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零反派掌心宠-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原本的她已经是个高中生了,虽然教材不同,但知识是相通的,她只要努努力,肯定可以的。
但是她不可以告诉他们,只能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发誓。
董成梅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对她一脸严肃说道:“回家以后别再惹你爸生气了,乖一点,听话,知道了吗?”
“一定要熬到能看见以后的时候。”
宋浅乖巧点点头,总觉得话里有话,穿书到现在每个人都叫她熬一熬,熬到看见黎明。
可他们不知道,原来的宋浅没熬过去,死在了那张吱呀作响,略带潮湿的小床上,悄无声息。
天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董成梅拉着宋浅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前脚入了院子,后脚这雨滴就落了下来,董成梅连忙叫上三姐弟一起把被子和衣服收进去。
这鬼天气,早上出门还那么大太阳,就是不暖和照着也舒服,她才敢把一家人的被子都抱出来晒。
刚半天就下雨了,幸好回来及时,没打湿了。
挨个房间铺好被子,董成梅搬着小马甲坐到屋檐下的水泥地上,看着连绵不断的雨帘发呆。
宋清和宋浅也拿着小板凳坐到了旁边。
董成梅神情暗淡了许久,才喃喃开口:“你们外婆就是这种天气去的。”
宋清也是第一次听她妈主动提起外婆,以前从她爸嘴里听到过,只可惜她妈一直都是闭口不谈的状态。
宋浅开口询问:“妈,外婆是什么个样的人啊。”
“那个小老太啊,可爱唠叨了,一天说到晚也不嫌烦。”董成梅说话的时候,满面笑容,透着温润和显而易见的怀念。
“还有啊,别看她小小一个,力气大着呢,跟个男人一样,下地干活的时候一个顶俩。”
“说真的,有的时候想想,一个女人拉扯五个孩子长大,她还挺不容易的,狠起来也是一点不心软。”
她是家里老三,上有一个哥一姐,下有两个弟弟。
在那个养不起孩子的年代,送卖甚至是遗弃,都是常有的事。
那个丈夫早逝的女人竟然一咬牙,把董家的血脉都抚养长大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啊,你外婆让你大姨在家带我和你舅舅们,我们四个不听话,她也管不住的,每次都会找你外婆告状,然后我们就被打。”
“可疼了。”
记忆的匣子打开,她说的停不下来,可能是触景生情,也可能是这日子太苦了,需要发泄。
这一个下午,雨不停,她的回忆也没停。
母女三人就这么一直坐到宋志进回来,才结束。
烧饭的时候,董成梅坐在锅炉膛前添柴火的时候,背着他们抹干泛红的眼眶。
这烟太呛人了,还带苦味。
作者有话说: 祝十九岁的易烊千玺,生日快乐鸭
第10章
日子过得飞快,宋浅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再见到项栾城了。
初冬寒,霜降至,稍稍偏北的盐垛也是冷的人直哆嗦。
这个时候,农村地区还没有普及到羽绒服,大家都是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加,肿成个球却还是冻的人喊冷。
与现代中小学统一时间放假不同,这里的放假时间极为随意,大概是学生家长觉得冷到孩子不能再上学,一学期就算结束了。
期末考试定在了一月初,三个老师手写的试卷,大家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分考场之说,考完就回家,直到下一学期开学才会把考卷再发下来。
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兼任校长的刘老先生说这件事时,面带和蔼笑容,时不时看向后排玩耍打闹的男生摇摇头。
这些个孩子,认真的头也不抬,贪玩的一节课没听过。
也不知道明年考试能怎么样。
这几年学校除了一个宋家的丫头,再也没有考上县中的苗子了。
老先生扶过镜框,拐杖敲敲地以示安静,转头看向宋天赐,欣慰一笑。
再加上一直第二的齐露露,明年说不定能开个双黄蛋。
顺带中间一直不爱说话的宋浅看着也讨喜不少。
