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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为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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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巧白皙的小脸因为刚刚在热水中泡过,红扑扑的,鲜嫩的如桃子。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绞干,湿漉漉的随意挽起头顶,有几缕发丝垂落,贴在她的脸颊旁……
美人出浴!
苏满树脑子里顿时冒出了这四个字。他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才说出话来,“你洗完了?这么快?”
“快进来吧,夜色深了,外面凉。”南巧侧过身,给苏满树让出了路。
“嗯。”苏满树进了屋。
他先是收拾了屏障后面,出门倒了洗澡水后,进门一看,南巧正在他临时搭建的那个木板床前帮他铺床褥。
他急忙阻止,“南巧,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去睡吧。”
南巧把他的枕头摆好,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床边,爬上床,拉上帘子,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可能是下午睡得太多,躺在床上,她一时间睡不着,耳朵不自觉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听见苏满树铺了床,在屏障后洗了漱,然后拖鞋上床,很快就听见他匀称的呼吸声传来。
南巧想,他这一天,可能也累坏了。
第二天,天一亮,苏满树就把南巧叫了起来,告诉她,集市路途有些远,他们必须早点出发。
昨晚南巧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精神也不错。她换好衣服,就跟着苏满树出了门。刚到门口,苏满树就拿了一件厚实的大衣,套在了她的身上,交代说:“早上天凉,你先披着,热了再脱下来。”
南巧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苏满树的身后。驴车就拴在他们房子的门口,苏满树解开绳子牵了过来,让南巧上车。
驴车木板上已经铺了厚厚的毡子,应该是苏满树特意为了让她舒服才铺的。毡子后面还摆了一些箱子,用来给坐在车上的南巧倚靠或者挡风的。
南巧看明白这些东西的作用后,心中全是感激,朝他点了点头,就往驴车上爬。
一次,没爬上去。
两次,也没爬上去。
南巧正想尝试第三次,忽然腋下插。过一双大手,将她向上一提,像是抱小孩子似的,把她抱上了车。
南巧不自觉的红了脸,不敢去看苏满树。

第九章 集市

苏满树长得很高,他是直接把南巧举起放到驴车上的。南巧双脚直接落下,踩在了驴车上面铺着的毡子上。她被苏满树抱了这一下,害羞的不敢去看他,连忙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背靠着后面的箱子,坐了下去。
苏满树见她坐稳了,转身又去拿了一张黑乎乎的大毡子,盖在了她的腿上,还不放心的嘱咐她:“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是天气凉,先盖着,等到了中午你再拿下来。”
他帮南巧盖好毡子后,又塞给了她一个水囊。牛皮水囊软软的,摸在手里竟然还有些温度,里面应该是灌了热水的。出了水囊,苏满树还给她准备了干面馍馍,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给她的那种。
南巧知道,这是苏满树准备的早饭。她拿着干面馍馍问苏满树:“你要吃一些吗?”
苏满树朝她笑了笑,道:“我已经用过早餐了,刚才见你睡的很熟,就没有叫你起来。你一会儿选个背风的地方,在路上吃吧。”
南巧点了点头,她还真是睡得很熟,竟然完全不知道苏满树究竟是什么时间起床的。他一定是怕吵醒她,所以动作极轻,让她一点都没有觉察出来。
准备好一切,苏满树坐在了马车,扬着鞭子,抽了一下,驴车慢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土路很不好走,驴车又简陋不堪,南巧坐在上面颠簸摇晃不止,若不是苏满树提早为她准备了靠背的箱子,她会更加不舒服的。
这个时候,天已经约莫着亮了,太阳缓缓升起,带起一片凄白,凉凉的,没有一丝暖意。南巧就着热水吃了一块干面馍馍后,就困得不行,昏昏沉沉,忍不住倒下去,往大毡子里钻了钻,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也不能怪她困,实在是这驴车太颠簸。原本她还兴致勃勃的想要看看周围的景物,可是坐在上面,跟着苏满树走了那么远,入眼的依旧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棉花田,根本就没有什么新鲜的。她倒是记得苏满树说过,这附近的什队都是负责种棉花的。这些棉花将来是要为军队士兵准备冬衣过冬用的。
南巧不知道睡了多久,虽然驴车颠簸,但是大毡子很挡风,也十分保暖,她窝在里面,整个人都是暖暖的,睡得十分舒服。甚至连驴车停了下来,她都不知道,还是苏满树亲自跳下马车,把她叫醒的。
南巧睡得有些迷糊,朦朦胧胧中看见苏满树,下意识的问他:“出来什么事?”
