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邪皇阁-第10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青衣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而浑身上下,却酸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连动一动手指,都象是要费很大的力气。

她蹙了蹙眉,慢慢睁眼,头顶蚊帐是寻常百姓人家用的那种,身上盖的碎花棉被也是寻常百姓家用的。

身上被污血糊满的衣裳已经换下,穿着一件布衣,一切恍如梦境。

她翻身坐起,只是这么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十分吃力,浑身上下,凡是有血流通过的地方,都如同针刺一般得痛。

总算明白了母亲所说的柔弱是怎么个柔弱法。

想到母亲,雾竹林里的一暮暮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双冰冷的眼眸上,脸色微微一变,抬眼向床下看去,前方木门很适宜地打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推门进来,见青衣醒了,忙跑了出去。

没有一会儿功夫,另一个民妇打扮的女子款款而来,一身的粗布衣裳,举手投足间却带了些平日养出来的雍容之态。

当青衣看清那张脸,秀色的眉头不由地微微一蹙,随即想到父亲说过的话……

彩衣以舞姬的身份,自荐给了北疆王。

彩衣冷扫了床上坐着的青衣一眼,径直在屋里一张桌子边上坐下,立刻有人奉上茶水,“王妃用茶。”

青衣看到这里,忽地一笑,淡淡开口,“看来,你这几年过得不错。”

随意的一句话,落在彩衣耳中,却特别的刺耳。

彩衣冷寒的眸子里很快多了几分恨意,“你现在应该感激我救你才对。”

青衣笑了一下,神情疏离,淡漠,“你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刮,现在救了我,不过是想用更恶毒的法子来对付我罢了。”

彩衣轻轻搅着茶水,默认了青衣的话。

青衣语气仍是淡然,“你想怎么泡制我,说吧。”

彩衣看了青衣一阵,神色变幻不定,青衣说的不错,她确实想把青衣千刀万刮,但千刀万刮,仍解不了她心头之恨。

她知道,身体再痛,也远不及心痛。

“我要你尝尝被背弃的滋味,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投进别的女人怀抱。”她要把青衣的心蹂躏成千百片,再将她慢慢地弄死。

“我劝你想弄死我,就乘早,做那些无谓的事,不过是让你凭添烦恼。”青衣无谓得轻睨了她一眼,肖华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实在没有兴趣陪着彩衣玩这无聊的游戏。

青衣的自信,如一把利刀刮在彩衣心口上,彩衣自从拿下青衣,终于可以将青衣蹂躏在脚下的优越感,在这一刹那间受到挑衅,怒从心起,故意扮出来的自若,终于有了裂痕,“如果你死了,你难道还奢望他会为你守身如玉?”

青衣道:“我死了,他另结伴侣,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

“他另结新欢,固然无可厚非,但你眼睁睁地看着,其中滋味,只怕就不能如你说的这么坦荡。”彩衣忽然笑的有几分诡异,踱到床边,她顾忌青衣,倒不敢靠得太近,“他亲眼看见你的尸身,必然会伤心欲绝,这时候,如果有其他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对他百般温柔,你说他会如何?”

青衣依旧神情淡淡,“难道说,你想在他痛苦不堪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有何不可?”彩衣微抬了下巴,神色傲慢,“你跟他的日子到头了,以后陪在他身边的会是我,你就慢慢地看着我和他如何的相亲相爱。”

青衣似笑非笑,“难不成你想借着与我的长得有几分象,令他移情与你?”

“那又如何,不管怎么样,他以后会是我的,你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与他恩爱缠绵。”彩衣眼里的笑意渐深,仿佛幻想到与肖华花前月下的日子。

青衣安静地听着,直到彩衣神色迷离,陷入自我陶醉中,才轻描淡写地扯唇一笑,“你就这么想做我的替身?就算他当真把你留在了身边,对着你,心里想的却是我,你不觉得悲哀吗?”她根本不会认为肖华会拿别的女人做她的替身。

彩衣神色一变,一口气噎在喉间,险些喘不过气,好半天,才忍无法可忍地把手中茶杯摔向地面,‘砰’地一声,摔得粉碎,如果她不是想在精神上打击青衣,恨不得就此把青衣剁成块。

怒骂道:“贱人,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你真以为你了解男人?男人所谓的痴情,是因为看得到,得不到,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当真得到了,就什么也不是。你跟他玩了这么多年的欲擒故纵,他一直得不到你,才会如此。你以为他爱你,痴情于你?你当真自恋得过了头。”

青衣不禁微叹,彩衣当真是走火入魔了,真不知她是可悲,还是可怜。

“少拿你那伪装出来的不以为然来跟我装腔作势。”青衣越是无所谓的模样,彩衣越是气得发抖,“等他亲眼看见你的尸骨,断了对你的念头,你还指望他对你一心一意?”

