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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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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暮抬头盯着大屏幕,沉默看了一分钟,欠了欠身,拉开椅子站起来掉头往外走,“他会回来,老六跟我去,剩下的情况他告诉我就好。”

    话音落地,人也到了门外,从老六手里把裂风牵过来,脚步匆匆。

    武警消防那边,目前正在梁副局长说的水域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天空还飘着小雨,乔暮打着一把黑伞,牵着裂风静静站在车旁,看着冲锋艇在高高的芦苇丛中出没。头顶飞着五台无人机,四处低空搜索。

    从早上等到中午,又到下午,雨越来越大,搜救范围扩大,搜救犬也调了好几条过来,裂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安地坐在她脚边“嗬嗬”喘气。

    “嫂子,你先吃点东西,迟哥他……他一定会没事的。”老六拎着快餐,打伞走到她身边,努力打起精神,“你一天不吃不喝了。”

    “我没事。”乔暮嗓音淡淡,目光幽远的看着眼前浑黄的水域。

    箫迟他会回来,她知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无数的消息传来,唯独没有好消息。

    搜救还在继续,乔暮身上的衣服几乎湿透,带着裂风回到车上,开车赶往下一个搜救区域。

    无人机白天扫荡似的在附近飞了很久,没有发现箫迟的踪迹,这会天黑下来,完全派不上用场。

    乔暮打着伞站在车边,嘴角抿紧,脸上无悲无喜。

    9点多,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秦斌来电话,接通就问是不是箫迟出事了。乔暮嗯了一声,沉默下去。

    “他会回来的。”秦斌安慰一句,说他已经到了霖州,问她具体的位置。

    乔暮扭头看了眼老六,问他外人是否可以跟过来等。

    老六重重点头,精神近乎崩溃。时间越长,能找到箫迟的可能性就越低,从他落水到现在,已经将近20个小时过去。

    乔暮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拒绝了秦斌的好意。箫迟肯定不希望,看到她的同时,还看到秦斌。

    等到凌晨,手机有电话进来。麻木掏出手机,发现号码很陌生,眼皮跳了下立即接通,“喂,您好。”

    “乔医生。”张良业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传过来,依稀透出一丝森冷的寒意,“来老百汇路口的教堂,有个人要见你。”

    乔暮心跳加快,无意识攥紧了拳头,“谁要见我,总该让我知道一下吧。”

    “你一个人来,我给你看他的照片,如果让我发现其他人也来,我会立即杀了他。”张良业挂断电话,很快申请加她微信好友,跟着发了张照片过来。

    乔暮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足足一分钟,冷静打回去,“我现在马上过去,不会通知任何人。”

    箫迟身上的衣服是湿的,胸口的T恤染血,不知道是枪伤还是刀伤,情况不太好,但是还活着!

    收起手机,乔暮若无其事的站了几分钟,转头去找老六,说爷爷一个人在家等消息,她不太放心要回去一趟,让他有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通知。

    老六不疑有他,红着眼眶频频点头。

    乔暮暗暗松了口气,牵着裂风上了车,马上发动车子倒车出去往回开。

    午夜的霖州没有白天那般喧嚣,整个城市安静下来,雨幕下的高楼大厦无声伫立,车灯射出的光柱,在满是积水的路面,照出大片闪烁的金光。

    开了窗,潮湿的凉风灌进来,身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

    “裂风,他不会有事对不会?”乔暮喃喃问了声,无意识握紧方向盘,脸上覆满了寒霜。

    张良业不愧是郭鹏海的军师,两人要是不翻脸,箫迟他们就是再查上一年,恐怕也难以坐实他们两人的罪证。

    他昨晚在百公里外的疗养院,居然还安排了人盯着郭鹏海,并在他逃窜途中打伤箫迟后,把箫迟救下。

    吐出口气,几次想要提高车速违规赶到老百汇,最后都忍了下来。

    她不能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张良业抓住了箫迟,并且要求她一个人独自前去。

    梁副局长坐镇信息指挥中心,市局的其他领导这会估计也在,要是通过电子眼看到她超速,肯定知道事情反常。

    回到仁济堂,乔暮什么都没说,跟二姐拿了车,掉头去百老汇。

    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明知道箫迟的伤势恐怕等不了那么久,她依旧不敢让自己心乱。

