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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记忆(蚊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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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大大的落地窗前；一个浅黄色的身影站在那里；微微低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通后，浅笑着喂了一声，“安迪，是我。”
“真是稀奇，今日个怎么想起给我这个老顽固打电话。”
“师傅，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您还记着仇呢！”
安迪是她父亲的学生，同时；也是她的老师，比她大六岁，当年她还是大一的时候，安迪就已功成名就。当年Nancy在大二被Viza看重，向她伸出橄榄枝，安迪觉得她年纪尚轻，还需要在学校多沉淀几年，不应那么浮躁。于是两人在这件事情上发生了争执，老顽固也是那个时候Nancy对他取得外号。
“别叫师傅，我可承受不起，说吧，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的？”
“呵呵，还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最近忙吗？有没时间来一趟中国？”
“你大小姐都开口了，我就算再忙，也要给你腾出时间是不是。”
“这怎么好意思。”Nancy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目光，表情像刚偷食成功的狐狸。
“行了，别假惺惺的了，说吧，要我什么时候来？”
“下个礼拜一。”
“行。”安迪想也没想的说道，回答的很是干脆。
挂完电话，她拿起桌上的一个铭牌，手指轻轻的划过上面印有N&H的字眼，唇边露出一丝玩味又冷冽的笑意。
下个礼拜，是国内时装节，这对于圈内人士来说，可以说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很多没什么名气的设计师都想在这一天能够大放异彩，一跃成名，其重要程度对于他们而言可想而知。
而纽约著名设计师安迪要来中国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如果那天，能够得到他的赏识或是指点，对于设计师的职业生涯来说，有着很大触动意义。于是，今年的时装节，较之以前，格外的火爆。
“Nancy姐，听说时装节安迪会来，这是真的吗？”静华和白莹一脸的兴奋。
大学那会，她们寝室的几个，包括乐涵，一直把他视为偶像，如今有机会和偶像见面，叫她们怎么能不激动。
“你们想去？”Nancy故意问道。
因为这种时装节有名额限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要通过关系才能拿到进场票，当然，像Nancy这样的身份，是不需要的。
“嗯嗯。”两人忙不迭的点头。
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想起，她看了眼面前的静华白莹，眼底露出一丝分明不清的目光，拿起电话，站起身来，用手势告诉她们等一会，喂了一身，走到里间。
“嗨，安迪！”声音不大不小，她想她们应该正好能听见。
“明天早上到？呵呵，行啊，我去接你。”
“别忘了我给你说过的事情。”她故意压了压低声音，“嗯，一切照计划行事。”
“呵，谁叫她惹火我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我这人一向有仇必报。”
“什么？你说我过分了点？”她似乎有些激动的样子，冷笑，“这就过分了？只让她身败名裂哪里能消我的气，不行，我一定还要毁掉N&H。”
“反正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别的你就不要再多说了，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嗯，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去机场接你，就这样，拜！”
走出来的时候，她明显的发现面前的两人表情有些变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朝她们笑道，“对了，咱们刚刚说到哪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静华，推推还似乎在想些什么的白莹，笑得有些勉强的说道，“我和白莹想去时装节。”
“行啊，到时候我带你们进去。”
“那谢谢Nancy姐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出去了。”静华扯了扯白莹的衣角。
“嗯。”Nancy挥挥手。
两人出去后，她唤来助理，看了眼助理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漫不经心的问道，“手表挺漂亮的，男朋友送的？”
助理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不自觉得缩了缩手，“额，呵呵。”
她不置可否的笑笑，没说什么，只是眼里目光收了收紧。
“前几天交给你的手稿，做出样板来没有？”
“嗯，做出来了，不过要等到明天才能看到成品。”
“行，只要赶在后天全部做好就行了……”她假装理了理桌上的文件，不小心掉下几张纸，她赶紧捡了起来，锁在抽屉里，站起身来，朝助理说道，“我抽屉里有重要的东西，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听见了吗？”
“是，总经理。”
出来的时候，她看见静华和白莹好是一副恍惚的神情，嘴角撇过一抹苦笑。
对不起，我只有这样利用你们，才能达到我的目的。其实，我是真的很想把你们当成朋友的，可惜，再怎么样，你们的心，始终还是向着N&H，我也很能够理解，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换做是我，也会这样的吧。
“说吧，约我出来干什么。”Nancy喝着什么也没加的咖啡，头也不抬的朝面前的人说道。
面对她的冷漠，Neal不甘心的说道，“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