“你做了什么?”青衣身体里种上了蛇鳗,也不能再与肖华一起,如果这一世,肖华能把她这一股残魂舍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但仍止不住好奇彩衣用什么办法,让肖华对她死心。

“我寻了一个和你身段很象的女子,把她跟饿了三天的狼关在一起,那狼把她吃得干干净净,然后那具骨架子裹着你的衣服出现在你爬上来的那个山谷里。”

彩衣在青衣昏迷时,给青衣服下软骨散,青衣连端个饭碗都困难,根本不可能再有力气伤人,而且青衣也再逃不出她地掌控,所以也不怕青衣知道。

322 任性胡为

原来如此,青衣轻挑了挑眉稍,她体内种植了蛇鳗,自然不能再与肖华一起,彩衣这么做,反而帮了她一个忙,让肖华以为她死了,从而也让肖华死了对她的心。

虽然这是她所愿,但与他终究是到了头了,忍不住地心酸。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住,这一动,血流受到影响,浑身血脉针刺般得痛,更是清晰,痛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额头上冷汗密密地渗出。

彩衣见青衣如此,以为她是被气成这样,不禁得意,“你一定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不是青衣的身体太过于虚弱,真想把青衣当初施在她身上的拆骨之痛加倍还她。

她虽然要肖华认为青衣死了,但青衣终究是肖华的软肋,留着青衣,就相当于拿捏住肖华的软肋,她不会蠢到把这样一颗好棋子弄死。

反正当初青衣给她的,她都会连本带利地还给青衣,先伤她的心,等把她的心伤透了,痛不欲生的时候,再把她收集来的酷刑,一样一样用在她身上,那时一定很有趣。

彩衣光想想,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与以前不同了。

看着彩衣眼里无法掩饰的得瑟,青衣有些无语,八字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值得得瑟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彩衣在她手上吃过苦头,知道她手上功夫不弱,不会对她全无防范地靠这么近。

“不过是些软骨散而已。”在彩衣看来,青衣现在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青衣眉心微蹙了蹙眉,躺倒下去,接着睡觉。

彩衣想看青衣气愤抓狂,结果青衣一如往常的淡漠,失望之余生生憋了一肚子的气,狠不得把青衣揪起来。狠狠地煽几个巴掌,可是青衣从雾竹林上来后就昏睡了两天,气息弱得随时可能断去。

也不知是不是软骨散灌得太多,这会儿醒来,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象是一根手指都能把她戳死。

彩衣怕失去这颗棋子,这会儿真不敢碰她,把气压了又压。最后实在忍不下,重哼了一声,拂袖出去。

青衣等彩衣离开,强忍着刺心的痛。打量四周,发现这里竟是一间设计得极周密的密室。

揭开窗帘,一面铜盆大小的水晶屏,可以将外室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声音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不知道外头能不能听见这里面的动静。

彩衣没有封住她的嘴,想来外头是听不见里面动静的。

青衣光这点动作就已经累得气喘嘘嘘,这会儿想开门逃走,真是痴人说梦。不由得自嘲苦笑道:“果然柔弱。”

好在彩衣想用她做为对付肖华的杀手锏,在彩衣没有得到肖华以前,不会轻易对她怎么样,也就意谓着她还有时间。

现在只盼这条幼鳗早些适应她的身体,扎根下来,恢复体力应付面前的困境。

*******

北疆王死于尸乱,蛇侯失踪。增城自然而然地被北燕接手。

增城总督府后院。

贾亮站在不远处的院门外,急得除了搓手,还是搓手。

忽地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回头望去,却见平阳王原本就冷峻的面庞越加冷如冰块,后脖子不由得起了一股寒意,缩了缩脖子,退站开去。

夜只睨了眼小心地站在门侧的贾亮。就望向院里凉棚。

棚下,肖华闲坐在石桌旁,把玩着两粒黑玉棋子,脸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乐。

深眉不由得微微一蹙,走到桌边。瞥了眼搁得凉了的茶水,冰冷的脸庞,又沉下去三分,“不管你信与不信,她的尸骨就在隔壁。”

肖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信手将手中一粒棋子落下,“仅凭一件衣服,就认定是她?”

