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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汉,捡起节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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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痴汉,捡起节操
作者:二货乃总攻
文案
痴汉的定义:
一、愚蠢之人;笨蛋。
二、谓真挚的人。
人前的席川,是个绅士傲慢痴情黏人的无赖;背地里的席川,是个阴暗邪恶“噬血”变态的法医。
他这辈子做过最羞耻的事,便是尾随乔崎整整一个月,收集她扔掉的所有衣物锁进保险箱里。
席川如此自信,是因为他一直坚信一个真理:烈女怕缠郎。
当两个无比自信的人撞到一起,到底是上演暧昧默契,还是厮杀决斗般的相看两厌?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崎,席川 ┃ 配角:邢毅、郑恒远、付媛 ┃ 其它:刑侦,男主变态,小三
【编辑评价】
席川因为某次事故而看上性格冷淡的女侦探乔崎,以后便想尽办法接近她,两人在相处过程中不断萌生情愫,性格迥异的他们互相扶持、互相依赖,经历数次生死别离,最终收获爱情。离奇而残忍的案件,神秘而令人毛骨悚然的背后主使,最后的命运让两人的结局变得扑朔离迷,到底是谁在背后布了一个庞大的局……本文文笔顺畅,情节丰富曲折,构思新颖,人物性格鲜明,令人无限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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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之日
南方下雪总是显得比北方温吞。
G市下雪那日,无数片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菜市场沾满泥浆的小道上,将本来就坑洼不平的路毁得泥泞不堪。在一个堆满烂菜叶和鱼鳞片的小摊旁,一个穿着臃肿的橘黄色防寒服,带着连体帽的女人伸出苍白瘦弱的手。
“给你四块五。”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带着一种很浓重的砂纸摩擦的质感,估计正在重感冒中。
中年男人动作利落地从围裙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钱,正准备拿秤出来,听言有些惊讶:“我还没称重量你咋知道多少钱?”
“刚才掂了一下。”说完后,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帽檐遮掩下的眼睛看不分明。
小贩颇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麻利地拿出秤将一包大蒜放到铁盘上。
“四块四。”他瞅了半天,犹豫着说出了一个数字,过了几秒又无比确定,“是四块四。”
她把钱递给他,转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由于穿得过于臃肿,身材显得平凡甚至是平淡。男人递给她一角钱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她的面容,看不到全部,只觉得很瘦,皮肤苍白。
大概是营养不良。
她接过钱,胡乱塞进衣兜里,提起袋子步履匆匆地朝着菜市场出口走去。
雪下得很秀气,坠落在她的帽子上,但是没有想象中堆积成白色小山包的场景。她把一只手□□兜里,低着头快步走上湿滑的阶梯。
住的地方由于年久失修而显得有些老旧,斑驳腐朽的墙面长期被贴满“牛皮癣”,印着各种开锁、性病的小广告。楼下的小道上堆满了生锈的自行车,一楼防盗窗内的晾衣处隐隐可见女性的内衣。楼不高,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倒是在这座高速现代化的城市里的显得有些少见了。
乔崎呼出一口白气,僵硬的手指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动作一气呵成。
南方没有供应暖气,屋子里也不比外面暖和。她放下大蒜,打开烤火炉,将手靠近,反反复复地翻转着。帽子依旧戴着,身体也因为寒冷而有些发抖,她打了一个呵欠,烤了一会儿火后慢慢起身走进厨房做晚饭。
洗菜的时候有些年头了的防盗门“吱嘎”的声音传来,她关掉水龙头,听到高跟鞋与水泥地碰撞时发出独特的敲击声,显然是在跺脚;衣料脱下时候的摩擦声和轻微的哼歌声让她微皱眉头。
乔崎拨了拨头发,搓搓被冻得通红的手背,侧过头继续洗菜。
今天的天气着实有些冷,张琳脱下大衣,用力拍着身上的水珠,拿了沙发上装着大蒜的袋子走进厨房。