Nancy抬起头，好笑的看着他，“早在你拿carl威胁我的那刻，你就应该清楚我会怎么对你，还有，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亲爱的，我只是不想失去你。”Neal语气软了下来。
“别叫我亲爱的，我们不亲。”Nancy放下手中的咖啡，站起身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哥把那些照片截了下来，现在，你恐怕就不能这么闲情逸致的坐在这里了！”
Neal拉住她的手，“只要能留住你，其它的那些，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Nancy头痛的看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把照片流露出去，我就会被逼无奈的和你在一起？”
“我只想赌一赌。”
“拿你的前途和我的名声做赌注？呵，你还真够下得了血本的！”Nancy冷笑，“我要是你哥，就该多让你吃点苦头，而不是让你一切走的那么顺，你就是什么都来的太容易了，才会不管不顾的为所欲为！”
“是，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东西，都可以轻易得到，可是……”Neal苦笑，“只有你，除外。就是因为什么都来得太容易，所以，在你面前，我才会那么的手无足措。好像不管我怎么做，都是错的，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你都永远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不是好像，是本来就是这样，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吗？”她甩开他的手，拿起椅子上的包，“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想不再有这个必要了。”
见她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Neal像是早有预料般的，脸上浮现无奈，却又讽刺的笑意，“安迪来中国的事，我想是你安排的吧，你想做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借安迪来报复姚箐儿吧。”
Nancy怔了怔，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坦然的笑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果然。”Neal表情浮现一丝伤感，叹了口气，“认识你那么多年，也只有这件事情我猜对了。”
Nancy不置可否的笑着摇了摇头。
Neal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想怎么整姚箐儿都没关系，可是你要记住，千万别把N&H也牵扯进来。”
“为什么？”Nancy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挑眉。
“你知道我哥为什么要创办N&H，又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N和H是你哥和那个叫乐涵的女生名字的缩写，你是想告诫说，千万不要把你哥给惹火了吗？”
看着她玩味的表情，Neal心里咯噔一下，她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担忧的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这样做吧。”
“那又怎样？”Nancy毫无所谓的耸肩。
“你既然知道这些，你就很清楚N&H对于我哥来说有多重要，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我哥那个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最好还是别招惹他为好。”
“招惹他？抱歉，我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答道我预想的结果就可以了，不过，要是不小心牵扯到其它什么，真玩起火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听出她话里隐含的意思，Neal知道，自己再多说些什么，也没用了，她决定好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改变。
深夜的风，毫无忌惮的刮着，拂过她光洁的面孔时，她略微感到一丝凉意，不禁捂了捂紧身上的睡袍，微微出神的看着底下的江景。
手机在椅子上不断地震动，低沉的响声打破了她凌乱的思绪，看了眼号码，嘴角撇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事情怎么样了？”她懒懒的问道。
“一切顺利，她果真如你所料，偷了设计图纸，整个过程的视频现在在我手上。”
“嗯。”她没什么表情的点头，接着说道，“我已经在她手机上做了点手脚，录音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要照片就行了。”
“好的。”
挂完电话，她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姚箐儿，要怪，就只怪你惹错了人。
那天的慈善晚会，她之所以故意吻倪辰，就是想激怒她。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姚箐儿竟然比自己想的还那么沉不住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当然，姚箐儿越是这样，她越是高兴，看见她那怒不遏制的表情，与倪辰隐忍的不满，她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
这次叫安迪来，是想借这次时装节，为之前她偷自己设计图纸的事情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安迪的名声，再加上姚箐儿对自己的怨恨，她肯定会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翻，有了前车之鉴，最好最为快捷的办法，就是再偷一次。