    张良业肯定会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能冒进。

    在教堂门外停好车,乔暮扭头望向副驾座上的裂风,说:“裂风,一会我自己进去,车门给你开着,要是听到我的叫声,你就跳墙冲进去。”

    裂风好似听懂了她的话,乖乖坐好。乔暮伸手摸摸它的头,倾身过去把车门打开,熄火拔了钥匙下去。

    几分钟后,张良业亲自来开的门,他很谨慎的防备着裂风,手里握着把枪。

    “张总。”乔暮淡淡出声。她不知道他身边到底有几个人,所以不敢让裂风现在就扑倒他,箫迟不能有任何意外。

    “乔医生很守信用,进来吧。”张良业低头看到她手里的急救箱,眉头皱了下,白着张脸把门关上,领她去教堂后边的院子。

    老百汇的历史比仁济堂还要悠久,边上的教堂原来是租界里的外国人建的,霖州进行旧城改造的时候,考虑到这条街有一定的历史意义和价值,没有拆除,并重修按照原来的风格进行修葺。

    教堂的布局也没做任何的改动,前边是祈祷室,后边是神父的居所。

    推门进去,乔暮一眼看箫迟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抬脚过去,她从容冷静的将急救箱放下,将他身上的T恤推上去,认真检查伤口的深度。

    是刀伤,情况比她预估的要好很多,他之所以昏迷,是出血过多加上疼痛和疲惫。

    “你可以救他,就在这手术。”张良业关上门坐下,握着枪的右手放到桌上,又从口袋里摸出弹匣,慢慢数里边的六发子弹。

    子弹落向玻璃桌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里听来,格外骇人。

    乔暮头都没回,打开急救箱,有条不紊的做术前准备工作。

    刀口不是很深,而且不在致命部位,伤他的人应该是非常混乱的情况下,持刀乱捅。

    准备得差不多,乔暮戴上手套,留意到墙上挂着神父的衣服,不禁摇头苦笑。

    难怪箫迟他们盯他那么多天,也没能抓住他。

    只怕,他从走上犯罪道路的第一天,就想好了无数的退路。

    敛去思绪给箫迟缝完针,他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瞬间,一阵恍惚。

    乔暮丢给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嘴巴无声张开:“张良业。”

    箫迟闭了闭眼,反应过来,心跳顿时变快。

    乔暮在他手臂上拍了下,边收拾急救箱,边开口:“还有几天,张阳的录取通知书就要下来,就算你把我们抓了当人质,也不见得他会愿意跟你走。你觉得呢张总?”

    作者有话要说:  O(∩_∩)O谢谢小美人们的安慰,三素已经不生气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装修,几乎没有太多的时间看留言,稿子都是之前码好的,有时间就修错别字,没有的话错别字一大堆,(⊙﹏⊙)b,爱你们,么么哒~~~~~~~

 第59章 Chapter 59

    张良业抬了抬眼皮没接话; 一瞬不瞬地望着乔暮,目光含义匮乏。过一会,他笑了下,缓缓举起手中的枪; 枪口对准她的心脏,“箫警官; 你想她死; 还是想她活。”

    箫迟磨了磨后牙槽,伸手抓住乔暮的胳膊; 借力坐起来; 平静跟他对视; “杀了我们你也未必能逃得出去。”

    “不赌怎么知道输赢。”张良业又笑,失血过多的脸; 白得有些吓人,“乔医生,麻烦你亲自去把张阳接回来,至于理由; 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想得到。”

    乔暮抿唇; 觉察到箫迟用膝盖顶了下她的腰,淡然道:“我要你保证他的安全; 否则一切免谈。”

    张良业冷哼一声,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消/音器,不疾不徐地装上去; 枪口一歪,打中她身侧的黑色皮质沙发。

    箫迟太阳穴“突”地跳了下,再次曲起膝盖顶乔暮的腰,暗示她答应下来。

    张良业的目的是带着张阳潜逃出国,不会真的杀了他。毕竟有他这个人质在,事情败露也好谈条件。

    “就算你把子弹打完,我的条件也不会变。”乔暮假装不知箫迟的用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有件事忘了跟张总说,昨晚在疗养院,你走了之后张阳跟我聊了很多。”

    张良业脸色微变,握着枪的手幅度很小的抖了下,没吭声。

    乔暮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眨了下眼,继续道:“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爸爸非常伟大,把他当英雄一样崇拜。只是聊到后来,他忽然问我,你不是犯了罪,警方是不是在通缉你。”

