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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棺人,你别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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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师父对莫小姐赔不是,忽然觉得师父挺不容易的,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要对一个小女子低声下气的。
   “让她离我远点,晦气死了!”莫小姐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吼道,鲜艳的红唇里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丫头,你去灶房帮你刘姨的忙吧。”师父对我说道,我转身就走了。
   来到灶房却发现刘姨坐在灶台下的凳子上面靠着墙睡着了,我走上了前,推了推刘姨,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仰了一下,眼睛还紧闭着,嘴里念叨着:“春生,你慢点走啊,等娘给你报了仇,很快就来陪你了。”
   “姨!”我用力推了推刘姨的肩膀,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翻着大白眼瞪着我,我惊地后退了几步,看见刘姨又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刘姨这是怎么了,我害怕地走过后院,来到了铺子里面,看见那个莫小姐已经不在铺子里面了,师父在继续做着他手里的活儿。
   “师父,你快来看看刘姨,她……”我指着灶房门口说道。
   师父看我的神色不对劲,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就走了过来,跟着我来到了灶房,却发现刘姨已经醒了,站在灶台上用锅铲推着锅里面沸腾着的猪肉汤。
   “干什么你们师徒两个?”刘姨一边推着锅铲,一边疑惑地看着我和师父问道。
   “你这丫头,大惊小怪的,你刘姨不是好好的吗?”师父教训了我一句,转身又回到了铺子里面忙活了。
   “师父,我刚刚听见刘姨说她要给春生报仇。”我走到了师父跟前,悄声说道。
   “她是做梦了吧?她报得了什么仇?一个妇道人家,不是我这两年白养着她,她早饿死了,      她还想报仇?她有什么能力报仇?笑话。”师父一边拿着白色剪刀裁剪着绿色的绸缎,一边对我说道。
   我本来想问师父春生是怎么死的,还是打住了,怕师父又骂我话多,我看着师父熟练地裁剪着布料,又一时好奇问道:“师父,刚才那个莫小姐是什么人啊?你好像很怕她。”
   师父抬头瞪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干着活,对我说道:“我怕她?她是个歌女,说难听点,就是个卖唱的,我怕她作甚?我是怕她背后养她的那个人!”
   “啊?!”我张着嘴看着师父。
   “你个丫头片子,没见过世面,以后不管客人对你说什么话,你都不要当面顶撞客人,少说两句不吃亏,别得罪了客人,得罪她们,就是跟钱过不去,白米饭好吃吧?猪肉汤香吧?没有了这些客人掏腰包,咱们就只能喝西北风!”师父教训道。
   我连连点头,比起曾经后宫里的暗潮汹涌,重生后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踏实。
   “师父,莫小姐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凶啊?真是因为觉得我晦气吗?”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听说她是被山上的男人卖到巷子里面去的,她知道你是从山上下来的,自然气不打一处来,你让她又想起了那个卖她换钱的负心汉了。”师父对我说道。
   “那她还真是小气,山那么大,山上下来的人多了去了。”我埋怨道。
   “她是个苦命的女人,一辈子都毁在了男人的手里了,有点脾气也正常,你还小,不懂。”师父轻声说道,拿着裁剪好的布料,到缝纫机前开始走线了。
   “师父,可以让我也来试试吗?”我看着师父在缝纫机上操作着,跃跃欲试。
   “你别乱碰,这件是做给死人穿的衣服,昨天晚上我才去给衣服的主人量过了尺寸,听说这个人死得很离奇,保不齐是被害死的,你不要乱碰这套衣服,别又招惹到冤魂了。还不知道你活不活得过今晚呢,你刘姨说你背上有一个大巴掌印,多半是那个厉鬼拍的,定是想要你的命了。”师父推开了我的手,阴森森地说道。
