一,夜也不例外。

十一隐隐感觉,这些日子见不到夜,也与对平阳侯下毒有关。

或许因为这件事,夜对她也是不屑,她阴狠毒辣,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他地庇护·怕打雷,怕死去的单纯小姑娘。

十一心里隐隐作痛,轻咬了唇,一声不响地跟随越姬出了殿门。

精致地小阁楼上,太医和下人战战兢兢,静悄悄地跪了一地。

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惨白着脸半裹着衣衫缩在屋角,两眼无光。

十一看向床榻。

不过三个月时间不见,秋桃已瘦得皮包骨头,眼眶深陷,颧骨高高突起,完全没了初时少女的娇俏美貌,冷不丁看见,倒以为是不知哪里走出来的僵尸枯骨。

十一心里一突,那个人如今是不是也是这般模样。

脑海中浮起,初时见他时,他静坐涯边,墨发随风轻扬,如同月华般的清闲雅秀,心里一阵涩然。

秋桃已经虚弱得命悬一线,神智却是清醒的。

听见动静,睁开眼,无神的目光掠过越姬,落在大巫师的脸上,脸上浮起一丝希望,尽力撑了半边身子起来,“大巫师,你说过给我解毒,救我的……快给我解毒,快救我啊。”声音中尽是哀求之意。

大巫师和越姬一样,看见这样的秋桃,心里是欢喜的,但当着下人的面,却不能表露出来,柔声道:“秋桃,你乖乖听太医的话,她好养着,很快会好起来的。”

这三个月来,不断有相貌姣好的年轻男子送来,供秋桃享乐,初时秋桃还沉迷于这样的淫秽之中,但无论再得她欢心的男子,不过七日,就会死去。

然房中美男子从不间断,她就算不舍,也很快被新的欢悦替换,慢慢地对七日死一个人,已经不在意了。

但没过多久,她发现那些美男子,未到七日,身体各处便开始腐烂,而且腐烂的时间越来越早,烂得程度也越来越恐怖。

到得后来,竟是她一粘男子的身,那男子就开始烂,到最后竟烂得露出森然白骨。

世上不会有人能够忍受与烂融融的人做那事,秋桃也不例外。

但送来的男子数量,绝不可能只一场欢爱就换一个男人。

而秋桃体内的**却一日强过一日,根本无法克制忍受,拿一日不碰那些男子,体内的血就象沸腾得要将她干。

无奈之下只有闭着眼干那事,解心头之火。

每次事后,都呕上半天。

在男女之事上,再没有了初时的欢悦,只有恶心和恐惧。

秋桃这才醒起,这些日子,在这里除了吃得好,穿得好,不断地有美少年和滋补的名贵汤药送来,但毒却丝毫不见减轻。

可见,大巫师根本没有给她解过毒。

秋桃这才慌了神,要去见大巫师。

到了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绝不允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她到这时候,才知道一切并不是她所想的。

任她想尽了办法,也出不了这道门,更见不着大巫师。

她再是不甘心,却也抵不过体内无法抑制的**。

在这非人的淫秽之中,渐渐绝望。

这时见着大巫师,绝望的心再次活了过来。

但大巫师的话却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当即沉下脸,“给我解毒是大巫师答应的,难道大巫师出尔反尔,不守承诺?”

大巫师是站在高位的人,不管他私下如何卑劣,表面上却不能让人认为他是不守信的人。

皱眉道:“我只承诺,尽力给你解毒,你也见着了,你身边太医不断,这毒还是无法解去,本巫已经尽力。”

秋桃的心完全沉了下去,彻底地绝望,转头看见站在一侧冷眼看着她的十一。

无神的眸子迸出仇恨火焰,眨眼间火焰灼红了眼,突然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跳下床,向十一猛扑过去,伸着枯瘦如骨的手,要去掐十一的脖子,那模样似不将十一掐死在指间,绝不罢休。

可惜她终究是垂死之人,十一只轻轻一让,秋桃就重重地扑倒在她身边,任她再怎么用力挣扎也起不了身。

而身边众下人,也无人去扶她一把。

十一淡淡瞧着,成为大巫师的弃子的秋桃也不知是该可怜还是可悲。

秋桃挣扎一阵,更累得喘不过气来,最终认命地放弃与十一拼命,回头怒瞪向十一,狠声道:“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十一嘴角抽出一丝冷笑,“你如今这个模样知道恨我,可是和你中一样的毒的人,难道不会恨?你哄骗我母亲下毒之时,可有想过有今天?”

