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表妹不可撩[重生]-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踢了踢脚,双脚隔空晃了晃,仿若踩在云巅的感觉让她很迷醉,再喝几口,估计很快就趴下去睡得不知人事。
  上一次醉得不省人事时,好像是苏华风背着她回去的。
  她愣愣地想着,醉了酒产生的幻影这么快就出现了——那远处走过来的人,好像就是苏华风啊?
  苏华风穿着一身墨蓝色的常服,他头发只轻轻扎起鬓边两撮,任由身后的长发披在肩头,夜风拂过,他肩上的长发飘起一两缕,融入了夜色中。
  许知瑜揉了揉眼睛,嘀咕道:“我这是醉得太厉害了。”
  那个苏华风缓缓走过来,他自廊下一跃,坐在了许知瑜旁边。
  许知瑜舔了舔嘴唇,她眼神朦胧,轻声问:“苏华风,你怎么来的?”
  “翻墙进来的。”苏华风答得坦荡荡,好似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对。
  下一刻,他看着她手中的酒坛子,微微蹙眉。
  半夜偷偷喝酒,还被发现了,许知瑜像是被抓到错事的小孩,嗫嚅着说:“我……我就喝了三口。”
  不等苏华风应声,她想到了,这是她臆想出来的苏华风,自己干嘛怕他,于是腰杆一挺,理直气壮道:“我不止要喝三口,你看——”
  她指着放在一旁的三坛酒,说:“我还要喝三坛,把爹爹留下的酒全部喝光!”
  她这模样甚少见,苏华风觉得好玩,一笑,问:“你现在把你出嫁时要喝的女儿红都喝完了,那出嫁的时候可怎么办?”
  这话倒难住了许知瑜了,只见她皱起了眉头,小脸上浮现出一种焦急,手上拎着的酒坛搁在腿上,眼见着就要滑落到地上了。
  她似乎想了又想,才恍然大悟:“我不嫁了,当然就不需要这酒了!”
  “为什么不嫁了?”苏华风说着,轻轻松松把她手上的酒拿到了自己手里。
  许知瑜还不知道了,撅起了嘴巴,说:“女人又不是非要嫁给男人才好,我觉得自己一个人……”
  说着说着,她还打了个小酒嗝,在朦胧月色下,泛红的脸蛋像是一吮便能吃到甜美汁水的蜜桃,漂亮的眼睛中已然没了神,可是那张樱桃小口说出的话,却比平时大胆多了。
  苏华风轻轻叹了口气。
  忽然,又听许知瑜说:“不对,一个人有好,但是也有坏,好的暂且不说,你看现在,这个月亮,这么亮……”
  她伸手画了个大圈,说:“可是,都没人跟我一起看。”
  她到底是想说月儿亮,还是想说月儿大,或许自己也弄不清楚。苏华风闷笑了声,哄着说:“我不是和你在一起看么?”
  “你不是假的么?”许知瑜反问。
  听许知瑜带着小孩子气的话,苏华风心里软了一片,说:“谁说我是假的?”
  许知瑜忽然一愣,她定定地看着苏华风,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直接面对面,而许知瑜也从来没这么认真看过苏华风。
  说句实话,此时的苏华风居然有些想转开脸。
  许知瑜忽然抬起手,捏住了苏华风的脸颊。
  她的力道不大,像小猫儿挠痒痒似的,手上带着酒气,轻轻拽了拽,发现“幻影”苏华风没有消失,不由觉得有趣,两手并用,捏住了苏华风的脸颊。
  而苏华风就这么坐着让她捏脸颊,甚至,微微倾下头,好叫她手不用抬更高。
  “果然是假的苏华风。”许知瑜两手伸回来,嘟囔着,“要是真的苏华风,才不会让我捏脸颊呢!”
