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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走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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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从来没人找厨房大婶探听消息,厨房大婶一开始就非常兴奋,急于表现,拉拉杂杂说了堆最近江湖上上的大事。

    可是里头除了少数老门派之外,那些新人名与新门派,她一个都没听过。

    白圭只好倒了一杯热呼呼的茶,又推了盘小糕点,让大婶缓缓。

    “不瞒你们说,我近日刚修行结束出关,很多年没听这些事了,好多人都不识得,不如就让我来提问吧?”

    那两人连声称是。

    “我想先问问我仇家的状况,月沉殿,应该还在吧?”

    小二被这问题逗笑了,“还在,当然还在,呼风唤雨的,得意的不得了!”

    白圭苍白了,“那如今的殿主是?犬宫之主又是谁?”

    “殿主是丁哲骧,犬宫之主是百狐,”说着,小二不禁啧啧,“两人都好生貌美,却毒辣至极,尤其是那个百狐!勾去多少少侠心魂呀!”

    呃?少侠?白圭口中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白圭无言了,百狐是她亲手捡的,在死前也一直都是亲手培育,那小家伙古怪归古怪,但她非常、十分、无比确定──百狐绝对是个男的!

    百狐呀百狐,这十年间,你究竟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伪娘之路啊!

    *下章预告:

    然后,终于来到白圭最害怕的问题了。

    关于那个人,是她爱人,也是她爱将的那个人──闵上轩。

    白圭饮了一口茶,顿了顿,才平缓问道:“大婶,那你可知当年白圭另一个护法,闵上轩的消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伪娘很有爱的+v+

VIP章节 5肆、

    肆、

    百狐呀百狐,这十年间,你究竟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伪娘之路啊!

    白圭扶额。

    但百狐当上犬宫之主这件事,也大大震惊了她。

    她二十岁死去那一年,百狐大约才十岁而已吧?而且百狐一直都是自由之身,不曾被犬宫咒印束缚,俯首称臣,可是百狐却自愿进入犬宫,甚至成为重枷缠身的犬宫之主?

    想一想,白圭却能够理解,大约是百狐自己留下的。

    百狐天生神力,披着孩子的皮囊却万夫莫敌,是个思考方式与价值观都异于常人的家伙,只要他想走,没人能留他。

    百狐想窝在月沉殿白圭是能理解,只是百狐竟自愿戴上带刺项圈,成为犬宫之主,这着实让白圭不解。

    那家伙难道没在那些年里,看出成为犬宫之主的惨凄吗?

    不只会被殿主当奴隶使唤不得超生,还会被男宠部下理所当然扑倒,天天睡不饱之余、还要千山万水去杀人放火啊!

    还不逃?还留下来!傻子吗他!

    “那,这几年武林正派有集结要铲除月沉殿的迹象吗?”

    厨娘目光空洞:“门都没有,人畜兴旺,处处分部,还早的很呢!”

    白圭也目光空洞,这样替天行道的重责大任,果然还时要由她──拭目以待的去期盼呀。

    “那,目前他们都在对付谁?武林正派又主要是谁在对付他们?”

    “这还用说?多年来一直都是明阳堂道士在阻挡月沉殿,人民之堤呀!”小二想了想,补充道“但这几年寒山城声势如日中天,也开始对付月沉殿了。”

    听到明阳堂时,白圭还能优雅喝茶,听到寒山城时,她脸色就刷白了。

    明阳堂是实力坚强的中立派,因为地缘相近,与月沉殿是长年对头,但那群道士比较像是老妈子,就事论事不轻易往死里杀他们,只是碰头时常被碎念而已,就是些温和的道士。

    可是寒山城就不一样了。

    自从和寒山城对上后,白圭无数次在夜晚梦见寒山城城主,然后惨叫惊醒。

    寒山城城主戚渚流绝尘脱俗,却是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人。

    白圭擦汗,决定先从平易近人的明阳堂问起。

    “明阳堂掌门,还是圆觅掌门?”

