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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汉,捡起节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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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的惩戒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到七点钟,乔崎就接到张二的电话。她正喝着粥,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后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过那阵震惊后,乔崎放下碗筷。
  “我半个小时后过来。”她凝了神色,几秒后又道,“另外,别让郑恒远参与进来。”
  “已经晚了。”张二看了眼不远处面色镇定得诡异的男人,“他看起来很平静,看到尸体的时候甚至连句话都没说,现在正在采集指纹。”
  乔崎闻言无话可说,沉思几秒后,她问张二:“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根据席法医的推断,大概是凌晨一点多。”
  席法医?席川?
  乔崎继续问:“他也在现场?”
  “对,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们到了没多久他就来了;现在正在死者家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人看起来很……怎么说,有点起床气的样子。”张二找了个自认为比较恰当的说法。
  乔崎没往深处想,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姑奶奶啊,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自己看看。”张二连连叫冤,“这时间紧,邢副队打电话过来就让我们先过去了。”
  邢毅?他现在应该在A市。乔崎皱眉,及时挂了电话,随后翻出通话记录,结果发现手机开了静音。昨晚什么时候开了静音?
  她敛眸,思考了一分钟,随即起身抓了茶几上的衣服就走。
  **************
  紫韵小区算得上是G市收入高层人士的聚集地,这里的安保系统比较严密,陌生人出入也有登记,所以当住在这里的有些白领听说一妙龄女子在自家被人谋杀的消息后,纷纷都有些害怕出门,生怕是哪个杀人魔潜入小区,借此大开杀戒。
  席川双手插兜,神色淡漠地站在犯罪现场的落地窗前,从楼上俯瞰下去,专注而认真。这里在市中心,但非位于闹市区,视野开阔,对面不远处便是G市的CBD,朝左边看去,还能看到呈椭圆形的大剧院。
  现在正值清晨,G市却已经被早早唤醒,远处大山的轮廓在晨雾的遮掩下有些模糊。他忽然扯开唇角,狭长清冽的眼眸终于有些色彩了,就连浑身上下如张二所说的那股“起床气”也散了不少。
  其实并非“起床气”,而是他一大早就接到了加拿大那边的电话。这次的学术会议研究的是一种极难攻克的新型病毒,而他早在会议之前就向大会主席团的最高负责人发了一封邮件,用洋洋洒洒的几大篇文字把这种病毒的结构以及可能的变异方向罗列出来,然而没想到却遭到那边人的强烈谴责。
  那些愚蠢而自大的人类……他轻笑,回想起今早上他即将上飞机那一刻,接到那个愚蠢老头电话的场景——
  “病毒变异的可能性有无数种,你这种武断的解说方式,根本不符合大会要求的科学性。另外,你非法潜入我的私人电脑……”
  那个时候,他刚办完登机手续,心情还不错,甚至朝路过偷偷看他的女性都报以和善的笑容。起因是昨晚享受了福利,一整晚都处于兴奋的状态,所以还连夜赶稿,拟好了大会发言内容。只是……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行为?”那边的人谴责的语气甚为强烈,“Augus,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已经被取消参加会议的资格。 ” 
  席川这人一向是很有自尊的,甚至可以说有些自负。
  他嘲讽地勾起唇角,用标准的伦敦腔毫不留情地对那边的老头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会议而已,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你们也只能永远在原地徘徊;当然,你不相信我的论文内容,我不介意,我当然也知道你特地在我登机前打来电是为了愚弄我。如果我小气一点,就把你电脑里的私人文件拷贝一份交给CDC,对了,还有那些扭曲的色*情视频。公众人物居然有不为人知的性*癖好,你猜,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不过很遗憾,我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耿耿于怀。”快速说完后,他不顾那边人有怎样的反应,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趁着耐心还没被消磨掉,席川冷着脸折回。没想到半路又得到宫静死在家中的消息,他没多做思考,就将车开往了市中心。
  画面转到G市平静却深藏暗涌的清晨。乔崎越过拉好的警戒线,疾步走进屋内。
  李群打着哈欠,眼窝发黑,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见乔崎来了,立刻打起精神。席川也终于打破雕塑的状态,转身看向她。
  “不是去加拿大了吗?”她顿下脚步,直视他的目光。他似乎也没有睡好,一贯精神的面庞竟然有了熬夜的痕迹,黑眼圈明显,西装也有些皱,和他平日里的精英形象大相径庭。
  席川不打算谈论这个话题,一反常态地单刀直入:“死者是被尖吻蝮咬伤而不治身亡的。”
  乔崎看着他,沉默不语。
  “我检查了她的尸体,没有特别明显的外伤痕迹;她最近在服用一些药物,精神可能有些失常。”席川双手插兜,慢慢走向她。
  乔崎打量着他全身上下,却莫名笑了:“席先生,你是被人耍了吗?”
