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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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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站出一名矮胖老者,老者对众人道:“既是无尘大师这样说来,我们这比武争胜就显得有些不和了,只是若不比武争胜,这连盟也是连不成了。在下倒想了个办法来,说给众位听一听。”他也不等别人动问,自说道:“不比武,定然是争不出胜负的!既要连盟选出总局主,那就只得比武争胜负!可大家若都一起来打来打去的,那就真是伤和气了。不如还是按老规矩,大家各自投票,只选出咱们当中得票最多四个人来比武争胜负。这样既是大伙一至推选出来的,又是最后比武出来的高手。不知众位可有别的……”

“嗯,这办法不错!”

“对,又推选又比武,两全其美!”

“好,就这么定,咱们现在就投票!”

“……”

无尘朝着众人合什作礼道:“阿弥陀佛!如此,老衲就心安多了,只盼各位施主都以和为贵,以善当先!要明白,这连盟结义、推选盟主,为的就是除暴安良,少造杀伤。善哉,善哉!”他说着,又转首望李德尚道:“李施主,小徒能得贵局照应,老衲感激不尽!老衲此来多有相扰,这就携小徒一道回归少林寺。只盼他日能有所成,也算是为了武林正义多了一份力量。”

众人见无尘要带如君一道离去,都各自叫道:

“无尘大师,我等还靠你来作个评判,定个输赢呢!”

“无尘大师,你一走,咱们可又怎么比呢?”

“无尘大师,你是少林寺的神僧,这比武,你一定得来作个评判啊!”

“……”

李德尚听众人各说各的,看无尘也有些犹豫不决、不好推诿。上前来与无尘道:“大师昨日才来,今日就走,这实在是太仓促了些。再说,你是君儿的师傅,这飞龙镖局即是君儿的家,哪有师傅到了徒弟家里一来就要急着走的道理?这次我们七十三家镖局连盟,最后还得靠这比武定胜负,这一动手比武决胜负,自是难免一时强争到底、各有伤亡的。若是能有大师在一旁监督评判,大家自然就能点到为止,如此,即使各人的输赢也都是一样心服口服的!最重要的,更是免去了各人的杀伤之孽,指望大师看在佛祖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份上,为我们连盟镖局做个评判!”

“对对对,李二局主真不愧为知书达理的读书人,这话说来才是大有道理的!”

“不错、不错,有无尘大师在,大家自然都是心服口服点到为止,决不敢蛮横到底、出手伤人。”

“无尘大师,你看大家对你心服口服的份儿上,也就赏个脸……”

“……”

众人都附和了李德尚的话,把无尘绕着说来说去,只是不肯放其就此离去。

无尘见此,也不好强意要走,对众人道:“既是众位施主盛意,老衲也不好拂了众心。只是这做评判,也非老衲一个人能做得下来,还望各位施主从外面宾客中也举荐两位大家信服的人来,好与老衲一起作个评判,如此才显得公平服众。”

众人看无尘开口应诺下来,无不拍手叫好。

李德尚道:“既是大家一至如此定下来的,在下这就去外面当众英雄说个话,让这天下千百英雄也都一起来为我们连盟镖局做个鉴证!”

众人又是一起跟了李德尚附和一阵,一起出了正气堂。

广场上,千百宾客东一簇、西一团的聚集着,都在相互议论着飞龙镖局的变故。

“平日里都听说那李德福有仁有义,只没料到这一切都是装腔作势来哄骗世人的!怪不得他提出要把中原的各大镖局连盟在一起了,看他这同天残教勾结成伙,到时哪里有什么值钱镖货还能脱得了他的眼睛!他明着说是连盟来对抗天残教,这背地里却是和天残教窜通一气来把中原的各大镖局都玩于股掌之间,这可是少有的阴险啊!”万事通一边啃着一只肥腻腻的鸡腿子,一边津津有味的说着,红红的大酒糟鼻子都在闪着油亮的光。

何三很是时候的给万事通斟了一碗酒,称赞道:“万兄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这一下就说中李德福的阴险图谋。若不是姓向的告发了他的奸行,这大家伙儿都还是蒙在鼓里的!若这连盟的七十二家镖局都落在他与天残教的手中,那还得了?”