    “是,一直都是,他老人家算算今年也近一百五十岁了吧?”小二开心说道:“老当益壮面色红润,看来再守护江湖一百年不是问题呀!”

    白圭眉毛抽了抽。

    “那还真是让人……欣慰呀。”

    这个老不死,她才二十岁就香消玉殒过一次,这老妖怪竟能活快一百五十年,太惹人厌了。照这样子看,也不用问明阳堂兴盛与否了,老不死一日在,明阳堂就牢不可破。

    白圭正要往下问寒山城细况,小二却兴致勃勃反问她:“仙姑,您可知道明阳堂何清秋公子?”

    “不知,他是哪位?”

    厨娘大婶兴奋了,抢着说道:“这姑娘可必定要知道一下呀!姑娘有所不知,这几年江湖上不知道何清秋公子的,都会被当作傻子的!”

    傻子?白圭一滞,这么严重?

    目光呆滞而笑,泥马的两呆头鹅,不知面前的姑娘我是沉月殿魔头白圭,才是傻子吧。而且这叫何清秋是哪来的毛头呀?她上任犬宫之主时,这小毛头又在哪里流鼻涕奔跑?

    但白圭仍然做出很有兴趣的模样,问:“这位公子是?”

    “何清秋公子,今年二七,未婚没有恋人,清贵翩翩,性子有礼清冷,”大婶激动握拳,“前些年他还年少,大家都知他潜心习道不敢轻举妄动,但过了二十之后,何清秋公子就成了是江湖上所有未婚姑娘疯抢的对象呀!”

    大婶说到最后几乎是要尖叫了,可是却依然没说出重点。

    何清秋到底谁呀?明阳堂洗衣服的吗?

    这时小二也开口了,白圭以为他要好心解释下何清秋的实力如何,谁知小二也同大婶一般,陶醉赞美起来。

    “我有幸亲眼目睹过一次何公子风采,果真玉树临风、翩翩不凡!是继穿云阁尹翌凉公子之后,又一冉冉上升的新星!英、雄、出、少、年!”

    面对此等痴狂分子,白圭傻眼了。

    尹翌凉她知道,但穿云阁与月沉殿素来没啥往来,她真的比较介意何清秋到底强不强呀!

    于是,她无奈开口:“所以,何公子是司什么样的职位?修为呢?”

    听到白圭提出如此实际有建设性的发问,小二与大婶先是一楞,才开始为自己的一头热感到不好意思。大婶连忙收起自己的少女情怀,认真解释:“何公子是圆觅真人的左右手,清剿月沉殿的头呀!修为当然是十分不得了!”

    喔──扯了这么久,这下白圭终于明白了。

    何清秋是继老不死明阳堂掌门之后、第二大的敌人,而且是个十分受欢迎、好皮囊的敌人,年纪二七,侠义儒雅无懈可击,但好像忧国忧民为打击魔教牺牲奉献,一直没娶妻。

    在她那时候,这种类型的美人一旦被俘虏,都是被送进她寝宫的……但这种人十分难调’教,如果不是她非常喜欢的型,通常是转交哲骧老大处理或脱手。

    关于何公子的话题,到这就够了。

    于是白圭问:“那么那个叫做杨书彦的犬宫护法呢?我在他手上栽过一次呀!”

    这下阿姨激动了:“听仙姑这么一问,就知道是混过我们那年代的人呀!这些年轻小伙子怎么会知道当年的杨书彦护法!”

    “我真的是不知道……”年轻的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当年白圭死后,就是由杨书彦护法接手犬宫之主,一直到百狐上任才换手呀!”

    大婶滔滔不绝说了一阵,白圭这才发现,就算自己死了十年,在江湖上一样颇有恶名,而她的左右手杨书彦,果然接位宫主了。

    有些茫茫然,有些恍惚。

    百狐那孩子当时小小年纪,就已经无法用常理预测其行动,披着烂漫皮囊手段却十分残酷。不知道百狐接任之后,会把她的犬宫给怎么样?

