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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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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越慢,她越发肯定一个事实:自己的记忆不仅有一段缺失,而且在这段缺失中,有很大部分关于薄越的事情。
喻棠被管家引到客厅坐下,没有动对方端上来的红茶,而是静静地扫视了一下,朝着角落里的一处钢琴走了过去。
喻棠轻轻地抚了一下,眸光闪烁,坐了下来。
她没有打开琴盖,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沉思,仿佛对这架钢琴很有些熟悉。
“你上次来之后音乐楼怎么样了?哎呀,也没怎么变,就是换了里面的乐器,又重新翻修了一下,你也晓得,阿姨我是不太懂这个……”
旧钢琴中最熟悉的一架,就躺在眼前。
她抬手,置于其上,恍惚间有了种回到高中时光的错觉。
时至今日,问题虽然依旧很多,但终于能确定的事情有两件:她来过这里;薄越带她回去过音乐楼——对她极有意义的地方。
什么样的病人会需要到故地重游,喻棠这段时间查阅了不少心理学的资料,大体有一个不太清晰的推测。
薄越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纤瘦的背影。
他很慢很慢地走过去,嘴角的伤口被冰敷过,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痕迹,衬得更加人更加阴郁。
“怎么不弹?”
薄越依旧从容,非常温和地问她。
喻棠动了动。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第一句非常明晰:“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面前的人透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凛然。之前见面时会流露出的不安和紧张被非常明显地控制住。
小姑娘在伪装镇静,缩回了壳里。薄越想着,笑了一下。
“我也挺傻,但还没有傻到看不出你姐姐绕了一圈,为的就是把我带过去,”她没有回身,平静道,“当然,她可能的确觉得我挺蠢的。不过,你知道我在车里吧。”
第53章 53
喻棠感到自己后背多了一支手。
她抬头, 只看到一双黑沉的眼眸。薄越微微倾身, 顺着动作, 把钢琴盖直接打开, 按下一个键。
喻棠又认真地问:“我如果真的一定要出国, 你会动手吗?”
薄越的动作停了,剑眉微挑,轻笑着:“糖糖, 我不希望你做这种尝试。”
她停了停,然后缓缓地, 继续以自己的节奏逼问:“肖柔人呢?”
喻棠来到这里,本来是做好了会碰上两个人的准备。肖柔的去处其实实在是与她无关,毕竟说白了, 至少在此刻,在喻棠眼里,这依旧是一件不愿多碰的膈应往事。
但现在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明白的事情也太多,自己显然的确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哪怕是用车祸去解决了这个问题, 今天薄杉绕了这么大个圈,就为了带她去闹剧现场, 也依旧解释不通。
“……她很好。”
薄越笑了一下, 嘴角那点伤口丝毫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多了种撕裂的压迫感。
“大姐可能是好心,想让你更讨厌我。”
似笑非笑,又像玩笑话, 又像认真所说。
喻棠早就厌烦了这种故弄玄虚的腔调,决定直说。她直白地盯着那双眼睛:“这么拖下去,你想做什么,或者你姐姐想做什么都无所谓。”
“你说不能立刻结束名义上的关系,我也答应配合,”喻棠收回目光,盯着琴键上的手指,“但在一切彻底结束之前,我想要个答案。”
薄越直起身,和身侧的人一起注视起这台钢琴。
“我高中时期,除了教室,去的最多的就是音乐楼,”她想的很远,说的很多,“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彻彻底底飞出过一张网的时候,哪怕是在国外,身上也被人牵着一条断不了的线。”
“然后,你给我织了另一张网,让我觉得自己被无数个谜题包围……”
薄越的目光渐渐凝结在对方雪白的脖颈处,喻棠察觉到自己被人所注视,手掌捏紧了一下,没有回头。
然后,薄越开口了。
“如果可以,我确实想织一张网,”他的声音很轻巧,“可是糖糖,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
喻棠根本不跟他废话,语调严肃:“这台钢琴我不可能认不出来,你为什么会带我去音乐楼,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薄越淡淡地说:“现在不是时候。”
喻棠唰的一下站起身。她转过头,顺便往后退了一步,倚靠住钢琴,给自己一个足够坚硬的支撑点,然后注视起面前的男人。
“薄越,给我一个答案,你之后想怎么结束这桩婚约,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配合。”
“甚至你如果需要我配合你让肖柔走的更加顺利,也都可以。”
说到这里,喻棠忽然脑子里闪现过一个画面。
那是薄越为了肖柔,站在他的长姐兄弟面前,毫无所惧,甚至挨了一拳,却毫不畏惧,依旧把人护着的场面。
太可笑了。他从前到底是怎么做到心上装着一个真心人,还能对自己这么温和和蔼,甚至还隐瞒了一堆事情不让她知晓?
