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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为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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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垂了头,不肯去理他们。
陪着苏满树下田干活,很是无趣。因为他们会在大片的棉花田里四处走动,原本南巧还能跟着一起走走。后来,她发现,苏满树他们负责的棉花田范围实在是太大了。每人十多亩,加起来就是一百多亩呢。难怪她在这里生活这么久,除了偶尔会遇到一些到地里干活的士兵,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住的联排房,显然是因为每个什队负责的田地范围太大,联排房与联排房之间距离很远,没有交集。
南巧最后实在是走不动了,苏满树就让其他人先离开,自己留在来陪着南巧。顾以有腿伤,本来也想要一起留下来,被什队的其他兄弟直接拎走了,“顾老弟,你若是累了,哥哥我背着你去另一块田休息,这里留给苏什长和嫂子。”
顾以沉默了,最后也没用那个人背着,自己朝着另一块田走去了。
苏满树把自己的外袍脱了,叠了两下,直接放在了田埂上,朝着南巧招手,让她坐下。
南巧盯着他的外袍,犹豫了片刻,一时间没好意思坐。
苏满树随意的坐在了外袍旁边,见南巧还愣着,又朝她招了招手,催促着:“快点过来休息。”
南巧点了点头,坐到了他的外袍上。
苏满树解开腰间的水囊,塞进南巧的手里,说:“囊口我已经洗过了,你直接喝就好。”
南巧道了声谢,接了过来,打开塞子,喝了一大口。她喝过之后,转头问苏满树:“我喝了你的水囊,你怎么办?”
苏满树摇头,“我不渴,你尽管喝。”
南巧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水囊让给她了,还怕她嫌弃,特意洗过囊口。
她把水囊塞到苏满树手里,固执的说:“你喝吧,快点。”
苏满树没辙,在她的催促下,拎起水囊,隔着他嘴唇半寸,就直接往嘴里灌,愣是没让自己的嘴唇碰到囊口。
南巧把一切都看眼里,感激不已。
苏满树喝完水之后,跟她说:“坐在这里挺无趣的吧?等什队的兄弟们都回来了,我们就能回去吃午饭了。最近还会比较清闲,等过一阵子进入秋收,大家就会忙起来了。”
南巧以前没种过地,只是当初为了新鲜,在自己院子的花盆里,养过一些小植物。她只知道,这些植物到了秋天会结出果子,但是所谓的秋收,她确实一点概念都没有的。唯一有的概念,不过是母亲看账本时,偶尔会念叨两句,哪个哪个庄子,今天收成不好,然后吩咐下去给农户免些税吧。
她正想的出神,忽然眼前多出了一朵花,一朵很小的小黄花。颜色还算艳丽,只是小的可怜,大概只比花生米大上一小圈。
南巧伸手接过去之后,苏满树说:“西北边疆这边,可能是天气原因,花长得都不大,你凑合着玩吧。”
花虽然小,但是南巧很开心,不自觉的就笑弯了眉眼。她的笑容把苏满树也感染了,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了起来。
两个人在棉花田梗旁休息了一段时间,该走时,苏满树就起身站了起来。他随意地拍了拍衣摆,然后朝着南巧伸手,要将她拉起来。
南巧仰头,看着苏满树近在咫尺的手,她也没有犹豫,伸手直接搭在他的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后,下一步弯下腰,捡起苏满树的外袍,拍了拍灰,放到了他手里。苏满树接过去,直接把外袍穿在了身上,动作极其自然。
什队的其他人还在别的田里,苏满树就带着南巧去找他们。过了两片田,南巧有些累了,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跟在苏满树身后,慢慢吞吞的磨蹭。
苏满树见她走累了,一转身,调了方向,朝着她走了回来。南巧很好奇,不知道苏满树为什么走了回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脚步,然后转身露出背,半蹲了下去,示意南巧上来。
南巧愣了愣,当即就摇头拒绝,疾声道:“不用你背我,我自己能走的!”
这里是田埂,又不是河里,她自己当然可以走的。何况,这附近还有苏满树什队的人,若是他背她,被那些人看见了,少不得又是一番打趣。
苏满树见她拒绝,也没有强迫她,起身担忧的望向她,试探着问:“你自己能走吗?”
南巧笑了,她说:“我以前每天晚上还跟着你跑步呢,这点路算什么?”
