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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私语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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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这样每次有新番我都会第一时间看到。”
  
  “听起来,你就是为了追剧才想开图书馆。”夏臻把托盘端起,往厨房里走,才走到一半手机便响了,他单手拿着托盘,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侧头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就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近耳边。
  
  赵思语站在茶几边上,正看见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侧脸的线条清俊,五官柔和。
  
  夏臻讲电话向来是简洁明了,很快就把电话挂断,走到她面前:“坐。”
  
  赵思语忙挪开两步,坐在单人沙发上。她原本以为他会坐在自己对面那张三人沙发,谁知他突然蹲下来,抬起头看着她,却又没说话。
  
  虽然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夏臻,这感觉还真不赖。可这个谈话的姿势,还真让她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
  
  夏臻抬手撑着她坐的那张沙发的扶手,把她困在其中。赵思语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你这样不太好吧?这么突然,我是个很害羞的人——”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认第二,也就没有人敢认第一。”夏臻盯着她的眼睛,他的表情和他的语气都表示他处于极端的冷静之中,可是这冷静里还透着几分怪异,让她隐隐约约有一种快被他的目光低温灼伤的错觉。
  
  赵思语抬起手,就差指天发誓:“我从来不说瞎话,我向来都很诚实。”
  
  夏臻笑了一下,又问:“那么你专门去问HR那边要我的简历是什么意思?”
  赵
  思语第一反应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第二反应是她一定要去找那个把这消息当谈资告诉夏臻的人事档案管理人算账,她要给他穿小鞋,每天找他的麻烦,那个人如果有报销发票送上来,她就直接扔垃圾桶。
  
  夏臻不等她有任何应对反应,又继续道:“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情,都可以直接来问我,你的问题,我并不会避而不答。或者,其实你也并不想知道我的事情,而是想知道我透露给你的信息,是否跟真实的一致。”
  
  赵思语只觉得脑门在冒汗,她现在已经被夏臻的气势全面压制,她应该怎么才能在几句话之间扭转局面啊?
  
  她才刚张了张嘴,就听夏臻对她的行为下了定义:“你不信任我——再说得直白点,你在怀疑我会害你,可是你又不敢说出来,你既胆小又多疑,但偏偏要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所表现出来的坦率都是假的。赵思语,你真是一个差劲的女人。”
  
  她终于知道,跟律师诡辩永远不会有好下场,她到现在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就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是的,她的确是怀疑过他,她看到画框上写着的那句“不要相信他”,再加上这句话明显还是她自己的笔迹,她第一反应当然是怀疑夏臻了。
  
  “你先听我一句话,”赵思语适时开口,“其实我又不是只怀疑你,我也很怀疑燕尧——”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夏臻沉下脸来,她忙转变风向:“如果你我易地而处,你醒来的时候所有记忆都是混乱的,然后我告诉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你就会相信我?”
  
  夏臻看着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会。”
  
  “……啊?”赵思语被他这两个字一堵,后面的长篇大论顿时毫无意义,“不可能!你又没有失忆,失忆的那个人是我,这个假设首先就不成立。”
  
  “我说会,就一定会。”夏臻站起身来,这下变成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而他还偏偏撑着沙发的扶手,她只能整个人往沙发后背缩。赵思语外厉内荏:“你……你别太过分了啊!那个,家暴也是违法的,还有……我就是偷偷看了下你的简历,那根本就没法证明什么,我、我看下你的简历也不行吗?!”
  
  夏臻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个勉强还算类似于笑的表情:“本来你坦率一点承认,我倒也不会生气,可是现在,我好像不生气也不行了……”
  
  “生气会变老,脸上会长皱纹!你已经长得有点着急了,再这样下去我跟你站在一起会有年龄差距——”
  
  她这一句话还没来得急说完整,就被夏臻打断,他握住她的手臂,冷冷地开口:“站起来说话,不要缩在那里。”
  ——
  
  赵思语很想站起来然后骂回去,可刚刚酝酿起来的勇气一看见他那张如冰封般的脸,就烟消云散了。她把双腿也放上来,做出盘踞在沙发不肯下去的姿态:“我就喜欢窝在那里说话。”
  
  夏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就要把她硬拽起来,才刚一用力,她就立刻喊疼:“你你你太野蛮了!”
  