万事通把啃得剩下的光骨头一丢,捧了酒碗深深呷了口酒,“啊”了一声出了口长气,道:“你以为那向东又会是什么好东西?这飞龙镖局开了近二十年了,他跟了李家做这镖局总管也差不多二十年了,论恩情,这李德福对他也着实是不薄的,他却捡在这当口把李德福给告发了!李德福勾结天残教纵然是罪不可恕,可向东这又算得了个什么呢?他还背地里把李德福一双宝贝儿女掳去作了个‘挡箭牌’!也不知道他是哪世与李德福结下了这等深仇大恨,居然做得这样尽绝!”

何三笑道:“对对对,万兄这话有道理,这李德福固然是罪不可赦,这姓向的也太无仁义了,这等背主欺心之事也做得出来!唉!只怕这就是个现时报,谁叫那李德福勾结天残教,居心叵测呢?这个下场是再好不过了。”

万事通道:“你是只看到皮面、看到眼前,却不知道这当中是把人家李二爷弄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

何三道:“老先生这话就叫在下不懂了,这飞龙镖局里面也只是李德福一个人与天残教有来往,朝庭也都是问得实在的。他李二爷既是与天残教没啥关系,他还有什么为难的?”

万事通道:“你又哪里知道人家李二爷,人家李二爷原本是读书人出生的!那懂的礼仪、守的规矩,又自比寻常一般的武林中人不同了。说来这兄有难,他这做兄弟的就当相救助才是,可他若去救李德福,那不仅是反抗朝庭,更是公然置武林道义于不顾了,那可是不忠不义的大罪名啊!这人活在世上,若缺了这‘忠、义’二字,那与死了也差不离了。可话又说回来,这若是眼见兄长有难却无动于衷,那又成什么话呢?父死兄为长,长兄当若父,他这眼见兄长有难而不救,那也无异于见父有难而不顾了。俗话又说得好,‘百善孝为先’,这可又成了不孝不善之大罪啊!唉!俗话还说得好,大丈夫生当于世,忠孝难得两全。果然是大有道理!”

周围众人随着万事通设身处地站在李德尚的立场上感受了一番,无不是百感交激,实在为李德尚觉得为难了。

第二章、飞龙镖局——9

 李德福勾结天残教被捕,向东又掳了李家姐弟逃遁,一时间,整个飞龙镖局乱作一团,李德尚却显出少有的镇定。当众宾客得知须推选两位有德望的人物来为各镖局连盟比武做评判时,乱糟糟的场面才算有了秩序,偌大的飞龙镖局也总算有个当家了。

连飞龙镖局在内,一共七十三家镖局连盟。七十三位局主中四十人投了自己的票,剩下投别人票的三十三人都是自觉得名望、武功不如他人的。

到最后选出得票最多的前四人:山东五虎寨的大当家彭国栋,一人独中七票,高居榜首;河北正德镖局局主催东望,五票;佛山威远镖局的夏老局主,五票;飞龙镖局二局主李德尚,四票。余下者,或二三票、或一两票都有,只这四人居在前四位。

众宾客当中最得人望的两人:一个是泰山贺家的大当家——贺国正,另一人则是八卦门掌门——刘云山。

午时,千百宾客围坐的当中搭起一座两丈高下的擂台。擂台不仅高,而且台面比一般擂台也窄小许多,武功稍有不济者,先别说难以于台上立足对敌,只怕想上这二丈高下的擂台也是难以办到。擂台正北方两根台柱上各挂了一幅红底金字的对联,联上写道:“灭魔教,英雄结盟;展神威,奸贼丧命!”顶首上高高横拉着四个大字:“武林大会”!