苏满树嘴角上翘,眼眸带笑,道:“南巧,我们到了。”
“到了?这么快?”南巧一个鲤鱼打挺就从驴车做了起来,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发现他们真的到了。这时候,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掀开厚实的大毡子,南巧害怕苏满树又把她抱下去,敏捷的跑到车尾,朝着地面,直接跳了下去。
旁边站着的苏满树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她要跳下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要接她,见她平安无事落地后,又把手收了回去。
南巧没看苏满树,自然没有发现他这个小动作。她正新奇的打量着这个集市。
所谓集市,并不是一个镇子,只是在一片比较空敞的平地上,来来往往的一些小商小贩聚集着。来往的人十分稀少,只有一些人牵着马匹路过,或者像苏满树这种,利用军营休假出来添置物品的人。
这个集市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唯独算的上屋子的,就是一个茶水棚子,说是屋子,其实就是几个柱子支撑起一个大棚子,旁侧连着烧水的灶房。棚子门口挂了面旗子,简单的写了“茶水”两个字。
苏满树先是带着南巧在茶水棚子,叫了一壶热茶,让南巧暖暖身子。所谓热茶,其实就是热水里面放了几片茶叶,味道极淡,除了解渴,根本算不上享受。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南巧捧着缺了一个口的大茶碗,喝了好大一口。热水进肚,暖暖的格外舒服。
苏满树跟她商量:“我们先在集市上逛一逛,把该添置的东西置办好了后,再去吃饭,怎么样?”
刚喝了一大碗热茶,加上来的路上又啃了干面馍馍,南巧一点都不饿。何况,现在并没有到吃午饭的时间,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全凭苏满树安排。
离开茶水棚,苏满树一手牵着驴车,一手护着南巧,带着她往集市里面走。先到的一家,一个买布匹的。这家摊位比较大,其余的摊位,大多是有一个床位或两个床位,这个买布匹的,大概是为了让布匹都摆出来好招揽客人,所以竟然足足占了四个床位。
苏满树带着南巧走近买布匹的摊子后,直接问老板:“有没有适合小姑娘家的布匹?”
老板见来了生意,满口应着“有”,然后手法极快的抱起了几匹颜色艳丽的布匹,问苏满树和南巧:“二位客官看看这几匹,质地颜色都是上佳的,可还满意?”
南巧伸手摸了摸那几匹布,并不是绫罗绸缎,只是普通的布,质地摸起来娇软,适合做贴身衣物。
苏满树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要买给我的?”南巧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苏满树笑道:“自然。你选几匹适合你用的。”
南巧“哦”了一声,也没有跟苏满树客气,很干脆的选了几匹颜色较为平常又适合她的。她其实并不想苏满树给她花银子,但是她在这里确实连身衣服都没有,就是她身上穿的这一件,还是人家吴嫂子的。
她想了想,又问苏满树:“我可以买一匹适合吴嫂子的吗?”
