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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可撩[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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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径自走回外场去。
  许知瑜心想,既然苏华风提起了这个话头,她倒想问问五岁时候的事了,到底是心存疑虑,她对苏华风笑笑,问:“表哥,这玉石当真是送与我的?”
  苏华风微微低头,艳阳照在他脸上,将他脸庞线条勾勒得明明白白,俊逸十分。他似是回想着往事,说:“我一直记着你喜爱兔子,就刻了这块玉石,托人送给你。”
  许知瑜眨了眨眼睛,她眉尾轻轻一动,小声说:“可我真喜欢过兔子么?”这话倒不假,她可不记得她喜欢过兔子,虽然,要说讨厌也不至于。
  苏华风心里却很笃定,道:“小时候的事,你记得太少了。”
  “话说回来……”许知瑜没有在这事上纠结,而是把五岁的事说了出来,苏华风听罢,神色一松,说:“确有此事,你记起来了?”
  许知瑜琢磨着,说:“这些回忆,好似突然塞回到我心里头,我觉得怎么想,都……”
  只听苏华风笑笑,说:“一些往事,忽的记了起来,也不是怪事。”
  一阵暖风吹过,他绣着金线的发带随着风飘到耳朵前,轻轻搭在肩膀上,更衬得公子颜如玉。
  许知瑜的眼神不由盯着那发带,被苏华风这么一说,这事确实也像自己疑心病似的。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道:“对了,表哥,春雨一直在我身边伺候,只是……我最近身边不需这么多人。”
  “哦?”苏华风反问。
  “所以,我想让她回乡下去。”许知瑜微微移开了眼睛。她到底没把春雨所做的事说出来,她不信是苏华风所为,也不认为春雨罪该当死,只是这人不能留。
  “她家中或许有什么难事,表哥照应一二如何?”
  苏华风没多问,点点头,道:“既然你用不顺手,也无妨,让夏雨陪在你身边吧。”
  许知瑜点点头,她定睛一看,总算发觉苏华风发带上的金线是祥云流水样式。
  忽然,他抬手将发带解下来。许知瑜愣愣地看着他,只见他将发带随手打成一个花结,这个花结结构简单,样式却格外新颖。
  他递给她,道:“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玉石也是,若你喜欢,我再刻几个给你,丢了的那个便当脏了。”
  有几个公子叫着苏华风的名字,道是一炷香的时间快过去了,苏公子再不来比赛,当做弃权,原来他只是趁着对手说要歇息的时候,留意到了碧波湖边的事。
  见许知瑜接过花结,苏华风阔步走了回去,他重上了场,一时人人屏息期待。
  这场比赛打了三次,才以苏华风获胜告终。一时间押对了的人满脸欢喜,押错了的也不愁眉苦脸,毕竟这点银子,在这些哥儿看来也不算什么。
  待乞巧宴开时,许知瑜手上还拿着花结端详,她琢磨了很久,想拆开发带看苏华风是如何打的,又怕拆完不知道该怎么打回去。
  坐在一旁的赵雪晴看在眼里,问:“这花结料子看着眼熟,哪儿来的?”
  “表哥赠的。”许知瑜应道。
  “哦。”赵雪晴眼神飘去远处苏华风所在的桌上,看着他身上衣料,说,“这可是时下流行的染烟料子,这个花结也格外有意思,他倒是有心,找的哪个巧匠做的?”
  许知瑜说:“他自己做的。”
  赵雪晴:“什么?”
  许知瑜便又说:“一眨眼,他就把结打出来了。”
  赵雪晴用手帕接住不小心喝进嘴里的茶沫,难以置信道:“什么?”
  “姨母。”许知瑜悄悄问,“表哥手巧得很,是不是寻常时候都在练这些啊?”
  身为刑部侍郎,苏华风颇受皇帝重用,总是受皇命出任事务,赵雪晴实在没办法想象他坐在灯下绣女红似的样子——手巧得很?实在是吓人罢!