    说完,留意到张良业的手又抖了下,沉默下去,反手碰到箫迟的腿,不动声色地挠了下。

    箫迟垂下眼眸,攥成拳头的手,缓缓松开。

    一时间,谁都不说话,空气凝滞。

    良久,就在乔暮做好准备,试图反击的当口,外边忽然传来一阵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听动静,至少有两个人。

    脚步声停在门外不远处,没有靠近,但乔暮还是出了身冷汗,及时压下反抗的念头,抱起双臂平静注视着一动不动的张良业。

    郭鹏海被捕,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绑架箫迟,换回张阳这件事上,安排肯定慎之又慎,幸好她没冲动。

    “看不到张阳之前,我不会杀他,你可以随时来给他换药。”张良业绷紧的面容稍稍缓和下来,嗓音阴冷依旧,“不能带着你的那条狗,否则,我不介意吃狗肉。”

    乔暮眼皮跳了下,理智点头。“希望张总也讲信用。”

    语毕,她转过身,微微有些发抖地握住箫迟的手,“等着我。”

    箫迟觉察到她的恐惧,抬手捏了下她的脸,目光深情缱绻,“去吧。”

    乔暮咬着唇,松开他的手弯腰拎起急救箱,平静望着张良业,“可能没法立即把他带出来,你也知道,张阳目前在疗养院,身边24小时跟着人,就算是跟我走也会有专人随行。”

    “我有的是时间等,他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放人。”张良业倾身靠向椅背,枪口再次对准她的心脏,“把他绑起来,现在。”

    乔暮吐出口气,艰难压下火气,放下急救箱拿走搭在椅子上的绳索。

    箫迟忍着疼,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示意她动手。

    张良业孤注一掷,张阳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不会放弃。若非心底还存着几分对儿子的愧疚,刚才乔暮的试探绝对会激怒他。

    乔暮倾身下去,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抱起来,嘴唇擦过他冰凉的耳朵尖,说:“放心,我能处理好。”

    箫迟偏头,速度飞快的亲了下她的脸,无声点头,心底却软得一塌糊涂。

    这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乔暮把他的手反剪到身后绑起来,系上死结,转头拿了另外一条绳索,将他的双脚也绑起来,同样系上死结。

    张良业坐着不动,手里拿着箫迟的配枪把玩,目光幽沉。“带上你的狗立即离开,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乔暮背对着他,俯身下去,在箫迟嘴上亲了下,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拎起地上的急救箱,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

    回到车上,见裂风还好好的,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张良业有帮手跟着,她没办法不答应他的条件。箫迟身上有伤,配枪又在他手里,硬拼只能是两败俱伤,虽然她一直很想动手。

    发动车子开出去,箫迟没死的欣喜淡去,心头涌起阵阵烦闷。

    要不露痕迹的把张阳带来这边,不是办不到,而是来了之后,张良业的手下会不会直接撕票……

    心烦意乱地回到仁济堂,乔暮按了按眉心,熄火拔了钥匙下去。

    老爷子还没睡,许爷爷和大姐二姐一直陪着,客厅里气氛压抑。

    乔暮停在门外,轻轻拍了下脸颊,平静入内,“他还活着,这个消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不然真的有危险。”

    乔老爷子激动站起身,又惊又喜,“活着?你见到他了!”

    “还活着,但是被嫌犯抓住,身上有伤,配枪也被缴了,我在想办法救他出来,这事不能外说也不能报警。”乔暮坐下,神色轻松了许多,“上楼休息去吧,他真的没事。”

    老爷子吁出一口气,知道她没有说谎,握着许老爷子的手拍了拍,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我们也回去休息了,凡事不能急,慢慢想办法救他,人还活着就是好事。”大姐青霞拍了下她的肩膀,弯腰把许老爷子扶起来。

    乔暮含笑点头,搀着老爷子跟他们一道出去。

    把老爷子送回房间,乔暮低头看一眼始终跟着她的裂风,禁不住失笑。

    带它回房,从柜子上把狗粮拿下来,倒在掌心里喂它,“吃饭了,你也一天没吃,他还好好的,我明天还去看他,你放心。”

    裂风摇着尾巴,低头大口大口吃狗粮。

    乔暮看着它,想到箫迟,眉头又皱了起来。张阳要带回来,但不是现在,至少也要等他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

