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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汉,捡起节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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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不会晚的。”他一脸坚定的表情。
她僵硬着表情,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席川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三明治扔给她,“我猜你一定饿了。”
乔崎从来不和食物置气,她毫不客气地接过,闻了两下,抬头道:“自己做的?”
“嗯。”他将车开进隧道里。这会儿车流开始大了起来,他单手支着车窗边,静静等待着前面的车挪动,“我不会做饭,只会弄三明治,简单随意。不过你会弄,以后我也不必费事了。”
乔崎嘴里包着东西,含含糊糊地回答:“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席川发动车子,一张俊脸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眉眼温柔而深情:“不是肯定,是注定。这是注定的事。”
乔崎咽下一口三明治,心里涌起一股异样感。她转过头,看着外面的车流,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男人抽出一张纸巾,俯身过去,“纸巾擦擦嘴。”
她对于这种亲昵的行为感到十分陌生,不过还是冷静地接过纸巾,说了一声“谢谢”。席川淡淡一笑,“跟我不用客气。”
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问他:“你……怎么把我弄昏迷的?”她的表情很正经,看不出什么怒气。席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失笑。
“我对你身体的构造,比对任何人的都清楚。”他转过头,注意着路况,唇角边挂着一抹淡笑。这种感觉就好比是说,你在我眼里,已经一*丝不挂,毫无秘密而言。
“你一定问过别人我的资料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了两下,“昨天我给你你却不看,真是不容易表露心思呢。”乔崎抿唇,别过头默默吃东西,像是妥协了一般,不再发表任何言语。
反正,他总是能抓住自己的尾巴。
**
离公寓大概四百米处的小树林里聚集了一大群刑警和围观群众。
邢毅站在一堆人之中,眉头紧皱,方正刚毅的脸上表情复杂而矛盾。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半旧的黑色箱子放在一个被掩埋的草堆里,长满青苔的大石头挡在上面,而离箱子不远处则是一条山溪。
鉴定科的人正在对周围的脚印进行分析,一个年轻刑警将箱子打开,引来周围一群人的惊呼和干呕。
果不其然,里面装着一些尸体的碎块,血淋淋的肉坨,隐约可以看见其中的人头和毛发。
“呕……”一些没见过大场面的附近的村民扶着树干开始吐起来。
“虽然脸被血污给遮住了,但从一些特征上来看,跟照片上的人很符合,这个人就是邓哲没错。”郑恒远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几番。虽然他也有些反胃,但这是本职工作之一,只好硬着头皮上。
邢毅正想说话,从远处并肩走来的两人却让他瞬间沉了脸。
席川一身黑衣,旁边跟了也是一身黑色的乔崎。两人的表情也几乎同步,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相差无几。在外人看来,铁定是一对般配的情侣了。他攒紧拳头,一股挫败感涌了上来。
“是你告诉他们箱子所在的地方?”乔崎看着前方,问身边的男人。
席川挑眉,双手插兜,敏捷地越过一块大石头,“我只是稍微给了郑恒远一点提示。不过他们这次的速度倒是比以前快。”
她沉默了几秒,抬眸就看见邢毅一脸的冷漠。
“我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让你给删了?”乔崎的脚步加快,沉声道,“邢毅打过电话来。”
“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他毫不脸红地回答。
乔崎停下脚步,用众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旁边的男人说:“我希望你认清一件事,太过自恋可不是件好事。”
“自恋?不,这是自信。”他将手撑在她旁边的一棵松树上,身体前倾将其纳入自己羽下,“我是对我们两个人自信。”说完,他盯着她微微颤动的唇,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
乔崎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诡辩。”说完,她抬脚朝人群的方向走去,郑恒远见她来了,激动地叫了一声“乔崎”。席川皱眉,拍掉手上的树皮屑,稳步跟在她后面。
☆、腹黑男人
“死者邓哲,四十二岁,祖籍H市安平县凤山村,无业游民,曾有过两年左右的吸毒史,并且在此之后精神失常,现居住于茗清街女友田芳家内……”
乔崎闭上眼,嗅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止住了郑恒远的发言,“安静一些。”
郑恒远立马识相地闭嘴。
随后,她弯下腰,仔细查看地上的脚印,眼神变得晦暗起来。周围一片安静,都等着这个女人的下一步动作。
岂料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传了进来。
“拙劣。”一旁的席川淡淡开口,随后忍不住对她说,“与其浪费时间面对一堆碎肉,不如考虑一下和我约会怎么样?”