  她若脸色变了几变,说:“估计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学的法子吧。”
  许知瑜感慨道:“真想不到表哥能耐真广。”
  许知瑜不喜欢苏华风,苏华风也未表示过,可他这行为……怪哉,难道真是她想多了?赵雪晴看了看许知瑜,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她反而想起了县主李舒,叹了口气,说:“县主方才托人来说身体抱恙先行离去。”
  “你与县主自小身体孱弱,也常来我娘家府上调养,没想到你现在看起来身体是好大多了,怎的县主不见好?”
  说起县主,许知瑜本也不是要刨根究底,只是光吃宴也无聊,她下意识问:“那是不是我五岁时,还和县主、表哥有过一面?”
  赵雪晴把茶杯放下,道:“哎呀,你说那一次?”
  七八年前的事,赵雪晴记到了现在,实在是那次太混乱了。当时她未出嫁,还在和安国公府议亲,闺中无趣,她对这几个小孩子生了喜爱之情。
  那次确实是许知瑜、李舒与苏华风第一次见面。
  彼时苏华风刚来京城——越东省大难,他父母坚持守城,最终死于瘟疫,死后受皇帝追封爵位。
  他是个十二岁的少年郎,浑身泛着阴沉之气,旁人若是一句话不合意,他便与人打起来。
  “那时候卫国公家几个小子笑他没有爹娘,几人就扭打了起来。”赵雪晴说着颇有感慨,“结果你与县主在一旁,都被吓到了。”
  “你还跌进了水里,差点送了半条命,可有印象?”
  许知瑜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她仔细想想,赵雪晴说的,除了落水,其他事都能与她所想起的事吻合。
  “我怎么会落水?”许知瑜面露疑惑,明明是自己经历过的事,却像是在问别人的事。
  赵雪晴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道:“华哥儿打起来后,你就落了水,应该是被吓的。”
  许知瑜一笑,道:“这么不禁吓的么?”
  两人说着一些小时候的事,许知瑜听着听着,越发觉得像极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只是,再怎么样,也是十几年过去了,忘了便忘了。她心内安慰自己。
  赵雪晴把手上的帕子放在桌子上,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对了,方才你与县主华哥儿出去的时候,有一个公子寻上门来。”
  许知瑜也放下手上吃的东西,她小小喝了口茶润喉,才不急不缓问:“谁呀?”
  “卫国公的小公子。”赵雪晴说。
  许知瑜第一反应便是:“那个骂了表哥没有爹娘的卫国公?”
  “唉你呀,卫国公倒不会做这种事,是他家几个大一点的小子干的缺德事。”赵雪晴纠正她说,“到底是多年前的事,他们长大了,现在不会这么干了。”
  许知瑜兴致缺缺,在她看来,辱骂父母的事,并不能因为年岁小就能被轻易原谅。
  赵雪晴看出她的意思了,连忙道:“骂了华哥儿的是这个小公子哥哥。”意思是这个小公子是无辜的。
  小公子叫周熙,卫国公嫡出第七子,今年正好十七岁。
  许知瑜听罢,更加没什么兴趣了——他是卫国公嫡子,她不过是一个不明不白的罪臣之女,她可从不抱着高攀的期望。
  赵雪晴说了一番周熙样貌如何,一个个给许知瑜对号入座:“当日你不是说不喜太过俊美的人么?他就长得端正,雅态自然,却不像华哥儿那样俊。”
  “我看他性子,当对得起一声君子温润如玉。”赵雪晴学着周熙的样子,双手拢起来,细声说,“世子夫人好——诶,他这一声,我就听出来了,绝对是个温柔可亲的人。”
  许知瑜被赵雪晴逗笑了,她嘴边笑意便像初阳下滑落花蕊的露水,惹得人心肝颤颤的:“姨母学得可真有味。”
  她依照着赵雪晴手指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样貌端正,行为举止却十分讲究的男子,他穿着淡色长袍,乍一看,便叫人想起了新月。
  他似有察觉,往这边看了过来。
  许知瑜倏地移开了眼睛,她心里微微一紧,鼻头皱了皱,小声说:“卫国公是公爵,而我只是罪臣之女,姨母,你这么跟我说,也没什么作用?”