  席川:“……”
  她见他沉默不语,也并没有多说,径直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李群走过去,道:“每次乔崎那样笑的时候,就证明接下来的三天,她都不会再多一个表情。”她面色怪异地看向乔崎的背影,问席川,“小席,你这是把人家……惹了?”
  “显然不是。”席川语气疏淡,“她是在为某个人担心。”
  如果他能把她惹成这个样子,那么反而证明他在她心底有一席之位;只是现在,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可能还不如一个朋友来得重。比如现在,席川可以深深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矛盾,这种矛盾,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情绪中最能体现她真性情的明镜。
  这个女人,隐藏得太深。他站直,在李群更加奇怪的眼神中,也跟着向案发现场走去。
  取证人员早就把那条盘在浴缸里的蛇捉住,乔崎戴好手套,弯腰仔细看向透明玻璃箱里的尖吻蝮——深褐色的花纹对称且完美,蛇腹还在一缩一缩的,呈现出极其强烈的攻击性。而倒在一旁的宫静,□□在外的小腿处伤口被大量鲜血覆盖,全身上下的皮肤布满潜在性瘀斑,尸体也已经开始僵硬。
  宫静……在这之前,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来调查她的死因。乔崎观察了一会儿,起身看向郑恒远,他果然如张二所说,平静得出奇,正和旁边的小张说着什么。
  只是乔崎敏感地注意到他根本不敢往尸体这边看一眼,接二连三的打击,他能不能以好的心态熬过去,她也不敢保证。事实上,她和宫静虽然认识得久,但没有郑恒远这层关系,两人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对于她的突然死亡,乔崎除了震惊,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说她冷血也好,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样想着,席川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这是条从养殖场弄来的毒蛇。”席川的声音在她背后凉森森地响起,“Deinagkistrodon,很漂亮对吗?”交错排列的黑褐色斑块,出自大自然这个天赋异禀的艺术家。 
  “你怎么知道它是从养殖场来的?”乔崎转身,清澈却还带着些睡意的眼眸紧盯着他。
  席川:“闻出来的。它身上混杂了养殖场的味道以及不下于两种迥然不同的人类味道,应该是昨天早上被人从市场上买回来的。”
  “很好。”她轻哼,看不出情绪的脸终于有了些生气。
  席川诡异一笑:“实际上,我对血的味道最为敏感。”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凑近她,哑声道,“今天是你的一月一次的‘血洗日’。”他闭上眼,似乎在认真地闻没淌过他敏锐嗅觉的那股味道,然后加深嘴角的弧度,“昨晚十一点左右来的,对吗?”
  他泛着光的眼眸又黑又深,乔崎愣住,面色微赧,接着站远了一些,撇开脸:“虽然我承认你这个说法,但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开这种玩笑。”
  “Sorry。”席川也自觉有些过了,挺直身躯,举起双手表以歉意。
  这时,张二拿着一个证物袋走过来,看两人又黏在一起,早就见怪不怪。他将装着手机的证物袋递给乔崎,“死者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都被人删除了,房间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是发现了一些男士内衣裤。”他转了转眼珠,轻声问,“胖子的这个女神,原来是有男朋友的吗?”
  乔崎瞟了他一眼,没回答,只是道:“联系死者家属了吗?”