正对擂台南边也搭起一座高台,台上设了十多张交椅,除了无尘、贺国正、刘云山做评判的三人坐上面外,另也请了几名江湖武林中颇有名望的人物例坐其间。|Qī…shu…ωang|看台左右两边设置了一面牛皮大鼓同一面光灿灿的大铜锣,所谓鸣金收兵、擂鼓而进,正是设在此处发号施令的。

看台上,贺国正起身向台下众宾客道:“经连盟镖局七十三位局主一起推举,得出四位最有德望且武功也出众的局主,再由这四位局主比武决胜负,四位当中最后胜出者当选为七十三家镖局的连盟总局主!”待得台下响过一片彻耳掌声后,贺国正又道:“在下有幸与少林寺的无尘大师和八卦门掌门人刘大先生三人一道做个评判,望四位比武争胜负的局主点到为止,勿造杀伤,大家选出一位总局主来统领连盟镖局齐心协力,一道抗击天残教!”

台下叫好声、呼喝声连成一片,这比武争胜是每个习武者都喜欢的场面,何况四位比武之人乃是代表了中原各大镖局的顶尖高手!

贺国正当众念道:“下面,请四位局主出场!山东五虎寨五虎镖局的彭国栋彭大局主!河北正德镖局催东望局主!佛山威远镖局夏鸣远局主!杭城飞龙镖局李德尚局主!”

四个被念到名字的人应声而出,各自都谦逊着在众宾客面前亮了像。四周千百群雄兴奋不已,不停的打着呼哨、叫喊着四个人的名号,那场面极是热闹。

场面正热闹之际,只见原本迎在大门口的知客一面快步跑着进来,一面高声叫道:“报——京城和亲王爷派了人来……”

知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一群青衫便服之人拥着一名红面青须的老者似众星捧月般径往场中而来。当先四个青衣人合抬了一口朱红色大箱子。

众宾客都奇怪:若说李德福勾结天残教,朝庭已是派兵抓捕了;若说是来贺寿的,这就更无从说起了。众人都不自禁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只是这上千宾客,再是小声议论也成了震人耳鼓的嗡嗡声,那场面,只怕比少林寺千百和尚一起念经也差不了哪儿去!

李德尚微微迎了几步上前,朝那立在众青衣人当中的红面老者抱拳施礼道:“在下飞龙镖局李德尚,不知尊驾驾临,有失远迎。”

红面老者仰面打了两声哈哈,笑道:“在下褚天良,为王府总管。王爷闻知中原七十三家镖局结义连盟、共抗天残魔教,这实在是大大的有远见、识大体!特命在下送来黄金千两,其中五百两送给飞龙镖局以资费此次连盟大会的水酒饮食,剩余五百两则奖励给夺得盟主之位的总局主。只盼连盟镖局他日能率众英雄铲除奸魔,以卫正道!”他说着,双手拍了两拍,四名抬着朱红大木箱的青衣汉子抬了木箱上前,看脚步落得十分沉重,想那红木箱子里面装的就是黄金了。

李德尚敛了笑容,正色道:“和亲王爷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此时与众位局主都一样,不是我一个人点头就能算整个连盟镖局的意思。褚总管要送黄金,还请待这连盟镖局的总局主选出来了,再与总局主商量。至于送给我飞龙镖局做大会资费的黄金,在下更是不敢领取!大家能来,这是给足了我飞龙镖局面子,在下并不敢沾染朝庭与和亲王爷的光!”说着转身吩咐道:“来啊!摆出席位,请褚总管一行安坐。”

在坐宾客皆是武林中人,大家听李德尚对褚天良这番言语不卑不亢,无不心下称快。

褚天良也不介意,又是仰面打了两个哈哈,发出一阵爽朗笑声,道:“李局主快人快语,果然是英雄本色。老王爷一生最是敬爱的,就是李局主这样的武林英雄、江湖豪杰!老王爷也知道,江湖武林中人最是忌讳与朝庭官府来往的,是以这才派了在下前来,并一再嘱咐在下,对着李局主、对着天下英雄豪杰千万不可打官腔,千万不可拿着什么王府的身位在众位英雄面前耍排场。只望众位英雄豪杰不要见外才是。”他领了同来一行人随随便便落了坐,果然是一点也不讲究排场。

如君紧挨着无尘,半步也不愿离开,这一见褚天良,立马就认出正是追拿牟海一众之人,对无尘道:“师傅,那个红脸老头儿就是领人捉拿天残教的人!凤儿的三叔说他是天残教的叛徒!”