  倒不如说,周熙应当对县主有所兴趣才是。
  “什么罪臣之女?”赵雪晴敲敲她的额头,说,“你要真是罪臣之女,还能坐在这里?”
  听在耳里,许知瑜笑了声,问:“那姨母知道我父亲何罪之没有么?”
  赵雪晴心道是自己多说了些,咳了咳。
  事儿还没推成,便见苏华风走上前来,他脸上笑意融融,问:“周熙来找过姨母?”
  消息倒是传得很快,赵雪晴笑着应道:“确实。”
  苏华风在一旁坐下,他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微微皱起眉头,说:“卫国公府,一房六七个孩子,国公夫人和侧室如是,府内就有十几二十个哥儿姐儿。”
  这些事,本该是赵雪晴宴下私底下去查清楚的,她现在只是先给许知瑜透个风。
  苏华风这么一说,座上二人面面相觑。
  这国公府,也太能生!
  苏华风见着周熙走过来,声音也没压低:“所以,便是嫡子也无用,府内兄弟多,分家分不到老七头上。”
  他或许没想到,这一声,却给许知瑜重新审视周熙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鸽了一天,我回来啦!!!谢谢观看!!!评论送红包么么哒~


第21章 
  府中子女多,且周熙排行老七,再是嫡子,前面有老大老二之余,到他这里,爵府里排行不上不下,除非受宠或是能另开一府,否则这亲事,也被安排得不上不下。
  这京里,富贵人家多的是,不是所有侯爵之子都能娶到贵女。
  卫国公,也是逐渐没落的世家。许知瑜对卫国公所闻不多,她垂眼仔细想,睫毛的倒影在她眼下扑出一片淡淡的灰色,也合住了她满眼思绪。
  卫国公一府子孙多,然而世子只有一个,俸禄有限,其余嫡子也不好过。
  周熙已然缓步走了过来,他恰好停在四五步开外的距离,不显唐突,也不过分疏远。
  他显然是听到了苏华风那句话,却只是笑笑,明明五官平淡,这一笑却显得温和至极。
  他不反驳:“苏大人所言确实有根据。”
  苏华风打量着他,从头到脚。这样的人本就无多少可取之处,家世好似显赫,却只是籍籍无名之辈。
  其实,没有半分能担心的。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好似在宽慰自己。
  他侧过身去,却见许知瑜撑着下巴,她动作随意,带着少女的娇俏,眼中还有些探究:“周公子有礼了,常人听到这种话都得生气,你却好似不气?”
  她确实好奇,听到苏华风带着刺的话的周熙,居然脸上还带着笑意,是性子软弱敢怒而不敢言,还是……
  周熙一听许知瑜的话,忍俊不禁,声音郎朗:“非礼勿听,苏大人这句话,是我偷听来的,本不好张扬的事,再来,他说的也不是全错,陈述事实罢了,我为何生气?”
  好一场表演。苏华风微微皱着眉头,他朝许知瑜看去,却见她眉目含笑,周熙一番话,真说进她心里似的。
  什么没办法能担心的!这不知瑜却盯着他看!
  苏华风忽的感到额头在跳动。
  许知瑜放下了手臂,坐正了起来,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周熙连忙作揖,道:“单字熙,表字随辈,唤云州。”他还未及笄,表字是少年时候便取好的。
  苏华风脸色一沉。
  上一世,周熙半辈子不争不抢,家中爵位轮不到他,分给他的田地也甚少,他在考取举人后,不曾再考功名,一辈子当了个闲人,玩花弄草。
  他确实想不到,他如此心境随便之人,居然会前来与许知瑜搭话。
  许知瑜完全不知道苏华风心中的弯弯绕绕,她也站起来,半福了福身子,周熙面上露出欢欣颜色。
  几人再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周熙退下,礼数周正,为人处世颇为温润,许知瑜想了想,笑了出来。
  赵雪晴连忙小声问:“如何?这周七公子,从里到外,姨母看着心里甚是喜欢。”
  不谈情爱之想法,单说他这个人,许知瑜心里也起了好感,她点点头,忽的看见苏华风一言不发,便问:“表哥,你如何看?”
