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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我爱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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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空的一边摆上几道硬菜; 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宗晋解下腰间围兜; “你有口福。我这一手从来没在人前露过,连苟沐都没这待遇。”
他像个考了满分求表扬的小孩; 却见周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宗晋捋过她的碎发到耳后,“是不是医院有事?我听你刚才电话连响两个。那你扒几口饭垫垫肚子; 我送你过去。”
周栖犹豫一下; 不想隐瞒,“是林祁南那边出了点事; 现在人在外面喝得烂醉。”
宗晋动作一顿; 默了默; 手滑下来捏上她耳垂; 貌似漫不经心,“所以呢?”
周栖判别不出他的情绪,张了张嘴,组织不出合理的语言,最后放弃一般,“算了,和我也没有关系。”
宗晋听她这么说,心弦骤松,提起的那口气暗自沉下,演起大度来,“行了,他人在哪里?”
周栖抬眼,“怎么?”
他稍收下巴,“第一次下厨做饭给你吃,不许你带着别的心思食不知味。我找人弄他回去。”顿了顿,又郑重道:“只此一次。”
周栖飞快地吻他一口,报出那个酒吧的名字,就在“MISTY”所在的那条酒吧街上。
宗晋拿起手机打给苟沐。
苟沐咋呼,“哥,沉溺温柔乡还想着给小弟我打电话呢?”
“去青缇接个人。”
***
宗晋说的那地方近,苟沐走两步就到了青缇酒吧。他在这条街上吃得开,老板伙计都认得他,一见他来,一位服务生上来热情招呼。
苟沐开门见山,把宗晋发过来的照片朝对方一亮,“见没见过这个人?”
服务生就着激荡的灯光辨认一眼,“嗷这个人啊!那儿呢!”
苟沐往他指的方向看,一个男人歪歪斜斜倒在散座里,神形俱颓。
他过去把人往肩上一抗,“行了,人我带走了。”
服务生不好意思地开口,“狗哥,这是你朋友啊?喝一晚上,酒钱还没付呢。”
苟沐一听,往林祁南衣兜裤兜摸索,别说钱包,连个屁都没摸出来。
“我靠!买醉不买单,老子开酒吧最恨你这种。”他四处瞅,“手机呢手机?拿出来付钱!”然后就瞥见那只摔得稀巴烂的手机。
他抓一把头,对服务生说:“行了,记我账上。”
把人抗出门,小五的车已经停在门口。
苟沐把人塞进后座,“按我刚才发你的地址,送进家里完事。”
小五得令,正要启动车子。苟沐突然想到什么,“靠,他身上好像没钥匙?”
他钻进车里冲林祁南喊,“喂喂,你钥匙呢?这是被洗劫过啊?”
林祁南明明睁着眼,眼神却格外呆滞,毫无焦点地散着。
苟沐没得到回应有点儿急躁,把他拉起来晃,“哥们,醒醒!”
这一晃有奇效,对方直接哇啦一声吐出一滩秽物,溅得车垫,车椅背上一片狼藉。
小五哀嚎,“我去!上礼拜刚提的新车!”
***
小五连拖带拽把人往“MISTY”的休息室一丢,带着新车被这人弄脏的怨恨甩了门出去。
宗宁看苟沐和小五带人进来的,怕他们整幺蛾子,跟着过来,开门问苟沐:“你这又从哪儿捡来的垃圾?”
说着眼梢飞过沙发上那个男人,长得算周正,一身正装打扮不像混夜场的。
苟沐把出门前开的酒拿起来仰头喝几口,“别问我啊,可不是我要捡的。晋哥吩咐的。”
宗宁眉眼一挑,“他朋友?”
“不像,没见过。听晋哥语气也不像是要我照看的意思。”苟沐放下酒杯缓口气,“这人身上钥匙钱包要啥啥没有,手机都碎成渣。宁姐,你说咋办?”
