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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恋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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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祈眯着眼,笑得甚欠揍:“常福老大哥啊,我既听说人死了要去投胎,又听说人死后有在天之灵,你说你家老祖宗,是投胎成我这种小兔崽子了,还是仍旧蹲坟包包里保佑你呢?”
常福被问住了,拉下脸,说大过年的不跟他一般见识,不然晦气整个来年。
天色渐完,常福打开电源,大红灯笼迎风轻摆,小彩灯交相闪烁,比起流光溢彩的都市霓虹逊色不知多少倍,可在这黑压压的深山老林中,却别有一番风味。
原祈站在屋檐下,看得出神,易安走过来,和他并肩站着:“感觉怎么样?”
思绪回笼的原祈故意唾弃:“真够寒酸的。”
易安微微仰头看着红彤彤的大灯笼,笑着说:“多喜庆,像个过节的样子。”
原祈撇嘴,易安却抓住他的手:“来,除夕晚上,家里人围在一起包饺子,才有年味。”
“你们北方人过个年还真麻烦。”但他没有抽回被易安握住的手,反而随她一起进了屋。
易安说过自己不是北方人,不过原祈从未上心。
放下面板,易安拿来酱好的饺馅和揉好的面,还有小擀面杖,干面粉等包饺子常见的配套准备,而常福却拿来了几枚硬币。
原祈盯着看,发现常福竟把硬币包进了饺子里,惊呼:“你这又是干什么,明晃晃的坑人么?不知道硬币这玩意儿是最埋汰的,脏死了!”
易安笑着说:“是地方习俗,都泡了好久,又反复清洗过,不过是为了图个好彩头,偶尔一次,吃不坏你的。”
原祈撇嘴:“歪风陋习。”
除夕夜里要守岁,山外有丰富多彩的节目,山里连电视都没有,所以包完饺子后,易安在厨房里忙年夜菜,常福和原祈就坐在小马扎上讲山里的老故事,都是些善恶因果,原祈倒也听得有滋有味。
年夜菜准备好,就差煮饺子了,常福点燃烧纸先把老祖宗迎回来,接着带原祈出去放烟花。
空旷的玉米地,摆上鞭炮和爆竹,常福点鞭,原祈放烟花。
易安裹着大衣,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站在一边仰头看。
烟花绽开的一瞬,原祈回头望向易安,见到她的笑容,愣了一下。
常福往年都不放鞭炮的,这次也是因为原祈和易安在,才买了一些,不多,很快就放完了。
赛虎头一次遭遇这场面,吓得躲它睡篮里双爪抱头不敢出来,被原祈狠狠的嘲笑了。
鞭炮放完,饺子煮好后,易安接连吃出两枚一元硬币,常福也吃出来一个五毛的,原祈鸡鱼肉都不吃了,专注吃他盘里的饺子,结果,连传说中的一毛钱就没遇上,他漂亮的脸又皱巴了。
说到守岁,其实就在一个很小的区域范围内,习惯也各自不同,常福家的老习惯,过了十二点就可以去睡了,只要老祖宗供桌上的大红蜡烛不熄就好。
下午时,原祈也曾质疑过那对大红蜡烛,他搞不明白祭祀祖先为什么要点又粗又红的龙凤呈祥,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的联想起洞房花烛夜,难道这也是北方的习俗?
常福给出的答案简单明了:“这蜡烛最抗烧,别的不到天亮就灭了,这蜡烛烧一整夜也才下去小半截而已。”
原祈:“……”
静悄悄的下半夜,原祈偷偷看了一眼易安,然后蹑手蹑脚爬出被窝,下地,去厨房,从筷笼里抽出根筷子,端出碗柜里没动过的那盘饺子,走到蜡烛前,看了看,接着,挨着个戳、戳、戳……
一盘戳完,没有,原祈不甘心,转头瞄上“老祖宗”贡碗里的那几个饺子。
放下盘子正要动手,突然听见一声轻唤:“原祈?”
原祈做贼心虚,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仓惶捡起别到背后,尴尬的转身看着易安:“嘿嘿。”
易安也笑,走到局促的原祈身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碟子,里面躺着两个饱满的饺子:“给你的。”
他想烛光下的红脸看上去应该不那么明显吧,不过表情始终不自然:“这什么?”