自己还愣是被耍的团团转,就真当这个婚约是明面上摆着的,只能配合他,去扮演一对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未婚夫妻。
喻棠内心的情绪翻涌。先是觉得不适,直觉中却又有最后一点光亮在提醒她什么,就像驱使她在那个场景之下直接过来。
别墅的场面并不完全正常,还藏了别的什么。
想做什么,都可以配合……吗。
薄越内心重复了一边这句话,毫无所动,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呼出一口气把喻棠按回了座位,微微低头。
“我想要的东西很难得到,”他温和地说,“但我自己早有办法。”
喻棠皱着眉,一身的不痛快,冷然道:“是,你什么都有办法,所以可以像你的姐姐一样,把别人当成失忆的傻子——”
薄越轻轻地打断:“不要这么说,否定自己不是好习惯。”
和他之前不赞同她放置旧伤,不去医院的语气说辞一模一样。
要怎么去形容现在的感受?
小姑娘用理智控制着怒气,脸涨得通红,却让他感到一种隐秘诡异的舒适欣喜。
这是真正的她。薄越的眸色深深,和从前那种乖巧顺从,随遇而安不一样,她把骨子里的刺彻底显露,不再装得永远平静无波。
虚假的东西再怎么顺从心意都是虚假的。
真实往往会让人更加贪心,他感到那种狂躁和暴戾再次升起,让人下意识地托住坐着的人的后脑,轻轻地,先于所有思考之前,全局把控。
喻棠眨了眨眼,敏锐的嗅觉提醒她,这是对方的另一面又要出现了。
然而对真相的追求这个时候成了她最后的避风港,只能坚持,不能后退。她尽力维持着和对方一样的态度,只有耳根处的热度流露处真实的情绪。
薄越从不会主动猜测异性的心意,但眼前的人是例外。
“如果我是你,糖糖,这个时候我一定会立刻离开。”
他淡淡地,用力量压制住对方的颤抖,轻柔地叹息一声。
为了尽量让事态不再像上一次那样不可控,喻棠没有挣扎,但僵直的脊背已经说明了一切。
“了解真相以前,我不会直接走的。”
喻棠想,如果不是从小到大那份有些执着的心态,自己此时可能早就已经挺不住。可是从于晴和喻展文,从其他人那里得不到任何答案,仿佛真就有个人料到了一切,因而也布局好了所有。这种感觉让人尤其烦躁不爽。
女孩的目光闪烁,却不是因为犹豫不安的闪烁。她在坚持着什么,倔得其实并不那么恰当。
薄越想,这和他记忆中的那个风雨无阻,永远能踩着积水按时到练习室的小姑娘,果然是同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奇异。
薄越用对方听不见的音量道,目光平静:“如果能直接锁在这里,确实很好。”
“什么?”喻棠皱着眉,疑惑出声。
薄越有着洁癖。他几乎忍不了任何多余的杂物出现在自己的所处范围内,所以一切的地方布置摆设都是追求最简单的风格。哪怕是带回来了肖柔,要尽职尽责地进行下去,也已经没有与对方共处一室。
然而这个时候,他看起来非常的危险,以一种涌动着的,蠢蠢欲动的姿态。
薄越抿起嘴唇,看起来神色飘渺。光刚好把他的一半投进彻底的阴影。
她的确应该更加讨厌自己,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刻,她应该立刻摔门离开,让做了计划的人看到该有的反应。
严正问他,等事情一切完成之后,对方如果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应该怎么办。
薄越却想,不怎么办,他从来是个利用规则,且利用适当理由的人。
下一秒,他微微躬身,极直接地躬身,朝着托在手里的人吻了过去!
唇瓣相触的一瞬间,喻棠睁大了双眼,顿了一瞬间,立刻开始尝试剧烈的挣扎。
这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过的情况,这时候涨红了脸,尝试把躬身的男人彻底推开。
“唔……!”