“给他在酒店开个房间不就行了。”
苟沐一拍脑袋,“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我宁姐智勇双全!”说完起身往沙发走,“哎哎,起来了!送你去开房!我特么还是第一次跟男人开房呢!”
那人嗫嚅了几句听不清的话,突然回光返照一般朝苟沐重声吼:“滚!”
苟沐被吼得脾气上来,“什么情况啊!爱住住,不住拉倒!”
“拿酒来!我要喝酒!”
“呵,还来精神了?还欠老子酒钱呢!”
“给我拿酒!”
“别吵吵,走走走!”
“滚!”林祁南使重力,把苟沐一把推开,重复又重复,“给我拿酒来!”
这人看着精瘦,力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意格外的大,把苟沐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宗宁在一旁看得眼睛疼,“给他拿,灌醉死好办事。”
***
周栖和宗晋吃完饭,俩人分工,宗晋洗碗,周栖在旁边接过擦干。
两个人放着功能巨齐全的洗碗机不用,享受的就是这种有滋有味的日常互动。
周栖拿着干布把盘子擦得光洁亮丽,试探着问,“我今天提那个人,你有没有吃醋?”
宗晋把最后一个盘子冲得水花四溅,斜一眼过来,“你说呢?吃嘴里的味都是酸的。”
周栖嗤笑,“酸儿辣女,恭喜你喜获麟儿!”
“妈的。”宗晋低笑一声,顾不得擦干手就往她腰里探去,“再皮让你当妈。”
“快拿开,好湿啊!”周栖嫌弃地抓他手往外挪。
“哪里湿?”宗晋不怀好意,掐一把她的腰侧,“这里?”手又不安分地往下游移,插进她两腿之间,“还是这里?”
他宽大的手掌隔着她的牛仔裤前后进出,带着不打算隐藏的欲念。周栖紧张得夹住双腿不让他动,这个动作却使得自己身体一阵微微战栗。
眼见他某一处高涨起来,她的脸瞬间脸如火烧,“流氓!”
“觊觎别人老婆的才叫流氓。”宗晋凑进她,在耳边低语,散出浑身男人味,“今天晚上别走了?”
周栖心道合着是个鸿门宴,旨不在吃澳洲大龙虾,而是吃她呢!
见她没回应,他又嘴贴着耳朵说了句话,末了补充,“买了草莓味和巧克力味,你喜欢哪个?或者都试试看?”
周栖臊意腾升,看他一脸期待,实在不忍心打破,硬着头皮道:“我大姨妈第二天……”
“……”
“喂,你去哪里?”
宗晋压着火,往身下一看,“你说呢?”
周栖明白过来,耳廓绯红,默默低头从台子上拿起纸巾盒递过,“洗手间纸不够了……”
眼看一切无望,宗晋依了周栖的意送她回家。
回来路上,路过酒吧街,打了个弯拐进去。
苟沐听到小五喊他说晋哥来了还挺诧异,出去一看还真是。
“你不是跟周医生吃饭春宵一刻吗?怎么来这儿了?”
宗晋被戳痛,不想理他,坐进卡座,“滚蛋,把我酒取来。”
“啧,看来故事的走向有点儿悲伤。”苟沐叫人把宗晋的藏酒端来,“对了,你让我接的那人这会儿在我们休息室呢。”
“嗯?”宗晋抬眼,“没送他回去?”
“不是不想送。这人一没有家里钥匙,二又一直闹腾个没完非要继续喝不肯跟我去住酒店。宁姐说干脆灌醉他,到时候安安静静往酒店一搁完事儿。”
宗晋摇几下杯子,灌了口酒,“喝了多少了?”
“之前在绿缇喝的不清楚,在我们这儿已经喝好几瓶了。哥,你这哪儿来的朋友?看着挺斯文,怪能喝啊!”
宗晋眸色冷然,“不是朋友。”
“那是什么?合作商?”