    他要当警察,张良业若是还有一丝良知,没准会成全他。

    张良业有句话说得很有意思,不赌,怎么知道输赢。

    她既想要箫迟好好的,又希望张阳不必背负父亲是罪犯的冷眼,好好陪着黄媛,就必须得赌。

    洗完澡浑浑噩噩的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第一时间给老六打电话,问他搜救的进展。

    “还在继续,嫂子你别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老六一阵心虚,说到后边,嗓音明显弱下去。

    乔暮抿着唇“唔”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伸手打开窗户,“我今天得值班,没法去守着,有消息记得通知。”

    “知道了。”老六应了声,挂断电话。

    雨停了,晨曦冒出头,天空碧蓝。

    乔暮在窗边站了一会,转头去洗漱。陪老爷子在附近的公园溜了一圈裂风,时间正好7点。

    往回走的时候,她双手抄在口袋里,低着头,一路踢着小石子,“他在你心里比我哥还重要?你可从来没这么担心过我哥。”

    “你们两个又不用出生入死。”老爷子瞪她一眼,长长叹气,“仁济堂开了这么多年,就他是揣着别的目的来的,我哪里看不出来。平时你俩不在,他得空就陪我,几年下来,他做的比你跟乔辉还多,说是亲孙子也不为过。”

    乔暮撇嘴,是她的错她认。

    中午下班,照例给老六打了个电话打听箫迟的下落,之后打车去老百汇。她跟爷爷说了中午不回去吃饭,得去照顾箫迟,让他安心。

    乔暮从来没有在白天的时候进过教堂后院,这会一看,禁不住再次庆幸昨晚没有冲动。教堂在抗战时期曾经收留过不少妇女儿童,为了他们的安全,后院几乎每个门洞都装着铁门。

    昨晚天黑,张良业又故意不开灯,因此看的不真切。

    箫迟发起高烧,脸色红得吓人。量过体温,乔暮给他注射了一针退烧针,从后门出去返回医院,给孟长风打电话,麻烦他代班,又去药房买了几瓶注射液,打车折回去。

    车子经过教堂门外,意外看到秦斌的身影,皱了皱眉,付钱下去,“你怎么在这?”

    “我从医院跟着你过来的。”秦斌抬脚往里走,微眯着眼,仰起头直直望着前方的十字架,“你从来不信鬼神,怎么会来这。”

    “以前不信,现在忽然信了。”乔暮把包放下,坐到他身边,“不用劝我,就算他回不来,我也不会选你。”

    秦斌失笑,“我说过不会缠着你,就真的不会。”

    乔暮面无表情,半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那最好不好,我很累,让我静静可以吗。”

    秦斌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站起身。她中午饭都没吃就来这边,后来又回医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跟箫迟有关。

    十五年,他一直站在她人生的旁观者位置上,没有挪动过分毫。箫迟实在是幸运太多,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虏获了她的芳心,说祝福是假的,他其实很不甘。

    然而,他太了解乔暮了,纵然万般不甘,他也希望她好。

    乔暮低下头,弓着脊背,烦躁莫名的盯着眼前的一寸地方。

    早上来祷告的教徒都散了,只有两三个教堂的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

    秦斌有别于他们的脚步声走远,渐渐消失耳际。

    乔暮坐直起来,回头,目送他的车子没入车流,拎着包站起来,走到最前面的一排坐下,双手合十什么也不想。

    过了一分钟,再次回头,见没人注意到她,起身去了后院。

    箫迟还没退烧,身上一滴汗都没有。

    乔暮解开他手脚的绳索,给他挂上点滴,眉头深深蹙起,没看守在房里的张良业,“他病死的话,张阳绝对不会出现,罪犯的儿子,这五个字也会跟他一辈子,永远洗不掉。”

    张良业扬手在桌子上拍了下,举起枪,枪口对准她的后脑勺,粗粗喘气,“你说什么!”

