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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驻在意大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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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甜把自己包在湿棉被中,外面火势越来越大,极速上升的空气温度,已经将外层棉被上的水份几乎蒸发殆尽。
火焰贴着甘甜甜的房门,将木头门板已经舔…舐得变了形,发出“吱呀嘎嘣”的响动。
屋内一时间浓烟密布,她把五官整个埋进棉被中,保证自己在被烧死前不先被呛死。
她此时的五感异常灵敏,在生死存亡时刻,甘甜甜似乎隐约分辨得出由远及近,连续拉响的刺耳警报!
与昨日短促的巡警车警报微有不同,那辆警笛音节长而缓的车辆,片刻后,真的停在了她楼下。
甘甜甜抱着身上的棉被,“蹭”一下跳起来,转身贴在窗口上,激动地朝楼下挥手。
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居住在附近的意大利人,他们在发现火情的第一时间拨打了火警电话,之后围着老楼外围街道,仰着头紧张地关注着火势的变化。此时见着有个人影出现在火灾现场,围观的群众比火警还激动。
一对老夫妻抱着双手不住祈祷,不停示意最先赶到的救火队员向上看。
从红白相间的救火车内,火速下来一批穿着厚重的防火服的匪警,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第二辆救火车,紧跟着驶了过来。
驾驶员在车内操控着救护楼梯,向甘甜甜的窗口延伸,一名火警稳稳当当地站在上面,其他的火警将围观人群向远处疏散,并从车内抽…出了高压水管。
甘甜甜扔了棉被,背着她的背包跟挎包,踩上窗台,被武装的严严实实的火警,从窗口接到了救护梯上。
救护梯一路下降,将她缓缓送回了地面。
甘甜甜甫一落地,就有负责场外指挥的火警上前,张口就是一串快速的意大利语,他“噼里啪啦”说了一串,甘甜甜茫然地回视他,摇头用英语遗憾道:“对不起,我不懂意大利语。”
那人愣了愣后,张嘴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英语单词,甘甜甜聚精会神地紧盯他的嘴型,她越专注,那哥们儿越紧张,憋得脸都红了,也没把想要说的表达出来。
“请问,起火地点内,还有其他人员么?”从第二辆救火车上跳下来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用流利但是重音错乱的英语向甘甜甜解释道,“他想问你,屋子里还有需要救助的人员吗?”
闻言,甘甜甜跟那人同时舒了一口起,一个感激抬头,一个诧异回头。
甘甜甜慎重地回答说:“就我所知,屋里就我一——”
“——个。”她惊讶地仰头瞧着眼前带着墨镜,上身黑色棉质短袖t恤,下…身豆绿色军裤踩着军靴的男人,意外地眨了眨眼,“额……怎么是你?”
卢卡也低头俯视着她,笑得有几分惊喜:“我也想说,怎么是你?法…医小姐。”
“你不是巡警么?怎么又跟着火警出警了?”甘甜甜脱口问道。
是意大利警察不分种类?还是各个都是万能的?
卢卡探手耸肩,装得一派神秘:“你猜猜?”
询问甘甜甜信息的指挥,无奈地伸手戳了戳卢卡的肩膀,吐出一句意大利语,语气明显带着抱怨与调侃。
卢卡笑着回了他一句后,在刺耳的警笛声中,故意戏谑地翻译给甘甜甜:“他说,如果我意图泡你,请等火被扑灭后。”
甘甜甜:“……”
这就是……所谓欧美人士的热情奔放……自带*属性?
“开个玩笑,”卢卡隐隐觉察出她脸色有一瞬间的呆滞,耸了耸肩笑着道,“他只是在调侃我的好人缘——出警都能遇熟人。”
“哦。”甘甜甜适才火海逃生,原谅她实在没*的心情。
“那么现在,法…医小姐……”卢卡拿小指将墨镜勾下来露出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在浓烟滚滚的背景板中,坦然地道,“我想他们可能更想知道,这场火灾的原因,以及——”
卢卡仰头,目光中带着十足疑惑,正色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栋,已经被房主弃置多年的老楼中。”
甘甜甜听到他前一句问话,正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话还问出口,就被他的第二句话震住了:“什么叫做被房主弃置多年?”