    白圭皱眉问:“杨书彦还在月沉殿?还是离开了月沉殿?”

    这个问题让大婶摆摆手,不好意思道:“这没听说,百狐上任后,杨书彦就完全没消息了。”

    完全没消息了?

    一路陪她走来的杨书彦,也是在释放的名单上的,不知道是在完成她所托后离开月沉殿云游四海,还是百狐杀了?白圭皱眉,有些心凉。

    其实,杨书彦是她复生之后,少数想要相认的一个,少数牵挂在心上,放不下的一个。

    本来还想着,要去寻他,拉着他一起游山玩水的,如此就不必重头培养一个新的伴游,只要杨书彦一人,就足矣。

    可是如今看来,小喽啰奇兽都没了的她,想在短时间内瞒着月沉殿找到杨书彦,绝对是个大工程,光想就让人头痛的大工程。

    且十年光阴过去,她一点都不确定杨书彦的心思了。

    那青年是否还像从前一样被恩情所缠绕困缚,而愿意追随她呢?

    无意义摇摇茶杯里有些凉了的茶,白圭目光空洞了好一阵,大婶与小二一搭一唱说得那些闻者喷泪的月沉殿心狠手辣事迹都没听进去。

    不过大约都那几样,连听都不用听了。

    然后,终于来到白圭最害怕的问题了。

    关于那个人,是她爱人,也是她爱将的那个人──闵上轩。

    白圭饮了一口茶,顿了顿,才平缓问道:“大婶,那你可知当年白圭另一个护法,闵上轩的消息吗?”

    “他呀,还活着,而且可有名了。”

    小二也接腔:“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却难缠的要命,七年前还灭了纪原门呢!”

    看来他终于完成了复仇,白圭眸光失焦,这样想着。

    闵上轩,她枕边常客,最让她沈溺,也是最强悍的“爱犬”,同时,也是最居心叵测的一个。

    这个家伙,也在白圭与殿主约好的放生名单之中。那样让人摸不透的闵上轩,没了她一直以来的压制,离月沉殿越远越好。

    不然,那家伙迟早要把月沉殿那曾困住他的所在,给毁的精光的。

    *下章预告:

    白圭本来不想多事,只想当个无人知晓的影子,谁知──谁知来者,竟是月沉殿故人。

    小厮留在门口的那盏灯,昏黄荡漾,却足以让两人看清对方。

    他们都是一惊,如遭雷击。

    “白圭!”来者不敢置信,脱口而出。

    那两字一出,就让白圭不想多事的初衷彻底毁灭,瞬间旋身欺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从本章各线索就能看出,白圭从前的忠犬路走的无比坎坷……

VIP章节 6伍、

    伍、

    与厨娘小二两人组的谈话尾声,白圭才问起寒山城,而得到的答案,也与猜测的相差无几。

    多年来,寒山城声名与势力不断爬升,到今日,已是美名远播名闻遐迩,更是百姓心目中英雄与楷模,有着至高无上地位。

    要知道,寒山城只不过是个私人山城,仅有三十年左右历史,甚至连门派都不算。

    这样的城,却在短短三十年内,就站上了与江湖顶尖名门并列说话的高度,拥护者无数,甚至超过国内那些爱民的清官。

    这些全都因为一人──寒山城城主,戚渚流。

    从寒山城横空出世到今日,三十年来城主一直都是戚渚流,早在上任殿主时代,白圭就听过这人名讳,但及她自己成为犬宫之主、真正对上那人,白圭才知道,戚渚流到底是何等人物。

