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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清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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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双双走出单元楼,潘素把墨镜戴上了,巨大的墨镜挡了三分之二张脸,盛鸿年瞧她那样子,突然想到自己要是越来越出名了是不是出门也得戴副眼镜?
  这特么搞得真跟明星似的了。
  他苦笑,甩甩头,不去想太多。
  潘素上了他的车,盛鸿年把潘素送到阳光百货,自己便驱车去商家找修钢。
  到了商家,修钢听明白他的来意后,顿时乐不可支起来,不过还是答应了,说晚上陪他一起去乔家。盛鸿年很满意这种结果,终于开车回了公司,见到了一脸官司的赵司同。
  “盛总,您确定您回国是为了开公司?”赵司同跟他赌气的时候喜欢用“您”。
  盛鸿年坐在老板椅里左右转转,反问:“不然呢?”
  “可我看到的是,让您废寝忘食的不是工作,而是泡妞。”赵司同语气咄咄地说。
  “你特么不会说话别乱说,什么泡妞。”盛鸿年不满地斜了赵司同一眼,说,“我是追老婆,人生大事。”
  赵司同一怔,立刻问:“你还真当真了?”
  盛鸿年脸色一沉,直起身子把手往桌子上一放,沉声问:“你有事吗?有事就说,没事就出去!”
  赵司同啧啧两声,摇头道:“那个叶清欢到底有多大本事,见了两次把你迷成这样。”说完就转身走了。
  盛鸿年把椅子一转,面对着落地窗。
  今天云开雾散,天气晴朗,一条横江穿城而过,阳光下的江水是绿色的,像条丝带。
  赵司同问她有多大本事,她就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就那么静静的待着,就是他心里最美的风景,可以让他五迷三道、无法自拔。
  在这一点上,高中的时候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时间到了晚上,修钢如约来公司下边接他。盛鸿年坐上修钢的车子一路疾驰到了乔家。
  乔家的门卫跟管家都认得修钢,所以两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乔家。酒会是露天的,在乔家后面的花园里,洋酒鲜花美食乐队,衣香鬓影的女人,衣冠楚楚的男人,该有的都有。
  修钢到场后就开始端着盘子狂吃,盛鸿年跟修钢坐在一处,眯着眼在酒会现场找叶清欢的身影。
  结果没看到叶清欢,却看到了商妙清。商妙清带着儿子来的,叶建平的遗腹子,已经十岁了。
  盛鸿年用手在桌上敲了敲,修钢从一堆食物里抬起头,盛鸿年问:“商妙清怎么在这儿?”
  修钢朝那边看了眼,说:“可能是被请来的吧。她最近心情不怎么好,大概是想出来散散心。”
  盛鸿年却不太认同修钢的观点。这种变相相亲的酒会,来的人除了乔冠兴那个年纪的中老年人,便都是一些年轻的男女。已婚有子的商妙清到这种场合消遣,还带着孩子,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这种感觉在看到商思博后,变得更强烈了。
  盛鸿年瞟了眼依旧狼吞虎咽的修钢,没再问他什么。他想即使修钢知道应该也不会跟他吐露实情,这个家伙的心思深极了,这么多年他都没看透他。
  人群突然朝一个方向聚集,仿佛有重要人物出现,盛鸿年朝着人群集中的地方看过去,便呆了。
  叶清欢穿着一袭艳红的长裙,大一字领的设计小露香肩,修身的款式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
  “没想到她穿红色这么好看。”修钢赞道。
  盛鸿年不满地瞟向修钢,问:“你说什么?”