  敢情捏到了脸还不能确定此人不是幻影。苏华风憋住了笑意,他知道和喝醉的人讲不了逻辑。
  如此,许知瑜坐得离苏华风近了点,她摇头晃脑的,往他肩膀上一靠。
  苏华风放低了肩膀,好叫她靠得更舒服点,却听许知瑜又说:“你好温柔,真的苏华风,好凶的。”
  苏华风噎了噎,他自认自己确实没有待她十成十的温柔,但是也没有凶过她,便问:“怎么不温柔了?”
  许知瑜此时脑子也不清醒,不管不顾,说:“亲我那次,好狠。”
  “吓到我了。”许知瑜控诉。
  苏华风抬手摸了摸鼻子,是他理亏,因为自己在发高烧,行事更随心所欲了,甚至,事后也从没觉得不对。
  他现在才知道,她哪怕是醉酒,也要念叨这件事,心里微微一刺,低声说:“对不起。”
  “哼。”许知瑜从鼻子里出了口气,说:“我听不见。”
  苏华风轻叹口气,他这一世两次对不起,都在这里了,便稍稍太高了声音:“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许知瑜抬起头看他,忽然笑了,她眉眼盈盈若秋水,月光把她的脸庞照得透亮,嫦娥下凡,约摸如此。
  苏华风微微抬了抬手,方想轻抚她的脸颊,想起她方才的控诉,却又悄悄收了回去,他抬头看着月亮,放下千般算计后,心里感觉到少有的平静。
  许知瑜轻轻说:“我想我爹了。”
  “嗯。”苏华风应声。许仲延确实走得冤枉,这也是他一直不想让许知瑜知道真相的原因。
  “我想我娘了。”
  苏华风又低低应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许知瑜声儿沉沉:“我想你了。”
  苏华风蓦地低头,只见许知瑜已经闭眼睡着了。
  纵然你待我总是如此,可是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也是实打实的。
  这句话,许知瑜没来得及说出口,苏华风便也不知道了,只想一个小醉鬼说的话,估计是当不了真。
  她避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他?
  他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来,步入了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为许苏二人感情进步鼓掌?


第43章 
  安置好许知瑜; 苏华风让外头那些酒坛子就这么放着; 今夜许知瑜醉成这样,隔日估计也记不住这夜里发生了什么。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围墙处,暗卫守在那,苏华风低声说:“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再来禀报。”暗卫应是。
  他翻了墙后; 外头拴着一辆马车。
  从许知瑜去了书房搬酒时; 暗卫便来禀报了。
  他料想她心中愁苦甚多; 便也不放心,这才赶了过来; 果然来的时候,她已经醉得软软的; 真真假假分不清。
  柳儿这事,其实苏华风并没有如何插手; 若非要说的话; 他轻笑一声,他也不过是给蒋熠开了个头。上一世蒋熠就是折在这风尘女子身上; 这一次依然如此,他只是让蒋熠折得更快点。
  归根到底; 这孽还是蒋熠自己造的。就算蒋熠是个蠢蛋; 侯夫人却是个精明人——她打开始就没想让柳儿活下来,只是蒋熠心肠软,柳儿又是他仗义时救下的女子,他难消受美人恩; 便一护再护,直叫侯夫人无可奈何。
  苏华风合着眼睛,靠在了马车壁上,耳中是车轱辘声一轮轮地碾过,心中却开始算计起下一步——
  她该是快知道他的也是又活了一次的人。
  翌日,薄日挂枝头,天还未大亮,许知瑜兀自醒了过来,她看着床帐上的绣花,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扶着脑袋,她这才记起来昨晚喝酒的事。
  万幸,净月与尤嬷嬷还没起来。许知瑜赶紧穿好鞋子,“哒哒”地跑出了门外,果然三坛酒齐齐摆在廊道处,其中一坛还开封了,正是她昨晚喝的,此时晃了晃,里头还剩很多,自己当真是三口醉。
  许知瑜左右看看,蹑手蹑脚地把酒搬回去了。
  因着昨晚心中不好受,做了有些逾矩的事,这会儿心里也后悔,她当然不敢再被他人知道。
  搬完刚从书房出来,正好碰上净月端着水走过,净月疑惑问:“姐儿这么早起来了?在书房干什么?”