“你今晚随便做点吧,我在外面吃过了。”她把大蒜扔到台子上,用冷水洗了个手,触到冰得刺骨的流水时皱了一下眉头。
乔崎放下菜,在围裙上随意抹了几下手,转身看了一眼身材高挑的母亲,语气疏淡:“你又去找那个男人了。”
张琳关掉水龙头,脸色阴阳怪气。她的眼角有些上挑,皱纹显得不是很深,但就算化了妆也是能分辨出实际年龄的。这些年的蹉跎,让她白嫩的皮肤长了点点雀斑;原本光滑的颈部也有了几条纹路。
“你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火锅味道,看来是和其他人一起吃的饭;你在这里的朋友圈除了那群牌友基本没人,牌友不可能,她们私底下根本不待见你。今天的打扮比平日隆重一些,甚至戴上了那个男人送你的唯一一枚戒指,眉毛仔细修过。”她看着张琳上挑的眼角,语速有些快,“早上你花了两个小时化妆,是平时的三倍。刚刚回家的时候,你还哼了歌。”
停顿了一下,她用不大的声音说:“最后一点,你每次见完他以后回来都会用那种脸色看我。你一定在想,若不是有我这个拖油瓶,你可能早就成功和他在一起了。”
听到她这番话,张琳的脸开始红一阵白一阵。她甩掉手上的水珠,双手抱胸看向窗前的排风扇,
一开始并没有言语。乔崎也没心和她闹,转过身去橱柜里拿了一把面出来。
张琳见她一副死人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愈发地看这个女儿不顺眼。每次说话都把局里那套腔调拿出来呛她,也不知道像谁。
“我不去见他,这个家有饭吃吗?”她蹬着高跟鞋走回客厅,从木质沙发上拿了包进来,抽出几张红票子甩在台子上,“这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乔崎打开煤气灶,瞟了一眼灶台上的钱,边往锅里倒水边说:“这个月我拿了一千块钱给你,你输光了。”
张琳把钱放进包里,眼神有些躲闪:“我打牌输赢不定,下次肯定赢回来。”
乔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说。
过于膨胀的气氛因为她的沉默稍稍缓和了一些,张琳站在一旁,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居然问起她工作的事情:“你说你都二十五了,混了个什么出息啊?到现在一个月工资也不稳定,谁家天天有那么多事儿,找你去?现在G市的物价涨了这么多,这点生活费怎么够?我的青春饭也吃不到多少久了,胡文斌现在对我的态度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他就想等过两年人老色衰就把我一脚踢掉。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找份正经工作。。。。。。”
锅里的水沸腾了,乔崎面不改色地把手工面丢下去,拿筷子搅拌了两下,然后自动屏蔽掉旁边聒噪的声音。张琳或许是很久没和她唠叨了,话一开闸就源源不断,一直说到她把那晚面吃掉。
窗外的雪开始下密了,枯掉的枝桠干涩衰老,就像这一片居民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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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春榭街临江咖啡馆。
雪后的大街上人流量是平时的三倍多,路旁的树枝挂满火红的灯笼和点缀用的小彩灯。
“看来G市的人口流动倒是没那么厉害,有些城市在正月期间几乎都要变成‘空城’了。”高春
华抿了一口咖啡,隐在腾腾热气后的脸庞显得优雅却沧桑。作为G大的挂名教授、常年在外考古的她走南闯北,经历过不少风吹雨淋,浑身带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小乔,最近过得怎么样?”
乔崎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双手捧着咖啡杯取暖。
“春华姐,开门见山。”
高春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接着她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乔崎:“这是我找私家侦探拍的我老公的照片,虽然找不到确切证据……”
“你怀疑他出轨。”乔崎翻着照片,眼也不抬,飞快地接下她的话。高春华不语,听到后面两个字心里有些刺刺的。
“神情踌躇、举棋不定……”她仔细看着其中一张,抬头问了一句:“他经常夜不归宿吗?”跟她以前询问证人时的口气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发觉让她一怔。
高春华摇头:“这倒不是,也没有见过任何可疑的女人。”
乔崎转换了颇为公事化的语气,神色平常地又问了她一句:“每次上班前都是你给他打的领带吗?”