乔崎停下动作。
邢毅看向席川,浓眉紧拧,语气带了些怒意,“我希望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
席川略带挑衅地看着他:当他的对手或猎物生气时,就离失败不远了。
李群和郑恒远对了一个眼神,都表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何必和一个自大狂计较?在他的世界里,谁都比不过他的才华。”乔崎扫过众人震惊的表情,直起身正视席川,“我不喜欢认输。”她的眼里有股很认真的怒气,像团火,逼得对面男人的心脏灼热得发红,“扑腾”着,让血液前所未有的滚烫。
噢……多么认真的眼神。席川忍住体内的冲动,静静听着她说下去。
“乔崎……”邢毅轻轻叫了她一声,却遭到了她的阻止。她伸出一只手,直逼对面席川的心脏处,正视他清亮中带着一丝深意的眼睛,“说这些废话之前,我不认为你能够拿你这里来换。”
这句话只有他们两人能懂。这种微妙的感觉让席川的内心瞬间溢满一种得意。那种肖想很久的病态,得到了一种形式上的解放。
“你太低估我了。”他扯开唇角,握住她苍白冰凉的手,放在温暖的大掌里细细摩挲,反复用自己手上的纹路压迫着她的,“你也太放纵你自己了。要知道,人的很多行为和感情,就像是芦苇荡里的野草,疯长起来的时候,可是烧不尽的。”
“你在暗示我。”她撇去四周的杂音,安静地凝视着面前这个高大清俊的男人。他掌心的温度传过来,异常温暖,可她感受到的却是熟悉的压迫感,她在害怕,她在恐惧,面对深不可测的男人,她头一次体会到无助。
席川加重手上的力道,却在最后那一刻,陡然放开她的手。
他褪去眉眼间所有的云雾,“不不……我在明示你……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毕竟……慢火才能熬出美味的汤。记得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吓住了,像只小猫。小猫……说的你,我想你肯定猜出来了,但不肯去面对,嗯?不过没关系,是我的错。”
这话让一旁的邢毅浑身一震。
随后,只见席川从另一只口袋里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帕,轻拭了自己的手后,向乔崎伸去。
“这里血腥味太重,抱歉,我一向很尊重女士。”他朝她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席川,你未来的……”
“伴侣。”他沉吟了一秒左右,轻声开口。墨黑的眼珠平静无波,却狡黠得让人辨不出真伪。
“我注定不会赢吗?”她在嘲讽他。席川轻笑。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奇异的举动,纷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谁也不敢开口,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收敛起笑容后,他摇摇头,纠正她的话:“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人的情感是野草,我也不例外。当你揪住我的弱点时,你就有一半的几率赢。”
说完,他绅士地放开手,理了理衣襟,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在风衣的扣子上点了两下,“别低估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还有,我从来没想过和你竞争。”他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我要竞争的是你的……心。或许这种说法很俗套,但这的确是我心情的写照。抱歉,吓着你了。”
他带着蛊惑性质的目光一直胶着她颈上的动脉,看着她的血液在里面又冷静变得沸腾。起伏……平静,最终到达一个高点。
呵。
乔崎则面不改色,“我会等着。”
听到她的正面回答后,他盯着她看了五秒左右,转身离开现场,潇洒得像一片浮萍。
席川甩掉背后那一干人,在心底默默念着:女孩儿,和你争你自己,是个多么愉快而伟大的工程。
哈……真是呆滞的有趣。
**
席川走后,现场的气氛终于恢复了正常。
郑恒远的目光一直胶着席川离开的方向,待旁边的人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后,这才收回视线,转而又看向旁边的乔崎,满面疑惑:“你什么时候和席川……”
