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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我爱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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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祁南的车缓缓开过的时候,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堪堪将黑色路虎半降的车窗里两人缠绵的一幕看进眼里。
确切地说,车身相对时,他只看到周栖的背影,但她的身形她的衣服甚至发丝,都是再熟悉不过。他用力地捏着方向盘,待往前开过一些,看清那对男女的侧脸,完全印证了心里的猜测,指骨收紧,咯咯作响。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那种痛感还是直击胸腔。
他的车就那样停住,要进不进的,恰好堵住岗亭入口。门口保安看到极其不满,从窗口探出头来,“兄弟,进不进去啊?别把车横这儿啊!”
可车里的人纹丝不动,保安“嘿”了一声,正要开门,只见一个面熟的女住户冲她做了个手势,“我去和他说。”
周梓雨一把拉开林祁南的车门坐进副驾驶,一手抚上他的肩头,“祁南,别看了,我们进去吧。”
林祁南似是没听到一样。
周梓雨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加重语气,“我说,别看了。”
林祁南依旧没有回应,只两眼直直地盯着那头亲密交谈的男女。
周梓雨眉心深蹙,余光恰好从车内镜里看到自己化了半小时的精致妆容和精心挑选的衣服,这会儿却被无视了个彻底,不禁声调陡高,“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说着用力把他的头往回掰。
等林祁南转过头来时,她愣住。
“你哭了?”
这个男人,一直是她仰望的对象。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他的理智自持是令她最着迷的品格,而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哭?
林祁南初初还压抑着,但连日来工作上的打击,家人被混混围堵骚扰,还有上一回被宗晋羞辱的愤慨,通通叠加到一起。还未来得及找到疏通的出口,眼下这一眼,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再也扼制不住翻滚的情绪。
周梓雨呐呐道:“祁……祁南哥。”顿了顿,又道:“等会儿去见我爸,你这样……”
身旁的男人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样,伏在方向盘上,肩膀颤抖。
周梓雨胸闷气结,狠狠地掐了掐眉心,碾牙道:“你都看到了吧?周栖和那个男人在别人面前就能亲上,说不定他们早就……”
林祁南抬头看向她,“你给我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
这话一出,周梓雨自己就先一愣,明知道不该此刻再火上浇油,但她又何尝不是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代价,为什么永远都要做退让的那一个,舌头抵着牙关忍了半晌,还是出口,“今天本来是我和爸爸费尽心力给你安排的机会,既然你要这样,好,那随你,等你想清楚了谁才是真的为你好再说吧。”说着狠狠推开车门出去。
等周梓雨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林祁南在保安催促下往前开到角落,升上车窗,把自己封闭,仰头倒在椅背上,阖上双眼。
一切变成现在这样,怨不得别人。如果非要给所有厄运的开端找一个节点,似乎就是那一晚,他抛弃了八年的坚守与信任,自此以后,一切都脱了轨。
***
宗晋捏了捏周栖的手,“还好吗?”
周栖偏过头看了一眼林祁南的车,“和我没有关系了。”
从最开始保安出声的时候宗晋就看到了林祁南,他和周栖说,她却始终没有回头,隐约听到周梓雨和他争锋相对的一两句,表情也很淡,不喜不怒。
董博把车调转方向往医院开去。周栖戳了戳宗晋的手臂,“吃醋了?”
宗晋低笑一声,“没有关系的人,吃的哪门子醋?反正你是我的,这辈子逃不掉。”
“哟哟哟,哪里来的自信?”
“飘柔给的。”
“……”飘柔不背这个锅。
车开到医院门口,董博下车给周栖和宗晋开门。
宗晋虽然是不需要倒时差的体质但长途飞机也有些疲累,可几日不见刚一见面就要分开实在难忍。
过年期间来医院的病人数量骤减,没有特殊情况值班都会比平时早下班,于是周栖让他去自己休息室小憩,等下班后一起吃饭。
宗晋让董博把车先开回公寓。
董博重回驾驶座,忽然想起什么,往外探了一头,提醒道:“老大,明天您还有个去明州的行程。”顿了顿,又道:“还有之前说没订成那间明州大酒店顶层江景房,我托了点当地关系,都安排妥当了。”
宗晋闻言愣了愣,轻咳一声,“行了,知道了。”
董博放心地点了点头,往外开去。
明州距离景市走高速不过一个多小时车程,周栖之前还和他说可以当天来回。没想到有的人嘴上应着,背地里擅自就订好了酒店?
