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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后欲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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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等了,走吧。”顾殊涵拿起搁在手提箱上的帽子,对霍阳和聂迟说:“守时是为人的基本,他这样做只会影响他升职的评估。”
“顾机长,要不再等等吧。”聂迟吞吞吐吐地说。
“让全机人等他一个,扬天担得起这样的责任?”顾殊涵的话,让聂迟羞愧的低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手提箱跟在两人身后前往登机口。
“萧清,你总算来了!”听到身后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聂迟立即回头,果然看到萧清风尘仆仆的赶来,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从聂迟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提箱,萧清戴上机师帽,并且理了理身上歪歪斜斜的领带,这才开口向顾殊涵道歉。“对不起顾机长,我迟到了。”
“身为一名飞机师,掌握时间观念是基础,可是你像现在这样,穿着扬天飞机师的制服,在机场内横冲直撞的跑,很容易影响公司形象。”顾殊涵毫不留情的指出萧清所犯的错误,语调清冷。他一直都觉得萧清太过自我,没有团队意识,这次的事情恰巧证明了他的担忧。
“快点告诉顾机长,你刚才是为了帮别人才迟到的。”聂迟推了推萧清的胳膊,压低声音对他说:“他的话会影响到你的升级评估,你快和他解释一下。”
“对不起顾机长,这次的迟到我会好好反思,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生了。”在萧清看来,顾殊涵不过是在借题挥,多说无益,还不如承认错误。
“走吧走吧,时间快到了。”霍阳决定充当和事老,缓和两人之间的矛盾,揽着顾殊涵的肩膀往前走。
聂迟心里憋不住话,在顾殊涵和霍阳离开后问他。“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和顾机长解释?”
萧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坦然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想借题挥,我解释再多也没用。走吧,再不跟上去又该挨骂了。”
“话说萧清和你当年可真像。”进入驾驶舱后,霍阳见两位学员还未出现,摇着头感慨道:“不过你当初比他还惨,挨了Tommy一顿批评还被停飞了整整一个月。”
“我只是希望他能摆正自己的态度,自负往往苦的是自己。”顾殊涵边说边调试着机上的设备,在填写好单子时,萧清和聂迟进入驾驶舱。
霍阳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也只有他了解自己这好朋友,知道顾殊涵根本不像表面这样对学员毫无理由的严格,他只是想用最严谨的方式,让学员们端正态度,接受更好的练习。
飞机等候控制中心的指示,在规定跑道驶离,飞往居城。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客舱乘务员走到程荫旁,微微俯□,微笑询问她。
“麻烦给我一条毯子,谢谢。”也许是客舱内的冷气太过充足,让她觉得有些头疼。这是她瞒着养父第一次来居城,也不知道到了那里能不能遇上他的亲生女儿。
程荫盖着毯子准备闭目养神时,忽然听到她所处的经济舱内有争吵声,两个男子不知什么原因开始生口角上的冲突,继而有一方突然间拳头相向,被打那方不甘示弱,抱着他的肩膀就左右脚轮流使力踹他。
“两位先生,请先冷静些坐回位置上好吗?现在飞机还未降落,我们必须保证乘客们的安全。”空姐试图将两人拉开,可是两个男人的力气又怎是她能阻止的了,在推搡间被挤到了地上。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一个穿灰色衬衣的男子撩起袖子,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另一个穿白色T恤,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板寸的青年眼中满是轻蔑,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还未等到那灰衬衣男子把话说完,就一拳上去,打得他一阵眩晕。
“王八蛋!”鼻血从鼻腔内汹涌而出,穿白T恤的男子一把抹去流出的鼻血,胳膊肘圈着他的脖子,拳头往他胸口上打。
几名空姐被此时的阵仗吓了一跳,乘务长急急忙忙跑来,想劝住两人,不过此时冲动大过理智,根本没有理会她们。一路扭打,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驾驶舱外。
萧清听到门外又嘭嘭的碰撞声,以为是空姐过来送饮料,所以起身走去开门,谁知在开门的那一刹那,两人推门进入驾驶舱。
