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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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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走也行,以后交房租,不要再叫我老爸,都让你们叫老了。”狄野搓了搓脸。
  晚饭的气氛很压抑,狄野坐在晓夏身边象征性吃了几口,抱了双臂翘着二郎腿,戏谑看着满脸沮丧的大毛和小茸:“你们两个怎么不吃?没胃口?”
  晓夏忍无可忍,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家以后由我当家作主。”
  狄野看她一眼,晓夏拍一下桌子瞪着他:“你不愿意?”
  “愿意。”狄野低下头说道。
  “既然是我当家,小茸和大毛不用交房租,只用交生活费,从拿到第一个月收入开始,上交收入的百分之十。”晓夏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大毛和小茸一声欢呼,跳起来挤到晓夏身边,一左一右亲在她脸上:“还是小妈好,小妈万岁。”
  狄野起身上楼,经过大毛身旁的时候,挥手就是叭叭叭三个爆栗,大毛疼得龇牙咧嘴,他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让你亲我老婆。”
  小茸看他仰着头上了楼梯,暗地里松一口气,头顶一盏灯突然啪一声爆裂开来,碎片兜头而下,小茸跳着脚躲开,恶狠狠看向狄野,狄野站在楼梯上看着她笑:“你等着,这事儿还没完。”
  
    
    ☆、吸髓⑥

  夜里晓夏睡觉前习惯性得去看狄野,上了楼梯又转身下来回了房间,以前对他太好,把他惯坏了,都开始欺负大毛和小茸了,以后要对他凶一些。
  睡梦中有人在挤她,挤啊挤,把她挤到床边,半个身子悬空,她唬得一下醒了过来,床里面蜷缩着一个人,缩着手脚在她身边挨挨蹭蹭,嘴里嘟囔着,冷,冷死了……
  又是梦中见鬼吗?晓夏捂着被子缩成一团,悄悄伸出一只脚,狠狠踹了一下,那个人疼得往里一滚,抱着双肩紧贴着墙,再也不动。
  晓夏伸手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打开手电筒一照,松一口气,原来是狄野。
  偷笑着挨过去,把他搂到了被子里,两手捂着他冰凉的脸:“笨蛋,冷不冷?”
  “冷。”他缩在她怀里,“睡觉前也不去看我,生气了?”
  “生气了。谁让你欺负大毛和小茸?”晓夏揉搓着他的耳朵,“户口本儿上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这房子是遗产,你们三个都有份,你没有权利赶他们走。”
  狄野哦了一声:“这样啊。那我逼着他们都给我,然后送给你好不好?听说这儿的房子很值钱。”
  晓夏就笑:“谁稀罕你的房子。”
  “不稀罕房子?钱呢?稀罕钱吗?”狄野靠着她,“刚刚我睡不着,把书柜翻了一遍,找出来一个存折,上面有很多钱,很多位数。”
  “多少位?”晓夏好奇问道。
  “七位,或者八位,也许九位。我没有仔细数,走,你跟我上楼数数去。”狄野攥住她手。
  二人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晓夏看一眼小茸和大毛的房门,低声说等等。
  大毛和小茸睡着后是孩子模样,狄野看到了,肯定会心软,会保护他们,再也不会欺负他们。
  把狄野拉回屋中,郑重看着他:“我带你看看大毛和小茸睡着后的样子,你只许看不许出声,能做到吗?”
  “能做到。”狄野的态度,诚实又认真。
  晓夏威胁他:“你要是敢出声,会承担严重后果。”
  狄野说好,晓夏一手拉着他,一手推开了小茸卧室的门,食指压在唇上嘘了一声,小声说道:“记住了,只许看,不许出声。”
  狄野在黑暗中看得清楚,床上躺着一个小姑娘,婴儿肥的脸蛋白里透红,抱着枕头睡得正香。狄野忍着笑跑到大毛房间门口,推开门往里看,一个漂亮的少年蜷着身子侧躺着,头顶两端鼓出两个小包,耸出两根颤悠悠的荻草,腮帮一鼓一鼓得打着呼噜,嘴里不停咂吧着,好像在吃好吃的。
  狄野没忍住,哈得一声笑了出来。
  晓夏跑过去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大毛从床上爬了起来,抱着被子惊问:“是谁?”