乔崎没回答,蹲下身继续查看那排凌乱的脚印。他也自觉没趣,转过头继续维持现场秩序。
这边几个跟随过来的刑警将围观群众遣散后,现场这才安静了一些。
邢毅走近乔崎,清了两下嗓子,“虽然我知道这种时候说这些话有点不合适,但……”
“凶手很显然是名男性,身高大概1。78—1。80左右,左脚有疾,穿的是解放牌鞋子。根据我之前在现场的观察,他以前的职业是司机,可能是出租车司机或者小型送货车司机;除了腿部的问题,身体基本健全,嗜酒,吸毒,外地人。”乔崎起身,看着躺在地上的箱子,已经被合上了。
邢毅沉了眸子,盯着她的动作,并没有再说话。
下一刻,她重新蹲下身子,揭开皮箱的盖子——血肉模糊的尸块被凌乱地码在一堆,浓厚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让人胃里翻滚。
“真是毫不留情……”她闭了闭眼,正要说什么,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乔崎停了两秒,拿出手机,眼神顿时变得幽暗起来。
按键,接通。
“嗨。”那边传来男人低沉却清朗的声音,“我已经走到半山腰了,这里风景很不错。”
她抿唇,看向那些尸体碎块,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画面,却怎么都捕捉不到一个精确的影像。
“后脑勺被扳手敲过,尸体切割部分的手法比较拙劣……”他好像停下了脚步,呼吸也变得轻盈和平稳起来,“仔细看看那些肉块,你能发现什么?别找鉴定科的人,他们速度够呛。”
乔崎握紧手机,听着那边传来的呼吸声,将戴着专用手套的手伸进皮箱中,仔细拿出一块类似于大腿部分的肉块。
郑恒远一阵反胃。虽然这种东西都看多了,但在视觉上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冲击。毕竟这东西,是人的部分,只要你精神正常,可能并不是那么乐意看到别人的尸体。
“仔细想想,你一定能想到什么。”那边传来席川低低的笑声,“乖女孩,你很厉害。”他的声音很是轻快,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如山泉般清冽缠绵。
可乔崎却无暇顾及。
她盯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看了一分钟,脑海里再次快速闪过一些画面:凌乱的床铺、地上的酒瓶子、吃剩的饭菜……
“乔崎,你……”邢毅见她拿着尸块发呆,试图靠近她。他知道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席川,心里顿时又塞住了。
“凶手可能是个惯犯。”她幽幽地开口,眼神凝在一处。
**
席川挂了电话后,不过几秒,就接到了名义上“未婚妻”的来电。
“记者都安排好了,晚上六点之前,景江酒店,你哥也会来。”付媛坐在大厅里,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突然觉得一身轻松。涂得鲜红的指甲抚上耳鬓,唇边扯开一个讥讽的笑,“今天我看见你和那个女人了,怎么?眼光如此独特?”说完,她整了整一丝不苟的米色套装,换了个姿势,心理平衡许多。
席川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沉默不语。
半响后,他淡淡开口:“我哥给你了多少好处?”
付媛见他扯开了话题,顿感无趣,挑眉道:“城东那块宝地。不过你哥真是会给你收拾烂摊子,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女方吃亏,加上你之前那些绯闻,他可是伤透了脑筋。说到底,我还真没吃亏。”
他倒是没在意,启动车子后回了一句:“我会准时到。”
那边的付媛没捞到嘴上的好处,被他轻描淡写一句给堵住,心里又气又闷,差点把电话给砸了。
……
还未到六点,车子在景江酒店的楼下缓缓停住,面色从容的男人看了眼手上的表:还有十分钟。
席川下车的时候,倒是看见不远处纠缠的哥哥嫂子,习以为常的他脸上甚无表情。倒是小短腿侄儿顶着西瓜头,老远就看见他了,大叫着跑过来。
“二叔!”
席川皱眉,却还是伸出手接住这个沉小子。
奶声奶气的孩子体重倒是不轻,一双眼睛又黑又大,漂亮得和他爹一样。西瓜捧住席川的脸,趁他还没有黑脸之前,狠狠亲了两口,“二叔,爸爸说你又闯祸了。你和西瓜一样还在读一年级吗?”
席川看着他不说话。
西瓜早就摸清楚眼前男人的脾性,摇了摇小短腿,“二叔你吃饭了吗?”