  苏华风既然待她如妹妹,他关心着她,那么这事她也肯定不能自己一个人想着,苏华风与这些公子交道打得多,多问问也是应该。
  苏华风回过神来,他看着许知瑜娇嫩的面容,他心里回忆,她委实说过不要长相太俊之人。
  这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他笑了笑,道:“知瑜还小,这事慢慢来。”
  赵雪晴愣了愣,说:“当日里,你不是说瑜姐儿的婚事耽误不得么?”
  苏华风面不改色,道:“耽误不得,也不能因为心急便随便答应了哪里来的猫猫狗狗。”
  哪里来的猫猫狗狗,居然也敢觊觎他的知瑜。
  许知瑜听罢,唇边也露出笑意:“有表哥替我看顾,是我一大幸事。”
  赵雪晴没有招下人来,而是自己动手给许知瑜斟了半杯茶,说她:“唉,这事到底是内宅女子的事,姨母还坐在这呢,你哪能就这样推到你表哥身上?”
  许知瑜轻轻吐了吐舌头,俏皮得叫人忍不住喜欢。
  赵雪晴当下便揉了揉她柔嫩的脸颊,坐在一旁的苏华风一直带着笑,只是细看下,他眉目间那种天然的狠戾没有半分削减。
  “既然是知瑜嘱咐,我当然是要接着了。”他轻声道。
  当下许知瑜并没有发觉不对。
  只待以后一桩桩事出来,她才知道今天的话苏华风是当真了——他果真做起替她看顾夫婿一事,认真却又,极其强势。
  再过了一阵,还有好几家公子来搭话,许知瑜借故要休息,便退下了宴席,她与尤嬷嬷走出伯府时,一小厮追了上来,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道:“苏大人吩咐,归去时有雨,请二姑娘带好伞。”
  许知瑜望着远处艳阳高照,热气潜伏在地上,脚一落地,那热气便缠上了身体,无端叫人烦躁。
  这样的天气不见得会下雨。她不禁一笑,道:“若是下大雨倒也爽快。”
  她携着油纸伞坐上轿子。
  小轿子轻轻摇晃,不多久,忽然远空传来低低的雷鸣。
  许知瑜掀开帘布一看,阴云渐渐蔽日,路上行人匆匆,皆是要避雨,她不由一笑,对尤嬷嬷说:“表哥莫不是神算?”
  尤嬷嬷也笑,难得夸了苏华风一句:“苏大人这预料得不错,带着伞呢,姐儿等等下轿子不怕被淋湿了。”
  说话间,轿子正路过官道时,外头有些吵闹,许知瑜见远处一队身穿重甲的禁卫军打马而过。
  她有些惊讶,问:“这是什么事,禁卫军居然出来了?”
  尤嬷嬷也道奇怪:“怕是有人家要倒霉了。”
  倾盆大雨忽的直下,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这倒霉的人家是谁,许知瑜本不想多加了解,只是不久,消息像雪片一样飞遍了京城人家的大街小巷。
  想不知道,也难——
  镇平伯府一府被查抄。
  就在乞巧宴会后,从宫中传出旨意,一连出动三支禁卫军,直达镇平伯府,还没归去的宾客皆受到惊吓,他们把镇平伯一家男丁皆押去了天牢,其余人把伯府围起来,那阵势很大。
  上辈子并没有这种事。许知瑜仔细想想,发现许多事样样对不上,她知道,有些棋子走得不一样了,这格局与上一世自然不一样。
  只是棋不是她走的,难不成,还有人遇上与她一样的奇事,也回到了这个时候,把棋盘打乱了?