  手机的光照了过来,看一眼狄野再看一眼晓夏,跳下床跑过来啪一声关上了门,险些磕着狄野的鼻子。
  狄野摸着鼻子看着晓夏,又是啪得一声,晓夏兜头拍他一下:“不是说了不许出声吗?”
  “这也太可笑了。”狄野依然乐不可支,“这两个小屁孩儿,睡着了就是这个怂样?”
  “我是想让你知道,他们还是孩子,你应该让着他们保护他们,别总是欺负他们。”晓夏说着话,把他推上了楼梯,恶声恶气说道,“回自己房间老实呆着去,不许再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狄野被晓夏从床上挖起来,皱着眉头下达命令:“给你十分钟时间洗漱换衣服,然后下楼做早点。”
  狄野揉着眼睛:“刚睡下,困着呢。”
  “妖不需要睡觉,赶紧的。”晓夏叉腰看着他,“你犯了错误,得听我的。”
  狄野洗漱好,出来背对着晓夏,蹭得一下脱了上身的睡衣,宽肩厚背窄腰,精壮结实有力,晓夏啊了一声,他弯下腰开始脱裤子,晓夏冲了出去,狄野扭头看着她,像惊慌的小鸟儿一般翩飞下楼,掀了唇角得意得笑。
  大毛每天早起,今早却一直不见下楼,早饭时还没出现,晓夏第一次看见他睡着的样子时,狄野曾经说过,如果大毛知道了,会气得上吊,晓夏担忧他在闹情绪,让小茸上楼看看。
  过一会儿小茸举着一张纸条跑了下来,嘴里嚷嚷道:“大毛离家出走了。”
  晓夏一把抢过纸条,上面是大毛的字:家里没有隐私,老爸又赶我走,我出去住了,不要找我,找到我我也不会回来。
  狄野越过晓夏的肩看了看,摸着下巴笑道:“出去住好啊,早该这么自觉。”又挑衅看一眼小茸:“你呢?什么时候走?”
  “要走你走。”晓夏攥紧纸条咬牙看着他,“我说过了,这房产有大毛和小茸的一份。”
  “我是不会走的,你趁早死心。”小茸哈得一声笑了出来,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我上班去了,你负责找大毛回来,等我下班看不到人的话,我们就打官司分家产。”
  狄野喊一声等等,小茸不理他,噔噔噔往外走,狄野喊道:“你男朋友,那个罗虎,让他有空过来一趟。”
  小茸哼了一声,狄野嘴角噙着笑:“关于流浪汉的案子,我想跟他聊聊。”
  小茸刚做法医,出师不利,正犯愁呢,听见他这么一说,惊喜回头,雀跃道:“老爸肯帮忙?老爸你要是帮忙的话,我负责找大毛回来。”
  “不是帮忙。”狄野两手插在裤兜里悠闲说道,“我是好奇,我最近对流浪汉很感兴趣。”
  小茸变了脸,晓夏给她使个眼色,推着她出了店门,小声说道:“他既然好奇,就有帮忙的可能,让罗虎有空的时候过来一趟。”
  “他出差去了,人口失踪库里有一个人很像死者,籍贯江西九江,他到九江调查去了。他一回来,我就让他过来。”小茸啃着三明治,“老爸怪里怪气的,从头到脚都是妖气,辛苦小妈了。”
  小茸很少这样善解人意,晓夏鼻头一酸,吸一下鼻子笑道:“天还真冷。”
  顺手把手里的热咖啡递在小茸手里:“喝点儿热的,提神驱寒。”
  小茸接过咖啡,想说什么,只是挠挠头挥一下手,脚步匆匆走了。
  晓夏回到店里看着狄野,狄野缩一下脖子:“我错了,我去找大毛回来。”
  “不用你找。”晓夏说道,“我找他去,顺便逛逛,从今天开始,你负责店里,注意事项我都写好了,你照着做就行。”
  狄野接过晓夏递过来的一个小本子,翻开看了两眼:“我负责店里,那你呢?”