 第60章 Chapter 60

    乔暮调整好滴速; 转回头,在箫迟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烫得吓人的大手。

    他掌心的纹路粗粝,那些凸起的茧子磨过她的手; 带来些许轻微的刺痛感,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痒意; 绵绵渗进心底。

    抿着唇看了半响; 她抬起头,坦然对上张良业满是怒火的眼; 嗓音淡淡; “张总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良业磨了磨牙; 一拳砸到桌子上,久久不语。

    乔暮神情专注; 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底无波无澜。

    张阳是他的软肋,也是他全部求生的希望。

    她昨晚的试探,他其实给出了十分明显的答案; 若是心狠一些,以他这样的老江湖; 别说变脸,怕是呼吸都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乔医生不去当警察; 真是可惜。”张良业半真半假的夸她一句,起身出去,顺道落了锁。

    房门是那种上了年头的铁门; 他从外边落锁,她在里边没有工具绝对打不开。

    房里倒是有扇窗,不过外边都用钢筋焊死了,也出不去。

    “他走了?”箫迟迷糊睁开眼,朝桌子那边点点下巴,嗓音嘶哑,“饿了,帮我把他买的粥拿过来。”

    乔暮抬手覆上他的额头,还是烫得吓人,皱着眉,起身过去把粥端过来。

    房里有水壶,还有一次性杯子,看得出来张良业也不希望箫迟死。至少不是现在死,等他见了张阳,到底会怎么选,谁也不知道。

    倒了杯开水过去,她坐到床边看着一脸狼狈的箫迟,眼底禁不住泛起笑意,“憋屈坏了?”

    “哪个方面?”箫迟喝了口粥,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的脸庞,浮起痞气的坏笑,“说清楚才能回答你。”

    “都有。”乔暮语气凉凉,伸出食指戳向他的心脏,加重力道下压,“怎么会被他抓住?”

    箫迟把嘴里的粥吞了,按了下太阳穴,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郭鹏海十分狡猾,行动当晚,他安排了个身形跟他差不多的人,假扮他在客厅看报纸迷惑他们的视线,然后趁机驾车出逃。

    他发现情况不对,立即调看小区监控,通知其他各队一路围追堵截。

    最终,郭鹏海和手下被他们堵在汉浦大桥桥头,双方激烈交火,他手里的子弹打光,丢了枪就要去跳桥。

    “你把他拽下来,自己掉了下去,根本没想到张良业安排了人在底下等着?”乔暮吐出口气,挪了下位置,手指下滑落到他伤口附近,“醒来的时候,感觉挺复杂的吧。”

    张良业要救的是郭鹏海,抓到箫迟,算是意外收获。老实说,他在已经翻脸的情况下,还安排人伺机营救,不知安的什么心。

    有可能是出于哥们义气,也不排除他的安排其实另有打算,救郭鹏海是假,送他上黄泉路是真。那么大的暴风雨,江边的风要比市区大得多,不是精确布置,别说救人自己都自身难保。

    箫迟把粥喝完,随手将碗放到一旁的凳子上,从身后将她抱住,嘶哑的嗓音透着缱绻的情意,“睁开眼能看到你,别的都不重要了。”

    “肉麻。”乔暮枕着他的肩膀,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端详他片刻,让他把水喝了。

    箫迟烧得难受,喉咙里跟着了火似的,松开她,接过水杯低头吹了几下,慢慢喝下去。

    一杯水喝完,乔暮拿走杯子,又去倒了一杯放到凳子上,俯身凑近过去,眉眼含笑,“真不憋屈?”

    “憋死了。”箫迟手臂一伸,圈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过来,低头吻在她的嘴角,“先记着账,回头一并算。”

    乔暮挑了下眉,故意亲他的喉结,“怎么算?”

    箫迟愣了下,压着嗓音哑哑笑出声,再次将她抱在怀里,眼底写满了动容。

    怎么算都没问题,这一辈子,他赖定她了。

    也就是她,明知有危险还从容前来,若是换了个人,他不敢想会是怎样的情形。

    父亲跟母亲相识的时候,就已经是刑警大队的队长。母亲胆小,一开始并不知道父亲的具体工作,生下他之后被人报复恐吓,得了产后抑郁。

    这病折磨了她一辈子,可她从来不让父亲知道,无论他多晚回来,她都没生过气,没有抱怨过。

    只是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最终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母亲去世那天,已经升到正局的父亲跪在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那个从来不说苦不说累的铁人,抱着已经长眠的母亲,痛哭失声。

    他说,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能遇到母亲是他的幸运。

    对于母亲,他深深爱着她,但又充满了愧疚,哪怕她胆小如鼠,仍咬牙陪他走过无数风雨。

    乔暮跟母亲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她也会害怕,但她更冷静更强韧,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不管外人怎么看她,她在他眼中是柔软的流水,也是沉静的高山,可以与他同享欢喜,也愿意共赴风雨,

