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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推]悸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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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虽然顽劣,却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孩子,而奶奶虽然宠溺孙子,但显而易见,李博南在家里拥有绝对的权威,不可能会出现林滨那样愚孝的情况。
    或者,这真的是一个好的契机,让她能从那段感情中彻底走出来,也能让贺予涵彻底死心,从此不再纠缠。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的床前,有种无声的凄凉。
    她的脑中莫名闪过贺予涵的眼睛。
    冷厉时透着执着,灼热时带着强自压抑的狂热。
    她浑身一颤,用力将它从自己的脑中驱除。然而,清醒时她可以用强大的自制力遗忘尘封,而睡梦时,她的梦境却不由得她掌控,整个晚上,贺予涵的那双眼睛如影随形。
    李博南这次过来要呆上大半个月,除了私事,他需要和纪皖商讨橙子科技下一步发展的问题。
    橙子科技的各个项目开展得都很顺利,李博南打算开始资本运作,争取新三板上市,这样的话能引来更多资金,也促使公司质的飞跃。
    对于资本运作,李博南很熟悉,联系了北都市的一家证券公司,开始了各项准备工作。
    在工作之余,他开始了不着痕迹的追求。
    不得不承认,李博南是个成熟的男性,他的追求十分绅士,不咄咄逼人,点到即止,有种涓涓溪流般“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上车开车门,用餐拉座椅,推开餐厅那沉重的玻璃门时会一直拉着,直到纪皖走进去才松开。
    开会时会悄悄地替纪皖倒水续杯,杯子总是放在她的左手,因为纪皖每次开会都会习惯性地在右手拿一支笔。
    除了平常的工作用餐,私下里他又约纪皖吃了两次饭,一次是在纪皖住处附近,他等在小区门口,刚好碰到了田蓁蓁,然后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日料,席间和田蓁蓁谈笑风生,和贺予涵天生的冷淡少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另一次约在一家西餐厅,在征得纪皖的同意后,李博南带上了球球,显然,这次球球不是来捣乱的,穿着一件小格子西装打着领结,一派小绅士的风范,一只小手被李博南牵着,只有一双眼睛还是一直滴溜溜地乱转。
    西餐厅的环境优雅,一眼看过去,男男女女都穿着正装,衣香鬓影,餐厅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乐池,有人正在拉一首小提琴名曲,悠扬动听。球球非要坐在纪皖旁边,没了奶奶撑腰,他自己认真地拿着刀叉切着牛排,面包也是自己拿着吃的,不过吃得满桌满身都是面包屑,牛排的黑椒汁也粘在了里面的白衬衫上。
    “纪阿姨你怎么不吃啊?”他满嘴都是酱汁,老气横秋地问,“是不是嫌刀叉麻烦?要不要我来帮你?”
    纪皖的胃口不太好,把蔬菜沙拉都吃完了,牛排剩了一半,听他的话忍不住笑了:“球球这么乖,还会帮女生切牛排吗?”
    “爸爸说今天我一定要表现好,阿姨我今天表现好吗?”他仰起脸来,一脸骄傲地等着纪皖表扬。
    李博南无奈地笑了:“我和他约法三章了,再调皮就直接把他赶上飞机回北都市去了。”
    纪皖微笑着说:“表现还不错,和小男子汉就差一步了。”
    球球咧开嘴笑了,双手乱舞,“吧唧”一个手掌印印在了纪皖的白裙子上。
    李博南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抬手就给了球球一个爆栗子,顺手拿起旁边的湿巾凑过去替纪皖擦领口:“对不起,他总是调皮。”
    球球眼睛里瞬间堆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嚎啕大哭,纪皖“哎”了一声,立刻揉了揉他的额头,不赞同地说:“他又不是故意的,你打他干吗?”
    球球往纪皖身旁躲了躲,忍住了眼泪,斗鸡似的看着李博南:“对,我不是故意的,老师说了,打人是笨蛋。”
    这一躲,纪皖裙子上又多了两个印子,李博南无奈地说:“好了,不打你,你离纪阿姨远一点,你看看纪阿姨漂亮的裙子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没关系,脏了我回去洗。”纪皖真的不在意,她虽然不会哄小孩子开心,却很愿意看到他们肆意的笑脸。
    球球想了想,哧溜一下滑下座位:“我去洗手。”
    这下总算有了片刻的安静,李博南很不好意思地道歉:“那天吃完饭后他一直念叨你,今天听说我要和你吃饭就缠着我一定要来,看起来他挺喜欢你的。”
    “球球很可爱,在一起吃饭挺开心的。”纪皖淡淡地笑了笑,其实球球在的话,化解了很多餐桌上的尴尬,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和李博南聊些什么。
    “我不开心,”李博南凝视着她,语声温柔,“原本想和你一起过个轻松愉快的晚上,结果来了个小灯泡。”
    纪皖的脸一红,避开了他的视线:“球球他一个人去洗手,你不担心吗?”
