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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绯闻小娇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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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厉行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快狠准的又吃了孟老好几个子,孟老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即使是枭雄,也逃不过年纪越大玩心越重的命运。
倚靠在言厉行身边,正被荣美谣修建着指甲的苏纯净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爷爷,我都说好多遍了,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悦兮的事,你看,我并没有受什么伤,而你却打得悦兮都……爷爷,你答应过我的,你就不要再为难悦兮了好不好?算孙女求你了。”
苏纯净的确只是摔破了额头,不过缝了两针,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当时被撞得昏迷了过去,醒过来听到荣美谣说这些话,她都一天没能吃下一口饭了。
最后还是孟老来劝她,并说饶了南悦兮,苏纯净才妥协了下来,现在孟老当着她的面旧事重提,孟老也老脸臊红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
“对了,厉行,苏茉那丫头还没接过来吗?把她看好,这段时间就宣布小纯怀上了,到时候处理干净点!”
言厉行面无表情的放下黑子,自己断了自己的后退,波澜不惊道:“爷爷放心,就在爷爷的寿辰上宣布。”
孟老满意的点头,苏纯净却突然握紧了手指,竟然没发现握紧了荣美谣给她磨指甲的尖锐利器,一滴鲜血从中低落上白色的裙摆,妖冶绽放。
荣美谣看着苏纯净淡然自若的清丽小脸,愣了足足两秒,这才紧张的拿起苏茉的手,叫女佣来给她上药,眸中却凝聚着散不开的狐疑。
苏纯净拒绝了女佣,拉住荣美谣道:“美谣,我闷得慌,你推我到外边去走走吧,厉行……”
苏纯净搂过言厉行的胳膊,言厉行偏头看她一眼,冷冽黑眸深邃浩瀚得不见底,缓缓的俯身下去,苏纯净长睫颤动的慢慢闭上了眼,颊边染着恋爱的羞涩红晕。
可是,她等来等去所等到的,却不过只是男人粗粝的指腹拂过雪白玉肌,将她前额滑落的一缕头发捞到脑后。
苏纯净眸光暗淡了下去,男人一如往常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动作,性感薄唇却似笑非笑的勾着,略带戏谑,“玩得开心。”
苏纯净这才笑了,温顺的点了点头,又给孟老打了声招呼,才让荣美谣将她推着离开了花园里的玻璃观赏房。
孟老放下最后一步的一颗棋子,意味深长的道:“小纯这丫头,跟她妈妈一样,单纯又痴情,你不要学她那个不争气的爸爸,否则我做鬼也要爬出来找你!”
言厉行倏然而笑,尽管只是略略勾唇,“爷爷还能讲笑话,只会越活越年轻。”
言厉行甚少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着恭维的话语,孟老很开心,笑得满脸的皱纹一直抖动,喝了一口茶之后又道:“只要你继承了孟家产业,成了孟家掌舵者,你就能跟你母亲团圆了,你年纪小小就和你母亲分开,可怪我不让你和你母亲见面?”
言厉行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以前不懂事,是怨过,但现在,我只会感谢爷爷,感谢爷爷的栽培之恩。”
言厉行中肯的一句话,虽然有褒有贬,但孟老却很满意,搁下茶杯拿起拐杖,身边的谢管家急忙搀扶住他。
孟老被谢管家搀扶着走了几步,突然道:“厉行,走吧,一起去看看你母亲,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你母亲住的地方了。”
言厉行:“……”
言厉行捏着一把棋子的手指倏然收紧,缓缓松开站起身来,黑色棋子哗啦啦的落在碧绿的玉石盅里,很清脆。
外面花园里的苏纯净回过头,看向玻璃房里已经跟着孟老离去的言厉行,轻叹道:“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见过萍姨了,对了,昨晚萍姨突然旧病发作,现在没事了吧?我身体不舒服没跟你和厉行一起去……”
荣美谣也叹了口气,“还不是老样子,食物过敏,萍姨已经闹过好多次了,小纯,这些年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告诉厉行我小姨的住处,还经常陪着小姨,小姨恐怕早就不在了。”
苏纯净柔柔的微笑,“我也是偷听到的,只是想帮厉行做点事,我是很佩服萍姨的,她就像是我的导师,我学芭蕾,钢琴,书画,都是萍姨教我的。”
“是啊,我小姨是才女!”荣美谣很骄傲,也很感慨,“也亏得你小时候经常陪着萍姨,你看你现在,形象气质都跟萍姨如出一辙,还有这自然的体香……”
荣美谣说着就凑近苏纯净,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艳丽的唇坏坏的勾着,问:“诶,小姨自创的那花瓣浴闻着倒是不错,也纯天然无公害,但是,咳咳,真的能洗得干净吗?”