无尘低声道:“莫作声,只等这里事了,为师就带你回少林寺。”

贺国正当众念道:“第一局,由广东威远镖局夏鸣远局主,对山东五寨彭国栋局主!”

这被选举出来争夺连盟镖局总盟主的四人,不但声名久远,一身武功也是威震江湖,各有独到之处。

夏鸣远技出福建莆田少林寺,一套南拳远近闻名。昔年他护了一趟红货路经山西地境,被山西一窝蜂劫住,他不动刀枪,也不要帮手,单凭自己一身精湛武功连毙五人,吓得余贼落荒而逃。至此,大江南北各路盗匪只要一见他威远镖局的旗号,无不慎而又慎,不敢轻易妄动。十多年来,夏鸣远在江湖中自然而然就博了个南拳王的威名。此时听念到自己名字该上台比武了,夏鸣远左脚在地上猛一蹬,双臂展开,魁梧的身形嗖的一下冲天而起,远远看去,如同只展翅冲天的大鸟一样轻捷迅疾。

台下不少明眼的行家都禁不住喝彩叫道:“好一式‘孤鹤冲天’!”

第二章、飞龙镖局——10

 旁边五虎寨的彭国栋见夏鸣远施展轻功上了擂台,自己也不怠慢,长长吸了口气,双脚在地上一顿,微微弯曲的腰身猛的一挺,身形突的展开,直往高台上纵去。堪堪到了台沿,彭国栋双手曲成虎爪状往台沿上一搭一按,无处着的身形再度腾起丈余,凌空一个翻腾,势如下山猛虎般扑落在高台上。这一手“翻山逐岭”的轻功当真气势如虎,引得台下群雄连声叫好。

贺国正高声叫道:“现在,比武开始——”猛地里,桌面大的牛皮大鼓击出的咚咚鼓声盖过了场上宾客的叫喊,敲得震天价的响。

夏鸣远同彭国栋对立于擂台上,各自抱拳行了礼数。

彭国栋双爪交错,微微曲腿侧身,摆了个虎踞龙盘的守势,算是起手让对方占个先机,以示自己并无强霸之心。

夏鸣远侧身斜步而进,左掌护在当胸,右手握拳直击而出,拳劲过处,发出呼的一声响,劲道甚是凌厉。

彭国栋看对方出拳相击,也不再容让,不待对方拳势拢身,左手倏的抓出,直拿对方腕脉,右手一招“黑虎偷心”,当胸抓过去。

夏鸣远击出的右拳往外一摆一架,变了个“白象撩鼻”的招式,正好架在彭国栋左臂上,二人双臂一触,发出砰的一声响。同时间,夏鸣远上身扭腰猛一侧,避开对方当胸抓来的一爪,护在胸前的左掌横切而出,取向对方手腕。

彭国栋见对方应变神速,微微往后斜退半步,待对方身形展动欲图踏步跟进之际,腰身一蹲,脚下一个扫堂腿呼的扫出,趁着对方步法散乱退避之时,双爪齐出,径往对方腰肋间抓去。

夏鸣远本欲踏步跟进,不料此时对方一个扫堂腿踢向自己下盘,这踏步之势已生,却又要在这急切间收步回撤,脚步虽是猛的收住了,可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出。只在这刻,对方一双虎爪已是到了自己腰肋!情急间,自己无论是招架、闪避,都已不及了,眼看就要中招落败,夏鸣远不假思索,左手鹤嘴手、右手蛇形拳,齐往对方面门上击去,拼着自己腰肋中招,也不愿就此便宜对方。