    “这小子还挺机灵的……”李博南话音刚落,球球就跑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个小女孩,一路鬼鬼祟祟的,手里不知道捧着个什么。
    那小女孩一见纪皖,立刻甜甜地笑了,朝她飞扑过来:“姐姐真的是你!你怎么不来看我啊,我有点想你呢。”
    纪皖顿时愣住了,怎么会在这里碰到贺予彤?她莫名感到一阵寒意,立刻往四下看了看,却没看到贺予涵的身影。
    她定了定神,把贺予彤抱在了腿上:“谁带你来的?”
    “我爸爸妈妈啊,他们在那里。”贺予彤指了指转角那边的座位,“爸爸从山沟沟里回来,带我们出来吃饭。”
    纪皖松了一口气,旁边的球球凑了过来,合着手掌有些着急地问:“养哪里啊?”
    “放这里好了。”贺予彤眼珠一转,指着李博南面前的玻璃杯说。
    球球立刻趴在了桌上,把手掌一松,一条鱼窜进了玻璃杯中,溅起了一片水花,李博南吓了一跳,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瓢盆发出声响,玻璃杯摔在了地上,鱼翻着白眼在地上“扑扑”乱跳,顿时一地狼藉。
    比一个熊孩子杀伤力更大的,是两个熊孩子凑在了一起。
    好几个侍应生跑过来收拾残局,可怜的鱼是被两个小家伙从水池里捞上来的,也不知道送回去以后还能不能活。李博南又被气得够呛,球球心疼地看着小鱼被捞走,哭丧着脸坐在位置上不敢动了,贺予彤却半点也不在意,抱着纪皖的脖子撒娇:“姐姐我想吃那个虾球。”
    纪皖把明虾挪了过来,贺予彤坐在她身上把屁股拧来拧去:“我不会剥,姐姐帮我。”
    球球在一旁忍不住了:“我刚才自己剥的,纪阿姨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才是小男子汉。”
    “我又不是男孩子,”贺予彤笑嘻嘻地说,“还有,你也要叫我阿姨。”
    球球“切”了一声,不屑地说:“你多大啦?年纪大的才能叫阿姨,这都弄不清楚,真笨。”
    “因为我叫你纪阿姨姐姐啊,”贺予彤早就把辈分算清楚了,洋洋得意地说,“你要听我的话,因为我是长辈。”
    “骗人!爸爸她是在骗人吧?刚才是她让我抓鱼来养的,不是我想出来的。”球球十分愤慨,立刻不仗义地供出了背后的主谋。
    贺予彤把人往纪皖怀里一藏,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是要偷偷拿走,我养一会儿就会放回去的,姐姐对我很好的,不会骂我的。”
    这两个小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会儿吵得气鼓鼓的,一会儿好得不得了。
    纪皖在一旁看得有趣,一边听他们俩吵嘴,一边帮贺予彤剥虾,倒是把李博南晾在了一边。
    占芸发现女儿不见了,终于过来找人,看到纪皖神情有些尴尬,纪皖倒是挺淡然的,朝她颔首致意,把贺予彤换给了占芸。
    贺予彤牵着占芸的手,大方地招呼说:“球球,你去我那里玩一会儿吧,我们把鱼养到我爸爸的杯子里,他不会骂我的。”
    这还惦记着那鱼,纪皖真有些哭笑不得。
    两个熊孩子一路飞奔,去祸害别人了,餐桌旁终于清静了下来,然而这么一折腾,上的菜几乎都凉了,看上去蔫蔫的,让人没了胃口。
    带儿子过来约会实在是个愚蠢的主意,李博南实在有些懊恼:“皖皖,今天不算,明天我们俩重新再来过。”
    纪皖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玻璃杯里的柠檬片,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明天……明天再说吧……”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快速的拨弦声传来,乐台上一直轻柔悠扬的小提琴换成了吉他。
    纪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黑色的乐谱架放在台中央,刚好挡住了那个乐手的脸。
    熟悉的旋律声响了起来,是那首《斑马》。
    清亮悠扬的女声响了起来,纪皖这才发现,站在吉他手不远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百褶裙的女歌手,白球鞋白短袜,扎着两个乌黑的小辫随着她的歌声微微晃动着,好像高中生一般清纯迷人,她的眼神缠绵地锁在那个吉他手上,伴随着一声声深情的呼唤。
    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只会歌唱的傻瓜,
    ……
    纪皖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看到了若干年前的自己,怀着满心的柔情和憧憬,看着那个白衣少年,就算偶尔眼波的碰撞,都能带来一种灵魂上的战栗。
    那样真挚而浓烈的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吧?