毫不知情的宋天赐此时正用笔点点宋浅的课本:“刚刚试卷怎么样。”
“还有一学期就要中考了,加把劲,我们一起去县中。”
他又拿过她昨天的作业来检查,连着几页的零错误让他大吃一惊。
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平平整整合上递了回去。
因为是最后一天,晚学放的早。
室外的天阴沉沉压低,北风裹挟着寒意扑向脸颊,刀片般削入皮肉,说话时哈出的热气顷刻散去,飘入这岁暮天寒中。
天寒地冻,没什么人。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条蜿蜒小河,今早上学的时候就已经结了冰,此时已然化冻,宋浅远远瞧见荒芜土堆上忙碌的高瘦身影。
再走近,只见他弯腰一跃而下,扑通一声,河面溅起不小的浪花,一圈圈波纹清晰到模糊,不多会儿就平静下来。
以为是谁想不开,宋天赐扔下书包就跑到岸边,刚准备跳下去救人,项栾城就从河里钻了出来,与此同时扔了条鱼上来。
鱼看上去不小,至少一斤半,还鲜活生命力十足,上下打挺摇头摆尾的。
湿漉漉的项栾城向岸边游去,浸在湖底不算冷,浮上上面的那一刻,呼吸上新鲜空气的同时,皮肤感受到的寒意扎骨的疼。
手背划出的伤口被冰冷河水泡的泛白发皱,一点点麻痹神经。
他游得缓慢,四肢在清澈的湖水中明显看得出缩手缩脚,宋浅在岸边给他伸手,宋天赐却一下子拍开,极不情愿地换上了自己的手。
项栾城惨白着脸无视掉他,手脚并用独自爬上岸,一上来就打了个很严重喷嚏,就缩头缩脑抖嗦着身子,拧一把衣裤角,挤出了一滩水。
已经精疲力尽的项栾城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抓鱼,这期间,宋浅多少次想上前帮忙,可只要一靠近都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盯住。
默着声地示意快滚。
不要以为帮过几次,我们就算熟悉。
最后一把,他解开带冰碴的衣服,扑在鱼身上包住。
就此露出里面仅有的一件薄黑单衣,短手短脚,像是没长身体前的衣服了,破洞处的补丁也因为长时间磨损绽开口子,东漏西缺。
湿水的衣服紧贴在皮肤表面,原本宽松遮掩下的少年更显骨瘦如柴。
他按住衣裳里的鱼离开,一步一个脚印的留下水渍,远远拖出一条长长的线,背影消沉却坚定,消失在了路口转弯的地方。
视野里渐渐失去人像,宋浅才收回紧追的目光。
转向一旁,宋天赐沉着脸看向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等这么多天诡异反常行为的解释。
宋浅哑了声的不说话,不知道如何开口,这期间不是没想过要告诉他们。
怪力乱神,总归是难以让人相信的。
宋天赐也是脑子一热的想探根究底,冷风吹完就清醒了不少。
“走吧。”他自顾走了一段才回头望还停在原地的宋浅。
她小跑着跟上,留足了半米的距离后才停下。
—
这个天,项栾城原本是没想过下河的,可老人的意识一天天不清晰,已经开始喂不进食了。
干枯褶皮包裹着的细骨凸显,摸上去只剩下这把骨头了。
就在昨天晚上,奶奶突然清醒。
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慈眉善目的老人仿佛在和世界做最后的道别,唯独念念不下的就是这个命苦的孙子。
才十五岁啊,没了爹妈,现在自己也走了,老项家最后的血脉了。
前几年还想过找些个亲戚接济到成人,这二年病症的拖累加上接二连三的离世,早就没什么可以联系的人了。
老人小小的手虚握住他,用尽气力。
混浊的眼球震颤,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的紧盯。
那时候的项栾城已经知晓什么叫回光返照,他爸和他爷临终了也是这幅模样,精神的让他错以为是病愈了。
生活将将有了盼头,却又在一瞬间打入万丈深渊。
他爸躺在床上看他,原本强壮的男人被病痛折磨得瘦脱了相,额角布满皱纹,眼眶深陷,颧骨高高突起,面色蜡黄,是睁着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手与手的联系不再是双方,他低低歪下了头。
奶奶意识又倒退到了之前,小声地对他说:“十七啊,奶想吃鱼,想吃。”
老项家在以前以捕鱼为生,在离这儿四五十离外有一条奔腾入海的河,北河。到了冬天也不结冰,他们一家都靠捕鱼换钱,勉强温饱。
自从一家子生病,就再没见到过北河了。
也没吃到过鱼。