   “师父,那我今晚去外面吧,不住你这儿了,万一死在你这儿了,害了你了,多晦气。”我忽然觉得自己死定了,不过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也无妨,别连累了旁人才好。
   师父看了看我的眼睛,说道:“你今天救了我,我不可能恩将仇报赶你走的,我都是黄土埋大半截儿的人了,什么没见过?再说,我这铺子又不是没死过人,万一你真死了,我花钱给你买副棺材,把你好好安葬了。”
   “可是,师父,我不想死,我想跟你学手艺。”我哽咽地说道,忽然想起自己在清宫里奄奄一息之时内心对人世的无限眷恋。
   “傻丫头,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再说了你命硬,那么大的火灾都能逃出来,说不定今晚你能逃过这一劫呢?”师父安慰道。
   我闷声不说话了,看着师父把做给死人穿的衣服都缝制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新缝上的盘扣一粒一粒地从下到上全部扣严实了,神情庄严而肃穆,像是正在给一个死人穿着衣服扣着衣扣。
   “师父,这个也有讲究吗?”我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扣子一定要从下往上逐一扣严实了,代表了对死者的尊敬,扣歪了,扣露了,都是不详的预兆。”师父严肃地说道。





第5章 纸钱
   晚上吃了刘姨做的饭,从心里到手背,感觉全部暖透了,心想,死就死吧,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天黑了,刘姨陪着我在灶房里烧热水,我把烧好的热水倒进了师父的洗脚盆里,亲自端到了师父的房间里,准备给师父泡脚,刘姨坐在旁边看着,感动地直叹道:“如果我有一个这么乖巧的闺女该多好。”
   我蹲在地上,开始给师父脱鞋,师父把脚收了回去,对我说道:“我自己洗吧,你早点回去歇息。”
   “我来吧,让我给您洗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谢谢师父收留我。”我坚持说道,给师父脱了鞋子,低着头双手泡在水里给师父洗着脚。
   “嘿,老章头,你哭啥?”我听见刘姨说道,我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师父,师父的一双老眼里确实在闪着泪花。
   “丫头,如果你能熬过今晚,师父就收你做徒弟,还赐你一个名字,以后你就跟师父姓。”师父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谢谢师父!”我又埋着头,双手泡在水里给师父搓脚,眼里的泪水滚落进了温热的洗脚水里。
   给师父洗完脚,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打来一盆热水,给自己泡了脚,吹了蜡烛,就安然地躺到了床上了。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感觉有东西沉沉地压在我身上,像是一块冷冰冰的大石块压在了我身上,我差点就喘不过气来,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个穿着红绸衣服,面色惨白眼里和嘴角流着血的男人压在我身上,他诡异地笑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张开了嘴努力地想喊救命,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那个男人开始用他冰冷的手在我身上乱摸着……
   忽然,我听见有人在我房门外敲门,可是我的身子根本动弹不了,我想喊出声音来,可是任凭我怎样张嘴大叫,就是发不出声来。
   那个男人伸手掀开了我脸上的面纱,突然,他就在我眼前化成了一股轻烟,消失了,就在这时,门开了,刘姨进来了,她亲眼看见了那个男鬼在我眼前化成了一缕轻烟!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刘姨看见了我的脸,用在颤抖的手指着我惊呼道。
   我连忙把脸盖上了,起身下床去扶受了惊吓的刘姨,师父听见了动静也过来了。
   “怎么了?”师父扶着还在发抖的刘姨问道。
   “春生走了,这丫头把春生吓走了!这丫头不是人!”刘姨翻着白眼颤抖着指着我,对师父说道。
   “春生真的走了?”师父看着我问道。
   “是不是一个穿着红绸衣服,眼睛和嘴里流着血,脸色苍白的男鬼?”我跟师父描述着,问道。
   “是啊,他真走了?!”师父看着我,追问道。
   “他没了,刚刚变成了一股轻烟……”我老实地回答道。
   师父扶着刘姨出了门,说道:“你早点睡吧,春生走了更好,我都快被那小子烦死了!”