  夏臻盯着她,似笑非笑:“你这就觉得疼了,看来根本不用妄想你能理解我的想法。”
  
  赵思语偷偷摸摸伸手去够茶几上那只烟灰缸,如果夏臻要对她做出什么影响到生命安全的暴力事件,她就拿烟灰缸砸他的头!她应该可以拿捏好力度,绝对不砸死他,属于正常的自我防卫范畴。
  
  谁知夏臻视线一瞥,立刻发现了她这个小动作,直接伸手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跟你说这些,真是在浪费时间。”
  
  赵思语立刻冲到门口,连鞋子都没完全穿好,踩着直奔花园。而夏臻也就这么站在那里看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最后忽然转过身沿着楼梯走到二楼去了。
  
  赵思语跑到花园,酝酿着跟夏老爷子怎么告夏臻的黑状:“爷爷,爷爷!”
  
  老人背对着她,正把一盆盆花搬上花架,闻声也只回头道:“嘘,小声点。”
  
  赵思语好奇地看着他仔细地用干净的白布擦拭花盆,像是对待情人一般的细致温柔,便好奇地问:“爷爷,这是什么花?”
  
  “这是昙花啊。”
  
  赵思语仔细看了看花盆里的枝叶,只见昙花的叶子扁平,狭长低垂,模样十分普通,花苞还是紧紧闭合蜷缩在叶子下面,无精打采的:“是昙花啊,可是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它什么时候会开花?”
  
  “可能是今晚吧,”夏老爷子放下白布,又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你有兴趣陪我一起等吗?”
  
  “当然有。”如果她现在回屋子里去,估计还会撞上夏臻,她想想他之前的那种神情,就全身发毛。她安静地坐在夏老爷子身边,拿着扇子赶蚊子飞虫,又时不时喝口茶:“爷爷,你是不是收藏了很多种好茶?”
  
  夏老爷子笑道:“你又不会品,还想骗我的茶喝。”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从屋里接了插线板出来,当着她的面烧水泡茶:“这是金骏眉。”
  
  赵思语立刻夸道:“果然是好茶。”
  
  “金骏眉是正山小种分下来的一种,红茶的味道都甘甜,而绿茶就是另外一种风味。”他笑了笑,“先苦后甜。”
  
  说话间,只见花架子上的几盆昙花都开始有了动静,花苞慢慢舒展开来,露出里面的花瓣,一时间,空气中涌动着淡淡的清香。
  
  赵思语忍不住道:“真的很美。”
  
  夏老爷子又朝她做了个手势:“别吵到它们。”
  
  她看着那花缓缓地、妖娆地绽开,这几盆的花瓣颜色都有些许不同,最妖娆的那盆是蓝紫色的,在夜色中更显得动人。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那带着香甜气息的空气,就连喝下去先苦后甜的绿茶都充满了同样清甜的味道。
  可惜好景不长,不过十分钟,昙花开始凋谢。
  
  夏老爷子又把花盆都搬下来,将里面的枝枝叶叶都倒出来,扔进垃圾袋中。
  
  “就这么扔了?不会可惜吗?”
  
  老人笑道:“昙花一辈子就只开这一次,开完了也就没有用了。”
  
  赵思语心中一动,莫名道:“一辈子才开一次,真是小心眼的花。”
  
  夏老爷子听见她这句评价,也不反驳,只是笑呵呵的:“漂亮的花,一辈子开一次也足够了。”
  赵思语大胆地问:“爷爷,你对你的孙子肯定还是挺了解的吧?”
  
  “那是当然的,我是看着夏臻长大的。他的父母都不太负责任,喜欢世界各地跑,尤其是我这儿媳妇,虽然学的是历史,就从没见她哪天安静地坐下来看两天书的。”
  
  “那你觉得,夏臻会喜欢我吗?”
  