秋桃阴森笑道:“是你伤他的,他只会恨你。”

十一淡道:“不错,他会恨我,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鬼不会放过我,他做鬼又岂能放过你?平阳侯的手段,想必做了鬼,使出的手段也能让你**一回。”

十一这句话,说给秋桃听,又何尝不是说给越姬和大巫师听的?

越姬和大巫师果然脸色一变,一同向十一看来。

后者只冷瞥着秋桃,好象这话只是与秋桃的口角之争,并没有别的意思,才收回视线。

饶是如此,心里却砰然乱跳,之前的欢悦荡然无存。

秋桃这些日子,日日活在恐惧之中,本以为死了,一切就可以结束,结果被十一一番话一激,再想着死了还要被平阳侯报复,恐惧陡然上升,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吓得厉声尖叫。

她本是吸气多,出气少,这一叫,直接透不过气,生生憋死过去。

太医偷看了越姬和大巫师一眼,小心地爬上前,探了探秋桃的鼻息,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再试过心跳,俯首道,“陛下,秋桃过了。”

越姬和大巫师对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往外走。

出了小院,越姬才停了下来,吩咐宫人,“把秋桃的尸身焚了,记住,一定要干净。”

宫人领命而去。

越姬回头看向十一,十一神色间仍是淡淡的。

好象秋桃之死,就如同死了一只蚂蚁,在她心里丝毫不留下什么。

暗忖,难道这丫头对平阳侯当真没有半点情意?

她根本没将平阳侯中毒之事放在心上?

如果这样的话,以她的身手,确实是个可用之人。

满意唤道:“十一。”

“在。”

“听说你母亲最近气色不好,想必是累着。我才得了两支上好的山参,我一会儿叫人给你送去,给你母亲好好补补。”

“谢陛下。”十一淡声应下。

越姬见她荣辱均是这副模样,有些不喜,暗道真是什么人教出什么弟子。

夜是这德性,这丫头小小年纪也是这德性,皱了皱眉,拂袖而去。

十一等越姬和大巫师等人走远,飘然离去。

081 夜探蛇皇寝宫

十一到合欢林中打了桶泉水,从欲望之门出了蛇国,走到放置泉水的地方,见上次放置的装着泉水的竹筒被雪半掩着。

十一将竹筒捡掘出,打开来,只见里头泉水已经结冰,显然对方并没前来取过水。

自从平阳侯中毒以后,她仍是每月送一回水来,但这三个月,送来的水,没有一次被取走过。

十一暗叹了口气。

平阳侯中毒,再不能来合欢林取水,而小刀总需要用水抑制瘴毒。

可是他们再不来取水,可见他们对她是恨极也顾忌之极的,连她打的水,也不再取用。

这三个月,十一不时在合欢林徘徊,也不见有蛇国以外的人闯入取水。

不知他们用什么办法来抑制小刀体内瘴毒。

十一仍将新打的泉水换下旧水,提着竹筒不急着回去。

顺山而下,去镇子上买了把七弦琴,来到瀑下的绿潭边坐下,放出小蛟儿。

望着面前绿水潭,再看看身边小蛟儿,竟有些恍惚。

把琴放在青石上,依石而坐,依稀有梦中青衣女子弹琴,那条虺听曲的感觉。

小蛟儿年幼好动,近来十一心情不好,极少与它们玩耍,这会儿出来了,哪里坐得住,只呆得一会儿,就到处去残害花花草草。

十一生出的幻觉消散,看着厮玩瞎混的小蛟儿,嘴角渐渐噙了一丝笑,但那笑很快在唇边凝住,望向前方绿潭,脑海中满满的都是那个人谈笑风声的模样,以及他的琴声。

纤纤玉指抚上琴弦,手指竟无需经过她大脑般,在琴弦上灵活地轻勾揉按起来,曲声自成,正是梦中常听的那曲子。

十一惊抬起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原来自己竟是会弹琴的。

怔了好一会儿,十一重抚上琴弦,把记得的曲子全弹了一遍。

等曲子弹完,十一才发现,除了梦中所听的那曲,弹的竟全是平阳侯弹过的曲子。

十一意识到这点后,狠地抽手,不再弹奏,把小蛟儿唤回,弃琴而去。

等十一走远,不远处的树后转出一人,一身黑衣将他完美的身驱束得修长挺拔。

薄唇轻抿,俊美刚毅的面庞冰冷而不近人情,冰潭般的眼望着十一远去的背影,眼底深处碎碎地铺满落寞。

半晌,他才走向潭边青石,手指轻轻抚过石上长琴,苦涩一笑,低声自语,“她心里是在意三弟的。”