苏满树自然是答应的。
最后,南巧挑了三匹软布的布匹,其中一个是准备送给吴嫂子的。南巧这么做,一来是要还吴嫂子借她衣服的人情,二是她虽然学过女红,但是技艺不佳,仅凭她自己,是根本做不出衣服的。她还要去跟吴嫂子学做衣服。
除了这三匹软布之外,她又挑了两匹厚实的,颜色较暗的粗布。她知道,在西北军营,都是要自给自足的,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软布衣裳虽好,穿起来也舒服,但是若是做起活来,就十分容易磨破坏掉,她准备再用这些粗布做几件外套,等到做活的时候穿上。而且,她还想着,等日后学好会做衣服,她也给苏满树做一身衣裳,至少……这是她目前为止唯一能报答他的地方。
苏满树对于南巧的计划全然不知,不过南巧买什么,他也不会多加阻挠,只负责掏钱付银子。
看着苏满树面不改色的付了银子,南巧都替他肉疼。她不仅白吃白喝他的,还要花他的银子,真是越来越对不住他了。
苏满树把南巧选的五匹布都搬到了驴车上,又带着南巧去看了胭脂水粉。
南巧发觉,这个集市有个特点,几乎没有一个摊位是卖一样东西的。
苏满树说:“这里是定期集市,客源就这些,所以商家都会下意识的避免与他人买同样的东西。”直到这时,南巧才知道,原来集市不是天天有的,这个地方的集市,是每逢初一十五才有,一个月也只有两次。
苏满树又带着南巧去了一个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南巧这次摇了头,坚决拒绝,说什么也不肯买了。
她说:“买布匹做衣服是没办法的,这些胭脂水粉都是身外之物,平日里用不用都无所谓的,真不永不浪费钱去买它。”
苏满树却不同意:“哪个小姑娘没有些胭脂水粉呢?这些东西质地一般,肯定赶不上大地方的,你就带回去,随意用用就行。”
南巧最后拗不过苏满树,只能看着他饶有兴趣的拿着各种颜色的胭脂水粉,在她脸颊上比量来比量去的。
挑完这几样东西,苏满树再想要给南巧买些别的东西时,她就说什么也不肯要了。她虽然对银钱不了解,但是她也能看得出来,那些苏满树挑的那几盒胭脂水粉,是那个摊位上最贵的,有的甚至可能是他好几个月的军饷。
苏满树见她这样,倒也没再坚持,继续带她逛着集市。南巧随意的走走看看,其实这里的集市买女性用品的摊位非常少,也就那么几家。走过来这边,就全是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男人们喜好的东西。
苏满树一路上把什队里人要带着东西都买齐后,就拉着南巧去吃饭。南巧很好奇究竟要去哪里吃饭。她跟着苏满树逛了这么久,除了最早遇到的那个茶水棚子,并没有看见有卖吃食的摊位,最多不过是半成品,便于长久储存才会被小贩带到摊位上,顺道来卖。
苏满树对集市很熟悉,几乎毫不犹豫的带着南巧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拐了几个弯,南巧就看见了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面摊,生意很红火,里里外外全是人,热闹极了。
苏满树带着南巧正要往那边走,就听到他们身后有人喊道:“苏将军!”

第十章 吃面

“苏将军!”来人的喊声急切,在确定自己没有叫错人之后,急忙上前,朝着苏满树行了一个大礼:“末将见过苏将军。”
苏满树被迫驻了足,语气淡淡的,朝着那人道:“莫要这么叫我了,我已经不是将军了。”
那个男人大约有四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听见苏满树这么一说,顿时激动不已,急忙道:“不,将军,您在我们这些兄弟心中永远都是将军!您对我们兄弟有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您,我们早就白骨埋沙场了,这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没齿难忘,无以为报!”
他动了动,朝着苏满树单膝跪了下去。苏满树急忙伸手扶起他,长叹了一声,无奈道:“你这又是干什么?”
这时南巧才注意到,那个男人腿似乎有些问题,行动起来并不方便。
那人又要向苏满树行礼,苏满树只好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快回去吧,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照顾媳妇儿孩子!”