易安偏头:“好彩头。”
原祈虚张声势的叫嚣:“怪不得我吃不出来,原来是你作弊了。”
易安笑着摇头:“这是我盘子里剩下的。”
“为什么带钱的都跑你盘子里了?”
“饺子是我捞的,但盘子可不是我端的。”
盘子是原祈端的,他无话可说,眼睛盯着那两个饺子,老半天,还是接过来了,却瘪嘴:“这算玩赖吧?”
易安伸手勾住他脖子,将他拉低了一些,与他额头抵额头:“只要你高兴就好。”
他小心护着他和她之间那盛着饺子的碟子,所以尽量弓着背拉开与她身体的距离,供桌上的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映照在灰色的墙壁上,老半天,他咕哝一句:“奸诈的女人。”
她的回复是凑上了嘴……
大年初三,易安和原祈辞别常福。
下山前,原祈和易安分头和常福道别。
先是原祈,他说:“常福哥,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
常福又端出老好人的笑:“你真正该感谢的是叶子。”
原祈顾左右而言他:“易安乳名叫叶子?”
常福愣了一下,最后搔搔头:“哦,我也是你来了之后才知道她叫易安,认识那会儿太混乱,就忘了问她叫什么,结识了又不好意思问她叫什么,后来有个人告诉我,她叫叶子。”
原祈顺口问:“谁告诉你的?”
常福想了一会儿,最后呵呵笑:“一个比芽椿儿的男人更厉害的大人物。”
原祈听得一头雾水:“那又是谁?”
常福却只是笑。
看这形容,原祈知道他问不出什么来了,倒也不再追着问,只是说:“岁数越来越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想看看医生都不方便,还是下山吧。”
常福点头:“嗯嗯。”
说到最后,是常福和原祈的忠告:“混小子,以后对叶子好一点,你现在的幸福,可是有的人求而不得的。”
原祈满不在乎:“知道了。”
还有犯二赛虎,别看平时总欺负原祈,感觉到离别在即,竟对他十分不舍,还呜呜咽咽的“哭了”一场,真是条多愁善感的娘炮帅小伙。
后来易安和常福告别,气氛就凝重多了。
易安说:“常福哥,谢谢你。”
常福却赧然的低头:“该说谢的是我,当年的救命之恩都没报,这次要不是你们来了,我还不知道要犹豫多久。”
易安笑了:“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常福点头:“你说得对,我这懦夫逃避了十来年,也该差不多了,这一次下山,我完全可以适应人群了,顶多再在这里住一年,等芽椿儿结婚了,我就下山。”
易安点头:“芽椿什么时候结?”
常福看着大红灯笼:“估计今年秋天差不多。”
“恭喜,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一定要去喝杯喜酒,粘粘喜气。”
常福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你难道想和那混小子结婚?”
易安挑眉:“嗯?”
常福叹了口气:“这话你或许不爱听,但我还是想说,那混小子配不上你啊,还有,虽说看不出来,但是我认识你十来年了啊——你们差了那么多……”
易安却浑不在意的笑了:“他就是我等了半辈子的故人。”
常福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
易安摸摸胸口,那里挂着一串项链,项链上有个心形吊坠,坠子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放着一枚戒指,她极轻的呢喃一句:“他是易安。”
常福迷糊了:“我幻听了?他是易安,你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变老
易安笑笑:“我是他的南南。”
重返人间的原祈看到人头攒动的市区,车水马龙的街道,简直要痛哭流涕,只是因为不想在易安面前丢脸,所以他极力克制,看上去倒也沉静如水,十分有范儿。
回家之后,他躺在按摩浴缸里,翻来覆去的泡,这可比山里的破铁皮浴桶好多了,洗完后还有柔软的浴袍,屋里温暖如春,被子轻薄柔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想吃什么,打个电话就能让易安给他捎回来,不比不知道,一比才发现,这简直是天上人间级别的享受。
不过在浴缸里泡着泡着,原祈又想起了山里那个铁皮浴桶,易安搓背搓得很舒服,完胜非专业技师,可惜她出门去见莫黛了,不然一定喊她进来给他搓背。
都快把这身细皮嫩肉泡水肿了,原祈终于从浴缸里爬出来,套上浴袍,来到镜子前,双手撑着洗手台,身体前倾,看着镜子里唇红齿白,肌肤润泽的自己,还不到十九岁,这样的好年华,真正精彩的人生还没展开,就算不为了囡囡,为他自己,也不该让它过早凋零!