她看向男人一副心机被撞破的样子,双手环上胸,眉尾挑起,“顶层江景房?你可别告诉我是为了看江景。”
宗晋已经换上一副神态自若的表情,揽过她肩膀,“当然。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羞羞脸。”
第41章
第二天; 宗晋开车去周栖家载上她一起回明州。
多年没有回来; 明州这座小城的发展不如大城市那样快; 但一路开进中心城区; 眼见以前的棚户区旧房翻新,已经拔起的高楼和正在施工的规划区交织出新旧更替的面貌。
宗晋的大伯父住在大学里的教职工公寓。他一路开过去; 就听周栖在一旁和他介绍:“刚才开过的地方原来是我上的幼儿园; 现在都拆了。”
“还有那里; 以前有一棵超大的榕树,三四层楼那么高; 得四五个小朋友合抱才能围起来。夏天我们一群小屁孩儿就在下面乘凉; 还有一个卖木莲冻的老爷爷经常请我们免费吃。”
小城有小城的人情味; 一个片区里走不过三步都是熟人。认真回忆起来,仿佛还能听到那些年夏天的悠凉晚风吹过古老榕树茂盛的枝叶簌簌作响。
宗晋听周栖一刻不停地念叨; 很少见她有这样难掩兴奋的时候。这样的情绪极感染人; 让他仿佛也跟着去她的童年走了一遭。
心里的滋味挺复杂,既遗憾没有早些遇到她; 又庆幸现在在她身旁的人是自己。
开到东头,大伯父任职的大学到了; 俩人在门口登记了身份; 把车停外面,一起进去。
宗晋带上伴手礼; 是上回让董博在拍卖会上拍得的山水画; 不算太名贵的藏品; 但是是大伯父一直在寻觅的; 也算投其所好。
敲了门,里头有人应门,浑厚稳重的声音,“来了。”
门开了,宗晋的大伯父与他们照面。此人穿着素淡戴着眼镜极富学术气质,倒和这所大学的古朴建筑氛围很是搭调。
他抬了抬眼镜,温和地冲他们笑,“小晋来了,这位是周小姐吧?”
宗晋来之前已经报备过,周栖也大方打招呼,“宗教授,您好。”
宗教授让开身请他们进屋,“不用见外,和小晋一样叫我大伯父就行。”
周栖应了声“好”,“您也叫我小栖就好。”
她跟在宗晋身后进屋。这处住所不算大,将将六七十平米的样子,一眼就能窥得全貌,装修得也很简单,客厅一张木桌一个大书柜一个五斗橱几把藤椅,墙上的字画是最重要的装饰,大多印了同一枚私印,看得出是出自宗教授本人之手。
宗晋将带来的东西双手递过,“大伯父,这是我前段时间拍到的画作,一点心意,新年快乐。”
宗教授知他一片孝心,也不多作推脱,收下后打开看了看,面露惊喜,“这是柳老先生的作品。”
宗晋颔首,“是。”
“柳老先生的画风清骨骏,你大伯母在世时最欣赏的就是他老人家的作品。”宗教授似有无限感慨,“小晋,有心,有心了。”
他无儿无女,又生性清高不喜与人过分深交。自妻子病逝后,宗家小辈里,也只有宗晋时时惦记着,时不时给他寄东西来,逢年过节也都会过来探望。
他把画妥当收好,去五斗橱上拿热水瓶给宗晋和周栖倒上两杯茶,“桌上有开心果,你们吃你们吃。”
宗晋昨天刚回的国,周栖让他多睡一会儿所以今天出门的晚,到明州时已将近中午。
宗教授平日里吃饭都在学校食堂解决,这几天食堂不开门,又想着要招待宗晋和周栖,于是一早起来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准备开火。
宗教授往厨房走,背脊因为常年伏案工作明显佝偻,“饿了吧?你们坐一会儿,我去炒两个家常菜出来。”
宗晋拦住他,撸袖子,“我来我来,您别忙活。”
宗教授道:“来者即是客,没有让客人招待主人的道理。你陪小栖说说话。”
宗晋看周栖一眼,凑近宗教授低声言语,“不瞒您说,她口味叼得很,几勺糖几勺醋就我能拿捏得准。”
宗教授恍然大悟,“噢,你们小年轻对吃食讲究,对女朋友细心是应该的。那你去吧,菜我已经都切好备好在厨房。”
“口味很叼”的周栖此刻正站在书柜前,宗教授背着手过来,“小栖见笑了。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也没什么爱好,就是看看书写写字。”
周栖浅笑,“爱好不在多,能坚持如一,就很让人佩服。”
“好姑娘,好姑娘。”
周栖一派淡然气质,言谈间不浮躁,宗教授看着也很是欢喜。他打开书柜门,从里面抽出两本相册,“这两本相册里面都是些老照片,里面有小晋小时候的模样儿,我找给你看看。”
周栖来了兴致,“好啊。”
宗教授把相册放到桌上,一页页地翻给周栖看,“你看,这是他的百日照。家里给他印了几张,这张被他大伯母要了来。毛头小子一个。”
“这张是小学毕业那天我们去观礼,我在校门口给他照的。你看旁边这两个入镜的小姑娘,是自己跑过来要合照的哦。”
周栖乐得不行,“从小就招惹姑娘呢。”
她边说着,目光落到另一张相片上。
宗教授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看,道:“这张是在这里的医院照的。那年我夫人查出来肝癌晚期,小晋和他父亲过来探病,他也很快要去美国留学,所以我们就在病房里合了这张影。”