苏纯净:“……”
……
大海另一边,缓缓行驶的客船上面,霍聿倾看着被荣美谣挂断的电话,唇角僵硬的抽搐了两下,上挑的狭长眉眼之间似乎有嘲弄在蔓延。
嫂子?谁是嫂子?嫂子是谁?他霍聿倾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嫂子来了?还拜托?呵呵……
下一个站台即将到达,霍聿倾收起嘴角嘲讽的笑,单手装好手机,戴上金丝眼镜,看着躺在怀里奄奄一息的小女人,问:“你是嫂子吗?嫂子?”
“……”
南悦兮已经再度晕睡了过去,怎么可能会回答霍聿倾无厘头的问题,霍聿倾好笑的在她青紫色的嘴角抚过,揩去边上的不明液体,再次将她抱起来放进了行李箱里面。
“悦兮丫头,委屈你了,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受这种苦,我霍聿倾对天发誓。”
他自言自语般低声说着,绯色薄唇却不含丝毫的笑意,抿得很认真,将她凌乱的碎发别到冰凉的耳后,又给她弄上吸氧器,这才拉上了拉链。
客船靠岸,下船的客人依次排队下船,霍聿倾也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只是没想到才上岸就被人给拦截了。
“不要动!你这箱子怎么会在你这里?过来!”
霍聿倾被人拿武器抵住了后背,挟持着他来到马路边上,那里停着两辆黑色的豪车,车门外站着两个垂着交握的黑衣保镖。
这里不是邺城,持枪并不犯法,霍聿倾只得老老实实的举着手,拧着眉看着那辆牌照为白燮城的黑色宾利,南悦兮的户籍就在白燮城。
虽然他并没有刻意打听过南悦兮,也没有去过南悦兮姐姐的婚宴,但对于南氏珠宝南蒹霞,他还是略有所闻。
毕竟是霍氏集团的少东,怎么可能对商界没有丝毫的了解,他不但知道南蒹霞,还知道联姻的盛世集团,总裁盛良雍,是南悦兮的姐夫。
所以,当盛良雍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并不奇怪,毕竟荣美谣早就在电话里说过了,何钧,是会将南悦兮带回白燮城的人,是盛良雍的人。
何钧在金饵岛做着双面间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已被言厉行给锁定了准备做鱼饵,也看到了何钧将南悦兮埋在了沙坑里面躲避。
言厉行这个人是很精明睿智的,他顺势借着何钧的手将南悦兮带出金饵岛,再让霍聿倾中途截走,自然也会想到眼前出现的这一幕。
霍聿倾勾起邪魅的绯唇,看着眼前这位只有在财经报道和杂志封面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鼎鼎大名的盛世集团总裁,漫不经心的笑道:“那箱子并不是什么限量款,所有C医的优秀毕业生都有份,我说是我的,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盛良雍徐徐走过来,步伐很缓慢也很优雅,白皙修长的右手转着一根雪茄把玩着,钴蓝色的西装称着他俊美面容上湛蓝的眸,雍容华丽而尊贵。
这是一个含着钻石汤勺出生的男人,他是王子一般的贵族,尽管笑容温柔而亲和,却无形中散发着让人矮上一等的轻蔑睥睨。
他高高在上的扫视了霍聿倾一圈,挑眉而笑,“霍公子爱好广泛,玩医学,玩化妆,还爱玩女人,令尊前几日还在抱怨说后继无人,可惜。”
霍氏集团虽然比不上盛世集团,可也是全球前十里面出名的企业,商人与商人之间利益往来,霍父又惯来喜欢酒后胡言乱语,更喜欢跟有权有势的人拉家常,套近乎,霍父会跟盛良雍说出这些也不足为奇。
第119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霍聿倾从来都被人称为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对盛良雍的评价浑不在意,勾唇道:“盛总这么忙,还来操心我们霍家的家务事,真是受宠若惊,不过盛总跟我聊个天,用这种方式不太妥当吧?”