  许知瑜应了声,说,“想念爹爹了,去书房看了一下。”
  回房后,许知瑜洗漱好,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只记起好像梦到了苏华风,再有其他,也记不得了。
  苏华风……
  她揉了揉脑袋,心里笑自己该,做什么不好,学别人家借酒消愁。
  当然,这愁不是酒能消得,她却要自己再去拒一门婚事了。
  她铺开纸笔,细细写上了拒婚的缘由,不说蒋熠之过,只把自己贬得若尘埃,难以配上蒋熠,信刚写好,赵雪晴就上门来了。
  “姨母来得正好。”许知瑜让下人上茶,说,“我有一件事正要和您说。”
  赵雪晴还问是什么事,许知瑜就着清茶润了润喉咙,说:“蒋家到底门第太好,是知瑜与蒋家缘分薄,日后,便各自过吧。”
  赵雪晴惊讶,问:“怎么了?前阵不是还好好的么?”
  许知瑜默不作声,赵雪晴心思转得快,连忙问:“可是蒋熠做了什么负了你的事?”但凡女子说出这样的话,神色却不哀戚,则十有八/九是男子的错。
  许知瑜没有应答。赵雪晴到底见着蒋熠长大,她不会在她面前说蒋熠的坏处,因此,说了不如不说,赵雪晴见她如此,也知道大致了。
  许知瑜轻叹了口气,说:“姨母,其实,这事当由您来去同侯夫人说比较妥当,只是,知瑜要坏了姨母一片好心了。”
  蒋熠怎的就犯糊涂了?赵雪晴心里沉沉的,宽慰她道:“当日里是我牵的线,既然出了不愉快的事,我自然不会委屈瑜姐儿。”
  看着赵雪晴温和的笑容,许知瑜的心才放了下来,把那封写好的信给了赵雪晴,说:“还要麻烦姨母帮我回绝了。”
  赵雪晴走后,许知瑜也出门了,昨日没采买的花,今天还得去挑,她随心自花市中挑了几株花苗,有牡丹、茉莉和山茶。
  净月笑说:“过阵子花期到了,后院儿里头颜色可多了。”
  轻轻摸着枝上细叶,许知瑜想到那场景,心情也舒畅起来。
  临到许府,许知瑜似有所感,她掀开了帘布朝外一看,那在府门口来回走动的,不正是蒋熠么?
  净月吃惊地“啧”了声,嘀咕:“他还来干什么?姐儿,我们要不躲一躲吧!”
  许知瑜将帘布放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人都追到门上来了,难不成她还不回家了?若他想说清楚,那也正好趁现在。
  许知瑜下了马车,蒋熠急匆匆上前来,他一脸焦急的神色,抓了抓头发,问:“世子夫人所说,是真的吗?”
  许知瑜点点头,轻声说:“这段时间,是许府给侯府带来麻烦了,想必世子夫人与你都说明白了,其余的,我也不多说了。”
  她语气冷淡,蒋熠一时缓不过来,朝前走了两步,说:“你昨天是不是去西郊了,你是不是知道了……”
  许知瑜抱着花苗,她步伐停下来,一笑,说:“话既已经说清楚,还请二公子不要再……”
  蒋熠一脸痛色:“知瑜,你不明白,柳儿她生世凄惨,一个人孤苦伶仃,我实在是……”
  许知瑜脚步一顿,净月一脸怒色,道:“二公子,是你先对不住我家姐儿,现在再辩解,有什么用呢?”
  蒋熠盯着许知瑜袅娜的背影,急道:“可是柳儿她说了,她不求名分,只要有一处可安心生活的地方,她本性不坏……”
  以往,许知瑜以为蒋熠只是憨,现在才知道他这么天真。
  她终于是回过头去,眉眼间带着点寒意:“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了下来,我来养么?”