照片是用胶片机拍的,隔着年头有些泛黄。照片里的宗晋已经长成一个清隽少年,眉目里藏不住的属于那个年纪的意气风发。周栖没来由地觉得眼熟,但并非是因为和现在的他联系到一起,而仿佛另一个匿在记忆深处的影像。
宗教授谈及夫人,拉耸的眼角沁出泪来。周栖于心不忍,宽慰道:“您别伤心,以后我和宗晋会经常来看您。”
“你乖。”宗教授抬起眼镜稍稍擦去泪痕,似是打开回忆阀门,“小晋是个有福之人。小栖你也是明州人,应该听说过明光大厦的那个恶性事件吧?”
周栖一下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那何止是记得,她当时就在现场,亲身经历。
“我还记得就是拍这张照片那天,他们从医院回去,他跟着他父亲到明光大厦,刚好就碰到了歹徒行凶。当时他父亲不在身边,听他后来和我们说起,说是被人推到地上,差一点就……还好当时有人拉了他一把,这才有惊无险。”
宗教授的话就像一把钥匙,刹那间打开周栖似乎已经忘记却又不可能忘记的记忆。
她愣愣看回那张相片。相片里的人,眉眼、鼻子、嘴巴甚至身形都渐渐和脑海中深藏的影像重叠。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不敢相信世上还能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宗晋已经做完两道菜先端出来,“看什么呢?”
宗教授笑答,“给小栖看你以前的照片呢,还和她说了你小子的传奇经历,还记得明光商厦的那件事吧?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就有了这么好的姑娘做女朋友。”
***
从宗教授家出来,宗晋和周栖走在校园里,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周栖没憋住,“你……”
宗晋知她要问什么,握住她的手,直言不讳,“是,我从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你,就认出来了。”顿了顿,刮一下她的鼻尖,“长得一如既往,太好认。”
“都过了这么久,你怎么就能确定?”
“名字对得上,也是明州人,去景市的时间更对得上。”宗晋拉了她一把,“当心。”
周栖被他一拉,刚好避开骑着自行车在空旷校园飞驰的学生,半个身子嵌进他怀里。
她有些懵,过了半晌,才又呐呐道:“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宗晋就着这个姿势,又把她拉过来一些。两个人前后贴到一起,他的下巴磕在她的肩头,“因为我记得你你不记得我啊。说出来好笑,就是怕自己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对方却从来没在意过。”
“我不是不记得,只是没有想到……”
“我知道。当时你年纪也小,就算不记得也很正常。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这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宗晋偏过头亲了亲周栖的脖颈,“涌泉?好啊。”
周栖被他亲得痒痒,挣开一些距离,“说正经的。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宗晋也不再逗弄她,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磨蹭着,神情异常肃然,“我承认开始是因为这层关系才刻意接近你,但是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我非常确定,它不包含任何报答的目的。”
周栖心头一动,男人的目光笃定,消除一切她刚才生出的疑虑。
因为一个年少时的善举,让两个本该是平行线上的人产生了命运般的交集。周栖从来没想过,缘分会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在绝望之际重新望见光亮。
她默了片刻,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上他握着自己的手掌,长睫微掀,表情严肃认真,“话不能这么说,该报答的还是要报答,等一下我把银行卡号摘给你,你看着打。”
“……”宗晋笑骂一声,“不用,等会儿把密码告诉你,你自己看着打。”
周栖笑出声,“那我可不会手软。”
宗晋挑眉,“你手软不软,我还不知道?”