   刘姨被师父扶着,颤颤巍巍地走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春生没了,春生没了,那丫头不是人,不是人……”
   我关上了房门,躺进了被窝里,刚要睡觉,门外又有人敲门了,我起身打开了门,是师父在敲门。
   “师父?”我叫道。
   “走吧,刚才有人来找我了,他家里死人了,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给死人量尺寸做寿衣,留你刘姨守着铺子。”师父看着我说道。
   我穿了外套,就跟着师父出门了,师父背着工具箱,我走到师父身后,深秋的夜,死寂死寂的,偶尔有猫头鹰在树丫上叫着,声音像是“挖坑,挖坑”!
   师父倒是走惯了夜路,连哪里有石坑哪里有台阶都摸得清清楚楚,还不时地提醒我,小心摔跟头。
   我跟着师父穿过了两条街,来到了一户人家里,昏黄的煤油灯光下,一个老妇的尸体躺在陈旧的木床上,我凑近了一看,这不是白天早晨里卖馄饨的大娘吗?
   “大娘?”我看着大娘的尸体喊道。
   “你认识?”师父看着我问道。
   “今天早晨我才在她那里吃了碗馄饨,给了她两张纸钱呢,她见我可怜,还给了我一块布,帮我把脸盖住了。”我含着泪,看着大娘说道。
   “两张纸钱?是这两张吗?”一个陌生的大爷手里拽着我早晨给大娘的那两张纸钱,凑到我跟前问道。
   我一眼那纸钱上还有灰迹,就认出来了那钱是我的,我正要点头,师父拦住了我,说道:“这哪里是钱啊?这不是烧给死人的纸钱吗?”
   “是啊,这婆子早晨不知道是被鬼迷了眼睛还是咋地了,竟然收了两张纸钱回来,晚上吃完晚饭,睡床上就忽然没气了!”大爷哽咽地说道。
   “老弟节哀啊,死者已矣,我好好给她做身寿衣,让她安生地走吧。”师父一边拿着白色软尺量着大娘尸体的尺寸,一边安慰道。
   大爷站在了一边,哽咽着哭道:“老哥,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到了晚上就……”
   师父一边让我在白本上记录着大娘尸体的尺寸,一边对大爷说道:“头七的时候,她回来的话,你好好问问她,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见了鬼这是,你看这钱,这,这明明是烧给死人的纸钱嘛!”大爷叹道,把手掌里的两张纸钱伸给师父看。
   师父一把夺了大爷手里的纸钱,伸到煤油灯上把纸钱给点了,说道:“这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早点烧了好。”
   很快,我们量好了大娘尸体的尺寸,准备收工回去了,大爷拿了几块钱塞到了师父手里,师父看了我一眼,把钱退到了大爷手里,说道:“算了吧,留着钱好好把你媳妇安葬了吧,都认识几十年了,我也不差这点钱。”
   “那多谢老哥了!”大爷感谢道。
   “回去了,最迟明天晚上把寿衣送到。”师父对大爷说道,说完就走了出去了,我跟着师父离开了。
   我们师徒二人走在回裁缝铺的路上,师父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丫头,那两张纸钱真是你给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被师父这一问,脑袋就像进了浆糊一样,有些琢磨不清了,答道:“我也记不清了,像是,又不像,我只记得我当时实在是饿坏了,胡乱在自己的荷包里摸了几下,摸出两张纸钱就塞给了她,我不认识钱,我,我在庙里吃住都是师太负责,我没见过钱。”
   我也只能这样撒谎了,总不能说我是清朝来的贵妃,不认识你们现代人的钱吧。
   “记不清了?那就不是你的!”师父大声地对我说道。
   “嗯,嗯,不是我的!”我赶紧地应声道。
   “咱走快点,你刘姨今天晚上有些不对劲,我担心她一个人在铺子里面待久了会出事。”师父迈着步子飞快地走着,年纪一大把了,身体也是真真地好,我跟在他身后,追着他,都喘上了。
   回到铺子里面,穿过后院,到处静悄悄地,我和师父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跟着师父急促的步伐,来到了师父的房间,发现刘姨坐在床边的靠椅上,圆睁着眼睛,眼里的瞳孔已经散了,刘姨死了!
