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慧剑断情丝-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是她立即找出了事情不对头之处,那便是,太静了!

费家庄上,这时实在太静了,静到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是所有人全都死去了一样!

费绛珠被困在那个湖洲之上,已将近有四天了,她绝不知道费家庄上,在这四天之中,她根本没有法子知道庄上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这时候,她一觉出那出奇的静,便知道事情一定十分不妙,她的心头,也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

她呆了并没有多久,又向前奔去,一奔进了庄门,便听得忽然有人“哈哈”大笑之声。

费绛珠连忙身子一伏,隐身在一棵大树之后,向前面望去。

那地方,乃是费家庄上的练武场,老大一块空地,全都铺着青石板,在场地中心,一张金碧辉煌的交椅之上,坐着一个老妇人。

那惊心动魄的怪笑声,正是那老妇人所发出来的。

费绛珠定睛仔细看去,却又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那老妇人,坐在那张椅上,一动不动,姿势倒也并不怪异,但是看了却叫人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像是她的身子,是石头击出来的一样,若是活人,怎能如此一动不动?

而她在笑着,嘴唇也不见颤动,笑声就从她的喉间,迸了出来。

而费绛珠却可以知道那老人一定不是等闲人物,因为费绛珠并未曾和她正面相对,然而她仍可以感到那老妇人眼中,逼人的锋芒!

费绛珠从来也未曾见过这个老妇人,也根本不知她是何等样人。

她只是心中奇怪,何以费家庄上,静得一点人声也没有,却会有这样的一个怪老妇人,坐在练武场的中心,纵声大笑?

费绛珠这时,所隐身之处,离那老妇人还十分远,她正想走进去,去向那个老妇人问个明白之际,突然看到东首,四条人影,飞掠而至!

费绛珠远远地一见那四条人影,心中又是一惊,大是庆幸自己未曾贸然现身!

她见那四人,奔到了那老妇人的身边,便一齐垂手侍立,态度十分恭敬。那四个人,正是命霍贝将费绛珠押走的滇南四魔!

只听得那丑妇人,鬼哭神号厉漠漠道:“师傅,费七老贼,果然为你老人家的神威所慑,将全庄所有人,尽皆撤得一个不剩!”

那时,费绛珠仍未知滇南四魔的来历,她自然也不知道四人称之为师傅的那个老妇人,乃是天下第一大魔头,武林中人谈名色变的银臂金手寿菊香!

费绛珠心中只是奇怪,心想那丑妇人莫非是在说梦话么?

自己的爷爷,几时曾经怕过人来?又何以会将费家庄上的人,尽皆撤走?

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又令得费绛珠不能不信,因为费家庄上,的确是静到了鸦雀无声,除了他们五人之外,一个人也没有了!

那老妇人“哈哈”一笑,嘴皮略动,发出了怪异之极的声音,道:“这是费七识时务,你们若遇到了他,还是不可小觑!”

那四人一齐答应一声,厉漠漠又道:“师傅,我们轻而易举,夺了费家庄,可是以此作为大本营么?”

那老妇人突然“呸”地一声,啐了厉漠漠一口。

在费绛珠的印象之中,厉漠漠乃是何等凶横的人,但这时候,厉漠漠却低着头,向后退了开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老妇人尖声道:“你们这四个不成材的东西,失了玄铁神手,误了我的大事,不去追回玄铁神手,还想要什么?”

她一面说,一面转动眼珠,冷电也似,凌厉无匹的眼光,在四人的身上,转来转去。那四人尽皆低下了头,面无人色,那老妇人又是一阵厉喝,道:“将费家庄,烧成白地!”

那四人一齐答应,道:“是。”

他们一面答应,一面向后退了开去。

费绛珠躲在远处,听得那老妇人这样吩咐,心中不禁大惊。

然而,她知道这时候,爷爷不在庄上,自己孤身一人,定然难以挽回这个局面,只怕弄得不好,连自己也难以脱身!

因此,她心中尽管震惊,却还是一声不出。

只见那四人退去之后不久,有几处地方,已然冒起了浓烟来,费绛状呆呆地站着,眼看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要被人家放火烧成白地,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老妇人坐在椅上,仍是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才发出了一声尖啸。

那一下尖啸声,划空而过,不知可以传出多远,费绛珠只觉得被她的这一下尖啸声,弄得心神旌摇间,又已见两个身形高大得出奇的壮汉,奔了过来,将那老妇人连人带椅,抬了起来。

费绛珠这时,看出那老妇人,竟像是个身子不能动弹的瘫子!