……他疯了!
喻棠闭眼皱眉,用力地试图挣脱。
今天让车子转向这里的时候,想到了很多。
她在心里其实也有一个自己的猜测,薄杉既然是想让她看到那个场面,她就干脆代入到了自己的身份,给出了当时最恰当的反应。
未婚妻受不住这个气,上门来找个说法,要求决裂,多正常的事情!
喻棠索性给出了这样的反应,将计就计,找上门来,只不过要的说法却是关于其他的事情。
至于薄家内部这群人到底想做什么,实在都是与她无关。
可每一次的见面,对方都能做出最出人意料的选择。
“……你……”
细碎的女声断断续续地漏出来。
薄越禁欲惯了,在他眼里女色与其他的所有欲望一模一样,都是可以用理智控制下来的存在。但在很久之前,他在很多个夜晚搂着人入睡,不可避免地蠢蠢欲动。
这是喻棠视角下的初吻。但对他来说,是平常事,无数个晚安吻之一。
唇齿交缠,根本不是你来我往,只是纯粹的侵占掠取。
女孩的唇瓣被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细细密密,悱恻地纠缠。
一方强烈挣扎,一方节节败退。
下巴被紧紧地钳住,修长的食指摩挲着下巴,痛苦中还燃烧出一股微微的痒,吻越发变得凶狠。
喻棠手上的力量渐渐流失,她不可抑制地颤抖,脑子里混沌一片,只用仅仅剩下的意识在控制着动作。
这不是情到浓时的有情人,是在面对一头永远无法预知的野兽。
薄越的眉头甚至没有皱。他身上的西服还工工整整,而怀里的女孩领口处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皱褶,丝毫动弹不得,越到最后,越只能任由人一口一口地吞噬。
是早就布好了陷阱的猎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猎物,又用剑直直地刺了过去。
“放开……唔……!”
薄越和人对视着,他没有闭眼,眼神温柔又阴郁。
这是个晚安吻。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终于开了,三沙我活了!(。
谢谢一江水姑娘的地雷=3=!
第54章 54
关于如何让人厌恶一个人, 喻棠到现在都还记得于晴的说法:具体哪几个方面, 出于哪种情绪, 都是有理可循的规律模式。
但所有的前提都建立在, 你对那个人最开始并不存在任何感受情感的情况下。
唇齿分离的一瞬间, 她喘着气,控制住了要上手扇巴掌的冲动。
这种动作她从小到大没干过,多数情况下都用理智控制着行动, 即便是在这时候也一样。
薄越的嘴角还留着一点刚刚被人揍过的痕迹。
喻棠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做出这种行动,胸口的怒气膨胀得满溢出来。站起身的瞬间, 顺着用力一推,把人从自己身边的距离彻底拉开。
薄越却神色轻浅,撤离下唇角, 单手抬起,做投降状。
她口不择言,冷冷地说:“你是出轨惯犯吗,都不觉得恶心。”
喻棠的手还微微颤抖,脑子里乱成一团, 正在缓慢地抽丝剥茧。
“还是说你是真不挑食,不陪着受惊的心上人, 也不放过前未婚妻?”
薄越往前走了一步, 她就往后退了一步,是下意识的反应,并不是因为惧怕。
惧怕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她的这位前任未婚夫,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绅士风度, 温文尔雅,不可侵占的高高在上。
他有着暴风一样的阴郁一面,自私自利,自我中心,且相当极端。这样的人分明和她一样,说不上心理有多健康。
“你说的没错,我非常自私,随心所欲,”薄越的笑称不上多走心,他偏偏也并不在意女孩退的那两步,而是借着身高,以一种侵略的姿态向前迈进,垂眸凝视,“但是你喜欢我。”
喻棠本来还要再退,听到这话时却混身一抖,她闭了闭眼,也抬眸看他:“我不否认,但现在不了。”
乱吻过后的红唇娇艳欲滴,灯光照射下,隐约可以看见折磨过后的痕迹。令人心里的侵占欲越发明显。
“不过如果您非得要这样,”她换了个称呼,“我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对吧。”
喻棠终于开始以曾经看待一切不招人喜欢的外物的方式看待他。
薄家,喻家,这座城市但凡是生活其中,就绝不会有人站在她这一边。
两个人在一片静默里互相对视。
薄越的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俊漂亮,略略抬起,像顺嘴问了一句:“你对这里熟悉吗。”
但声音太小了,喻棠又还在一种极度不稳的状态下,没有听清,因而只是眼睛略略放大,眉头蹙起,抚着胸口平缓呼吸。
门口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撞门声。管家慌慌张张地从侧门跑进来,对着薄越喊:“是大小姐和老爷那边……!”