“没有。”他很正经地摇头。
身上的孩子又软又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只能用和大人的方式与他交流。可怜西瓜侄儿一脸懵懂,从小就看着自己二叔一张正经脸,倒也会揣摩心思了。
至少看见爸爸的臭脸不会再怕了。
他正想再问席川一些事,那边的夫妇走了过来。
席晔常年的冷淡表情,一丝不苟的装扮和冷硬的气质让其看起来不是那么平易近人。一旁穿得普通居家的矮小女人倒是笑得很平常,像是在欢迎家人。她看向这个一年到头只回家两次的弟弟,微微扯唇,比了一个“你好”的手语。
席川点点头:“哥哥,大嫂。”
西瓜蹬着小腿从席川身上滑下来,跑过去抱住了妈妈的腿。
席晔朝他颔首,语气虽然生硬,但也算不上生气:“过几天回去看看老爷子,今天的事,他需要你亲自回去解释。”
“好。”席川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
席晔点点头,很淡地看了他一眼,搂住妻儿进了酒店。
☆、我是你的小尾巴
这席家与付家的联姻,本就是爷爷辈的一句空口承诺。席川和付媛两人从小到大也没有过什么交集,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席川爷爷八十大寿的筵席上。那个时候,席川刚从伦敦回来,付媛也才进入父亲公司没多久,两人对彼此基本没任何感觉。除却付媛后来的些许心动,席川更是如一截木头,一心栽在某个人身上。起初这门婚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等着契机来了,再推脱也不迟。说到底,这对于席川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哪怕她付家就是天皇老子,他也有办法不屈从。
不过这付媛,也算上道。他甚至已经想出不下十种方法成功解除婚约,没想到她倒是替他省心省力了。
席川不知从哪里换上一袭正装,步伐沉稳地从偏厅走进了一间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灯光明晃晃的大厅里。这些记者见主角之一来了,赶忙涌上前去。
他绽开一个不算微笑的微笑,理了理西装的衣领,眼神自信而高傲地看向周围的镁光灯……
付媛接到消息的时候,席川已经从后门离开。
“席大哥,这就是你们席家教出来的男人?”她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对一旁的席晔埋怨道。好歹是个重要的场合,竟然不通知她,而独自去面对记者,把她这个当事人摆在哪个位置了?连做人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只会一意孤行,真是……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地看向席晔。
席晔的小妻子是个哑巴,见这位明艳动人、曾经还可能和自己成为妯娌的女人生气了,连忙慌乱地比划着,企图安抚她。西瓜也躲在父母身后,不敢瞅这位脸色极端难看的阿姨。
席晔淡笑,捉住妻子乱比划的手,礼貌地回应付媛:“席川自小就不在国内,国外开放的教育环境让他的性格是开放和不羁了一些,不过我想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倒是付小姐,为何不检讨一下自己的问题呢?”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唇角上扬,握紧妻子的柔荑,暗中施了几分巧力,只是表情还是雷打不动的正经。
这俩兄弟……付媛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可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平时看着关系疏淡,可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阿姨,你别生气啦!”西瓜见气氛有些不对,奶声奶气地想缓和一下冷硬的空气,“爸爸和二叔的嘴巴都抹了毒药的!”
席晔的妻子尴尬地扯开唇角。
付媛看了一眼躲在娇小女人身后的奶娃,那张白白嫩嫩、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带了几分怯怯的神情。她想许是吓住了小朋友,心里也愧疚,火这才消了一些,脸色也好了不少。最后,付媛扫了一眼席晔那张伪装得极好的狐狸面相,再联想到席川那张苍白清俊的脸,不知为何就妥协了。也罢……她摆摆手,叹气道:“算了,席家位高权重,我自然是高攀不上的。今天的记者见面会,还有劳席大哥做主了。”
“这是自然。”席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很爽快地答应,替弟弟揽下了这摊子事。
一旁的妻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态度,他低头,无视在场的另外一个女人,轻声对她说:“过几天,我有个惊喜给你。”
西瓜抱住妈妈的大腿,眨了眨眼:爸爸这么温柔的表情,只有对妈妈说话的时候才会出现啊。
好羡慕妈妈……
**
邢毅努力回想着这几年H市周围发生的案子,渐渐有了些头绪。
虽说H市不在他们的职责之内,但一些作案手法凶残、怪异的案子流传得比较广,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
于是这次的案件,在一定程度上也有了突破口。
郑恒远坐在一边,翻看着资料,眉头皱得老深,“副队,难道这次的犯人,真的是H市逃逸了这么久的连环碎尸案凶手?”