对面的人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乔崎放下手里的照片,神色严肃:“虽然经过同一个地方三次,但都是上班必经之路;照片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疑的内容,但也不是没有突破点。你对比这两张。”她抽出两张照片推过去。
“上班前和下班出来后,领带打法完全不一样。当然不排除他生气扯掉领带的情景,但这种情况微乎其微。我从某个渠道得知,你先生的公司最近运转得十分平稳。这种情况下,可能性很大的一个解释就是办公室恋情。”
高春华仔细对比着两张照片的细微之处,面部的表情开始僵硬。
“其实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乔崎冷不丁地开口,“出门前神色冷漠、嘴角耷拉,下班后嘴角翘起,眼角的鱼尾纹比平时要深,很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高春华眼眶开始发红,涂着淡粉色唇膏的嘴微微颤抖。
“你现在可以把雇的私家侦探换掉了,已经被你先生买通了。估计在你调查他之前,他料到了你将来的举动。”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乔崎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间隔拍摄的照片时隔太长,拍摄角度有很大的水分。其中两张在停车场的照片,一张中午十一点半,一张下午一点半,中间时隔了两个小时。第二张车轮胎上沾了银杏叶,据我所知离他公司不远的周围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植物。凯特商场附近,G市女性购物天堂。”
“当然,他们幽会的场所不可能是公司,公司人多嘴杂,风声很快就传到你耳中了。有可能是公司附近某个宾馆,中午那段时间互相约好见面……”
“如果他不是拿了别人的钱办事,为什么连这种劲爆的消息都没有透露给你?”
对面的女人眼神终于彻底灰败。
“那我该怎么办?”高春华眼眶微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来相信自己的丈夫。那个优秀的中年男子,几乎是她占了她生命中的大半。她和很多中年女人一样,徘徊在岁月和丈夫之间。她有自己的事业,生活也不至于无趣到去关心柴米油盐,但丈夫,这个在她的人生中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的男人,从青年时期下乡遇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把这辈子的心思都给了他。
有时候婚姻,表面维持得再长再稳固,一旦遇到那根稻草,便不堪重负半途死亡。
乔崎撑着下巴看向窗外,不语。约莫一分钟后,她眼神认真,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千万不要去公司闹,留给男人一点面子。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对不起,春华姐,我的能力不及于此。”
高春华深吸一口气,动作略带掩饰地拨了拨自己的耳发。到底还是搞研究领域的学者,她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至于失态。
“小乔,最近工作怎么样了,不打算让我帮你?”她显然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迂回到乔崎身上,“不能因为几年前的过失,一辈子屈就在这个位置上,跟浮萍似的,反倒埋没了你这个人才。”
乔崎抬眼,左眼下方有一颗淡淡的泪痣。
“没关系,现在的工作也挺好。虽然不稳定,但有的时候酬金也挺好。”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高春华见她态度不咸不淡,也不想好心做了坏事。她点点头,与乔崎聊起了年前在G市东郊出土的一批清代瓷器。
其实这些事都是无关痛痒的罢了,她现在真正想的,何尝不是那个心飞到别处的男人?
也可能高春华现在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乔崎不想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话语,静静地等着杯子里的咖啡冷掉。
☆、孤僻侦探
冬日的白天时长短,从咖啡馆里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高春华提议去附近一家有名的羊肉汤锅店吃晚饭。乔崎看了一眼她有些勉强的笑容,双手□□衣兜里,轻轻开口:“春华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一起吃个饭吧;好久都没在一起聚过了。”
“回去吧。”乔崎的目光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和淡然,而是变得异常柔和,还掺合了一些鼓励的成分,“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你雇佣私家侦探这种做法,但你的确在这件事情上押对了。春华姐,好好过日子。”
语毕,她转身离开,留下保养得体的女人愣在人群中。
和高春华分开后,走在街上,感觉到冷风灌进脖子里,乔崎却不想回家了,便在附近的一条街上四处乱逛。
路过街边一家规模较小的理发店时,她拨了拨自己的长发,抬步走进店里。
由于是过年期间,店里的员工稀少,只有一个打扮时髦的小哥坐在椅子上摆弄手机。
“把头发剪短。”她指了指过肩的长发,然后坐到椅子上。镜中的女人面容姣好,但是肤色过于苍白,倒也看不出有什么惊艳的成分。
“要什么款式的?”年轻的小哥给她披上一块紫布,略带不耐烦的神色落入乔崎眼中。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随手翻了一页,指向其中的一个发型:“就这样的吧。”
短发,刘海过眉。
小哥匆匆看了一眼,低头开始忙活起来。
**
从店里出来之后,已经是八点了。
顶着一头短发,乔崎顿时觉得整个人轻巧了许多。她想起还没有吃晚饭,绕道去附近的一条小吃街打包了一份薏米粥。
路过一家快餐店前时,遇到了熟人。
郑恒远提着一袋子炸鸡和啤酒,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见乔崎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了。他本来就有些微胖,手上提着的高热量食物让乔崎眉头一皱。
“乔大,换发型了?”郑恒远见她还是一副木木的表情,晃了晃手上的袋子,“给小静买的,她最近迷上了一部韩剧,我偷偷看她动态才知道这个东西的。要不要来点?”