“你想多了,就是请你做个客而已。”盛良雍笑容依旧温和,却抬了抬手,让人去拿走他手里的行李箱。
霍聿倾不松手,按着眼镜似笑非笑的抬眸,“那真是不巧了,盛总也知道我平时就喜欢玩玩女人,有美女正洗白白躺床上等着我疼爱,所以只好辜负盛总的好意了。”
霍聿倾抓着行李箱就要转身,可注定是徒劳,那把枪抵在身后并没有撤退的意思,盛良雍亲自过去握住行李箱的把手,笑:“不过是女人,我那里不缺,霍公子想要多少有多少,上车吧。”
盛良雍这是明显的威胁了,最后的委婉言词,算是给了霍聿倾最后的台阶,霍聿倾沉吟了两秒,耸肩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盛总盛情款待。”
霍聿倾拖着行李箱往豪车走,可盛良雍却按住箱子,对紧跟在身边的人道:“安助理,行李箱拿进去放好。”
安格斯点头过去拿,霍聿倾就笑了,“我自己的东西,还是放在我身边比较方便,安心。”
霍聿倾还是要抢箱子,盛良雍笑容更加温柔了,“霍公子这么离不开这箱子,我倒是好奇了,打开看看?”
霍聿倾立刻松开手,摸着鼻子讪笑,“那还是算了吧,我哪点私人爱好被曝光了可就不好玩了,我好歹也是靠脸吃饭的。”
霍聿倾摸着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美艳俊颜,自恋的姿态得让安格斯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盛良雍也笑,“那就请吧,霍公子。”
霍聿倾还被保镖拿枪抵着后背,只得磨磨蹭蹭的走向后面被保镖打开着的车门,而安格斯则拖着行李箱走向前面那辆车。
“诶!对了!你们小心一点,我箱子里面养了一条蛇,剧毒的,千万别打开,会被咬到!”霍聿倾提醒道。
安格斯闻言,吓得下意识的抖了抖,可见盛良雍就在身边,只得硬着头皮提起箱子,差点没被重力压得折断了他的手臂,不过这个重量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霍聿倾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暗格森将行李箱抱进车里,盛良雍也从另一边上去了那辆车,暗格森将那行李箱放在前面,去了最后一排。
眼见盛良雍的手指落在行李箱上,霍聿倾忽的猛然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女人送我那件阿尼玛限量版的外套忘在了船上,不拿回去不找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怪,盛总,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霍聿倾的确是没穿外套,行李箱已经到手,霍聿倾就不重要了,盛良雍抬手挥了挥,霍聿倾这才脱离了指着他的枪口,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了。
“BOSS,我觉得这霍少就是个举世闻名的花花公子,言总有个这样的朋友,算不算物以类聚?”安格斯在后面嘲讽不屑的点评。
盛良雍眯着眼嗅着拿根没有点燃的雪茄,看着霍聿倾又返回客船的身影,嗤笑道:“一个全球金牌造型师,权威外科教授,你认为真是败类?”
“……”安格斯汗颜,殷勤的拍着马屁道:“我目光短浅,还是BOSS慧眼识珠!”
盛良雍没有理会他的废话,拉着面前被卡住的行李箱拉链,拉了快一分钟,蹙起眉来,伸手,“匕首。”
“……是,”安格斯急忙拿出匕首递过去,低声道:“BOSS,要不然我来吧,可别伤到了悦兮小姐……”
“废话收起来,医疗设备和医生都到位了吗?”盛良雍一边说话,修长优美的手指轻轻划着优质的行李箱,好在刀刃锋利,没几下就划开了。
安格斯还在后面汇报着情况,突然就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红灯在皮箱里层闪闪烁烁,没有什么毒蛇,只有……定时炸弹!
安格斯瞪大了眼,又惊又怒道:“霍聿倾真是太胆大妄为了!BOSS!你别动!我打电话让拆弹专家过来!”
盛良雍手指正放在那个行李箱里面,离开必定会引爆炸弹,温柔俊美的深邃五官在红灯闪烁的映照下,湛蓝的眸中有着玩味的轻蔑,“小孩儿把戏!”