抬头,见天色已晚,卷起长琴,飘然而去。

半年过去。

任十一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小十七的半点消息。

渐渐地,十一心里存着的那点奢望也随之逝去,终是认了命,小十七已经不在。

而蛇侯也不见回来,当真是人间蒸发,越姬和大巫师二人达成新的默契,于是蛇侯也慢慢地也被人淡忘。

十一每个月都送泉水出合欢林,但半年来,送出去的泉水,从来没有被人取走过。

她无数次潜入越姬和大巫师的住处,最终没能找到到蛇皇之毒的解法。

有好几次,十一潜入大巫师住处时,都隐隐感觉另有人隐身暗处,但那个人的身手竟远在她之上,任她如何试探都没能捕捉到对方身影。

惊吓之后,发现那人对她似乎没有恶意,让她七上八下的心才算落下。

但打以后,任何行动都更为小心谨慎。

从燕国传来消息,或许是平阳侯不沾活物的原因,如今只需塑月和满月的时候需要泄毒。

虽然用女尸可以缓和火毒攻心的欲望,却令他体内的毒加深。

照这般下去,任他再好的身体,也熬不过这一年的冬天。

就在越姬与大巫师侃侃喜悦中,十一却越加觉得不安,总觉得蛇国现在的平静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奏,不久后定有大事发生。

她对蛇国的存亡不在意,但这份不安却很快扩大,将她整个紧紧包裹住。

这份不安一日强烈过一日,到得后来,她再也沉不住气。

把目标锁定在从不涉足的蛇皇寝宫。

既然这八九个月来,十一暗中搜遍了皇宫处个角落,唯独绕开了蛇皇的寝宫。

因为,在十一眼中,蛇皇的寝宫不过是用来残害少女,供蛇皇产毒的地方,加上那地方母亲经常出入,越姬和大巫师断然不会将这么大的秘密藏在那地方。

另外,潜意识中对蛇皇的恐惧,所以从来不曾往那边深探。

如今细细想来,如今只有那地方没查过,如果这个地方也没有答案,蛇皇之毒只怕是当真无解,否则平阳侯不会落到这样的处境已经八个多月,也不前来取要解法。

十一观察了母亲好些日子,加上不时在母亲那儿从旁侧敲地得知蛇皇的一些生活习性。

蛇皇虽然服下蛇丹,但体力远不如过去,所以吞食一个女子后,不会象过去一样,马上舒服地泡上一个澡,接着吸食下一个女子,而是在事后,在母亲调配的香汤中沉睡三天三夜恢复体力。

蛇皇入汤不久的一个时辰,是睡得最熟的时候,过了这一个时辰,极易惊醒。

自从上回月娘亲眼看过蛇皇与女子行欢,那女子惨死在蛇皇身下的情景后,对蛇皇产生极度的恐惧,这后来的日子,必赶在蛇侯初入香汤睡得最熟的时候,匆匆为其洗拭干净蛇身,收拾去满是血污的床褥,绝不在房中多做停留。

这日,十一悄悄跟在母亲身后,潜在蛇皇寝宫外头的房梁之上,等到母亲将满是血污的被褥交给下头宫人,匆匆离去,算算时辰,蛇皇睡得最沉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一柱香时间。