“怎么回事?是谁打开了驾驶舱的门?”飞机切换自动驾驶系统,顾殊涵摘下无线电耳麦,起身看着打架的两人,不过相较于这两名乘客,更让他气愤的是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打开驾驶舱的舱门。
聂迟想要将两人拉出去,不幸眉眼处被人砸了一拳,跌坐回了椅子上。萧清注意到顾殊涵冷若冰霜的脸,心想着如果再不阻止两人,万一碰到仪器表盘,或许情况不堪设想。
“两位先生,这里是驾驶舱,你们再这样下去会影响整个航班是否能平安抵达。”萧清脱了制服外套和机师帽,加入了这场混乱的局面。好在他平日里都有健身的习惯,在两人明显体力下降的情况下三两下就制止了他们继续扭打。
“顾机长,我先将两位乘客带回客舱。”双手还保持着钳制两人的动作,萧清需要得到顾殊涵的默许,才能离开驾驶舱。
“阳,你先代我控制飞机。萧清,我和你一起去。”也不知舱外是什么情况,顾殊涵作为这班航班的机长,有责任保证机上每一位乘客的安危。
两人虽然停止了拳脚相向,不过看向彼此的眼里仍是满满的恶意,可是手被萧清和顾殊涵分别抓着,动弹不得。
程荫看到萧清时,第一眼就认出是他帮她追回了背包,不过更让她意外的是他就是负责这次航班的飞机师。
“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顾殊涵,很抱歉因为刚才的意外让各位乘客受到了惊吓。”顾殊涵的语不疾不徐,态度温文有礼,嘴角更是弯起一抹弧度,让人直觉诚意万分。“我代表扬天向各位表达深深的歉意。”
萧清站在一旁,看到顾殊涵向乘客们致歉,心里说不出是股什么滋味。蓦地,他听到有细微的声音,四处张望时,他看到一个盖着卡其色毯子的女孩正向他招手。
那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鼻梁上还挂着一副大镜框的眼睛,萧清回忆了一下,似乎从未见过她。
顾殊涵在转身离开经过萧清身边时,低声对他说:“走吧,回驾驶舱。”
一回去,萧清看到聂迟拧着眉头在揉眼角,关切地问了句:“聂迟,你还好吧?”
“刚才那拳可真够狠的,差点没把我整个人打晕了。”他试图睁大眼,不过因为那拳正好打在眼角的缘故,现在疼得厉害,看东西也有些模糊。“话说回来,没想到你挺厉害,居然能将那两人给拉开。”
萧清讪讪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顾殊涵沉默了一路,直到飞机顺利抵达居城机场后,他这才开口说:“萧清,你等会儿跟我走。”
聂迟和霍阳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萧清,虽说这次都是生的小插曲都过去了,可是顾殊涵却没不这么认为。
提着手提箱离开前,霍阳拍了拍萧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好保重。”
程荫取了行李之后,就想去找萧清,可惜她一没电话,二没名字,除了知道他是这里的飞机师外,其他信息一概不知。在等了半小时后,只得赶机场大巴去找住的酒店。
晏芷知道这是顾殊涵当了机长之后的第一个航班,所以得知他今晚抵达机场,特地在下了班后还等在机场内没有离开,就是希望能够给他一个惊喜。
当她看到萧清和顾殊涵并肩走出,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两人可能是搭档飞同一个航班。见他们快步离开,似乎没有看到自己,晏芷拿着包悄悄跟了过去。
九月里的夜晚已经带着几分凉意,萧清不明白顾殊涵为什么要带他来到天台。此时已是深夜,天台灯光昏暗,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色,只留下呼呼风声在两人耳边掠过。
“顾机长,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萧清松了松领带,低头解开制服袖子上的扣子,看似心情平和。
“你知道今天犯的错误在哪里吗?”顾殊涵转过身,看到萧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更加怀疑萧清是否真的熟读过飞机师的守则。“你知不知道,你打开驾驶舱的舱门,让那两位乘客进入,很有可能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飞机全部乘客的性命,很有可能因为你的一时疏忽,就全部丧命,你想过吗?”顾殊涵一直认为萧清是个有潜质的飞机师,假以时日,一定会有很好的展。可是这次他的飞,令他开始质疑他飞行的态度。
“你根本就是故意针对,我承认打开舱门是我一时不慎,可是之后我已经将那两名乘客成功劝阻,事情根本就没那么严重,不是吗?”面对顾殊涵的质问,萧清提高了嗓音,将这整年来的恨全部泄出来。他的优秀,是萧清一直想要越的目标,可是现在面对他的责备,萧清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的可笑。
“没有生,不代表一切没有可能。”黑暗里,顾殊涵的话掷地有声,浑然未将萧清的暴怒放在眼里。从当上飞机师开始,就该考虑到所有生危险的可能性,他非常不赞同萧清这样的态度。
“够了,你现在是觉得我样样不如你,我无法可说。”萧清哼了一声,冷冷回答顾殊涵。下午生的事已经解决,又何必还在这里讨论他的错误。“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是不是觉得我根本不够资格当飞机师?你可以当机长,以后同样我也可以。我喜欢晏芷,这是我从来没有否认的事实,不像某些人,连给个回应的勇气都没有,就只会在这里借题挥。”