    如果能再回到从前,她还会那么决绝地用那样的理由和贺予涵分手吗?
    
    第71章
    
    “皖皖……”
    有人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纪皖骤然清醒了过来,神情狼狈地低头喝了一口柠檬水。
    “你怎么了?”李博南关切地问,“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纪皖掩饰着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间。”
    随着一声和弦,女孩的《斑马》唱完了,台上有一瞬间的宁静,纪皖飞快地站了,顺着中间的长廊朝着洗手间走去,她的脑袋僵硬地拧着,不让自己去看那乐台一眼。
    “叮咚”的拨弦声不受控制地切入耳膜,这次的旋律很轻快,又是她熟悉的曲调。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拽着她似的,纪皖捂住了耳朵,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推门而入,厚重的木门将那首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挡在门外。
    靠在墙上,她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刚才一刹那间,她的双腿几乎要不受大脑的控制朝着那个吉他手走去。
    会是贺予涵在乐台上演奏吗?
    这是贺予涵在恳求她的原谅吗?
    她几步走到了洗手台前,打开了水龙头。
    冰凉的水泼在了脸上,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反复对自己说:纪皖,别再重蹈覆辙了,那个宝宝从肚子里消失的时候,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你已经试过一次,如果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那就是愚不可及。
    魂魄渐渐归位,纪皖定下神来,觉得浑身上下已经重新武装好了铜墙铁壁,完全可以应付接下来贺予涵的招数。
    头顶的灯光“啪啪”跳动了几下,骤然暗了下来。
    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只有下面的应急灯闪着微弱的绿光。
    跳闸了。
    纪皖被这意外吓了一跳,黑暗中目不能视,她摸索着走了几步,指尖刚碰到了墙壁,身体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尖叫声还没溢出喉咙,那熟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两秒的怔楞后,她便用力挣扎了起来。
    “贺予涵你干什么!你要不要脸,这是女厕所……唔……”
    双臂紧紧地桎梏住了她的身体,她半点都挣脱不得,怒斥声尽数被堵在喉中,唇齿的抵抗显得是如此得无力,一下子就被攻城掠地,连呼吸都被尽数掠夺。
    纪皖本能地环住了贺予涵的脖颈,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了起来,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被尽数点燃,意识仿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就好像遇上了狂风骤雨的一叶扁舟,只能随着那海浪起舞。
    就在氧气快要耗尽的一刹那,贺予涵稍稍松开了她的唇。
    纪皖急促地喘息着,眼底因为缺氧而氤氲着水光,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唇又被含住了,和刚才的疾风骤雨不同,贺予涵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极尽温柔地吸吮着她的甘美,那满含爱意的吻,就好像春日枝头的樱花在暖阳下一节节地绽放。
    身体本能地享受着这样的温柔,脑中的混沌却一丝一丝地被驱逐。
    纪皖渐渐清醒,双手惶然推在了那宽厚的胸膛。
    这次贺予涵没有用力,纪皖轻而易举地就挣脱了,只是他的双臂却依然按在墙上,扣在她身体的两旁,让她一时无法逃离。
    “皖皖,”贺予涵的声音低低地萦绕在她耳旁,“对不起,我忍不了了……”
    “你……你要干什么?”纪皖的尾音带着一丝颤抖。
    “为什么要和他约会?还和他的儿子又说又笑的?”贺予涵喃喃地问,声音中饱含着痛苦,“皖皖,他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我想把那只手剁了……”
    纪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在瞳仁中折成了点点银光。
    贺予涵痴痴地看了片刻,抬起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如果是卫瑾彦……或者是席衍……我还能忍一忍,可你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陌生人笑得这么好看?”贺予涵自言自语着,“皖皖,我受不了你这样对他笑……为什么就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纪皖闭着眼睛反问,她的声音清冽,带着一股寒意。
    贺予涵骤然没了声息。