  “我看书闲逛找工作。”晓夏说道,“偶尔高兴了,就帮你端个咖啡洗个杯子。”
  她吃完早饭背着包走了,小本子刚看半页,有顾客陆续进门,狄野手忙脚乱,不管顾客点什么,一律上卡布奇诺,笑容满面解释:“咖啡机坏了,只能供应这一种,免费,不要钱。”
  免费加上长得帅,好不容易应付过去,连忙认真翻看小本,看完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徐盼弟匆忙走进,狄野对她勾魂一笑:“盼盼,救命,帮忙收拾收拾。”
  徐盼弟脸颊飞红,手脚飞快忙碌起来,不一会儿洗干净杯盘勺叉,吧台内擦得锃亮,又出来擦地擦桌椅。
  狄野靠着吧台,两手插兜看着她忙碌,晓夏本子上写着两个救急电话,一个是盼盼的,还有一个叫查旭,好像是个男的?
  狄野皱一下眉头,这会儿正闲着,叫他过来聊聊。
  又一个电话,查旭笑嘻嘻进来了,狄野看他一眼,长得很一般嘛。
  他也看着狄野,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狄野掸一掸雪白的立领衬衣:“别看了,没见过帅哥?”
  查旭笑着伸手:“狄老板?幸会幸会。”
  狄野两手抱在胸前:“晓夏说你很热心,怎么?你对她,有企图?”
  “那么漂亮,我自然愿意鞍前马后。”查旭缩回手,依然笑嘻嘻得。
  狄野目光越过窗户看了一眼:“卜算子?算命的?房租很贵吧?其实你在我店门外摆个摊就行,我不要你钱。”
  “多谢狄老板费心关照,我只给有钱有权的算,一个顾客的卦金就能支付几个月的房租。”查旭笑着左顾右盼,“晓夏没在?”
  狄野横眉立目:“她是我老婆,不劳你费心。”
  “老婆?女朋友吧?”查旭笑道,“我和晓夏一见投缘,说不完的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狄老板,我们公平竞争。”
  狄野眸色变得幽深,抬手就要扼上查旭的脖子,脑子深处冒出一声尖利的叫喊,狄野,你他妈快住手,你要是对一个凡人使用妖法,我们都得玩儿完。
  是小妖在对他发出警告。
  狄野硬生生收手,查旭哈哈一笑:“狄老板是想让我看手相吗?”
  狄野垂下眼眸平复情绪,没有理他。
  查旭自己到吧台边倒一杯茶,坐在窗边晒着太阳,有滋有味喝了起来。
  门铃一响,罗虎快步走进,大力拍一下狄野肩膀:“哥们儿,听说你有线索?”
  狄野一缩肩膀后退一步:“谁是你哥们儿。”
  罗虎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这几天太忙了,忙得也有些失忆。”
  徐盼弟系着围裙从吧台里探出半个身子,笑呵呵跟罗虎打招呼。
  罗虎笑着看她一眼:“徐老板胖了。”
  徐盼弟沉下脸,身子缩了回去。
  罗虎在角落的桌子前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对狄野说道:“什么情况,说说吧。”
  
    
    ☆、吸髓⑦

  “别跟我打官腔。”狄野晃了过来,往身后的柱子上一靠,斜斜站着。
  罗虎看一眼窗边的查旭:“那位先生,我们要谈案子,你回避一下。还有徐老板……”
  “我也回避。”徐盼弟解了围裙,给罗虎倒一杯茶过来,殷切看着狄野,“罗警官会做咖啡,顾客常点的那几种都会,忙不过来的话,他可以帮忙。”
  罗虎拧了眉头,狄野笑了,笑着坐在罗虎对面:“那就互相帮忙。”
  “流浪汉等同于乞丐吗?”狄野先发问。