  蒋熠以为许知瑜只是在乎孩子的事,说:“我不是故意的,她肚子的孩子……唉!”实在解释不了,他只能叹气。
  许知瑜冷笑了一声,说:“那么她说自己太孤独,想再要一个孩子,你也给她么?”
  “这……我若娶了你,定不会……”可这话,蒋熠也没能说全。
  对蒋熠的胡搅蛮缠,许知瑜心里还是较为平静的,好歹说,当日里也曾为他感动过,现在才知道,他不过是个烂好人罢了。
  她摇了摇头,说:“蒋公子,就此别过。”
  蒋熠更是着急了,他一把抓住许知瑜的手:“知瑜,你怎么就不能想想柳儿的弱处?”
  实在是好笑,她本以为许蒋二家能不撕破脸皮,但现在,她用力一甩开他的手,眼中带着嘲讽,说:“公子,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弱处?”
  蒋熠愣愣地看着往日里温和的许知瑜这样的眼神。
  许知瑜往后退了一步,与蒋熠拉开了距离,她莞尔一笑,说:“倘若今日,嫁你的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能坦荡荡接受吗?”
  蒋熠一愣,道:“这……这能一样吗?女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许知瑜拂袖,说:“既然公子想不明白,就这样吧!”
  本来许知瑜伤过了心,并不生气,结果见蒋熠这副模样,心内也迅速起了火——
  这人到底是多傻,她还得庆幸自己早了些看清这个人,这要是真这么不明不白地嫁过去,不得又跳进一个坑中!
  这么一坑随一坑,倘若有人能先告诉她……许知瑜忽然一愣。
  蒋熠还想再拉她的手,净月拦道:“公子莫再对我家姐儿拉拉扯扯!”
  “这是怎么了?”
  忽的,一个男人的声音闯入了这场争执之中,引得两人纷纷看过去——只见苏华风坐在轿子里,他掀开帘子,探出了半边身子,面上的神色有些微不满。
  “华哥。”蒋熠不由来得心虚,自给苏华风去了那封信后,他一直不太敢再见苏华风,好几次正面碰着,也赶紧溜远了。
  苏华风下了轿子,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刚下早朝。
  许知瑜瞳孔轻轻一缩,倘若有人能先告诉她——苏华风当日的声音与此时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半年之内,能发生的事,可太多了。
  苏华风按住蒋熠的肩头,将目光放到许知瑜身上,话却是对蒋熠说的:“纵使你们在议亲,光天化日之下拉扯知瑜,总不好吧。”
  许知瑜抿了抿嘴唇,道:“苏公子误解了,我们过往没有定婚,以后也不会了。”这声苏公子,也有点微妙,苏华风抬了抬眉。
  蒋熠刚张口想说什么,苏华风压在他肩头的手,力度加了些许,蒋熠一滴冷汗无端端从额角渗出来。
  苏华风说:“如此,我与熠弟有几句话要说,便先走了。”
  许知瑜心内许多疑惑,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问出口,她只好缓缓点头,看着苏华风押着蒋熠走了,而蒋熠过来时候骑的马,自然由他的仆从带走。
  一时之间,许府门前一阵安静。
  许知瑜深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她一定要弄明白。
  这厢苏华风押着蒋熠上了轿子。
  蒋熠坐在轿子一角,他瞧了瞧苏华风,心虚极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可一会儿又想到了自己与许知瑜的姻缘断了,心里便难受起来。
  苏华风像是看穿他的想法,他拍拍他的脑袋,和兄长似的,说:“有什么好难受的。”
  难不成苏华风不怪他没守两人的信用?蒋熠抬头,只见苏华风眯起眼睛,十足的像只狐狸,可眉眼间的戾气不作假,分明是只恶面妖狐。
  “本就不是你的人。”苏华风轻声说,“你非要贪,嗯?”
  蒋熠翕动嘴唇,半晌,浑身上下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连着一直不甚清楚的脑子也灵活了起来——他早知道苏华风不会放过他的!于是颤声问:“柳儿是不是你送到我床边的!”