顾殊涵眉头微微皱起,冷着脸反驳他的话。“我不会让这种小事,来干扰我的专业技能。”无论这是萧清的气话,还是他的内心真实想法,他都对萧清现在的表现感到失望。
“说完了?”双手一摊,萧清歪头看着他。“顾机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了。”
然后,就在他转身没走几步的时候,就看到晏芷站在离他不远处的位置,身影单薄。他回头看了眼背对着他的顾殊涵,又看了眼晏芷,半分钟后才开口叫了声“晏晏。”自从他回到居城,她就一直避而不见,就连他的毕业礼也没有出现,这会儿会恰巧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为了等顾殊涵吧。
晏芷像是没听到萧清的话,步子缓慢地朝顾殊涵走去,在距离他仅剩几步路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顾殊涵听到晏芷的声音,疑惑地回头,正好目光对上晏芷蓄满泪水的双眸。
“原来我喜欢你,都只是小事对吗?”一开口,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掉。刚才萧清和他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听到,也好过现在像个傻子一样,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你的感情放在心上。“我以为我已经很努力了,说不定再多努力一点,你就会喜欢我了。可是为什么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喜欢放在心上呢?”
她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他能正视自己的这份感情,不是冲动,不是迷恋,是真的喜欢他。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多了,他在巴黎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
晏芷就站在他面前,哭着等待他的回应。哪怕再一次的拒绝,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沉默无言。三个人就这样固执地站在原处,守望着心中那份执着。
“顾叔叔,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晏芷一步步倒退,终于在崩溃前,转身跑出天台。
“你满意了?”丢下这句话后,萧清追了出去。他从心底里就鄙视顾殊涵,现在更加认为他不值得晏芷喜欢。
天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留下顾殊涵还撑着栏杆站在那里,低头俯瞰着居城的万家灯火。双唇紧闭,他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的痕迹,因为晏芷的忽然出现,打乱了他的心思。她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像是在哭诉他的冷漠。
她不会明白他的顾虑,更不会知道在她哭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多复杂。他已经三十四了,过了萧清那样冲动的年纪,可以把对她的喜欢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和他谈恋爱会很闷,他不想她成为第二个杨绫。他还有多少时间,多少感情可以耗呢?他的心中一片清明,只希望晏芷能够明白他的选择。
叹息声在风声中被淹没,闪着信号灯的飞机在天空移动,像是一颗永远闪耀的星。
萧清追着晏芷跑出大楼,可是找了一会儿也不见晏芷的踪影,只得往另外一个方向继续寻找。
事实上,晏芷哪里都没去,只是抱着身子蹲在大楼下的花坛边,哭着泄心中的苦闷。或许她真的该死心了,经过了相处的这一年,他一直都没有想起过自己,更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
可是越哭就越会觉得不甘心,不明白自己到底失败在哪里。
一上一下,两人之间隔着十几楼的距离,皆是心情低落沮丧。
没有给顾殊涵过多思考的时间,第二天就和霍阳飞墨尔本,晏芷一无所知。
坐在长椅上,霍阳喂着脚边的鸽子,在听完顾殊涵讲述昨晚的事情后,立即站了起来,扭头问他。“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阳,她还小。”双手交握抵着额头,顾殊涵看着地面,低声回答。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霍阳将手中的食物全部抛出,引得那群鸽子全部聚了过来。“你因为一段失败的恋爱,就让自己害怕再去动心,你知道这样有多愚蠢吗?感情根本不能成为你拒绝她的理由,你只是害怕她会像杨绫那样,你们最终不了了之。”
看着广场上一家三口和乐的场景,顾殊涵忽然想起许久不见的杨绫,也许她就像眼前这副画面一样,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正幸福快乐的生活着。“你又何必提起杨绫,我和她已经分手很久了,我们彼此都尊重对方的选择。”
那时,他们恋爱了整整十年,走过热恋和甜蜜,迎来他们的不是一场难忘的婚礼,而是分手的无奈。