  修钢便改口:“你未来女朋友很适合穿红色。”
  盛鸿年轻嗤,扭过头又去看叶清欢,结果看到商思博抢在前头,牵起叶清欢的手,低头轻吻了她的手背。他立刻就要站起身,修钢伸手摁住了他。
  “正常性礼节,这在国外很常见,你淡定些。”修钢低声说。
  商思博把叶清欢的手放下了,再谈话的时候神色正常许多,倒不像有什么的样子。盛鸿年蹙眉,还是又坐下了
  他一直盯着叶清欢跟商思博,商思博在不断地说话,叶清欢只是静静地听着,面上毫无波澜。直到商妙清带着孩子凑了过去,叶清欢的神色才变得柔和了一些,弯下腰跟孩子说着什么。
  “没想到她还挺喜欢那孩子,真是难得了。”修钢啃着鸡腿说。
  盛鸿年歪头看向修钢,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不敢。”修钢说,“我不过是你爷爷的一条狗,狗从来不骗主人。”
  修钢这么妄自菲薄倒是首次,盛鸿年反而不知道接什么话,修钢则津津有味地吃起了烤鹅肝。
  这时候沈亦安走到叶清欢身边,跟商思博兄妹说了几句话后,带着叶清欢朝别墅走去。沈亦安是乔冠兴的妻子,亦安影视的正牌老板娘,盛鸿年一见到她就想起潘素的话,如果沈亦安热衷于为叶清欢安排相亲,你妈她现在要带叶清欢走,难道是已经找好了对象拉叶清欢去见面?
  想到此他立刻起身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莫等

  沈亦安领着叶清欢进屋; 两人行色匆匆,对于悄悄跟在后面的盛鸿年全然不觉。到了走廊的一处窗前; 沈亦安站下了; 盛鸿年立刻侧身躲到一盆散尾竹后面。
  沈亦安回头拉着叶清欢就问:“清欢,我让你帮我查的那个宋秘书,你查得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叶清欢说。
  “那你跟我说说。”沈亦安说。
  这对话倒不像是相亲。
  盛鸿年用手指压下散尾竹的枝条,隔着细碎的叶片往那边看。叶清欢背对着他,他只见她窈窕的背影,他的目光在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上驻留片刻,又转向她对面的沈亦安。沈亦安是一身贵妇打扮; 脸上的表情却有几分扭曲阴沉; 她虽面朝着他的,只是完全没有朝他这边看。
  “宋秘书今年25岁; 海城本地人; 海城大学中文系毕业。她毕业后进入一家互联网公司,也是做秘书工作; 做了一年辞职; 通过正常渠道应聘到了亦安; 担任乔先生的秘书。她有个交往多年的男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最近因为房子的问题分手了,所以她的业余时间大部分用在学习油画上,并没有再找男朋友。”叶清欢说。
  “她跟她男朋友分手多久了?”沈亦安问。
  “是她来亦安不久,到现在应该有三个多月。”叶清欢说。
  “我就知道!”沈亦安咬着牙说道; “她一来亦安就跟男朋友分手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这就给乔冠兴打电话,让他把这个女人辞退!”