  当日里,蒋熠喝醉了,摸到了一身软玉,毫无防备地便这么被坑害了。
  苏华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盯着蒋熠的眼底却极为冷漠。
  蒋熠一下子噤声了,他有些发懵,不知道苏华风如此神情,是因为他乱猜疑,还是因为他猜对了。
  一路再无话,直到安定侯府附近。
  苏华风赶他:“成了,下去吧。”
  蒋熠如获新生,赶紧麻溜地下了车——他可真怕苏华风将他按在地上一顿揍,可是还没等自己松口气,便见侯府门前跪着柳儿。
  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竟引来了半条街的百姓,弄得侯夫人赶也赶不走,不赶却也没办法,急得快上火了。
  轿子内,苏华风放下帘布,掩去看好戏的神情。
  说起来,他心情也算爽利,一来,解决了这么个大麻烦,二来,这鱼饵终于下好了,就等鱼儿自己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么么哒!


第44章 
  如此又过了三四天; 苏华风那边再没什么动静; 许知瑜却自己急了起来,以至于坐卧难安。
  尤嬷嬷知道了,还以为是给蒋熠气的,一时府内没人敢提蒋家的事,倒叫许知瑜耳根子清静了些。
  只是许知瑜每每想起苏华风; 心里就堵着一口气似的。苏华风下朝时路过这边; 知道了她与蒋熠没戏的事; 她本以为就这几天,他会有什么表示。
  结果……许知瑜从床上坐起来; 明明初夏未到,她心里有些躁; 连带着身上也有些热,难以入睡。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许知瑜想; 这么久以来,她与苏华风已经渐行渐远; 是自己将他推开的,这会儿; 难不成她有什么天大的魅力; 叫这个天之骄子对她念念不忘?
  如此想着,她踢开了薄被,自个儿起床洗漱,心里酝着对自己的埋怨; 因而擦脸时用力了,弄得脸颊红红的,净月看到了还以为是她生病了,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许知瑜被净月逗笑了,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净月松了口气,说:“以往转季的时候,姐儿总要病上那么一两次,现在身子养好了,就好了。”
  说到身子养好了,还不是因为苏华风带来的赵老大夫?许知瑜心里一沉,不知不觉间,就算两人已经疏远这么久,可总有千丝万缕般的联系。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也是重生了一次呢?许知瑜把手上的布巾放下,说:“下拜帖,我要去燕王府。”
  苏华风不找上门来,那也不代表她不可以找他去。
  燕王府外头看起来低调,里头该有的气派,体现在屋宇与山水之间。燕王妃无事就爱在府内捣鼓,所以府内亭台楼阁,假山细水,自成一体。
  燕王妃叫下人奉茶,随后问:“不知府上用度如何?”潜意思里,就是问许知瑜是不是因为没钱了才找上门来。
  因为前头燕王妃也听说过苏华风对许府的帮扶,当日里她甚至想到了儿媳那边去,只是现在看来,两府之间还是生疏了。
  许知瑜得燕王妃见,心底里也有些受宠若惊,只是一听她这么问,隐蔽的自尊作祟起来,好在她心境调整得好,便说:“一应用度无碍,娘娘,此行前来,主要是想找苏大人……”
  燕王妃不爱掩喜怒,一听“苏大人”这三个字,便直说了:“许府到底还是和华哥儿生疏了。”话里的意思,是有些可惜。
  苏华风为许府做的许多,燕王妃确实是都看在眼里的,这是指她是白眼狼?许知瑜脸一燥,就算燕王妃不说,其实她也一直不愿再受苏华风帮助,只是过往所受的,并不是说没就没了。
  她说:“并……并非如此,知瑜对燕王府一直心存感激……”
  燕王妃扬了扬眉,她本就是个美人儿,眉宇细致,仔细一看与苏华风有些相似,只是苏华风更为硬朗,只听她说:“二姑娘多心了,不必如此纠结,华哥儿爱干什么,我倒是从来不怎么管,他爱帮扶便帮扶,你不必觉得心里亏欠。”
