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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为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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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走出药材库,迎面有人匆匆跑了过来,急忙说:“郑嬷嬷,是我拖了李嬷嬷去叫您的。刚刚,齐王殿下又带人来察看药材库了,您快随我过来吧。”
郑嬷嬷眉头皱了皱,知道齐王殿下定然是为了上次药材库出了纰漏的事情来得,也不好耽搁,急忙就跟着来人去见了齐王。
齐王殿下依旧是一身战袍,腰背笔直,英姿飒爽。他站在医药库的门口,正命令自己手下仔细查验药材,做记录。他要好好的跟那些敢糊弄他的算算账,让他们这些玩忽职守的贪官污吏知道,“齐王”这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郑嬷嬷急匆匆地过来,朝着齐王殿下就行了一个群臣大礼,“民妇郑氏拜见齐王殿下。”
齐王转头,道:“郑嬷嬷不必多礼,起身吧。”
郑嬷嬷急忙谢过齐王殿下,缓缓起身。
齐王殿下站的位置就在风口,他也顾不上寻个背风的地方,一脸严肃的盯着那些药材。他的随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劝道:“殿下,这些东西我们会处理好的,绝对把证据都收拾起了,绝对会让上面那些贪官污吏得到应有的惩罚。这里是风口,天冷寒凉,殿下还是先寻一个背风处歇着吧。”
齐王殿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紧的。
郑嬷嬷她们也看不过眼了,便急忙也跟着劝他,让他先进毡房里歇息片刻。就算齐王殿下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惯了的,他也是尊贵身份,怎么可以一直让他在这里吹冷风?
齐王殿下先是说自己不要紧,见众人坚持,便也没有说什么,只跟着郑嬷嬷进了她的毡房。
郑嬷嬷平日里多数时候都是呆在药材库的,她这个毡房也只是偶尔用来办事的,只放了她的一些医书和药方子。
齐王殿下进来后,先是脱了战袍外面的披风,交给随从,然后便跟郑嬷嬷道:“郑嬷嬷有老了,您先请坐。”
郑嬷嬷知道齐王殿下一向体恤她们这些丧夫妇人,但是又哪里敢真的坐下,只劝了齐王殿下坐了之后,才自己坐下。
齐王殿下坐在了郑嬷嬷平日的书桌前,随手翻了翻着她桌子上的基本医书,整个人云淡风轻、温润儒雅。随后,他放下手中的书,缓缓开口,问郑嬷嬷道:“郑嬷嬷,我听说苏满树苏什长家的女眷正巧在你手下做活计?”
郑嬷嬷有些意外,齐王殿下竟然会突然问起南巧,但她还是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苏什长家的女眷如今确实在我们药材库帮忙。”
齐王随意的翻了几本书,又停下了手,转头看向郑嬷嬷,声音低沉地问道:“苏什长家的女眷,是怎样一个人?”
郑嬷嬷一时间没想明白,齐王殿下为何忽然对一个小小什长家的女眷感兴趣,只能如实回答:“看起来年岁不大,很是乖巧勤劳,平日里不多言不多语,是个老实本分的剑妖传。”
齐王殿下听她说完,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是个老实本分的?若是这样,倒不怎么好办了。”
随即,他又抬头,目光落到郑嬷嬷身上,继续问她:“嬷嬷可知,苏什长和他的夫人,夫妻关系如何?”
郑嬷嬷愣了愣,有些惊诧齐王殿下为何会忽然问这种问题,但也她也不好反问齐王殿下,只得压下好奇心,半晌之后,才如实说:“民妇也不知苏什长和他家女眷的关系如何,但是民妇经常看见傍晚苏什长训练结束后,特意到这边来接他家女眷,想必感情应该是很好的?”