  “郑恒远已经联系过她的父母,说是在路上了。”张二立马收起平日骨子里的八卦精神,专注地向乔崎汇报现有的线索。
  根据他的说法,宫静是在昨晚八点至九点之间被蛇咬之后的四到五个小时之内不治身亡的;而且在她被咬之前,曾经试图吞食大量的安眠药,只是后来应该悉数呕吐出来了,从浴室的洗漱池和她的口腔内可以找到一些残留的药物痕迹;再者,她身上几乎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且根据监控录像来看,那个时段出入她家的,一共有四人——除了一个快递员和一个长相清瘦、背着相机的男人,其余两人经过郑恒远的指认,分别是公司同事叶晴和她的上司严道清。
  严道清……乔崎听到这个名字后,陷入了沉思。
  “席先生,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吗?”张二忽然转向问旁边的男人。
  席川看了他一眼,语气不紧不慢:“我只负责检查尸体,不过我现在是乔侦探的助理,如果她下令,我会全力以赴帮忙。”
  

☆、暧昧处境

  张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助理?”
  席川并没有解释,含笑不语。
  “我先去现场看看,你叫人联系一下那四个人。”乔崎打断他们之间的微妙对话,理了理手套,对张二说,“对了,这条蛇先别处理。”
  “行,没问题。”张二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找人吩咐下去了。这人办事效率一向高,她也放心。 
  这时,李群脱下手套走过来,朝席川打了招呼后,看向乔崎,声音刻意放低了些:“这次的死者有点特殊,我听到些风声,说是插足了别人的家庭,你看要不要先从这个方面入手?”
  “从表面上看来这个可能性很大,但靠臆测是破不了案的,反而会卡在某个死角。”乔崎的目光转向那条蛇,表情晦暗,“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和这件事有一定关联是肯定的,我对宫静也不算太了解。”谈及此,她揉了揉鼻梁,“先从那四个人下手。”
  李群有些担心:“小郑那边……”
  “虽然这些都是废话,但关键还是看他自己怎么对待。”乔崎的语气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哎,摊上这事儿……”李群念叨了一句,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复转向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席川,“小席,我上次听队里的人说,你可是深藏不露的类型,怎么样,这次有什么看法?” 
  乔崎扶额——又来一个。
  席川这次没有打官腔,反而老老实实地说:“我对那条蛇比较感兴趣。”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冷。李群有些不明所以地打着圆场:“嘿嘿,你们和尸体打交道的喜好就是特别哈。”
  “不。”席川纠正她,“这和我的职业没有半点关系,我的意思是那条蛇是我关注的对象。”
  乔崎:“……你们还是停止这种对话比较好。”
  她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和以往一样默契地朝她这边看来,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李群见状,突然觉得自己当了电灯泡,打着哈哈就走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后来听郑恒远说,宫静去做引产手术那晚,你在场?”乔崎眯眼看他。
  席川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去朋友家聚聚,偶然间碰到了。”
  “那当时她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吗?”乔崎特别公事化地发问。
  ……她这是,在审问他?
  有意思。
  席川伸出手,长指捏住下巴,轻笑道:“我猜应该是正室知道她的存在而她的另一个同伙又开始盘算着离弃她,所以她的表情才一直很……”他微顿,找了一个成语,“如丧考妣。”
  乔崎蹙眉:“宫静不是那种情绪会太外露的人。”而且“如丧考妣”这个词……席川对她的意见好像很大?
  席川的嗓音变得低沉起来:“一个失去孩子和情夫的女人,在正室的威胁下,脑子里要不想的自己如何悲哀,要不就是——反击。”
  他的表情正经起来,继续道:“当晚手术后,她坚持回家,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死亡的气氛中。那个时候,我就预见到她现在的命运。”作为和尸体打了多年交道的人,他对死亡的味道尤其敏感。 
  闻言,乔崎看向他清俊的脸:“那你认为她会反击吗?”
  席川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没回答,只是俯身凝视那条蛇:“漂亮华丽的东西总是有很多人觊觎,在争夺的过程中,难免会头破血流、生命难保。”
  那条蛇看见他放大的脸,顿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攻击性,只是碍于隔着一层玻璃,它只能徒劳地朝他示威。
  乔崎面带深意:“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做这样的罕物吗?”