自从上次战乱起之后,南巧晚上就没有跟着苏满树出来跑步。一是因为当时苏满树手臂受了伤,她不想再去劳累他;二是因为入秋了,夜里寒凉,比不上往日,苏满树觉得南巧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晚上还是不要出门挨冻的好。
所以,后来夜晚跑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南巧说完这话,苏满树也并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头,道:“你自己走也好,累了就告诉我,我们就寻个路边坐下来休息,方反正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时间有的是。”
南巧:“……”
她是看出来了,今天的苏满树就是打定主意陪着她了,连田地里的农活都不准备干了。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一转眼,太阳就升到了正当空。这一路,苏满树一直带着南巧慢吞吞的走,他是一点都没有着急。半路上遇到些稀奇古怪的小花小草,他都会摘下来,塞给南巧让她玩。
苏满树大概从来没有给别人摘过这些花花草草,他几乎是一股脑儿的,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南巧怀里,还一脸得意洋洋的笑,那意思好像是:你看,我把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摘来了,你快来表扬我吧!
刚开始南巧还会觉得很是新奇,因为这些花花草草,几乎全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其中以黄白色的小花比较多,还有一些形状极为奇怪的小草,格外的新奇,南巧简直爱不释手,准备回去用这些东西按照打络子的方法,编些小玩意。但是,当她手里的花花草草越来越多,最后她双手都要拿不下时,她就觉得有些无趣了。
可是,再去看苏满树,他依旧兴致勃勃的穿梭在田里,时不时弯腰,帮她折花折草。南巧原本想要告诉他“不要摘了”的话,一时间都被堵了回去。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出言阻止他。难得苏满树高兴一次,就随他去吧。
南巧知道,他能这么高兴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中午回家时,他们这一行人回家时,吴嫂子已经做好饭菜了。她见南巧回来,手里捧了一大堆的花花草草,顿时就笑了起来。
南巧被她笑的极其不自在,但又只能装作如无其事,把东西放到了一旁。吴嫂子正好过来,笑着问她:“是满树摘给你的吧。”
南巧点了点头。
吴嫂子掩唇低笑:“满树就是个大老粗,他们男人根本就不懂这些花花草草哪个好看,结果一股脑儿也不管好的赖的,全都往你这里塞,以为你都喜欢呢!”
吴嫂子说这话时,眼神有些迷离,脸上流露出笑容,似乎回忆到了过去。
南巧见她露出那样的表情,十分好奇,忍不住问她:“吴嫂子,难道吴大哥曾经也干过这种事?”
“就你吴大哥跟个木头疙瘩似的,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吴嫂子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嘴上不承认,脸上的表情却早就出卖了她。
南巧了然,故意打趣吴嫂子,“原来吴大哥是真的干过啊!”
吴嫂子的脸红了红,不再理南巧。
南巧一转头,蓦然就看见身后站了一个人,惊呼了一声,才认出来,竟然是顾以。
他局促不安的站在她身后,见她看过来后,立即别开头,嘀咕了一句:“以后我也给你摘花。”
说完之后,立即转身就跑。他跑的又急又快,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追他似的,让南巧忍不住担心他还未痊愈的腿伤。
真是莫名其妙的。
吃过午饭之后,苏满树让南巧去休息,自己去了灶房,帮着吴嫂子收拾。
南巧就走到她那些花花草草的旁边,坐着等苏满树一起回家。
苏满树很快就从灶房里出来了,出来时双臂上的袖子还挽着,双手略湿,应该是出来时只随意的擦了擦,并没有擦干。
他走到南巧身边,没等南巧起身,就坐在了南巧身旁,拿起了几根草,握在手里,手指灵活的动了起来。
南巧好奇,侧着身子伸头去看,很快,就在苏满树的手指上,看见了一只小青蛙。绿色的小青蛙,是那几根草编起来了的。
苏满树大掌一摊,就把那只绿色的小青蛙举到了她的眼前,示意让她接过去。南巧满眼惊喜的接过小青蛙,握在手里爱不释手,玩弄了好半天。
苏满树笑了笑,就又拿了几根草,低下头,继续编起来。他的手指灵活,动作飞快,南巧坐在他身边,一直盯着他的手指,但是仍然没看,他究竟是怎么编的。
很快,他的掌心里又多出了一个绿色的小蜻蜓,还带着翅膀的。翅膀是草叶子最嫩的那一部分做的,栩栩如生,好像它真的会从苏满树的掌心里飞走是的。
南巧忍不住惊呼:“它好像真的!”