齐王殿下听罢之后,点了点头,只淡淡地说了句:“有劳郑嬷嬷了,本王知道了。”
然后,毡房之内,就是一片寂静,只有齐王殿下翻阅医书纸张的声音。
郑嬷嬷有点受不住这么压抑的氛围,立即寻了个借口,告辞奔向了外面。
她离开之后,毡房之内,便只剩下齐王殿下和他的两位贴身随从。又沉默了许久,其中一个侍卫仗着胆子开口,道:“殿下,你刚刚这些问题,还是为了……苏满树?”
齐王殿下放下手里的医书,开口说:“刘玄德曾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本王已经两次去寻过苏满树了,两次都被他毫不犹豫拒绝了,本王想着,或许可以从他家的女眷下手。田中宝,你意下如何啊?”
名叫田中宝的随从,拱手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谨慎开口,问道:“殿下,您这意思是指?”
齐王殿下又再次抬头,手指随意的拨弄着桌子上的医书,一边把玩一边说:“我记得苏满树是今年成亲的吧?”
“回殿下的话,苏满树确实是今年春末成的亲,当时正巧是齐王殿下您首次下令从各地购进良家子,解决西北边疆将士的单身问题。因着苏满树年纪、资历和职位都符合成亲将士的条件,所以他便被分得了一个良家子。”
齐王殿下忽然笑了,他唇角上翘,笑道:“不是说,自古以来,枕边风是最好用的吗?如果本王说服不了苏满树出山,本王便把利益摆在他家女眷面前,本王便不信他家女眷会不心动?”
听完齐王殿下的话,田中宝也发愣了,愣了半天才开口,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齐王笑了笑的,开口说:“郑嬷嬷不是说苏满树经常会来接他家女眷吗?自然可以推断出,他应该是很看重自家女眷的。毕竟,像是苏满树这种人,他若不屑于谁,便是真的不屑,绝无半点含糊。他若是这么宠溺自己家的女眷,或许他家女眷还真能在他面前说上些话呢。”
田中宝只是个随从,自然是不明白自家殿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应道:“殿下说的是。”
齐王殿下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顺手随意拿起郑嬷嬷桌子上的一沓纸,是已经抄写好的药方子。忽然,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整个人就僵住了。
熟悉的簪花小楷,隽秀灵气,正与她一笔一划写给他的那些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第七十一章 月儿
齐王握着手里的抄写好的药方子,眼眶顿时湿润了,一滴眼泪毫无预兆落下,打在了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用食指指腹抹干了那一滴泪,急忙吩咐田中宝,道:“快,快去,把郑嬷嬷请过来!”
田中宝原本还在纠结,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王爷究竟想要找苏满树家的女眷做些什么,忽然听到齐王殿下焦急开口,让他去叫郑嬷嬷,也不知道齐王殿下今日是怎么了。他立即领命,转身出了毡房,直接去找郑嬷嬷。
而毡房之内的齐王,握着药方子,手不停地发抖,后整个人也跟着发抖。
郑嬷嬷很快就被寻来,齐王殿下也不等郑嬷嬷给他行礼,直接上前一步,忙着问郑嬷嬷,声音哽咽不止,“郑嬷嬷,抄写这些药方子的人,如今身在何处?”
郑嬷嬷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仰头看了一眼那药方子,这才认出来,这些药方子是程新月抄好送过来的。她检查了一遍后,没发现有什么差错,便将大部分都已经分发到各个营地里去了,她这里也只留下了几张,平日里就摆在案桌上,也没什么人看。郑嬷嬷觉得奇怪,这些药方子都是按照军医季伯他们开具的方子抄写的,也并没有什么特奇的地方,也不知道齐王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急着要找什么抄写药方之人。
她只愣了一下,齐王殿下就急了,语气焦急命令道:“郑嬷嬷,本王问你话呢!你速速回答本王!”
“回齐王殿下的话,这些药方子都是药材库的妇人们抄写的……殿下,您去哪里?”