  即使燕王妃这么说,许知瑜心里还是像被被细针轻轻刺了一下。
  两人话还没说完,苏华风掀起珠帘进了前厅,他一身月色常服,头发只扎起一半,其余的都轻轻披在肩上,看起来随意,却显得整个人的步伐都轻快许多,仿若未弱冠的少年。
  他抬眼,看到了许知瑜,稍稍一愣。
  许知瑜微微移开眼睛,可下一瞬又想到了他既然都避着她了,她不用担心,所以复又抬眼,这一下,便又和苏华风的眼神撞到了一处去。
  燕王妃站起来,说苏华风:“进来也不先打声招呼。”
  “嗯,现在打了。”苏华风随意说。
  他朝许知瑜笑了笑,许知瑜便也微微点头。
  克制,且生疏。
  燕王妃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说:“既然二姑娘是来找你的,这里我也不便多呆着,下人都在外头,有什么需要的,喊一声就是了。”
  许知瑜对着燕王妃点头示意。
  于是,燕王妃便带着身边的侍女出了门,可没多走几步,她又折了回去,趴在门上,与侍女两人似做贼,想偷听里头说的话。
  只可惜苏华风与许知瑜之间的对话并不大声,断断续续的,燕王妃也听不清,急得团团转。
  侍女放弃了,劝道:“王妃娘娘,不如便让他们好好谈吧。”
  燕王妃摇头:“这厮,我就没想过他会对许二这么温柔,绝对有猫腻。”
  屋子里头,自燕王妃出去后,两人之间先是静了一会儿,只余煮茶的沸腾声。
  苏华风坐到了许知瑜对面,他掀起茶盖,搅了搅汤水,一股清茶的香气渐渐萦绕在鼻子间。
  他不主动问她为何而来,许知瑜便只好咽了咽喉咙,问:“苏大人,是不是早知道了蒋熠与柳儿的事?”
  苏华风抬起眼睛,眼睫轻轻动了动,说:“一会儿一个苏公子,一会儿一个苏大人……”
  许知瑜咬了咬嘴唇。
  苏华风轻笑了声,道:“罢了,你若一直叫错名儿,我也只当你认错了人。”
  许知瑜面上一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许,先是不喜,随后又慢慢蔓延开一种豁然,他在意这个称谓,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断了并不那么容易。
  她把心里的念头压下去,轻声说:“表哥。”
  这回,苏华风终于收起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的笑,那种隔着烟雾看他的感觉总算散开了去。
  许知瑜垂了垂眼睛,殊不知她这样的小动作,心里的波动根本藏不住,叫苏华风猜了个七八成。
  她这几日都没有睡好,眼下有些淡淡的乌青,脸庞、脖颈、手背白皙得近乎通透,仿若轻轻一碰,就能在她的肤上留下点点红色。
  苏华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缓缓说:“何以见得我早知道这件事?”
  许知瑜再忍不住,把盘桓在心头的疑惑一理,说:“先头你便说了半年之期,果然,你也见到了,蒋熠做了出尔反尔的事,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在提醒我了?”
  苏华风不答,他将茶匙挂在了玉杯杯沿上,提着袖子素手添茶。
  许知瑜的眼神不由自主跟随着他添茶的动作。他手指细长,如葱玉,然而只有她知道,他手心、关节处布满了茧子,轻轻一握,却又是多么宽大、温暖。
  苏华风将茶杯轻轻推到她面前,她才恍然回神,脸色些微一红,又问了一次:“是不是?”
  苏华风心情甚好,答:“是,我在提醒你蒋熠非良人,他总是热心过头,什么麻烦找到他身上他都乐意却帮,所以就算不是柳儿,也会有叶儿、红儿、花儿。”
  闹心,许知瑜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额头,把蒋熠的事先放到了脑后,因为接下来要问的更为重要: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你有神算?”