  夏老爷子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又笑道:“他当然会,很明显你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
                      
作者有话要说:  



☆、018

  大约是她茶水喝多了,就算到了后半夜,依然还是睡不着,她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时候夏臻那一刻微妙的表情,他说:“你这就觉得疼了,看来根本不用妄想你能理解我的想法。”赵思语翻了个身,她当然无法理解,她一睁开眼,这个世界便是崭新又陌生的,她没有对过去的羁绊,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她忽然听到门外咔擦一声关门声,便也下了床打开门探出头去往外看。只见夏臻站在卧室门后,手上正握着门把手,看样子是他刚把门关上。她顿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她并不是城府深的人,根本掩饰不了此刻的尴尬。
  
  反倒是夏臻看到她,微微一点头,若无其事地问:“换了床睡不习惯?”
  
  “有点吧,还有就是茶喝多了。”赵思语顿了顿,又问,“你不也没睡?”
  
  夏臻系紧了睡袍的系带,转身往楼下走:“我在看文件,现在觉得有点饿了。”赵思语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她矛盾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到底是下楼还是不下楼,如果下了楼会很尴尬,如果不下楼她就得饿肚子。
  
  最终,她还是屈从了自己的本能,跟着走到楼下的厨房。
  
  夏臻看见她跟下来也不意外,只是卷起了袖子,围上围裙问:“想吃什么?”
  
  “啊?还可以点菜?”
  
  夏臻没回答,但她已经自发地打开冰箱,在里面挑东西。她很快找到处理好鱼片和酸菜汤料:“不如做个酸菜鱼吧。”
  
  夏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晚上吃的口味这么重?”
  
  “难道你不会做?”
  
  夏臻摇摇头,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动手拌生粉裹鱼片,又把多余的鱼骨和酸菜汤料一起放进蒸锅里炖。他动作流畅又熟练,一看就不是新手,她就拿好筷子坐在餐桌边等。
  
  待汤底烧滚后,他扔下鱼片,快手快脚地把火关了,端着锅子上桌。赵思语不等他邀请,立刻就夹了鱼片放进嘴里,虽然被烫得不断呵气,但还是狼吞虎咽起来。夏臻有点看不上她这种饿死鬼投胎的状态,拿起筷子帮她挑出鱼片放进她面前的碗里:“不过是很普通的食物,你这样子就好像很多天没吃饭一样。”
  赵
  思语嘴里在吃东西,只能含含糊糊地说话:“我这次车祸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爱这种民间小吃,还有那些烧烤什么的,我光想想都流口水……”
  
  “哦,其实你大学时候也很爱吃这些垃圾食品。”
  
  赵思语若有所思:“如果大学四年吃下来,再好吃的东西也该吃到想吐了吧。”
  
  “这也是我莫名其妙的地方。”
  
  赵思语噤声,默默地把碗里的食物都吃完了,方才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夏臻站起身,收拾碗筷:“你去睡吧。”
  
  他晚上起来做吃的,结果食物几乎全部进入她的肚子,却还要收拾残局。赵思语呐呐道:“碗的话……还是我来洗吧。怎么说我也吃了你做的酸菜鱼,做点家务也是应该的。”
  
  夏臻没让她动手,直接把碗给洗了,剩下的残渣扔进垃圾袋里:“做家务的事,以后再说吧。”
  
  赵思语接不上话头,就踮着脚尖上楼了。他的态度太暧昧,她装傻充愣调戏对方还挺有兴趣,可是动真格就缩了。
  
  她扑回床上,现在吃饱了,却更加睡不着,抱着被子滚了半天,眼睁睁看着天微微亮了,才慢慢闭上眼睛,意识陷入模糊之中。
  
  ——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踩着拖鞋下楼,正好在楼梯拐弯处跟门口站着的中年女人打了个照面。那个女人身材苗条高挑,长了一张雪白的瓜子脸,五官秀丽,是个美女。赵思语只跟她对视一眼,便觉出来者不善,而且那个女人跟夏臻的五官长得还依稀有点相像,她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堆笑道:“妈妈。”
  
  “你这一声我不敢当,昨晚睡得不好么?这个时间点才起来。”
  果然,她跟夏臻的母亲关系不好的传闻是真的。
  
  赵思语看了看正从门外拎了两个旅行箱进来的夏臻,他也真是神人,明明昨晚到了三更半夜都没睡,今天居然精神还这么好。
  
  夏臻把箱子都放在玄关:“阿姨都做好饭了,也是时候该吃午饭了。”
  
  夏父也立刻打圆场:“是啊,还是先吃饭,边吃饭边聊天也可以。”
  
  有长辈在坐,自然是他们坐在上首,赵思语按照礼仪坐在夏臻的下首。夏母忽然主动跟她说话:“听夏臻说,你之前出了车祸,有失忆的症状?”
  