“看不顺眼的人。”
苟沐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什么情况?”
小五这时候又跑来,“狗哥,那男的吵着要酒单,说我们给他的酒太次!”
苟沐插了个腰,“免费给他喝他还嫌档次不够?我看一棍打闷最省事!”
宗晋闻言放下酒杯,眉心微挑,“小五,把酒单拿过来。”
小五赶紧拿了酒单给宗晋。
苟沐问,“哥,你都说是看不顺眼的人了,干嘛还管他啊?我去——”
只见宗晋修长的手指翻开酒单,利落干脆地撕下前面所有页码,只留下最后一页,递回给小五,冷着声道:“给他送去,喝了多少都记下来。”
苟沐瞠目,“MISTY”的酒单最后一页,列的都是极贵的酒品,甚至不乏孤品,专门针对财力雄厚的高端客户。一般来的客人是连翻都不会去翻的。
他在心里默默给那人点了根蜡。
这样看来,是还挺不顺眼的哈……
第32章
林祁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酒店的遮光帘没有拉; 日光毫不客气地打到眼皮上; 未散的酒气压着太阳穴突突作跳。
他用手掌按着头; 下意识扫一眼周围; 自己竟然是从洗手间门口的地上坐起来的。床肯定在内间,这之间的距离太长; 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喝了多少; 竟然睡着能滚到这里来。
这是个误会; 昨天苟沐扛着他进来,就是直接丢的这儿; 压根没想把他扶上床。
这家酒店就近找的; 就在酒吧街隔壁。苟沐还有收账的任务在身; 得把他看住,昨晚直接就睡大床上了; 半夜醒来撒夜尿还从林祁南身上跨过去又跨过来。
林祁南醒的时候他正在床上拿着手机玩跳一跳; 听到外间动静一分心手一放小人儿就掉地上。他妈跳了887还差一关就能破纪录顺带数字还吉利。外边这男的可真是个瘟神,难怪晋哥看他不顺眼。
他麻溜下来; 退出游戏排行界面给宗晋打电话汇报,“哥; 那人醒了。”
宗晋昨晚喝了酒就没开车回家; 在酒吧睡了一晚,这会儿正在酒店一楼自助餐厅吃早餐; 听完苟沐的电话扯了张纸巾; 擦了把嘴掷到盘子里起身; 背影拉出一道冷冽的气势。
苟沐挂下电话; 顺手一把抄起边柜上的结账单往外走。
“哥们,醒啦?”他蹲下来看坐在地上的人。
林祁南本打算起身,突见里面冲出来个人,一时错愣,手撑着地茫然发问,“你是?”
“做好事不留名,叫我景市雷锋。”
“……”
“行了,说正事。”苟沐把账单往他眼前一递,“这是昨晚你在我们酒店消费的明细,结一结吧?”
经他这一提醒,林祁南胀痛的脑子隐约回想起昨天的情状。
苟沐瞥他一眼,继续道:“都想起来了吧?这张纸上除了机打的条目,下面两条手写的是你昨天把我员工车吐了得付他的洗车费,还有开这间房的房费。我人好,13%的服务费都给你掐了啊,凑个整,你看看。”
林祁南强撑着精神,把最下面的总和数字看清。
苟沐没骗他,真的凑整了,首位数字后面明晃晃五个零。
林祁南唇线绷紧,抬眼提着气势道:“你在开玩笑么?”
苟沐轻哼一声,“所以说我最烦你们这些外行。你自己上网去查查这些酒的级数年份,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林祁南觉得这个人就是蓄意诈骗,但还是维持着姿态压着火,“洗车钱和房费我都付给你,但是这个酒钱,你不能拿张单子来就说都是我消费的。”顿了顿,继续道:“凡事都要讲证据。”
苟沐做回好人还被反咬一口,心情不爽。这些看着人五人六的正经人士就爱扯什么凡事都要讲证据,还好晋哥料事如神,昨晚就让他把证据录下来了。
他掏出手机把录的视频放给林祁南看,“哥们,看看啊。这都是你昨晚在我们酒吧喝的酒,一瓶瓶的,我都给你录下来了。你说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咋那么能喝,难道上辈子是个酒杯啊?”