他按住行李箱的手指没动,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伸进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动作的,简单快速的一刀下去,跳动的红灯倒计时就停歇了下来。
安格斯都紧张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爬起来将那个行李箱提下车去丢掉,还没上车就听盛良雍吩咐道:“去把霍聿倾给我抓回来!抓活的!还有兮儿……”
“我一定找回悦兮小姐,BOSS放心!”安格斯急忙下了军令状,领着几个保镖就快步冲上客船。
盛良雍抬着手来,看着上面被皮箱里面的金属划破了手指,鲜血淋漓的,却不及他嘴角的笑容来得阴森嗜血。
“言厉行,算计我是吧?想要江山,还想要美人,有那么容易?我很期待你到最后人财两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样子……”
……
霍聿倾是乘坐快艇离开的,事先就安排在客船之上,还有他那个C医学院一模一样的行李箱,刚才不过只是障眼法,言厉行指点的障眼法。
这一点,霍聿倾是很佩服言厉行的,能精明锐利到他那个程度,也难怪能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不过天妒英才,上帝在为你打开一扇窗的时候,就会为你关上一扇门,言厉行的生活轨迹,他并不羡慕……
看着躺在自己腿上蜷缩着的狼狈女人,霍聿倾在她湿润的头发上摸了摸,问:“悦兮丫头,你想去哪里?是去言厉行要求的地方,还是想要找个言厉行和盛良雍都找不到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南悦兮现在深度昏迷,呼吸越来越微弱,满身都是血污,像是已经没了生命力的破碎人偶,霍聿倾这话等于自言自语,他也的确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说话,那我就替你做选择了,离开吧,至少等你先治好伤,你要是能活下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所以悦兮,你想要回到他身边,就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吗?”
他的手指从她的头发往下移,慢慢的拂过她冰冷汗湿的脸颊,最后还慢慢的抬起她消瘦的小下巴,慢慢的附身贴上她越发青紫的唇瓣,轻轻吹着气,极尽温柔……
南悦兮身上的伤太多太重,不宜长途跋涉,霍聿倾包下了一艘豪华游轮,一边在海洋上行驶,一边在房间里面给南悦兮处理伤口。
海风从窗外吹拂进来,室内灯光不够明亮,窗户开得很大,趁着现在天色未晚,取下她手臂上紧紧缠绕的血淋淋的方巾,剪破她的袖子,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划开她已经流脓发炎的伤口。
南悦兮是打麻醉针的,但霍聿倾这一下却疼得她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叫声嘶哑而低闷,被她咬着牙硬是咽了进去,苍白的小脸上冷汗涔涔,瞪大了晦暗无光的瞳孔。
霍聿倾急忙拿酒精棉按住她的伤口,好在南悦兮现在没什么力气,并没有太大幅度的挣扎,就像是一条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霍聿倾脸色也是一变,没想到南悦兮现在对麻醉形成了抗性,竟然不管用了,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似乎并不止是流产大出血后遗症这么简单……
现在的南悦兮,痛醒过来就一直在咬着牙磨着牙,似乎很难受很痛苦的样子,并不是因为她肩膀上面的伤,而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却忍不住的流起了眼泪鼻涕,全身都在哆嗦,颤抖。
她这个样子,就跟戒毒所里面的人差不多,而且还是吸食过太多之后的症状,连神经也错乱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多人都会在这种状态下被逼疯……
霍聿倾脸色变得很难看,压住她的手腕,极快的夹出了那颗血淋淋的子弹,拿纱布给她草草的包扎了伤口。
南悦兮并没有过多的挣扎,她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手臂的疼痛,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极度的渴望之中,又是那么无力,只能紧紧的攥着霍聿倾的衣角。
“我……我要……给我……”
多么暧昧的字眼,霍聿倾听这些字眼都习以为常了,但这一次,他却只感受到无比的心痛,也无比的愤怒。
他不知道南悦兮到底遭受了什么样非人的虐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女孩,去了一次金饵岛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悦兮丫头……”他将唇瓣都咬破的南悦兮抱起来,拥入怀中,任由她一口咬上他的肩膀,诱哄性的轻抚她僵硬颤抖的脊背。
发起狂来的南悦兮简直是惨不忍睹,现在她只想要力量,那种会让她突然之间就变得强大的力量,那种会让她回光返照的力量,也会让她遭到严重反噬,生不如死的力量。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昨晚会那么疯狂,因为她被注入了毒品,大量的毒品,不知道是什么的毒品……
第120章 我陪着你一起走出去
正午时分,无边无际的海面尽头与天相接,前路漫漫,后路迢迢,徐徐行驶的游轮,就是一片汪洋大海里一叶孤舟,如此渺小。
这种感觉应该是孤寂而孤单的,可惜南悦兮现在双目失明,除了吹过耳畔的海风和拂过鼻尖的咸涩,她已经感受不到那波澜壮阔的美丽海景了。
而且,现在的她也无力的去感受,挂着吊针躺在窗边的床头,对着眼前不管怎么睁大瞳孔,都是一大片黑暗无光的空间,心里更是无限的恐慌。
她就像是在掉入一个深黑的无底洞,一直掉一直掉,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好难受,胸口窒息憋闷得好难受,好想睡觉,不,好想做点什么,好想吃点什么,可是她吃什么吐什么,肚子好痛,好想吐……