她昨天晚上……没遇鬼吧?!
卢卡怀疑地将视线凝在她脸上,嘴唇动了动,还未回答,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凄厉尖叫:“啊!!!我的房子!!!”
☆、第6章 英雄交给你了
毛佳佳像一根被点燃的窜天猴一样,“蹭”一下贴着地从街头蹿了过来,她像一个迅速入戏的影帝,扑在离她最近的火警身上,哭得凄惨凌…乱:“我的房子!!!”
火警猛然被人投怀送抱,睁着双大眼睛莫名其妙。
“我的房子为什么着火了?!”毛佳佳抱着火警的腰,瞪向甘甜甜,愤怒地大喊,“一定是你!你在家里干什么了?!”
甘甜甜猛地被她如此质问,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卢卡低头询问地瞥了她一眼,疑惑道:“她说了什么?让你很不开心?”
“她怀疑我纵火。”甘甜甜乏味地回答。
“她是你的朋友?她也住在这栋房子里?”卢卡皱了皱眉,说,“她没有问你,有没有受伤?”
“这套房子是她租下来的,她住一间卧室,将另外一间卧室转租给了我,在我们中…国话里,这个叫做二房东——第二级的房东。”甘甜甜面无表情地给他解释道,“我在国内委托了这边的服务人员,帮我找房子,于是他们帮我定下了这套房子。昨天晚上,才是我与这位小姐的第一次会面。”
“而今天早上,”甘甜甜将视线一直投在毛佳佳身上,客观地叙述事实,“这位小姐在未曾告知的情况下,将我一人留在了家中,并将家门反锁。等我发现时,火是沿着她的卧房一路烧出来的。”
卢卡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仰头望着毛佳佳那个已经化身为烟囱的窗户,伸手指道:“所以,起火的源头,是在这个房间?而这个,并不是你的卧房?这栋房子的信息,你也根本不知道?”
“没错。”甘甜甜无视毛佳佳,仰头问他,“所以,你所说的这栋房子是弃置多年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卢卡笑了笑,摇头说:“抱歉,没有确认事实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甘甜甜理解地点点头。
“你走吧,”卢卡扫了一眼在后面哭得凄惨的毛佳佳,低头冲甘甜甜暧昧眨眨眼,闷笑着说,“既然你与案情无关,就走吧。我替你拦着那个……第二等级的房东?她可能是要被请去警局做笔录的。等案情落实,我会告诉她火灾的原因,不会让她误会你的。”
好人啊……警民一家亲啊……甘甜甜实在想给他点个赞,她感激地说:“谢谢。”
卢卡摇头只是笑,浓密的长睫毛下,一双茶色的双瞳中眸光流转。
火警已经架着高压水枪将火势控制住了,围观群众见势也零零散散散去,毛佳佳眼瞅着就要扔下火警,冲甘甜甜扑过来:“甘甜甜!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把你的背包都背出来了,可我的全部家当还都在卧房里啊!”
擦!那又干…我什么事儿了?我差点儿烧死在屋里又该找谁说理去?