那老妇人走时,四面八方,火势已显得很大了。

其时,已是傍晚时分,但是四面升起的火头,却将半边天都映得通红。

费绛珠知道再在庄上逗留下去,绝无好处,便悄悄地退了出来。

这时,费绛珠绝未想到袁中笙仍在藏宝库中,而她如果想到这一点的话,那是绝不会就此离去的。

她退到了湖边,找到了一艘小船,特地绕着一条较远的水路。划到了岸上。

她还未上岸,便看到在火光的照映之下,岸边聚集了不少人。

费绛珠避开了这些人,跃了上岸,又抓了一把泥,涂在脸上,挤到这些人的身边,只见那些人,原来大都是在费家庄上的宾客,而这时,都七嘴八舌地在交谈着。

只听得青城双侠中的郭不浊大声道:“费七这个筋斗可栽得大了。”

另有人道:“可是他栽在谁的手中了?”

郭不浊面上一红,道:“这倒无人得知,那晚,费七兴冲冲地要向我们展示冯大侠的寒霜剑时,那送信来的使者,有人认识么?”

人丛之中,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郭不浊“哼”地一声,道:“来信限他三日之内,撤出费家庄,他竟不敢不从,由此也可知那发信之人,非同小可了!”

众人齐声称是,议论纷坛,但是却谈不出一个结果来。

费绛珠听了一会,总算对事情经过,略有了些眉目。

费绛珠听出,像是有什么人,送了一封信,给自己的爷爷费七先生,限他三日之内,带着所有的人,一齐离开费家庄!因之他干脆不出声,只是默默地向前赶着路。

他们一直向前奔驰着,一路之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等到第三天上午时分,已经来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了。

一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袁中笙的面色,便越来越是难看起来。越向前去,他的身子,也抖得越是厉害。费绛珠不住地拿话劝他,也是没有用处,也赌气不再出声。

两人到了那山洞面前,袁中笙在离山洞口子,丈许远近处站定,额上的汗珠,比豆还大,一点一点地渗了下来,口中则喃喃地道:“他……只不过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我……却杀了他。”

费绛珠道:“你又来了,我们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要进洞去看个究竟么?你如丧考妣,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低着头,一声不出。

费绛珠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我进洞去看看。”

她在讲这话时,早已决定,只要一入洞,便将那孩子的尸体,藏得踪影不见,告诉袁中笙,说山洞之中,根本没有死人!

她一面想,一面已向山洞中掠了进去。

在她掠进山洞之际,她还可以听得袁中笙身子发震,牙齿相叩的“得得”声。

费绛珠的心中,不免以为袁中笙为人,实在是太迁了些,但是,她却也知道,那正是袁中笙为人的淳厚之处,是他人所难及之处。

山洞之中,十分黑暗,费绛珠才一掠进去时,什么也看不到。

而她才掠进了丈许,便已经听得袁中笙在外,颤声问道:“怎……么样了?”

费绛珠一笑,道:“待我幌着火揩子,来看一看……”她早已决定,只要一幌着了火摺子,不管山洞中的情形,究竟如何,总是说根本没有那孩子的尸体,那么事情便可以了结了。她一面说,一面取出火摺子来,幌了一幌。所以,火光一闪,她便道:“洞内根本没有人!”

她一面说,一面又向前闪去,准备一脚先将那孩子的尸体,踢了开去再说。可是,当她又向前掠出几步,定睛一看之间,不禁为之一呆!

因为,那山洞之中,的确一个人也没有,地上并没有什么孩子的尸体!

费绛珠心中,正在莫名其妙间,已听得袁中笙在外,惊喜交集,道:“当真么?”

费绛珠苦笑道:“你怎么连我的话也不相信起来了,总共才那么短的时间,我怎来得及做什么手脚,我早已说过,那小顽皮根本没有死!”

袁中笙道:“我进洞来看看。”

费绛珠转过身去,只见袁中笙已经慢慢地走进洞来,费绛珠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你走快些,又怕什么,难道洞中会有老虎吃了你么?”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句话才一讲出来,袁中笙的面色,陡地一变!

费绛珠急道:“你怎么了?”

袁中笙道:“一定……是有老虎……将他的尸体啃吃了?”

费绛珠心中,不禁好气又好笑,道:“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的,我说啊,他一定是给你一头撞昏了,过了一些时候,醒了过来,自然离此而去,也只有你这个傻瓜,会在这里难过!”