南悦兮难受得抓狂,挣扎着被捆绑在床边的尼龙绳,埋在手背血管里面的针头又一次翘起来了,又肿起了一个包,鲜血在输液管里倒流。
霍聿倾端着重新熬好的粥进来,见到南悦兮困兽似的在床上挣扎,满头长发乱糟糟的盖着脸,咬破的唇瓣又被她咬得鲜血淋漓的,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悦兮!”霍聿倾急忙放下碗,快步过去按住她的手腕拔出针头,又拿棉球给她压住,一只手拨开她黏在脸上的长头发,露出脸颊上那一条深褐色的疤痕。
“悦兮,你要忍住!不要怪我心狠,你现在才刚开始,有我在,我一定会帮你恢复健康的,我陪着你一起走出去,不要怕。”
他一根根掰开她紧紧抠着掌心的手指,替代她被抠的鲜血模糊的小手,看着上面被抓出的新鲜伤痕覆盖着旧的伤痕,苦笑道:“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猫儿。”
南悦兮不住的打着哈欠,清醒的时候一滴也不愿掉落的眼泪,现在被病痛的折磨下哗哗啦啦的直往下溜,颤抖着虚弱的声音,“我,我不能死……”
“你不会死!”霍聿倾抽着纸巾擦着她花猫儿似的脸庞,手指在她暗淡的眼角处徘徊,狭长的琥珀色眸子里浸满疼惜,“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南悦兮现在的神经是错乱的,她根本连思考的能力都模糊了,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最为恐怖的是,她在发着高热,已经四十度了。
这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霍聿倾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一刻闭上过眼睛了,好在在接到荣美谣电话之后,做足了医疗治疗方面的准备,但终归是设备不足,环境也不好。
且不说南悦兮还在戒毒,在金饵岛流产之后的后遗症,还有她双目失明需要检查的工具,程序,药物,时间拖得越久越难以治愈。
可盛良雍的人一直在到处找他,天南地北的找,除了继续在海上漂流,还真没有什么固定是地方,是盛良雍找不到的地方,当然,那个地方除外。
霍聿倾摘下金色眼睛,揉着自己疲惫的眉心,身边的床发出一丝声响,他又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朦胧灯光下的南悦兮只是翻了个身。
她终于睡着了,大概是折腾得精疲力竭,这一觉睡得还算比较安稳,霍聿倾给她盖好被她踢开的棉被,又躺回沙发上,正想趁机补补眠,养养神,可房门又被请来开船的船长敲响了。
“霍先生!霍先生!大事不好了!”
霍聿倾一个翻身跨过沙发,趿着拖鞋快步过去打开门,一把捂住船长的嘴反手将门关上,将船长推开好远才低声问:“出什么大事了?我不是说了不能上来吗?什么事,快说!”
船长急忙道:“这天气变了啊,看着有八成像是很快有暴风雷雨的样子,我们必须找就近的岸边停下,再往前走会翻船的!”
船长开船经验丰厚,都说八成了,肯定就差不了,霍聿倾拧眉看了眼窗外的阴沉沉的天色,思忖着问:“附近也没有什么城镇之类的?”
“有是有,但是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怕撑不了那么久,不远只有个小村子,我有个亲戚就住在那里,我们可以等雷雨过了再走……”
“行,就这么办吧!”霍聿倾果断的打断船长,这条路线船长比他熟悉,而且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
船长的话果然没错,游轮才停岸,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伴着不时炸下的惊雷闪电,像是凶猛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吞噬整个大地。
船长给霍聿倾撑着伞,霍聿倾背着南悦兮,往路边停着接他们的面包车走去,可这雷声太猛,本来还在沉睡的南悦兮对雷声敏感,猛地就惊醒了过来。
南悦兮是看不见东西的,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不是雷声让她警惕的缘故,现在的她意识竟然比没有犯瘾的时候清醒了一些,感受得到头顶哗哗落在雨伞上的水滴,和紧贴着的男人脊背。
这一幕似曾相识,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条登向寺庙的阶梯,从她记事起,就没人有背过抱过她,那个人那次把她背起来,她的心里是感触良深的,柔软的一塌糊涂。
可惜,往事如烟,曾经的往事不容回首,再也回不去了,而且,背着她的这个人,她很明确不是旧时那个人。
当人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强烈,南悦兮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脊背的挺拔却精廋,还有比以往略浅的气息,失去女人刺鼻香水味的污染,透着本身的淡淡阳光气息。
霍聿倾,又是霍聿倾,为什么每当她被那个人伤得偏题鳞伤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霍聿倾?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她在之前刚开始毒瘾发作的时候,无法自制的狂乱着,对着出手帮助她的霍聿倾乱咬乱咬……
南悦兮尴尬,偏偏雷电又在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她下意识的僵硬着身子,趴在男人后背上一动也不动,脑中翻来覆去都是父母去世那一晚的样子,还有孟老那一句要南家上下老小一起陪葬。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里浮浮沉沉,痛彻心扉的,心如死灰的,最后只剩下孟老举起镶金拐杖,狠狠砸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深刻的画面……
雷声又一次炸开,南悦兮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背着她的霍聿倾发现了她在动作,发现了她隐约的颤抖,以为她又犯病了,柔声问:“悦兮丫头,你醒了?冷吗?”