彭国栋蹲曲的身形猛的往前一蹭而起,似凭空长高了两尺一般,原本抓向对方腰肋的双爪突的一下探到对方双腋之下!双爪到处,微微用力一拿,正好抓在对方腋下“渊腋穴”上,对方击向自己面门的鹤嘴手、蛇形拳虽同时间落在了自己双肩上,却已变得毫无劲力。

便在此时,看台上的大铜锣敲得哐当一声响,擂台上的比武应声而止。彭国栋往后退出半步,松开双手,对着夏鸣远抱拳道:“承让了。”细心之人都已看出,彭国栋比夏鸣远就快了那一眨眼的功夫而出手制胜。这场胜负之分虽不见伤亡,却是惊险十足且又恰到好处,若是有稍微一点动作不到位,只怕结果又截然相反了。

夏鸣远虽棋差一着,却输得洒脱,没等看台上的评判宣布,自己当先朗声一笑,也抱了拳向彭国栋道:“彭大寨主武功远非在下可比,在下好生佩服!”

看台上,无尘双手合什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如君仰着小脸问无尘道:“师傅,他们比武是谁胜啦?”

无尘抚着如君额头道:“他们都输了,也都赢了。”

如君大惑不解,摇了摇头,道:“徒儿不懂。”

无尘道:“这比武争胜本是心中戾气所蛊,就是赢了也是输了,是以他二人都是输了。然而他二人比武争胜却能点到为止、不出手伤人,此又是心怀善念,便是他二人又都赢了。”

如君也不再问了,只出神儿的望着高高的擂台发愣。却不知他小小年纪心中又是怎样想的,是否真的听懂了无尘的话。

无尘旁边的八卦门掌门刘云山道:“大师高论,在下受益了!”

贺国正叹道:“大师乃世外高人,参悟天地之玄机,就只怕世俗之人难得都有此见识!”

无尘道:“二位施主言重了,只要一心怀着善念,天地间自然安泰祥和。”

看台上,无尘三人静静的说着,看台下早已是热火朝天,千奇百怪的声音响作一片。有人觉得这比武也太简单了点,他们所希望的与无尘所欢喜的恰然相反。不舍命相拼、不伤残流血的比武在他们心中的比武比来,那是相差太远了。

看台上,贺国正立起身,高声宣布道:“第一场,五虎寨彭国栋胜!”

台下唏嘘一片,从头到尾,有些人都是没有看出擂台上比武到底是谁胜谁负!

贺国正等台下声音稍微静了些,又叫道:“第二场,由河北正德镖局催东望局主对杭城飞龙镖局李德尚局主!请二位上台。”

催东望以腿上功夫扬名武林,当年行镖至太行山下,与太行十三刀恶斗一场,只凭一双“连坏穿心腿”踢飞单刀五柄,更是把太行十三刀的“刀把子”同太翁踢得筋断骨折,亏得催东望腿下留情才未伤其命。至此后,只要正德镖局的镖队一经太行山下,太行十三刀非是要请上山设晏相待不可,再要一路护送镖队百里外方才算休。催东望与夏鸣远一南一北、一拳一腿,南拳北腿威震江湖武林!

催东望双脚微微一踮,整个身形直挺挺的冲上了高台,使的竟是轻功里面最显本事的“旱地拔葱”身法!

彭国栋向旁边何三叹道:“这人能在江湖中博得名声,也不是侥幸得来的!”

何三把身子向着彭国栋倾近了些,道:“若是李德福还在,这姓催的只怕就没什么胜算了。”

彭国栋道:“你以为李德尚不行?”

何三道:“此人附庸风雅,爱装什么君子读书人。像这种人,哪能练出高明武功?再说,他飞龙镖局的名声都是凭着李德福一个人挣出来的,他李德尚就算跟着飞龙镖局出了些名,也不是在武功上。众人把他也选进来,那都是看了他这个地主身份,给他个面子罢了……”

李德尚腾身一跃,儒衫飘飘的身形腾在空中似翻飞飘逸的穿花蝶一样优雅好看。他这一上擂台,台下面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大家似乎都没料到李德尚的轻功竟也如此高妙。

彭国栋微微冷笑,对何三道:“你说得果然没错,他的武功华而不实,就算他真胜得了姓催的,也决非我的敌手!”