夜皱眉,“你还想凭什么?”在雾竹林寻到的尸体,有哪一个不是被啃噬得血肉全无,又有哪一个还能分辩得出相貌?

那日青衣穿着那件衣衫进的雾竹林,难不成还能中途去换过一件衣衫飞上天?

“你是自欺欺人。”

“或许是。”肖华声音仍是淡淡地,“蛇侯一日没有寻到,凡事皆有可能。”

夜不信这些死而复生的旁门歪道,耐着性子,走到桌边,在棋盒里拾起一粒棋子,落在棋盘上,“你是一国之君。”

“我也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他治得好一个国,而治不好自己的家,可笑,也可悲。

“国不能一日无君。”

“我这个国君不过是暂时替你做的,替了这些年,也早不耐烦了。不如就此告示天下,将这位置物归原主。”

夜被他的话呛得噎住,半晌才出得声,“胡闹。”

“我说是真心话。”肖华抬眼起来,漆黑的瞳眸一片清明。

夜与他四目相对,将手中棋子握紧,揪心的痛,“难道她比百姓民生更为重要?”

肖华平静地望着兄长,“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永远不会比百姓民生更重要,但她重要过我的性命。”

为了她,他逆天而行,屠神斩鬼,踏着尸山血海而过,不犹豫,不怨尤,也不后悔。

为了她,他不惜一切。

过去是,如今是,以后也会是。

“她已经死了。”

青衣死了,夜的心也象是被人狠狠地挖去,而他的悲痛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能独自在无人的角落舔着心头的伤。

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弟妹,他不能象肖华一样任性,以她的丈夫的名义,守在雾竹林,一具一具地查看尸身,确认她的生死,更不能象他一样明明看见她的尸骨,还任性地全城搜查。

所有一切任性之事,都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名正言顺。

然再是任性胡为,她难道就能活转来?

夜这些年,看过太多的生死,然这时一想到这个‘死’字,心脏如同撕裂般得痛。

仿佛又看见满是血腥的训练场,倦缩成小小一团的她抬脸起来,那张小脸明明惨白无色,一双大眼却如水一般清宁。耳边是她清冷嗓音,“要怎么样可以过那道门?”

他告诉她:一百个狼头就能过那道门,过则生,不过则死……

她迈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生门。却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生死当真由不得人。

夜深吸了口气,压下忽地涌上来的酸楚,“如今她尸骨未寒,你当真忍心?”

那具尸身,从雾竹林运出来,装在棺中,直到现在还停在隔壁屋里。

她的丈夫置之不理,而他也就不能就此将她安葬。让她入土为安。

肖华一粒一粒地拾被夜堵死的棋子,不答。

当他第一眼看见那副尸骨时,也以为她死了,但醒来后,却发现体内雄盅仍然安静,没有任何异样。

如果青衣死了,她体内的雌盅定然难活。那么他体内的雄盅不会如此安份。

他怀疑青衣已经离开了雾竹林,立刻下令封住增城所有道路,派兵挨家搜查。

但这些,说出来,落在他人耳中,只能得到‘荒谬’二字。

因此,他的理由无法公布于世,在他人眼中。他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他的任性胡为。

夜瞪着面色平静的兄弟,憋压在心里的怒气迅速膨胀,象是要将他的胸脯炸开,他压着怒气,静静地等。结果好一会儿,肖华拾尽那些死棋,却平静地将一颗棋填在一处空处,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

他忍了又忍,终究忍无可忍,手掌猛地扫过棋盘,将棋盒连着棋子一并扫落地上,棋子四处乱溅。

他们母亲死的早,夜处处小心地护着这个弟弟,二十几年来,还是头一回冲他发这么大的火。

夜瞪着脸色微白的兄弟,深吸了口气,手攥成拳,起身急走。

他怕再呆下去,真会气死在这里。

肖华知道兄长对他已经忍到了极点,望着兄长僵直的背影,轻叹了口气,“那女子,当真不是青衣,让贾亮把她葬了吧。”

夜停住,略转身过来,斜睨着他,“你凭什么说不是她?”

那些天,从雾竹林出来的尸体一具不漏得送去乱葬岗,就连对方奉茶侍女的的尸骨都一个不少地被找到,那具尸骨不是青衣,还能是谁?

肖华捂了捂胸口,平静道:“我体内的盅叫朔月,朔月是一雌一雄两条盅,雌雄二盅生死相依,不能独活,人在盅在,人亡盅亡。雌盅死了,雄盅自然会有所感应,躁动,八十一天后,就会枯死。如果雄盅死了,雌盅也是如此。雄盅在我体内……”

凌云一直守在肖华身边,研究盅术,夜哪能不知,他虽然不懂盅,但走南闯北,又岂能没有一些见识,听了肖华的话,眸子即时一沉,“难道雌盅在十一体内?”