林祁南看着他录的视频,面上的尴尬一寸寸显露,里面的人简直失态到他不想认。
他腾地起身,手指着对方,“你这是讹诈!”
苟沐闻言也跟着站起,最烦别人用手指他,于是不再客气,“我他妈还鸭诈呢!喝了酒想赖账是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一秒就要炸裂,门铃响起。
苟沐去开了门。宗晋走进来,淡淡瞥了一眼那个看到他目光错愕的男人。
“哥,他果然想赖账呢!”苟沐把账单给宗晋。
宗晋将纸收进口袋,“行了,你先出去。”
苟沐痒着手,也得听宗晋的话,出去顺带关了门。
林祁南记得这个人,之前在餐厅门口,他目睹了周栖和这个男人的亲昵举止。
他开腔,“是你?”
宗晋不说话,从头到脚扫视他,目光如刃。
林祁南被这样锋利的目光看得周身不适,咬紧齿关,演着镇定。
“对,是我。”宗晋声线淡漠,“我是酒吧合伙人。林先生的钱包和手机都不在身上,这账是我们派个人跟你回家还是你叫个朋友过来结?”
“我刚才已经和那个人说过了,这是诈骗行为,我不会为此买单!”
“林先生开什么玩笑?”宗晋掏出根烟,在指间把玩,“工商局批的营业执照还在店里挂着,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林祁南冷哼一声,“这就是个局,你们故意引我下套。”
宗晋似笑非笑,觑过一眼,“没有我朋友把你弄来这里,你在街上被人扒了裤子都不知道。”
“你!”
“我怎么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是你向来都是做了烂事拍拍屁股不负责?”
这话意有所指,明显得不能更明显。
林祁南终于绷不住,怒目而视,“你就是为了周栖是吗?为了帮她泄愤?你算她什么人,配吗?!”
宗晋眉心微跳,听到对方提周栖的名字,那股恶心劲压不下去,涌到面上。
他一把扯了林祁南的衣领往上提,“你也配说她的名字?!”
林祁南伸手去抵抗,但作用在他衣服上的那道力实在霸蛮得不留反抗余地,“我怎么不配?是,我是一时做了错事,但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宗晋眸色淬了冰,单手用劲将他推到地上。
林祁南猝不及防倒地,怒火在身体里四窜,正要起身准备迎战,只见宗晋单腿撑地俯身下来,点着手里那根烟,吸了一口,缓缓道:“谁说我是外人?忘了和你说,我现在是他男朋友。”
“以后,还会是她老公。”
林祁南太阳穴跳得愈发厉害,这个人又在下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林祁南自认了解周栖,纵然他犯错,纵然她绝望,也绝不会短短时间里移情别恋。在感情方面,周栖不是那种豁出去的做派,这一点他笃定。
他板着脸道:“你以为搞搞暧昧就算男朋友了?她承认过你么?”
宗晋吐出烟圈,“当然。昨天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我家。”
林祁南听到这句便是一愣。他知道自己给她打过电话,而能让周栖去他家里,那已经不止是他所想的暧昧可以解释了。
他强撑着,厉声道:“那又怎么样?我们在一起八年,是初恋,也是良师益友。你算老几?一个混酒吧夜场的,和她能有共同语言?”
“狗屁初恋!”宗晋语气戾起,“我警告你,别再骚扰她。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不安分,下次就不是一张账单这么简单。”
林祁南站起来,“我要报警!你这种人不配和小栖在一起!”