    比起父亲,他实在是幸运太多。

    “去刷牙洗脸。”乔暮在他怀里皱了下眉,伸手推他,“臭。”

    “听你的。”箫迟松开她,甩了下头,扶着床头慢慢站起来。

    缝针的时候就没打麻药,一共缝了四针,这会疼起来简直要命。乔暮取下输液瓶,跟着他一块过去,顺便带上给他准备的新牙刷牙膏。

    这间屋子里带有一间很小的洗手间,张良业潜逃期间一直住在这,收拾得倒是挺干净。

    箫迟刷完牙,单手掬了把水随便把脸洗了洗,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干净,手臂一伸把她搂过来,低头吻她。

    老天待他不薄,活了将近半生,一次险些犯错一次险些丢命,身边都有她。

    一吻毕,身上开始冒出热汗,豆大的汗滴从发根冒出来,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淌。

    乔暮咬着微肿的唇,眼底全是笑。“该。”

    “回头好好收拾你。”箫迟也跟着笑,揽着她的肩膀出去,疲惫躺下。

    “先把伤养好,你的配枪在他手里,这个时候不能硬拼。”乔暮拿着毛巾给他擦汗,脸色悄然变得严肃,“张阳我会带过来,也想好了理由,但不是现在。”

    “人性经不起考验,时间太长他肯定会坐不住。”箫迟闭上眼,眉头深深拧紧,嗓音又低了几分,“无论如何都不要冒险,诊金给你了,不许你中途弃诊。”

    乔暮挑了下眉,倾身过去,在他嘴上亲了下,调侃道:“不相信我?”

    “是怕失去你。”箫迟睁开眼,勾着她的脖子,结结实实的又吻了一通。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张良业回来,黑着张脸把快餐丢到桌子上,转身出去再次锁上门。

    乔暮还没吃午饭,起身过去打开看了下,禁不住失笑,“他倒是挺细心。”

    “就剩我这最后一张牌,他当然得小心,万一我死了,他的计划就有可能会流产。”箫迟靠着床头,粗粗的喘,汗水一层一层冒出来,泉涌一般。

    “你这张牌确实比较大。”乔暮斜乜他一眼,拿起快餐坐回去,低头慢慢吃起来。

    箫迟刚才吃了粥,这会没胃口,微眯着眼看她吃。

    乔暮的吃相特别文雅,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都慢悠悠的,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看她吃东西,心都跟着静下来,安逸极了。

    乔暮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抬了抬眼皮,嘴角露出一丝打趣的笑意,“搜救大概会在明天或者后天结束,梁叔叔肯定会给你立衣冠冢,你说我是穿黑裙子还是穿婚纱好。”

    “咳……”箫迟咳了下,坐起身,低头在她耳边坏笑,“给我看就不用穿了。”

    乔暮白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

    箫迟扬起唇角,留意到她的耳朵尖似乎起了一层浅浅的绯色,眯了眯眼,故意凑过去亲她,“害羞了?”

    乔暮没理他,后背却出了层热汗。

    这人……他们是被软禁,不是出门旅游度假,没点正经。

    箫迟难得见到她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又想逗她,不料她的手机忽然有电话进来。

    乔暮抬头跟他交换了下眼神,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号码,划开接通,“张阳,是不是黄媛出什么事了?”

    “箫叔叔是不是出事了?”张阳开口就问,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他失踪是不是跟我爸有关,乔医生,你跟我说实话。”

    “他确实出事了,不过跟你爸没关系,你别瞎想,听话。”乔暮把手机拿开些,无声的对箫迟说:“张阳。”

    他估计是看到了新闻,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箫迟点头,示意她把免提打开。

    乔暮抿了下唇,打开免提的同时,抬眸望向紧闭的铁门。刚才,似乎有脚步声靠近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张良业。

    “乔医生,你不会骗我对不对?”张阳的嗓音低下去,压抑哭出声,“我爸他不是坏人,我相信他。就算他真的做了错事,你也不要有任何隐瞒,告诉我好不好?”

    乔暮闭了闭眼,嗓音缓和下来,轻声道:“我为什么要骗你,相信我,你爸跟他出事没有任何关系,安心待在疗养院研究你的无人机,我过几天去接你回霖州。”

    张阳沉默下去,许久才“嗯”了声,挂断电话。

    门外,张良业握着枪的手幅度很小的抖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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