   师父的脸霎时间就白了,他闷着声,我们师徒俩把刘姨的尸体抬到了床上,师父坐在床边,看着刘姨的尸体,哀婉地叹息道:“叫你晚上别留我这儿,你偏不听,你这个蠢女人!”





第6章 阴宅
   我哭红了眼睛,翻着师父的工具箱,找来白色的软尺准备给刘姨量尺寸做寿衣,师父推开了我的手,说道:“不用量了,她的尺寸我知道。”
   “那师父我们现在就着手做寿衣吧,要不然明天怕赶不及了。”我对师父说道,希望师父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希望师父不要太悲伤。
   “丫头,我看你命硬,连春生都怕你,我就不担心你一个人走夜路了,你拿好我今天下午赶制的那套绿色的绸缎寿衣,出大门左拐直走,一直走到街的尽头,再右拐大概走五百米,你会看见一个砌了高高院墙的府邸,他家大门上应该还挂着白灯笼,你把衣服送过去,送完赶紧回来,  今晚咱们要熬夜做衣服了。”师父吩咐道。
   我按照师父的吩咐,用一块白色布料包好了师父做好的那套绿色寿衣,抱在怀里,就出门了。
   第一次一个人走夜路,总觉得胆战心惊的,每走两步我就回头看一下,总感觉后面有东西在跟着我……
   我加快了步伐,走到了街的尽头,按照师父的话,再左拐,可是我发现左拐后的路,越来越荒凉,好像走到了荒郊了,夜色下的荒郊,鬼魅而寂寥,猫头鹰在树上叫着:“挖坑!挖坑!”
   远远地我看见两盏大白灯笼挂在高高的院门两边,我想这就是师父要我送衣服的主家了。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
   半天,没人应门,我又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我是章家裁缝铺老板的徒弟,我来送衣服的。”我站在门口,答道。
   门开了,一个穿了一身灰白色孝服的年轻女子给我开的门,她神情哀伤,眼里还闪着泪光。
   “进来吧,姑娘,大半夜的,劳烦你了。”女人对我说道。
   我跟着年轻女人进了门,身后的大门突然“嘭”地一声就关上了,我吓得回头看了一眼,门竟然自己就关上了。
   看着年轻女人的背影,我忽然发现她走路是在飘的,她在我前面飘着,引着路,把我带到了大宅子里面,走过一截黑漆漆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卧房里。
   卧房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脸上已经长满了尸斑的死人,估摸着六十岁左右,在卧房的烛光下,我在地上看见了年轻女人的影子,原来她是活人!
   “爹,我给你换新衣裳了。”女子哭着说道,接过我手里的寿衣,开始给她的爹爹换新衣。
   “姐姐,这么大的宅子,怎么就你们俩啊?”我问道。
   “这宅子很热闹的,只是他们怕见生人,都躲起来了。”女子一边给她死去的爹爹换寿衣,一边答道。
   “姐姐,为什么你走路像是在飘?”我好奇地追问道。
   女子看了我一眼,拉起了她身上拖到了地上的裙摆,拉到了膝盖,脚下还是空荡荡的,直到露出了她的两截膝盖骨!
   “你没有双腿的!”我吓得惊叫道。
   女子放下了自己的裙摆,继续给她的爹爹穿着寿衣,她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没有脚却能走路?”