苏满树把绿色的小蜻蜓放到她手心里,笑着问她:“喜欢吗?”
南巧毫不犹豫的点头,“喜欢,太喜欢了。”
她就算是京中林相府,也没有见过过这么有意思的东西,自然是新奇不已。
苏满树见她喜欢,便又飞快的帮她编了小兔子、小猪、小马,甚至还编了两个小人,其中一个扎着辫子,一看就是个姑娘家,另一个比较粗狂,是个男人。
南巧举着那两个小草人,问他:“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苏满树笑了笑:“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你要是认为是我们连个也可以。”
南巧:“……”
好吧,她好像是自作多情了。
不过,现在南巧才明白,原来苏满树采回来这些花花草草,也并不是盲目的,他选用编东西的这些草,都是韧性十足,很难扯断,就算是又折又弯,也不会留下痕迹。而且这种草颜色好看,编起来的东西,都是绿油油的,十分的鲜艳。
苏满树把编好的一堆小动物都推给了南巧之后,就去拿那些花了。
南巧注意力,原本全都在怀里的这些小动物身上,但是很快她就被苏满树吸引了过去。
因为苏满树用那些花,并没有继续编小动物,而是编成了一个圆环的东西。那些黄黄白白的小花,被他的巧手镶嵌到绿叶之中,很快就成为了一个颜色艳丽的花环。
在编这个花环时,苏满树还时不时的往南巧的头上比量,调整大小。很快,花环被编好了,苏满树伸手,在南巧的头上比量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满意的笑道:“还可以。”
南巧好奇的摸了摸头上的花环,触手的是花花草草的柔嫩,因为戴在她头上,离她极近,她能清晰的闻到花草的芳香……
苏满树给她戴上花环之后,向后退了两步,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手艺似的,笑着说:“第一次编,还可以,不是那么丑。”
南巧摸着头上的花环,惊讶的问他:“你竟然是第一次编?”
苏满树回答说:“唐启宝和年陶是男孩子,并不喜欢,我就没给他们两个编过。我想,你是姑娘家,应该会喜欢这东西。手艺不精,下次就能做的更好了。”
南巧倒没觉得这个花环哪里不好,反而觉得比她以前在京中时,有过的所有头面都漂亮,带在头上不仅清凉,还有花草的清香。
她拿起几根草,缠着苏满树教她编小动物。
苏满树自然的接过去,问她:“你想先学哪一种?”
“兔子,先学兔子。”
苏满树手里捏着几根草,一下一下的编了起来。他怕南巧看不懂,还刻意放慢了速度。南巧的手里,也捏了几根草,一步步的跟着苏满树做。苏满树时不时的伸手过来,指导她的手指动作,告诉她这根草往哪里塞,那根草应该往哪里折。
南巧从来没有编过这些东西,两只小手忙来忙去,怎么也弄不好。她曾经也是学过打络子的,但是编草动物,跟打络子的手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苏满树见她学的焦急,出声安慰:“别急,慢慢来。”
他低着头,手指在南巧握着的那些草上弄了弄,耐心的把她弄错的地方都纠正回来。
他这样的姿势,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脸颊上,弄得她浑身痒痒的。南巧僵硬着身体,呆呆的坐在原地,心思却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全都集中到苏满树身上了。
苏满树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两个人的距离过近,仍旧专心致志的帮她处理手上被弄乱的那些草。
过了一会儿,苏满树轻声道:“好了,你可以继续了。”
他一出声,南巧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己手里。原本被他弄得乱成了一团的小草,都变得整整齐齐,现在她手里的小草兔子,已经具有了初步的形状。
南巧定了定神,继续在苏满树的指导下,一点一点的编着手里的小草。这期间,她有些心神不宁,眼神时不时的往苏满树的身上飘。
苏满树原本没注意她,忽然一转头,两个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南巧顿时低了头,懊恼不已。她这偷窥的行为,竟然被苏满树抓了个正着。
接着,她的头顶就传来了苏满树的笑声。他故意打趣她:“南巧,你要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瞄的。”
南巧被他揶揄了,却坚决不承认,嘴硬的反驳:“我没有看你,一点也没有看你。”
苏满树笑了,笑的极大声。
南巧没有理他,继续去弄手里的兔子。她的小草兔子已经被苏满树的处理的差不多了,只要收个尾就行了。最后的收尾步骤很简单,她自己捣鼓了一番,一只漂亮的草兔子就出现在她的手里了。
南巧盯着自己手里的兔子看了半天,最后一咬牙,把它递到了苏满树面前,开口说:“送给你。”
苏满树正低着头,疑惑的盯着她手里的兔子,不明白她把小兔子递过来做什么,突然就听到了她这么一句。
他愣了一下,才问:“给我?”