齐王根本不等郑嬷嬷说完,拎着药方子直奔药材库方向跑去。
他步子迈的极大,整个人几乎是飞出毡房的,跟着他身后的侍卫田中宝他们,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齐王殿下已经出了毡房,他们才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齐王殿下一路跑着,心中默念道:月儿,月儿……我的月儿,我来了,你等着我,我来了,你的晋安哥哥,来找你了……
这字迹他绝对不会看错,就是月儿的!
她虽然学的是簪花小楷,但是因为偷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工整漂亮,但是她会为了省事,省略一些字迹的许多比划。尤其是在比划多的字上,她不会按照原来的字帖写,而是自己把一些字的比划连在一起。
她曾经还得意洋洋地跟他说过:“晋安哥哥,你有没有发现,我给你的信上,有很多字都不是照着字帖写的,你看我那些字,写得漂亮吗?”
他当时笑着告诉她,“漂亮,漂亮极了,比月儿还漂亮!”
林挽月当时佯装生气,故意说:“才不是呢,月儿是最漂亮的。”她又调皮地缠着他,继续追问他,“晋安哥哥,你知道我究竟是哪几个字写的跟别的字不一样吗?”
他当时丝毫没犹豫,张口就来,把她不同写法的那几个字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当时的林挽月,人小小的,眼睛却是大的,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缠着他追问:“晋安哥哥,你竟然全都说出来了,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竟然什么都知道?”
他当时只是抿着唇,但笑不语,故作高深。
她缠了他许久,他都没有告诉她原因,只是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比量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就笑眯眯地卖起了关子,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了。
林挽月当时十分不甘心,后来又缠着他问了几次,都无果,最后她只得认为他是天赋异禀,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字迹的不同。那之后,她便觉得改字这件事十分乐趣,日后每回给他写信,都是又去改了簪花小楷的几个小细节,好让他来猜。
他也每次都不叫她失望,把她改过的字都一一的猜出来;额。
其实,能认出她笔修改那些字迹的细节,不是因为他天生聪慧,一眼就能认出,而是因为在西北边疆寒凉寂静的夜里,她的信对他来说是最珍贵的宝物,没有什么比她的信对她来说更加珍贵的了。
他无论是演兵训练,还是踏上战场,他都会随时将她写的那些信带在身边。无人之时,便掏出来反复回味。她那些信写的并没有什么逻辑,大都是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还会讲到她与庶妹们之间的小姑娘们的勾心斗角,那些明明都是琐碎的、闹腾人的小事,但是他却愿意不耐其烦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猜测她如今的模样,一遍遍地想,他在看这些信时,她在做什么,有没有跟他一样,如同他想她一般,她也想着他。
他那个时候想得便是,我的月儿,你快些长大吧,然后我就可以五花马、千金裘,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日日夜夜把你放在我身边,听着你啰啰嗦嗦地给我讲你想讲的事情,看着你笑靥如花,与你执手共白头……
然而,他回去时,她却已经变成了一座冷冰冰的牌位。
郑嬷嬷被齐王殿下这人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直到齐王殿下和他的手下都跑了出去,她也依旧没能回过神来。
其实,不在战场上的齐王,并不像是一位将军,更是像一位温润儒雅、诗书才华的世家公子。他虽然贵为齐王,却对下属及将士们体恤不已,平日里对待她们这些丧夫丧子的老嬷嬷们,也是格外的尊敬。她从未见过齐王殿下这般冒冒失失过,也不知齐王殿下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郑嬷嬷也急忙跟了出去,追在齐王殿下的身后,一路跟着他去了药材库的毡房。