袁中笙呆呆地站着,一声不出。

过了片刻,他慢慢地向前走着,来到了一道石壁之前,方始站定。

当日,那孩子正是被他一头撞出,又撞在那道石壁之上,又落下地来的。

这时候,地上早已没有人了,而且,也似乎没有什么野兽走进来的痕迹,只有许多凌乱的脚步,袁中笙猜想那可能是鬼见愁留下的。

他又呆了片刻,费绛珠手中的火揩子,早已烧完了,山洞之中,费绛珠而且可以猜到,那发信之人,一定就是她曾经在费家庄的练武场上见过,那个看来像是全身僵硬的老妇人!

费绛珠虽然听出了一些眉目,但是她仍然难以相信会是事实。

要知道,费七先生隐居费家庄,表面上似乎已然归隐,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了,但实际上,却一直在暗中进行着活动,他自己本身,也经常离庄外出,回庄来的时候,总带着几个黑道上的高手一齐来。

他多少年来,苦心经营费家庄,就是想总有一天,可以卷土重来,重作天下黑道盟主之际,便以费家庄作为大本营的。

所以,费七先生居然肯凭一封信,便放弃了费家庄,这几乎是难以令人相信的事!

但是如今的情形,却又的确如此,实是不由得人不相信!费绛珠急于想找到她爷爷,问个究竟,是以听了片刻,便自离去。

她离开了之后,一直在附近徘徊,却并没有找到费七先生,过了几天,她反倒在无意之中,救了为范青云所逼的袁中笙,而且,和费七先生也会了面,这一切经过,前文已经详述,此处不赘。

而费绛珠在被费七先生带走之后,她因为心中记挂着袁中笙,所以才逃了出来,在这黄山脚下等候袁中笙,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竟被她等到了!

费绛珠将她自己所经历的事,向袁中笙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袁中笙听得自己的师妹文丽,竟已拜了滇南四魔之中的鬼哭神号厉漠漠为师,不禁呆住了半响作声不得。

费绛珠见他发怔,道:“你又在想什么了?”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文丽师妹这一误人歧途,唉,以后不知……”

他讲到此处,又难过地摇了摇头。

费绛珠见袁中笙是在为文丽而难过,心中不禁十分不自在起来,撇了撇嘴,道:“理她作什么,那可是她自己愿意的。”

袁中笙心中难过,而且他知道费绛珠是不会和自己有同感的,因之他干脆不出声,只是默默地向前赶着路。

他们一直向前奔驰着,一路之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等到第三天上午时分,已经来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了。

一到了那个山洞的附近,袁中笙的面色,便越来越是难看起来。越向前去,他的身子,也抖得越是厉害。费绛珠不住地拿话劝他,也是没有用处,也赌气不再出声。

两人到了那山洞面前,袁中笙在离山洞口子,丈许远近处站定,额上的汗珠,比豆还大,一点一点地渗了下来,口中则喃喃地道:“他……只不过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我……却杀了他。”

费绛珠道:“你又来了,我们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要进洞去看个究竟么?你如丧考妣,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低着头,一声不出。

费绛珠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我进洞去看看。”

她在讲这话时,早已决定,只要一入洞,便将那孩子的尸体,藏得踪影不见,告诉袁中笙,说山洞之中,根本没有死人!

她一面想,一面已向山洞中掠了进去。

在她掠进山洞之际,她还可以听得袁中笙身子发震,牙齿相叩的“得得”声。

费绛珠的心中,不免以为袁中笙为人,实在是太迁了些,但是,她却也知道,那正是袁中笙为人的淳厚之处,是他人所难及之处。

山洞之中,十分黑暗,费绛珠才一掠进去时,什么也看不到。

而她才掠进了丈许,便已经听得袁中笙在外,颤声问道:“怎……么样了?”

费绛珠一笑,道:“待我幌着火揩子,来看一看……”她早已决定,只要一幌着了火摺子,不管山洞中的情形,究竟如何,总是说根本没有那孩子的尸体,那么事情便可以了结了。她一面说,一面取出火摺子来,幌了一幌。所以,火光一闪,她便道:“洞内根本没有人!”

她一面说,一面又向前闪去,准备一脚先将那孩子的尸体,踢了开去再说。可是,当她又向前掠出几步,定睛一看之间,不禁为之一呆!