  “没有那么简单,很多乞丐都是专业要钱,有被逼的有自愿的。”罗虎两手按着桌面,“流浪人员就不一定了,身份复杂原因很多,有精神出问题的有放弃生活的有喜欢自由自在的。”
  狄野满意点点头:“听说你去了趟九江,查出死者身份了吗”
  “已经做了DNA比对,不是死者。”罗虎拍一下桌子,“目前依然身份不明,太难了,没有任何线索。”
  “死者戴眼镜吗?”狄野突然问道。
  “戴眼镜。”罗虎肯定说道,“这一点是小茸发现的,推测死者少年时期就高度近视,因长期戴眼镜,鼻梁骨上有永久性压痕。但是遗物中没有眼镜,可能是遗失了。”
  “你等等。”狄野快速跑上楼,很快拿了一副眼镜下来。
  是那种很普通的黑框眼镜,镜片较一般的眼镜厚重,从侧面一看,一轮一轮的光圈,好像大树的年轮。
  罗虎一边看一边说:“高度近视的人很少,这种镜片大牌眼镜公司不做,所以是最普通最传统的工艺,你看啊,不轻薄,很厚重,不耐磨,上面的划痕很多。”
  狄野嗯了一声:“你懂得的还不少。这样,你帮我做一天咖啡,我再告诉你一条线索。”
  “行啊。”罗虎合上本子站起身,进吧台系了围裙,“其实呢,一个身份不明的流浪汉,找一个死因结案不难,不过呢,找不到真相我睡不着觉,又是小茸的第一个案子,不能打击她的信心,为了破案,老子就让你差遣一次。”
  “你也别傻站着。”罗虎放慢动作给狄野示范,“学起来不难,在一边看着,听说你回北京后好吃懒做,还玩儿失踪,晓夏是又劳累又生气,再这样下去,你可就众叛亲离了啊。”
  “我无所谓。”狄野嘴上虽强硬,还是两手插兜,站在吧台外,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罗虎的示范。
  这一天客人很多,两个大男人,一个吧台内一个吧台外忙得团团转,勉强应付了过去。
  傍晚晓夏回来了,进厨房看了一眼,出来瞪一眼狄野:“晚饭呢?做好了吗?”
  狄野垮着脸:“累死了,叫外卖吧。”
  “不行。”晓夏绷着脸,“罗虎跟着你忙了一天,不能让人家吃外卖,做饭去。”
  罗虎有气无力摆摆手:“算了,我没力气吃饭了,他娘的,这真不是人干的话,当年野外生存都没这么累过。”
  晓夏到门口把牌子翻个面,显示关门歇业,进来系了围裙洗手:“看罗虎的面子,今天的晚饭我做。”
  饭菜很快上桌,两荤两素加一个汤,罗虎一边吃饭一边点头:“以前是狄野做饭,晓夏管吃,现在反过来了,晓夏,你这手艺进步很快啊,以前做的蛋炒饭,可咸死了。”
  晓夏就笑,狄野板着脸:“我不爱听以前的事。”
  “你不爱听,那也存在啊。”罗虎看一眼门口,“小茸也该回来了。”
  “大毛跟狄野闹别扭,离家出走了。我找到他劝了劝,他不肯回来,小茸看他去了,给他登记了酒店,陪他吃饭。”晓夏白了一眼狄野,狄野不看她,转头望向窗外。
  罗虎笑笑,看着晓夏说道:“以前狄野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在,人心就安定,现在呢,他闹得鸡犬不宁。晓夏你多担待吧,其实人没了记忆挺难受的。”
  狄野抿了唇没说话,晓夏看着他,目光柔和下来。
  “吃饱了。”罗虎站起身看着狄野,“不是还有线索吗?我这就去。”
  “对面开店算命,合法吗?”狄野问道。
  “后街是重点监控地区,他一来我就查过来,他是易学研究会研究员,易学专家。”罗虎说道。
  “他打着科学的幌子搞封建迷信。”狄野说道。
  “那得有证据。”罗虎笑笑,“咱等着,等着露出狐狸尾巴再说。不过呢,搞封建迷信不归我管。”
  “我负责找证据。”狄野嘴角噙一丝坏笑看着罗虎,“堂堂刑警大队长,去体验一下流浪生活,愿意吗?”
  罗虎愣了愣:“这是你提供线索的必要条件?”