肖华轻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在世人看来,虽然荒谬无稽,但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

夜唇线慢慢抿紧,深看了兄弟一眼,大步而去,对肖华的无稽之说,既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贾亮见夜寒着脸出来,把脖子又缩了缩,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夜在贾亮身边停下,低道:“把她寻个地方葬了吧。”

贾亮当然知道平阳王口中的她是谁,怔了一下,“那碑如何立?”

他话才将将说完,夜冷硬的身影已经在五步之外,只丢来如同冰碎的二字,“不立。”

贾亮彻底呆住。

PS:果子有言:(电脑被小朋友搞出了问题,今天维护的小dd才上门帮我弄好,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323 感应

三日后,仍没有任何关于青衣的消息。

肖华做完该做的事,就坐在凉棚下自己同自己下棋,平静得象什么事也没有。

但这平静下漾着的压迫,压得人透不气来。

夜去看过他几回,劝慰的话终究是没有再说一句。

这日,肖华刚摆好一个棋局,才发现这个棋局竟是助青衣灭血莲教,所下的那盘棋,伸手入怀,食指抚入青衣留下的那两枚棋子,眼角噙上些温柔笑意。

从青衣进入雾竹林到现在,已经过去七日,体内朔月仍安安静静地趴着,这么说,她果真没有死在雾竹林。

这些天,同样没有半点蛇侯的消息,这让他更加认定,青衣在一个他暂时没能找到的地方。

如果青衣是被人所困,他反而不太担心,不管她被人囚在哪里,他终究会找到。

他真正担心的是,青衣自己不肯见他,他寻她躲,找起来的难度就大了许多,抬头望向远处红墙,或许该换个方法。

次日,有风声不禁而走,说肖华将在三日后将离开增城,返回燕京。

张阅已经将小桃的尸骨烧成灰,骨灰用一个翡翠玉瓶装着,说是要带回燕京安葬。

肖华看着张阅抱在怀里的翡翠玉瓶,薄唇轻抿,小桃这么走了,倒也落得干净,而青衣却至今全无消失。

心念刚动,体内雄盅突然躁动起来,竟象是要将他的心口生生撕开,欲挣脱出去,可怎么挣,都脱不出困了它一辈子的囚牢。

那就感觉,就如同一个垂死的人,在做无谓地挣扎,挣扎中渐渐绝望。

那份绝望很快传递给了肖华。

肖华脸色微微一变,捂了胸口。靠住身后树杆,心头莫名地慌乱。

张阅见肖华脸色突然苍白无色,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滚下,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中骨灰瓶子,上来扶住他,“陛下,你怎么了?”

肖华无力地摇了摇头。低声道:“送我回府,不要让我皇兄知道。”

张阅匆匆去备车,把车赶到肖华跟前,扶了他上车。不带一个随众,亲自驾了车,送肖华回总督府。

肖华回到府中,那痛辗转了两个多时辰,才渐渐平息。

肖华清晰地感觉得到雄盅是耗尽所有能量,无力动弹。

雄盅的异样让他不安,心头也渐渐地浮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绝望。

雾竹林之乱,也不见有任何感应,为什么突然会……

肖华很想否认这种突然来的感觉。但自从他上一世,只得四百岁的时候,这盅就在他体内,他对这条盅的认知,如同他对自己的认知。

他深吸了两口气,心道:“不要慌,或许是哪里弄错了。”他不断地迫自己冷静。但那绝望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贾亮急步跑来。

肖华呼吸微微一窒,“有消息了?”

贾亮见肖华脸色异常的苍白,只道是他这几天担心青衣的事,憋出了内伤,暗暗担忧,摇头,“没有娘娘的消息,是有一个女人想见陛下……”

肖华见不是青衣的消息。便无心再理会,随口问道:“什么女人?”

他还身为平阳侯的时候,美名和恶名同样出名,想一睹他尊容的女人实在太多。

自从他到了增城的消息传出,每天都有许多女子堵在门外,只求能有机会看一眼他。

“那女人算是陛下的旧识。”贾亮顿了一下。道:“如果陛下不愿见的话……”

旧识?

肖华微一沉吟,打断贾亮的话,问道:“彩衣?”