郑嬷嬷虽然平日里一向话少,但是她确实真心的感激齐王殿下的,自然打心眼里关心齐王殿下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齐王殿下给了她安身立命之地,她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放眼望去,整个西北边疆军营中,又有哪一个不感激齐王殿下的?若是没有齐王殿下下令购得良家子嫁与将士,西北军营的将士们只能是一直打着光棍。若不是齐王殿下在军营中重医术救治,受伤了的将士很可能还没有死,就已经被舍弃了。也是因为这些事情,齐王殿下在庙堂之上的呼声才会如此之高。
齐王殿下做事又是秉承自己一贯原则,绝不会妥协,如今遇到军用药材有以次充好、以假乱真之事,齐王殿下绝对不会姑息养奸的,定然会好生惩治那些恶人一番。
郑嬷嬷追了几步,因为比齐王殿下更熟悉营地里的毡房位置,所以很快就追上了齐王殿下,顿时便松了一口气,又抬眼打量了一眼齐王。
这次,她看到了跑在前面的齐王战袍外面,放置了一块黑布,是孝布,放在了很显眼的位置上。
这种孝一般都是给自己的亲人长辈所戴的。郑嬷嬷虽然身处西北军营之中,平日里也不多言多语,但是对庙堂之事还是略有耳闻的。她知道,当今圣上龙体康健,皇后娘娘凤体无恙,就连太后娘娘也是凤体安康,齐王殿下的这个孝,并不是为长辈所戴的,唯一能符合齐王戴孝之人,便也只有那位还未入齐王府门,便香消玉损的齐王妃了。
这位王妃也算是一位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她的父亲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相,后因被扣上谋逆叛国的罪名,全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幼皆奉旨斩首了。齐王殿下与这位林相的嫡长女是指腹为婚,他在这位姑娘香消玉损之事,不顾被冠上勾结之名,毅然决然地娶了她的牌位进王府,许了她王妃之位,信守了当初的诺言。
齐王一身傲骨,铮铮男儿,一言九鼎,答应过的事情决不食言,他既然说过要娶她,即使是那个姑娘死了,他也定然会娶她的。郑嬷嬷不知道齐王殿下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何要娶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让一个死人霸占了自己的王妃之位?何况,这位姑娘的身家背景并不清白,甚至她的父亲还是当今圣上最为忌讳的林相,齐王殿下一意孤行地娶了她,岂不是明摆着要跟当今圣上对着干吗?齐王殿下虽然贵为中宫嫡子,立为储君的呼声最高,还有军功在身,但至今圣上虽然重用他,却并未下旨将他立为储君,还有其余皇子对储君虎视眈眈。如此险境坏境之下,齐王殿下行将踏错一步,都有可能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依旧是不管不顾,毅然决然地娶了那位已故王妃的灵位,让一个已经死了的姑娘占了自己的王妃之位,甚至放弃了去娶一个能对他将来继承储君之位的有利有家势的姑娘。
自然,齐王这么做,获得了无数文人将士称赞其大义。只是,杨嬷嬷这么算,都觉得齐王的这笔买卖,实在是做得不划算。
也容不得郑嬷嬷多想,她就又被齐王他们甩开了。就算是她再熟悉药材库这边的路,但是毕竟赶不上行伍出身的齐王殿下他们,跟不上才是常事。
齐王殿下像是没有苍蝇一般,在药材库这边乱转,最后总算找到了药材库的毡房。
站在毡房门口,齐王顿了一下脚步,攥着药方的手紧了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掀开帘子。
药材库的毡房里有许多忙碌的妇人。这些妇人平日里都只是在毡房里活动,并不像那些嬷嬷那般走动,忽然见毡房里来了一位穿着战袍的陌生人,瞬间就噤了声。有胆大的妇人开口问道:“你是谁?你要找谁?”
虽然她们药材库的毡房也经常会有女眷的夫君过来接人,但是眼前这个明显不是她们这些女眷中某一位的夫君,也不知道是走错了,还是过来有事。
齐王根本就顾不上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急忙问:“你们这里,是谁负责抄写药方子?”