“一罐啤酒的热量约为113卡路里,100克炸鸡腿的热量约为279卡路里。奉劝你告诉你的女神,要想保持身材,保护好她的消化系统,就把这东西扔了。”她毫不留情地揭穿,看见他眼里的期待,轻叹了一口气,抬脚走人。
郑恒远追了上去,笑嘻嘻地跟在她后面:“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了?”他看着她的短发倒是有些新鲜,心里有些痒痒的。毕竟很少看到她做这些改变,有点出人意料的味道。
乔崎走在前面,风打在脸上冰冷刺痛。她翻起帽子戴上,丝毫不理会后面人死皮赖脸的行为。
走到一座天桥下,郑恒远见她态度没有什么改善,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不再嬉皮笑脸:“你还在为小静的事情生气?”
听到这话,乔崎停下脚步,语气不冷不热:“郑恒远,我只能说,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她认真的时候才叫他郑恒远,平时都称他“胖子”。
“你这种语气我会误会你喜欢我,这是典型的吃醋嘛……哈哈哈哈……”最后几声是干笑,他挠挠头发,老实憨厚的脸看起来有些普通。
“这年头不是盛行备胎嘛,虽然我这一没钱二没姿色的,充其量算个次备胎……”他眼眸一暗,变化快速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乔崎的眼睛,不过接下来很快又亮起来,“可我就是喜欢她,这也没办法啊。”郑恒远长相的确过于普通,有些微胖,但家庭条件却是好得没话说,又在刑警支队工作,自然有被人拿来当备胎的嫌疑。
乔崎大了脑袋,今天连着两人都来给她灌输感情问题……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帧帧画面,几秒之后,抬眼看向郑恒远的表情多了几分同情。
“你好自为之,别陷得太深。”她提起手上的袋子,“我的粥快冷掉了。”
郑恒远点点头:“我会的。”
“我先回去了。”气氛僵了十几秒,眼看粥也要冷掉,家里没有微波炉,她只得先开口。
郑恒远明白这话触到她的雷区,也识相地没有再接下去。
“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他冷得跺了几下脚,细长的眼睛看向对面的大楼,“明天正式上班了,又要开始忙碌的生活,唉……”
乔崎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
喝掉冷粥填饱了肚子,乔崎打开电视,调到重播春晚的频道。电视里咿咿呀呀的欢乐气氛没有让她感到半点愉悦,反倒是心情烦躁,全身没由来的酸痛。
张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在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的时候,乔崎已经铺好被子准备入睡。她半眯着眼去开门,结果遭了一记劈头骂。
“开个门也这么慢,白养你了!”她眼睛鼓得比牛眼还大,一边喘气一边拍胸口,“楼下又开始发疯了,这鬼地方总有一天要死人……”
“明天我就搬出去。”
乍一听到这话,张琳愣了几秒,随即将声音拔尖拔高,水蛭般鲜红的吸盘一动一动地:“去也好,我一个人生活不知道多自在!不过每个月的生活费你得给足了……”
乔崎不语,木着脸回到卧室继续睡觉。
……
这个社会,很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都被称作“小三”。
张琳,也属于这类人。
乔崎四岁的时候,父亲在煤矿事故伤亡;六岁的时候,隔壁邻居指着张琳的鼻子骂“偷人”,后来她才知道张琳给镇里一个煤老板当了见不得光的情人;十二岁的时候,她转到G市一所吊车尾的初中上学,母亲得到了原配给的一大笔钱,户口转到城市;十六岁,她被原配找来的人拦截在巷子里,差点被乱棍打死。十八岁上大学,离家,张琳遭人轮*奸。事后打官司不成,赖上煤老板直到现在。