甘甜甜翻了个白眼,有道是“宁愿跟聪明人说话,不愿跟糊涂人打架”,毛佳佳现在这种逮着她就想啃一口的样子,她害怕在对方不理智的行为下,她会更不理智。所以她觉得她还是……她仰头冲卢卡果断一抱拳:“英雄!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她脚下抹油一般,瞬间跑了,跑得姿势四平八稳,透出股跑都跑得理所当然的感觉。
卢卡望着她的背影笑得分外开心,他故意侧身展臂,拦住追着飞扑过来的毛佳佳,技巧性地叩着她的手臂,绅士地从口袋掏出包纸巾塞在她手心,用迷人的磁性嗓音温柔地说:“小姐,不要哭了。”
毛佳佳手心攒进纸巾,怔忡地仰望着他的笑容,呆呆地吸了吸鼻子点头。
“那把眼泪擦擦吧,”卢卡笑容温暖,眼神却有点儿冷,“跟火警探讨完情况后,麻烦您跟我去一趟警局吧。”
“我……我为什么要去警局?”毛佳佳愕然伸手抓…住他手臂,眼泪挂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非法占用私人住宅。”卢卡微笑着将她绅士地推开,却看似像是扶她站稳一般,毛佳佳正懵懵懂懂地说着谢谢,抬头却被卢卡的眼神冻得一个哆嗦。
卢卡依然笑得很得体,他说:“你占用的这栋老楼,可是大有来头了。”
毛佳佳:“???”
*****
甘甜甜一路走出老远,才囧囧有神地思忖:虽说清者自清,她还是应该跟毛佳佳说明白的吧……虽然毛佳佳是一定听不进去的……可是让那个意大利人一……建议,她怎么就自省出了“色令智昏”的味道呢?
甘甜甜背着她的包,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心想毛佳佳怎么今天跟被什么玩意儿附身了一样。昨天还是个软妹子,怎么今天变得这么神经质了?
摩德纳难道是座暗藏魔性的城市?蔡茵从软萌变公主病,毛佳佳从软妹变神经质?
算了,碰见这种意外,可能是个人情绪都得崩溃。甘甜甜暗自开导自己。
好在她行李就这么些,甘甜甜感概不幸中的万幸。
房子又没了,怎么办呢?甘甜甜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联系中介。昨天晚上蔡茵还说,今天会有其他境外中介联系她,结果这眼瞅着就到中午了,她手机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甘甜甜从昨天早上下飞机到现在,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她这会儿精神放松下来,直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起身背包沿着马路走了几分钟,瞧见一条像是餐馆集中的商业街,就拐了进去,往里走了几步就看见了一块牌匾上,书写着四个熟悉的中…国字——“龙城酒楼”。
甘甜甜义无反顾地推门走了进去。
说是酒楼,其实这家中餐馆并不是很大,似乎中国人把骨子里的虚荣浮夸也带出了国,不过八九十平米的餐厅,也大言不惭地敢冠以“酒楼”的名号。
意大利人的午饭时间,一般是在一点左右,所以这会儿12点不到,店里基本没有客人,只有收银台上站着一位年纪看不起不是很大的小姑娘,正在整理账单。
“请问,”甘甜甜站在门口,礼貌问道,“现在可以点餐吗?”
小姑娘应声抬头,笑着说:“当然可以,您进来坐吧。”
听口音,是南方人。
甘甜甜点头进门,拣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小姑娘过来递给她一个菜单,又给她倒了杯茶水:“你先看菜单。”
“好。”甘甜甜翻了翻菜单,点了份辣白菜炒鸭肉盖饭。
小姑娘去给厨房下单,甘甜甜就坐在窗口,眼睛瞧着窗外喝茶水。
过了没多久,换了个年轻的跑堂将她的鸭肉饭送了过来。
甘甜甜客气地抬头道了声谢,结果那跑堂瞥了她一眼,明显愣了愣。
“怎么了?”甘甜甜掰筷子的手停在半空,诧异道。
“没……”那小跑堂是个脸嫩的小青年,看年纪绝对没超过十八岁,他让甘甜甜注视地抿着嘴红了红脸,半晌后讷讷开口,说,“姐姐,你昨天是不是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休闲外套?”
甘甜甜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你昨天见过我?”
“没……”小跑堂摇走,话没说完就跑了。
甘甜甜莫名其妙地低头吃她的饭,她刚含了一口菜在嘴里,小跑堂手里拿着份报纸又跑了回来。
他激动地把报纸拍在甘甜甜桌前,抖着手指头指着上面的头版头条,兴奋地扬声说:“姐姐!昨天在喷泉抓贼的是不是你?!是你吧!是你对吧?!”