  “我没有。”苏华风一笑,这一声似乎含着些苦意。
  许知瑜轻轻将手放到腿上,叠好,她再没周旋的耐心,只见她姿态端正,昳丽的面容上只有严肃的神情,问:“表哥,我且问你一句话,那些巧合,其实不是巧合,而是你明知道会发生的事,是不是?”
  她这一上来就是直掏叫他家底,苏华风不介意,只有她这么问,他才能顺着说出来。
  他抿了口茶,道:“是。”
  许知瑜微微睁大眼睛,俄而,小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天底下最奇怪的事我都见过了……你,你是不是……”
  说到这,许知瑜微微倾身看苏华风。
  可她问不出口。她一直以为重生是老天让她独享的恩宠,得天独厚,改变运命,谋得日后的好日子。
  现在看来,父亲逝世,运命已改不了,蒋熠这件事,也已让她对婚姻失了兴趣,更不用说所谓好日子。
  原来,连重生的也不知她一人,她看着苏华风,心内想,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才是所谓天之骄子。
  只见苏华风点点头,说:“如你所想。”
  即使心里早有猜想,此时许知瑜也忍不住一惊,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茶杯,她盯着他的眼睛,再一次确认:“你是重来一次的?”
  “是。”苏华风回道。不止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原来真是如此。”许知瑜双唇翕动,她眼中涣散,已然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中——每一次,苏华风似妙算,总是恰恰好。
  她问:“那你也知道我是?”
  “偶然间知道的。”苏华风说,“还记得宫中大宴的戏台么?”
  许知瑜轻轻动了动嘴角:“你是说……”那次唱的戏,是他安排来试探她的么?
  苏华风淡淡喝了口茶,说:“我见你反应奇怪,仔细一查,才发现戏班子演的戏与你上辈子的历程有关。”
  如此一说,这事便全与他无关似的。
  许知瑜噎了噎,心底里居然庆幸起自己没有快一步问出口,不然就是恶意揣度了。
  可还有一事,是她绝对不能忘怀的:“那你也知道父亲走的事,所以那天,才能在雪夜里带着赵大夫来……你一直知道父亲被紫芙折磨着?”
  苏华风心内一笑。
  他的知瑜真聪明,这么快想到了这一层。
  但也幸好她聪明,首先要让她猜到,让她不甘,最后,让她愧疚。
  他隐下微微勾起的嘴角,低声说:“是。”这么多日来,他就等着这一时。
  许知瑜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声音也低低的,压抑却带着一点点苦痛:“为什么你不早一些告诉我?”
  苏华风看着似乎一愣,随后淡淡说:“告诉你后,能有用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就是下大饵的过程,下一章知瑜的心态也会变化。写到这里,我真的没曾想过我会把我笔下的角色写成这样,唉qaq,所以之前断更,也是因为在理顺他们的心里,让他们三观正一点,不然都不跟着我的思路走了,唉,知瑜和苏华风都会改变的,感谢观看qaq!


第45章 
  这句话太过轻描淡写。
  许知瑜想笑; 嘴角抖了抖; 却笑不出来。
  紫芙的事,原来他竟然这么早就知道了,而他却一直瞒着她,看她一头雾水,看她知道真相后悲戚的模样; 是不是就像逗傻子那样有趣?
  许知瑜咬了咬牙; 心底里已然生了怨怼; 自然不再细思其中因果,说:“罢了; 你爱当我是个傻子,我又能如何?”
  “看着我一头雾水; 看着我对你感恩戴德,你是不是很得意?”
  苏华风手上动作一顿; 问:“你觉得是这样?”
  许知瑜红了眼眶; 反问:“难道不是吗?你从来就只爱把人玩弄于手掌间……哦,我记得了; 他们都是这么说你的,又凶又恶; 我是失了心智; 才会觉得你会待我与他人不同!”
  苏华风轻笑声,道:“我对你不够好么。”
  紫芙这件事,关系的不止是父亲的生死,甚至是许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