贾亮知道青衣和彩衣因为肖华,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多糟糕,而贾亮的妻子与青衣情同姐妹,照着他的想法极不愿将这事禀报给肖华。

但彩衣与肖华终究是旧识,如果他私自处理,以后被肖华知道,他难有说辞,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回。

本想着,说辞上含糊一些,只说旧识,不点明是谁,如果肖华不愿搭理,让他自个处理了,他二话不说地去把彩衣处理了,以后就算肖华知道,他也有理可说。

哪知他只是说了个‘旧识’二字,就被肖华猜到,不禁郁闷。

肖华瞥了他一眼,其实这个问题,很好猜。

彩衣三年前向北疆王献媚,被北疆王收为姬妾,这几年颇为受宠。

北疆王这次要见的人是青衣,青衣与彩衣是姐妹,北疆王将彩衣带在身边同来增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与肖华能谈得上是旧识,又可能出现在增城的女子,最大的可能就是彩衣。

而且彩衣与蛇侯也是旧识……

肖华眸子一眯,“她身边没有别人?”

“她的住处,我们仔细搜过,只有几个下人。”贾亮也想过,满城都搜过了,不见青衣的踪影,现在彩衣突然冒出来,自然会想到与青衣或者蛇侯有关,但他把彩衣住的那间宅子细细地搜过,除了她从北疆带来的随身侍女,确实再没有其他,“如果陛下要见她,我叫人把她带来。”

“不必,我去见她。”肖华神情仍是淡淡地,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

青衣被蛇鳗折腾得欲生欲死,蛇鳗终于在最后一阵闹腾后安静下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吞噬了青衣体内的雌盅,补充这几天消耗掉的精元。

蛇鳗完全吞噬了雌盅后,心满意足地沉睡过去。

青衣身上的那些钻心的刺痛瞬间消失。

刺痛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疲乏,青衣长嘘了口气,手覆上残留着热意的小腹,“是成了么?”

忽地觉得额角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手指抚上额角,指下又有是一动,轻得象鱼尾扫过。

她怔了一下,撑起身,看向床边铜镜,见额角发际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小小的蛇鳗花。

艳红的花蕊,一丝丝布满娇小的花瓣,由深到浅,渐渐地淡去,娇柔美丽得让人窒息,给她素净秀丽的面庞,恰到好处地添了几分艳色妖娆,令她本绝色的容颜越加美丽。

彩衣开门进来,看见正对着镜子的青衣,目光落在青衣额角的那朵妖娆的蛇鳗花上,以为是她画上去的纹彩,冷哼了一声,“你画这劳子玩意,还指望勾引谁?”

324入戏

青衣不露声色地拂下发缕,遮去额角的蛇鳗花,侧身向里躺下。

不知是软骨散的原因,还是这几天被蛇鳗折腾得太过厉害,仍然还提不起一丝力气,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让身体恢复。

彩衣最恨青衣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牙咬了又咬,真恨不得扑上去在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重哼了一声:“一会儿就会有一场好戏,等你看了那场好戏,我看你是不是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青衣索性连眼都闭上,彩衣不可能一直全无动静,看样子是寻到机会了。

虽然她不认为肖华会移情彩衣,但仅想到‘肖华’二字,心就阵阵地绞痛。

彩衣见青衣长睫微颤,猜到她内心未必能有外表这么坚强镇定,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满意笑意。

彩衣离开时,故意拉开了水晶屏的帘子。

青衣望着那面水晶屏,唇慢慢地抿紧。

他要来了,是么?

看来彩衣当真有持无恐,真打算让她看这一场‘好戏’。

一柱香时间后,青衣隔着水晶屏,看见那道熟悉的欣长身影,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仍然清峻清雅,同样地从容淡然。

青衣一眼看出,他脸色比平日少了几分血色,有风吹过,雪白的袍子轻轻擦过他的身子,仍是极美的腰线,但袍子却比平时空了一些,可见他这几天,又瘦了不少。

这么看来,这些日子,他过得比她更不好。

青衣心疼地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扑到水晶屏上,恨不得能伸手捂上他削瘦的面庞。

而外间的肖华浑然不知她的存在,只淡看着在他面前楚楚落泪的女子。

他薄唇轻启,噪音也如平日的淡然温和,“我是该唤你一声王妃。还是仍叫你彩衣?”淡淡的一句话,不难听出话音里的嘲讽意味。

彩衣在见肖华之前就料到会如此,但亲耳听见,仍觉得难堪,脸色微微一变,落下更多的泪,委屈道:“你知道我是被逼的,又何必再出言相伤?”