因为,那山洞之中,的确一个人也没有,地上并没有什么孩子的尸体!

费绛珠心中,正在莫名其妙间,已听得袁中笙在外,惊喜交集,道:“当真么?”

费绛珠苦笑道:“你怎么连我的话也不相信起来了,总共才那么短的时间,我怎来得及做什么手脚,我早已说过,那小顽皮根本没有死!”

袁中笙道:“我进洞来看看。”

费绛珠转过身去,只见袁中笙已经慢慢地走进洞来,费绛珠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你走快些,又怕什么,难道洞中会有老虎吃了你么?”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句话才一讲出来,袁中笙的面色,陡地一变!

费绛珠急道:“你怎么了?”

袁中笙道:“一定……是有老虎……将他的尸体啃吃了?”

费绛珠心中,不禁好气又好笑,道:“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的,我说啊,他一定是给你一头撞昏了,过了一些时候,醒了过来,自然离此而去,也只有你这个傻瓜,会在这里难过!”

袁中笙呆呆地站着,一声不出。

过了片刻,他慢慢地向前走着,来到了一道石壁之前,方始站定。

当日,那孩子正是被他一头撞出,又撞在那道石壁之上,又落下地来的。

这时候,地上早已没有人了,而且,也似乎没有什么野兽走进来的痕迹,只有许多凌乱的脚步,袁中笙猜想那可能是鬼见愁留下的。

他又呆了片刻,费绛珠手中的火揩子,早已烧完了,山洞之中,重又一片黑暗,袁中笙才喃喃地道:“他当真没有死?走出山洞去了?”

费绛珠一闪,闪到了他的身边,道:“自然是这样了,好,我们已经将事情弄明白了,你也可以再安心练武功了吧!”

袁中笙并不言语,费绛珠拉了他两下,他却又站着不愿动。

本来,费绛珠一进那山洞之中,见到洞中并没有那孩子的尸体,心中高兴之极,因为这样可以少了她的一番手脚。

费绛珠是知道袁中笙头顶之上那股大力的厉害的,她不见了那具童尸,立即便想到那一定是给山野间的猛兽拖走了!

但是她自然不能将心中所想的讲出来,她只盼袁中笙立即想通,离开这山洞,和自己一齐去学那四册“玄门要诀”,那实是理想之极!

所以,当她来到袁中笙的身边之际,她的心中,实是充满了甜蜜!

但这时,她见袁中笙不愿意离开这里,心中不禁又生出了疑虑来。

她吸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还不愿离去?”

袁中笙道:“绛珠,当时我那一撞,的确是将他撞死了的!”

费绛珠道:“死人会走路么?”

袁中笙道:“或者汪洋将他的尸体,带出了山洞,或许是被猛兽拖走了他。”

费绛珠摇了摇头,道:“那你又焉知他不是暂时昏去,而醒后便离去呢?”

由于山洞之中,十分黑暗,是以费绛珠站得离袁中笙虽近,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究竟如何。

她等了好一会,仍然听不到袁中笙出声,忍不住又问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袁中笙又呆了片刻,突然叫道:“有了!”

费绛珠莫名其妙道:“有了什么?”

袁中笙道:“那孩子十分顽皮,但是对他母亲的话,却十分肯听,他母亲的尸体,尚在这山洞之中,如果他是醒过来离去的话,那么自然不会听凭他母亲的尸体,留在此处的。”

费绛珠听了,不禁一怔,道:“你又节外外生枝作什么?”

袁中笙道:“不,这件事如果不是完全弄清楚了,我是绝不会安乐的。”

费绛珠道:“你不是说那孩子的母亲,是在山洞上面,凸出的一块大石上的么?还是我为你去看如何?”

袁中笙道:“那又何必?”

费绛珠心念电转,想了一想,道:“那么,你快去找一些树枝来,扎成火把,我们可以用来照明!”

她是想支开袁中笙,自己从中可以做手脚。

袁中笙答应了一声,费绛珠催道:“那你就快去吧,做火把的树枝,要多油质的,不可随便找上一些就算了。”

常言道:“君子可以欺其方。”袁中笙究竟是一等一的君子人,虽然觉得费绛珠罗嗦了些,但是却也绝想不到其他方面去,转身出了山洞。

费绛珠一等袁中笙出了山洞,立即身子一转,又取出了一个火揩来,一幌点着,火光一映,她便抬头向上看去。

果然,在上面,有一块凸出来的大石,但是却有两丈多高,颇不容易攀上去。

费绛珠知道,如果那妇人的尸体,被袁中笙看到的话,那袁中笙—定会以为那孩子死实了,而费绛珠实是不愿意一个自己绝未见过面的孩子,破坏了她一生的幸福。

是以,她身形闪动,已到了石壁之旁,手足并用,向上攀去。

费绛珠的功力,本就颇高,山壁固然陡峭,她并没有用了多少时间,便到了那块凸出的大石之上。

她到了那块大石之上,尚未定睛向前看去,便听得下面传来了袁中笙的声音,“啊”地一声,道:“你不要火把了么?”