  他直起身,摇头:“不,你问错了方向。你应该问——‘你会为了这罕物而头破血流吗’。”
  “我当然会。”没等到她做出反应,他先替自己回答了,“这世上能引起我最原始占有欲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放过。”
  他这番话的深意,乔崎比任何人都懂。
  可是她不能往深处想。看了眼那条还处于极度愤怒中的蛇,她转身继续查看现场。
  席川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半天后,也蹲下身,开始协助她工作。
  **
  刑警支队。 
  宫静的父母得知自家女儿死亡的消息,差点当场晕厥。
  郑恒远就站在不远的角落处,低头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宫母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他,当即红着眼奔过去,不顾众人的阻拦,面部扭曲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脚。
  郑恒远眉心一拧,却没说半句话,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踢踢打打。
  “你不是警察吗?啊?怎么连我女儿都保护不了?”她哭得极其大声,歇斯底里,“你不是喜欢她吗?连她的死活都不敢保证,你还是男人吗?啊!”
  “呜呜呜……小静……”
  这个老实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发泄着丧女之痛。
  乔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沉着脸及时拦住这位中年妇女的狂躁动作:“请您冷静一些。”
  处于极度愤怒和悲痛中的母亲,已经没有任何底线。乔崎还没来得及躲开,就感觉到小腹一阵闷痛传来,一张泪水纵横、保养得体的脸出现在面前——宫母狠狠踢了她一脚。
  众人见状,这才赶紧将她制服。
  席川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吓人。他默不作声地拉过乔崎,长指在她腹部按压了几下,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稍稍放松了绷紧的脸。他轻声斥她:“怎么不小心点?”
  “她当时的反应速度已经不是我能躲得开的。”乔崎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那边的宫母还在不停地咒骂,宫父面带歉意地走过来,向乔崎道了个歉,叹气道:“她一向就是这个暴脾气,还请谅解。只是……小静……”说到这里,这位父亲也忍不住啜泣起来,“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啊……”
  现场一片混乱。乔崎忍着腹部的疼痛,站直身体,对宫父说:“希望你和夫人能协助警方办案,还有,请不要责怪郑恒远,他没有任何责任。”
  宫父当然知道他没有任何责任,只是这心里一时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接受女儿的死亡。宫母刚才失控殴打郑恒远,恐怕也是一时想不通;毕竟两家人的交情也不浅,他对自家女儿的示好他们两口子也是看在眼里的。甚至他们在心里都已经接纳郑恒远为未来女婿了。
  谁料……
  “哎……”宫父沉重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宫母突然晕了过去。
  不知是哪个喊了句“快送去医务室”,郑恒远立刻冲上前去,把刚才还对自己拳打脚踢、恶言相向的宫母给扶住,接着背上去了医务室。宫父也赶紧跟着去了。 
  现场清净一些后,乔崎扶着不远处的椅子坐了下来。刚才还不怎么痛的腹部却突然刺痛起来,她额上起了阵阵冷汗——也难怪,生理期来了,又被人无端踢一脚。
  席川皱眉坐到她旁边,命令道:“躺下来。”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动作强制性地将她按倒在长凳上,不顾周围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眼神,坚持将她的头平放在自己大腿处。将外套盖在她肚子上后,他稍稍俯身,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五指颇有规律地在小腹上按压着。
  她腹部的肌肤尤为光滑,席川的指腹触及上面的那一刻,微微颤抖了几秒;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面无表情地替她缓解疼痛。
  乔崎面色赧然,挣扎着要起来,可一对上他清冽的眉眼,就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
  “这里有谁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怕什么?”他的语气有些硬。
  乔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强硬地对待自己。由于两人的姿势亲密,她一抬眸就能看见他线条优美的下颔。
  腹部的疼痛感渐渐在减轻,她隔着他的外套及时制止住他的动作:“差不多了。”
  席川当真停下了动作,只是在下一刻又按住她的头部:“休息一下。”
  “席川。”乔崎稍稍转了一下头部,鼻尖对着某个敏感的部位,等到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她竭力维持着平静,又不动声色地将头转了回去。
  席川咬牙:“不要动。”
  她呼出来的热气几乎要烫伤自己,差点就丢脸了。他深吸两口气,问:“你要说什么?”