南巧点头,“我记得你是属兔子的,这个送给你。”
苏满树伸手接了过来,满脸带笑,道:“你是因为我属兔子,所以才想要学做小兔子送给我的?”
南巧点了点头,如实承认。
苏满树满脸高兴,捏着那只小兔子简直爱不释手,连眼睛都要笑完了。
忽然,他们旁边传了一个声音,喊道:“哇,师父,你手里的这个猪,耳朵也太长了。”
南巧:“……”
她这只小草兔子,要比苏满树的那几只小草兔子,整整胖了一圈,如果不是上面有两只长长兔耳朵,乍一看确实就像一头猪。
听了唐启宝这话,南巧顿时生了捂脸想逃的冲动,她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苏满树看向唐启宝,眼眸带笑,语气却是威胁:“你小子今天是不是皮紧了?你见过耳朵这么长的小猪吗?”
唐启宝疑惑的盯着苏满树看了半天,又看见南巧羞红了脸,顿时明白过来,急忙改口:“不不不,师父,我刚才说错了。这是我师娘做的吧?做的真好,做的真是格外的清新脱俗……”
“那你说这是什么?”南巧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唐启宝顿时语结,看了看那只小兔子,又看了看苏满树,最后又看向南巧,无辜的说:“师娘,您说这是什么,它就是什么!谁要是不服,老子跟他单挑。”
南巧顿时就垂下眼睛了,她是明白了,唐启宝是直到此刻,都没有认出苏满树手里的是兔子,不然,就以他惧怕苏满树的程度,一定会一口咬定,那是一只兔子的。
苏满树显然也看出唐启宝的为难了,把南巧送他的那只兔子,珍惜的往怀里一揣,板着脸问他:“你不回家休息,进这里来做什么?”
唐启宝被他师父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急忙说道:“师父,有人找你,就在外面的棉花田边等你。”
第三十四章
苏满树听见外面有人找他,便转身对南巧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南巧点了点头,让苏满树走了,她继续回到那些花花草草旁,研究编织小兔子的事情。
唐启宝也没有离开,坐到了她身边,盯着她头上的花环,刻意恭维道:“师娘,你手真巧,那花环真好看,你编的那些小动物也好看。”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盯着苏满树编好的那些小动物身上的。
南巧眨了眨眼,诚实的告诉他:“花环和那些小动物,都是你师父编的,只有那只像猪的兔子,才是我编的。”
唐启宝:“……”
完!这拍马屁直接拍到马蹄子上了。
南巧一直在大屋内,一边玩那些小动物,一直等着苏满树。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看见苏满树回来。她好奇的问旁边的唐启宝:“是谁找你师父?”
唐启宝摇了摇头:“不认识,是两个脸生的人,看起来像是上头的人。”
唐启宝口中的上头的人,一般是指军营中的高级将领。
南巧奇怪了,这种高级将领一向是很少来到军营底层的,他们来找苏满树又有什么事呢?
她越是这么想,越是坐不住了,跟唐启宝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大屋,朝着棉花田那边走。
他们什队的附近是一大片棉花田,一块田接着一块田的,又大又多。南巧是往东面走的,这也是唯一一条他们这里通向外面的路,平日里苏满树他们去集市或者去演兵场,走的都是这条路。
她往那边走了很久,也没有看见唐启宝所说的人,更没有看见苏满树,也不知道苏满树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她不敢离大屋太远,就又顺着原路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抱着年陶的吴嫂子。
胖嘟嘟的年陶被吴嫂子抱在怀里,正在拼命的挣扎,似乎想要挣脱娘亲的怀里,嘴里还嘟囔着:“娘亲,放开我,我要去玩啊,我要去玩啊……”
南巧跟吴嫂子打了一声招呼,吴嫂子跟南巧抱怨:“这孩子就跟个猴似的,刚才看见他满树叔往东头去了,偏偏要跟着去!”
南巧一听吴嫂子提到了苏满树,立即便问她:“嫂子看见他了?”
吴嫂子正在忙活孩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看见谁了?”