费绛珠吃了一惊,不及去看眼前的情形,先向下望去,只见袁中笙手中,握着一双札好了的火把,正仰头望着自己。

费绛珠心中暗暗叫苦,忙道:“我久等你不来,便心急起来,想自己先上来看看,你却恰好回来了。”

袁中笙的面色,白得可以,道:“你……你看到了什么?”

费绛珠听得袁中笙这样问去,心中不禁一喜。

她知道袁中笙的武功十分平常,他想要在那么陡滑的山壁之上,攀到这块大石上来,绝不是易事。那么,自己只要随便看上一眼,便告诉他大石上什么都没有,袁中笙不至于不信自己的话。

他要是真的不信的话,自己还可以大发娇嗔,说他不信任自己!

是以,她立即转过头去,道:“我——”

她本来早已准备好说“我什么也看不到”的。

可是,她一面转过头去,一面开口,等到讲出了一个“我” 字之后,头已转了过去,在火揩子的火光照映之下,她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而当她一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之后,她那一句话,只讲了一个字,便再也讲不下去了!

这时,在下面仰头上望的袁中笙,只见费绛珠才一转过头去,讲出了一个“我”字,身子便猛地一震,不自由主,向后退出了一步。

而在火揩子的照耀之下,费绛珠的面色,也是苍白的可怕!

袁中笙一见这等情形,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鼓足了勇气,颤声道:“怎么了?绛珠……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连问三遍,费绛珠才像是松过了一口气,连忙转过头来,不再向前看去,道:“我……没有看到什么……大石上什么也没有。”

袁中笙猛地一怔,失声道:“你骗我!”

他一面说,一面已向石壁奔了过去,向上攀去,但是那石壁陡滑无比,他只攀上了七八尺,便已难以再找到什么凭藉继续上攀了。

他昂着头,道:“绛珠,你来帮我一帮。”

费绛珠道:“你……你不上来也罢!”

袁中笙额上的汗珠,如雨而下,道:“不行,我要上来,我一定要来看一个究竟!”

费绛珠叹了一口气,她虽然绝顶聪明,但是她自己既已大惊失色在先,再要讲大石之上,什么也没有,自然难以使袁中笙相信了。

这时,她只得叹了一口气,一扬手,将系在腰际的丝条,向下抛了下去,袁中笙一伸手抓住,费绛珠将他拉了上来。

袁中笙到了大石之上,由于心情的紧张,已是喘息不已,他向前看去,身子也是猛地一震!

只见那妇人的尸身,还躺在石榻之上,看来就像是一具骷髅一样,但是偏偏眼睛没有闲,两只乾瘦了的眼睛,在火揩子的光芒的照顾之下,闪着灰白色的光芒,那情景,实是可怖之极,的确难怪费绛珠一见,便什么话也讲不下去了。

袁中笙双眼发定,向前看着。

许久,许久,直到费绛珠手中的火揩子,火头又将熄灭时,他才陡地以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但是却仍然一声不出。

费绛珠苦笑了一下,道:“我想顽皮的孩子,未必懂得埋葬他母亲的遗体。”

袁中笙只是掩着脸,一声不出。

费绛珠又道:“是的,我想起来了,那妇人临死之际,托你将那孩子带走的,是不是?”

袁中笙见那妇人的遗体在此,早已六神无主,费绛珠连问了两遍,他才“噢”地一声,道:“不错,我也已答应她了。”

费绛珠双掌一击,道:“这就不错了!”

袁中笙道:“什么不错!”

费绛珠道:“那妇人在临死之前,叫你将那孩子带走,后来她死了,你带着孩子离开,如果一切意外都未曾发生的话,那孩子能不能葬他的母亲?”

袁中笙搔了搔头皮,道:“自然不会。”

费绛珠道:“这就是了,可知道那妇人根本不想她的孩子埋葬她,而她的孩子,在一醒过来之后,一定又到处找你去了!”