助理被买通的事情，她早有察觉，其实上一次她也怀疑与之脱不了关系，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她留在身边原因，也正是为了利用她。
早上在办公室当着静华和白莹的面打那个电话，是想让她们去给倪辰通风报信，她知道，虽然两人在自己手底下做事，但对于N&H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如果让她们听见自己要做出对N&H不利的事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倪辰知道后，势必会来参加这次时装节，看自己到底想玩些什么把戏，到时候，她可是要他亲眼看见自己所创的品牌，是怎么被他那个好女朋友姚箐儿，给一手毁掉的。
呵呵，一想起那样的场面，就觉得很好玩。
☆、第五十五章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一身休闲的Nancy；戴着墨镜；淡笑着朝不远处那缓缓走来的身影挥手。
“嗨，安迪！一些日子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有魅力了！”Nancy朝他投过去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刻的安迪；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让人看着说不出的舒服。
安迪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道，“听说你前脚走，Neal那小子后脚就跟过来了，不错嘛，最近发展到哪一步了？”
Nancy瞪了他一眼；“我口味可没你那么重，专喜欢幼齿。”
“切，你这丫头，跟我说话还那么没大没小的。”安迪不满的敲了敲她的头，“什么幼齿？说的那么难听，她们可比你小不了几岁。”
安迪口中的她们指的是他以前所交往过的女友，从Nancy认识他以来，他所交往的每个女朋友，都有着一张及其萝莉的长相，年纪也都是刚满十八左右的样子。
Nancy摸了摸被敲得有些痛得额头，撇了撇嘴角，“哼哼，像你这种老男人，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老男人？”安迪板起脸，“那我这个老男人现在就回纽约去，省得碍你的眼。”
“哎哟，我的好师傅，您老还真生气了？”Nancy笑着亲昵的一把挽过他的胳膊，“走吧，为了迎接您老的到来，我今天可是特地亲自下的厨。”
“你下的厨？我的天！”安迪摆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你确定不会吃死人？”
Nancy恼怒的踢了他一脚，立马传来一声低沉的轻哼。
“我要是伤了残了可就赖着你了！”安迪小声的叫道。
“你放心，伤了残了不要紧，只要脸不坏就行了，正好，我把你卖了当牛郎。”
“歹毒的女人，难怪一直嫁不出去。”
……
两人没个正经互相攻击毒蛇了一路，到Nancy家的时候，安迪四处打量了会，目光在进门鞋柜底下停留一会，朝她笑着眨眨眼睛，“有新欢了？不会是Neal那小子吧？”
Nancy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双男士拖鞋整齐的摆在那里，脸色微微变了变，弯下腰，把它捡起来放进鞋柜，又从里面拿了另一双拖鞋，丢在安迪的脚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没有，我孤家寡人一个。”
安迪换了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问道，“哦？看你这样子，该不会刚被人甩了吧？”
“嘁！”Nancy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我看着像是被人甩的队伍么？要甩也是我甩别人吧。”
“也是。”安迪突然伸出手指，数了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算算啊，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甩过的男人有多少，嗯，一个，两个……”
Nancy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行了行了，别闹了，坐这么久飞机你不累啊。”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方向走去，“你随意啊，我现在做饭。”
安迪翘起二郎腿，一脸惬意的躺在沙发上，朝她的背影点头道，“嗯，不愧是我最为得意的徒弟。虽然你做的饭菜我是不大敢下咽的，但你这份孝敬师傅的心意，我还是领了。”
Nancy转过身来，撇嘴，“得，您老别会错意了，我是不想花钱请你吃饭而已。”
“呵呵，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是嘴硬。”
Nancy懒得理他，转身进了厨房。
不过安迪说对了，她确实是嘴硬而已。为了迎接他的到来，Nancy很早起来就去显少去过的市场买菜，对于她来说，安迪不仅是她的师傅，更是她所崇拜的偶像，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来说，她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超越他。
忙碌了个把小时，她终于按照书上的食谱，做了一桌子貌似还看得过去的菜，荤素搭配，蒸煮炒炸，红的绿的，清香溢鼻。
解下围裙，得意的拍了拍手，朝闻香而来的安迪眨眨眼睛，“怎么样，我这标准的新时代女性，不错吧？”
安迪抽开椅子坐下，问道，“新时代女性？”
Nancy盛了一碗白米饭递到他的面前，拖长音调道，“这新时代的女性嘛，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开得起好车，住得起洋房，翻得了围墙，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
安迪听闻，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女人，太恐怖了，我看没哪个男人敢娶回家吧。”
“当然了，像你这种没眼光的，是不敢取回家喽。”