还记得在即将迎来杨绫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他特地拉着霍阳一起去挑了结婚的对戒,想要给她一个求婚的惊喜。就连父亲也说,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
杨绫生日前天,因为公司当时航班激增,所以顾殊涵请不了假,只得临时飞了国外。可是他忘了国外和居城有两个小时的时差,当他驾驶飞机返回机场,急急忙忙赶回家的时候,他们住的屋子,里面属于她的东西已经全部都不见了。
他打开卧室内的衣橱,里面的女装空空如也,只剩下男装孤零零的挂在左半边。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却没有事先告知他。
他在床头找到一封信,上面还压了一串钥匙。那串钥匙扣,原本是一对,如今她将它留下,态度显而易见。信上每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杨绫对这份感情的心寒无奈。她已经等了他太久,可是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开口提结婚。如今她三十了,没有太多青春可以耗下去,所以她选择结束这段无望的感情,带着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这所房子。
她一直等,等到过了十二点生日结束,才真正明白她不该再等下去了。她折断了手机卡,断了和他联系的可能,干脆的退出了他的生活。她把她最好的青春都献给了这段爱情,直到离开,她依旧没有为和他在一起十年感到后悔过。只是女人到了三十岁,需要考虑未来,况且她父亲一直催促她结婚,她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格了。
就只差那么两个小时的时间,让原本准备求婚的他,失去了想要结伴一生的伴侣。那个红色绒布小盒子连同那封信,一起锁在了柜子里。他尊重杨绫的选择,这几年他因为飞机师的身份时常都要在外面,能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夜晚回来,两人睡着同一张床,但是彼此之间又有多少言语可以交流呢?
可是同样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是他太过疏忽,才会从来都没有感受到杨绫内心的矛盾。分手后,他们没有见过面,只是在三个月后从林希墨口中得知杨绫结婚的消息时,愣了几秒。他还记得林希墨问他,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替他转达给杨绫。
那时的他,摇着头对林希墨坚定地如是说:“她会幸福的。”她委屈了自己太久,现在才是真正找回自我的时候,他不该打扰。
一年后,杨绫在产房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让他彻底断了所有的念想,专心投入工作。
现在从霍阳口中提起这些原本他该遗忘的往事,顾殊涵有一瞬的怔忡。和杨绫的这段感情,已经成为过去,他们都该走向新的生活。
“畏畏缩缩,真不像你。”伸了个拦腰后双手枕头脑后,霍阳靠着长椅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如果你的感情,能像你开飞机这样一帆风顺就好了。话说回来,那丫头可是真的喜欢你,你舍得就这样拒绝了?”
“当她三十的时候我已经四十多了,或许到那时候我已经开始长出白,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别人该误会我是她爸爸了。”顾殊涵自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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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阳看了他一眼;摇着头无奈地说:“晏芷都比你有勇气。”他觉得顾殊涵就欠缺一个前进的勇气,总要有人推波助澜;他才有踏出第一步的动力。
顾殊涵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眼前浮现那夜晏芷泪眼朦胧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或许他的无心之言;是真的伤到她了。可是话一旦说出了口,就再也无法收回,或许这一回;晏芷就该认清这段感情,认清他所坚持的态度。
“我打算向希墨求婚了。”霍阳一脸神秘地对顾殊涵说。
“决定了?”这个消息太过突然,让顾殊涵有些惊讶不已。
“是啊,希墨的爸妈和我爸妈都在催了;想想也差不多该稳定了。”脚边的鸽子低头啄食着食物;出咕噜噜的声响。“到时候我会请你和晏芷当伴郎伴娘的,记得红包不要忘了。”他觉得以顾殊涵这样慢热的性子,晏芷估计得需要努力上好长一段日子才能追上他。既然这样,还不如他帮他们一把。
“其实你可以和晏芷试着交往交往,说不定等日子久了,年龄什么的根本就不能成为你们之间的问题。难道你希望一辈子单身,让你爸爸抱不上孙子吗?”面对顾殊涵的沉默,霍阳继续喋喋不休地游说他。
“喂,你倒是回我一句啊。”霍阳见顾殊涵忽然起身,迈着修长的腿往前走了几步,身影萧条,朝他背影喊道:“我可告诉你,别等到萧清那小子追上晏芷,你才会后悔啊!”