自小河边长大的少年熟识水性,马不停蹄地跑到河边,幸而化了冻,潜到河底抓了一条。
他回到家时奶奶还半靠在床头,闷着头地无生气。
他小步挪到床边坐下,微颤颤确认还活着才为她掖过被角。
“奶,别冻着了,我给你抓了鱼,一会儿我们喝鱼汤。”
老人缓了半响才抬头看他,辨认许久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大海啊,十七那小子上学堂回来没,别……贪玩。”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项栾城反应极快的模仿他爸说话,哄下老人才拎着鱼到灶台。
从小和鱼打交道的少年利落刮鳞剖肚,去掉鱼鳃内脏,洗净焯水,加了些回来路上从旁人家顺来的葱姜蒜。
柴火也是偷来的,堆了几天,又潮又湿,点了几次火都没成功。
最后引一把稻草树叶干才生了火。
暖洋洋的火焰在锅膛内热烈跳动,火星子时起时落,火苗抖动聚集,伸出一条长长的蓝舌,把木棍吞噬。
小屋静悄悄,只有锅膛里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和锅中开水的咕嘟声。
实在温暖,项栾城湿漉漉的头发被烘干,他顺势把衣裤脱下来在火旁烤。
冰碴子顷刻化作水滴,落入杂草堆不见踪迹。
他没什么手艺,只能是饭不夹生,鱼也是只能保证熟。而且家里已经许久没开锅了,灶台上的积灰一层一层。原本还有几只相伴的老鼠,也因为受不了跑了。
锅盖下的沸水渐渐抑制不住,咕噜咕噜向上顶,漏出的热气自下而上凝成水珠,呼的人眼模糊。
项栾城浅浅尝了一口,清汤寡水没什么味道,不腥不咸,只有银花花一条鱼躺在中间。
早知道顺块豆腐回来了,听说鱼汤豆腐比较有营养。
他穿好衣服,用筷子把鱼戳散,捞些汤水加鱼肉,泡着柜子里最后一块玉米饼,成一碗许久不见的美味。
他闻着鱼肉的香,口腔不自觉分泌出唾液,难耐地咽下,想着等喂完他奶再过来吃点。
小心翼翼端着碗,生怕洒了出来。
稳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小屋。
一掀开草帘,就看见油尽灯枯的老人歪倒在地,没有一点声响,铺在身上的被子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少年镇定的神情霎时间皲裂,顾不上其他甩手跑上前,瓷碗被摔在地上,撒了一地的汤汤水水。
应该是刚闭上眼没多久,除了没有鼻息和脉搏的跳动,整个身子还是温热的。
老人最后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离他而去。
这一口鱼,也没能够吃上。
项栾城缓慢把老人扶正,神色莫辨地把她抱在怀中,感受到温度一点点冷却,在最终僵硬前将她平躺下,学着前两次的仪容整理,给老人认真擦拭身体,换上一身稍稍干净整洁的衣服。
村里人说,人走的体面,在下面才不至于被欺负。
他拿着温水打湿的软布一下下清洗,从泛白的鬓角眉梢到被封建思想裹住的小脚,连指甲缝都有轻轻擦洗。
一个人静静和她呆了好一会儿。
接下来就是入棺下葬了,家里实在一点钱没有,也不会想着办什么丧宴,现在最让项栾城烦恼的还是这个棺材钱。
村里的流浪汉去世时,没人收尸,仅仅一张草席裹住就扔到坟堆埋了。
他给他爷下葬时,见到过他的尸首,因为没有棺材,被暴露在表面,烈日炙烤,风雨侵蚀,白骨七零八落。
他不能让他奶遭这样的罪。
生前享不了福,死后在那头好歹要有个完整的身子。
所以棺材一定要买,无论如何。
作者有话说: 推个基友文,欢迎收藏,嘻嘻嘻
文名:甜果美人在八零
作者:如见机
文案:
上辈子唐枳嫁给救了自己的渣男,爹没了,娘没了,果林也没了。
一朝重回1985,渣男还是那个渣男,但她唐枳却不是那个只会被骗的唐枳。
x主席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果干果酱果酒果茶搞起来!发家致富她是认真的,只要有了钱,渣男他就追不上我!
极品亲戚来找茬,不好意思,我背后有人
极品亲戚:是谁?
唐枳:我闺蜜!
闺蜜(抄家伙):都让让,谁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定废他整个天堂!
就在唐枳混得风生水起时,她终于遇到了她上辈子的恩人,正当她准备投之以恩情,报之以金钱时——
某·狠戾·决定不多管闲事·团长:我也是重生来的,麻烦不要贿赂,请问是走py还是民政局?