宗晋撑直双腿,一条休闲西装裤愣是被他撑得线条凌厉。
他朝林祁南递出手机,“行啊。你打。要不要我把证据给你?对了,那个视频还没面过市,顺便放上你们医院内网给你的同事欣赏欣赏林医生丰富的业余生活?”
林祁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拳头快捏碎。
“怎么?不敢打了?”宗晋收回手,另一只手上的烟头已经烧出长长一节灰,挂在上头岌岌可危。
他低眉看了一眼,抬起头,把烟往林祁南染着呕吐污渍的白衬衫上扎去。
那脆长的烟灰在纯白处烫出极黑的烙印,像一道提醒罪恶的疤,继而烧出一个洞,直达皮肤。
林祁南浑身一凛,完全没有料到他这一下。
“你他妈想干嘛?!”他完全失去理智,怒吼出声,提了拳头带风而来。
宗晋轻松闪过,疾步退开些距离,继而从口袋里抽出那张价格不菲的账单,当着他的面撕个粉碎。
那白纸黑字,在地上凌乱地四散。
“这钱我不追究,就当喂了只流浪狗。”他看着眼睛充血的林祁南,缓缓道:“不过怕你不长记性,特地给你留点记号。”
——“千万不要因此误以为我是个好脾气的人。”
这钱虽然数额不小,但林祁南真要付也不是支付不起。可当下,被对方当着面像施舍野狗一般将账单撕了个彻底,那种羞辱感简直比被人讹诈还要令他郁结。
***
周栖今天不上班,早上回了周家看奶奶,顺便把宗晋让她送的大包小包都带去。
奶奶见了礼物可高兴,戴起老花镜瞅礼盒上的字眼角笑出褶皱,并且老人家眼明心亮,一下就猜出点儿情况来。
她寻了个空档,去洗手间给宗晋打电话。
“都怪你,让我送礼物。奶奶一见到那些东西,就猜出有你这么号人物了。”她一边打一边照着镜子,今天涂的口红真好看,“老太太现在缠着让我带人回家呢,你说怎么办?”
这头宗晋的手机铃声割破酒店房间凝结的空气。
他听罢那头的话,直视林祁南,勾起嘴角,一字一句道——
“这么快就要带我见你奶奶?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第33章
周栖没太听明白; 不是他昨天说想见她家里人的吗?这会儿演什么没做好准备的戏码?
她歪了下头; “我看你准备得挺充分。那些东西把我奶奶哄得眉开眼笑; 说我这朋友关系肯定不一般; 非要我老实交代,还说你没送那些虚头巴脑的; 她都吃得用得上; 夸你务实呢。”
宗晋笑意更深; “奶奶看得透彻,智慧老人。”
“这是变相夸你自己呢?臭不要脸。”
“我不要脸; 要你。”
林祁南几乎轻而易举就能补出周栖在电话那头的话语; 是属于情人间亲昵的嗔怪。
宗晋明明白白说给他听; 字字入耳,句句烧心。
他快步向前; 从宗晋手里夺过手机; “周栖!”
宗晋料到他会这样,双手环上胸; 看他还能说出朵花儿来。
周栖倏然从宗晋手机里听到这个声音,神色一滞; “林祁南?”
“对; 是我。”林祁南连退几步,见宗晋纹丝不动; 才稳住身形。
周栖疑惑; “你们怎么在一起?”
林祁南略过她的问题; 直奔主题; “你听我说,这个男的不是什么好人。”
周栖对着镜子扯出个笑,也就对着镜子,她才发现这个笑容讽刺意味特别强,“你就想说这个?”停了下,“昨天你打来电话,是我和他说你在哪里。他让朋友去找的你。”
“那你知道吗?他和他那个三教九流的朋友合起手来讹诈。”
哦?这可新鲜。周栖眉宇微蹙,“讹了你什么,钱?多少?”