  “为什么是我?”
  “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他回答得很坦然。
  乔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作为当事人,我难道不需要知道一下这其中的缘由吗?”
  “说出来就没有美感。”他不动声色地拒绝。
  没辙了。和他相处这些日子,她也摸清了他的一些脾性,知道他不说的就一定不会开口,于是她干脆不再问。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只是……乔崎微微闭上眼,心情紊乱,干脆不去想,把案子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两人保持着这种姿势静静地待了十分钟,直到罗姿从大厅推门而入。
  见到这番场景,她的面部表情颇为僵硬,同时还有些不甘,原来那些谣言不是空穴来风。而她心里揣着的当事人根本没看她一眼,而是动作轻柔地将乔崎抬起来,然后接过其递来的外套穿上。
  两人一气呵成和近乎默契的动作烫伤了罗姿的眼,她勉强维持脸上的镇定,对乔崎说:“乔姐,张警官让你去一趟,说是那四个人中来了两个。”
  乔崎眼神一凛。
  “谢谢,我马上过去。”她快速起身,越过罗姿朝门口走去。
  罗姿这些天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不少眼前男人的信息,知道了他的住处,以及他这个人有多么的神秘,内心顿时迸射出更加强烈的情感。她常常幻想,要是自己能占有这个男人,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凭她的相貌和家庭条件,再加上她和他职业的契合,怎么都轮不到乔崎;所以想到这里,她内心就愈发的不甘,那种不甘几乎要燃成妒火,烧尽她的理智。
  席川无疑是优秀的,不论从外表还是气质来看,几乎是一眼都能吸引女性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中ing……也算是修bug吧。。
  小剧场来咯,希望萌萌的席川能帮我挣几个收藏
  某日,席川正在花园里浇水,他的妻子刚怀孕,却还是准备出门查案。
  他眼神一凛,家里的柯基犬立刻会意,跑上去拦住乔崎,“呜呜呜”地装可怜样,不让她踏出屋子半步。
  席川放下手上的工具,走到她身边,踢开小狗,终于拿出了一点丈夫的威严:“不是说不准再去警局了?”
  “连环杀人案,事关多条人命,我能放任不管?”乔崎也不让步。
  某痴汉的忠犬属性这时发挥得十分彻底,他二话不说放下手上的工作,拉着乔崎走到自己的工作室。
  “让他们录个现场的视频给我,一个小时后我给你结果。”
  ……
  一个小时左右过去了,郑恒远打来电话:“根据高速路上的监控资料显示,车牌尾号为5579的大货车正朝外省的方向开去,罪犯应该藏匿在车厢里。”
  席川挂断电话,噙着笑给乔崎洗了一大篮子草莓过来,面色骄傲:“我说过的,一个小时。来,吃点草莓。”
  乔崎推开他递来的水果,闷乎乎地躺回床上。
  席川在一旁迷茫:她怎么突然不开心了?我做了什么吗?
  他看了床上的孕妇一眼,急匆匆地跑回书房,查阅各种资料,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最近有些空虚。
  于是那晚,准备好好满足一下妻子的席川,被无情地扔在了停尸间。
  

☆、询问

  罗姿挣扎几番,在内心强烈的驱使下,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开始和他搭起讪来。
  “席先生。”她柔声喊了一句,犹豫几秒后终于说出口,“听说你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是最顶尖的法医,正巧,我舅舅也是这行的……”
  “你舅舅是谁?”他冷不丁地问。
  罗姿心一跳,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和她说话,而且还在认真地听。她不禁得意起来,抿唇道:“我舅舅是A市的梁友。”
  梁友是谁?A市最有资历的法医,因为他的协助,很多关键的案子都得到了突破,特别是以前在警界流传很广的“清月湾碎尸案”。就连开例会的时候,领导也时不时会提起这个传奇人物,法医界很多后辈都拿他当做奋斗的目标。而且这人不过三十而立,外形俊朗,也是很多女xing爱慕的对象。
  罗姿是梁友的亲外甥女,铁打的亲戚关系。 
  谁知席川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说:“抱歉,我不认识。”
  罗姿不信:“清月湾碎尸案你没听说过吗?”