被逼?肖华不这么认为。但她选择什么样的活法,他不关心,甚至不在乎彩衣的存在。

彩衣等了一阵,不见他说下去。抬起头来,大胆向他看去,那模样当真如雨中花蕾,让人生怜,“你在意我去了北疆?”

青衣嘴角微抽,你不如直接问他,是不是在意,你爬了北疆王的床。

青衣明知道肖华不会在意,仍想看他怎么回答。

肖华却不答。直接绕开话题,问道:“你要见我,自然知道我为何而来。”彩衣当然是自持手上有他想要的消息,才能认定他一定会来见她。

彩衣轻叹了口气,抹去眼里半真半假的眼泪花,“我去了北疆……本来是没有脸见你的,也不打算见。想等你离开了,就在这里平平静静地过完此生,但这些天,听到关于你的消息,实在太让人心疼,我……”她说到这里,象是难受得说不下去。

肖华根本不会相信彩衣是安于平静生活的人。

但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脸上神色仍然淡淡地。抬头看向前方墙上的镶着的一块水晶饰屏。

青衣呼吸一紧,难道被他看出了什么了?

却听他缓缓道:“据说楚国公的先祖曾遗留下一块光鉴如镜的紫水晶,想必就是这块?”

彩衣正说地动情,被他突来的话题打岔,愕了一下,垂头道:“是。”

青衣微微一愣。继而想起一件随着她失忆而忘掉的一件事。

父亲祖上遗传了一块上好的水晶,世代相传,后来增城被割给北疆,这块水晶从此被遗失在增城,父亲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儿时一直想不明白,增城是划割出去,而非破城,这么重要的东西,完全可以搬回燕京,为什么父亲会任由这块水晶留在增城,却又对这件事一直放不开。

母亲被她缠得紧了,才告诉她,那块水晶搬不走,除非将那房子整个拆去,但一旦拆了房子,那块水晶的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

而上官家老宅所在的位置,处在龙脉上,所谓的龙脉之地,涉及到方圆百里的风水,龙脉上的一砖一瓦都不允许人任意拆除。

除非是地龙翻身,否则绝不会有人敢去拆除龙脉上的任何屋舍建筑。

因而,就算再过一百年,拆房子搬水晶的事,都不可能发生。

照母亲的说法,除了自家最亲近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这块水晶的事,知道其中秘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青衣望着眼前的水晶屏,原来这就是秘密,这水晶一面光鉴如镜,另一面却透通如水。

母亲知道这个秘密,那么跟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香芹自然也知道,所以彩衣知道这个秘密也就不足为奇。

而肖华在楚国公府多年,虽然父亲不会告诉他水晶的秘密,但偶尔也会抱怨遗失祖上遗物的事,所以肖华才会知道水晶之事,从而一眼看出墙上的水晶屏,猜到这里就是上官家的旧居。

青衣隔着水晶屏,仿佛觉得肖华的目光是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是望着她的眼,心里七上八下,难道他看见她了?

慌乱中,又有一丝期盼。

虽然理智告诉她,以后再不能见他,如果被他发现后,彼此只会更痛苦的折磨,但心底仍有一些期盼。

隔屏与他四目相对,她的心象是要跳出胸膛,几乎在她就要认定,他真的看得见她的时候,他却移开了视线,看去别处。

青衣悬着的心重重落下,长透了口气,一抹淡淡地失落感慢慢填满胸膛。

彩衣虽然知道那块水晶从外面看,怎么也不可能看见里面,但毕竟肖华心有千窍,她无法确定是不是被肖华看出蹊跷。

自从他看向水晶屏,一颗心也是七下八下,见肖华不再看那块水晶,也暗松了口气。柔声道:“她已经死了,不要再自欺欺人地折磨自己。”

肖华眉心微微一蹙,浮上一些冷漠,似不耐烦她所说的话,“你约我来,想说的就是这个?”

彩衣的眼又再凝上泪意,“我见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她确实是死了,因为我不想你再这样下去。”

肖华不语,如果早在昨日,他会对彩衣的话不屑。但之前体内雄盅的异样,再听彩衣的这翻话,却是别样的感触,象有一柄重锤在胸口上用力锤下,闷痛难忍。

彩衣见他眸子微微一沉,闪过一抹痛意,心脏砰地一跳,她认得肖华十几年,不管遇上天大的事。都看不见肖华脸上有丝毫动容,所有人都认为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如此淡定的一个人,刚才竟没能掩饰住,可见她设的那个局入了他的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