周栖燥热了。
他声音里有期待,“那,周医生,要不要一起看江景?”
她摇头,“不要。”
“少来。”宗晋一把扯她回怀里,软声低语,“我都看到了。你的行李袋里,装了红色蕾丝内衣。”
“一整套。”
第42章
周栖脸红得快赶上天边的夕阳余晖。那套内衣是她昨晚被宗晋送回家之后又偷偷溜出来在家附近商场买的; 心想着有备无患什么的……
本来男女之间感情到位水到渠成也很正常; 但这点儿小心思被戳破; 瞬间还挺尴尬。
宗晋声线沉; “别不好意思。衣服很漂亮,穿给我看看。”
周栖嘴硬; “我给自己买的; 关你什么事儿?”
宗晋纳闷; “怎么不关我的事?穿好以后,不用我帮你脱?”
周栖没憋住; 嘴角不由自主勾出心领神会的弧度。
俩人出了校门口。宗晋取车; 一路开往明州大酒店; 提速再提速,心里那点儿躁动跟车后扬起的尘土一样肆意。
明州大酒店是前年建起的; 现在已经成为新的地标建筑。全景江景房在顶层; 电梯一层层上去,人进人出; 十六楼之后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宗晋的手机微信响了一声,他打开来看一眼; “我妈; 在布达佩斯度假,给我发了张照片。”
他递给周栖看; 照片里是宗晋的母亲和一位外国男人; 该是她的现任丈夫。
周栖感叹; “我要是在阿姨这个年纪能这么显年轻可就太高兴了。”
宗晋一笑; “有个秘诀。”
“什么?”
“爱谁谁。”
周栖也听他提起过他母亲,一言以蔽之就是个万事不往心里去的主儿。一般当妈的知道儿子过年要去探望肯定提前好久就准备起来,她是随性之至临时起意去旅行,所以和宗远梁从本质上不是一类人,最后分道扬镳也是情理之中。
电梯中途不停顿,很快窜上顶层,“叮”一声开启,出来斜对面就看到他们的房间号。
周栖往外跨出来,回头冲宗晋狡黠一笑,“那我办不到。”
“我不爱谁谁,我爱你呀。”
这话就跟火柴棍擦着磷皮,“嗤”得窜出一把火,宗晋一把抱住她,用力掐她腰肢,“深情表白啊周医生,多爱?”
“比你想得再多那么……”周栖用两根手指比划,“一点点。”
“就这么一点点?”宗晋呼吸急促起来,伸出手插进她那两根手指之间,扩出最大间距,就着这个动作交握住白皙柔软的手掌往她腰间的大衣系带上放。“解开。”
顶层的走廊空旷,他的声音明明压得低却格外清晰,字字入耳。
周栖抓他胡乱捏腰的那只手,“先进去,还没洗澡……”
宗晋闻一下,“不臭,香的。”
“……你臭。”
“行,那我洗干净。”
周栖转个身搂住宗晋脖子,接过他拎着的行李袋。宗晋一手贴在她后腰上下游走,单手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开门。
顶层江景房景观无敌,180°的全景观无遮挡落地窗外,将将拉开的夜幕笼罩着明州最大的江流,今天天清气朗,清晰可见江上来往的运输船和岸边耸立的航标灯。
这是周栖第一次用这样的视角看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城市。
宗晋在她耳边问:“好看吗?”
“好看。”
“走,去洗澡。”
周栖这才反应过来,整个敞开式设计的偌大空间里,唯一能用来洗澡的地方,好像只有落地窗前的圆形大浴缸……
宗晋亲她耳垂,“放心,这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进来。”
说话间他已经半推半拉地把人带到了浴缸前,“你说它为什么这么大,难道是为了让两个人可以一起洗?”
那你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
周栖从前和林祁南在一起时,也有过快越过临界点的时刻,但从来没有像此时一般心痒难耐。历过波折,更确定对方,像是一种全身心的给予。
她的身段软若无骨,用行动做回答,把宗晋往里面推。
宗晋反应极快,一把扯过她往身上带,两个人双双倒进纯白色圆弧里。
他的唇贴着她的后颈,热气弥散,“一起洗?”