“我知道,让他们进来。”
薄越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事情。譬如现在,薄杉带了好几个人冲进来,后面还有人推着轮椅,明显一副场面极大的架势,他也依旧被一种沉静的感觉包围。
“有人迫不及待。”
薄越的血液隐隐沸腾些许,让他眉头和手指微微动弹。
喻棠没料到这样的情形,她刚想把自己的存在隐没地更加彻底一些,就听见身后的门已经被彻底撞开,薄杉忽然有些惊奇地叫住了她。
“喻棠,你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回去了……”
这番话说的很明显,也算很容易猜中。送喻棠过来的司机是她的人,只不过这种反应看不出真假,但其中的犹疑和担心是明显的。
女孩子衣衫散乱,额前头发彻底黏在脸上,整个人还在发着抖,嘴唇轻颤,看起来明显一副吵闹过后的败者模样。
“……算了,你快过来!”
薄杉朝她比划了一下,见人不动,干脆径直用眼神,让身后的人冲上去把薄越围住,自己则脱下身上的外套,朝着喻棠走了过去。
轮椅从门外投射的片影中进来。
薄父坐在其上,身后被一个黑衣人推着,面无表情。他自诩大度,但也有一定的底线无法让人提及,这一点比薄越来的还要直白。
禁忌就是为了女人动摇。只要是成了大事之后,再去怀念和追寻都无所谓。
他一路是这么走上来,认知清楚,但依旧不喜欢被人提及,何况上次那番不愉快的对话,直戳红心的正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本身一直维持着虚假和平的家庭,好像也被彻底打破。
薄父信奉弱肉强食的道理,平时看待子女的关系也是如此。他最看重薄越,并不是感情有多身后,也无非是因为对方最冷静,最从容,也最接近理想意义上的接班人。
不是人又怎么样,没有心分出去,那才能掌管好这个集团,甚至还能触碰道他从未触碰过的权力。让从此只要是从这个家走出来的人,绝不会被人瞧不起,永远站在云端。
他痛恨那种被瞧不起的眼神,因而也从未对现在的那位夫人产生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爱情。爱上大小姐,如果不是必要,根本不是他会做出来的选择。
然而接班人原来才是压抑久了,久病成疯子的那一个。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薄父朝身边的人转头吩咐,咳嗽了一声,却依旧控制住情绪,又冷淡地朝着薄杉站的位置看了一眼,声音凉得透彻。
“杉杉,你把喻小姐送回去。”
他说完了,又转过来,眼神如狮子一般充满怒火:“薄越,今天你把那个女人交出来,再和你二哥好好吃顿饭,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薄越回答的很利落:“不可能。”
薄杉正扶着喻棠与他擦肩而过,小声呵斥:“薄越,你未婚妻还在!”
喻棠整个人此时变得有些麻木。她分不清薄越在想什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身边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但自己成为了其中的棋子非常清楚,只是任由人往外带,目不斜视。
还有最后的一点理智在提醒她,在这种其他大家的场合,必须装傻。
喻棠没有选择抬眼去看轮椅上的长辈,她看起来像来到这里大闹一场却一样失败的女人,娇弱不堪,又苍白凄惨。
“你就这么让你未婚妻看你的笑话?薄越,给家人道个歉,把那个女的弄离开身边,到底要了你哪条命了!看中的女人随时不能换?”
“好,好,是我的错,早该想到你光明正大一反常态地带着那个女的出入各种场合,我就该直接把她解决了!”
薄父控制了一下语言,没有提及喻棠。
他是军队出身,说一不二,又一向看不起为情所困的人。
空气中充斥着硝|烟一般的气味,凝结片刻,很快地四下散开。
怒火到了极点,肌肉纹理本就有些轻颤,锅炉炸开,表情因为气愤变得有些不受控制地扭曲,厉声道:“……听不到是吗,杉杉,让他给我跪下!”