湿漉漉的发丝间不时滚落的大颗水珠子,晶莹剔透,顺着他弧度优美的光洁下巴滑进浴袍领口,虽说室温很高,可这么滴着还是很不舒服的,原祈扯过干毛巾揉擦湿发。
很久没注意过自己的形象,头发很长,露出一截乌黑的发根,原祈边擦边看,越看越不满意:“真邋遢。”
最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换条毛巾去外面擦,想打电话问问易安什么时候回来,之前他手机在充电,他用的是家里座机,充了这么久,可以开机了。
一开机,小秘书提醒他有多条未接来电,还有差不多挤爆收件箱的短信。
停止擦发的动作,毛巾随意挂在脖子上,坐进沙发,开始逐条翻阅,最后,停在一条短信上,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让他看了很久很久——哥,新年快乐!
他觉得眼圈有点涩,仰起头,后脑枕着沙发靠背,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自嘲自己是个胆小鬼,甚至都不敢主动给原梦打个电话。
虽然是原梦先说找到了一见钟情的男孩儿,可原祈却觉得是自己先背叛的誓言,因他只是看见她的日志就放弃了,竟没有任何挽留——她十五岁生日时,许下的愿望就是要他给她任性的资格,他明明答应过的……
门开了,是易安回来了。
她看见沙发上的原祈,直接拎着大包小包走过来,把东西放茶几上,问依然遮着眼睛的原祈:“怎么了?”
原祈沙哑的回了句:“没怎么,别烦我。”
易安并不在意,挨着他坐下:“我联系好了,本市重点高中的复读班,你的学籍开学前会调过来,等开学了你就可以直接去上课。”
这么快就办妥了,原祈是有些诧异的,可随后想想,连当初重伤害这种刑事案件都能给摆平了,进个复读班也就不算什么了。
这以后的日子,原祈很听话,譬如易安说,黑发好看,他就不再把头发染成别的颜色;譬如易安说,不要挑食,对身体不好,他就努力咽下曾经不喜欢吃的东西;譬如易安还说,这段时间对你很重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其实那次统考,他已经拿到第一,可还是听她的话,和她分房睡,且一连一个多月不碰她。
如此听话的原祈让易安感觉怪怪的,结果那天原祈出门忘了关电脑,易安进他房间收拾换洗衣物时,偶然发现他素雅的电脑桌面上龙飞凤舞的毛笔字:我用十年隐忍,换你一生随性!
直到屏幕再次黑了,易安都没缓过神来。
一生啊,多么动人的情话,也曾有人许过同样的誓言给她,可转瞬就到了尽头。
有那么一首歌中唱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对很多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可对她来说,确是奢求。
触动鼠标,屏幕又亮了,她看着那句话,最后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语:“十年呐——好漫长,大概我是看不到了。”
四月末,警局来了消息,找到了老金,可原祈被骗的钱却没办法追讨回来了。
原祈和老贾去看老金,老金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他说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羊水栓塞,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花光了大部分的钱,孩子身体也不好,全都靠钱吊着呢,他对不起原祈和老贾,可现在就是杀了他也还不了他们的钱,求他们谅解,他老婆孩子还等他出去赚钱活命,等他出去,一定赚钱偿还他们。
原祈曾经很恨老金,恨得想亲手将老金千刀万剐,他常常会想,假如那个时候没鬼迷心窍,大概也不至于和囡囡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看着才四十来岁,几个月不见,头发居然花白了,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老金,加之办案刑警也证实,老金的孩子还在医院里,也正是因为他孩子住院,才把他给抓住了。
原祈感觉自己有点恨不起来这个改变他命运的男人了。
转念又想,欠六十万也是欠,欠九十万也是欠,反正他现在也还不起,债多脸皮厚,多少只是个数字概念罢了。
再说,如果能让易安心塞,那感觉也挺不错的。
但随后的一段日子,易安表现如常,看着她温和的笑容,原祈感觉自己有点心塞了。
接下来的高考,尽管班主任信誓旦旦的保证,今年的省状元非原祈莫属,但易安还是像很多考生家长一样,跟着挂心,鞍前马后的陪着。
成绩下来了,原祈没有辜负班主任的信任,但出于易安所料的是,原祈并没有报考言景顺所在的音乐学院,那是他的梦想,而且可以陪在原梦身边。