    “我觉得李博南挺好,我们有共同的语言,他很尊重我,不会强迫我照他的规则生活工作,他的儿子也挺可爱,看到球球我就想起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宝宝……”纪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温热的掌心消失了。
    纪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
    灯光骤然亮起,纪皖有片刻的目眩,等她适应了这亮度一看,四周已经空无一人,就好像刚才的热吻、喘息和低语,都只不过是她的南柯一梦。
    她茫然站了片刻,终于打起精神拉开门朝外走去,迎面李博南神色焦灼地朝她走来。
    “你没事吧?刚才餐厅忽然停电了,我也不敢走开,深怕和你错过。”李博南关切地问。
    纪皖挤出了一丝笑容:“没事,我就在卫生间里呆着,来电了才出来。”
    李博南放下心来,见她领子歪了,便顺手去替她整理衣领:“那就好,我们……”
    纪皖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手,飞快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疾步朝前走去:“走吧,我们回去吧,球球呢?他一个人别跑丢了。”
    李博南的手僵在了半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跟了过去。
    这一顿晚餐算是彻底没了兴致,餐厅经理出来一桌桌道歉,并赠送了水果和甜点,纪皖随便吃了两口便心不在焉地要走,球球恋恋不舍地和新朋友贺予彤告别,贺予彤抱着纪皖的脖子甜甜地说:“姐姐你快点回来啊,哥哥现在不是很凶了,可是每天都心情不好,彤彤还是有点怕他。”
    “你哥哥他……”纪皖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看了看,又猝然收回了目光。
    “他刚才在哦,”贺予彤“嘘”了一声,“别告诉别人,他说让我吃饭的时候来找你玩,他会奖励我带我去公园玩,还会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
    纪皖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无力地和贺予彤挥手道别。
    一路上,纪皖都很沉默,球球坐在儿童座椅上睡着了,到了小区前,纪皖示意李博南不用送了,下车没走了几步,李博南在身后叫住了她,语声困惑:“皖皖,今晚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你看起来怎么……不是很高兴?”
    纪皖转过身来迎视着他的目光,无奈地说:“不,你没做错,是我考虑不周,博南,你的建议我考虑过了,还是……还是算了吧,纯粹的合作关系,比较适合我们俩。”
    这话一出口,纪皖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李博南愕然,他觉得两个人相处得还算率性自然,怎么停了个电就一下子都不一样了?“皖皖,你是不是还需要时间适应?没关系,我愿意等。”
    “不,我已经想清楚了,”纪皖的声音温柔却坚决,“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李博南怔怔地看了她片刻,长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心里非常遗憾,这么多年,我还没有这么认真地追求过一个女人,我还以为,这次会不一样。”
    “谢谢,其实我也很欣赏你,只是这份欣赏到不了爱情的境地,对不起。”纪皖也有点遗憾,不可否认,李博南是个儒雅的绅士,就连被拒绝也不没有失了风度。
    “幸好,我们还是合作伙伴,还能看到你工作时的身影聊慰相思,”李博南一边风趣地说着一边摊了摊手,“今晚回去可能要失眠了,给个安慰的拥抱可以吗?”
    纪皖迟疑了一秒,上前一步,两个人轻轻相拥,李博南便松开了手臂。
    几乎就在同时,纪皖下意识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夜风簌簌,四周静寂,没有想象中阴鸷的目光,然而她明白,贺予涵可能就在某个角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身心俱疲。
    她已经无力去计较了。
    挥手和李博南道了再见,纪皖步入了楼道。
    
    第72章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纪皖还有点隐隐的担忧,和李博南之间原本顺畅的合作关系,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昨晚的拒绝而产生一些别扭。
    幸好,李博南的确像他承诺的一样,公私分明,工作起来依然条理分明,对她也依然是彬彬有礼的君子之风。
    一连几天,李博南都在公司里和证券公司的人交流,纪皖对资本运作并不是太熟悉,更不擅长觥筹交错的交际,只是在处理好日常事务的同时稍加关注。
    席衍知道了这件事情,立刻派了公司里一个擅长资本运作的经理过来全程协助,还专程打电话来教训了她一顿:“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个李博南会不会动什么手脚,运作着运作着到时候把你的控股权给挤丢了,我让人盯着放心一点。”
    纪皖心里一暖:“谢谢啊,不过应该不会,他看起来是个君子。”
    “表面君子背后小人多的是,就像我,表面小人背后是君子,”席衍自我吹嘘着,“别光嘴上感谢我,拿点实际行动出来。”
    “说吧,要我怎么感谢?”