  “阿姨,您冷静一下。”叶清欢拉住沈亦安,劝道,“宋秘书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我可以为她担保。”
  沈亦安却依旧激动,抓住叶清欢的手,声音都发了抖,说:“她安分己就没事儿了?清欢,你不懂男人。男人都是薄情郎。我跟你乔叔叔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是整天如胶似漆的,恨不得长在一起。可如今呢?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更别提跟我说话了。这个家他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叫他回来吃饭还得看他的时间安排……”
  “是乔总太忙,亦安是以娱乐为主业的公司,应酬很多。”叶清欢劝。
  “你不用替他遮掩,我当年跟他一起创业的,我会不懂?年轻的时候他更忙,可不管几点都会回家,哪儿像现在这样?是我老了,惹人烦了,他不敢明着来,就往身边安排这些小姑娘,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
  沈亦安咄咄逼人地自导自演,越说越悲愤,溘然欲泣。叶清欢只好一直劝。盛鸿年听了只觉得自己跟过来实属多余。
  豪门怨妇,啰嗦又无聊,他听了只觉得那乔冠兴不如他爷爷商毅仁活得舒坦。
  他那个未曾谋面就去世了的奶奶是商毅仁的糟糠之妻,痴情又懦弱,只跟丈夫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他的父亲商翰池。而他在商家的那两位姑妈,即商思博跟商妙清各自的母亲,都是商毅仁跟别的女人生的。
  就算商毅仁是他的亲爷爷,可盛鸿年必须承认,他爷爷是个渣男。
  豪门里很多事没有记载,但会口口相传下来。那些古早的狗血事件,盛鸿年大都是从姜姐口中听说的。
  当年奶奶没生育,那两个姑妈的生母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一个威逼利诱另一个苦情劝说,旨在倒逼奶奶主动让位,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偌大一个商家搞得鸡飞狗跳。
  后来奶奶怀孕,爷爷出手把事情解决:孩子留下,生母送到国外。
  可家庭斗争的基调却就此奠定了,两个姑妈一直明着争,而商毅仁自己属意儿子商瀚池接班。结果商瀚池因为盛纨奋而离家,多年后商毅仁软化,商瀚池带着妻子回海城,结果在商家住了不到一年,孩子满月后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商家搬去了文溪。
  父亲无心于商家内斗,他同样对那些争抢不感兴趣。他初到商家的时候商思博对他很忌惮。那时候他年纪虽小,却能看得明白。
  而且商家的斗争并非文斗,他父母的死存在疑点,他本身也曾经被狙击过。
  他想自己能在商家之外做一番成绩,拘泥于商家体制内他永远无法翻身,他申请交换生出国便是有这方面考虑。
  叶清欢的事情让他颓废过一阵子,后来他学医,去美国读MBA,自主创业,从未给过商思博正面交锋的机会。十年时光过去,商妙清丧夫再嫁,第二任的老公跟叶建平截然相反,锋芒毕露野心勃勃,又被商毅仁看重,商家的权利布局重新洗牌,商思博的注意力便不在他身上了。
  商家几十年来风风雨雨,一群人争来斗去,这么多恩怨,究其原因都是商毅仁一个人搞出来。可商毅仁永远高高在上,宛如皇帝,看着这群凡夫俗子在眼皮子底下斗,他则握有绝对的权威,没人敢违逆他。
  反观这乔冠兴,功成身就却被老婆治得有家不愿回,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还会被老婆派人去查……让人看起来像个笑话,却又透着点可怜。
  那边沈亦安拿出手帕抹泪,继续向叶清欢倾诉她的委屈,盛鸿年懒得再听,悄悄把散尾竹的叶子拢了拢,靠着墙拿出手机刷金融新闻。又过了一阵,沈亦安说要回房间休息,不要叶清欢陪,他听后便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他隔着散尾竹往那边看,叶清欢低着头朝他这边走。他勾起嘴角,等她走到近旁,突然出声叫她:“叶清欢!”
  叶清欢正满腹心事地走着,猛地被他吓到了。她惊魂普定地看看他,他歪着头一脸坏笑。
  她皱了皱眉,平定下心情。
  “你怎么会来?”叶清欢问,因为她今晚没在酒会上见到过他。
  “怎么,我不能来?”盛鸿年勾着嘴角问,“那么多如狼似虎的男人都来了,你是觉得我没他们年轻?还是没他们有趣?”
  叶清欢眯了眯眼,心知他刻意揶揄,可她现在不愿跟他斗嘴。沈亦安的事情闹得她情绪低落,她想走,就轻叹了口气,说:“你当然可以来。”
  盛鸿年看她几眼,问:“心情不好?”