有妇人开口回答:“是史什长家的,在里间桌子那里……诶,你不能这么进去啊,这里是药材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齐王才不管那位妇人究竟说了什么,直接掀了帘子,奔着里间去了。
毡房里间之内的桌子前,坐了一位妇人。她的年纪不大,皮肤白皙,黝黑的长发被束起,正拎着毛笔,低着头,在桌案之上一笔一划地抄写着药方子。
齐王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顿住脚步,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七十二章 无缘
药材库的毡房里间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坐在桌案前抄写药方的妇人吓了一跳,她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吗?怎么闯到我们药材库来了?”
齐王攥着手里的药方子,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妇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他才吐出了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这些药方可是你抄写的?”
那妇人不悦地皱了皱眉,一个陌生将士,怎么可以突然闯进药材库,还大言不惭地质问她的名字。她刚想说话,侍卫田中宝他们跟了进了,急忙道:“齐王殿下,天冷路滑,您小心些才是!”
一听到齐王殿下的称呼,原本要厉声呵斥他冒失的妇人,顿时就福身拜了下去,急忙回答他的问题:“回禀齐王殿下,民妇闺名程新月,夫君姓史,是负责在药材库抄写药方和辨识药材归类的。”
她说完之后,一直没有听打齐王殿下出声,好奇地偷偷抬起眼梢,望了过去。因为面前的人毕竟是高高再上的齐王殿下,就算是程新月再胆大心大,也不敢做过分冒犯齐王的事情,她虽然仗着胆子偷看齐王,但是却也只敢看到他的战袍下摆的位置。
她看见,他的拳头里握着一张纸,那纸张看起来跟她们平日里抄写的药方子差不多重临末日。她抬眼偷看时,正好看到齐王殿下的拳头一点点地攥紧,那张好像是药方子的纸,在他的攥在了手心里,被捏得皱皱巴巴,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模样,最后直接让他捏成了碎片。
他许久之后,才哑着嗓子道:“平身吧,你继续忙你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跨了出去,直接出了毡房。
田中宝发觉自家王爷状态不对,立即跟了出去。他一出了毡房,就见齐王扶着一根旗杆,捂着胸口,表情痛苦难耐,眼角还泛着泪花……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人去请军医!”田中宝被齐王殿下这般模样吓得够呛,急忙上前要去扶他。
齐王扶着旗杆子,缓缓起身,把手心里被捏成碎片的药方子随手扔在了地上,漫天的碎片随风飘落,好生凄凉。
他望着那些碎片,失魂落魄地说:“是我恍惚了,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却依旧抱着希望……”
“殿下,我这就去叫军医……”田中宝虽然不明白自家王爷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他脸色惨白,足以说明他此刻身体不适。
齐王没理田中宝,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是啊,他的月儿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算是名字再像又如何?字迹再像又如何?同样名字中带着“月”字,却并不是他的月儿!
月儿啊,你为何不等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去救你呢?
月儿,我的月儿……
正在齐王恍惚之际,忽然有人来报,说是京城来人。
齐王顿了顿,有气无力道:“请进来。”
来人行过礼后,便直接开口,“齐王殿下,圣上口谕,让您择日回京,好在年前就与万贵妃的内侄女完婚。”
齐王殿下冷笑了三声,走到来使面前,伸手捏住他下颌骨,用力一捏,只能到吱嘎吱嘎的骨头声音。
来使疼得满头是汗,忍不住呜呜叫道:“齐王殿下饶命,齐王殿下饶命……小的只是奉圣上之命,给您带口信的……”
齐王眼眸忽然一暗,低声道:“你既然给万贵妃做狗腿,就应该知道在本王面前是个什么下场!这到底是本王父皇的口谕还是万贵妃的口谕,想必你比本王更清楚!”
“齐王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如今万贵妃独宠在身,皇上只求美人笑,不看江山苦,万贵妃的话如今岂不是就皇上的话吗?若是皇上没有准许小的带口谕过来,小的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来啊,那可是假传圣旨的大罪名啊!”