    戚渚流,当年以美青年姿态出现在江湖上时,就已是青春永驻的武人修为。

    其剑术之出神入化,姿态之超然尊贵,没几年就有了剑仙美名。

    戚渚流不是江湖上,唯一拥有剑仙美名的,也不是唯一拥有不老修为的,却是最让白圭不由自主战栗的一个。

    只要对上有戚渚流参与的正派队伍,白圭没有一次不是重伤归返的。

    那个男人不只武术造诣登峰造极而已,谋略更是凌厉一针见血,像是披着仙人皮囊的修罗。

    一直以来,白圭都对齐打从心底感到恐惧。

    可是今日来看,却是寒山城的天下了。

    而,关于为她补足多年江湖情报的小二、大婶,其实聊天那段时间里白圭脸上笑着,心中却在犹豫,关于要不要杀掉这两人。

    从前她带狗群征讨逼问情报,惯例是没有活口,因为月沉殿太多死敌,只要人活着,敌人总能从那些人嘴里猜出些月沉殿今后意图。

    但白圭想过,就算真的有人探听她好了,也无法从与小二他们的谈话推出什么,因为她就只是了解一下月沉殿、明阳堂、寒山城近况罢了。

    于是小二和大婶幸运的躲过一劫。

    两人打赏后还乐呵呵的,完全不知眼前这阔气的客人,曾对他们动过杀机。

    在那间客栈,白圭休憩了几天,那些日子里她用偷来的玉石,又唤出了些东西。

    其中最实用的大约就是那一黑一白两条小蛇,两条都以道力与血喂养颇久,黑的能麻痹人,白的能毒杀人。

    两蛇原形的小石被白圭镶到了自己手腕上,藏在袖管里。

    一有需要,便会让小蛇现形,出其不意进攻。

    而在那客栈,心不在焉过了两天吃饱发呆思索、睡饱饱的日子后,白圭终于决定动身。

    时值盛夏,艳阳高挂,辣辣的烤着,白圭戴着长纱斗笠堤防过路商队与马车,但就算白圭身着薄纱与罗衫,还去买下马匹代步上路,却仍出了身薄汗。

    天气热的她一路臭脸,想灭了无处不在惨叫的蝉,却还是固执想尽快到大城去逍遥。

    马蹄踢达,滚烫硬土路蒸腾,白圭不断与旅人擦身而过,甚至有人来与她攀谈。

    有个同是骑马的旅人,颇无聊模样,架马赶上她,搭讪漫聊。

    蒙蒙斗笠长纱下,白圭有兴味的打量那应该是武人的旅人,闲散应答,一直到岔路道别前,两人都结伴闲聊,笑语如珠。

    “有缘再见了。”那武人友善报上名讳,就与白圭别过,各分东西。

    一直到那人消失在视线前,白圭都浅笑看着那人。

    对她而言,有人攀谈真是前所未见的趣事。

    从前出门不曾落单,总跟着人马,不是阴阳怪气就是煞气阵阵,根本无人会来攀谈,会近身的也只有激情奔来的仇家。

    黄昏,白圭选择在一处偏远小城里落脚,找了间城里三层楼的客栈,住了下来。

    安置好行囊后,她上街挑了把上好的匕首,贴身收着。

    虽说如今没有乱窜寻她的仇人,但没有什么利器贴身放着,白圭还是无法睡上好觉,疑神疑鬼已成习惯,根深蒂固。

    沐浴后,白圭借着烛光,打开了随身地图。

    这地图是白圭路上所能买到最好的了,密密麻麻标着所有路径、地形与城镇,风景名胜还特意标大了些,怎么看怎么讨喜。

    她托腮带笑看着,拿指头在上面比划。

    想去南方的水乡泽国,坐上满乘歌姬的画舫,在漆黑夜里点上灯火来段华美的航行;想去北方的广大草原,策马狂奔,让狂风将衣袖满灌……

    也想在风景明媚之处,买座庄子,安定下来。

    究竟是要定下来置庄后再游玩?还是反过来?白圭暂时没有个定论。

    虽说好像应该先四处看看观察的,但置庄安稳生活实在她一直以来的梦,实在难以取舍。

    再来,也该找个伴……

    灯罩中烛火摇曳,白圭忽然从地图上抬起了眸,嘴边也没了笑意。

    窗外风一阵一阵的吹,虽然还远,她却听到了不该有的杂音。

    刚来时,还觉得这偏远小城不会有多大事端的,此刻看来,却必定将有个不平静的夜。皱眉了一阵,白圭还是吹熄火光,决定今夜提早歇息。

    没想到,入夜后却是越发的乱了。

    先是附近有了骚动,没多久后楼下竟开始传来惊慌奔走声,白圭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衣,却不急着走。