  叶清欢摇摇头。
  “关系再好,也不是亲生的。有些体己话从亲人口中说出来比从别人口里出来好过百倍。”盛鸿年说。
  叶清欢回头朝沈亦安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当然想到该给乔荔打个电话,可乔荔会有什么反应……她大概猜得到,乔荔肯定是不理睬的。
  沈亦安找她查乔冠兴身边女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
  亦安旗下女艺人几百个,丰乳肥臀粉颈桃腮,做为老板的乔冠兴唾手可得,无需他主动出手,自然有想上位的女人找上门来。可乔冠兴是个自律的人,私生活方面无可指摘,只是沈亦安总是充满了危机感。
  乔荔老是说她妈妈说:“我妈这人整天自己吓唬自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这是病,也好治,等哪天我爸破产了,到大街上要饭了,她病就好了。”
  父母关系不好,乔荔也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落了沈亦安一个人在家,疑神疑鬼更甚,便总抓着她吐苦水。
  想她活着的这短短二十几年,眼睁睁看着两个婚姻从圆满走向破裂:一个是她父母的,一个是乔荔父母的。
  有时候叶清欢也会自我剖析,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其实很孤单,也很无助。她曾经发烧到四十度晕倒后苏醒,自己哆哆嗦嗦地拿手机打120,然后艰难地把住院要用的东西装到一个包里,再把钱包跟医保卡放到最方便取的地方,在家等救护车来。
  住院那几天她跟公司请假,自己叫外卖吃饭,自己打电话请陪护,一切亲力亲为,等病好了回亦安上班,人家还以为她跑国外度假去了。
  她一直是一个人,沈亦安跟乔荔都给她介绍过男人,各行各业都有,条件也都不错,可她看他们恍惚都是一个样子——她不想跟他们一起生活的样子。工作忙给了她疏离的借口,她没跟任何一个有过发展。
  她亲眼看着自己父母婚姻破裂,又看着乔荔父母的婚姻岌岌可危,这两个婚姻的开始都是甜蜜美好,结果又都一言难尽。
  她惧怕婚姻改变的样子,就像一颗新鲜的苹果不可逆地干瘪腐烂,感情再也回不去从前。
  这世上没什么比这更悲剧的事情了。
  在感情方面,她所拥有的安全感并不比沈亦安多多少,她看到了前车之鉴,所以她靠自己给自己安全感。她有妈妈,有清洛,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小侄女,她也做到了内心的独立跟经济的自足。那她就这样一个人从生到死就很好。
  而盛鸿年,这个曾经在她生命里画下浓墨重彩笔触的男人,当他带着跟当年一样的深情重新出现的时候,她动摇了。
  可她跟他之间的障碍太多了,她对婚姻的胆怯,避之不及的商家,爸爸的死亡,十年前那次谎言下的分手。可她跟他之间的美好又那么多,彼此的初恋,第一份生日礼物,第一次亲吻,还有第一次身与心的交付。
  他这样好,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当个勇士,跟他走到一起,还是继续做一名逃兵……
  她正胡思乱想,盛鸿年突然说:“右手拿来。”
  叶清欢诧异,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盛鸿年站直了身子,伸手把她右手抓过来,掌心在她手背上搓了几下。
  她正皱眉,他突然弯腰,她手背上一麻。
  “啵”一声,是他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
  她心头也是一麻,立刻把手抽了回来藏到身后,喝问:“你干什么?!”实则她心慌,脸上发热,强壮声势。
  “消毒。”盛鸿年说,痞笑着,把手往裤兜里一插,又靠回到墙上去了。
  叶清欢不懂他这话的意思,拧眉看着他,双手藏在身后握着。手背上有个湿了的印子,凉丝丝的,她不觉间勾紧了手指。
  盛鸿年则慢悠悠地说:“在国外,吻手礼或者贴面礼都是正常的社交礼仪,无可厚非。可如果在中国,一个男人还对一个女人玩国外那一套,我就只能认为他对那个女人图谋不轨。”
  叶清欢便明白他指的是商思博了。
  原来他那么早就来了。她想。那她跟商妙清还有那孩子见面的事儿他必然也看到了。
  她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我觉得没什么。”她低声说,转身便走。
  盛鸿年立刻跟了上来,跟她并肩,边走边问:“你跟商妙清也认识?”