“是,是,将军您说的是,末将一定听您的。”
男人热情的邀请苏满树去他家坐一坐,在苏满树执意的婉拒下,那个男人才亦步亦趋的离开,离开时还依依不舍。
苏满树把那个男人送走之后,才跟南巧道:“抱歉,让你久等了。饿了吧?”
南巧现在满肚子疑惑,她不明白,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管苏满树叫做将军,难道苏满树以前还曾经做过将军?
但是看见苏满树情绪不高,明显不想谈这件事,南巧把自己的那些好奇心全都压了下去,闭口不问。她觉得自己的到来,已经给苏满树添了许多麻烦,既然他不想说,她就更不能给他添更多的烦恼了。
苏满树拴好驴车后,带着南巧在面摊角落里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店小二的很快就过来问他们吃什么。
苏满树问南巧:“牛肉面怎么样?”
南巧不挑食,什么都能吃。毕竟,她可是一路从京城被运到了西北军营的,若是挑食,早就饿死了。
苏满树跟店小二道:“两碗牛肉面,多放些牛肉。”
“好嘞!”店小二愉快的收了银子就走了。
很快,两大碗牛肉面被端了上来,上面铺了满满一层的牛肉,香浓四溢,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这一路从京城过来,南巧已经许久都没有吃过肉了。昨天晚上倒是吃到了一些肉,可是那肉很柴,并不好吃,她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肉。如今,看着满碗的牛肉,不自觉的眉笑眼开。
苏满树拿了筷子,递给南巧,自己又拿了一双。他把自己碗里的牛肉,一块块的全都夹到了南巧碗里。
南巧握着筷子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是干什么呀?不用夹给我吃,我已经够吃了。”
苏满树笑道:“多吃点吧,出来一次不容易,军营里吃肉都是有配额的,牛羊肉大概要等许久才能吃上。”
南巧急了,“可是你把自己的都给了我,你吃什么?”
“我人高马大的不差这几块肉,你太瘦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点补补。”
南巧:“……”
她都十五了,都是已经嫁人的大姑娘了,哪里还需要补?
苏满树很坚持,把所有的牛肉都给了南巧。南巧没辙,只能拿着筷子,一块块的往嘴里塞牛肉。这牛肉做的极好,入口极化,味道香浓,倒是真的解了她许久的馋瘾。
她吃面时,好奇的问苏满树:“昨晚我们吃的是什么肉呢?”
“是马肉。”
“马肉?”南巧疑惑,“你说过,马匹是十分珍贵的资源,怎么可以杀来吃肉?”
“并不是杀的,而是意外死亡的。这种马的肉,都会被附近的什队分了吃肉的。当然,我们什队也不是每次都能分到的,有时得了马肉,吴嫂子就会挂起来晒成肉干,等什么时候大家想吃时再煮成汤。”
南巧顿时明白过来了,昨天晚上的那顿马肉,应该是吴嫂子他们特意做给她这个新嫁娘的。原来不仅是苏满树,还有整个什队的人都是很期待她能融入进来的。南巧越想,心里越是愧疚,忍不住红了眼眶,因为怕被对面的苏满树看见,只能低着头,大口的吃面。
她也很诧异自己,竟然将整整一碗的面和相当于两份的牛肉,都吃得干干净净。她愧疚于自己竟然吃了这么多,苏满树却对她能吃下这么多表示很满意,走路时连唇角都不自觉的上翘。
西北边疆,生存环境恶劣,能吃,当然是一件好事。
因为还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军营,苏满树和南巧都没有再耽搁时间,直接上了驴车,往回赶路。
南巧这次是吃饱了,上午又睡了一路,精神很好,还兴致勃勃的坐到了苏满树旁边,跟他一起赶驴车。
其实那个位置很不干净,因为驴屁股后面兜了一块布,是专门用来接驴的粪便的。南巧坐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驴屁股的正后方。原本她还玩的起劲,在目睹了驴拉粪便的过程后,她立即从苏满树身边逃走了,跳回马车后面,钻进了大毡子里。
苏满树被她逗的哈哈大笑,南巧满脸通红,她真的没有想过,刚才那头驴那副样子,竟然是要拉粪便!