    来人有一定数量,混乱互斗着,好像还有一方在找东西。

    这么乱的时候,她一个女的从窗边飞出去,两边大约都会把她轰下来。

    白圭接近略开一缝的窗,开始观察要去哪暂时藏着好。没想到都还没有所动作,祸事就自己闯了进来。

    “救命呀!女侠!救命呀!”

    一个穿着睡袍的小厮,提灯惊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抖的跟筛子一样,不断磕头。

    “小的曾学过点武功,今日您入住时就看出女侠实力不凡,请您帮帮我们一家吧!”小厮连滚带爬,满脸涕泪,“那些黑衣人闯进来就开始翻箱倒柜,还把我爹捉了去,现正逼问着!求求您了!”

    一连串说完,那年轻小厮猛把额往地上撞,一边惨声重复:“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白圭很想说她是学道的,不是武人,而她这辈子,最讨厌分不清楚道士与武人的死老百姓,但无奈小厮激动,她始终无法插话,而等小厮说完了,那家伙又开始磕头。

    完全无法沟通的状态。

    于是白圭顺手一劈让那可怜虫昏了,单手把他提起扔到墙角去。因为,就算他不说,人也跟着那小厮寻上门来了。

    入夜晦暗中,来者无声无息来到她房门口,却掩不住一身血腥。

    浓重血味中有别人的血,也有来者的血,还伤得不轻。

    白圭本来不想多事,只想当个无人知晓的影子,谁知──谁知来者,竟是月沉殿故人。

    小厮留在门口的那盏灯,昏黄荡漾,却足以让两人看清对方。

    他们都是一惊,如遭雷击。

    “白圭!”来者不敢置信,脱口而出。

    那两字一出,就让白圭不想多事的初衷彻底毁灭,瞬间旋身欺上。

    那人伤重,不过是几招之间,就不敌软倒在她怀里,

    将没入来者心口的匕首拔出,白圭拥抱婴孩那样,缓缓弯腰将死者轻放在地。而从匕首没入来者那瞬起,那人的五指就一直紧紧抓着她发丝。

    白圭一边轻手轻脚将指头扳开,一边目不转睛看着死者。

    这人白圭记得,虽过了十年,这女子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动。

    这是她从青楼带回月沉殿的妓,一带回去,就被敌对的长老拣走,从此与她形同水火,一见她,就怒目相向。

    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伤心,她好喜爱这女子弹的琵琶,可被长老带走她之后,就只能远远听。

    这女子就这样成为了白圭死对头长老的下属,而从她杀死那派长老扶植的殿主候选、帮助丁哲骧上位殿主后,两派就结了不共戴天的仇。

    她复生一事被这女子看见了,若不下杀手,恐怕不出几天自己又要死去一次。

    毕竟她不再是那统帅犬群的犬宫之主了,那些老头恨不得杀之后快,绝对比谁都急切热切。

    女子被放到地上,死不瞑目般双目圆睁,眼底还氤氲着让人不忍的泪。

    就那样看着她,好像做鬼也要把这带她入月沉殿、还杀死她的凶手记个清楚,转世都不忘。

    白圭才刚以衣袖将女子双目轻轻闭拢,门口又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没有受伤,实力极佳的青年,明显是追着女子而来的。