齐王笑了笑,眼眸中却带着冷意,一点笑容都没有。他说:“你回去告诉万贵妃,她的内侄女若是想嫁我,也只能做我的妾侍,要跪在我的月儿灵位前,给我的月儿日日行妾礼!我齐王晋安此生已有王妃,绝不再娶,死后我会与她合葬,同棺同椁,永不分离。若是还有哪家姑娘想不开,痴心妄想要嫁与我,就做好一辈子给我的月儿行妾礼的准备吧!本王不介意养个能给月儿日日跪安的小玩意,就当是给月儿养只猫狗玩玩了。”
“齐王殿下,您……”
“滚
强拉不是买卖!”
——————————
南巧掀开药材库毡房的帘子,欢欢喜喜地跑了进来,人未到话先出口,“新月姐姐,我回来了!”
程新月还沉浸在一股莫名其妙中,不明白刚才的那位齐王殿下忽然闯进来有什么事情。她听到了南巧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急忙起身迎了过去,“南巧妹妹,你回来了?快点进来烤烤火,外面天冷,小心寒凉。”
南巧拎着一大包药材,笑眯眯地进了屋,急忙说:“没事的,新月姐姐,今日天好,日头很足,并不怎么冷,你看我的手还是热乎乎的。”
程新月已经先一步去握了南巧的手,确实是热乎乎的,她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感激不已道:“多谢南巧妹妹替姐姐跑这一趟去拿药材,妹妹辛苦了。”
南巧无所谓的摇摇头,十分不在意。外面前几日还下了大雪,天冷路滑的,程新月有孕在身,不过就是去隔壁营地的毡房里取些药材回来,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她不过就是顺手帮忙跑跑腿罢了,真的不需要程新月如此道谢。
不过,南巧很快就发现了毡房里的异常,尤其是程新月的脸色似乎并不好。她担心不已,便问道:“新月姐姐,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是身子不舒服吗?”
南巧曾经听闻过,有了娃娃的妇人,身子大都是不舒服的,而且经常呕吐。这次吴嫂子有孕,她才真正知道,原来竟然是那般不舒服的。吴嫂子的孕吐很是严重,有时候她和苏满树都睡着了,半夜里几次都被起身去洗漱间孕吐的吴嫂子惊醒,吴大哥也不放心,次次都跟着去。
苏满树对于这种事,并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每次她被惊醒,他就会转身将她抱进怀里,然后伸手一下下地拍她的后背,试图哄她睡觉。
不过,令南巧比较惊奇的是,吴嫂子虽然夜夜都会呕吐,但是整个人的气色却很好,脸颊红晕,每日都喜气洋洋的。她不由地叹道,这有了娃娃的妇人,就是不一样。
每一次她这么想,都会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去看苏满树,偷偷地表示自己也想做一个不一样的妇人。苏满树简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有的时候会在窄炕上故意逗她,问她:“月儿,要不要豁出去,跟夫君我一起在这里圆房?”
南巧自然知道这是苏满树逗她的,因为苏满树根本就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所以,先头几次,她还会脸红拒绝,后来就直接干脆地回答说:“好啊,夫君。”
苏满树顿时就被自己的吐沫呛得连咳不止,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最后只能伸手,无奈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语带笑意道:“娘子,你既然这般,到时候可别跟我求饶……”
南巧的鼻子被捏得喘不上来气,只能伸手去抓苏满树,结果两人又是抱作一团,在狭窄的炕上滚了两下。
最后,还是苏满树先找回理智,将心爱的小东西抱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安抚她道:“媳妇儿,现在已经是深冬了,明年春天很快就来了,我们就耐心再等等吧!”
南巧双臂搂着苏满树的脖子,小嘴凑到他的唇边,学着苏满树的模样,也亲了亲他,然后才小声地应声,“好。”
她希望,明年的春天快点来吧……
其实程新月照比吴嫂子来说,孕吐并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就是用餐的时候,偶尔会有些不适应。南巧陪在她身边,见她又吃不下饭,只能劝她多吃一些。
程新月感激地朝她一笑,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半天,才说:“南巧妹妹,听说你是跟顾将士家的女眷一同嫁过来的?”