安迪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伸出筷子，尝了尝桌上的菜，看着她微笑，露出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还不错，至少，不会让我感觉到难吃的想吐出来。”
只是那笑容，在Nancy看来，确是那么的可恶，面对这么句似褒似贬的话，她顿感无语。不禁感叹，这个男人，真是虚伪，在人前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怎么一到自己面前，就露出了那副毒蛇的嘴脸，什么绅士风度全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谁把你惹成这样？”安迪放下筷子，突然换了副认真的样子。
一想起那张清纯的面孔，她心里有些不爽，“这个说来话长，我不想提了。”
“那打算什么时候回纽约？你走后，师傅他老人家总是在我面前念叨着你，天天盼你回去。”
她开玩笑道，“得，没我在那当电灯泡，我老爹不知道过得多逍遥呢！”
“唉……”安迪突然叹了口气，担忧的看着她，像在自言自语，“你来中国的这些日子，师傅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他老人家总感觉这次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有些话，他老人家犹豫着要不要跟你说。”
见他一副满怀心事欲言又止的模样，Nancy疑惑不解，问道，“怎么了？我爸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个……”安迪接着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目光闪烁，“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Nancy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伸出筷子，尝着桌上在她眼中暂且叫做美味佳肴的菜。
沉默了一会，安迪探询的问道，“回国的这些日子，对于以前的事情，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吗？”
“没啊。”Nancy不以为意的说道，“医生说我是选择性失忆，或许，我这辈子都记不得过去的事情，或许，某一天会什么都想起来。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嗯，就现在这样，是挺好的。”安迪突然温柔的理了理她额前的发梢，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
Nancy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筷子，戳着他的手，大叫，“诶，虽然我做的菜确实不怎样，但是，好歹也是我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弄出来的，不管怎么样，你也要给我吃完！”
此时，大门开了，一个蓝色的身影倚在门口，不可思议的开口，“原来，你还会做饭？”
安迪看了看他手上的钥匙，古怪的笑着朝Nancy挤眉弄眼，“你啊，越来越不像个样子了，连师傅我都骗，原来都同居了，还跟我嘴硬不肯承认。”
Nancy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缓缓走过来的Neal，淡淡的道，“你来干什么。”
Neal把这完全当自己家一般，动作熟练的从橱柜里拿出碗筷，盛了一碗饭，搬开Nancy旁边的椅子，坐下，伸出筷子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连连说着好吃好吃。
这一幕，让Nancy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做的东西，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难吃是真的，可是要说像Neal这样连连的称赞好吃，那就很假了。
她嗖的一下，伸出手抢过Neal手中的筷子，埋怨道，“你啊，慢点吃，别一来就像饿了几天似的，这顿饭，我可是特地为安迪做的，你少吃点。”
Neal皱了皱眉头，一副很受伤又很吃醋的样子，好看的眉眼，像个小孩子似的拧成一团。
“呵呵。”安迪笑着拍了拍Neal的肩膀，“我说你小子怎么一到她的面前，就什么嚣张气焰都没了。”
“安迪哥，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她那么凶，心肠又狠，谁得罪她都没有好下场，我当然不敢惹她了。”Neal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向安迪诉苦。
当然，立马遭到了Nancy的白眼和威胁，“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一口都别想吃了。”
于是，Neal偃旗息鼓的乖乖闭了嘴。
“安迪哥，今天什么时候到的？”吃饭的中途，Neal插嘴问道。
“刚到。”安迪说着，轻轻拍了下他的脑门，“你这背叛师门的臭小子，有没有考虑过回来继续设计？”
Neal跟Nancy一样，也是Parsons设计学院的学生，比Nancy小三届，算是她的学弟，在高中时，安迪就被Neal的老爸邀请当他的老师，与Nancy算是同门，大二那会就已经展露头角的她经常被安迪引以为傲的拿在Neal面前举例。
那个时候Neal虽然才读高二，却也是学校有名的花花公子，女友那是成打的换。安迪各地飞来飞去的那段时间，便托Nancy来教他。早就从安迪口中听闻她的名字，Neal对她自是熟悉，当时年轻气傲的Neal对她并不放在眼里，心想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丫头骗子，有多大能耐。
一个混世魔王，一个眼高于顶，两人刚认识那会，大的小的明的暗的战争那是不计其数，不过，多半以Neal的败局惨淡收场。
或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从没受过挫的Neal，渐渐对她产生了些不一样的情愫。
要说到真正喜欢起来，还是因为一件事情。
刚考入Parsons的那会，Neal几乎天天混迹于酒吧，以他那糜烂的私生活，理所当然的，跟人发生了争执。刚被他甩过不久的前女友，和新交的男友在酒吧遇见他，前女友见他身边搂着个辣妹，醋意顿发，咽不下那口气，便故意挑起了事端，引起一场斗殴。
Neal并没有那个男的高大，又常年处于娇生惯养，很快，便处于下风，可他又倔强不已，打不赢还死要面子的继续打，于是很荣幸的挂彩。