“没错。”邢毅开始仔细核对着犯罪现场照片的细节处,头也不抬。
“那这么说,他是有目的地跨地域作案?”他摸着下巴思考。
闻言,邢毅放下手上的照片,从桌上抽出另外几张照片扔给郑恒远。
“田萍作为一个玻璃厂职工,每天要坐大概两个小时的车去郊外的工厂上班,且我查过那条路线,没有正规的公交车,只有一班任何时候都能出发只要人载满就行的老旧客车。”
郑恒远认真地听着。
“这就是关键。”说完这句话,他拿出证物袋,里面有一张黄绿色的公交卡和一张单子,“上面的指纹的确不是邓哲的。我让人查过这张卡的使用轨迹,就在事发当天,罪犯曾从东山路乘地铁经过九里店,后又乘公交车来到田萍家,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已经在田萍家。”
“那他为什么不把公交卡带走呢?这样不是很容易引起怀疑?”张二问。
郑恒远摸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是不小心掉出来的也说不一定。那个时候他杀了人,情绪可能比较激动,没注意到这点。”张二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
邢毅立刻否定了这个说法:“事发当天,田萍是准备去一环的市中心医院复诊,尸检发现她有很严重的妇科病,而且这张复诊单也充分说明了这个事实。公交卡很可能是她要求凶手归还后,顺手放在了某个地方,后来在争执中可能将其挪位。而凶手作为一个逻辑思维漏洞严重的中年男人,起了杀心之后,想到这些细节的可能性就比较小。”
另外两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群:“犯人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邢毅点了点桌子,那双黑而沉的眼睛毒辣而锐利,“从现场可以看得出来,那间屋子的确是有三个人住。法医在邓哲的尸块中检测到了安眠药的成分,而如乔崎所说,凶手作为一名‘寄居者’,还是在逃的罪犯,肯定不会轻易让人发现他的行踪,所以才选择白天掩人耳目地出去工作,深夜再回家。”
郑恒远:“如果恰巧被人碰见了呢?”
“逃了这么久都没被抓住,肯定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了。”李群说出自己的猜想。
邢毅点头:“这点的确不可否认。而经过毛发和唾液检测,屋内有三人这已经不是猜想,而是事实。至于他的作案动机……还有待调查。”
“凶手和田萍,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恋人吗?”张二边转笔边问,“会不会是亲戚?邓哲才是田萍的男友……难道,这是一起三角恋杀人事件?”
“……也不是不可能。”邢毅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骨,“现在他还在逃,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犯案。”
如果再犯案,那可真是棘手了。
***************
下午,乔崎乘坐地铁去了一个地方。她需要亲自去体会那些隐藏在血腥杀戮下的本质东西,那些阴暗得发霉、但却像青苔一样不屈不挠、攀附在人心深处的动机。
弄出两条人命,对于凶手来说,可能是长期的负面情绪积累,再加上一个适时的导火索,所以他才狠下杀手。
东山路离田萍家,算是隔了大半个城市。
这里的环境十分杂乱,同样的城乡结合部,垃圾在废弃荒地上犹如腐烂的死尸一样横陈,正在修筑的铁路建筑上,不少带着安全帽的工人正挥汗如雨地进行着危险的工作;歪歪斜斜、毫无美感的四周建筑,线条凌乱、老旧,地上肮脏、灰尘厚积,车子一经过,就是一片茫然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说:这是这个城市最丑陋肮脏的一角。
只是这样的地方,在这个城市里,还数不胜数。
乔崎在东山路的一个临时车站下了车。已经快要到六点半左右,她空着肚子,双手插兜走在一条正在修葺的公路上。这里路过的车子不算少,但都是大货车和通向乡村的客车之类的大型车,偶尔路过一个老人骑着老式的自行经过,后面也做了改造,装了不少塑料水瓶,满脸沟壑和汗水,费力地蹬着。
作为一个从小在乡村长大的人,乔崎那个时候更加的懵懂和无知。那个时候的山区,家里装个电灯都算比较好的。她从小就光着脚丫在田里跑,帮着父母料理农活。当时家里还不算特别清苦,喂着猪和鸡鸭等家禽,每逢过节还能吃上一些肉。只是那些日子,她都快模糊了。
……怎么突然回忆起往事来了?