“爸,我们回去……”
“回去个屁!今天我不在这里把他收拾了,他是不是以后要变得比他二哥还要疯?是不是来这里找他,还得跟今天一样,过五关斩六将找到这里……你他妈的是老子的种!”
女声被骤然打断,薄父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给我跪下!”
喻棠表情不变,此刻却微微转了转头。薄越不是适合这样动作的男人。她非常清楚,又秘密地觉得动摇,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薄越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表情非常淡定,英俊的面孔此刻被霜雪覆盖,石头一样地执拗。
“我不会的,爸。”
他近乎火上浇油地轻巧道:“您不是也说,凡是都要讲求道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棠觉得自己又被看了一眼。黑沉沉的。
“保重身体重要,您和大姐先回去吧,我马上就过来。”
“肖柔不在这里,”他仿佛知道对方还要问什么,非常冷淡,“不会有结果的。”
“你……你……!”
这一瞬间,喻棠飞速被人带了出来。外面的世界还是来时的花香阵阵,她微微仰头,有些茫然。
“……抱歉,今天都是我不好,”薄杉关好门,缓缓地走上来,语调轻柔,“我先送你回去,回去后好好休息……”
“不用。”
喻棠找回神智,一时间说话也清楚了不少:“不麻烦你,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停顿一下,睫毛扑扇,“今天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睡一觉也就忘记了。”
非常聪明。看起来还是为未婚夫彻底的背叛受了伤,因而决心要脱离出去,彻底离开这处泥潭。
今天的事情是薄家最隐秘的关窍,绝不能对外暴露。薄杉叹了口气,又低低地道了歉。
外面下起了雨,喻棠就站在雨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和迷茫。
事情变得越发超乎控制,原本,她是来这里求一个答案,却得到一个啃咬一般的吻。情绪还没有彻底稳定,又被人闯入,用另一张网覆盖住。而她仅仅只像一个见证者。
坦白说,她并不痛快。
不止不痛快,而且有种奇异的唇亡齿寒的感觉。
刚刚的场面,奇异地和那些曾经经历过的被嘲笑、被讽刺的场景重合了。她在那种场景里时刻提示自己保持冷静,不要被情绪左右,但到了极点,还是有宣泄出来的时刻。
这种感受,就仿佛只有两个人经历过的车祸再一次发生,而这一次她是有知觉的,还没来得及为前一件事情愤怒完毕,就又被拖下了水。
但这都是没来由的感触直觉,没有任何证据。
她最终还是上了车。
薄杉派的人,用劝解一样的语气劝慰她。
喻棠隔着窗户,凝视了许久,呆坐许久。
她需要一个安静思考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37491660姑娘的地雷=3=!
恢复评论真好(复读昨天
第55章 55
喻棠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就是处理自己的负面情绪。
如果没有这种技能, 她也不能顺顺利利地成长到现在。
这让她在李嫣云电话时不仅没有显露出一点不对, 甚至还有空隙宽慰了一下对方。
“有事情做不是很好吗, ”喻棠慢慢地道, 声音轻柔,“而且放着那位教授一段时间,怎么说, 也还能算一招欲擒故纵。”
李嫣云还在电话对面嘟囔,听到这话时, 本来声音闷闷的,反而笑了:“你怎么总能知道我想听什么话啊。”
大小姐实在心理郁闷,被母亲天天带着奔忙于各种所谓高雅爱好的兴趣活动, 一方面放不下朋友,还有一方面放不下心上人。
第二天的北城下起了大雨,这通电话不咸不淡,却成了短暂的放松精神,轻松休息时间。
喻棠在书房里坐着, 因为接着电话,没有带外置机器, 听到的雨声极其微小, 顺着耳廓略痒。
坦白说,那句话其实不是客套话,如果可以,喻棠也希望她能有做不完的事情。
不能闲下来, 因为一旦闲下来,脑子里就会不住地回放昨晚的场面。
整整一个晚上,从最开始到最末,随机抽取一样地映进脑海中。无一处不让人觉得胸口发闷。
只不过那明显就是奢求了。她只是孤身一个人,原本或许还有人会因为其他的心思,作出一副关切关心的模样,现在也什么都不剩下。
喻展文最近根本没有找过她,听说是在忙什么正事,但他嘴里的正事,喻棠根本不信是真正的正儿八经,只当对方又换了个说辞找乐子。
薄杉为人处世已经到了一个妥当的极点,今天早上托人送来了慰问品,不贵重,但全是对胃口的唱片CD,还有最近的一场钢琴大师的巡演。
“薄总说,谢谢喻小姐,让您务必收下这个。”
哪个薄总?