这点时间,实在是紧了些。

十一眉头微蹙,等宫人离去,周围再无他人,无声地飘下房梁,拨开窗扇,闪身入内。

站在隔间门口,往里张望了一眼,果然见蛇皇浸泡在硕大的水池中一动不动,睡得正沉。

不再搁耽,退回卧室,打量了一下四周,眉头慢慢锁紧。

这间寝宫布置得十分奢华,丝毫不差过越姬的寝宫,而且地方更大,在短短一柱香时间里在这样的地方搜出毫无线索的东西,委实困难。

但既然来了,也不能就此放弃,十一以最快的速度翻箱倒柜。

转眼一柱香时间将到,只搜了不到一半的地方。

隐隐听见隔间传来水声,想来蛇皇沉睡的时间将过,再搜下去,哪怕是极轻的声音也会将其惊醒,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潜到窗边,打算先行离去,等下次再寻时间接着寻找。

哪知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十一从窗缝望出。

竟是一群宫女拥着刚刚沐过浴,轻披纱衣的越姬朝这边走来。

越姬发长发未束,粉色纱衣下未着一物,玉峰幽林若隐若现,煞是诱人。

一看便知是前来与蛇皇行欢的。

越姬到了殿外,吩咐宫女婆子在外守着,只带了随身服侍的几个宫女步上台阶。

十一暗暗叫苦。

这女人早不发春,晚不发春,偏偏这时候发春。

如果这时候跳窗出去,必被捉个正着。

转眼间,宫女已经推向房门,而隔间传来蛇皇出水的声音。

十一急得在房中团团乱转,这房间虽大,却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急乱中,十一后背碰到一处花架,紧接着,花架移开,身边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小小的一间屋所。

虽然花架虽然镂空,但图案繁琐,如果不走到近处,倒不易发现里头还另有天地。

刚才十一没搜到这边,所以并没有发现这处暗格。

十一不及多想,闪身入内,花架自行快束合拢。

在花架完全合拢的一刹间,十一看见越姬步入房门,而蛇皇从隔间游出。

十一身体紧贴着身后墙壁,一动不敢动,怕从花格中透出人影,被越姬和蛇皇发现。

她对越姬和蛇皇之间的变态玩意不感兴趣,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寒,索性别开脸,扭了头打量这间小隔间。

这一看,却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原来这小格间里,还设着一个紫檀小榻,榻上铺着团花锦褥,上头盘睡着一条藏青色小蛇,那颜色,那头脸活脱脱地蛇皇缩小版。

蛇皇的幼蛇?

十一僵了,也凌乱了。

连呼吸都屏了起来,生怕吵醒这条睡着的幼蛇,引来躁动,把越姬和蛇皇勾了过来。

这间暗格,除了这张小榻,再没别样东西,除非她能隐到身后石壁里去,否则一但被人发现,插翅也难飞。

正当十一憋得难受的时候,门外传来婆子焦急的声音,“陛下……”

越姬正yu火攻心,抱着蛇皇,准备入港,被人一岔,心头火起。

然听出是她派出去办重要事情的嬷嬷,强压怒火,一猛地一抛帐帘,沉声道:“什么事?”

外头婆子默着不出声。

越姬感觉到事态严重,披纱下榻,示意宫女开门。

房门打开,婆子快步走到越姬身边,不立刻禀报,而是扫了眼越姬身边服侍的宫女。

越姬立刻挥手退去宫女。

婆子才凑到越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越姬脸色大变,脸上浮上怒意,继而冷笑了一声,猛然起身,冷喝道:“穿衣。”

082 行动开始

宫女们捧着华丽的衣衫推门而入,两盏茶功夫就把越姬收拾妥当。

越姬轻拍蛇皇,柔声道:“朕有些要事要去办,晚些再回来陪你。”

蛇皇不舍得在越姬脸庞上蹭了蹭,懒洋洋地游向隔间,接着泡澡睡觉。

越姬带了人匆匆离去。

十一听力极好,也只能听见,平阳侯、大巫师和下任皇女三个词语。

她对平阳侯的事极为上心,见越姬如此慌乱,行色匆匆,心想,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飘身出屋,认准越姬离开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没追出多远,便见越姬径直坐上软轿,向宫门方向而去。

越姬平时极少出宫,而这次出宫,更是仓促,竟连仪仗队队也没来得及吩咐,可见真有火烧眉毛的急事。

十一更不迟疑,隐在暗处,远远吊在后头出了宫。

越姬出了宫,越走越偏,最后进了一座僻静的院落。

十一避开宫人,绕着高墙,寻了一处有花树掩护的地方,翻墙而入,顺着脚步声的方向悄悄潜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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