Nancy那时也好不了多少，跟他一样，也是常年在酒吧夜店混的主，准备回去的她，便在角落里遇见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Neal。
虽然两人平时互相看不对眼，但理论上还是Neal半个老师的Nancy，看见他被人打成这样，心里很不爽。虽说是个女孩子，运动细胞却很不错，不仅网球拿手，连散打也学得不错，近身搏斗，单用拳头的话，她还是敌得过与Neal作战的那个男的。
教训了对方一阵后，她算是解气了，在Neal复杂的目光中，她朝他伸出手，还是一如既往冷漠的表情，“起来吧，我带你去医院。”
尽管只短短还带些冰冷的一句话，在Neal听起来，却是一种宛如天籁的声音。
就是那个时候，他
☆、第五十六章
“他现在在这边混的风生水起的；还回去做什么。”Nancy一边吃着；一边不咸不淡的回答着安迪的话。
Neal嘴唇动了动；神色掩饰不住的伤感，当初；他就是为了能够经常看见她；不顾全家人的反对，放弃Parsons的学业，当了模特。虽然现在想起来觉得是那么的幼稚与冲动，不过，他却从来不曾有一丝的后悔，至少，这几年来，能够有机会接近她；每天能多看到她一会，也值了。
安迪看了看Neal，又瞥了眼一直没什么表情的Nancy，叹息着摇了摇头。其实他看得出，Nancy对Neal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这些年，一直任由他在身边胡闹。只不过，那种感情，却不是男女之情。
这小子，喜欢谁不好，却偏偏喜欢Nancy……
吃完饭后，Neal主动起身收拾碗筷，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安迪不由的摇头，真的很难想象，那个连起床都要伺候的大少爷，有一天竟会主动要求洗碗。不禁感叹，这小子，绝对的是走火入魔了。
Nancy完全无视他，视他如空气，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Neal几次想开口说话，可是看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到嘴边的话，只得一次次都咽下去了。
中途接到几个经纪人打来的电话，催他赶通告的事，犹豫了会，见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Neal只得神情黯然的离开了。
“你最近的作品，我在杂志上见过了，虽然外界评价很高，可是，以专业的角度来看，你较之以前，并没有什么提高，我从教你的第一天就对你说过，一个优秀的设计，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见的那么简单，要有它的灵魂与情感。”
Neal走后，安迪换了副严肃的面孔，语重心长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Nancy。“当初让你在Parsons学院考研了再出来，你却一意孤行的不肯继续求学，Parsons里的教授，都是世界顶级的大师，你本来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东西，可惜你却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不然，你现在应该早就可以超过我了。”
曾经为了这个问题，两人争论过很多次，Nancy一直觉得相比于在学校学习，还不如出来实际和理论相结合，这样才成长的更快。
“哎呀，好啦，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惦记着，每次见面都要教训我两句，再说，我又没有放弃学业，还不是顺利拿了毕业证。”Nancy有些心虚的顶嘴。
当年也确实是她太浮躁了，因为一直崇拜着安迪，希望能快点赶上他的步伐，早点成名，所以，一接到Viza这样大品牌的邀请，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迈出学校，踏入社会。
“你也好意思说，你去学校上过的课，一只手我都数的过来。”安迪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丫头，脾气就是倔，一旦自己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她立马抗议，还嘴道，“这叫有主见好吧。”
“没大没小，敢这么跟我说话。”安迪再次敲了敲她的头，这次力道加重了一点，“等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你就跟我回去，暂时先把工作的事情放一放，一切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好好去进修，这也是你爸的意思。”
Nancy摸了摸额头，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你现在这个时候，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如果不好好沉淀下来，你将会迷失在自己的虚荣心里，这样，你的设计之路，将很快走到尽头，再也提升不了。”安迪似有感触，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你现在是一个坎，我也是过来人，几年前我也像你现在这样，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真的很牛了，于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有一天，当我把以前的作品翻出来看时，才发现那有多么的糟糕。”
“嗯，我知道。”她这次听话的点头，其实最近几个月来，她也常常再思考这个问题，总觉得这几年的作品，跟以往较之，根本一点提高也没有，这样的作品，在她刚出道的时候或许可以说是惊为天人，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有些不尽人意了。当然，这些东西，外行是看不来的。
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江郎才尽了呢，还是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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