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更有趣一些。南巧他们先是离开集市,然后就是一片荒无人迹的草原。这些草原上的草很稀少,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干巴巴的黄色的土,龟裂干枯,极其缺水。
水源对于西北边疆来说十分重要,有水源的地方,土地肥沃,可以种庄稼作物,甚至可以养牛羊。但是,西北边疆的自然地理环境却是天然缺水,像是这种干枯的大片土地随地可见。
也就是这样,这里的人们生存环境才会如此恶劣,导致因为争夺资源,战乱频繁,民不聊生。
苏满树他们军营驻扎地,应该算是整个西北边疆生存条件补觉好的地方。因为朝廷采取屯田戍边政策,除了像苏满树这种外地征来的士兵,还有些原是当地的农民也被划归到军队中,享受军队的统一待遇。这个政策,有效的巩固了边疆稳定,是一些居无定所的流民和收成无保障的农民有了稳定的生活。
军营集中耕地,分配粮草资源,也提升了军队战斗力,有效的抵御了西夷边陲的外族来犯。
苏满树赶着驴车,带着南巧回了军营时,天色已经黑了。大屋那里,吴嫂子还在等他们,见他们回来急忙跑了出来。
她跟着苏满树和南巧交代:“看你们两个不回来,我就猜你们一定是路上耽搁了。锅里给你们留了饭,用火煨着呢,应该不能凉,你们两个赶快去洗洗手过来吃饭!”
苏满树谢过吴嫂子后,就催促吴嫂子早些回去休息,剩下的他来收拾就行。
吴嫂子也每客气,见两个人吃上饭了,她也就放心了,脱了围裙,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走了这一路,大概由于中午吃的太撑,南巧并没有多饿,吃了两口就饱了。苏满树吃的也很快,他吃的并不少,但是速度极快,像是训练过似的。
苏满树去刷碗收拾灶房时,南巧托腮坐在桌子前等他。她忽然想起,好像什队里的其他人,吃饭的速度也很快,讲究速战速决,大概他们这些当兵的,可能是真的训练过吃饭吧。
踏着月色,苏满树牵着驴车,带着南巧回家了。
夜里的田埂很静,偶尔能听到虫鸣声,此起彼伏的响着,不算是刺耳,竟然还十分的悦耳。
苏满树怕她摔倒,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她若是脚下不稳,身子晃了晃,他就会下意识的伸手去虚扶她,直到确认她没有真正的摔倒,他才会把手收回来。
南巧并没有太注意苏满树的小动作。这是她来到这里,除了成亲那天蒙着盖头,第一次在夜里走在这些田埂上。夜里的棉花田,跟清晨和白日的棉花田都不一样。白色的月光洒下来,照在绿油油的地里,恬适安静。她想,这也许跟她的心境有关。
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过这么平静的心情了。想到这里,南巧回过头,偷偷的去看苏满树。她很清楚,她现在的这份恬适,都是这个男人给予她的。
到了家门口,苏满树把白日里买的东西,一件件的从驴车上搬了下来。南巧也跑过来帮忙,她拿不动大的,就专挑小包裹拿。
等所有的东西都搬进屋子里后,苏满树把驴车栓了起来,帮南巧打了桶热水,“今天太晚了,你别洗澡了,先洗漱,再泡个脚。”
南巧自然不会有意见,一切都听苏满树安排。
等她简单洗漱了一番,从屏障后走出来,就看见苏满树正在摆弄一件黄彤彤的东西,有半个脸盆那么大,是一面铜镜,一面崭新的铜镜。

第十一章 耳坠

南巧愣愣的盯着那面铜镜,有些吃惊。这面铜镜质地很粗糙,做工并不精细,但是显然是新的,应该是今天苏满树在集市上买来的。
可是,她一直都跟苏满树在一起,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偷偷的买了这么一面铜镜呢?