  “是,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赵思语老老实实地回答,“车祸以后是夏臻照顾我的,我很感激。”
  
  “也不用感激,毕竟你们也是结了婚的。只是你既然结婚了,也就安分点过日子,好好的怎么会去做黑车。”
  
  对于她为何要做黑车这一个细节,她自己也不明白。就她所记得的错误的记忆,是因为她在周边旅游,回来的时候错过旅游巴士,只能搭乘黑车。可是事实证明,她这段记忆是完全错误的,她为何要搭乘黑车,她也就不明白了。按照道理说,她既然到了那里,肯定是有原因的,结果只是画了幅自己的肖像画,这些都很莫名其妙。
  
  赵思语拿起公筷,颤巍巍地夹了菜过去:“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坐黑车了,妈妈,你吃菜啊……”
  
  她这一声“妈妈”喊得十分别扭,就像要哭出来似的。夏臻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果然,夏母道:“你果然是失忆了,我向来不吃这个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赵思语正下不来台,就见夏臻把自己的碗移到她面前:“我喜欢吃这个。”
  
  接下去的时间里,她也不敢再多事多说话,只闷头吃饭。吃完饭,大家都纷纷离开桌子,赵思语突然想到一点都没有表现过自己的贤惠,忙自告奋勇:“我来洗碗吧。”
  
  夏臻忍不住又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洗碗?”
  
  阿姨立刻接话道:“放着别动,我会洗的,大家都去客厅里坐吧。”
  夏母拉了拉阿姨的袖子:“思语这么想洗碗,就让她洗吧,你也辛苦了,一早就要出去买菜,还做了这么多菜,应该去休息一会儿。”
  
  赵思语恨不得揍自己一顿,她是按照伦理电视剧里的流程走的,本来按照剧本,在她主动说要洗碗的时候,对方的长辈应该回答“没关系,你放着吧,怎么能让客人来做家事”,可是她忘记了夏臻的妈妈看她不顺眼这个关键条件。
  
  只是话既然说出口了,她也只能把假装要洗碗变成真的去洗碗。
  她
  把水龙头开大,就见夏臻从客厅回转到厨房。他有点无奈地看着她:“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人了。”
  
  赵思语卷起袖子,闻言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如果我是最蠢的人,你还跟我结婚,是人就知道为了后代要保留自己的优良基因,那你这决定算什么?”
  她这句话自问虽然不太合逻辑,却也无从反驳。
  
  夏臻回答:“那只能说明,我犯蠢的时候,比你还笨。”
  
  他这句话……赵思语疑惑地看着他,他的本意应该只是在说自己愚蠢吧,可是她还是觉得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承认自己的错误,肯定还有些弦外之音。她将信将疑道:“我觉得你是在讽刺我,对不对?”
  
  夏臻一把捏住她的脸,叹气道:“你说你这么爱吃垃圾食品,又不爱运动,思想奇特,还不能正确领会我的意思,我到底看上你什么?”
  
  这句话的意思,赵思语完全听明白了。
  
  她仔细一想,不由为这句话中的含义而脸红起来,忙低头洗碗:“那个……只能说明我的优点太耀眼,把缺点都掩盖了。”
  
  夏臻从她从里拿过盘子,动手洗起来:“你别洗了,估计你洗过的等下阿姨还要再洗一遍,别给人家增加工作量了。”
  
  ——
  周末过去,便是兵荒马乱的黑色星期一。赵思语看过记事表,上午还有月度中层例会。她提早到达会议室,会议室里的桌子是大圆桌,她特意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让她汇报月度工作,简直就像让夏臻去跳桑巴这么艰难。
  
  她打开笔记本,对着里面早就列好的事项念念有词。很快的,会议室里渐渐人多起来,夏臻也走进来,没有落座,反而站在主座那里。他清了清嗓子,就沉声道:“众所周知我们跟容式一直有业务往来,现在刚开的一个实验基地建设,正是跟容家合作的成果。在这个项目完成之前,容氏也会派人进驻我们总部。”
  