原祈非但没报音乐学院而改报商学院,而且填报的还是南方的一所大学,虽也是211工程,但距原梦比现在更遥远了,他一直对自己的成绩了然于胸,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报更好的,还可以和原梦比邻而学,但他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易安看到录取通知书后,与原祈促膝长谈。
原祈说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易安对上这样的原祈,有点失神,直到原祈连喊她三声才回过神来,回过神后,牵强的笑了笑:“我一直以为,即便你暂时不能随心所欲地过想要的生活,但至少可以按照真实意愿去选择梦想。”
原祈却露出讥讽的笑容:“是你让我看清这个现实的社会,我只是选择相对来说更保险的专业,以确保将来有一天,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易安知道,这就是他所谓的隐忍,那是为了他爱着女孩所做的努力,她没有置喙的资格,所以选择微笑面对:“只要你高兴就好。”
原祈入学前去莫黛酒吧和贺久彬、小五他们做最后的辞行,易安一起去的,不过她是随莫黛到二楼休息室的小吧台前坐的。
莫黛将调好的粉红灰雁递给易安后,上下打量她,最后啧啧有声:“老妖精,看着比去年更嫩了,瞧那小脸蛋,都能掐出水来似的,爱情这玩意儿果真不一般。”
易安朝她举杯:“如果你愿意,也能行的。”
“呸,少哄老娘开心,我又不傻。”见易安只是笑,莫黛敛了吊儿郎当的表情,一脸正色:“没想到你的教育方法还蛮管用,现在的小七是个绝对好学生。”
易安点头:“因为我了解他,知道什么方子对他管用,对症下药,闯过那关,今后他一定会越来越好。”无名指空了,她又养成抚摸胸口项链吊坠的习惯:“其实他是很上进的,先前只是短暂的迷失罢了。”
看着这样的易安,莫黛欲言又止。
易安看见她一副憋得难受的样子,笑出声:“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装假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莫黛。”
莫黛撇嘴:“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真打算跟他一起走?”
易安挑眉:“当然。”
莫黛皱眉:“喂?”
易安却又说:“我过完年回来后买了台新电脑。”
莫黛莫名其妙:“你土豪,隔三差五乱消费,叫我恨得牙痒,想替你剁手。”
易安笑着眉目弯弯:“我要用回忆把它填满。”
“卧槽,文青范儿了——够酸。”
易安不甚在意:“所以不能分隔两地。”
原祈正式入学,易安也跟着去了他所在的城市,在距原祈学校二十来分钟车程的市郊买了套小公寓,位置是易安特意选出来的,住在这里,想见面随时能见到,又给了原祈他所要求的私人空间,有些地方管这叫“汤不冷”的距离。
大学四年,原祈总会默默地关注着原梦的各种动态信息,却甚少主动联系她。
原梦逢年过节会给他发一条祝福短信,接着会说一句她又要和池澈去哪玩,所以不能来看他。
好在大把的课余时间,还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暖春:不出名的小城,废弃的旧铁轨,他踏着枕木,她走在铁轨上,他牵了她的手,她借助他的手劲,走得稳稳,偶尔传出她一声抱怨:“走慢点,要摔了……”像少不更事的小男少女一样快乐,花海铺面两边过道;
盛夏:纷扬雨丝,青绿色的古城,他们坐着乌篷船里,穿过一座座拱桥,仿佛徜徉在历史中;
清秋:古老的石梯,铺满紫色小花的夹道,还有绚烂如火的红枫林,她牵他的手,徜徉林间,开着无聊的玩笑:“等你如愿以偿的脱离我的魔掌后,假如有那么一天,突然想起生命中出现过这么一个女人,又想不起来关于我的细节,那就去看看枫叶吧。”
隆冬:常福的简易房,他和她并躺在白茫茫的天地间,他说等一会儿让她烧水给他搓背,还说没见到赛虎那土圆肥的蠢狗,居然有点想它……
常芽椿在原祈大一那年的国庆节结婚了,易安带他一起去参加了婚礼。
常福没浮夸,常芽椿果真很漂亮,但毕竟三十多岁了,还是能清楚的看出岁月的痕迹,没想到见了易安,她愣了一会儿后,还真叫姑,搞得原祈很不自在。
直到常芽椿结婚时,原祈才搞明白了,那个男人的确是有家室,不过在认识常芽椿之前,一次意外,使他妻子成了植物人。
许是出于多重考虑,那男人始终没和他植物人妻子离婚,常芽椿也帮忙照顾了十几年,他和易安上山前,那男人妻子的病情就出现了几次反复,而那男人的母亲也在那个时候生了重病,所以常芽椿才没能陪常福过春节。
那男人妻子抢救过来也不大好,坚持不到几个月,到底病故了,又过了半年,他们才正式结婚。
四年时间,易安拍了很多照片和录像,几乎要把她当初买的那台电脑塞满了。
原祈对此嗤之以鼻:“一把年纪还玩这些小姑娘的游戏,你都不嫌丢人么?”