霍聿倾说着,大掌就往上贴上她穿着他的宽松睡衣的后背,南悦兮愣了愣,很不自然的咳嗽道:“祸水,放我下去自己走吧,对了,我们这是去哪里?白燮城还没到吗?”
南悦兮还记得她一直想要去的目标就是白燮城,霍聿倾自然不会放她下去,道:“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到了再说吧,你很重……”
南悦兮:“……你可以放我下来。”
“别闹了,扶着盲人在雨里走路,你当雨中漫步?现在也不是时候,最重要的是,你见过我这么帅的落汤鸡吗?”霍聿倾毫不留情的奚落,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过也正因为霍聿倾的毒舌,南悦兮的尴尬才淡去,不过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一来到遮蔽风雨的小楼里,就问霍聿倾,“白燮城什么时候才能到?”
霍聿倾拿着赶紧的帕子擦着她湿润的头发,无奈的在她头上揉了揉,“我见过你姐夫了,他来接你,我把他甩掉了。”
南悦兮:“……为什么?”
其实,南悦兮现在这副模样,也是不想到见盛良雍的,但她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她要找姐姐,不管什么方法只要速度快就可以,她想要报仇的心思很浓重,很急迫。
霍聿倾看着她瘦得巴掌大的小脸上,手指落在她苍白肌肤上的灰暗桃花眼,感受到她敏感的偏开头,又被他捏住下巴掰回来,“别动,医生在给你治病呢,小白眼狼!”
南悦兮垂了垂长长的睫毛,恹恹的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治了,我现在只想回白燮城,等暴风雨停了,就送我回去好吗?”
霍聿倾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明明全身满心都是伤,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的水晶娃娃,却为了一个念想强行撑着怎么都不肯倒下,一旦那个念头消失,她将灰飞烟灭。
这样的南悦兮让霍聿倾很担心,她一直念叨着想回去白燮城,只为了她在昏迷之前念念不忘的“血债血偿”?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金饵岛上面结了什么仇,她也什么都不肯给他说,包括眼睛的失明,甚至是毒品的来源。
南悦兮不想再提及金饵岛,任何人她都不想再提及,任何事也不想再提及,那里对她来说就是噩梦,被她封闭在黑暗里的噩梦,只有无法舍弃的仇恨,在黑暗里生根发芽的蔓延。
外面的雷雨还在继续,越来越凶猛,南悦兮被霍聿倾哄着喝了点热粥,这几天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这次也不例外,才吃进去几口就吐了出来,那种毒瘾发作的感觉又来了。
小碗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南悦兮双手抓着自己的头皮,纤细的手指每一根都在颤抖,苍白的手背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针眼,青筋都一根根的冒了出来。
要戒掉毒瘾是很艰难很漫长的过程,这需要她自己的努力,霍聿倾只能给她送上**上的支持,又伸出手臂要给她咬着,以减轻她的痛苦。
南悦兮一直拒绝着,可是霍聿倾也坚持着,不让她自己再虐待自己,再去咬她自己伤痕累累的唇瓣,扯她自己的长头发。
南悦兮倍感无力,随着毒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神智也会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难受痛苦到想一头撞死。
无法自控之下,正要张嘴咬下唇边的修长手臂,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暴力而野性,像头凶狠的兽。
第121章 对你嫂子尊重点
他们前脚才刚到这里,后脚就来了个不速之客,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原因,他们是被船长给出卖了。
霍聿倾又一次栽在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手里,从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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