  “偶然认识的。”她说,走得更快。
  盛鸿年迈开大步,很容易就跟上了她的步速,调侃:“走这么急,赶着去哪儿?”
  “回去。”
  “酒会还没结束,外头还有不少青年才俊。”
  “与我无关。”
  “这话我爱听。”他说,“你有我就够了。”
  叶清欢不语,一径地走着,盛鸿年一径地跟着。要到外面得穿过酒会现场,来得很多是常客,大多数都跟叶清欢认识。两人一路走来,叶清欢不时得停下来跟某某打个招呼寒暄几句,那些人大都对叶清欢身边的盛鸿年感兴趣。
  盛鸿年多年来都不在国内,极少人知道他是商家唯一孙子的这个身份。再者说,一个姓商,一个姓盛,谁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叶清欢介绍他是自己的客户,也会把他的公司推出来让人了解。盛鸿年看她这时候还不忘帮自己公司做推广,也觉得好笑。
  两人终于穿出了酒会现场,盛鸿年问:“你跟商思博聊了那么久,都聊什么了?”
  “公事。”叶清欢淡淡答道。
  “他有什么公事是要跟你谈的?他的公司做的是军队生意,跟娱乐圈八竿子打不着。”盛鸿年完全不信。
  “商业秘密,无可奉告。”叶清欢说。
  “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盛鸿年说。
  “那是你的感觉。”叶清欢说,紧接着又问,“你怎么回去?”
  “我?”盛鸿年眨眨眼,回头朝酒会现场看了眼。修钢在不在那儿他不清楚,不过现在他可不想去找修钢。
  “求你送我一程,可能吗?”他皮笑着问。
  叶清欢站住脚,扭头看他,问:“你的车呢?”
  “我还没买车呢。”盛鸿年耸肩,镇定地信口扯谎,“今天公司要用车,赵司同把那辆车征用了,我是打车来的。”
  叶清欢刚要开口,盛鸿年抢先一步说:“能来这边的都是有自驾车,所以出租车不会到这里来。别跟我说打车软件,我刚回国,现在的技术日新月异的,那些APP我早不会用了。你要是不想送我,就顺路把我捎到市区,我再自己打车回酒店,不麻烦你绕路。”
  信他说的才有鬼吧?叶清欢看着盛鸿年,嘴唇轻抿。盛鸿年眉毛一扬,问:“面对甲方,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不是不懂他的心思,她知道他总是想尽办法跟她接近。
  可……是当勇士,还是当逃兵?
  她看着他,他眉眼中有股子痞劲儿,让她想爱,不敢,想烦,又烦不起来。她像是跑到半途的马拉松选手,往前看不到终点,往后瞧不到归路,进退维谷。
  她给不出自己答案,便也作罢了。
  “我送你。”叶清欢说,转头继续走。盛鸿年心想事成,立刻跟上她。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到了外头,叶清欢的车子停在路边,她拿出遥控钥匙刚准备开锁,突然一个送外卖的小哥骑着摩托直冲过来,不偏不倚撞上了她的车子。
  摩托车的前轮把她车后尾灯的灯罩撞裂了。
  叶清欢正欲发作,盛鸿年拉住了她。她回头,他对她摇了摇头。
  外卖小哥赶紧从车上跳下来,蹲在地上看车损情况。
  这是一辆法拉利…GTC4Lusso,外卖小哥虽不认得车系却认得车上镶嵌的那匹小马,人都吓懵了,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的。
  盛鸿年溜达着走过去,也弯腰看了看被撞裂了的车后尾灯。
  外卖小哥见盛鸿年过来,立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问:“先生,这是您的车?”
  盛鸿年摇摇头,说:“我路过。”
  外卖小哥松了口气。
  盛鸿年却问:“你撞的?”
  外卖小哥“昂”了一声,情绪很丧。
  盛鸿年啧啧两声,说:“法拉利啊,修一个后灯少说也得八千吧?”