“……”林祁南看着一地碎纸,闷不出个声儿来。
宗晋眼梢浮笑,像看小丑一般看他。
“小栖,”林祁南默了片刻,重新组织出语言,沉下语调,“人生大事,你要慎重考量。”
周栖长睫投下一片疏淡的阴影,“很多事情不是我慎重了就能按照预期发展的,不是么?”
林祁南张了张嘴,到底无法辩驳,锥心的感觉袭来,半晌才又道:“但你也不能随便就把自己托付出去。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你就当……听一个老朋友的提醒。”
周栖却转了话锋,“我听说你被停职调查了。”
林祁南一愣,“是。”
周栖淡声,一字一句,“既然在被调查期间,就更应该守好对外形象,免得落人口实。我不知道你和我男朋友现在为什么在一起,不过既然你人没事,就该对他道句谢。”
“男朋友”这三个字扎心,“我为什么要谢他?谢他捉弄我,还是谢他这么快就把你奶奶搞定了?”
周栖掐了把眉心,“你够了吧。”
林祁南不会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嫌恶快无法掩盖。
他想起分手那一刻,她朝他笑,让他心里还隐隐埋下些希望,毕竟多年的感情,中途遇到些岔口,来日方长,也未必就此真的分道扬镳。
“林祁南,无论私事还是公事,既然发生了就要面对。你现在是工作上受到挫折所以想在我这里找安慰,可我说不出你想听的话。”周栖不想再说下去,“你把电话还给他吧,我还有话和他说。”
这一刻,林祁南清晰地意识到,八年的相守和温存,终究被他自己亲手毁了。
再也回不去,再也没有任何可能和余地。
***
宗晋不再理会林祁南,走出房间,到走廊上接电话。
周栖语有讽意,“看来你昨晚上到现在的活动很精彩啊?”
宗晋靠上墙,“谈不上精彩。他自己非要再去我们酒吧喝酒,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总没有拦客的道理。”
“那他说你们讹诈是什么意思?”
“从合理角度来说,是他赖账。”
“你还挺有说法。”周栖挑了下眉,“别以为我猜不出你那点儿心思。”
宗晋单腿撑地,另一只脚搓着走廊地毯。他没想否认,并且非常明确自己的行为就是出于妒忌。
妒忌那个人介入了她过去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更妒忌他时至今日还能被她担心惦记。
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现在却像个睚眦必报还被人戳穿的傻瓜蛋。
“小栖。”
“嗯?”
“我有点儿后悔。”
“什么?”
他低着头,软着声,“后悔昨天说给你时间。我现在,就特别想和你定下来。”
这话一出,周栖心里那些腹诽的草稿彻底没了说出口的机会。原本她是有些怪他,怪他自作主张去接触林祁南,怪他揣着小心眼故意秀恩爱。
现下听他用低沉的嗓音软着腔说出这样一句话,直觉得,性感里混着点儿委屈感,真酥到骨子里啊……让人怎么能抗拒?
周栖干咳一声,略掩心神,“等你出国回来以后,再议。”
她挂下电话,耳朵尖是红的。
中午吃完何妈做的饭,还兜走满满一壶养生汤,和奶奶道了别,出来的时候,正碰上周常东的车子开进前庭。
他降下车窗,喊住人,“栖栖,等等。”
说完从车里出来,闻姨也跟着下车。
“怎么回来也不跟爸爸说一声?最近医院是不是很忙?”
周栖摸上汤壶,点了点头,“嗯。”
“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多回来让何妈给你做点有营养的菜。”周常东揽过女儿肩膀,“爸爸前段时间在国外,给你和小雨都带了礼物。你跟我来,先挑一挑,剩下的再给小雨。”
闻姨浅皱着眉,前后脚跟进去,见他们父女要去书房拿礼物,便回了房间。
周常东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伴手礼,“栖栖,看看,礼物都在这里,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自己挑。”
周栖垂眼扫过一遍,拿起其中一个半透明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精致的玻璃杯,浑然一体的杯身看上去该是人工吹制的手工艺品。
她对周常东笑了笑,掂着手里的小玩意儿,“就这个吧。”
周常东微怔,面有难色。
周梓雨有收集杯子的爱好,从第一趟出国到现在,每次都会在世界各地搜刮造型各异的杯子。周常东这个礼物,其实是给小女儿带的,只是放到一起,忘记抽出来。
周栖辨出父亲的神色,心底生出一片逆鳞,“怎么了爸,这个不行吗?”