  不可能,光是冒出这个想法,许知瑜便觉得好笑,她不太能想象有人和她一样重生了,若真的有,那人定会为自己谋利,成为京中的“黑马”,在世家中稳立脚跟,应该是出现得十分突兀的人。
  可是京城里现在没有这样的人。
  这么一想,许知瑜睡不着了,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夜里躺在床上,侧耳听雨,想起许家如今境地,与镇平伯府也有几分相似,不由感慨。
  如果真有人与她一样重生,到底会怎么对待京城的时局呢?
  她自己摸着石头一步步淌着河水走,不知前途如何,从心底里,也有些忍不住的孤独。
  若是有人与她一道走……她赶紧揉了揉脑袋,把头发都打散了,心道,本是假设有人也重生了,怎么自己还想到更远了去呢?
  一夜没有好眠。
  第二日晨间,昨日下了一夜暴雨,晨间天色如水洗般,闷热散去几分。许知瑜醒来没多久,净云带着赵雪晴进了许府,许知瑜连忙叫人招待,摆开案几,两人相对坐在榻上。
  许知瑜面色黯淡,赵雪晴以为她被吓到了,便与她多说了会儿话。
  “这事与我们无关。”她抓着许知瑜的手,说,“我们只是去吃宴的,哪里知道镇平伯府有结党营私、私通敌国之嫌。”
  许知瑜听到赵雪晴这么说,心内冷冷的——当时许府遭难时,有多少人这么想?
  树倒猢狲散,从古到今,人心亦如是。她看了看赵雪晴,淡淡一笑,道:“姨母,我不是害怕,只是没想到,镇平伯府居然会做这种事。”
  赵雪晴定定看了许知瑜一眼,小声说:“这事,其实一直差点证物,拿到那证物就是了。”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许知瑜忽然看着赵雪晴,问:“姨母知道其中原委?”
  赵雪晴当她好奇,她挽了鬓边的碎发,说:“具体原委如何,我可知道得不清楚,你若想问,华哥儿定是最清楚的。”
  她脸上笑意温柔,若许知瑜没记错,镇平伯夫人其实与赵雪晴关系看起来还不错。她这么模棱两可的说法——镇平伯府一事与她和苏华风并不会无关。
  “好了,别再想了。”赵雪晴轻轻摸摸许知瑜的头发,说。
  估计是有些物伤其类,许知瑜实在没办法剥离自身看镇平伯府一府的事,不过镇平伯府的罪名说得明白,许府却始终模棱两可一样。
  这一下,许知瑜更坚定许府被冤枉的事实。只是没有凭证,而自证清白,总是十分困难的。她知道不能急,缓缓吐了口气,道:“姨母放心。”
  “倒可惜的是。”赵雪晴说,“周七公子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和其余府上往来。”
  ——结党营私,现在京城人家人人自危,当然不敢再在短时间内有所来往。
  “可姨母不是除外么?”许知瑜笑道,“怎么一早便过来了?”
  赵雪晴说:“这还不是怕瑜姐儿担忧么。”
  还有一人也如没事人般除外。
  两人正说话见,苏华风倒如往常一样进了府内,他手上握着一把纸伞,愣是像极了拿着一把佩剑似的。
  “表哥。”许知瑜待要站起来,苏华风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他发梢似乎还沾着花间露水似的,连带着眉梢也有一点点湿润。
  他把手上的伞放到许知瑜面前,道:“打开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富贵在天,阿门(本作者已疯qwq)


第22章 
  屋里打伞有些许奇怪,可苏华风的神情又颇为认真,许知瑜接过伞,那伞是寻常纸伞般,苏华风握处留下一点点温热。
  她拿着那伞一旋一撑,抬起眼看,才知道伞内面竟绘了一幅清荷画。
  荷花似少女的脸颊般粉嫩,荷叶圆润青绿,亭亭净植,画工写意,风流自成一体。
  许知瑜颇为惊喜,她低下头来,两眼中好似清泉漫漫,明亮清澈,笑意便满了出来,问:“表哥,这伞是?”