她闭了闭眼,撇开这些奇怪的想法。最近情感占了理智的上风,这对于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迹象。
天渐渐黑了下来。乔崎找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面店,准备解决掉晚饭。
这里的老板娘很是热情,大抵是从乡下来的,肉块放得很足,一脸笑意地端上来,“牛肉面来咯!”说的是一口乡音,十分亲切。乔崎朝她笑笑,从一旁抽了双筷子,正准备开吃,谁料……
“不卫生。”一个清冷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斥意。
乔崎还没来得及回头,手上的筷子就被人夺走了。一双干净白皙、指节修长的手拿过筷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瓶滴眼液大小的试剂,往上面喷了几下,随后递给她,“我有洁癖。”
席川一身正装,发丝墨黑,眼神沉沉地站在桌子旁。
他是早就料到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从酒店到这里起码得四十分钟时间……
然而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乔崎已经见怪不怪了。接过筷子,并没有多说,只是沉默地开始吃碗里的面。
席川站在一旁,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再看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转身到厨房里也给自己叫了碗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和那位女士一样。”
老板娘“哎”了一声,然后不确定地问:“她加了很多香菜哩,很多人吃不惯这东西,小伙子你加不?”
席川听到那两个字,被哽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
坐回座位上,见她始终埋着头,一言不发,他也不恼,反而用灼灼的眼神盯着她头顶上的旋。
“不好奇我刚才去干了什么吗?”他交叠着双手问。
乔崎终于抬头:“我看到新闻了。”想不看到都困难。地铁上播报的实时消息,他一个人,高傲冷清的样子,面对着众多媒体,只说了这样一段话: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付家小姐的联姻是包办关系。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并且也没有信物和书面证据可以证实这段虚假的口头承诺,那只是父辈之间的说辞。我是个崇尚自由的人,在这个开放的社会,我相信大家都提倡恋爱自由。”
席川淡淡一笑:“我从不认为那是对我的束缚。”
“与我无关。”她看了他一眼。他有未婚妻,他要和谁结婚,都与她无关。他们只是认识不到两天的人。仅此而已。
席川:“可是你的微表情告诉我,你被我打动心弦了。”
乔崎低下头认真吃东西:“席先生,你需要去挂眼科。”
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面,仿佛这样就能饱。乔崎刻意忽略那道眼神,动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饱胃工作。
说话期间,他的面也上来了。
做好清洁事项后,席川扫了一眼碗里的香菜,最后学着她的样子,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动容
乔崎在吃的空隙中抬头,搁下筷子,语气疏淡地问:“能吃香菜吗?”
对面的男人绅士一笑,毫不在意地说:“你喜欢的东西我都要尝尝。”语毕,他挑了一根绿油油的香菜放进嘴里……
“你的伪装技术倒是一流。”她冷哼,低头继续吃东西。
席川艰难地咽下那对于他来说味道实在是太糟糕的植物,轻声道:“这是追人的美学。你的一切需求和爱好,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但我要做到不着痕迹地跟随你的脚步。我现在把一切都坦白了,是因为我发现这种方法太过愚蠢。”
乔崎顿了几秒,搁下筷子,看向那张清俊白皙的脸:“过犹不及。难道就不怕我反感?”
席川一眼看过去,她的眼神传达出来的讯息是……我是认真的。抿唇一笑,“我懂这个道理,所以我今天来,是协助你查案子的。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助理,当然,助理最基本的素养就是听从主人的指挥。”
什么逻辑?他的逻辑真是突破天际。
乔崎冷笑:“主人?不好意思,我没心情玩角色扮演来满足你的特殊癖好。”
碗里的面也差不多要见底了。说实话,乔崎在他迫人的气场下,胃口不知不觉就有些乏,但她一惯不爱浪费粮食,只好忍着喉咙处的异样,将最后几口面吃光。再次抬头时,眼前的男人已经端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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