南巧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程新月说得竟然是葛花。她点了点头,“我们是一同被买进来了。”
程新月应了一声,又说:“我因着胃口不好,前这几日我夫君带我去找了擅长这方面的杨嬷嬷,请求杨嬷嬷帮我调理一番。当时,我在杨嬷嬷那处遇到了顾将士家的女眷,她告诉我她叫做葛花,跟你是一同嫁进来的姐妹。她是刚生了孩子,孩子才刚刚满月。听说我在药材库做活计,便跟我打听你。我觉得她怪怪的,便只是敷衍了她几句,其余的倒没说,她看起来很是失望。我走的时候甚至还想跟我一起走,若不是她怀里抱着的孩子要吃奶,她可真会跟着我一起走了。我觉得……”
程新月顿了顿,然后指了指脑袋,道:“那妇人看起来这里……有些不清不楚的,我寻思先提前告诉你一声,若是你们真是小姐妹,日后难免会见面的,你也有些心理准备才行。”
“新月姐姐可曾还听说关于葛花的其他事情?”
程新月想了想才说:“别的倒是没有听说,不过听闻那个叫做葛花的妇人,好像是正在跟她的夫君闹和离。她的夫君名声极臭,前些时段还冒犯过齐王,之后又违反军纪酗酒斗殴,影响极坏,听闻好些人都被他连累了,都被上头狠狠地处置了。”
葛花的夫君就是顾以,只是南巧没有想到顾以竟然依旧是这般模样,看来一个月前苏满树是白揍顾以了,根本就没有把那个混小子给揍清醒。
晚上的时候,史昱谨依旧雷打不动地来接程新月回家。见到南巧时,他依旧是默不作声地朝着南巧行了个礼。这一次,程新月眼里满满都是疑惑。
南巧苦着脸,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礼,只得尽量躲开身,不正面去受这个礼。等苏满树过来时,她立即就拉着苏满树的手,大吐苦水,“夫君,你说新月姐姐家的夫君,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一定要给我行那么大的礼?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妇人,就算你让我受着,我也觉得难以心安啊!”
苏满树顿时哈哈大笑,忍不住身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昱谨是个一根筋的傻小子,他啊……哎,他若是在这般我也没有办法,你便朝他回礼,吓吓他。”
南巧愣住,瞪圆了眼睛,急忙追问苏满树:“夫君夫君,这样的法子真的可行吗?”
苏满树毫不犹豫地回答,“媳妇儿,你明天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第二天,南巧紧张不安了一天,就连郑嬷嬷都觉察出南巧的心不在焉,走到她身边指点了她几次。
终于等到晚上,史昱谨来时,又哟啊朝着南巧行礼只是,南巧顿时回了个大礼,然后等着史昱谨的反应。
史昱谨顿时惊慌了起来,急忙道:“夫人,您无需还礼的。”
南巧看着旁边的程新月,又怕惊扰周围的妇人,只能压低声音跟史昱谨道:“史什长,我和新月姐姐以姐妹相称,若是按照此法来论,我当叫您一声姐夫才对,怎能日日受您如此大礼?”
史昱谨拱手低头,赔礼道:“让夫人心中难安,是末将的不是我是王威。”
南巧和程新月眼神一对,她趁机便问:“史什长,您为何要日日向我行如此大礼?”
史昱谨似乎没有预料到南巧竟然会这么问,先是吃惊地反问,“夫人竟然不知道,将军不曾告诉过夫人吗?”
南巧摇头。
史昱谨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儿,才缓缓开口,“苏将军至今依旧有将军头衔,我向夫人行礼,一点都为过。此等礼仪,是将军夫人该受的。”
南巧瞪圆了眼睛,愣在原地。
她是知道的,在军营之中,妻凭夫贵。若是夫君有军职在身,他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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