    这个人,也是白圭没在第一时间就离开此处的原因──明阳堂道士。

    早在住进客栈里没多久,她的飞蛾,就捎来镇上潜伏不少明阳堂道士的消息,似乎老早就埋伏在这,等着月沉殿的人。

    这次白圭没再大意,以衣袖掩住口鼻面容,缓缓起身与青年拉开了距离。

    “这都是为了自保,请公子见谅。”她缓声道。

    知道明阳堂风格绝不无故为难人,白圭坦然在衣袖掩盖下抬眸去看那人,才发现,出现在她房中的,是个年轻的青年。

    青年二十多岁年纪,淡蓝深衣,衣带墨蓝,面容端正清冷,漆黑长发高高绾起,正平淡看她,闲静,端正,熠熠。

    在当年,这位青年,绝对是白圭会想留在身边的类型。

    青年平淡看她,好一会,才将目光移向地上女尸,再挪动眸子,瞥了阵角落昏迷的小厮。

    “在下何清秋。”他淡淡报上名号。

    短短一句自报姓名,仿佛就说明了一切。

    何清秋,明阳堂,月沉殿,美男子……这,就是那江湖上不知道就是傻子的何清秋?

    白圭险些呕血,青年潇洒归潇洒,但还真笃定短短自报姓名,就能让她理解一切状况?而且在小城里也能遇见月沉殿和明阳堂互斗,还遇上了明阳堂老不死的左右手,还真是有幸呀!

    见鬼了草!

    无视白圭面目扭曲,何清秋自顾自拾起那盏灯,到角落去看小厮的状况,一边凉声发问。

    “敢问姑娘是?”

    白圭木木道:“只是一无名道姑,无须挂齿。”

    何清秋看了她一眼,就将小厮不费吹灰之力扛起,道:“今夜不平静,是否要到我们那处,待黎明再离开?”

    “不用了,感谢公子好意。”

    何清秋有礼一点头,没有多加追问就走了。

    青年临走前带上尸体、阖上房门,虽淡漠少言,却知道她衣衫单薄,一直都低眉敛目。

    这样的人果真不负江湖盛名,是个让人不由萌生好感的翩翩公子,白圭缓缓放下衣袖,看向刚刚女子横尸处,有些黯然。

    她其实想亲自埋葬那女子的。

    走向窗边,看见一度凝滞死寂的街上,开始出现盏盏灯笼,人们交头接耳,互相走告,明显是今夜乱事告一段落。

    白圭放下悬着的心,同时也有些疑惑。

    刚刚何清秋投来的少数几次目光,不知为何,几乎都死死粘在她脸上。可白圭并不识得何清秋,也一直掩着自己面目,他没理由看出什么,是否是自己多心?

    想想,还是觉得罢了,明阳堂最爱民了。相信只要她明日一破晓就远走高飞,就会没事的。

    于是白圭钻回被窝,在这刚死过人的房间里,没多久,就睡去了。

    *下章预告:

    那个女客,让何清秋想起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闵上轩──那个在七年前,率人灭掉一整个纪原门的翩翩修罗。

    还记得,灭了纪原门后几年,闵上轩左腕就多了一串漆黑佛珠。

    各种猜测,就像生了根的种子,在何清秋心口开枝展丫。

    作者有话要说:

VIP章节 7陆、

    陆、

    何清秋右肩扛着昏迷的壮硕少年,左臂勾着月沉殿女尸,走过客栈长廊,悄声下了楼。离开了那个有窗的最高楼客房,离开了有那红发女子的房间。

    刚下到一楼,明阳堂道士们就围了上来。

    “师兄!这是……”

    他们争先恐后,抢着帮忙接过他身上那两人,嘴巴也没闲下来。

    “啊!这是客栈主人的儿子!我们正愁找不到他!”

    “刚刚客栈老板正哭天抢地的,说他儿子被月沉殿的人追着跑走了,求我们救人呢!”

    “这是刚刚被逃掉的那个月沉殿杀手吧?竟是女的?”