  “没错,必要条件。你必须亲自去,如果派手下人去,算你没种。”狄野看他点头,笑得很开心,“你回去换身破点儿旧点儿的衣服,去通惠河八里桥下呆几天,那眼镜是我从一个叫方子的兄弟那儿要来的,我刚跟他们混熟,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揪回家了,最近被逼着卖咖啡,去不成了。”
  说着话看向晓夏,晓夏收拾着碗筷,没理他。
  “老子都在贩毒集团做过卧底,还怕几个流浪汉吗?去就去。”罗虎一扭脖子,给自己打气。
  “对了,我不是特意帮你,我是对流浪生活感兴趣,顺便听说的,那个人的死,是他们最近议论的中心话题。”狄野笑着。
  “有几个流浪汉是目击者,我一一盘问过,他们是一问三不知。”罗虎直咬牙。
  “自己兄弟间才议论呢,跟警察那就三缄其口。”狄野笑道,“他们不喜欢穿制服的。”
  “我这就去,哥们儿,谢了。”罗虎挥一下手,大步出门。
  狄野靠着厨房门看着晓夏忙碌:“就我们两个,多好。”
  晓夏转身扔过一块擦碗布:“过来帮忙,把我洗好的碗擦干。”
  狄野晃过来吹着口哨胡乱擦了起来,晓夏看他一眼,恍惚间想起以前,那会儿她还没明白自己喜欢上了狄野,只是十分嫉妒玉画,那天她在厨房洗碗,狄野进来在旁边擦着碗,认真看着她说:“你比玉画漂亮。”
  可是,眼前的他,不喜欢听以前的事。
  晓夏叫一声狄野:“小茸很独立,早就想去做法医,是怕你孤单,毕业后才留在店里,大毛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他很依赖你,无条件信任你,大小事都要听你的意见,他今天那么生气,还是牵挂你,让我多陪着你,不要跟你生气。”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狄野小心看她一眼。
  晓夏摇摇头,狄野连忙问道:“那你还找工作吗?”
  “找啊。”晓夏认真看着他,“我不能因为你困在咖啡店,我依然要有我的生活。”
  狄野紧抿了唇,晓夏笑笑:“你不是说要再追我一次吗?我现在正式答复你,追上追不上,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会好好表现。”狄野看着她,“你不要搬走。”
  看她不说话,有些着急,歪头看着她:“嗯?”
  因为大毛的事,今天一整天都在生他的气,确实想过忘了昨晚上答应他的话,搬出去住。可是罗虎说,没了记忆的人很难受。晓夏轻轻点了点头。
  狄野扑过来抱住了她:“老婆你真好。”
  晓夏推开他:“不要叫我老婆,你刚开始追我,还没追到手,以后禁止随便搂搂抱抱,我如果情不自禁去抱你亲你,那我抱的是以前的狄野,因为我还没爱上现在的你。”
  狄野愣住了。
  晓夏继续洗碗,狄野发一会儿呆,转身出了厨房,上楼的脚步声很重,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发泄怒气。
  楼下打扫干净,晓夏上楼洗个澡,舒舒服服窝在床上看着一本书等小茸回来,听到小茸卧室开门的声音,放下书睡了。
  狄野在楼上很安静,一夜没有过来骚扰。
  早上起床下楼,又是窗明几净,狄野在吧台后对照着一本书认真辨认咖啡豆,嘴里念念有词,什么阿拉比卡,罗伯斯塔,平豆圆豆,果豆女豆,晓夏进厨房端了托盘出来,他指指吧台:“坐这儿吃,边吃边聊。”
  “昨天来的好几位顾客抱怨咖啡没有以前好喝,以前主要是谁来煮咖啡?小茸?”狄野问道。
  “小茸大毛都会,我也跟着学了一些,把关的是你。”晓夏指指他身后的钟表和计时器,“你对咖啡很有研究,花了大量的功夫,而且,精益求精。用小茸的话来说,每一种咖啡烹煮时间都精确到秒,每一种口味的配料精确到毫克。”
  狄野撇一下嘴:“拿无聊当有趣。”
  晓夏没理他。
  过一会儿小茸下了楼,皱眉看着晓夏:“小妈你也是的,怎么能带他看我和大毛睡着后的样子?我无所谓,罗虎都看过了,谁看都没事。可大毛自认为是大帅哥一枚,谁也不能看到他那个样子,他是真的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晓夏白了狄野一眼,狄野连忙说:“我去找他,让他回来。”
  两个人都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小茸嚷道:“老爸怎么突然恢复了人性?”