袁中笙给费绛珠这样一说,想了一想,觉得费绛珠的话,也大有道理。

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和那孩子对撞了一头,发生了意外的话,那妇人的尸体,也不会有人埋葬的。

他呆呆地站着,脑中仍是一片混乱。

费绛珠见袁中笙不出声,知道他的头脑不甚灵活,听了自己的话后,将信将疑,仍在考虑之故,所以也不去打扰他,大着胆子,又向那骷髅也似的妇人尸体看去。

这一次,她心中已不像第一次那样吃惊了,她看了几眼之后.忽然觉得那妇人死时的姿势,来得十分怪异。她是躺在石榻之上的,但是右手却曲向颈后。

看这样的情形,像是她临死之际,想从颈后,取出什么东西来,但是东西还未取出,便已经力竭身死一样。

费绛珠一看到这样情形,心中不禁猛地一动!

此际,费绛珠已经得到了七册“玄门要诀”中的四册,但人总是贪心的。

她一见到那妇人在临死之际,像是要取什么东西,心中不禁一动,暗忖难道还有三册“玄门要诀”,也在她身上?

如果自己能将七册玄门要诀,得齐在手中的话,那岂不是锦上添花了么?

她回头向袁中笙看了一眼,只见袁中笙仍是呆呆地站着,她便踏前一步,将那妇人瘦得只剩枯骨的手,自颈后拉了出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妇人的手中,握着一件物事。

但那物事,却并不是她想像中的“玄门要诀”的其余四册,而是一封信。

费绛珠知道那妇人既能保有四册玄门要诀,那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一看到有一封信,她立即想到,那封信中,可能关系什么武林大秘密!

她一探手,使将那封信取了下来,向信皮上所写的字看去。

一看之下,费绛珠不禁猛地一怔,“咦”地一声,说道:“袁大哥,这个妇人,你可识得她么?”

袁中笙这才抬起头来,道:“我从来也未曾见过她,怎会识得她?”

费绛珠道:“但是她却识得你的师傅。”

袁中笙道:“不会吧!”

费绛珠道:“你来看,这封信,信皮上写着‘书呈马放野大侠亲启’等字,如果她不识得你师傅,怎会写信给他?”

袁中笙心中更是奇怪,他立即想到,那妇人之死,不知道和自己师傅的失踪,有着什么关连?他一面想,一面向前走了过来从费绛珠的手中,接过那一信来一看,果然封皮之上,写着“书呈马放野大侠亲启”九个字,下面的日子,是五月初一,那是距今约莫两个月之前写的。

那时候,什么意外都未曾发生,自己师徒三人,还在黄山脚下,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只是不知道那妇人为什么写好了信,又不送出去?

袁中笙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费绛珠道:“拆开来看看,信内写些什么?”

袁中笙道:“信没有封口——”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信封,你进了两只手指去取,那一句话,也陡地停住,道:“是空的,里面没有信。”

费绛珠也是一呆,道:“没有信?不会吧,她临死之前,还郑重地将之握在手中,怎会是一个空的信封?”

袁中笙道:“真的没有信。”费绛珠将信封抢了过来,看了一看,果然只是一个空信封。

她呆了一呆,道:“我们找一找,只怕那封信在这里的。”

袁中笙也觉得事情大是可疑,道:“好,我们找上一找。”他接过了费绛珠手中将要燃尽的火摺子,点着了一盏油灯。

两人先将那妇人的尸体,抬下了石榻,然后,翻起了枕头。

他们两人,才一翻起了枕头,便有一大蓬纸片,飞了起来,费绛珠忙道:“这就是了,原来信已给她撕了,我们可以拚起来,别少了一张。”

袁中笙衣袖一扬,将已经飞起的纸片,一齐压了下去,好在那信封被撕得不是太碎,碎纸片都有寸许大小,要拼凑成为原信,也下是什么难事。两人一齐动手,不一会,已凑成了一大半。

而袁中笙在一旁,一面拚凑着那封被撕碎了的信,一面看着信上所写的文字,等到拚成一大半的时候,他已经身子发颤,手儿发抖,连拿起一张碎纸片的力道,都没有了。

费绛珠这时,心中也是骇然了,但是她究竟比袁中笙镇定,忙道:“你且别动手,让我一个人来将这封信凑齐了再说。”

袁中笙一声不出,垂下了双手,在旁等着。

又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