   我看了一眼女子苍白的脸,后退了几步,说道:“时间很晚了,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帮忙呢,我先走了,姐姐节哀啊。”
   “别忙走啊,喝口茶吧。”忽然,刘姨的魂魄端着一杯茶,出现在我跟前,她把茶杯伸到了我手里,双眼圆睁着,眼仁全是白色的,盯着我说道。
   “刘姨,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不敢接过刘姨手里的茶,害怕地看着她问道。
   “这里是大阴宅,所有的孤魂野鬼都会路过这里歇息,伊伊看我可怜,就收留了我。”刘姨看着那个没有脚的年轻女子说道。
   “你叫伊伊?”我看着年轻女子问道。
   “我叫施伊伊,是这个宅子里面现在唯一的活人,听刘姨说你的脸很恐怖,连鬼魂都怕你?”年轻女子看着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看过我脸的两个人都死了。”我老实地回答道。
   施伊伊没有再追问下去了,她给她的死去的爹爹换好了寿衣,转过身来,对我说道:“明天中午,我爹下葬,我的腿一到白天就不方便,你回去问问你师父,看他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抬棺材的杠子班来,帮我把我爹的棺材抬到山头上去葬了。”
   我看了一眼施伊伊清秀的脸,点头道:“没问题的,我回去就跟师父说。”
   “给,拿着。”施伊伊从衣服袋里掏出了几块钱塞到了我手里,说道。
   “这是?”我接过钱,问道。
   “打赏你们师徒二人的,收下吧。”施伊伊轻声说道。
   “谢谢姐姐!可是师父没点头,我不敢乱收客人的钱。”我把钱塞回给了李伊伊。
    施伊伊看着我的眼睛,把钱塞给了我,说道:“拿着吧,妹妹是个好姑娘,脸毁了,可惜了……”
   “我不能要!”我把钱放在了身旁的凳子上,转身就走了出去。
    走过长廊,走出大门,来到了院子里面,发现院子里面站了一地的孤魂野鬼,他们挡在我前面,看着我,我看着他们各种各样的死状,站在原地不敢挪动步子了。
   施伊伊飘了过来,对院子里面的鬼魂们说道:“让她回去。”
   忽然,那些鬼魂就乖乖地各站两边,给我让出了一条路,我战战兢兢地走在他们给我让出的一条小道上,回头看了一眼施伊伊,说道:“谢谢姐姐。”
   “快回去吧,记得我拜托你的事。”施伊伊对我说道。
   “嗯,记着呢!”我边应声着,边走到了大院门口,门自己又打开了,我走出了大院门。
我一路狂奔着,跑到了师父的裁缝铺里面,看见师父在铺子里面点着柴油灯在赶制寿衣。
   “这么快就回来啦?”师父看了我一眼,问道。
   “师父,我看见好多好多……”我喘着气,正想要告诉师父我在大阴宅里的所见所闻。
   “你看见了好多好多的鬼魂了是吧?”师父平静地问道,脸凑到布料前,在裁剪着布料。
   “是啊,我还看见刘姨了!”我激动地说道。
师父听了我说的话,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直起了腰杆,看着我问道:“你真的看见刘寡妇了?”
   “是啊,她还倒茶给我喝呢,不过我没敢喝。师父,刘姨死了为什么不去投胎啊?她去大阴宅做什么?”我看着师父问道。
   师父又弯腰去制作寿衣了,埋头说道:“她一定是想给春生报仇,你别喝她的茶,那茶不能喝。”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冤枉,对师父说道:“我没有害死春生啊,刘姨为什么要找我报仇?是春生压在我身上,在我身上乱摸,还用手去掀开我的面纱的!”