    “叫我一声大哥,怎么样?”
    “我说你是不是入错行了,喜欢听人叫大哥得去黑社会啊。”纪皖无奈地调侃。
    “谁爱听大老爷们叫大哥啊,”席衍笑嘻嘻地说,“哦,对了,别说我还真当了回黑社会,前阵子贺卫庭的腿断了,你听说了没?”
    纪皖大吃一惊:“你把他腿打断了?”
    席衍很不诚恳地“嘘”了一声:“别让人听见了,我和予涵憋了两个月,当着他们的面演兄弟绝交演得很壮烈,予涵负责把他的老底掀了准备送他进监狱,可他家老头子不忍心给撤诉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看在予涵的面子上意思一下,找了个人让他躺上几个月。”
    纪皖长吁了一口气,可能贺卫庭这样的小人,也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才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吧。
    “庆幸啊,我爷爷只有我爸一个儿子,而我爸也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予涵真够可怜的,在家里都要勾心斗角,”席衍有点感慨,“我果然还是适合花天酒地的生活,最近我认识了一个大明星,很辣很够劲,演《绝迹》的那个女主角知道吗,改天介绍你们俩认识……”
    “席大哥,”纪皖柔柔地叫了一声,“好好谈恋爱行吗?别欺负人家女孩子了。”
    听筒里滔滔不绝的声音滞了一下。
    “你……叫我什么?”良久,席衍才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席大哥啊,我没有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做妹妹,有什么不对的,你多教教我。”纪皖低声道。
    “等一等,让我缓一缓。”席衍深深地吐息了两下,一拍桌子,“不行,太敷衍了,认大哥怎么能在电话里这么敷衍,下午到市商会中心来,有一场慈善晚宴,我介绍点商界人士给你认识,就当是大哥的见面礼。”
    纪皖原本不想去的,她对这种场合并不感兴趣,可李博南一听说这个却来了兴致,他既然有在际安市进一步发展的意向,这样的晚宴名流云集,是打入际安市商界的快速通道。
    市商会中心在新城区一栋标志性建筑中,非常气派,下午是慈善拍卖,结束后就是晚宴,际安市是国际性大都市,全国有百分之三四十的富豪都集中在这一块,商会组织的这场慈善宴会简直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金光。
    席衍在门口等她,见到了李博南不由得眉头一皱,瞥了纪皖一眼,言下之意就是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纪皖眨眨眼,也用眼神恳切地回看着他:我带来了,你就招待一回吧。
    席衍悻然,只好上前和李博南握手寒暄了两句,揽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把他从纪皖身旁带走了。
    纪皖无所事事,在会场里逛了一圈,找了个离墙不远、视线开阔的位置坐了下来:可能是从小缺乏安全感的缘故,她在人多的场合,都喜欢选这样的位置。
    大门口忽然人多了起来,一群人簇拥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中间为首的那个气宇轩昂,双唇微抿,深邃的轮廓、笔挺的身姿,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一股冷肃傲然。
    纪皖的眼神一滞,刚想别开眼去,却看见他的身旁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妙龄女子,一身露肩小礼服,裙摆飘扬,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巧笑嫣然地和身旁的人颔首致意。
    “这都是谁啊,这么大排场。”旁边有人酸溜溜地说。
    “和宇财团的新任掌门,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都被比下去了。”另一个人感慨着说。
    “居然这么年轻,”先开口的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镇得住和宇那帮老家伙吗?”