  苏华风不卖关子,道:“前些时候得闲,便画了这幅画,刚巧叫人做成了伞,这天雨绵绵,给你使得上。”
  许知瑜向来喜欢花鸟画,这样的画工再巧用到伞上,当真叫人爱不释手——她记得上辈子,后来苏华风的字画风靡京城,连皇帝都赞不绝口。
  他这样的生世,自然不需要卖字画,送字画只看亲疏,而他又是这个性子……所以京城中,他的字画根本求不得。
  现在,她手上居然就有这么一幅画,还被当成了伞面,她不由抬起食指,轻轻触碰那荷叶。
  赵雪晴忽然想起许知瑜说过的“表哥手巧得很”,虽说当时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然而现在看,这句话说得不错,便问:“华哥儿,你莫不是一天到头心思都花在这上面吧?”
  苏华风神色平常,道:“端看花在哪。”
  他看了眼许知瑜——若是花在她身上,那他的心思,不管多少——他眼中映出许知瑜拿着伞的模样,她嘴角满足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不嫌多。
  许知瑜好容易欣赏够了,小心翼翼收起来,说:“这样的伞,我可不敢拿出去淋雨。”
  苏华风笑笑,道:“无碍,不是值钱东西,若是坏了,我再画一幅便是了。”
  “值钱,特别值钱。”许知瑜连忙反驳,叫来了净月吩咐好好收着:“千万小心存着,要是出了点差错,我可是要生气的。”那言语间,好似就差叫人支起香炉供着了。
  她举动有种郑重,赵雪晴忍俊不禁,说:“这么宝贝,看来你表哥送对了东西啊。”
  许知瑜坐下,她小手端起茶壶,给苏华风面前的茶杯斟上七分满的清茶,双眸透着清浅的笑意:“表哥哪次送的东西不对呢?”
  她转过头同赵雪晴说:“上回送了我一个玉雕鱼儿,实在可爱,我还攥着睡着了。”
  “什么时候?”赵雪晴问。
  许知瑜想了想,说了个时间。
  赵雪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苏华风说:“难怪那段日子谁都叫不动你!连燕王妃都与我说过你成天躲在房间里处理公务,原来根本不是公务啊。”
  苏华风连忙放下茶盏,笑了笑,道:“是忙。”
  “忙着刻石头罢!”赵雪晴揭穿他,“就连后来早朝都告假了。”
  许知瑜笑着说:“原来还有这事。”
  赵雪晴面上笑着,心里又起了想头,苏华风的种种行为,说是只把许知瑜当表妹看,实在不对。
  不过经过上次后,她也不敢贸贸然做媒,只是这心,到底还是不容易稳下来,若是能确定苏华风的心意,再看许府当今这样……
  心思回转间,赵雪晴打算试探一二,找谁试探呢?自然是另外一个男人了。
  她问出了口:“周七公子近来不曾再访,不过,可有信件往来?”
  许知瑜一愣,有没有信件往来,赵雪晴不是知道么?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赵雪晴,却见对方脸上笑意融融,她没有拆赵雪晴的台,道:“还没有。”
  苏华风摇摇头,说:“若来信件,到底是越了礼数。周熙此人性子如此,惯爱把礼数熟记于心的。”
  他脸上淡然,好似周熙与许知瑜有所进展都没关系一样,不过他像想到什么一样,道:“若真来信了,知瑜,你倒得离他远些。”
  赵雪晴咂摸着,怎么这态度与先前那挑刺全然不同……只见苏华风皱眉,又说:“不过,卫国公府里妻妾成群,儿孙成堆……京里又不是没有谦谦人物了,先将他放着罢。”
  真为许知瑜打算起来了。
  赵雪晴不可查地摇摇头,心道,苏华风如此态度,该是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还顺着错误一直继续——也是,虽然他待她特殊了些,但仔细想,哪回又真正越线了呢?