唐枳:……
第11章
唯一值当的农田在他爸去世的时候,被村长软硬兼施哄骗了过去。
“反正家里没有能种地的人了,交给村长,帮你家种,等分粮食的时候,给你送几口袋。”
“放着吧,村长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有收成一定分给你。”
男人尖酸刻薄的嘴脸着实让人讨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让人没有办法。
谁不知道村里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就没有再吐出来过的。
这块地,也只能白白换出去。
至于收成,到那个时候,翻脸不认账的事他干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屋里的时间,他都在盘算,这后事该怎么办。
这一次,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抵押了,但不管如何,还是要找他试试。
少年收拾好老人躺的床铺,拉平最后一丝褶皱才出门,照例上好锁,对着空无一物的屋子说一句:“奶,我出门了。”
毫无声响,只余回音。
转身走向昏暗。
等他找来村长一家帮忙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太阳下山早,天早已黑的差不多了,加上没什么照明工具,只能黑灯瞎火的忙活。
村长儿子一踏进屋子就嚷嚷要回去:“这什么破屋子,有个屁用,送给我我都不要。”
黑暗中的项栾城耳朵一动,听出了画外音,这次他们要的是这个房子啊。
也行,总归是有点要的东西。
老村长倒是没进屋,绕着一个不大的三间小平房走了一圈,踱着步子沉思。
他撵着胡子,想了很久才开口:“你看这天也黑喽,今晚也忙不出什么东西,要不这么着,明天一早,我召集村里的壮丁看看有没有人想要帮忙。”
不过是嫌弃屋子太破旧了,不愿意收,变着法的‘拍卖’,不知道有没有人情愿留。
“小心点啊,以后这老项家就靠你一个人了。”
说完不带多停留的和他那蠢笨儿子走了,一路说笑不断。
漆黑夜色下,那个少年坐在门口,背靠生死,无声无息。
明月当空,疏影横斜,忽起北风,到了后半夜竟下起了雪。
一点点的雪花片飘在半空,悠扬落下,却是带着这一个寒冬的凉意而来。
听说那是一场几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朔风凛冽,刺骨的疼。
而那一晚,项栾城就这样在这生活十几年的老屋子前坐了整一宿,没有合眼。
看不见前程,没有后路,甚至不见活路。
等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裹在被子里用热水灌,温了半天才有些回温。
—
第二天一起床,宋浅就听见他爸扯着嗓子告诉董成梅:“项家那老太太死了。”
“死了?他们家老头子是不是也前不久刚走的?”董成梅拿着竹扫帚在院子中间扫地。
“就他们家,一年死了三个人,这小子还活着。”宋志进自顾又加上一句:“要不怎么说那小崽子命硬的呢。”
董成梅停下动作,问的小心:“那要不要去瞅瞅,上回就没去。”
宋志进把烟斗里的烟灰倒出来,用脚踩几下,等紧实了才抬头:“看什么看,晦气!我不去,要去你去。”
“让天赐也别去。你带另外两个看看就回来。”
宋清早些年得过项家老爷子送的鱼,去的积极。宋浅和她麻利换上袄子,吃完早饭就跟着出了门。
院子因为一大早就被清扫过,看不出多少下过的痕迹,再加上匆忙,宋浅在踏出院子的那一刻,被眼前一片苍茫白色惊吓到了。
万物被一层白雪覆盖,所见之处别无他色,因为放了假,万籁俱寂,听不见人们早起的忙碌声。
宋志进双手插袖,皱着眉头:“这雪太大了,等下午化一点再去。”
董成梅点点头,又关上院门。
他板着脸指挥俩姐妹:“去写作业吧,下午去再叫你们。”
宋清不着不急回了屋,她什么时候看无所谓,反正都是最后一面。
倒是宋清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只想往外跑,却畏于宋志进的武力不敢出门。
踱着步子在小房间里转圈圈,她很着急,因为她太清楚,她等的那场雪来了。
小说中,项栾城的奶奶死在了那年的第一场雪前,为了棺椁,他把房子交出去还不够,那户人家竟然还想让他加几条鱼,为此差点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他的冷漠残暴从不是一夜长大,背后更多是血淋淋伤口下盐渍般砺人的苦痛与仇恨。
而真正出现黑化的转折点,就是今天。
外面晴光潋滟,一点看不出昨晚下过雪的痕迹,到下午路上的雪也没化多少,都知道盐可以化雪,实在没有几家富裕到洒一整个庄子。
吃了饭的董成梅带着俩女儿去项家,一路上脚印错杂,黑黝黝的土隐在白花花的雪下变得潮湿又厚重。
越走近越能看见平常空无一人的项家小屋前黑压压站了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着。
董成梅来得迟,站在人群最外边,侧着耳朵听妇人们叽里呱啦。
宋浅猫着身子,从外围挤了进去。
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没见到项栾城,她又向其他屋走去,在北方无窗的房间里看见小木床上鼓起的小包。
他缩着身子发抖,无意识地嘴里说胡话,呓语不停。
很快大批壮汉从外面进来,带着阵阵寒气,原本屋顶就薄得漏雨,这太阳照了一上午化水,湿了不少干草。
屋子没温度得可怕。
为首的老村长咳咳嗓子以示安静,顿半响才整理好措辞开口:“这项家娃子可怜啊,十几岁就没了双亲,现在遭这样苦痛,我实在是心疼。”
一转。
“我和大伙商量一下,有人愿意领养他不,下地就能干活的娃。大家也知道我家这情况,一儿一女实在是不好再多养个人了。”
底下窸窸窣窣,不屑之声渐起。
你家条件差?