面对这种情形,易安通常选择直接忽视他的嘲讽,举起相机咔嚓咔嚓。
原祈更大声的嘲弄:“拍照狂人。”
易安却笑眯眯的一手搂住他脖子,拉着他和她脸贴脸,一手举起相机:“嗯,我是狂人——借你的脸用用。”咔嚓,又一张。
原祈:“……”
大学毕业时,原祈自修完了研究生学业,所以不准备继续往上考。
易安始终是那句:“只要你高兴就好。”
毕业工作,一切稳定后,原祈去考驾驶证。
路考那天,易安又陪他一起,陪着就陪着吧,反正这几年他也习惯了,可叫他难以忍受的是她的品味。
看看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真是要多恶趣味就有多恶趣味,把他高岭之花的形象拉低了几个档次就算了,可他好歹跻身精英人群了,穿这东西到处乱晃,多丢脸?
路考的考官看见站在一边,忙着拍照的易安,笑着对原祈说:“你的小女朋友很可爱。”
听了这话,原祈一愣,再看易安,从前的盘发改为俏丽的马尾,穿着白色T恤,浅蓝牛仔裤,帆布鞋。
胸前卡通手图案指向左边,醒目的大字:他是我男朋友。当然,与其相呼应的是他身上这件:她是我女朋友。
这身打扮,真的很符合“小女朋友”这个称呼,算算时间,他认识她马上就满五年了,五年时间,他从清癯的少年长成俊逸的青年,可她还是当年模样,甚至更显年轻,他不说,遇上像考官这样的陌生人,哪会想到,她比他大很多。
突然想起当年常福那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都没变,幸好天还没黑,不然吓死人咧!”那难道竟不是客套?
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目,易安拿开相机,回望原祈,嫣然一笑。
考官由衷感叹:“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
原祈不自然的收回视线,对着考官扯出个牵强的笑:“过誉了。”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太醒目,他肯定会反驳别人对他和易安关系的猜测,就像之前无数次说过的:“不好意思,你们误会了,她是我表姐。”
回程途中,易安开车,从前总喜欢坐在后面的原祈突然坐进副驾驶,车内播放着原祈喜欢的音乐,一首曲子才放到一半,他突然伸手关了音乐。
易安偏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盯着她看:“怎么?”
原祈冷淡的说:“所有人都在变,只有你不变,岁月似乎格外的偏爱你呢?”
从来处变不惊的易安竟白了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是啊,一转眼都五年了,还真是快。”目光直视前方,转过弯道,前路平缓而开阔,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了勾:“突然想回家去看看枫叶,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原祈皱眉:“回家,北方?那么远,我刚参加工作,请长假不好吧?”
一路静默,到家后,易安刚停车,原祈就要下去,没想到被她一把抓住:“经验到哪里都可以积累的,我知道你这几个月在那里把该学的都学会了。”
原祈回望易安,似笑非笑:“你果真够了解我。”
驾照拿到手,枫叶红了前,原祈和易安回到当年的北方小城。
贺久彬的漂亮儿子早就可以打酱油了,据说在幼儿园,还有几个小丫头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颇具情种雏形;
小五混成主唱,即将结婚;
莫黛最近和一个名酒供应商走得很近,估计好事也不远了。
回到这里第三天,易安订购的车到了,当她把车钥匙递给原祈后,原祈皮笑肉不笑:“很拽的新车,我还真是走狗屎运,遇上个大方金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结婚
易安拎着钥匙:“这是我的车,只是暂时借给你过过瘾,等你有钱了,自己去买。”
原祈颜面受损,转头就走。
北方的枫叶陆续红了,原祈开车,载着易安去她度假山庄,那附近的枫叶林,每年这个时节,红的大气磅礴,最是引人入胜。
那天早晨,易安刚坐进副驾驶,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原祈就斜过眼来:“这可是我考上驾照后第一次开车,万一出现突发状况,我处理不当,那怎么办?”