  席川的表情慢慢变得倨傲起来:“你是说那个明明手法拙劣还耗费不少警力资源去调查的案子?”
  ……罗姿深吸一口气,再问:“席先生,你应该是要学会谦逊的,难道你的前辈都没向你提到过梁友这个人吗?”
  话题就在梁友身上扯不开了。
  “我没有前辈。”席川面无表情,“不过你说得对,人应该学会谦逊,绝对不能在人背后说三道四。特别是女士,尤其要注意,不然……”他看向她的樱桃小嘴,诡异地扯唇道,“半夜可是会有护短的人来割舌头的。”
  罗姿尴尬地笑笑:“席法医可真会说笑,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就是。”席川一本正经地回答,“护短的人。”
  这个有点冷的笑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种意想不到的渗人。
  一根刺卡在喉咙里,罗姿抬眼就看见他阴冷又狠戾的目光,她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涨得通红;再次看向他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仿佛刚才那个可怖的男人不是他。一瞬间,她都差点以为他拿着解剖刀在缓缓靠近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罗姿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席川盯着她娉婷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身朝询问室的方向走去。 
  ***************
  来的两个人正是严道清和叶晴。
  询问室里的空气颇为压抑,严道清衣冠整齐地坐在凳子上,旁边放着一位刑警端过来的用一次性纸杯装的绿茶。乔崎则透过监控录像,给李群以提示。 
  她这人好用心理战术,平常的人若是没有些成熟的经历,根本不会太过伪装自己——其中包括普通面部肢体暴露以及伪装过多反而露出马脚。相对于那些高智商罪犯,普通人若是犯罪,审问过后一眼就能看出谁真谁假。当然,这是建立在她多年观察得来的经验上。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常年在商场里打滚,恐怕也不太简单。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人精神颇为萎靡,眉头深皱,频繁的小动作将他的焦躁和不安放大——他有什么理由安心?老婆提出离婚,情人堕胎后又惨遭毒手。按照李群刚才一路走过来的调侃:这是典型的作死,自食其果。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归是有报应来的。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五分钟后,李群终于开口:“严先生,你知道尖吻蝮这类毒蛇吗?“
  严道清表情微微一滞,随即摇头。
  “那么五步蛇呢?”她继续问。
  “不清楚。”他想了想,然后摇头。 
  乔崎在那边又吩咐了几句,李群按照她说的问。 
  “你是于昨天六点三十五分左右去的死者家里,当时她有任何异常吗?”
  严道清很久都不说话。
  席川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地盯着对面的男人,眼神犀利,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良久之后,对面的男人才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她去堕了胎,当时她脸色很不好。”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李群继续问。 
  严道清眼神一黯:“后悔……如果小静的死和我有关系,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死者是被尖吻蝮咬伤致命的。”乔崎语气一低。于是李群便照着她的意思说。 
  席川但笑不语。
  而严道清则当场愣在那里:“怎么会……那条蛇是……”
  “是什么?”她步步紧逼。
  “……那是她自己买的。”他耷拉下眼角,表情艰涩,“事实上,我知道孩子的事情后,她让我在春华和她之间选择一个,我……”他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李群替他说下去:“你选择了妻子对吗?”
  严道清不得不承认:“我和她的关系,我原本以为不会持续那么久的,谁知道她竟然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后来她告诉我让我别后悔,说是买了一条毒蛇,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知道她可能不会做出这种事,毕竟我和她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承认是我的错……”他有些说不下去,停了半分钟才开口,“后来我怕她做傻事,就去找她。那天下午,我去的时候,她的表现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我们争吵了两句,她就让我离开了。谁知道……”
  乔崎看向他痛苦的表情——英俊高大的中年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后,除了虚幻的欢愉,最后得到的竟然是后悔和自责。
  但婚姻产生裂缝,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而这个裂缝的补救,也需要两个人同时经营。如果其中一方一旦放弃,那么这场婚姻,即使没有第三者,恐怕寿命也不会太长久。乔崎知道,高春华在这场婚姻中,也有过失。 
  ……
  第二个当事人是道清集团财务部的女主管——叶晴。
  乔崎见过她一两次,听这郑恒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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