三天两头吃肉,顿顿馒头米饭换着吃,你那四岁的孙子胖得稍瘦点的妇人都抱不住了。
没有人愿意认这苦差事。
“顺带这房子也归他家。”
这下倒是有人起了心思。
破归破,毕竟是一处地,修修补补好歹能住人。
宋浅就这样看着他们明摆着把他当物品一样算计来算计去,握住的另一只悄悄有了动作。
忽然人群里不只是谁喊了一句:“赵寡妇家没人,要不就给赵寡妇吧。”
底下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里谁不知道赵寡妇啊,这盐垛庄出了名的寡妇,和半个村子的男人都有染,平白路上看见都是搔首弄姿,不要脸。
就是知道她在这里面,也不怕她怎么样,死了丈夫还没有公婆的女人,在村子里实在没什么地位。
女人们嘁嘴嘀咕,这个娃子要是给了她,以后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
角落里被点到名的赵寡妇丝毫不在乎,却盯着那个少年不放,眼珠子一骨碌,想的不知道是些什么。
寡妇一开口就点明利害:“老村长,这娃一看就是个命苦的人,不如让他认为做妈,我养他小,回头他给我养老。”
她扯着嗓子大喊,也不客气:“站在这儿的不都是看上了这房子了吗,我不要这个,回头让这娃改个赵姓,叫我一身妈就行。”
被道出心声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个妇人率先大笑出了声。
认儿子?那寡妇?
别认成丈夫喽。
但谁都不愿意摊上这么个倒霉东西,能不能熬过这场病都不知道,要是接回去死在了自家,找谁说理去。
晦气!
被挑选的少年迷蒙睁开眼,一醒来就听到自己被认领的消息。
“我不想。”
他声音虚弱,一冒出就被淹没在这嘈杂声中。
宋浅半蹲在床前,紧握住他颤抖的右手,带着少女特有的温糯却掷地有声替他回复:“十七说,他不想认她。”
众人这才注意到前面小小一团的宋浅,水汪汪的眼睛努力睁大以露出凶相,却因稚嫩的脸庞显得滑稽,引人发笑。
“这宋家娃娃怎么跑到前边了。”
老村长这时又发言:“宋佳媳妇,你着闺女要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不上体统。”
人群最外围的董成梅听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不少人把目光转到她身上。
“叫你呢,你家二丫头跑前面捣乱去了,快带回来。”前面的男人抵她一下。
前方的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道,等着她上前抓她回来。
宋浅不得法,跟着出了屋。
董成梅一脸气愤,揪她耳朵让她长长记性。
“闹什么呢你,还嫌你爸打你不够多?脑袋被大铁门夹了?”
前面财产的分瓜闹了很久,昏睡的少年自己起身态度坚决地拒绝了赵寡妇领养的提议。
不改姓也不行。
他双手强撑着坐起,表示自己不需要抚养,如果谁能出钱帮着把他奶奶下葬了,他把屋子送走还加几条鱼。
深冬季节,湖面都结了冰,想吃上鱼可都是不容易的事。
家家户户为了过年三十晚那天鸡鱼肉蛋的好兆头,以前多少天就买了用盐腌好备着。
稍晚一点就贵了离奇,几斤猪肉都买不了一条鱼。
说的让人心动,几乎人家的跃跃欲试。
商品竞拍到了最后,村头张老五家负责出钱一直安排到下葬。
一场闹剧进行到最后,没几个人记得自己是来祭奠老人的,看完笑话一样心满意足回了家。
倒是有人在路过他家厨房时看见了他前一天烧的鱼,捻指尝了一块,立刻又吐了出来。
呸!