甘甜甜只扫了一眼那张占据了半个首页的彩照,一口饭登时忍不住就喷了出来,“噗”一声,白菜碎屑混着鸭肉,洋洋洒洒落了满报纸都是。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报纸上她的那张照片,不能不说拍得真心不错。
取景的人明显是站在她的侧前方,抓拍到了她跃起在半空的瞬间。照片上的甘甜甜表情坚毅肃杀,四肢舒展,身姿如鹤,她背后是喷起在半空的水柱,阳光洒在水花上,就像是她背后披有金光闪闪的圣光一样。
擦嘞!这就上报纸了?摩德纳是有多缺乏新闻?
“你能帮我翻译一下,”甘甜甜抽…出餐巾,将报纸略略擦了擦,满头黑线地道,“这上头都说些什么?我不懂意大利语。”
小跑堂也不嫌弃她喷过的报纸,用明显带着南方口音的软糯语气,崇拜地给她加了不少主观词汇,总结道:“就是就是,说摩德纳一向太平,昨天居然出现当街抢劫,被抢的中国女子武力高强,用传说中的轻功外加无影脚,就把小偷制服啦!”
甘甜甜闻言登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死去活来。
孤陋寡闻的意大利人,她用用轻功了嘛?她不就是踩着喷泉外的花坛跳了跳?要不要这么夸大其辞啊!?
“姐姐!”小跑堂凝视着她的眼神中,透出盲目的崇拜与梦幻,“你真的会轻功啊?”
甘甜甜手扶在额头上,无语地摇头:“乖,快把报纸收起来吧,我看着它眼晕。”
小跑堂不甘心地正要再说什么,饭店门突然被人推开,来人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登时开始粗着嗓子嚎啕大哭。
甘甜甜愣了愣,小跑堂闻声转头“咦”了一下,猛地脸色一变,扔下报纸就跑了过去,伸手欲扶扑倒在地上肝肠寸断的人:“老板娘,你怎么了?快起来!”
甘甜甜好奇探头,从格挡的屏风间的空隙望过去,却瞧见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抬手打掉了小跑堂的手,弯着身子,上半身贴在地上,手掌拍打地板,哭得撕心裂肺。
“老板娘,地上凉,你快起来呀!”小跑堂躬身想扶妇女起来,又被她不住挣扎开,扬声冲着后堂喊道,“兰叔,小琪姐!快出来呀!”
话音未落,适才站在收银台上的小姑娘,跟另外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大叔跑了出来。
“诶呀!”小姑娘眼瞅着老板娘趴伏在地上哭,“蹭蹭”跑过来蹲下,焦急地连声问道,“老板娘,怎么啦怎么啦?!你别哭,快说话呀!”
老板娘抬起上半身抱住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小琪……杀千刀的……那些……那些混蛋又来了……又来抢走了我的钱!”
她面前的三人,闻声面面相觑,青白了脸色,说:“又是那伙——黑人?”
老板娘含泪点头,哭声更大了。
“老板娘,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您不能这样,报警吧。”名叫兰叔的厨子搓…着两手,蹙眉劝她道,“报警吧啊,这月月抢的,您赚钱也不容易。这往后让人觉得好欺负了,还不是要继续盯住你?”
“怎么报警啊?”小琪面色难堪,挑眉看了眼兰叔,叹气说,“咱们都心知肚明,老板娘这明显税都没报够,她报了案,被盗数目远远大于赚的钱,人家能不起疑啊?这万一再一查偷税漏税,咱这店还怎么开?”
老板娘闻言哭得要死要活,表现了一把以头抢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别人开店都偷税,为什么只有我被人盯上一抢再抢?!我一个寡妇带着儿子,我容易嘛?”