何三道:“其实李德尚的武功在这些人当中也算个好手了,这些人选中他倒也有些眼光。不过这些人当中,凭他是选了谁,都不是大爷你的对手,这盟主之位终归是大老爷的。”

李德尚才上台立稳身就对着催东望抱拳施礼道:“催局主,在下有礼了。”

催东望也抱拳回礼道:“李二爷太客气了,今日同李二爷竞争,若有冒犯,还望二爷恕罪才是。”

李、催二人自在擂台上一番客套,并无半分比武相争的火气。

看台上,牛皮大鼓又是咚咚的震天价敲响,贺国正高声叫道:“现在,比武开始——”

李德尚双臂一展,侧背扭腰摆了个“苍松迎客”的门户,口中叫道:“催局主请了!”

催东望道:“得罪了。”上半身微微晃动,脚底下已是闪电般踢出两脚,趁着李德尚闪避招架之时,双腿又是连环扫出,当真是势大力沉且迅疾灵便。

李德尚似没料到对方攻势会来得如此迅猛,欲待抬手招架,只怕自己双手难以架住对方腿脚上的力道。一时间,李德尚一退再退,只盼对方双脚缓上一缓,自己也能争得一口喘息之机,趁势反击。

催东望腿法最最厉害之处即是连环不断,不给对手任何喘息反击的机会!这一腿连着一腿,一脚跟着一脚,正是要逼得对手闪无可闪、退无可退才算是结!

第二章、飞龙镖局——11

 何三对彭国栋道:“若一上手就先抢个先机,只要逼住姓催的无法施出连环腿法,叫化子没了蛇耍,还能玩个什么花样来?姓李的偏要装斯文、做谦虚,嘿嘿,他只怕忘了这是在比武争胜负!”

彭国栋道:“这姓催的腿法虽是凌厉,要破这腿法也不难。他这腿法势大力沉,又须是不断连环出击才能显出能耐,若换得是我,便也不与他放对,只凭着身形、步法让他逞这一时之威,看他这样用力,到底能踢得了多久?等他踢得累了、不能再逞能耐了,那时,任由如何对付都是不会吃亏的。再说,他这腿法虽不能以手挡搁,但终不如拳法一样紧凑、精干,只要看准他力尽收腿的当口出手,也不是只能这等躲闪无功的。”

何三露出佩服之色,道:“大爷一身武功自非这些人可非,似大爷这等一眼就瞧出他们优劣之势的,寻常之人又如何能比得了?”

众宾客只见高高的擂台上尽是催东望晃动不止的腿影,远远望去,似同一把把大剪刀一样紧跟着李德尚的身形不停剪动着。看李德尚只在催东望重重叠叠的腿影中摇来晃去,竟完全没了一丝反击之势。看看李德尚被催东望凌厉的腿法逼近了台沿再无退避之地时,众宾客无不为李德尚憋了一口气、捏了一把汗。

蓦地,擂台上漫天腿影顿时消失不见了,李德尚立在近台沿二尺开外,硕长的身形微微晃了晃,似要从擂台上跌落下来一样,却只是晃了晃,又稳稳立住了。再看那催东望右脚踮在台上,双手紧紧用力捧着腿弯处,腰身都站不直了。

擂台上比武一停,看台上的铜锣声跟着哐当响起。李德尚上台时一样温文尔雅的抱着双拳对催东望道:“催局主,承让了。”

催东望松了捧在腿弯处的双手向李德尚还礼,双拳还没抱拢,脚底下一个立足不稳,身子竟往一边倒去,亏得李德尚一步上前伸手扶住。

台下所有人都看出是李德尚胜了催东望,但李德尚到底是如何败中取胜的,却是谁也没有看得清楚。

何三看了看擂台上情形,一脸的纳闷儿,又再看了看旁边的彭国栋,他看得出,彭国栋也是同自己一样纳闷儿不解的。

如君轻轻摇着无尘的手臂,道:“师傅,是二叔胜了吗?”