苏满树发觉南巧出来后,朝她招手,指了指手里的铜镜,道:“过来试试,看看这个怎么样?”
铜镜旁边点了油灯,灯芯纤长,正在摇摇晃晃的烧着,光不算亮,正好反射在铜镜之上,倒让铜镜显得金碧辉煌了。
南巧从苏满树手里接过铜镜,借着灯光,看清了铜镜里面的自己。眼睛大大的,脸庞小小的,眉梢弯弯的,很清晰的把她自己照了进去。
苏满树看她照着镜子,很满意的开口:“看起来还行,你能用,那个老板没骗我。”
南巧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集市上遇到了,顺便就买了。”
南巧埋怨他:“你怎么不告诉我?”
苏满树笑了笑,反问她:“我若是告诉你了,你还会让我买吗?”
当然,不会。
苏满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答案。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南巧,你还是跟我太见外了,做哥哥的送妹妹一面镜子,你收着就好,不要有负担。”
南巧抿了抿唇,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苏满树摇头,笑道:“以后不用跟我说谢谢,记住,我是你哥。你在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来照顾你。”
“嗯。”南巧乖巧的应了。
“对了,还有样东西要给你。”苏满树从桌子上放着的那些东西里翻了一会儿,然后翻出了一个黑色的绒布小盒。
他把盒子递到南巧面前,笑道:“给你。”
南巧盯着那个绒布盒子没敢接。她虽然不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这个盒子明显是一只首饰盒。
苏满树见她不接,直接塞到她的手里,让她拿着。
南巧握着手里的小盒子,打开了盖子,里面是一副银制耳坠,小小的两只,做工精致,款式独特,尾端还雕刻了一条鱼尾。
看见这两只耳坠时,南巧满脸震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苏满树会送她这种东西,忍不住抬眼去看苏满树。
苏满树被南巧看的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发,解释道:“我见你有耳洞,却没有耳饰,空荡荡的,不好看。正好今日在集市买铜镜时,看到了这个,就顺便买了回来。我没挑选过姑娘家的首饰,这个款式是那个老板推荐的,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南巧吸了吸鼻子,把要涌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点了点头,坚定的说:“好看,真好看。”
苏满树听见她说喜欢,十分高兴,让她带上试试。
南巧对着铜镜,捏了一只耳坠,顺着耳洞挂了上。等到挂另一只时,大概由于耳洞太小,几次都没有顺利的挂进去。
南巧无奈,正要换个角度再试一次,苏满树忽然长臂一伸,碰了她耳垂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道:“好了。”
南巧这才发现,苏满树刚才已经帮她把另一个耳环挂好了。她后知后觉的,小脸烧的通红。刚才苏满树伸手过来时,触碰到了她的耳垂,手指微凉,只轻轻一碰,就离开了。
南巧红着脸,转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耳著明月珰,摇摇坠坠,垂在耳垂,格外的显示女儿家的娇羞。苏满树就站在她身后,铜镜里也倒映了他的身影。他正在望着她,满脸笑容,十分高兴。
南巧垂眸,不再去看镜中的人。
把今日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收拾好后,苏满树还特意为南巧空出一张小桌子,带抽屉的那种,把铜镜摆在上面,让她当做梳妆台用。那些胭脂水粉也都一一摆在了抽屉里。
南巧看着他忙活,静静的站在他身后,心中涌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是之前有过的让她感动,让她觉得暖暖的感觉,就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这种感觉,有那么一瞬间,给了她一种冲动,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很快理智就战胜了一切,她并没有去抱住他,甚至站在他身后,一动都没有动。直到苏满树催她去睡觉,她才木讷的点头,走向床边,脱了鞋,拉了帘子,躺在被子里。许久之后,她的脸就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刚才她究竟想了些什么,竟然想着要去抱……一个男人,一个只认识三天的陌生男人。
一夜的胡思乱想,南巧睡得并不踏实,帘子外面有了一点动静,她就被惊醒了。她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帘子外面的动静。动静很轻,是有人起床穿衣,还是刻意放轻动作。
南巧许久才反应过来,动作这么刻意这么轻的,只能是苏满树。
她把帘子掀开了一条缝,看向外面。外面还点着油灯,好像是她住进来之后,每天晚上都点着油灯。油灯烧了一晚上,灯油有些不足,光亮也不足。借着昏暗的光亮,她看清了,果然是苏满树。
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弯着腰叠被子。南巧有点睡懵了,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见苏满树已经起床了。南巧有些慌了,也忙着要穿衣服起床。
她这么一动,苏满树立即就听到了声音。急忙问她:“南巧,我把你吵醒了?”