   “她没找你报仇!”师父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道。
   “那她想干嘛?她要找谁报仇?”我不解地追问道。
   师父熟练地剪裁好了布料,拿着布料走到了缝纫机前,缝制着新的寿衣,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父老了,眼睛也有些花了,大晚上的做衣服,真的有些吃力了,你赶紧跟我好好学手艺了。”
   “师父身体好,师父长命百岁!师父,伊伊姐让你明天帮她找一个抬棺材的杠子班,她说她明天要把她爹葬到山头上去。”我对师父说道。
   “好,我清早出门去帮她找。”师父答道。
   “师父,伊伊姐的爹是怎么死的啊?”我好奇地问道。
   “这个不是很清楚,他的大阴宅里全是过路的孤魂野鬼,谁知道哪个不安好心地害了他啊?也许是他得罪了哪个厉鬼吧。”师父揣测道。





第7章 抬棺
   师父先做好了卖馄饨的大娘的寿衣,接着又开始做刘姨的寿衣,在做刘姨的寿衣的时候,师父特别地仔细,也不让我插手帮忙。
   天快亮的时候,两套寿衣都做好了,师父让我守着铺子,他把刘姨的寿衣送了过去,顺便去请抬棺材的杠子班。
   等到师父回来的时候,他身后跟了六个壮汉,那六个壮汉抬了一个大红棺材进了铺子,来到后院里,把棺材放在了后院里面。
   “丫头,你带这几个杠子班的人去施姑娘家吧,机灵点,看能不能帮上施姑娘的帮。”师父一边吩咐道,一边推开了大红棺材的盖子,看来是给刘姨准备的新棺材。
   我点了点头,就出门了,那六个壮汉就跟在我身后,其中领头的是一位一脸络腮胡的大哥。
来到荒郊里的大阴宅门口,我带头敲了敲门,远远地听见伊伊的声音,她在说:“进来吧,门没锁。”
   我应声推开了大门进去了,深秋的大院一片萧条,落叶、枯枝散落一地,我看见伊伊跪在了大堂里面的棺材前,棺材盖还没完全盖上。
   “伊伊,抬棺材的杠子班来了,我师父清早去给你请来的。”我对跪在地上的伊伊说道,白天里我才看清楚伊伊背后的脚是空的,想起来她夜里告诉我的,她白天行动不方便。
   “妹妹,你帮我给我爹把棺材盖盖上吧。”伊伊仰头看着我说道。
   我走到了棺材前,双手用力推了推棺材盖,就在棺材盖要完全盖上的时候,突然,我看见棺材里面的死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我吓得一使劲,把棺材盖直接盖严了!
   随后那几个杠子班的人就拿着钉子和锤子,把棺材盖钉得严严实实的了,我越想越不对劲,我走到伊伊身边,低声对伊伊说道:“刚才我看见你爹睁开眼睛了。”
   “不可能的,我爹都死了三天了,你一定是看错了。”伊伊对我说道,有四个壮汉抬棺材,两个壮汉抬着坐进了竹藤椅的伊伊,我手里挎着一个大竹篮,里面全是纸钱。
   “伊伊,你家里没有别的人了吗?”我跟在伊伊身旁问道。
   “我家里有很多人啊,只是他们白天不方便出来罢了。”伊伊幽幽地答道。
   伊伊让我把篮子里面的纸钱递了一沓给她,她高高扬起那些纸钱,洒在了空中,嘴里喊着:“爹,你走好了,我会照顾好家里的人,你放心走吧。”
   我听着心里直发毛,明明她的大阴宅里空无一人。到了上坡路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伊伊走在前,棺材走在后。
   我们经过了一个岔路口,还没来得及拐弯的时候,遇见了正在出殡的馄饨大娘的一家子。
两家的棺材碰头了,僵持着,在路口,谁也不让谁先走。
   “伊伊,要不我们让他们先过吧。”我对伊伊说道。
   “不行,我爹都死了三天了,我要在吉时送他去山头下葬,不然他会怪罪我的。”伊伊坚持地说道。
   可是对面的棺材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我走了过去,对大爷说道:“大爷,要不你们先让一让吧,你们家人多队伍长,我们这边没几个人,很快就过去了。”
   “不行,错过了吉时,会祸殃子孙后代,不能让。”大爷固执地说道。
   突然,天色异变,乌云遮住了太阳,狂风骤起,一声巨响,伊伊身后的棺材盖突然翻上了天,飞起的棺材盖正好打在了伊伊的背上,伊伊直接翻下了椅子,掉进了路边的湖水里。
   一行几个人都吓得放下了手里的杠子,缩到了一起,蹲在地上打哆嗦,嘴里都在喊着:“诈尸了,诈尸了!”