她面前站着的三个人面色沉重,也再都没了主意。
被遗忘的甘甜甜尴尬地缩在屏风后,默默吃她的鸭肉饭,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半晌后,小跑堂想起来什么似得,转头瞧着屏风的方向,惊喜地“啊”了一声,伸手指着甘甜甜,激动地嗓子都破了音:“老板娘!你可以请个保镖啊!会轻功跟飞毛腿的保镖!”
小琪跟兰叔:“??!”
老板娘鼻涕悬在嘴唇上,茫然抬头。
甘甜甜在屏风后,登时又被呛得半死不活。
☆、第7章 职…业…打手
老板娘被小跑堂搀着站起来,软着腿踉跄着走到甘甜甜桌前坐下。
甘甜甜一脸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手放在桌上,手指扒着报纸想将它不动声色地扒拉到桌子底下,结果小跑堂眼疾手快地一掌排在报纸上,跟她大眼瞪小眼。
甘甜甜跟他较了半晌的劲儿,小跑堂委屈地讷讷出声:“姐姐,报纸是我们餐馆定的。”
甘甜甜顿时无奈松手。
“老板娘,你看!”小跑堂抢过报纸,指着头版头条上她英姿飒爽的照片给老板娘,说,“就是这个姐姐!会功夫的!”
“姑娘!”老板娘伸手想要抱住甘甜甜放在桌上的右手,甘甜甜迅速将手撤在桌下。
“姑娘!”老板娘扑了个空,也不计较,用浓重的南方口音,可怜地哀求她道,“姑娘,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大家都是在国外打拼的中国人,不容易哇,能帮就帮帮我好不好?我也不要你做什么,我每个月会将账款现金带回家俩次,你跟着我就行,有人来抢,你帮我打跑他们好不好?”
甘甜甜不动声色,面色不改地喝了口茶。
“小姑娘!”老板娘“哇”一声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一个寡妇带着四岁的儿子,才在摩德纳站住脚跟开了家店,三番五次被人抢,我要活不下去了啊!”
“不是我不帮你,”甘甜甜皱眉道,“你偷税漏税啊,你本身就违法呀。”
“我这店才开没几个月,本身就是赔本的买卖,偷税漏税都是默认的行规啊!”老板娘委屈地抹着眼泪,“等我稳赚了,我就不会再偷了嘛!”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违法了呀。”甘甜甜作为一个停职的执法人员,打心眼儿里不想帮她。
“可是话不能这么说,”老板娘不甘心地辩解,“就算我偷税也不该被抢劫!我偷税违法,他们抢劫也违法!谁说抢劫偷税的人就是对的了?”
“没说人家对,既然人家抢你违法了,你去报警啊?”甘甜甜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跟她多说了,掏了五欧元放在桌子上,起身背着她的背包就想走。
“姑娘!你真的见死不救啊!”老板娘横过一张餐桌,上半身牢牢抱着她手臂,就是不松手,眼泪还悬在眼眶里,可怜兮兮地哼哼唧唧,“救命啊……我这个月钱都被抢一半了,我怎么报税啊……”
小跑堂也跑过来拦在她面前,伸开双臂挡着她的路,用哭腔讷讷地开口:“姐姐……”
“老板娘真的很可怜啊,”小琪姐也嘤嘤嘤嘤地开始哭道,“她是好人啦,她也是真的不赚钱啊……”
甘甜甜眼瞅着连兰叔也猛吸了一口气,打算嘤嘤嘤,头疼地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手捂在额头上,痛不欲生:“帮你这个月,下个月去交税。”
老板娘感激地抬头,泪眼婆娑,鼻涕糊了半张脸:“我发誓!”
小跑堂跳起来,欢呼道:“哦耶!姐姐好棒哇!”
好棒个屁!甘甜甜心里暗骂:这算是get到了新职业嘛?!保镖兼打…手?她嫂子要是知道,面瘫脸都能笑裂。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板娘把她放在桌面上的五欧元塞回在她外衣口袋里,破涕为笑,“你说说,工资要多少?你开个价?”