  这一回之后,赵雪晴再没有暗自想过苏华风待许知瑜情谊的事。
  许知瑜自然不知道赵雪晴心中所想,此时,她想到周熙温润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她的手指搭在颊边,将柔软的脸颊微微按了下去,露出浅浅的红晕,叫人想替她抚平。
  苏华风手指动了动。
  许知瑜有些愁心:“周家情况如此,其实……”
  她想,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并非贪得无厌之徒,选夫婿非要攀那高门,何况现在许家这种情况,她也从没想过能嫁得多好。
  只要不是唐家那种。思及此,她连带着眉头都锁了起来。
  苏华风的手指轻轻搭在茶几边缘,指腹按在坚硬的角上,才不会叫自己做出什么突兀的举动似的。
  他回道:“是,空有名头,其实也不好。”
  “说的也是。”赵雪晴在一旁说,“嫁给这样的人家,甚至不如只有一个嫡子的伯府。”
  “咦。”许知瑜摆了摆手,说,“其实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赵雪晴看着她认真懂事的样子,抓住她的手,道:“别担心,这事姨母和你表哥替你看顾,总不会错。”
  许知瑜噎了噎,她微微瞪圆眼睛,看向苏华风,后者微微点头,脸上神色自如。
  她忽然发现,这两人好似总把她当小孩儿似的,虽然是问过她想要什么,也问得十分认真,只是,却从不真正按她想的所筹谋,即使是为她好,她内里还是二十五岁的人了,这样总有些不习惯,甚至不喜欢。
  “我觉得挺好的。”她不甘心,再说了一次。
  不等赵雪晴说什么,苏华风直接说:“哪里好了,家世样貌没一样出挑。”
  算了,是她说不过。许知瑜不自觉地微微鼓起脸颊。
  苏华风一笑,道:“生气了?我再画一幅画给你如何?”
  一听千金求不得的画又可以多一幅,许知瑜连连点头,暂时将不适的情绪放下来。
  抛去先前所想,赵雪晴再看这二人,只觉得兄妹情深,也忍不住笑他们像小孩儿吵架似的。
  不一会儿,日上三竿,赵雪晴看了看时候,说是还有事,先回去了,许知瑜让尤嬷嬷与净云相送。
  赵雪晴不在了,许知瑜再忍不住,问:“表哥,镇平伯府的事到底如何?”
  苏华风手指一顿,许知瑜又补充说:“姨母方才可和我说了,你最是懂的。”
  “是了。”苏华风敛了敛眼底的神色,说,“镇平伯府结交京中官宦人家却甚多,陛下早有疑虑,一直派人盯着,是伯府自己先露出马脚。”
  “马脚……是什么证据呢?”许知瑜微微倾过身子,问。她衣衫上一点点杏花香飘向苏华风。
  对于这种超出上辈子认知的事,她想知道为何会出现,只有这样,她下一步如何走才不至于心内空茫。
  因而,她眼底好似闪着七八点星光,带着些许期许。
  苏华风不卖关子,直接说:“信件。”
  他又补充:“自然是世子夫人拿到的。”
  世子夫人?许知瑜疑惑地看着他,蓦地发现,不就是苏华风的姑母,也就是赵雪晴么?她从没听过苏华风称呼她世子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华风笑笑,道:“世子夫人也算将功补过,所以你不必有什么疑虑。”至今,那份安国公府与镇平伯府之间往来的证据,仍被他放在燕王府自己的书房内。
  “哦……”许知瑜点点头,她维持着倾着身子的姿势,点头间,身上淡淡的杏花甜香味复又散开。
  她心里只知道,苏华风提的将功补过的事,她是问不出所以然了,只是镇平伯府一事确实是因为陛下盯着。
  她又抬起眼睛,问:“那,许府的事呢?”苏华风从不曾提,她一开始的不敢问,现在,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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