乔崎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可怜她,她甚至不能称她为“母亲”。遭遇那件事后,她四处托关系帮她打官司,结果张琳收到一笔钱后,立马封了自己的口。
很久以后,回想起自己人生中感受到的亲情,乔崎还是无法像破案那样,明明白白地看清楚一切。
***********
年后的工作到底是忙碌了一些。
来找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各种各样奇怪的委托事件。有怀疑丈夫出轨的,有让她帮忙查找失踪的亲人的,有人收到恐吓信,拿来让她各种破解……
乔崎生性怪癖,大学的时候就读的是心理学专业,但毕业后却开了一个私人咨询所,接收各种各样的委托事件,偶尔也会协助警察破案。这样的职业,在国内并不多见,偏偏她又厉害,那双灵敏得不像话的眼睛简直让人敬佩。
这样一个怪人,却吸引了不少人上门求助。
比如现在,乔崎面前坐着一个低声哭泣的女人:染烫过的长发,指甲涂得鲜红,浓妆、超短冬裙,脸色憔悴,穿着暴露。她自称赵芳,是某个大型娱乐场所的坐*台小姐。
乔崎摸摸下巴,由于没有资金聘请助理,只能自己用电脑记录事情经过。
赵芳称自己被人骗走了五万块钱,现在那个男人不知所向,她被人骗财又骗色,委屈得很。
乔崎停下打字的动作,抬起头来问她:“赵小姐,请问你进屋是不是抽了烟?”
“哎?”女人显然很惊讶,半响后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首先,你的指甲处有长期被烟熏过的痕迹;其次,你的裙子上沾了一点烟灰。当然,这些都很表面。”乔崎盯着她,“你从市里最大的娱乐场所过来,身上的脂粉儿尤其重,我从这些脂粉味儿中又闻到新鲜尼古丁的味道,所以……不难判断。”
“好吧,但这不是重点。”女人眨眨眼,进入正题,“女士,我的钱到底能不能找回来呢?”
“很显然,如果他是个纯粹的骗子,那么就算找到他人,恐怕你的钱也会不知所踪;如果他是有目的来的,那么可能还有一线希望。”乔崎喝了口茶,继续盯着屏幕,问她,“赵小姐,你愿意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吗?很显然,你很焦躁,想舒缓一下情绪,不然也不会吸烟。现在,放松下来,我需要所有细节。”
赵芳微愣,有些开不了口,乔崎就这么耐心地等着,也不催她。
十分钟后,她终于缓缓道来:“我……我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对的,他告诉我他会和家里的妻子离婚,然后把我从那里赎回来,我又爱他……所以……你肯定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他也有孩子,上初中了,但是我就是爱他……有一天,他问我借钱,说是要去炒股,好努力赚钱赎我,我就答应了。当时他在外面,我就把钱用卡汇给他。现在他杳无音讯,我……”
“你不知道他的具体家庭住址吗?”乔崎问。
赵芳摇头:“我们是一个月前认识的,他除了告诉我他有老婆孩子,其余的,我并不清楚……”
☆、男主登场
“那么,他的长相,你能描述一下吗?”乔崎继续问。
赵芳点头:“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留着平头,眼睛小小的,鼻头很大,嘴边有颗痣……经常穿着一件黑色夹克……”
“你是第三个。”乔崎听到描述,及时打断她。
“什么第三个?”
她轻笑,起身走到窗户旁,“你是第三个受害者。”
“女士,这么说,他是连环骗子吗?”她激动地起身,“那我的钱还能找回来吗?”