南巧小声的说了“苏满树”三个字,便不敢抬头去看吴嫂子。她现在是知道了,吴嫂子这个人,是逮到机会,就会让她接受苏满树,赶紧跟苏满树圆房的。
吴嫂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啊,弟妹是说满树啊,我这脑子都糊涂了,都是被年陶这个臭小子给闹得。我刚才看见,有上头的人来找满树,满树带他们去那边单独说话了。”
吴嫂子指了一个方向,是东面,但是那边还有个草棚子,平日里苏满树跟什队里的人偶尔会在那里做活。
她谢过吴嫂子,就跟她告辞,朝着那边草棚子走去,想要看看苏满树是不是在哪里。吴嫂子正在忙活年陶,也没空理她,便由着她去了。
东面的棚子,看起来很近,实则很远,她要穿过三片棉花田,才能走到。她刚走到第二片棉花田时,正在绕弯,就听见了有脚步声从棚子那边传来。
其中一个人,身着银色战袍,腰板笔直,身姿如松,举止优雅,器宇不凡,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南巧远远的看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人大步向前的走身,身后手下模样的人却满脸担心:“殿下,我们就这么走了?”
那人笑道:“为何不走?”
他身后的人顿时一脸纠结,犹豫着说:“可是这个苏满树……”
“刘玄德三顾茅庐才请到诸葛亮出山,本王不过是才来了一次。”那人语气随意,温润如玉,优雅不凡,举止动作,与他身上的盔甲战袍完全不一样。
他见手下似乎还在纠结,爽朗大笑道:“走吧,我还要回京,向父皇复命呢!”
“是,殿下。”
说完,两个人就大步向前,疾步而走。
南巧见他们走了,脑子一片空白,抬腿就追。
晋安哥哥!
晋安哥哥!
那是她的晋安哥哥!
她刚追了两步,还没来得及喊,齐王和手下的对面就又迎过来一个人,牵了三匹马,一转眼,三个人就纵身上马了,扬鞭而去。
南巧什么也顾不上了,抬头就追,大喊着:“晋安哥哥,晋安哥哥……”
她的步子很小,即再怎么跑,也追不上骑着千里良驹的齐王一行三人,她只觉得,几乎一眨眼,她的晋安哥哥就不见了踪影。
南巧边跑边哭,也不管前方是否还能看到人,也不管脚下的路是什么样的,她只是一个劲的拼命向前追,好像只要她一直跑,就一定能追到她的晋安哥哥……
南巧已经完全失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根本不会思考,只知道自己要向前跑。
等等我,等等我……求你不要走,等等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她漫无目的的跑了很久,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跑出了棉花田的范围,踏上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可是她还在跑,一直在跑,拼命的跑,好像她知道,一旦自己停下来,她就将永远都追不上了……
“啊!”忽然脚下一个不稳,南巧整个人就向前摔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她摔倒之后,也顾不上自己哪里受伤,想要爬起来,继续追。她刚一站起来,就又摔了下去,然而,她的眼前,却是陌上的一片山路,根本就没有齐王,好像齐王的出现,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南巧知道,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京城的,她也永远不在是林挽月了,不再是林相府中那个备受宠爱的嫡长女了!