  外卖小哥的脸垮了下来。
  盛鸿年扭头看看外卖小哥,似笑非笑地问:“赔得起吗?”
  外卖小哥结巴地说:“赔……赔不起……”
  盛鸿年便喝道:“这边又没摄像头,赔不起你还不快跑!”
  小哥呆了呆,瞬间领会了盛鸿年的意思,赶紧骑上摩托就跑了。
  外卖小哥绝尘而去,盛鸿年回头对叶清欢笑,说:“他赔不起,我来赔吧。”
  叶清欢在旁边看了一出戏,抿了抿唇,说:“不用了。”说着她用钥匙开了车锁,盛鸿年先她一步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她在车外拧眉看他,他呲牙一笑,说:“我没喝酒。”
  他已然坐进去了,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叶清欢便坐进了副驾驶,刚坐下,她收到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商思博。
  商思博说,如果她想知道叶建平的死因,那么明天中午可以跟他见个面,叶清欢怔住了,紧接着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车子过弯的时候,盛鸿年向右打方向盘,眼波顺势朝她身上掠过,见她在低头看手机,神情非常凝重。他便问:“看什么呢?”
  “没什么。”叶清欢说,把手机放回包里。接着她扭过头看着车窗外。海城的夜色非常动人,五光十色,路上有人在兜售亮灯的气球,像是拿了一束巨大的魔法棒。可她无心欣赏。
  爸爸的死因是她心头的一块病,她到现在都无处下手去查。商思博作为当初一手处理过这件事的人,对此绝对是了如指掌的。
  她叹了口气。
  商思博这时候说要告诉她事实,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就像修钢预计的那样,她成了商家两派拉拢的对象。酒会上她先后见了商思博跟商妙清。商思博许了她若干优厚条件,而商妙清携子而来,打得是亲情牌。她不想参与商家的混战,更不愿自己成了左右盛鸿年的筹码。
  那现在,商思博是想加码吧?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使人疯狂,所以今天我做了修改。

 
  见叶清欢心事重重的; 盛鸿年以为她还是因为担心沈奕安跟乔冠兴夫妻矛盾的缘故,便开解她:“他们是多年的妻; 也是长辈; 想问题必然比你透彻。他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这个外人也没什么办法,乔荔才该是动脑筋居中调和的那个。”
  虽说他是误会了,可叶清欢还是说:“我知道了。”
  她这么说,他也有几分放心。接下来他开车,她继续想心事,两人之间便没什么话可说的。
  开了半程; 盛鸿年突然问:“明天是周末; 你有什么安排?”
  叶清欢一怔,瞬间有些迷茫。
  她的工作性质特殊; 不分什么工作日休息日的。遇到事情便要连轴转; 事情少的时候才会休假,如今他跟潘素的事情需要天天跟进; 在她的字典里面根本周末两个字。
  “明天要加班。”她说。
  盛鸿年目光朝她掠过去; 问:“这会不会是为了躲我而现编的借口?”
  叶清欢也瞟了他一眼; 淡淡道:“明天约了摄影师给潘素拍硬照。”
  “硬照?”盛鸿年疑惑,他对这种名词不甚了解。
  “就是照片,约了摄影师明天拍,拍好了照片用来作代言人的广告图。”她耐心给他解释。
  “非要周末?推到周一不行吗?”他有些不满。
  “不能推,这个摄影师很有名,给许多杂志拍过封面硬照; 这次拍摄机会是他特意挤出时间给我的。”她说。
  盛鸿年嗤笑,摇摇头,不满地咕哝:“什么狗屁的摄影师,不就是个拍照片的?”