乔崎不慌不忙地欣赏着外面的盛开得正艳的腊梅,说:“他是个出租车司机,不过前段时间已经失业了。前两个受害者……”她哼笑一声,“不巧,都来找过我。他在这个片区活动最为频繁,并且是最近才开始作案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报警,然后让他们按照这个地址去找。”说完,乔崎走到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详细地址。
赵芳拿过纸片,看了会儿,抬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G市的出租车司机,我认识百分之八十。你说的那个人,我正巧了解一些。昨天我才知道,他现在准备带着二十万往外面跑。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赵小姐,你来的时间很对。”
赵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乔女士,你不像外界说的那么冷淡。不过有两下子倒是真的,价格也实惠。”说完,她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下次有空了请你吃饭。”
“无功不受禄。”乔崎重新坐下,关闭电脑,“我收了相应的钱,做好本职工作,其余的,我不会收。”
赵芳无心听她说什么,眼下自己的钱快要找到了,她很是欢喜,拿好地址就要往警察局跑。
等到她走后,乔崎揉揉肩部,长长吁出一口气——昨天为了找这个男人,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好累……
**************
一个月后。
G市富兰山道上一栋外观平常的别墅迎来了不速之客。
当付媛穿着黑色香奈儿女性职业套装,踩着近十公分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推开别墅的大门时,站在客厅中央的男人正投入而陶醉地拉小提琴。他的脚边躺了一只黄色的小柯基犬,正眯着眼睡觉,丝毫不关心突来的巨大响声。
“你能不能少给我惹花边新闻?”付媛把八卦报纸扔在茶几上,冷漠的表情不带一丝裂隙,“结婚之前,我希望你洁身自好。”她说的是“我希望你”,而不是“请你”。
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强势。
急促昂扬的琴声突然中断,“嘣”的一声,其中一根琴弦断掉,在男人白皙而英俊的脸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他垂下眸子,扔掉琴,高大的身躯显得沉稳而挺拔。
“我很好地在遵守我们之间的诺言。”席川转身,带着同样冷淡情绪的眼神看向她,“你知道,我根本不碰这些女人。当然也包括你。”
他当初接近她们,只是为了写一篇论文………《关于女性遇到各种男性而发出的平均荷尔蒙指标》。这些数据在大量实验的基础上真实而颇具代表性,但国外一本知名杂志社根本不买他的账。主编Chris甚至将它直接打回他的邮箱,并且留下一句话: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席川觉得这个一点也不无聊。首先,这有利于促进□□和谐,便于让男人更加了解女性的偏好;其次,这对防范犯罪也有一定的帮助。他甚至认为这项研究的价值更大,在此便不一一赘述。
即使了解他的一贯作风,付媛脸色仍然变得苍白起来。她攒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桌面上,语气咄咄逼人:“那你找到你想要的那个女人了吗?”
他不语,捡起地上残缺的琴,闭上眼轻轻感受着它无声的美妙。
付媛面如槁木,抓起桌子上的报纸扔进垃圾桶里。
“明天老头子让我带你回去一起吃个饭,顺便商讨一下订婚典礼的流程。”她耐着性子站在原地,就差一点,耐心就要被消磨掉。
男人眼睛微眯,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暗。
“到时候我会让秘书通知你。”付媛沉声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他回答,踩着高跟鞋离开,背影显得挺直而高傲。
席川放下小提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优雅而缓慢地嚼烂,吞下肚。
“伪装过度,叫我怎么喜欢得起来?”
室内的空气温暖干燥,但是气氛略显冰冷;整栋房子的装修风格略显平淡,几乎没有任何亮眼的元素。客厅的墙上除了有一幅他从法国知名拍卖会上拍下来的近现代某位知名画家的绝笔之作,基本是空荡荡的。
给人的感觉,简单而乏味。
他弯腰顺手抱起地上还在熟睡,一只耳朵耷拉下去的柯基犬。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解剖了。”他忽然有些孩子气地朝小狗瞪眼。柯基呜咽了一声,小媳妇儿似的把头埋下。席川却乐了,难得高兴地摸了一下它的头。
和小狗玩儿了一会儿,他起身上了二楼,径直走向最左边那间门上写着警告标语的房间。
戴上手套按好密码后,随着“嘀”的一声,冰冷的门自动弹开。席川拿了旁边的无菌服穿上,换掉手套,步伐轻快地走向屋子中央。
屋内的温度不会过高,一些冰冷的铁柜里冷藏着完整的尸体;周围大大小小的罐子不下一百个,用福尔马林浸泡着各种人体器官。最中间铺着白布的铁床上,躺着一具女性尸体,丰满的身体用白布盖住,神色可怖,眼睛睁大,明显死前遭受过不小的惊吓。
左手边的实验台上放着两台高倍生物显微镜,正中央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试剂。至于切片存放柜、螺旋CT之类的根本无法定位具体位置。略显凌乱的摆放和消毒水、福尔马林掺杂的味道,让他脑内的细胞更加活跃。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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