被派来的人非常恭敬,喻棠的想法却是,她置身迷雾,没什么好被谢谢的。比起谢谢,可能更想要一个清楚一点的答案指示。
“她说,希望可以的话,您最好最近也减少出门的次数,以免……”
以免什么呢?以免薄家家丑外扬?
喻棠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柔弱温柔,善解人意,她自己清楚,但知道的人没几个。
准确的说,只有薄越一个。因为伪装得太好,她那位号称要忙正经事的父亲兴许只抓住了一点痕迹,但随着冷嘲热讽很快也就抛到了脑后。
谜题太多,难免会带着影响心绪。
她对薄家的恩怨毫无兴趣,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在脑海里回放那个场面。
现场眼睁睁地看着薄越沦落到那个境地,如果是有仇怨的人,怎么也该觉得痛快。
电话挂断,喻棠慢慢起身,从床前绕到桌边。
她其实没什么秘密,抽屉里的东西空空荡荡。各种音乐书籍,私人物品,还有最上面摆着的一封信。
喻棠凝视一会儿,抬手拿起来,食指和拇指捏住,本来已经做出了撕碎的动作,又彻底顿了下来。
她的目光淡淡,终究是拆开信封,慢慢展开。
其实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里面写的什么内容,根本不用多读。喻棠从来少有感情满溢而出的时候,但在刚刚对那个冷硬如石的男人不可自拔时,把秘密都偷偷地写了下来。
如今看起来,非常地矫情。不仅过分文艺,而且看起来根本不可行。
“……想和他一起去一次维也纳。”
这是隐秘到极致的告白。
那时候是没有希望,现在的不可行又是另一个方面。即便关系藕断丝连,昨天那一闹之后,她基本已经看见了关系走到尽头的结果。
只要是个正常的掌权者,往往都自视甚高,薄父冷静下来之后,对她应当不可能存有任何的好感。这种情感无关她是无辜还是有意,纯粹是出于高位者的自我喜恶。
信纸平铺在桌面上,她凝视了一会儿,心里还在茫然,又突然觉得不对。
纸上的折痕多的有些过分,有几处已经被磨得极薄,看起来就差一点就会彻底破裂。而在自己的记忆里,这封信写完之后,被她偷偷摸摸做贼一样地扔进抽屉底,应该永远不见天日,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好像是因为频繁展开阅读而出现的痕迹。
这跟她从别人嘴里听到的那段经历一模一样,都是无处可寻的痕迹。
只有现实告诉你,那确实是真实的。
她脑子里出现的人选不作他想。
喻棠枯坐了一会儿,忽然又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钥匙。
不是任何房子的。
如果得不到答案,那就自己亲自去找……而事情的起源,明明白白有一个必去的地方。
正是白天大雨,街道上难得人烟稀少。
她驾着车从车库驶出去,过大门时,保安大叔笑着开口:“好少见喻小姐开车。”
喻棠点了点头,回了个笑。
她有驾照,是刚刚回国之后被李嫣云劝说考的,但其实平时对驾驶没有任何兴趣,尤其是在失去一只耳朵之后,开车这件事于她更像是折磨。车是喻展文丢给她的,说是旧车也懒得多管,喻棠也就真就除了要保养车时,再不多动。
此时她装备得齐全,一路往着并不熟悉的道路开去。期间路过薄氏的大厦时目不斜视。
薄越接到严正的电话,人正在收拾东西。
“听说你无家可归了?”
明明都是计划里的事情,却被说的有点贱兮兮的。
薄越淡淡地说:“我不仅无家可归,还心情烦躁,正愁没处发泄。”
薄父惩罚人的方式这些年丝毫不变,以前是没收掉所有引起争端的东西,可能是钱,也可能纯粹是某一样他终以的东西,这次则是公司中的部分权力。
“诶,别这样,我是来通知你,那个小姑娘人已经顺利送出去了,让你接着继续操作就行。”
薄越就由从善如流地道:“谢谢。”
电话没有挂断,有人发来消息。他拿开看了一眼,目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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