林挽月已经死了,也必须死了。当年皇上下旨,是将林家无论男女老少,皆斩首。她若是活着,也要背负上一个欺君之罪,甚至最终还会让真正的南巧白替她死了。
林挽月这个名字,不可能活着,永远都不可能再活着了……
似乎这么一摔,忽然之间,就让南巧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她索性也不起来,不管不顾,直接趴在地上,埋头号啕痛哭……
“呜呜……呜呜……”
悲愤、绝望、伤心,所有的情绪一瞬间都涌了出来,从她的哭声中发泄出来……
她哭得悲痛欲绝,专心投入,甚至把世间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忘的一二干净,也根本没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厚实的靴底碾过周围枯干的泥土,正一步步的朝着她走来,沉着有力,踏实坚韧,最终在离她只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沉默的留在了原地,并没有再向前一步。
南巧哭着哭着,似乎也觉察到了身后的来人,抬起头,缓缓起身,转头望向身后。她的眼睛里全是泪,看到的景象,都模糊带泪,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跟在她身后,静静守护她的人,就是苏满树。
她看见他后,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苏满树叹了一口气,向前一步,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扶住,哄她说:“南巧,起来,地上凉……”
南巧忽然扑进了苏满树的怀里,大叫着:“苏满树,苏满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苏满树将她抱住,大掌轻拍她的后背,柔声的哄她:“嗯,回家,我送你回家……”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的家在哪啊?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已经没有家了,没有了……”
“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他尽量放柔了声,努力的安抚她。
南巧也不管苏满树究竟说了什么,只是窝在他的怀里,抱着他不撒手,把眼泪鼻涕一股儿脑的全抹在他的衣服上,呜呜的哭个不停。
苏满树一动不动,任由她在怀里尽情的哭,满眼都是心疼。
很久很久之后,南巧终于不哭了。她靠在苏满树的怀里,整个人瘫软着,一动也不动,哭肿了的眼睛却瞪得溜圆,目光毫无焦距,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苏满树扶稳她,掏出软布,捏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泪,动作轻柔。她的皮肤很嫩,这么迎风大哭,早就被吹干裂了,红红的,让苏满树心疼不已。他甚至担心,自己的大手擦过去,她吹弹可破的小脸,就会留下一道疤痕。
他仔细的帮南巧擦过脸之后,便脱了身上的外袍,把南巧从上到下整个的裹了起来。
南巧就像只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弄,极其乖巧听话。把南巧裹好之后,他就弯腰把她背了起来,站立起身,带着她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南巧安静的趴在他背上,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可能是哭累了,恹恹欲睡,小脑袋一下一下点着头。
苏满树向上颠了颠,把她背的更稳一些之后,开口哄她:“南巧,现在不要睡,我们回去睡。外面天凉,你会风寒的。”
他之前已经用外袍将她包的严严实实,但毕竟他们此刻在山路上,西北边疆入秋之后尤其寒凉,南巧这么一跑一哭,极容易着凉风寒身体生病的。
南巧似乎没有在听苏满树的话,只是下颌抵着他肩头,一动不动。
苏满树背着她走了几步,为了不让她睡,就哄着她说:“南巧,我给你讲故事吧?”
他背上的南巧依旧毫无反应。
苏满树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的讲起了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在听老和尚讲故事……”
他讲到这里,感觉到趴在他背上的南巧动了动,似乎有了些许反应,他立即继续往下讲:“老和尚说,小和尚呀,你知道吗?我们山下的村子里住满了有老虎,你呢下山时,遇到了老虎一定要躲开,老虎是会吃人的。小和尚问,师父,山下村子里住的都是人,怎么会有老虎呢?如果有老虎,村子里怎么还会有人生活呢?师父说:小和尚,你不懂,这山下面的女人就是老虎……”
苏满树讲完一个故事,趴在他背上的南巧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颠了颠背,防止南巧掉下去,又说:“南巧,别睡啊,我们马上就到家了,来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一个人住在庙里的时候,就去河里挑水喝。后来庙里又来了一个中年和尚,于是老和尚和中年和尚就去河里抬水喝。再后来,又来个一个小和尚。于是,老和尚就告诉小和尚,说,寺庙后面有条河,河的另一头是村庄,村庄里住满了老虎,是会吃人的,你要是打水的时候啊,遇到老虎一定要躲开。小和尚问,师父,村庄里住的都是人,怎么会有老虎呢?师父说:小和尚,你不懂,这山下的女人……”
“你讲的故事一点都不好听!”南巧声音从苏满树的背上传来,因为刚哭过,软软糯糯的。
苏满树见南巧终于理他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他柔声哄她:“那你给我讲一个,好不好?”
“不要!”南巧直接拒绝,语气中带着撒娇,说完还将自己的头直接埋在苏满树的肩窝上,甚至还不老实的蹭了蹭,似乎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苏满树也不强迫她,又哄她:“那我给你唱歌吧?唱什么呢?山啊水啊路啊,美丽的姑娘……”
他就一边哼着山野小调,一边背着她回家,脚步踏实而坚韧。
第三十五章
因为怕南巧受凉生病,即使唱着歌,苏满树也走的极快,他的一首歌还没唱完,就已经能看见他们什队的棉花田了。
毕竟南巧现在这个样子,被外人见了难免会有议论,所以他特意挑了僻静的小路,避开人,直接把南巧背回了家。
进了家门之后,他把南巧放到床上,又弯腰脱了她靴子,让她在床上坐好,转身又走了出去。
南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呆若木偶。
很快,苏满树回来了,手里提了一桶热水。他迅速的将热水提到屏障之后,过了一会儿,就端出一盆热水。
他在水中湿了一块柔软的帛布,对南巧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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