  赵思语记得那天来拜访夏臻的容念慈也是姓容的,估计此事也跟他脱不开关系,只是不知道那个派来的人员是不是就是容老爷子。虽然她外貌协会的等级还不算特别高,可是整天对着个啰嗦的老头也很难受。
  
  自然,如果夏臻知道容念慈在她眼里只是个啰嗦的老头,也会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他环顾了一下周遭,皱眉道:“他们的人还没到?那就再等一会儿。”
  
  这一等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大家都有些怨言,抱怨手上事情多还要处理。赵思语很想浑水摸鱼也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但想想她做过的工作,还是没那个脸皮。
  
  终于,那位容氏的代表姗姗来迟,抱着平板跟一叠文件,还没忘记带上一杯咖啡,笑意盈盈地开口:“大家讲到哪里了,不用顾忌我,继续吧。”
  
                      
作者有话要说:  



☆、019

  赵思语看到那位容家代表时,第一反应是,这是哪家的公子哥,笑起来都这么风骚?第二反应则是她真想揍这小子一顿,让他们全体在那里干等,他还一脸无辜地样子。
  
  夏臻点点头,不喜不怒地开口:“好,容四少爷来了,我就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翻开计划案,把详细内容说了一遍,又示意容四:“如果有改进的建议,请不吝指教。”
  
  容四笑眯眯地看着他:“指教不敢当,因为我完全不懂这方面的门道。”
  
  赵思语听见身边的部门经理细微地抽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明白,是否精通其中门道根本就不重要,但是这是万万不能当众承认的。
  
  可是容四似乎对大家的反应完全没放在心上,只顾悠闲地喝咖啡。
  例会结束,大家各自散去。夏臻还是把计划案的复印件递给容四一份:“你还是再看一看吧。”
  容四收下了计划书,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思语看见夏臻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就觉得又有麻烦事发生:“你该不是怀疑他故意说看不懂,然后扮猪吃老虎?”
  
  “他怎么可能会看不懂,他有三个学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只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说。”
  
  赵思语从夏臻的陈述里,还知道了关于容四的事情,他是容念慈的侄儿,因为从小身体虚,被高人说活不过十岁,家里人就叫他容四,说是贱名不容易折福,他的本名反而没有人叫了。结果容四吃药寻医,好端端地活到至今。
  
  赵思语挥挥手:“总之这种事情既然让你负责,你就自己拿主意吧,反正别问我意见就好。我准备请个年休放假去了。”
  
  她刚病假回来,又要请年假,做得也够嚣张。
  
  夏臻道:“是吗,我以为你会觉得容四长得好看,又看上他了。”
  
  赵思语瞪着他:“你又在污蔑我,又不是长得好看的我就看得上。”
  
  ——
  她大喇喇地去人事办了休假手续,给她办手续的人事也有点耐不住,说要专门去请示部门经理,还是副职级别的老员工阻止了:“给赵总直接办手续吧,去年赵总都没有休过假。”
  
  五分钟后,赵思语走出人事,直接打车去了第一医院,那个医院她在网上查过,是、其中心理门诊是重点科目。
  
  等她赶到医院的挂号厅时,最后一个专家门诊的号已经挂出去了。在国内,心理这门学科的发展本来就十分保守,更不用说有心理门诊的医院是有多稀少了。她没挂到号,也是超级失望,准备明天早点来排队,就见一个人鬼鬼祟祟挨到她身边:“我有号子,一百块转让给你。”
  赵思语下意识地回答:“二十块卖不卖?”
  
  黄牛愣了一下:“二十……?”
  
  赵思语整理好思路,立刻道:“我说二十块,你肯定是不愿意卖给我的,没关系,我们继续讨价还价,最后大家各让一步,把价格定在五十。你也赚了钱,我也得到了还价的乐趣,这不是更好?”
  