    ……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师弟师妹们虽你一言我一语,倒也手脚勤快,马上就将儿子扛起往老板那送,几个师妹则往女尸身上一阵摸索。

    也很快发现女尸的伤口不对劲。

    “师兄?……这伤口是短刃,人不是你杀的?”他们迷惑抬眸:“你遇见了谁吗?”

    何清秋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吩咐:“八师妹,你带上四个师弟妹,去看着那三楼独身女客,查查她的来历。”

    “加上我总共要五人?”八师妹诧异,“师兄,你看出了什么?”

    “……事情还不明朗,先去查查吧。”

    习惯了师兄的少言,一班师弟妹们互看了一眼,就各自做份内事去了。

    何清秋也没闲下,开始巡视起这间客栈,以防再有事端。

    夜里客栈诡异喧闹着,害怕的来客们都怀抱摇曳烛火,出了房门,下楼与明阳堂的道士们待在一起,就怕再有月沉殿恶徒来袭。

    就这样,客人与道士们停留的一楼大厅,烛火点点,景象有些离奇,像是妖异来犯之际、百姓群聚的那种不安。

    何清秋一处处巡视,却满脑子都是那杀死月沉殿女杀手的红发女客。

    那个女客,让他想起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闵上轩──那个在七年前,率人灭掉一整个纪原门的翩翩修罗。

    还记得,灭了纪原门后几年,闵上轩左腕就多了一串漆黑佛珠。

    那佛珠黑的泛不出丁点光,仿佛能将所有光线吞噬,圈圈缠绕在闵上轩左腕。有点道行的都会说,那是串十分邪门的魔珠。

    散发森冷气息的佛珠,至今作用仍无人知晓,但今夜,他心中却多了份不祥。

    各种猜测,就像生了根的种子,在他心口开枝展枒。

    *****

    遇上何清秋那晚,白圭睡的有些浅。

    睡的浅,还在黎明时分,梦见了极富灵气的月沉殿。

    蓊郁如仙境的美丽山谷,在春季里开了满山遍野的花朵,梦境一般美景,那个她一路成长却也将她囚禁的地方。

    天色微亮,白圭就彻底醒了,眼角有点薄泪。

    缓缓坐起身来,白圭披头散发,想起昨夜杀死的那个女子,那个她曾经非常喜爱的乐妓,也是这样氤氲了泪,在她怀里死不瞑目的软倒。

    胸口忽觉重如千钧。

    转身缓慢下床,白圭将双足往绣鞋里塞,转眸看向房门,心想明阳堂人马,大约还在这客栈里,而这样一想就有些不安。

    还是快快离开此处吧。

    白圭很快的漱洗整顿好自己,杯起行囊就从窗口飞身走了,连下楼打照面都省了。

    但刚飞身下楼来到马厩,便听见了些不寻常的细微声音,白圭脚步不停,走向自己的马,眉头却无奈簇起。

    何清秋那家伙,竟然派上几个小毛头来跟她了。

    握着缰绳,白圭一边牵马向外走去,一边想着该如何摆脱小毛头,同时,也在心中算起何清秋年纪。

    还记得,当初大婶说何清秋今年二十七,那么十年前就是十七。

    白圭记忆力不差,没听说过何清秋这名,再说一个十七岁的明阳堂少年,如果不是特别杰出,一旦被她遇上,不是俘虏就是死。

    如果范围放广点,她心中倒是浮现几个少年人影。

    可是都不太能与何清秋这人兜上。

    不到一刻,白圭便甩开尾巴们,飞过小城围墙,背着小包袱,往她早先就想好的繁荣大城飞去。两天之后,她抵达了那座夜夜笙歌的奢靡之城。

    *****

    头上罩着长纱斗笠,腰间挂了吓阻的短鞭,白圭自得的在这热闹大城里逛了起来,很快找好客栈将行囊都安顿,她出了大街,左看右看的。

    被这城华服行人们所感染,终于因为太过心痒,白圭钻入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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