周栖左手撩来花洒,右手曲起贴到身下膈人的某处,顽劣地掐了一把,“好啊。”转过身,按下出水按钮,圆盘花洒瞬间喷出无数道白花花的水柱。
宗晋的肺都着火了,欲念在一览无余的夜景下横冲直撞。
周栖低头,双腿并拢跪在他腿间,手指灵巧拉挑开黑色西装裤拉链,簌簌喷水的花洒直往上招呼。
宗晋吸一口气,胸膛无节奏地起伏,却听她难掩笑意道:“你和它,一起洗。”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起身。
“艹!”他低骂一声,“老子迟早被你玩死!”
周栖走开两步,拉开大衣束带往肩后一松脱到沙发上,背对着他脱掉内搭毛衣和牛仔裤,再脱一层,曲线毕露,走回来坐上浴缸边沿,手指轻敲他肩头,问,“你说什么?”
“……”
这转折可太他妈有点儿大!
宗晋觉得这女人平时看不出,玩儿起来是真会玩儿。他一个腾身把人拉下来,“你太坏了,自己的衣服不肯弄湿,却把我一整套都淋湿了。不行,我也要让你湿。”
浴缸里的水淹过小半,他利落除净衣物,手撑到周栖两条修长的腿旁,然后整个人往后弓一半伏进水里,用舌尖分开她。
周栖没想到这一出,“你……”
宗晋抬起头,刚剃过的板寸沾湿大片,眸色惹火声音低哑,“乐意效劳。”
还未等周栖再开口,他又附身下去。
周栖两只手紧紧抓着沿壁,脚尖绷直,不受控制地颤抖,最后仰头闷哼一声。
浴缸里的水一直放着,此刻已经没过一半。宗晋自下而上,交颈相缠,“我这张嘴除了吃饭说话,还没干过别的事,让你给开光了。”
周栖:“…………”
说话间,他又顶她一下,“该你了,让大爷高兴高兴。”
周栖身体狂散热气,“好啊……”
宗晋关掉出水,把手垫进她的腰间。身下的这副身体热烈滚烫,像要把水都蒸沸。
周栖前所未有的紧张,更带着期待,任他低头吻过她的眉心,眼睛,鼻尖,嘴角,最后探进她的唇齿。
两个人寸寸相贴,彼此节奏乱作一团的心跳声是最好的预热。
宗晋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别怕,我慢慢来。”
巨幅落地窗外,渔火交织出夜江的星光,与天呼应,就像此刻窗内的他们彼此填补,以最深邃的交付完整对方的人生。
周栖环着宗晋宽阔的肩膀,到达了从未到过的地方。
最后周栖整个人都是软的,哪哪都使不上力,被宗晋抱起来放到床上,想起后来那几回,宗晋把她按在玻璃窗前,对着宽广的天地和江河,羞耻感真是前所未有的爆棚。
“我可能要死了。”她费力翻滚一圈,用被子裹住自己。
宗晋围了根浴巾,露出宽肩窄腰,打电话叫完餐,回头看到她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笑得不行。
“爽死的?”
“臭流氓!”
“哟,翻脸不认人。刚才在那儿——”宗晋往他们刚才待过的地方抬下巴,“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闭嘴!”
宗晋扒开她头顶的被子帮她透气,“好,我是臭流氓。那你让我闻闻,刚才有没有被我熏臭?”
说着探进被子往她脸上一嗅,“嗯,外面不臭,里面……”
“里面也不臭!”周栖闷声,一只纤细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指了指垃圾桶,“臭的都在那里……”
“我的妈!”宗晋反应过来,笑得前俯后仰,“那你是还闻过啊?”
周栖:“………………”
宗晋笑完忽然想起,“我发现我们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周栖看他,“什么?”
宗晋拍了拍床边的行李袋,“你的蕾丝内衣……”
“……”
“要不然……”
“滚。”
第43章
等餐的时候; 宗晋拿出根烟坐在床尾抽; 背沟深长没入腰际。
周栖从被子里伸出脚踹他一脚;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事后烟?”
宗晋单手准确无误捏住她热腾腾的脚板; 鼻腔吐出口烟雾,“懂得还挺多。别吵; 让我感受一下。”
周栖粽子状挣扎着起身靠过去; “我也要感受!”
宗晋眉尾一挑; “会抽吗你就要感受?”