这怎么要?甘甜甜郁卒地看着她,不要钱还可以说是帮忙,要了钱分分钟变职…业…打手,她抿唇为难地想了想,灵光一闪,脱口问道:“我不要你的钱,你有空闲的员工宿舍嘛?我刚来意大利,没有地方住,你能暂时给我提供个住宿的地方不?等我过两天找到房子就搬走。”
“有啊!有有有!”老板娘喜出望外,一叠声地应了,“小琪他们住的那套房子,正好还剩一个小单间,现在就让小琪带你过去。你屈尊一下哇?”
屈尊?一点儿不屈尊!甘甜甜背包跟着小琪走人。
*****
老板娘在离饭馆不远的旧式公寓楼,买了一套四室一厅当员工宿舍,小琪、兰叔跟小跑堂阿南一人一间,其他的员工自己有自己的住处。
据小琪说,他们三个跟老板娘是同乡,是被老板娘带出来的。所以比起其他人,他们跟老板娘的关系更加亲近。
小琪还说,在意大利的华人大部分都是浙江…青田人,青田有个村子世世代代就只走一条路,就是送少年出国打工,出国的人每月寄钱回家给老人,谁家的孩子要是不出国打工,反倒是件稀奇的事儿。
南方人骨子里的想法总归是跟北方人不一样的,他们有着经商的天赋跟头脑,也有闯劲儿跟韧性。他们的想法理所当然的都是替别人打工,然后再自己开饭馆开店,目标简单明确。
小琪今年只有21岁,两年前跟着老板娘出来,刚到摩德纳没多久,老板就卷着家产跑了。老板娘带着儿子坚强地自己开始打拼,是个让人敬佩的女人。
只不过,在摩德纳的华人并不是太多,想要互相帮衬,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儿。所以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就瞄准了抢劫华人老板。
小琪边跟甘甜甜絮絮叨叨,边打开了房间门,请她进来。
这套房子的格局很奇怪,没有客厅,四个卧房一字排开,在最右边的拐角处是厨房跟厕所。
改天问问叶纯好了,甘甜甜好奇地想。
小琪将正中间的房间门打开,转头对她炫耀道:“喏,这间就是你的房间啦,家具还算齐全吧。有两张床呢,你可以二四六睡一个,一三五睡一个,周日将两张床拼在一起睡大床。我给你说,这些书柜啊床啊椅子啊桌子啊,哦还有那俩床头柜,全是我跟兰叔某天晚上捡来的。”
甘甜甜正卸着书包准备往桌子上放,闻言诧异地停住了手,不敢置信地反问她:“捡的?哪儿捡的?垃圾堆?”
“是啊,”小琪理所当然道,“我们晚上下班晚,经常看见垃圾堆旁边放着大件的家具。不止你房间里这些,我房间里的梳妆台也是捡来的。”
甘甜甜惊得双目圆瞪:“!!!”
“诶哟,你不要这么惊讶。”小琪和善地笑着说,“意大利人很喜欢换家具的的说,但是又因为他们也觉得浪费啊,所以就会把这些放在垃圾箱旁边。要是有人需要就捡走,没人需要的话,第二天早上会有垃圾车收走的。”
甘甜甜还是缓不过来,她脖子僵硬地“咔咔”扭头,视线挨个扫过屋内家具,神情复杂。
小琪笑而不语,把房门钥匙给甘甜甜放在书柜上,任她纠结。
“啊对了!”甘甜甜把心里乱七八糟的不适应全部挥散,叫住正欲出门回餐馆的小琪,说,“家里有wifi么?我手机业务还没开通,我想联系一下国内。”
“有啊,你等等,我给你去拿密码。”小琪转身从墙上撕下来一张手掌大小的纸,回来交给她,说,“下面那行二十几位的就是密码,上面那个是咱家网络的名称。”
甘甜甜眼瞅着又是一串大小写字母混杂数字的密码,手指头有点儿抖。
“你输好了,把这张纸再贴回墙上就行。”小琪交代完,体贴地替她关了房门,自己回店里继续打工。
****
甘甜甜将wifi连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中介跟蔡茵分别发了一条微信,结果她发现,蔡茵真绝,她居然把甘甜甜微信删掉了。
于是,她只能专心致志地骚扰中介。
过了五分钟,中介的赵老师回复了她三个字:“怎么回事儿?”