南巧说:“没事,我很快就能起床。”
苏满树向着床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合适,又退了回去。隔着桌子跟南巧说:“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睡醒了直接去大屋吃早饭就行。我是要去演武场早训,早训结束,我们会回来吃早饭的。”
原来是这样啊!
南巧应了一声,又倒回床上。苏满树很快就离开了,离开他还不放心她,叮嘱着:“好好睡觉,别害怕,我早训结束就回来找你。”
听到了南巧的应答声,苏满树才算是放心的离开。
南巧睡了一会儿,也确实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她到了屏障后面才发现,苏满树在离开前,已经帮她打好了洗漱用的热水。热水是用军用暖水釜装的,生怕南巧没能发现,摆在了很明显的位置。
南巧倒了些热水,又兑了凉水,温度适宜后,她洗了脸。昨日买的那些胭脂水粉她不舍得用,如果用光了,苏满树肯定还要破费银子卖给她。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对耳坠上,犹豫了片刻,最后把耳坠戴上了。
收好之后,她锁了门,朝着大屋方向走过去。远远的就看见年陶正蹲在门口玩着什么,看见南巧过来,他热情的跟南巧打招呼。
南巧问他:“你在玩什么呀?”
“是木偶小兵,满树叔买给我的!”他说话时,胖乎乎的小脸上,赘肉一颤颤的。
南巧这才看见,年陶白胖的手里握着两个木头雕刻的士兵人偶,惟妙惟肖,甚至招人喜爱。
吴嫂子从灶房间走出来,看见南巧,热情的问她:“你怎么起来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南巧急忙摇头,同样都是什队里的媳妇儿,她哪里好意思只让吴嫂子一个人做饭,立即表示要帮忙。吴嫂子说:“这几个人的饭好做,活不多,他们也不挑。”
她说话间就看见了年陶手里的木偶,指着那两个木偶跟南巧说:“哎呀,你看看,你们家满树多惯着我们家年陶,这好不容易去一趟集市,就给他这么个小孩子带玩具,真是要惯得他没边了!”
南巧笑道:“这说明他喜欢年陶。”
“是啊是啊,满树人特好,对谁都好,以后也一定是个疼媳妇儿,宠孩子的。你努努力,满树今年都二十三了,争取让他早些当上爹……”
南巧红了脸,默默的听着吴嫂子唠叨,不敢接话。
西北军营实行的是十人为什长,百人为百夫长,五百人为小都统,一千人为大都统。因为屯田戍边政策,为了更方便农耕和军训,以一千人的大都统为一个训练单位,训练地点设在演武场,就是南巧和苏满树成亲的地方,离他们这里不远,平日里走几步就到了。
所以,在农忙时节,训练方式采用的是早训,这样白日里这些士兵就有时间下田里去干活了。
南巧听吴嫂子说了这些之后,不由的开始心疼苏满树。这种强度的训练和劳动,其实非常的辛苦,也不知道苏满树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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