周常东恢复笑意,“怎么不行?你喜欢就拿去,难得有你看中的东西。”
“谢谢。”
“父女之间不用说谢。”他双手背到身后,挺了挺背脊,切入正题,“对了。我听说我和你闻姨不在国内这段时间,你和小雨闹了点矛盾。”
他说的是周梓雨上回闹上网络热搜的事情。
周栖手在杯沿上来回,“不算什么矛盾,算是个误会。”
周常东缓了语气,自以为主持着大局:“是误会就好。小雨是你妹妹,你该多担待一些。”
见周栖没说话,又道:“快过年了,咱们家人之间,不能把误会留到明年。除夕夜你一定回来吃团圆饭,一家人和和美美过个年,有什么误会都给它散了,来年才会事事顺心。”
周栖抬眸,“爸。”
“嗯?”
“只要奶奶还在这个家里,我一定回来吃团圆饭。”她的薄唇勾出没有笑意的弧度,“不过,您这些礼物我都不合用,包括这个杯子。您送给您想送的人吧。”
她放下玻璃杯,杯身在周常东的书桌上扣出清脆一声响。
周常东没想到周栖会这样说,脸上一阵青白泛过,“栖栖,你什么意思?”
周栖嘴角弧度更深,眸子却愈发清冷,“我只担待自己的人生,其他人,担待不起。”
第34章
周常东面露不悦; “栖栖; 你这样说话; 是在赌气。”
周栖毫不掩饰; “对,是赌气。”
“那是和谁赌气; 和你妹妹; 闻姨; 还是我?”
“都有吧。”
一个人被差别对待久了,会习惯; 但不代表麻木。
自从出了林祁南的事情之后; 她也说不清是有意还是不赶巧; 回周家的频率没变,和周常东见面的次数却在变少。今天难得碰上; 说给她带了礼物; 却是照着周梓雨的喜好买的东西。后来的话,更是字字句句都藏匿着质问和偏袒之意。
故作懂事的戏码演不下去; 赌气却也未必能引得注意。两字以蔽之:没劲。
周栖扣了扣下唇,“我下午还有个报告要写; 先回去了。”
“栖栖。”周常东叫住人; 绕到桌前,伸手抚上她的肩头; “爸爸知道你一直心里有口气; 但归根结底小林是个外人; 你要为了他和我们这个家; 和你妹妹一直生着嫌隙吗?血缘关系最是可贵,爸爸老了,奶奶身体也一年比一年差。以后的日子还长,姐妹之间该互相扶持和帮衬。”
周栖余光掠过覆在她肩头的那只手,确实显出经年累月的奔波,仔细看,还微微地发着颤。
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爸,您想得太远了。”顿了一下,对上周常东的眼神,又道:“真说到以后,我也会有我的家庭,会和我的另一半相互扶持。”
语气明显软和了不少,立场却丝毫没有偏移。
周常东知道这场对谈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转了话题,“爸爸听说你交了男朋友,是景市本地人吗?”
“算是,也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
“做什么工作的?”
“自己开公司。”
“对你怎么样?”
“很好。”
“那就好,看到你有着落爸爸也放心一些,有机会带来家里坐坐。”
“嗯。”
一个问一个答,没有赘词。周常东放开手,沉着声道:“行,那你有事就先走。路上开车小心。”
***
周栖被这插曲扰了心神,从周家到自己家开到近一半的路程,忽然从身体里翻出一阵疲累,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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