   看着落水的伊伊,我急得要哭,可是我又不会游泳,旁边的那些人都被飞起的棺材盖吓傻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跳下水去救伊伊。
   忽然,一个路过的骑着自行车的年轻男子,见还在湖水里扑棱着的伊伊,把车丢在了路边,纵身跳进了湖水里,救起了伊伊。
   “快,盖上棺材盖,把我爹葬了!”伊伊浑身湿哒哒地,喘着粗气指着地上的棺材盖说道。
   可是,没人敢靠近棺材盖了,更没人敢靠近那口棺材,只见救起伊伊的那个年轻男子把伊伊抱上了竹藤椅上,招呼那几个被吓成了一团的杠子班的壮汉,说道:“快点过来搭把手。”
   “他是县长的儿子,我认得他,快点,县长儿子喊我们去帮忙。”杠子班的络腮胡大哥对他的几个弟兄说道。
   很快,他们就又把伊伊爹的棺材盖严实了,这一次特地加了几颗钉子。这一次,没人敢跟伊伊抢道了,纷纷退到了路边让道。他们也许是忌惮刚刚诈尸的死人,也许是害怕县长儿子的威严。
   “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大恩人?”伊伊问着救了她的年轻男子。
   “我叫胡迪清,恰巧路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男子说话文绉绉的,一看就是读书人,我才定神打量起了这个浑身湿透的书生,真是仪表堂堂,一身素灰色中山装,偏分的头发湿了以后,看上去还是那么帅气。
   “我叫施伊伊,莫非你真是胡县长的儿子?”伊伊问道。
   “家父确实是现任县长,不过我只是普通的小学教师,在县办的小学里面教书。”胡迪清谦虚地答道。
   伊伊和迪清一路上聊着天,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山头上的一个大坟坑前,好像是刚挖不久的,我猜这坟坑一定是伊伊“家里人”挖的。
   葬好了伊伊的爹,我们就下山了,我和迪清送伊伊回了家,迪清到了大院门口就告辞回家了。我在伊伊的卧房里帮伊伊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了之后,我就离开了。
   其实我并不担心伊伊独自一人待在那么大的阴宅里面,因为我知道那里面有很多她的“家人”。
   回到裁缝铺,我看见师父面色憔悴地在缝纫机前缝制着一件漂亮的旗袍,阳光投进铺子里面,我看着师父忙碌的样子,仿佛只有在不停地裁剪、缝制中,他才会找到他自己的价值,那个死在他房间的女人,只能是他心里隐隐的痛。
   我走到后院,发现那口大红棺材不见了,我又跑到师父的房间,发现刘姨的尸体也不见了。
   “师父,棺材呢?”我来到师父旁边问道。
   “我拿钱给杠子班的人,叫他们抬到山上去挖坑埋了。”师父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平静地说道。
   “哪个山头?你怎么不去送送啊?不行,我要去送送刘姨。”我不解地看着师父问道。
   “我从来不送死人……”师父阴沉着脸答道。
   “为什么?”我追问道。
   “送死人有时候会被死人缠上,我这铺子里面这些年没少过孤魂野鬼,我累了,想清静一点。你以后也不许去送死人。”师父严肃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不去送送刘姨,她会难过的。”我对师父说道。
   “我比她更难过,她只想着报仇,我只想她平安,可是她不听我的劝,她还是走上了那条路……”师父声音低沉地说道。
   “她要找谁报仇?”我问道。
   “很快又会有人来我这里定制寿衣了……”师父埋头做着旗袍,低声说道。
   “又有人死了?”我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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