  “不能这样说。照片人人都会拍,可能把人跟物拍出灵魂的人却不多。”叶清欢认真地说,“就像做饭,果腹谁都做得到,让所有人都惊艳却很难。所以不是任何人都能被称作是摄影师,新闻界会有照片普利策奖,娱乐圈有大师级摄影师之说。对于明星而言,如果找对了摄影师,拍出上乘的照片的话,比上一堆通告效果要好得多。圈里因此成功的案例比比皆是。”
  盛鸿年听着,渐渐勾起嘴角。他倒不是对她说话的内容感兴趣,只是单纯地喜欢听她说话。
  只要是涉及工作她总是显得无比认真,话也多了。平时她都是惜字如金的。
  她太淡,太冷,不容易让人猜到她的情绪,还有她内心的想法。
  对他而言她一直很神秘,却又很娇弱。
  她,神秘又充满吸引力,娇弱却又奋力坚强,诱他落入情网,让他心生怜惜。
  他总盼着哪一天她能温顺地窝在他怀里,跟他说说心里话,说说她喜欢他哪些方面,讨厌他哪些方面。他渴望肉|欲,更渴望心灵相通。
  叶清欢说完了,盛鸿年却说:“一张照片而已,有部照相机就够了,我想不出能有多特别。”
  他故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过想逗她多说几句话,叶清欢不知是计,真的跟他聊起了摄影师这个话题。
  “不一样的。设备,灯光,技术,还有对模特的引导,需要天分也需要灵感,比如Peter Lindbergh,他拍的黑白照片居多,从不修片,可照片格外隽永经典……”
  发动机颇有韵致的嗡嗡声中,她一直在说,他开着车,一直含笑在听。突然间叶清欢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收声。盛鸿年眉尾扬了扬,勾着嘴角问:“怎么不说了?”
  叶清欢抿唇看他,默了一阵,低声问他:“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聪明的她,这是要考他?
  盛鸿年哼哼哼地笑起来,很愉快。
  叶清欢有些恼,皱眉瞪他。
  觉察到身边的低气压,盛鸿年收了笑,因为还在开车,只能用眼波迅速朝她瞥过去。只一眼,把她那似嗔似怪的样子看得清楚,着实可爱,他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叶清欢扭头过去看窗外,给他一个后脑勺。
  盛鸿年又瞟了她一眼,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慢悠悠地说:“你刚才说,Peter Lindbergh坚持不修图,还会跟杂志签下合同,要求承诺不会对照片做任何后期处理,接着说到1995年他给CK拍摄的一张广告大片很棒,2014年CK又再度刊登了这张照片。就说到这里。”
  叶清欢看着窗外,心里很讶异。她确定他根本无心于她说的那些事,可他竟然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她有点怀疑他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一部复读机。
  盛鸿年问:“怎么样?我说得对不对?”
  他语带调侃,她不很情愿,像是笃定会赢的一场游戏最后还是输了,心里堵得慌,可还是“嗯”了声。
  于是他又低低地笑,很得意的样子。她心里有些不忿,又无话可说,只能捏紧了手指。他的手伸过来,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温暖又干燥。她怔了怔,想把手抽出来,他则立刻握紧了。
  她吸了口气,抬头看他,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目光注视着前面,脸上带着笑。她想让他放手,他先开口了,说:“清欢,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记住。哪怕你念得是圆周率,是《金刚经》,我也能背下来,你要不要试试?”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她却是突然的心颤。叶清欢又扭过头去看窗外,盛鸿年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心里自然舒坦得很。
  叶清欢的手机响了,她轻轻拽了拽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盛鸿年挑眉,这才松了手。叶清欢拿出手机看是路洲打来的。
  “欢姐,有人说拍到了潘素跟盛总过夜的证据。”路洲说。
  叶清欢皱了皱眉,问:“照片在哪里?”
  “还在那些人手里。他们说先联系的我们,如果我们不想把照片发出去,就要付一笔封口费给他们。”路洲问,“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把照片买过来?”
  叶清欢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对路洲说:“你等我答复。”
  她挂了电话,直接问盛鸿年:“今早你跟潘素一起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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