  狄野轻咳一声:“不过,我要先帮罗虎破案。我给流浪汉招魂,然后降服吸髓的妖。”
  小茸高兴起来,乐颠颠去厨房端早点。
  狄野看着晓夏:“我乖吧?”
  晓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狄野笑着朝她侧过一边脸:“那你亲我一下。”
  晓夏的唇凑了过去,他却突然躲开了,定定看着她:“你亲的是谁?他还是我?”
  晓夏噘着嘴愣在了那儿。
  
    
    ☆、吸髓⑧

  小茸出来看着二人的奇怪姿势问:“干嘛呢这是?”
  晓夏顺势向前,嘴巴蹭在狄野的黑色真丝衬衣上,狄野跳着躲开:“满嘴油,恶心。”
  晓夏嘿嘿笑:“有流浪汉恶心吗?”
  门铃响了,一个流浪汉走了进来。
  头发蓬乱着,湿哒哒的,脸上不知是土还是煤灰,身上一件半旧的浅色运动服,上面东一道西一道,像是蹩脚的涂鸦,那人一边哆嗦一边吸溜鼻涕,直接冲进储藏间裹了一条毯子出来,坐在椅子上扯纸巾擦着鼻涕,打着牙磕断断续续说道:“小,小茸,给,给来杯热的,热咖啡。”
  三个人这才认出来,流浪汉竟然是向来威风凛凛的罗虎,罗大队长。
  “恶心。”小茸捏着鼻子看着他。
  晓夏远远递过来一杯咖啡,狄野不嫌弃,过去一把搂住他肩膀:“怎么样?弟兄们接受你进入组织没有?”
  罗虎吸一下鼻涕:“他们问我哪来的?我照着提前编好的一说,他们相信了,后来有一个人非要揪着我的手给我看相,看着看着嚷了起来,他是个警察,他手上有练枪法磨出的老茧。他们围了过来,说要搞死我,我看形势不妙,横下心实话实话,方子替我说了两句话,说一个流浪汉死了,警察能这么重视,值得尊重。他们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我以为完事了,根据得到的线索给明亮打电话让他去查,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手机都坏了。”
  深秋的通惠河八里桥下,阴冷潮湿,下水道里发出浓重的骚臭味儿,头顶的灯光很昏暗,有两个灯管一明一灭得忽闪着,流浪汉们大多缩在自己的窝里,有垫报纸的有垫纸箱板的,讲究的会有一床露着棉絮的破褥子,天气寒冷,身上盖的五花八门,薄的厚的单的夹的棉的,只要自己有的,都往身上招呼。
  形态也各异,有蒙头睡觉的有听着破烂收音机的有坐着看报的也有捧一本破书的,还有的抽着烟头过瘾,也有的面无表情发呆,仿佛是在冥想。方子和两个人凑在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头碰头斗地主,这局方子叫地主,王炸加四个二,剩下的都是顺子,对方一张牌没出,方子狠狠把扑克牌甩在地上,大叫道:“你们的光头,老子的春天。”
  他嘶吼着春天春天,跳起来扯开上身的衣服,拍着赤黑的胸膛,在通道里四处乱窜东张西望,那两个人笑呵呵看向缩在角落里打电话的罗虎,有几个流浪汉站起来,向他包抄过来。
  方子红着脸目露凶光,指一下罗虎:“竟然敢来卧底?死罪饶过活罪难饶,弟兄们,上刑。”
  罗虎拿着手机看着方子,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变了个人?