“我只希望对她公平一些。”她付出了太多,如果他不能回报同等的爱,那么对她来说是完全不公平的。
自从那晚晏芷哭着离开后,他们就断了联系。他没有打电话解释,也不知现在她的心情如何,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正当他苦于如何回答霍阳的问题时,风衣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屏幕上显示一串陌生的数字。在第二次电话进来时,他这才滑动解锁,按下了接听键。
“顾先生,我这边有一份属于您的东西,不知道您何时方便过来拿?”电话那头的主人是巴黎农场的老板,在他买下农场翻新挖出那个盒子后,就立即打电话给顾殊涵。盒子不大却很别致,农场主人受着好奇心的驱使打开了盒子,现里面有一封信,一个铭牌和一个小女孩戴过的头花。
他查了铭牌上的名字,才得到了顾殊涵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这个盒子的主人为什么会将盒子埋在那里,不过他觉得这应该对那个主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打了这通电话,希望能把盒子交到顾殊涵的手里。
“好的,我会尽快赶来。”顾殊涵一脸心事地挂了电话,开始思索农场主人刚才的那些话,他口中的那个盒子应该是属于晏芷的吧。既然她向他要了铭牌当作生日礼物,又为什么会将它埋在异国?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让顾殊涵毫无头绪。
从墨尔本回到居城的第二天,他就订飞机票去了巴黎,找到了农场所在的位置。
“就是这个盒子,里面的信我没有拆,放心。”农场主人是一个中年福的当地法国人,待人热情,他将小木盒子交给了顾殊涵,并且留他在农场里喝了杯自制红茶。
接过盒子后,顾殊涵犹豫着是否该探究盒子中的秘密,那是属于晏芷的东西,她把它留在这里,应该就是希望埋藏一些不想告诉别人的**。如今这盒子辗转送到他手里,他到底是一探究竟还是装作毫不知情?
“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或许这是她想通过另一种方式和你对话,你应当知道她的心意。”抿了口红茶,农场主人见他迟迟没有打开盒子,好心提醒他。
“也许你说的对,我是该多了解她。”顾殊涵微微一笑,认同地点了点头。晏芷一直在努力了解他的生活,现在想想,他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的生活,她的心事。
农场老板绅士般的退出客厅,给了顾殊涵和这个盒子独处的时间。
这个木盒,就像一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随着盒子在打开的那一刻,一些回忆纷至沓来。
他没有急于拆开那封信,而是拿起摆放在铭牌旁边的旧头绳仔细端详,头绳的样式很普通,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份了。可是晏芷仍留着它在盒子里,那必然很珍视它。指尖缠绕着头绳,越是反复地盯着它看,就越觉得有些熟悉,可还是没有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将盒子搁在桌上,他开始打开那封写有他名字的信,上面字迹秀气,密密麻麻写了整整两页的纸,信上的每一段话都饱含了主人所有的心情,失落,难受却又不得不故作乐观地继续等待。她靠着想要长大后找他的决心,努力在长大,可是他从来都没现她这些心思。
她说,当她在机场重遇他的时候,激动的不敢相认,甚至忽略了他的淡漠和那双看向陌生人的眼睛。她说,因为很感谢当初林希墨和他的帮助,所以会在毕业后立志当地勤,即使当地勤受了不少委屈,可是有他的解围,让她开始热爱这份工作和机场所有的人。她说,大姨妈来的时候很痛,可是他陪她去医疗处并且买了卫生棉,让她觉得很贴心。因为想要接近他,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运动细胞,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滑雪,一穿上雪靴就摔倒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特别丢脸。生日的时候,她怀着私心向他要了铭牌当礼物,是因为很贪恋当年那个少年的怀抱,那个铭牌就贴着她的脸,渐渐有了温度。当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爱情,她鼓起勇气在巴黎表白,却是换来了让她失望的答案。她试图一点点融入他的生活,可是越靠近就越现他内心的漠然。她似火,却怎么也融化不了他内心的冰凉。
她放弃告诉他这么多年她的努力,也决定不告诉他在她很小的时候,两个人就曾有过一面之缘。
这样心灰意冷的晏芷,或许是已经下定决心想要退出他的生活。