鱼胆肯定破了,他妈是苦的。
作者有话说: 路过的小仙女们动动手指,点个收藏
欢迎评论,嘻嘻嘻嘻……
第12章
老人最后走得还算体面,一直到众人烧完最后一张纸,都没出现过任何意外。
传统三天的丧期因为出钱人的不愿意,棺材在家里停了一天就送走了。
这期间也只项栾城和全程站在棺材旁守灵,也有极个别好心人时不时来哭号两声。
至于那些个项家的亲戚,从头至尾没露过面,可能连这一家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下完雪后天越发的冷,太阳却出现的一天比一天勤快。
送灵的路上,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结了冰的路面极其难走,四个好心壮汉抬棺走向村尾坟地。
走在最前头的的项栾城披麻戴孝,身体本就虚弱,加上这两天的折腾,已经瘦脱了人像。
宋浅跟在队伍的中间,看着那个少年步履蹒跚,十几岁的年纪却死气沉沉如□□十岁的老年人。
化水的雪结了冰,路面光滑,不长的队伍走得缓慢,没有哭泣,没有嬉笑,一路悄无声息。
迎面撞上隔壁庄子上的另一个送葬队,队伍中哭哭啼啼,哀乐悲鸣,两支队伍在下一个路口一起拐弯进入坟场。
唢呐声大而洪亮,悲凉穿透整个村庄直达人心底。
一张张纸钱被扔进火焰,众人排队依次上前叩拜。
项栾城一个人站在那座骤然高起的土堆旁,等大部分人走了,才跪在坟前重重磕下四个头。
最后起身的时候,额头脑门正中间沾了些黑灰色的湿土屑。
宋浅静静站在他身旁,想要靠近却克制住距离,在他转身后又跟上,隔着半米看他一步一步又走向不远处他爸他爷的坟头。
再次磕头,认真而郑重。
她嗡声叫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项栾城早不是给颗糖就会笑的孩童了,宋浅给予的好处,他能坦然接受,却不会就此另眼相看。
不过是个傻子。
少年收拾好没带回应地离开,走地艰辛却没有停下脚步。
两三天的不眠不休加上几乎没有任何进食,他还没走出宋浅视野就半栽倒在路上,右半边身子侧靠着地。
宋浅焦急地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手挥开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软着声哄劝:“十七,别闹,我带你回去。”
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冷着眼看她:“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天天缠着我。”
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接近他,糯糯开口:“我想和你做朋友,想帮你。”
笑话。
项栾城心中的嘲讽声快要淹没身躯,却也只是不可察觉地抽了抽唇角。
宋浅不理会他的冷漠,继续:“你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搞坏的。”
项栾城转头不再看她,费力到再多摔了几次也要自己站起来。
膝盖应该是磕破了,走路姿势一瘸一拐。
宋浅只能跟着慢慢腾腾向前走,不敢有任何靠近。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宋浅不能多停留,想着要给他带点吃的,午饭只吃了一点点就都塞进了口袋。
等她爸带着烟斗出门看牌,宋浅也跟着悄摸出来了。
走在路上能听到妇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因为是方言还说的快,她听的七零八落,却独独听到了十七和赵寡妇。
她搜肠刮肚,不断回想小说中关于这一段情节的描述,却毫无所获,实在项栾城的主要剧情在全文后三分之一,前期只出现过了了几笔。
还都是不断欺负别人,或者被欺负的画面。
宋浅加快步子走到项家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比吊唁那天来的人还多。
大人小孩都有,啼哭嬉笑谩骂不绝于耳,她像上次一样借着娇小的身形不断向里钻。
一到里面就看见赵寡妇半披着衣服哭哭啼啼走在板凳上,零下的天也不知道多穿点,宋浅看她半漏在外面的玉肩已经泛红,不自觉自己打了个冷颤。
寡妇用手帕掩面,尖着嗓子装柔弱:“我本来就是想来看看他怎么样,你说这孩子家里一个亲人也没有,没想到……”
说到一半,抑住声又哭了上来。
瞎子都看得出来的剧情,她好心来找他却反遭侮辱,这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