  正疑惑着,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方子哈哈大笑,拍一下罗虎的头顶:“洗个澡,洗个澡睡得香。”
  跳着脚又过去斗地主,斗了两把被对方剃了个光,脸色灰败站了起来,低着头搓着手哈着腰走了两圈,过来挨着罗虎坐下递过来一个点着的烟头,陪着笑脸说道:“兄弟,这是中华牌的,老哥捡起来好几天了,没舍得抽,给你了。”
  罗虎看着那烟头,忍着胃里的翻滚,狠狠抽了一口,在烟雾中眯了眼,拍着方子的肩:“痛快,过瘾,老哥,谢了。”
  流浪汉们哄堂大笑,罗虎冷得发抖,也不敢多说,眼下这情形是不能走了,等他们睡着后,再偷偷离开。
  方子把自己的毯子拿过来给罗虎披上,罗虎憋着气,这毯子的味道,太复杂了。
  看着方子又过去斗地主,心想,这是不是他们招待新人的规矩?狄野第一天难道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次打了几把有输有赢,那两个人说声困了,不玩儿了。
  方子盘腿坐着,仔仔细细理牌,一张一张摆在地上,按花色和顺序分开,又一二三到五十四点了三遍,这才码好了装进一个破烂的牌盒。
  他刚装好,有一个人喊了一声:“方子,有两张是倒着放的,不信你拿出来看。”
  哗啦一声,装好的牌都倒了出来,方子慌张得摊开,一张一张又重新码了一遍,这次从一到五十四数了六遍,才小心翼翼装了起来。
  有人说道:“别再逗他了啊,再逗又得数。”
  另个一人说道:“三伏天那会儿,有一夜热得睡不着,逗着他数了一宵。”
  各种声音渐渐散了,骚臭味都淡了下去,夜色已深,罗虎更加寒冷,鼻子冻得没了嗅觉,缩在毯子里,再也闻不见复杂的气味。
  方子凑过来钻进毯子里:“兄弟你睡会儿,我学会儿日语。”
  罗虎一凛:“学日语?给日本流浪过来的兄弟做导游?”
  方子哈哈笑了起来:“兄弟你也太幽默了,听狄野说,东京的流浪汉待遇好,住在都厅对面的小街上,有窝棚还发吃的,个个三高,我想着过去看看,要是舒服,就移民了。”
  说着话戴上一副眼镜煞有介事翻着书,嘴里嘟嘟囔囔,什么奇瓦什么麻斯什么麻袋,念一会儿摘下眼镜递给罗虎:“这个眼镜不好,只有镜架没有镜片,以前那个好,镜片比酒瓶底还厚,戴上更有感觉,这个看几眼就困。”
  说着话头一歪睡着了,罗虎哭笑不得,几次想要爬起来离开,不是有人咳嗽就是有人喊别走还有人大声喝骂,走一个试试?也不知道是梦话还是在监视他。
  大概五点多钟,天刚蒙蒙亮,上面传来清洁工扫地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流浪汉们的闹钟,他们一跃而起,几下卷了东西,跑上台阶消失了身影。
  罗虎望着空荡荡的地下通道,脑子里一阵阵发懵。
  正呆愣的时候,那个清洁工下来了,瞥了他一眼,大扫帚刷刷刷冲着他扫了过来,好像他是地上的一滩垃圾,罗虎跳着脚就往外跑,一口气跑回后街进了咖啡店。
  小茸给他热了一盘速冻包子,他狼吞虎咽吃了下去,晓夏又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他捧着那杯咖啡问狄野:“那方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就是脑子有病啊。”狄野笑嘻嘻说道,“他原来是一位数学教授,患有精神分裂和严重的强迫症,老婆带着孩子走了,他就出来四处流浪,流浪汉们没人嫌弃他,都觉得他有趣,他们先后见过他十几个人格,最常见的就是你见的那四个,斗地主的输赢就像一个开关,他会变来变去,那几个流浪汉故意和他斗地主,就为了让他捉弄你。他们是在给你表明立场,虽然给你提供了线索,他们还是讨厌穿制服的,让你以后别再去烦他们。”
  “他们也这样捉弄你了?”罗虎眼巴巴看着狄野。
  狄野抬起左手伸出食指,朝着罗虎一点,罗虎坐着的椅子吱嘎嘎动了起来,突然带着他转身,嗖一下飞到了楼梯口,罗虎看着眼前蜿蜒的楼梯,目瞪口呆。
  狄野抱臂笑道:“他们说我是少林俗家弟子,会一指禅功,很崇拜我,舍不得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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