顾殊涵无法想象,晏芷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有多失落。如果不是农场翻新现这个盒子,或许她的这些心事他永远都体会不到。她前进了太久,可是他一直踟蹰不前,对她来说都是痛苦,但是她没有抱怨过。
将信重新叠好塞回信封里,顾殊涵拿起那枚细窄的金属铭牌,眼前浮现那晚在流光溢彩的包房里,他们安静地坐在角落。他承诺送她生日礼物,可是她并没有提各种昂贵的东西,而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讨要了制服上的铭牌。当时的他不懂这个东西之于她的含义,可是现在他才明白,那些他从不重视的一切,在她心里都是最为珍贵的回忆。
那一年,顾殊涵24岁。
机场更衣室里,顾殊涵对着狭小的镜子,理了理身上的制服,并将机师帽端端正正的戴在了头上。看着制服上的肩章,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今天可是他成为二级飞行员后的飞。抚摸着手腕上的金花生红绳,他知道他的妈妈一直都在天上保佑着他。整理好着装后,他这才拖着行李箱走出更衣室。
顾殊涵低头看表时,冷不丁的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肩膀,回头时,现霍阳站在身后。
“殊涵,我刚才看了值班表,没想到咱们兄弟今天飞同一班。”霍阳单手拿着机师帽,另一只手轻轻捶了下他的肩部,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动。霍阳,顾殊涵认识将近十年的朋友,两人在校成绩不分伯仲,在毕业后更有默契的一同报考飞机师。半年的飞行实训,在加上通过cp1的考试,终于成为二级飞行员,能够有机会进入民航飞机的驾驶舱。虽然目前还只能是学员的身份,不过霍阳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两人一定能够成为扬天的机长。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机长应该在等我们了。”在得知和好友同飞后,顾殊涵对这次飞有着满满的期待。
两人同是扬天最为年轻的飞机师,制服将他们颀长的身材修饰的更加英俊挺拔,走在路上自然惹人关注。他们的身上有着年轻的朝气和对飞行梦想的渴望,让他们更具魅力。
“妈妈,我要妈妈。”不远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揉着眼睛嚎啕大哭,脸胀得通红,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她茫然的看着身边走过的路人,可是统统都不是她要找的妈妈啊。嘴里喃喃的念着妈妈,小女孩的左脚不小心绊倒了右脚,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哭得更凶了。被遗弃的预感,让她全身抖。
“阳,你等我一下。”停下步子,顾殊涵拉住霍阳的胳膊,将行李箱交给他之后,径直走向那个小女孩。
走近后,顾殊涵蹲□子,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帕子递了过去,“小妹妹,你的家人呢?”
范芷晴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穿制服的大哥哥,嘴巴撅得高高的,身子一起一伏的还在啜泣。刚才的摔倒扭到了她的脚踝,这会儿只觉得阵阵钻心疼。她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殊涵制服上的金色铭牌,心中多了份警惕。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见她不说话也不接手帕,顾殊涵只得抱着胳膊耐心的半蹲着,轻声安抚道:“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好不好?”
“大哥哥,我妈妈不见了,你帮我找妈妈好不好?”呜哇一声,范芷晴无助的哭了出来,眼泪鼻涕全蹭在了顾殊涵熨烫服帖的新制服上,一块深,一块浅的。
不远处的霍阳看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他听到广播通知旅客登机时,意识到两人如果再不上机,恐怕就要错过这次飞。
“殊涵,我们该走了。飞迟到,机长那里恐怕不好过关。”霍阳看到他身上的制服脏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先走吧,我把她送到地勤那里后在过去和你会合。”范芷晴的双手紧紧攥着顾殊涵的衣服,使得他根本脱不开身。况且这孩子在这里走失,他不放心让她到处乱走。
霍阳颇为无语的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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