    “心狠着呢,他二叔被他弄得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另一人八卦说,“他旁边那美女是谁?好像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东商银行应董那个女儿应采嘛,玩票去选美拿了个冠军,应董的掌上明珠啊。”
    “啧啧,这是强强联姻吗?走,咱们也去跟前露个脸,别被他惦记上了。”
    场中两个俊男靓女令人侧目,上去打招呼的人一路不停,贺予涵只是微微颔首,偶尔碰到几个相熟的才停下脚步,而那个名叫应采的女孩不愧是选美冠军,举止优雅得体,特别是朝着贺予涵说话的时候,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仿佛能让人醉倒在那笑容中。
    不知不觉地,纪皖的目光一直跟着这两人打转,直到一杯鲜橙汁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了,吃醋了吗?”席衍戏谑地问。
    纪皖恍然惊醒,接过橙子抿了一口,语声淡然:“我不爱吃醋。应小姐挺漂亮的,两个人看上去很般配。”
    席衍“啧啧”了两声,大咧咧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这话听着多伤人啊,予涵从你这里喝过的醋可能比吃过的盐还多,你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想看到我反应什么?”纪皖反问道。
    “会不会有一天你恸哭流涕求予涵回到你身边来?”席衍异想天开地问。
    纪皖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冷意,没有回答。
    席衍干笑了一声:“开玩笑开玩笑,”他扬起手来打了一个响指,“来,皖皖妹妹,叫一声大哥我听听。”
    纪皖的耳根有点泛红,她还没干过这么肉麻的事情,这算是正式认了大哥了吧?
    “你说那么大声做什么……”她埋怨着,声如蚊蝇般地叫了一声“席大哥”。
    席衍的笑容敛在了嘴角,表情有一刹那的怔楞。
    眼前的女人依然是从前的模样,妩媚而清丽,仿佛月色下一朵蓝色的睡莲,幽幽地散发着她独特的魅力。
    然而造化弄人,他和纪皖之间,隔着两千多个日夜,更隔了和贺予涵十多年的管鲍之交,他们俩的缘分,只能止步于兄妹。
    他轻哼了一声,嘴角再次上翘,露出了惯常的笑容,风流中透着肆意的洒脱:“大声点,听不到。”
    纪皖瞪了他一眼,赌气一连叫了三声大哥:“够了吧,听到你耳朵生茧为止。”
    席衍眼角的余光一瞥,飞快地冲着纪皖一挤眼,凑到了她的面前,两个人四目相对,看上去十分暧昧:“皖皖妹妹,猜一猜,予涵看到我们俩这样,会不会吐血?”
    纪皖下意识地朝旁边看去,只见贺予涵就在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别闹了,”她无奈地说,“你是上次打架打得还不够吗?”
    “刺激他一下,省得他每天都一脸冷冰冰的,我都怀疑他内分泌失调了。”席衍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旋即朝着场中的李博南努了努嘴,“皖皖,输给予涵我心甘情愿,可要是输给那个人,你可别怪我发疯捣乱。”
    “你……”纪皖哭笑不得,“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席衍站起身来吹了一声口哨:“好啦,我去陪我那个大明星了,听你的话,好好正经地替你找个嫂子。”
    他朝着纪皖来了个飞吻,嬉皮笑脸地走了。
    骤然没了席衍的聒噪声,纪皖觉得分外不自在,她拿起橙汁喝了一口,又拧着脖子盯着现场热闹的人群看了一会儿,李博南在和几个商界人士聊天,看起来如鱼得水,场内眼熟的明星挺多,她甚至看到了最近凭一部古装电视剧从事业低谷重新跃上顶峰的影帝……
    该走了吧?
    纪皖心里想着,不自禁地朝着贺予涵站的方向看了过去,果不其然,那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贺予涵,这让她如坐针毡,正想着要不要提前离开,身后有个声音低哑地响起:“在看什么?”
    纪皖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贺予涵站在她的斜后方,定定地看着她的后颈,那颈线优美,后背的蝴蝶骨在柔滑的丝绸中忽隐忽现更是诱人。
    内心的疯狂被这具身体散发的气息引诱着,越来越膨胀,有即将冲破禁锢的冲动。
    “和席衍说什么这么开心?”他低低地追问,他迫切地需要说些什么,才能强忍住把眼前这个女人拖回家禁锢起来的欲望,这样不行,他的皖皖不喜欢被人强迫,他已经弄砸过一次,不能再弄砸第二次。
    纪皖迅速地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眼底跳动着愤怒的火焰:“怎么,你还在怀疑我勾引你的好兄弟吗?”
    贺予涵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低声问:“皖皖,我没有,你是自由的,可我忍不住要嫉妒,你别理我。”
    “别理你等着你断电再来强吻我吗?”纪皖冷冷地问,“你到底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贺予涵艰难地说,“我怕我二叔对你不利……”
    “何必再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呢?”纪皖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你用过的女人,你见不得她和别人好,你要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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