  黄牛嘴角抽搐:“好吧……五十,就五十吧。”
  
  赵思语拿了号子,又等了两三班电梯才到心理门诊。她把病历和号码都给了叫号的护士,就坐在椅子上等待。
  心理问题不比感冒发烧,呼吸道问题三言两语就能搞定,而心理咨询等一个号都得半小时以上。
  
  她从黄牛手里买到的号排位很靠前,只要前面那位离开,她就可以入内。她等了一个小时,护士终于叫到她的号,她的名字和号码挂在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她站起身,很快就有护士把她领进去。
  
  门诊室很干净。
  
  心理咨询师却是个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见她便朝诊室中央的长椅一指:“赵小姐,请坐。”
  
  赵思语依然坐在长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半躺半坐的姿势。那位心理咨询师站起身来,坐在她身边的圆凳上,打开手上的录音笔,又摊开记事本:“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赵思语还没整理好思路,闻言便道:“让我再想想……”
  
  她的问题实在有点复杂,似乎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更重要的是,她要说清楚来龙去脉,还要让医生别把她当神经病。
  
  那心理咨询师笑道:“不用着急,慢慢来。”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来在门口叫号的护士探进身来,有点窘迫:“我之前拿错病历本了。”
  
  这一个小插曲立刻减轻了赵思语的心理负担,她皱着眉,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缓缓道:“也许你会觉得我的问题十分匪夷所思……”
  
  她措辞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我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都告诉我,我刚出了严重车祸,我是手脚骨折。医生说,因为出车祸的瞬间,我的头部受到严重撞击,所以失去了记忆力。”
  
  心理咨询师鼓励地看着她:“很好,请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的床边,坐了一个男人,他告诉我说,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不相信,因为我仅有记忆碎片里,我并不是本市人,家住B市,只是暑假来这里旅游的。奇怪的是,我能够回忆起一些小片断,比如小区附近是什么样子的,但就是想不起我父母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警察把我的事登了晚间新闻,但是我记忆中的父母还是没有来找我。”
  
  心理咨询师微笑道:“你刚才说,‘记忆中的父母’,这是为什么?”
  
  “因为过去三个月了,他们还没有来接我回家,我开始怀疑他们的存在。”赵思语若有所思,“也许是我的记忆出现错误了,比如在撞车的一瞬间,我拿走了别人的记忆?你觉得这种事有存在的可能性吗?”
  
  “这个吗……真的很难说,我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答案。”
  
  “就在我将信将疑之刻,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里面是一张画,是C市的一个画廊寄来的,我就赶去那家画廊,老板还认得出我,他说是我定制了那幅油画。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跑到C市去,更何况,我对油画根本没有兴趣。而我的家里,改挂画做装饰的地方也都挂着画了,没有道理再去买一副回来。”赵思语顿了顿,又道,“然后我沿着那条街走,经过便利店就进去买水,却无意中听老板娘说,这里前阵子有人拉黑车出了车祸,司机的姓氏和别的情况都正好和我之前出车祸的那次对上。”
  
  医生听到这里,已经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所以赵小姐你的意思是,觉得自己在车祸之前做过很多不可理解的事?”
  
  “对,”赵思语道,“比如我为什么会跑这么多路去这么偏僻的地方买画,为什么剩下的那部分记忆都跟我本人无关?”
  
  心理咨询师断然道:“那你觉得,你目前的生活状态好么?”
  
  关于这个问题,赵思语倒是一直没有细想过,总之来临的她都会接受。她有点困难地皱眉:“应该还不错吧,至少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
  
  “那就是了,既然你如此享受此刻的生活,就不用去在意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只要大方向不错就好。”
  _
  
  赵思语从门诊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她也没觉得做完心理咨询后对于她的生活带了什么改变,只是找了一个有保密原则的陌生人诉诉苦而已。
  
  现在诉完苦,她也觉得解下来要做的事很多,也不用关注每一个细节。
  
  她到附近的商圈挑了一家粤菜管,随意点了几个菜,等吃得差不多了就招来服务生结账。她低着头在包里翻了半天,忽然露出了极为尴尬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似乎……忘带钱包了。”
  
  原本等在一边的服务生顿时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似乎也没见过吃霸王餐还如此直白地告诉他,她没有钱付账。
  
  赵思语拿起手机:“先别误会,我真不是想吃霸王餐。我是真的把钱包忘在家里了。”她的包内还有零钱若干,少量纸币,大部分现金都是在钱包里。她想了想,还是把夏臻排在求主榜单第一位:“喂,夏老师……”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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