无尘微微念道:“春秋笔!”神色间似有些惊异,又似没听到如君的话。

“第二场,飞龙镖局李德尚局主胜出!”贺国正的声音又从众宾客的喧哗声中高高响起:“明日,将由山东五虎寨的彭国栋局主对杭城飞龙镖局的李德尚局主!”

众宾客喧哗声更甚了。

是夜,广场上宾客似乎比白天更多了一些,大家俱无睡意,十多个大火堆边上都层层叠叠围坐满了人,众人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论说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

“唉!我就说事事难料嘛……”

“这有什么难料的?你说难料,只不过你自己没料到罢了!”

“看你说得出气儿一样轻松,你就料到李德福会跟天残教勾结么?你就料到他会在他五十大寿的寿辰上被他的管家出卖么?嘿嘿,这些,就连他自己也是没有料到的,你又怎么料得到?”

“若我说,你看他又是当了天下英雄的面收什么边将军的儿子做义子,又是要领着中原各大镖局来结盟,这一切偏都在他五十大寿上才冒出来……也不说别的,俗话说得好:‘山雨欲来风满楼’,就算这还没下雨,单凭这些征兆,也算该是阵风儿了吧?”

“这都过了的事情了,就算争了个赢,也显不出什么能耐。大家若是真能料,就来料料这还没结果的事儿,若是真料得准了,嘿嘿,那才叫能耐!”

“料啥没结果的事儿?你倒说说,还有啥好料的?”

“嘿!大家都在心中想的呗!这还用问?就说说明日这场比武,到最后,那中原七十三家镖局的总局主到底该是谁来得!”

“对,就说说这个!这个听着更来劲儿。”

“这个——难说!”

“这有什么难说的?我看,凭武功,怕是五虎寨的彭大寨主强出一些。若论德行,平日里也不知道,只今天看来,李二爷却是个知书达理的斯文君子,这可是咱们一般的武林中人没得比的!”

“你这话有意思,说说看,怎么彭老大的武功又比李二爷强了?李二爷今日又怎么个君子模样了?”

“这你还看不出来?那彭家的‘五虎断门刀’可是威震武林上百年了,那可比不得寻常走镖的镖师、武师。没听说么?常山言家的‘僵尸拳’、山东彭家的‘五虎断门刀’、四川唐门的‘子午断魂钉’、山西赵家的‘霸王枪’,这可是武林中最有名望的四大家!要知道,这江湖中的名头,既是凭本事挣的,也是靠别人抬的。武林之中就不一样了,想要有名望,那是非得有手硬功夫不可!你数数看,只要是你能数得着的,可有哪一家是得了虚名的?”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彭家的‘五虎断门刀’、‘五虎掌’、‘虎爪功’,嗯,不好斗!”

“这话虽有道理,却也不见得人家李二爷就敌他不过了!”

“小伙子,你说这话也只是凭义气,今日比武,那李二爷虽得了胜,可也胜得险。人家彭大寨主今日里比武,十层功夫不过使了五层出来,那什么‘断门刀’、‘五虎掌’……的绝技,大家见都还没见到。到明日里,他二人非要争个强弱胜出,只怕李二爷就没今日这么好运气了。”

“照这么说来,那李二爷是没有什么胜算了?”

“嗯,要说以德服众,凭李二爷一身气度倒还有戏。”

“我就没看出来,他飞龙镖局虽有名气,也只听说李德福的名望,可这李德福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李二爷平日里是少在江湖武林中露脸的,今儿轮到他了,看他除了一副读书人模样外,也没见得什么不一样的。”

“这就是你没眼光了,你没看见么?今日朝庭亲王府派了什么总管来,人家李二爷那副气势——嘿!人家李二爷虽是读书人出身,可这一身武林正气那是十足十的,若是换了个没脊梁骨的人,只怕见了亲王府的人来,早是点头哈腰流口水了。人家李二爷——有礼有节、不卑不亢!这可不是他个人有颜面了,就是咱们这些武林中人在旁边瞧着,那也自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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