易安却笑容灿烂的回他:“那样啊,我们就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多浪漫!”
原祈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表情,再也不跟她开玩笑了。
这天下午,他们已经手牵手漫步在枫林下的石板路上。
令原祈搞不清状况的是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的山庄工作人员:“那人是干什么的?”
易安笑笑:“等会请他帮个忙。”
“什么忙?”抬头,看清眼前情景,原祈呆住了,也没心思理会易安究竟回没回答他的问题。
枫林,落叶,被切割成奇形怪状的光柱,样式老旧的木长椅,似曾相识的即视感,转头看向微笑着的易安,蓦地想起当年在易安房间里发现的那个相框,旧照片里的背景就是这。
眼前的易安和照片上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而他现在的样子,和相片上的男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他曾以为那是他的梦境,可情景再现后,他的思绪彻底混乱,那张相片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然的被易安拉着坐在了长椅上,看着工作人员十分专业的拍照架势,原祈终于明白那人是来干什么的。
易安从前总喜欢自己拍或者拜托路过的陌生人,原祈偶尔看着那些路人帮忙拍的照片,会佩服易安的好运气,她总能在完全陌生的异国他乡逮到很会拍照的过客。
但他把这个事当趣闻和言景顺说,结果遭到鄙视,言景顺告诉他,那是因为易安识人善断,这不是运气,而是本事。
所以有本事的易安这次居然没有逮谁抓谁帮拍照,而是特意喊来山庄工作人员,怎能不令他疑窦丛生。
易安没有刻意要求他摆个什么姿势,不过她往他怀里一靠,他就下意识的伸手揽住了她,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做出了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动作,要不是身上穿的衣服不同,或许他会以为,过去的自己见到了未来的照片。
只在长椅上拍了几张,易安就让工作人员回去了,换做以前,原祈肯定又要嘲讽易安大老远把人喊来,只为拍几张照片,十足的官僚主义作风,但他现在满脑子问号,没那闲心和易安抬杠。
易安拉着原祈一直往枫林深处走,也不知究竟走了多远,易安突然停下来,原祈抬头,看见眼前出现一段只容一人通过的陡峭石阶。
“上面有什么?”
易安声音飘渺:“有回忆。”
原祈皱眉:“我第一次来,没回忆,今天已经很累了,你自己上去吧。”
易安竟点头:“那你在这等我。”
原祈板着脸看易安抓紧扶手往上爬,一米,两米,两米半?……再往上,突然一脚踩空,她跌了下来,原祈一个失神,没能接住她。
“你……”原祈木然的表情破碎了。
易安抬手擦去额角的血痕,笑着摇头:“我没事。”
“对不起。”
易安却说:“你只是没准备好,如果再来一次,你一定会接住我的,对么?”
原祈迟疑片刻,没想到易安站起来,爬上去,又一次从那个位置跌了下来,这次原祈接住了她。
易安将耳朵贴在他心口,闭着眼睛,轻轻的叹息:“我就知道,你的心是软的。”
“易安,豁出自己的命来玩别人,有意思么?”
易安却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贴着他耳畔,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我们结婚吧?”
来的路上,卖饮料的大妈连连称赞他们:“真是对漂亮的小情侣。”
怀里的她,穿着格子衬衣,泛白牛仔裤,利落的马尾辫,单看表象,和他真是般配,或许是瞬间的迷茫,原祈形容不出自己的具体感觉,他只是觉得此刻的她不再精明冷艳,而是个纤细脆弱,需要他保护的女孩儿,就像曾经的原梦。
沉默了很久,他才轻声回应:“结吧。”
说结就结——酒店,现成的;婚庆,现成的;歌手,也是现成的……易安把典礼定在了十天后。
一晃几年,原祈没和原梦相见,趁这个机会,他会主动联络她吧?
深藏不露的言景顺竟是个权贵之后,据说他爷爷就很牛,他大伯父比他爷爷更牛,他爸虽未涉足官场,却也是个商业大佬。
但这个出身显赫的家伙,当初竟混在莫黛小酒吧赚学费,音乐学院毕业后,又全凭自己本事,开办了音乐工作室,成绩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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