甘甜甜手指头停在屏幕上,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语音给他,没办法,这事儿细说起来字数有点儿多。
她简单扼要地叙述了从昨天见到蔡茵,到今天房子被查违规被烧,这短短二十四小时内所发生的主要事件,以及末了重复道:“境外中介失踪了。”
微信那头静了片刻,赵老师回了一个瀑布汗的表情,外加一句沉重的调侃:“小甘,咱不是去意大利取经的吧?”
“我要是把《圣经》取回来,有人给我建大雁塔么?”甘甜甜苦笑着回他,“您快给我联系联系境外中介吧,这我钱也在国内提前付了,结果给办得这都什么事儿啊。”
赵老师又发了个擦汗的表情,外加一句:“你先等着,我这就联系他们负责人。”
甘甜甜等着他的同时,下手迅速地给她妈她哥跟叶纯,挨个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并配了一句:“来意大利的第一天,一切都好,想你。”
典型的报喜不报忧,她都快被虐哭了。
不一会儿,叶纯回了句实在的:“知道啦,照顾好自己,要钱就说。”
她哥回了句欠揍的:“你不在,家里安静多了,吃饭斗嘴都没了对手,寂寞。”
她妈回了句她最不想看见的:“早点儿毕业回来,今天还给你又物色了几个对象,人都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回来见面。”
甘甜甜:“……”
甘甜甜心情复杂地连…发三句:“知道了。”
然后,赵老师的微信也回了过来。
她第一条语言还没打开,后面又紧跟着三条发了过来,她直觉这事儿可能难办了,果然,第一条没听完就差点儿把她气炸。
赵老师说:“甘甜甜,怎么负责你的那个女孩儿,说你威胁恐吓用武力企图欺负她呢?她说你这人特别不好相处,挑剔嘴毒孤僻冷漠,还让她滚不要再来了?”
“甘甜甜,境外中介的老师说这错在你身上,不在他们员工的身上,你自己不要中介的。”
“甘甜甜,他们是不是接错人了?还是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我之前见的人是你吧?啊是吧?”
甘甜甜:“……”
这恶人先告状也得有个下限吧?
甘甜甜咬牙切齿的按下了语音键:“我算是服气了,这毁人不倦的姑娘杀伤力真够大的,让她赶紧去看心理医生吧,癔症都出来了!剩下的服务我也不要了,接人办手机卡跟找房子的钱就算一半,你让他们把另外一半钱给我退回我账户。”
过了几分钟,赵老师为难地又发了一条语音给她,叹气说:“小甘,难呐,那个姓蔡的女孩儿,哭得花容失色说你欺负她,境外的负责人也是向着自己人的呀。他们一致认为钱不该退还,剩下的要给人家姑娘当精神损失费。”
甘甜甜五指掐着手机,“咯咯”作响,她冷笑着嘴唇对着话筒一字一顿:“赵老师,你就原模原样把我这条语音转发给蔡茵,告诉她,想吞了我的境外中介费,就等着那笔款子给她当医药费吧。敢在摩德纳让我见到她,我见一次揍一次。”
赵老师瞬间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号:“甘甜甜,你说真的?”
“真的!”甘甜甜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面色阴沉,“小爷打小就没害怕的东西,名声也早就扔给鉴定科的死尸了。敢惹我的人,基本就没能再竖着站起来的!”
赵老师回了她一串“……”后便再没了动静,甘甜甜也不急,手撑着脑袋安静地等。
几分钟后,甘甜甜微信钱包上发来一条通知:“xxx账户给您转账3000元。”
甘甜甜舌头舔…了舔虎牙,“噗嗤”一声笑了。
你说,这都什么世道?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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