“不会啊,”周栖转半圈眼睛; “我试试。”
“试什么; 女的别瞎抽。”
周栖抗议; “性别歧视啊!”
宗晋无奈摇头,两根指尖捏着烟蒂递到她嘴边; “少给我乱扣帽子。只能一小口; 悠着点儿,别过肺。”
周栖也没听明白他这专业术语; 就着他的手唆了一口,直冲胸肺; 差点儿呛死; “咳咳咳咳!”
宗晋赶紧把烟拿开半起身灭进柜上的烟灰缸,然后隔着被子拍她背; “说了别瞎试; 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呢?”
周栖缓过一口气; “行了知道了; 烟好难抽。”顿了顿,问,“你觉得呢,和平时抽有什么不一样?”
宗晋被她这好学心态弄得哭笑不得,“也没什么不同。听说是为了缓解疲劳,但我本来也没多疲劳。”
“……”趁机夸自己是违规的!
周栖忽然目露精光,“听说?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抽这个……”
宗晋看她一眼,点头,“这么惊讶干嘛?是不是觉得我天赋异禀?”
周栖不信,“你从来都没有……”
宗晋打断她,“是是是,问个屁。”
哟,还恼羞成怒了。
夜已深沉,周栖的好奇心疯长,“那……边缘的那种呢?”
宗晋仰头回忆了下,“那有。”
周栖心里可不是滋味,明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就是不可控制地遐想,后悔自己问这么不合时宜的问题。
宗晋看向她,勾起嘴角,“你不是都在场吗?还问我?”
周栖反应过来,没屏住,咬着嘴唇笑。
***
清晨。
窗外江面上弥漫起白茫茫的雾气,笼着薄纱一般温柔。
醒来的时候周栖直觉得浑身难受,尤其是大腿根酸疼得不行。她轻轻“唔”了一声,动弹一下。
宗晋感知到动静睁开眼,眸子里带着点儿迷蒙,像江上的雾气一般写意。
周栖:“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醒过一次了,刚才又眯了一会儿。”宗晋维持着侧身抱着她的动作,一条大长腿还夹在她两腿之间,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天光大亮,周栖略不好意思,“没什么。”
宗晋一只手插进她头发自上而下梳理,“我们双方都进行过深入交流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栖被酒店里开到十足的暖气熏得脸烫,“……好酸,你把腿拿开。”
宗晋愣一下,随即撤开腿,又伸手进被子里往下探,帮她按了按,“这里酸?”
“不是……”
他的手掌又往上一些,“这里?”
“嗯……”周栖胸腔轻颤,“好痒,你别碰了。”
“我按重一点就不痒了。”宗晋掌心稍稍用力,揉压着帮她舒缓,“好点儿了吗?”
周栖觉得确实舒服一些,点头,“嗯。”过了一会儿,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我说……你不要再往上了好吧?”
“我这正正经经给你按摩,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宗晋指尖隔着布料一勾,“想到这里去了?”
“……”去死吧。
床头柜一个电话倏地划破旖旎的气氛,宗晋皱眉,翻身从旁边捞起手机。
苟沐的声音煞风景地冲进来,“晋哥,昨晚上干嘛关机啊?打你好几个电话呢!”
宗晋捏了捏眉心,“有屁快放!”
“哟,好强的起床气。”苟沐贱贱的,“过年生气气一年,生气容易使男人枯萎。”
宗晋:“再瞎逼逼我让你提前凋谢。”
苟沐那边宗宁抢过他手机,有点儿无语,“讲话能不能直切主题?”
苟沐抓了把头发,实力演出智障,“哎,主题是什么来着?”
宗宁不想理他,对手机里的人道:“昨天晚上酒吧来了个女的,指名道姓要找你。”
宗晋似有预感,“姓陈?”
宗宁颇有些诧异,“你认识?”
“不认识。”
宗宁听他这话,很明显就是认识对方,但也不多问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继续道:“她说自己叫陈璟姚,昨晚上带着一帮朋友消费了大几万,喊你出来帮她结账。”
“后来呢?”
“我看她行头不像普通人,让人查了下,是陈氏实业老董的千金。本来让苟沐打你电话问问情况,但是你手机一直关机。我也不敢贸然得罪,就先记账了。”
宗晋“嗯”了一声,“这账直接销了。以后让门口安检注意下,别再放她进来。”
宗宁犹豫了下,“这样不太好吧?咱打开门做生意,要是拦着人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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